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7章 我自願的

關燈
第57章 我自願的

桀英不喜飲酒, 燕飲對於他來說十足無趣,便趁著眾人不註意,起身離開。

對於他來說, 飲酒還不如去查看輜重。

桀英來到停放輜重的營帳,打起帳簾子走進去,謹慎的一樣一樣查看, 一樣一樣清點。

等查看的差不多,桀英本想離開, 突聽“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這麽晚了, 竟還有人往這邊來?

桀英不由留了心思,輕輕打起帳簾子往外看,一條人影在輜重的營地周圍晃來晃去。

這個地方是專門給西嘔君停放輜重的,雖然在路武定的寨子中,路武定為了避嫌, 連兵馬都沒有安排過來, 讓他們自己全權管理, 沒想到這時候卻有人過來, 還偷偷摸摸的,每走一步都很謹慎。

桀英屏住呼吸, 蹙眉仔細去看那人, 天色太黑了, 那人也不走過來,因此桀英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大概的身影, 莫名有些許的眼熟, 就好像……

好像路裳的那個青梅竹馬路武定!

路武定此時不應該在燕飲之上麽?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看錯了?

桀英仔細去看對方,對方根本不往這邊走, 桀英始終看不清楚。

那黑影晃晃蕩蕩的,似乎想要進去不遠處的一處營帳,那營帳是停放物資的營帳,桀英當即急中生智,“哐當——”弄出巨大的聲響。

沙沙……

對方沒能進入物資營帳,戒備的左右環視,朝著桀英的方向看過來。

桀英立刻側身放下帳簾子,藏在營帳之中,對方被驚到,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十足的謹慎,便沒有多加逗留,被桀英嚇跑了。

桀英聽到腳步聲,立刻探出頭來,那黑影果然離開了,朝著燕飲的方向而去。

桀英瞇了瞇眼睛,沈下臉來,趕緊邁開大步,朝著燕飲的空場而去。

“桀英?”路裳看到他,奇怪的道:“你怎的又回來了?不是說燕飲無趣,已然回去了麽?”

桀英匆匆而來,環視燕飲四周,一眼便看到了推杯換盞的路武定,路武定正在與身邊的人歡笑暢談。

桀英大步走過去,好似要敬酒,道:“大宗主,我敬你一杯。”

“原來是桀英將軍啊!”路武定熱情的道:“我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之前咱們駱國西嘔戰事不斷,也無緣得見桀英將軍,如今好了,來來,我必須與你痛飲幾杯才是!”

桀英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路武定,發現他吐息微微紊亂,額角還有些汗水,分明是疾走所致。

桀英道:“大宗主怎麽的還出汗了?”

路武定哈哈一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這個人不勝酒力,喝得太急了一些便是如此!”

桀英半信半疑,敬酒之後便離開了。

路裳奇怪的道:“沒想到桀英將軍,還是一個會主動找人攀談的人?怎麽,你怕不是看上了武定?”

桀英心事重重,沒聽清他在說甚麽,“啊?”了一聲,道:“你說甚麽?”

路裳說罷便後悔了,感覺自己的語氣酸溜溜的,莫名有些奇怪,幹脆道:“沒甚麽。”

桀英也沒追問,道:“你方才一直在燕飲之上麽?路武定可曾離開?”

路裳道:“我雖一直都在,但不曾註意,合該是沒有離開罷。”

路裳挑眉道:“你這班註意武定,不會真的對他有意思罷?”

“有意思?”桀英迷茫:“甚麽意思?”

路裳輕笑一聲,起了調戲的心思,將手掌摸向他的胸口,道:“怎麽,桀英將軍很是正經呢。甚麽意思?難道不是這種意思?”

轟隆!

桀英臉上一紅,退後了兩步,道:“你、你別開頑笑。”

路裳跟上兩步,步步緊逼,笑道:“哦?我如何是開頑笑?桀英將軍,說實在的,你是不是……傾心於我?每次看到我,都會臉紅。”

便譬如現在,桀英的臉色血紅一片。

路裳生得好看,尤其是假裝柔弱的時候,可以激發旁人的保護欲,桀英骨子裏十足正直,正好是個喜歡保護旁人之人。

路裳輕笑:“桀英將軍,不如……我與你歡好一場,你把解藥給我,如何?”

桀英腦海中本昏昏沈沈,仿佛飲醉了酒,聽到路裳說“解藥”二字,簡直晴天霹靂,登時清醒過來,是了,路裳這個人,滿嘴沒有一句實話。

桀英推開他,臉色變得有些冰涼,沈聲道:“路太子,你是不是對旁人也如此隨便?對路武定……是不是也是如此?”

說罷,不等路裳反應過來,轉身大步離開……

清晨的微光從戶牖透露而來,迷茫的光線灑在胡亥的眼皮上。

“唔……”胡亥輕哼了一聲,好酸,身子怎麽這麽酸?還無比的沈重。

胡亥睜開雙目,一側頭,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顏,那是扶蘇的俊顏。

便宜哥哥就是好看啊,俊美、端正,仿佛一朵高嶺之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褻玩?

褻、玩?

胡亥:“……”???

胡亥迷茫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記憶仿佛潮水,快速回籠,反應而來。

胡亥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昨天都幹了甚麽?喝了點酒,便勾引了便宜哥哥!無錯,勾引,便是勾引,如果這都不算勾引,那天底下已然沒有人懂得勾引二字怎麽寫了。

胡亥捂住自己的腦袋,饒是如此,昨夜的記憶還是源源不斷的湧進來,胡亥一下一下的調戲著扶蘇,以至於正直的便宜哥哥理智崩塌,正人君子黑化可不是鬧著頑的。

胡亥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下意識艱難的吞咽了一記,即使不開口說話,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嗓子微微充血腫脹,怕是因著昨夜可憐哭喊的,任由胡亥如何哭唧唧求饒撒嬌,扶蘇都不放過他,甚至胡亥的哭聲仿佛變成了催化劑,仿佛變成了對扶蘇的一種肯定和與鼓勵。

因著壯陽酒的緣故,胡亥也只是稍微掙紮了兩下,好像欲拒還迎,後來便是主動的不可名狀。

胡亥滿腦子都是自己褻玩了高嶺之花,一時間慌亂不已,完了完了,我該如何面對便宜哥哥,難道要說: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主動勾引了你,實在對不起!

胡亥無聲的慘叫一聲,怕吵醒了扶蘇,眼看著扶蘇沒有醒來,只是微微蹙眉,當即靈機一動,是了,逃跑!

趁著便宜哥哥還未醒來,跑路罷!

於是胡亥輕手輕腳、躡手躡腳的從軟榻上爬起來,稍微支起身子,胡亥立刻感覺到被拽住了,低頭一看,是扶蘇正好壓住了自己的衣襟。

胡亥伸手拽了拽,感覺不行,太危險了,扶蘇乃是習武之人,十足警覺,自己若是硬拽,必然會驚醒扶蘇,到時候便是最尷尬的場面。

胡亥一咬牙,幹脆縮手直接將內袍脫落下來,於是免不得光溜溜,隨便從地上撿起一件長袍披在身上,一裹,然後開溜。

吱……呀——

屋舍大門輕輕打開,胡亥極輕極輕的邁出去,極輕極輕的反手關門,心中誇讚著自己,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胡亥大逃生成功,松了口氣,一轉頭……

“啊!”嚇得他一個機靈,背後竟然有人!

胡亥與桀英四目相對!

桀英昨日似乎看到了路武定,那個黑影鬼鬼祟祟,顯然不安好心,如果對方真的是路武定,那麽他們在這個寨子中問題便大了。

桀英思索了一晚上,始終不得安寧,還是覺得這個問題要告知君上才行,令胡亥來定奪。

於是一大早晨,便起身來尋胡亥,哪知剛一到門口,便看到有人偷偷的溜出來,那鬼鬼祟祟的動作,仿佛小偷一般。

桀英便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想要抓住那個小賊,哪知道定眼一看,與“小賊”四目相對,小賊竟是……

“君上?”桀英瞠目結舌,上下打量胡亥。

胡亥穿著一件很不得體的長袍,之所以說不得體,並不是因著長袍簡陋,相反的,長袍精致,用料考究,胡亥膚色白皙,雪白的長袍並不顯黑,反而襯托的胡亥纖細玲瓏。

但問題就在雪白上,這件衣袍太過寬大,且這花色,分明是秦長公子扶蘇的衣袍!

桀英再一打量,赫然發現胡亥的脖頸上一片紅色的痕跡,火辣辣的十足刺目,且十足的新鮮。不只是脖頸上,耳垂上、下巴上、唇角上,也都是痕跡。

“君上?!”桀英登時惱怒:“是誰?!秦長公子?”

“噓——噓!”胡亥生怕他的大嗓門吵醒了扶蘇。

桀英卻顧不得那般多,道:“君上可是自願,若不是……別管他是不是秦國的長公子!”

胡亥連忙抓住桀英,道:“你……你幹甚麽去?”

桀英憤怒的道:“我這就去給君上討一個說法!君上不必懼怕,便是大秦的長公子,那也要講一個道理!”

胡亥一個頭兩個大,真希望他別喊了,這般大的嗓門,不知扶蘇是不是被他喊醒了,自己的逃跑大計,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扶蘇的確醒了,他聽到桀英的說話聲,立刻睜開了眼目,一睜眼便發現胡亥不見了,但對方明顯還未走遠,就在門口,被桀英堵住了。

扶蘇低頭一看,軟榻下面散落著各種各樣的衣袍,胡亥的衣袍一件都沒少,甚至內袍都扔在榻上,唯獨少了一件自己的外袍,這說明胡亥是衣衫不整離開的。

扶蘇臉色黑下來,當即便要把胡亥抓回來,卻聽到桀英大聲詢問,胡亥是否是自願的。

扶蘇的腳步登時一頓,是了,亥兒昨日裏明顯不對勁,酒裏怕是加了東西,如此說來,算是自願麽?豈不是自己強要了亥兒?加之昨夜最後,亥兒哭的十足淒慘,而那時候扶蘇全無理智,根本不知饜足,饒是亥兒求他,他也無法停下。

扶蘇雙手攥拳,自己到底都做了甚麽,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與借口,亥兒會不會厭惡自己?

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推開門,而是屏氣傾聽,他也想聽聽胡亥的回答。

“君上,你說啊!”桀英道:“你可是自願的?長公子可是強迫與你?但凡有半點子強迫,君上你不要怕,我……”

桀英義憤填膺,胡亥一個頭兩個大,生怕這個楞頭青真的去找扶蘇打架,只好硬著頭皮道:“我、我是自願的!自願的!”

桀英一楞,目瞪口呆。

胡亥一口氣道:“何止是自願的,是我先動手的,所以你不要去找秦長公子理論!”

吱呀——

舍門應聲打開,胡亥對上了扶蘇的眼神。

胡亥:“……”!!!

嘭——胡亥的頭頂感覺炸開了一抹蘑菇雲,看扶蘇這個樣子,怕是聽得清清楚楚罷?實在太羞恥了!

胡亥面色充血,轉頭便跑,扶蘇一把將人撈住,攔腰抱起來,道:“穿成這樣去哪裏,隨我進來。”

說罷,“嘭——”將門一關,把桀英關在了門外。

胡亥被扶蘇抱著,眼看無法逃跑,幹脆裝死,老老實實的掛在扶蘇身上,老老實實的被他抱回去,輕輕放在軟榻上。

胡亥沾到軟榻,捂著臉繼續裝死,心跳猶如擂鼓一般。

過了片刻,靜悄悄的,胡亥有些不確定,但不敢放開手,生怕場面尷尬。

又過了片刻,還是靜悄悄的,胡亥都以為扶蘇是不是離開了。

他稍微岔開一點手指縫,從縫隙中往外看,一眼便看到了扶蘇,扶蘇坐在榻邊上,根本沒有離開,靜靜的看著自己。

胡亥臉上一紅,又把臉捂住。

“亥兒,”扶蘇輕聲道:“你是不是……厭惡哥哥了。”

胡亥慢慢放下手來,扶蘇眼神中滿滿都是落寞,又道:“也是,畢竟是我強迫你的。”

“不是!”胡亥連忙道:“你沒有強迫我,是我自……自……”自願的。

胡亥的話說到這裏,對上了扶蘇的眼神。

【腹黑的扶蘇】

胡亥:“……”哥哥不會在我面前裝小白花罷!

胡亥感覺自己中計了,扶蘇追問道:“你當真不厭惡哥哥?”

胡亥:“……”

胡亥臉色通紅,羞恥到了極點,說實在的,昨夜雖然胡亥飲了壯陽酒,但他一直有意識,胡亥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放飛了一些,還是他想做的事情。

而且比起之前被打斷的第一次,這次胡亥甚至沒覺得怎麽疼痛,讓毫無經驗的胡亥沈迷其中,不能自拔。

胡亥羞恥的咬著下嘴唇,現在才發覺自己的臉皮根本不夠厚,搖了搖頭。

扶蘇欣喜,試探性的握住胡亥的雙手,溫聲道:“亥兒,你的身子如何?”

胡亥臉色更是通紅,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怎麽可能沒事,胡亥只森*晚*整*理覺得自己渾身酸疼,雖然昨夜並不覺得疼痛難過,但今日晨起分外艱辛,尤其難以啟齒的地方,火辣辣的,腰肢酸疼的厲害,提不起勁兒來,剛才逃跑已經用盡了胡亥所有的力氣。

扶蘇似乎知道他在想甚麽,道:“哥哥令人準備溫湯,幫你清理一下。”

胡亥實在太羞恥了,可身子難受,的確需要清理,幹脆繼續裝死。

扶蘇離開了一會子,很快折返回來,不讓仆役進來,親自將溫湯一桶一桶的提進來,倒入浴桶之中。

“亥兒,”扶蘇道:“好了。”

胡亥想要自己沐浴,可他累得不行,一根手指也擡不起來,左思右想,自己不尷尬,尷尬的便是別人!

於是胡亥厚著臉皮,硬著頭皮伸出手,道:“哥哥,抱!”

扶蘇一笑,走過來,將胡亥打橫抱起來,抱著他來到浴桶邊上,輕輕將他放進去,動作小心翼翼的,猶如對待稀世珍寶。

舒服!胡亥泡在熱湯之中,這才感覺活過來了。

扶蘇關心的問:“水溫如何?可要再添一些熱水?”

胡亥心想,果然,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好似也沒甚麽大不了的,於是胡亥仿佛地主一樣,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扶蘇的伏侍,道:“再加點熱水也行。”

扶蘇勤勤懇懇的出去提了一桶熱水,加入溫湯。

“啊嘶!”胡亥一個激靈,倒不是燙的,而是因著水溫變化,難以啟齒的地方刺激的微微有些刺痛。

他一聲驚呼,扶蘇立刻道:“怎麽了,亥兒?”

胡亥道:“又燙了,再加些涼水。”

於是扶蘇繼續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又去提了一桶涼水回來,一點點加入浴桶之中。

胡亥享受極了,很快便徹底忘記了尷尬,細白的手臂搭在浴桶邊上,舒服的嗓子裏發出哼哼聲,就和小貓咪一樣。

扶蘇聽著他的嗓音,眼神微微有些發沈,沙啞的道:“亥兒,哥哥幫你清理一下罷。”

“清、清理?”胡亥迷茫的看著扶蘇。

扶蘇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昨夜是哥哥沒忍住,把東西留在你身子裏了。”

轟隆——!

胡亥一張臉通紅,剛剛消失的尷尬死灰覆燃,龍卷風一樣打著卷兒的回來了。

胡亥:“……”

胡亥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我、我自己……”

胡亥想說我自己可以清理,但可以個甚麽,胡亥毫無經驗,不知章法,感覺自己清理也很尷尬,還不如讓扶蘇來。

胡亥硬著頭皮,死死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緊跟著便聽到扶蘇的腳步聲,比平日裏要沈重一些,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胡亥閉著眼睛裝死,緊緊咬著牙關,任由扶蘇給自己清理。

【被你撩撥得情動的扶蘇】

胡亥稍微睜開一絲眼縫,便看到了扶蘇頭頂上的標簽,甚麽鬼,標簽太不靠譜了,我怎麽就撩撥了?

【理智即將崩塌的扶蘇】

胡亥心頭一緊,莫名有些悸動,若是自己沒有記錯,昨夜的標簽也是如此,難道又要來一次?

胡亥抿著嘴唇,心想著,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稍微有點舒坦,感覺很是新鮮。

就在胡亥做好全面準備的時候,標簽又變化了。

【找回理智的扶蘇】

胡亥:“……”???

【誤以為你是親弟弟,感覺自己禽獸不如的扶蘇】

胡亥恍然大悟,看來便宜哥哥還是有心理包袱的,他以為自己是公子胡亥,饒是自己現在穿成了西嘔君,扶蘇還是有些心理負擔,覺得自己的做法十足褻瀆。

“好了亥兒。”扶蘇深吸一口氣,克制下自己的沖動,道:“洗好了,快些擦幹罷,小心著涼。”

胡亥眼眸轉動,道:“哥哥,亥兒想與你說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胡亥覺得,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合該與扶蘇坦白一番,自己不是他的親弟弟。

扶蘇給胡亥仔細的擦幹,套上衣袍,整理著革帶,道:“何事?”

胡亥深吸了一口氣,道:“哥哥,其實……”

叩叩叩——

是敲門聲,很是急促。

扶蘇蹙眉道:“是桀英。”

果然,桀英的嗓音道:“君上,還好麽?”

“君上?君上?”

桀英方才其實一直在門外徘徊,他看到胡亥滿身的吻痕,桀英又不是癡子,自然知曉昨夜到底發生了甚麽,他生怕胡亥吃虧,根本不敢離開,這一等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忍無可忍的敲門了。

“君上?你還在麽?”桀英聽不到胡亥的回答,孜孜不倦的叩門。

扶蘇蹙眉,似乎有些許的不耐煩。

扶蘇何等聰敏,又是重生的過來人,第一眼看到桀英,便知曉他喜歡胡亥,起初扶蘇不知胡亥便是自己的亥兒,如今知曉了,心中酸意濃郁。

扶蘇道:“亥兒你休息罷,我攆他離開。”

“等等,哥哥。”胡亥攔住他,道:“阿英合該是有甚麽要緊事,要不然,還是讓他進來罷。”

桀英這個人,雖然耿直木訥了一些,但並不癡傻,還是看得懂臉色的,如果沒有要緊事,肯定已然離開了。

扶蘇面色陰沈,似乎不太願意,但為了顯示哥哥的風度,還是道:“予去叫他進來。”

大門打開,桀英終於走進來,緊張的道:“君上,你沒事罷!”

胡亥梳洗整齊,換上了整齊的衣袍,如今已經恢覆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因著扶蘇吃味兒的緣故,他給胡亥找了一件高領的衣袍,將脖頸上的吻痕全部遮住,嚴嚴實實的。

胡亥一本正經的道:“沒事啊,甚麽事都沒有!”

“哦是了,”胡亥轉移話題道:“阿英,你這麽著急前來,是不是有事兒要與我說?”

桀英這才響起正經事,鄭重的道:“君上,卑將覺得路武定有些蹊蹺,不敢自行做主,因此才來向君上請示。”

桀英將昨夜疑似看到路武定的事情,說了一遍。

胡亥摸著下巴道:“好,那我今日找個機會,試一試他。”

桀英驚訝,道:“君上,你相信我說的話?”

胡亥奇怪的道:“為何不信?你也是謹慎著想,再者說了,對比阿英你和路武定來說,我自然更相信你一些。”

【感動的桀英】

【吃醋的扶蘇】

扶蘇和桀英頭頂上 同時浮現出標簽。

“咳咳!”胡亥咳嗽一聲,道:“秦長公子,咱們去試探試探路武定罷。”

“也好。”扶蘇正色開口,只是看表情,完全看不出吃醋兩個字。

胡亥讓桀英先回去,自己和扶蘇去試探路武定。

二人從屋舍中走出來,胡亥稍微走快一點,立刻“嘶……”了一聲,膝蓋發軟,險些跪在地上。

“亥兒當心!”扶蘇扶住他,道:“小心一些,別走太快。”

胡亥靠在扶蘇懷中,登時有些感嘆,哥哥真好啊,上輩子從未有人對自己這般好過。

扶蘇似乎想起了甚麽,道:“亥兒,你方才要與哥哥說甚麽重要的事情。”

是了,胡亥要和扶蘇坦白自己的身份。

胡亥稍微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和扶蘇坦白,扶蘇若是知曉,自己從頭到尾根本不是他弟弟,會如何想法?

會不會自此對自己疏遠,再也不會對自己溫柔?

胡亥猶豫道:“沒事,之後再說罷,我們先去見路武定。”

“也好。”扶蘇不疑有他。

二人來到寨子的正堂,路武定熱情的道:“長公子,西嘔君,不知二位尋我有甚麽事情?”

胡亥笑瞇瞇的道:“我與長公子前來,是想問問大宗主,不知大宗主準備何時發兵,助力路太子回國繼位?”

“這……”路武定道:“此事事關重大,因此必須從長計議,不瞞二位,其實我已經私下派人去聯絡其他幾個宗族的宗主,若是其他宗主可以助力我等,豈不是如虎添翼?所以,此事不能急切,還需要再等一等。”

胡亥與扶蘇對視一眼,等?

路武定雖然口中說的好聽,但問題就在等,等二王子的人發現他們藏身在路武定這裏,二王子必然有所防範,對付起來便困難了。

路武定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意思就是讓他們等,胡亥和扶蘇便離開了正堂。

胡亥道:“這個路武定,他安沒安好心,尚且說不定,但絕對不是全力相助。”

扶蘇點頭道:“興許是想渾水摸魚,也興許是在觀望,看來咱們想要送路裳回國,不能靠路武定的幫助了。”

第二日,扶蘇等人準備召開議會,商討一下送路裳回國的事情,胡亥本是要參加議會的,只是……

大清早的,胡亥根本起不來,他昨日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今日還在恢覆,到了議會的時候,賴在榻上根本不想起。

胡亥將被子蒙在頭上,撒嬌道:“不想起……困,再……睡一會子……”

扶蘇無奈的一笑,自從知曉胡亥便是亥兒之後,扶蘇怎麽看胡亥怎麽覺得順眼,寶貝弟弟眼下有點黑眼圈,必然疲累的厲害,怎麽好打擾他歇息?

扶蘇便道:“好,你再睡一會子,哥哥去議會了。”

胡亥胡亂的點頭,扶蘇給他掖了掖被子,便輕聲離開了。

扶蘇走入議會的屋舍,眾人都到齊了,就等著扶蘇與胡亥,如今扶蘇來了,卻不見胡亥的身影。

扶蘇咳嗽一聲,道:“西嘔君昨夜連夜思索送路太子回國之事,實在太過疲累,今日便不來參加議會了。”

韓談一聽,切了一聲,忍不住嘟囔道:“甚麽疲累,我看他便是賴床不起!不知昨夜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狐媚子!”

章平碰了碰他,低聲道:“小聲點。”

韓談道:“我就說,我就說,狐媚子,長得就跟個狐媚子似的,哼!”

“阿嚏!”胡亥睡得迷迷糊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緊跟著又打了好幾個噴嚏,楞是把胡亥打醒了。

胡亥揉了揉鼻子尖兒,嘟囔道:“誰在背後叨念我吶,打了這麽多噴嚏。”

胡亥也睡不著了,幹脆起身來,穿戴好衣裳,準備去尋覓一些朝飯來食。

他出了屋舍,隨便走了走,便看到一條人影,鬼鬼祟祟的往輜重的營地而去。

胡亥立刻想起了桀英的話,當即戒備,悄悄跟在那人身後。

是路武定!

此時大家都在議會,路武定怕是覺得西嘔和秦廷無人空閑,所以才悄悄跑到他們停放輜重的營地來。

胡亥遠遠跟在後面,便看到路武定摸到了一處輜車跟前,麻利的解開繩索,似乎是想要查看他們的物資。

胡亥眼眸微動,突然大步走出去,笑道:“啊呀,這不是大宗主嘛?!”

路武定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身來,結結巴巴的道:“西、西嘔君,你不是……不是在議會麽?”

“嗨,”胡亥笑道:“起晚了,就不去了。”

路武定一陣沈默,胡亥歪頭道:“大宗主,你這是……?”

“哦哦!”路武定道:“是這樣的!我看……看到你們的輜車繩子松了,便想幫你們綁一綁,順手的事情。”

“是嘛?”胡亥笑瞇瞇的道:“大宗主果然熱情好客啊,這些子活計,都是親自動手的麽?”

路武定結巴的道:“是啊,這平時……平時也是我自己動手,畢竟都是小事兒。”

“那好罷。”胡亥抱臂道:“大宗主綁罷。”

“甚麽!?”路武定沒聽懂。

胡亥道:“綁繩子啊,大宗主不是要幫忙綁繩子麽?綁呀。”

路武定:“……”

路武定是來查看輜重的,哪裏是來幫忙綁繩子的,但他不能反駁,只好硬著頭皮蹲下來,勤勤懇懇的綁繩子。

胡亥地主一樣負著手在旁邊轉圈,道:“綁結實一些,牢固一點!”

路武定只好應聲道:“是是,在綁呢,在綁了。”

胡亥看似順口問道:“大宗主,不知你派去聯絡其他宗族的探子,有沒有回覆?”

路武定道:“還沒有,西嘔君不要太過著急,你也知曉的,我們駱地崎嶇難行,近些日子又多雨,探子還未歸來。”

胡亥挑了挑眉,趁著路武定不註意,擡腳踹了他屁股一下。

【說謊的路武定】

標簽立刻顯露出來。

胡亥毫無誠意的道:“啊呀,對不住,不小心踢到大宗主了。”

“無妨,無妨。”路武定幹笑。

扶蘇結束議會之時,發現胡亥正坐在屋舍中大快朵頤。

胡亥滿嘴油乎乎的,吃的手上也油乎乎的,那大口吃肉的豪邁模樣,與纖細柔弱的外表一點子也不一樣。

扶蘇無奈的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巴,道:“慢些食。”

胡亥咽下一口肉,道:“哥哥,我方才看到路武定了,和阿英說的一樣,鬼鬼祟祟的,想要探查咱們的輜重。”

扶蘇皺眉道:“這個路武定,果然有鬼。”

吱呀——

屋舍的戶牖動了一下,扶蘇立刻戒備,只見屋舍的戶牖顫動了一下,隨即從外面推開,一條人影鉆了進來。

是韓談!

“談談?”胡亥驚訝:“你怎麽從窗戶進來?”

韓談一進來,也吃了一驚,道:“長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胡亥,嘟囔道:“狐媚子!”

韓談沒好氣的道:“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胡亥在酒宴那日,讓韓談去查路武定的底細,當時他只是謹慎一些,畢竟大軍都在路武定的寨子裏,不得不謹慎。

韓談道:“這個路武定,好生的古怪,他根本沒有派探子去聯絡其他部族,完全便是在拖延咱們的時機!我還打聽到,其實這幾年,路武定與二王子的幹系不錯。”

胡亥摸著下巴道:“這個路武定,怕不是與二王子串通一氣?”

叩叩!

屋舍的大門被敲響,胡亥道:“何人?”

桀英的嗓音響起:“君上,是卑將。”

胡亥打開大門,桀英走進來,看到扶蘇的時候有些許的戒備與敵意。

當然了,扶蘇看到桀英的時候,也有少許的戒備與敵意。

胡亥道:“阿英,有事兒麽?”

桀英道:“君上,我這兩日一直留意著路武定,發現了一些端倪。”

桀英總覺得路武定不是好人,一直觀察著路武定的一舉一動,他發現路武定身邊有一個不起眼的仆役很古怪,那個仆役經常進出寨子,分明不是出門采買,而且多半是晚上才會進出。

於是桀英便悄悄跟蹤了那個仆役。

桀英道:“君上,路武定果然不安好心,那個仆役是路武定與駱越國二王子通信的信使,路武定與二王子果然有勾連,還約了今晚會面,咱們在這裏的事情,駱越國的二王子已然知曉,怕是不能久留了。”

胡亥摸著下巴,道:“看來路武定不是想要觀望,而是已經與二王子達成了共識,他是想要探一探咱們的底細,把情報賣給二王子做人情。”

桀英道:“君上,此地不安全,還請君上速速離開。”

胡亥卻搖頭道:“不可,咱們如今已經在路武定的寨子中,如果想要離開,路武定必然會出手阻攔,駱地崎嶇,咱們不能與他們正面產生沖突。”

“那該如何?”桀英著急的道:“要不然……把這件事情告訴路裳罷?”

胡亥還是搖頭,道:“路裳那麽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卻帶我們來找路武定尋求幫忙,這說明他極其信任路武定,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幹系,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我對他來說都是外族人,這般空口白牙的告訴他,路裳不一定會相信。”

“那……”桀英道:“我們便看著路裳被路武定蒙蔽不成”

胡亥一笑,道:“你說路武定和二王子準備今夜會面?”

桀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不敢跟的太近,因此聽不清楚,好似聽到了這句,但不知具體是二王子出面,還是他的親信出面。”

胡亥道:“這樣便好,無論是二王子出面,還是他的親信出面,只要他們去見路武定,你把路裳約上,便說今夜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他,請他一定赴約,到時候……路裳眼見為實,便不得不相信路武定和二王子的勾連,他那般聰敏,自己便會想得通透,也不必我們多費口舌做壞人。”

桀英點頭道:“是了,還是君上想得周到,我這便去約路太子。”

說罷,匆匆離開。

桀英離開,屋舍中還剩下韓談。

胡亥道:“談談,你還不走嘛,不會是舍不得我罷?”

韓談嗤了一聲,十足的不懈,翻了個白眼剛要轉身走人,突然一瞥,看到了胡亥脖頸上的吻痕。

的確是吻痕,從高領的衣襟中露出了一抹殷紅,也就是韓談眼尖,不然旁人根本無從發覺。

“你……”韓談大吃一驚,沖上去,一把揪住胡亥的衣領。

胡亥還以為韓談又要上來砍人,嚇得擡手阻攔,韓談卻雙手一分,嘶啦一聲扯開他的衣襟,這下子好了,更多的吻痕暴露出來,纖細的天鵝頸側、流暢的鎖骨上,甚至一路蜿蜒往下,半遮半掩朦朦朧朧的掩藏在衣衫之中。

“你、你!”韓談一看便知,胡亥絕對和扶蘇發生了不一般的幹系,臉上紅了青,青了紅,跺腳道:“你這個狐媚子,不知羞恥!”

扶蘇臉色黑壓壓,一步搶上來,將胡亥拉入懷中,利索的掩起胡亥的衣衫,將一身春光遮掩起來。

胡亥攏著自己的衣襟,窩在扶蘇懷中,吐舌頭道:“是你扒我衣裳,還說我不知羞恥?略略略!”

【被你氣得&#*……#*%!!!的韓談】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