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並不是只有王子可以吻醒公主，童話故事的意義是，女孩自己創造想要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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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 並不是只有王子可以吻醒公主，童話故事的意義是，女孩自己創造想要的結局
淋濕了額前的頭發和胸口，柏鏡川楚楚可憐，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動物。姜幻看著他白色襯衫下線條分明的肌肉，克制再三沒有吞咽口水：“要我怎麽幫你。”
“冷。”
她指了指掰開的水龍頭，並沒有上前把水關掉：“你扭開的是熱水，很快就熱了。”
“真殘忍。不過我應該不耐水，很快就要失去知覺了。”
柏鏡川這樣說著，笑著靠在墻壁上，目光逐漸呆滯無神，閉上了眼睛。姜幻原本計劃是被柏鏡川攬在懷裏接吻，花灑朝上，水像一場溫暖的雨。現在驚惶失措，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手從身上滑落到瓷磚，變成了泡在水裏的洋娃娃。
只是想終極攻略一下，怎麽會變成這樣！
還沒能完全掌握柏鏡川的身體機能，姜幻著急地把柏鏡川從浴室拖出來，用浴巾擦幹，全身幾乎都濕透了，浴巾只能擦到不再滴水。姜幻開了通風把他晾在地板上，試圖按壓心臟，不對，他沒溺水，人工呼吸？也沒必要。她伸手拍了拍柏鏡川的臉：“你身上有開關嗎？看樣子也沒有……難道是騙我的？拜托，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之前在仁武路不是喝醉對不對？肯定和現在是相同的狀態……醫院你好像也不可以，畢竟那次還是我幫你打的掩護……怎麽辦，難道你不能淋水？不管了……”
試圖在腦子裏過了各式各樣的科幻可能，姜幻深吸一口氣，先人工呼吸再說。彎下腰的一瞬間她想，真的還真是應了仁武路白雪王子的寓言，公主要吻醒白雪王子了。碰到嘴唇時柏鏡川沒反應，姜幻往嘴裏送氣不得，手也捏不開他的嘴唇，奇怪，這人沒反應之後還會變僵硬嗎？這樣下去會失去他，不可以！
她真的有點害怕。之前一句“我希望你消失”，回來時疲憊得不得了，那個世界對柏鏡川究竟有怎樣的規則，難道真的苛刻到淋水就失去知覺嗎？
不親了不抱了，也不戀愛了，他活著就行，至少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喪命……
在她心急火燎準備第三次人工呼吸的時候，舌尖終於撬開了柏鏡川的嘴唇。但隨之而來的是後腦勺被按住，連著肩膀被帶進懷裏，她睜開眼睛，身下的白雪王子已經蘇醒，正在忘情地吻她。
這是被她吻醒了還是一開始就是裝的？
“柏鏡川，你先放開我，我需要檢查一下你……”
“來不及了。”
“你果然是裝的！”
“你教我從新的角度理解童話故事，我已經是昏迷的王子了，為什麽不能再努力一點，把喜歡的人留在我身邊？”
一定是因為前幾天說的明愛暗戀補習社，舉一反三好學生。
姜幻還想說什麽，舌尖已經被靈活地繞住，裹進另一個人的口腔，邀她對陌生的世界進行探索。她下意識地摟住柏鏡川的脖頸試圖把持重心，畢竟被抱在半空很不舒服，而柏鏡川把她摟住直接抱上床，蒙進了被子裏。
是因為怕被監視到嗎？他一直以來很克制，是被監視而困擾嗎？
但這樣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被子發出的聲音柔軟，棉布的觸感就是親膚的懷抱，此刻的細響都像是彼此觸碰時的回聲，讓人更加動情。沒能寫到主線的中後段也沒能多寫幾個約會，她只想象過李君逐是個接吻怪，但沒想到會親到她不能呼吸。好不容易被放開，嘴唇移到脖頸，在鎖骨舔舐啃咬，就是要讓她整個癱軟。身體潮熱，分不清來自搗亂的花灑還是不安分的手。他似乎在忍耐，低聲問了一句：“你願意嗎？”
難道不就是因為沒有書寫過才更有趣，但能被這樣正式地問一句，多少有點太真誠了。姜幻沒回答，只看著他的眼睛，再將視線慢慢下移，輕輕地吻了他的唇角。
接下來就是更猛烈的吻和強勢的掠奪，呼吸粗重，指尖點燃了身體，姜幻汗濕地想要抱住他的脖頸，他退出圈套向下吻去，最後摸到的似乎是脖子的青筋。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因為是柏鏡川，所以可以放心地交給她。舌尖碰到肚臍又在腰窩撓癢，她忍不住翻過身去，被柏鏡川撈著腰輕輕撅起來，又把腰塌下去，像只伸懶腰的貓。不想把聲音悶在被窩裏給人聽到，姜幻探出被窩去大口呼吸，又被快感咬著尾巴根，貼在被子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醒了過來，汗打濕了被單。沒等呼吸幾口，整個人被拖進被窩裏，內衣搭扣被柏鏡川咬住：“你不聽話。”
“什麽……”
“偷偷跑出去，是怕我聽見你的聲音嗎？”
“你別說了——”腦海裏一閃而過《甜蜜懲罰》，被抓腳踝拖回去也太羞恥了，該不會下一秒要叫 3077 了吧？
“不可以離開我。”柏鏡川的嘴唇貼了上來，濕漉漉地蹭到了她的臉頰，下一秒她的身體繃緊，呼吸的節奏亂了。
“別害怕。”在黑暗裏他似乎在看她的表情：“我很想看到你綻放的樣子。”
腦子裏一邊感動一邊跳戲，試圖用吐槽掩蓋緊張失敗。算了，十指交握繾綣相擁比什麽都更能確定，她是被愛著的人。
她夾緊了柏鏡川的腰，在混沌的意識裏抓住了他的手臂，身體逐漸放松下來，柏鏡川伏在她耳邊：“叫我的名字。”
“哪一個？”
“你希望是哪一個，就叫哪個名字。”
“……柏鏡川。”
體內卻傳來了更大的刺激，像要把她的聲音揉捏成其他形狀。對方似乎不滿足：“再叫。”
“你……”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再多喚我幾次好嗎？”
緊實勁瘦的肌肉線條，每一次手指劃過都能摸到細密的汗。熱，太熱了。姜幻把被子猛地掀開，跨坐到柏鏡川身上：“這是我家，我不要在被子裏蒙著。情趣該換下一章節了。”
柏鏡川有些嚴肅：“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你不怕會被監視嗎？”
“對我有意義嗎？我認識嗎？”
“……”
“那我要管那麽多做什麽，賽博世界會有興趣把我做成情色片嗎？我頭發枯黃，身材不火辣，他們的審美對我絕對沒有興趣。”
柏鏡川無奈地笑了笑：“膽大包天。”
“不，是膽識過人。‘膽大包天’意味著有人可以做我的後盾，但你終究會離開的，我不會依賴你，對不起。”
柏鏡川俯身靠過來，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身體被牢牢箍住，她動彈不得。血液從身體各處開始加速流動，她像是塊逐漸發軟的黃油，被啃咬時散發出甘甜的香氣，閉上眼時又看到濃醇的奶油和煉乳，在思緒中被攪拌在一起逐漸融合。柏鏡川沒說話，只一直啃咬她的嘴唇和耳廓，是發現沒有立場說出安慰和承諾嗎？還是說不肯依賴他就要接受懲罰？
也是很幼稚的男人啊。
整個房間裏和燈相關的電器都熄滅了，擁有檢查和觀測功能的家具也沒了聲音，萬籟俱寂。姜幻迷糊地想，這是系統停止了監控，還是李君逐的特異功能，或者說，是柏鏡川在現實世界積攢的“報恩”？
她不知道的太多了。
“你在走神嗎？”
姜幻猛地回過神來，她正坐在柏鏡川懷裏，鎖骨胸肌和腹肌都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她面前，饕餮盛宴。喉結，情欲的常規標志，斜方肌，被忽略的性感隱藏牌。手在她的腿握出凹陷，性感的手指又有力，發覺在被看手，狡猾的狐貍擡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給她避開目光的機會。他本來就是對獵物如饑似渴的男人，無論是主動撲食，還是被動被采擷，他都期待著自己接下來的反應。
要命，太要命了……但害羞有什麽意思，就要讓他難以忘記。她磨蹭著貼過去親了柏鏡川的額頭，趁他不註意坐了下去，不出意外聽到了難耐的悶哼。
腰上的手更用力了。
空氣逐漸稀薄，周身都燒得熱起來，姜幻很想推開他，柏鏡川的臉近在咫尺，那種盡在掌握之中的壓迫感來了，令她渾身戰栗。柏鏡川看得她羞恥又興奮，水銀泵一直向上沖，理智即將超越安全刻度。意識被攪得模糊，她想喊投降叫停，柏鏡川才沒想放過她：“現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剛才那麽主動，還想藏什麽？”
煙花在腦海裏炸開，沒能控制住喉嚨間的嚶鳴和尖叫，姜幻羞愧難當，下意識捂住了臉。柏鏡川也冷卻下來，把她慢慢放倒在床上，撥開她臉頰的頭發：“不要躲，你很漂亮。”
“……”
“我是真心的。不止現在，而是之前的每一刻，都閃耀著屬於自己的光芒。是你讓我有了意義。所以，是你喚醒我，給了我體驗世界的權利，你完全可以創造自己的結局，而我只會為你著迷。”
在這個瞬間被感動，點離譜。但夜幕安安靜靜，柏鏡川湧動著情欲和珍視的眼睛令她動容，姜幻才回過神來，這不是柏鏡川給他的新版本童話故事，而是在電腦前敲下第一個字，絞盡腦汁在眾多名字中挑中“李君逐”時，童話故事就開始了。這本來就是純情的真心相愛的故事，沒有計謀也和世俗無關，跨越次元牽起的手繾綣相扣，只是讓心緩緩降落回安心的港灣。
「姜幻對你的好感度+1000。當前等級 Lv 70，掉落金幣 200000，已開啟你和姜幻出入魔蕪城的權限，姜幻可由夢境和魂室的通道進入魔蕪城。」
把整張床弄濕，姜幻一邊臉紅一邊在櫃子裏翻新的被套，柏鏡川覺得新奇，主動說要幫忙。抱在背後親姜幻的耳朵，又順著舔到脊骨，姜幻覺得自己像被一段段送進炸鍋，人都跟著酥了。她摸不到被角又找不到方向，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套裏。柏鏡川伸手拍了拍他：“你還好嗎？找得到嗎？”
“別進來！我認真的！”
“……這是你們會玩的情趣行為嗎。”
“不是！”
姜幻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再套一遍而已，好了我出來了……奇怪，我在哪個方向，你怎麽拉拉鏈！”
在被子裏游泳半分鐘才找到出口，柏鏡川把拉鏈拉開，刷地一下抱出姜幻。大口呼吸又頭發蓬亂的女孩順著床爬坐到柏鏡川身上，又被他撈在懷裏親。姜幻攀住他的肩膀，像個浮舟在奇妙的海裏飄搖，風景粉粉藍藍，是平常到不了的夢幻島嶼；身上細細密密地流了很多汗，像是身體也有些興奮會擁有新的奇觀。柏鏡川動作並不熟悉，但像是在腦海裏演練很久，過了一次之後又很快對她的身體熟悉，開始知道找到哪個角度會讓她驚呼出聲。她捶了捶柏鏡川的肩膀：“你怎麽能……這麽壞……”
“你自己加的人設，怎麽還怪在我頭上？”
“那你放開我……”
“真的嗎？明明是你自己在動……”
姜幻放棄了，明愛暗戀補習社，柏鏡川從來都不是差生，甚至天生就是滿分學員。唯一不好的是，他過於擅長調教和催情，坦誠相見之後能發生的一切，終究還是她保守了。
再把註意力放在床上的時候，被套已經整體鋪好，李君逐，一個可以操縱空氣的人，天賦明明可以使用，姜幻卻忘幹凈了。
怎麽探索都不夠，但又覺得這一夜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可惜。兩個人一起躺在被子裏，柏鏡川用了同樣的沐浴液，於是身上有了和她一樣的香氣。被胡茬刮到再被嘴唇安撫，哪怕只耽溺柏鏡川的懷抱，姜幻總覺得這一刻不真實。白雪王子只是躺在那裏，騎士公主的第一反應就是吻醒他，情節在兩個人腦海裏，所以……
姜幻費力地從柏鏡川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我覺得不對勁。說好了不是白雪王子等著公主來解救嗎？我怎麽有一種被你騙了還吃幹抹凈的感覺？”
躺在床上的白雪王子眨眨眼，不做任何回應，擺明了就是騙得開心。他伸手去撈姜幻，裹緊了她周身的被子在額頭親了一記：“如果不騙，你會一直有個心結，就要追問阿基拉什麽是 best timing，答案為什麽要從別人口中知道。”
“你怎麽知道？”姜幻從懷抱裏彈出來，片刻恍然大悟：“我怎麽忘了你會讀心。”
白雪王子依舊不狡辯不掙紮，只想把姜幻抱回懷裏。姜幻覺得被騙子反覆欺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天賦讓你偷偷知道了多少啊，我想想，讀心天賦對我失靈，那同事……好，我就知道什麽都不能跟阿基拉說！”
柏鏡川饒有興趣看她咬著手指覆盤，最後竟然不願意再鉆回他懷裏，臉色都變了：“為什麽不可以，你不喜歡我嗎？”
……也不用說得這麽撒嬌……
「姜幻對你的好感度+500。」
但黏人精開始發作，摟著姜幻的手越來越不願意松開。好不容易掙脫，姜幻坐起身抱著手臂：“你太喜歡抱抱了……不可以。你該不會覺得我的身體是你的‘阿貝貝’吧？”
“‘阿貝貝’是什麽？”
“嬰幼兒時期睡覺時的陪伴安撫玩具，有些人會依賴很久，成年了都還戒不掉。‘阿貝貝’肯定是舊的，磨毛磨到破爛不堪，誰看了都會覺得整潔的家裏有這樣的破爛和其他東西畫風不一致，但主人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那你有‘阿貝貝’嗎？”
“有，我媽媽的手臂。小時候我很喜歡把手順著衣服探進去，手掌心很熱，摸到上臂涼涼的，我就能睡著。”姜幻笑了笑：“現在會抓被子。”
“發明‘阿貝貝’這個詞的人一定很溫柔，你的癖好也很可愛。”
姜幻皺了皺鼻子：“柏鏡川，別這麽肉麻。”
“我只是在這裏遇見了很多柔軟的東西。媽媽一定很愛你，才會讓你擁有這樣的習慣。”
“還有呢？”姜幻不願提及媽媽，主動換了話題。
“比如現在沒想到……我有點困了。”
“謔，不睡覺的人終於感受到累了嗎？可見你體力不太行。”
“那還要再來嗎？”
姜幻擺擺手：“不不不不，不要了。”
說完她就知道上當了，原來柏鏡川也會開這種玩笑！
狡黠的眼神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柏鏡川伸出手來和她十指交握，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輕柔的呼吸聲傳來，姜幻沒有關掉臺燈，自顧自多看了一會兒。她開始好奇，是她沒見過的科技還是魔法，能讓數據成真，會讓她看到直直的嬰兒睫毛，輪廓幹凈的下頜線，還有放松下來後也有完美線條的手臂。“那個世界”裏也許也有優秀的造物者。
曾經以為只有在夢裏才會見到的戀人，此刻逆轉了夢境，給了我和想象完全不同的體驗。
曾經我以為你是一串虛擬的數據，因為你是我用文字書寫出來，用畫筆畫出來，再用代碼連接在手機中，只能微笑和做簡單動作的圖像；當你被發行上線能夠被玩家喜歡和珍視時，策劃的排期和商務的聯動讓我偶爾意識到你是商品；你被廢棄後，曾經寫過的點點滴滴讓我開始意識到你是生命，有血有肉，也許會有我沒想過的殘忍，也有沒被我感動到而沒有顯現出來的溫柔。當你被標上“失敗品”成為廢品時，你開始有了生命，我為之痛苦，並希望你能在另一個世界裏活下去。看到其他項目如期上線，吵架辱罵和質疑蜂擁而至時，我有些慶幸，沒有因為負面的聲音讓我對你懷疑，畢竟我連這樣遷怒的機會都沒有；但我無數次幻想過，你被玩家們當成真正的戀人被愛著，出現在慶祝的屏幕上，噴繪的蛋糕表面，擁有看到了就會被想起的元素，裝在某首特別的歌裏，只要聽到就會有回憶隨著旋律流淌出來。
原本我以為的“我愛你”是希望你成為我獨一無二的戀人，現在我的“我愛你”是希望你能被更多人愛著，希望你不僅僅屬於我一個人。
這些是你不會明白的想法，但此刻的我很自私，只想你看著我一個人。能夠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無論有多長，說不定是倒計時會更讓這瞬間更為寶貴，但真正觸碰到你我才知道，被稱作“遺憾”和“絕唱”的東西會令觀眾和讀者念念不忘，在故事中的人，永遠都不想有跌宕之後空落落的結局，只想永遠地擁有美好的瞬間，做平淡且沒有波瀾的傻瓜。
她輕輕地抓住柏鏡川的手臂，李君逐在初始設定中幾乎不睡覺，現在呼吸均勻，還在做夢。
手指碰到的皮膚像有奇妙魔法，她的“阿貝貝”也被喚醒，悠悠地進入夢鄉。她睡得很沈，沒發現柏鏡川輕輕地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她。
「萬神之境星球遷移計劃啟動，根據磁暴進度，當前遷移進度 5%。」
「編號 347560，你做好準備進入現實世界了嗎？」
窗外月亮是紅色的，準確地說，是一件紅色的鬥篷蓋住了月光。鬥篷的主人還沒有找到目的地，對這座城市的基礎印象有點差，比如風景太差，建築太多，自然景物和樹木全都在給布局鑲邊，充滿功利和目的。他在樓間穿梭越發情緒暴躁，體驗情感是什麽，揚善除惡之前，能不能換件好看的衣服給他？
出場裝備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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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濕了額前的頭發和胸口，柏鏡川楚楚可憐，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動物。姜幻看著他白色襯衫下線條分明的肌肉，克制再三沒有吞咽口水：“要我怎麽幫你。”
“冷。”
她指了指掰開的水龍頭，並沒有上前把水關掉：“你扭開的是熱水，很快就熱了。”
“真殘忍。不過我應該不耐水，很快就要失去知覺了。”
柏鏡川這樣說著，笑著靠在墻壁上，目光逐漸呆滯無神，閉上了眼睛。姜幻原本計劃是被柏鏡川攬在懷裏接吻，花灑朝上，水像一場溫暖的雨。現在驚惶失措，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手從身上滑落到瓷磚，變成了泡在水裏的洋娃娃。
只是想終極攻略一下，怎麽會變成這樣！
還沒能完全掌握柏鏡川的身體機能，姜幻著急地把柏鏡川從浴室拖出來，用浴巾擦幹，全身幾乎都濕透了，浴巾只能擦到不再滴水。姜幻開了通風把他晾在地板上，試圖按壓心臟，不對，他沒溺水，人工呼吸？也沒必要。她伸手拍了拍柏鏡川的臉：“你身上有開關嗎？看樣子也沒有……難道是騙我的？拜托，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之前在仁武路不是喝醉對不對？肯定和現在是相同的狀態……醫院你好像也不可以，畢竟那次還是我幫你打的掩護……怎麽辦，難道你不能淋水？不管了……”
試圖在腦子裏過了各式各樣的科幻可能，姜幻深吸一口氣，先人工呼吸再說。彎下腰的一瞬間她想，真的還真是應了仁武路白雪王子的寓言，公主要吻醒白雪王子了。碰到嘴唇時柏鏡川沒反應，姜幻往嘴裏送氣不得，手也捏不開他的嘴唇，奇怪，這人沒反應之後還會變僵硬嗎？這樣下去會失去他，不可以！
她真的有點害怕。之前一句“我希望你消失”，回來時疲憊得不得了，那個世界對柏鏡川究竟有怎樣的規則，難道真的苛刻到淋水就失去知覺嗎？
不親了不抱了，也不戀愛了，他活著就行，至少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喪命……
在她心急火燎準備第三次人工呼吸的時候，舌尖終於撬開了柏鏡川的嘴唇。但隨之而來的是後腦勺被按住，連著肩膀被帶進懷裏，她睜開眼睛，身下的白雪王子已經蘇醒，正在忘情地吻她。
這是被她吻醒了還是一開始就是裝的？
“柏鏡川，你先放開我，我需要檢查一下你……”
“來不及了。”
“你果然是裝的！”
“你教我從新的角度理解童話故事，我已經是昏迷的王子了，為什麽不能再努力一點，把喜歡的人留在我身邊？”
一定是因為前幾天說的明愛暗戀補習社，舉一反三好學生。
姜幻還想說什麽，舌尖已經被靈活地繞住，裹進另一個人的口腔，邀她對陌生的世界進行探索。她下意識地摟住柏鏡川的脖頸試圖把持重心，畢竟被抱在半空很不舒服，而柏鏡川把她摟住直接抱上床，蒙進了被子裏。
是因為怕被監視到嗎？他一直以來很克制，是被監視而困擾嗎？
但這樣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被子發出的聲音柔軟，棉布的觸感就是親膚的懷抱，此刻的細響都像是彼此觸碰時的回聲，讓人更加動情。沒能寫到主線的中後段也沒能多寫幾個約會，她只想象過李君逐是個接吻怪，但沒想到會親到她不能呼吸。好不容易被放開，嘴唇移到脖頸，在鎖骨舔舐啃咬，就是要讓她整個癱軟。身體潮熱，分不清來自搗亂的花灑還是不安分的手。他似乎在忍耐，低聲問了一句：“你願意嗎？”
難道不就是因為沒有書寫過才更有趣，但能被這樣正式地問一句，多少有點太真誠了。姜幻沒回答，只看著他的眼睛，再將視線慢慢下移，輕輕地吻了他的唇角。
接下來就是更猛烈的吻和強勢的掠奪，呼吸粗重，指尖點燃了身體，姜幻汗濕地想要抱住他的脖頸，他退出圈套向下吻去，最後摸到的似乎是脖子的青筋。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因為是柏鏡川，所以可以放心地交給她。舌尖碰到肚臍又在腰窩撓癢，她忍不住翻過身去，被柏鏡川撈著腰輕輕撅起來，又把腰塌下去，像只伸懶腰的貓。不想把聲音悶在被窩裏給人聽到，姜幻探出被窩去大口呼吸，又被快感咬著尾巴根，貼在被子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醒了過來，汗打濕了被單。沒等呼吸幾口，整個人被拖進被窩裏，內衣搭扣被柏鏡川咬住：“你不聽話。”
“什麽……”
“偷偷跑出去，是怕我聽見你的聲音嗎？”
“你別說了——”腦海裏一閃而過《甜蜜懲罰》，被抓腳踝拖回去也太羞恥了，該不會下一秒要叫 3077 了吧？
“不可以離開我。”柏鏡川的嘴唇貼了上來，濕漉漉地蹭到了她的臉頰，下一秒她的身體繃緊，呼吸的節奏亂了。
“別害怕。”在黑暗裏他似乎在看她的表情：“我很想看到你綻放的樣子。”
腦子裏一邊感動一邊跳戲，試圖用吐槽掩蓋緊張失敗。算了，十指交握繾綣相擁比什麽都更能確定，她是被愛著的人。
她夾緊了柏鏡川的腰，在混沌的意識裏抓住了他的手臂，身體逐漸放松下來，柏鏡川伏在她耳邊：“叫我的名字。”
“哪一個？”
“你希望是哪一個，就叫哪個名字。”
“……柏鏡川。”
體內卻傳來了更大的刺激，像要把她的聲音揉捏成其他形狀。對方似乎不滿足：“再叫。”
“你……”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再多喚我幾次好嗎？”
緊實勁瘦的肌肉線條，每一次手指劃過都能摸到細密的汗。熱，太熱了。姜幻把被子猛地掀開，跨坐到柏鏡川身上：“這是我家，我不要在被子裏蒙著。情趣該換下一章節了。”
柏鏡川有些嚴肅：“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你不怕會被監視嗎？”
“對我有意義嗎？我認識嗎？”
“……”
“那我要管那麽多做什麽，賽博世界會有興趣把我做成情色片嗎？我頭發枯黃，身材不火辣，他們的審美對我絕對沒有興趣。”
柏鏡川無奈地笑了笑：“膽大包天。”
“不，是膽識過人。‘膽大包天’意味著有人可以做我的後盾，但你終究會離開的，我不會依賴你，對不起。”
柏鏡川俯身靠過來，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身體被牢牢箍住，她動彈不得。血液從身體各處開始加速流動，她像是塊逐漸發軟的黃油，被啃咬時散發出甘甜的香氣，閉上眼時又看到濃醇的奶油和煉乳，在思緒中被攪拌在一起逐漸融合。柏鏡川沒說話，只一直啃咬她的嘴唇和耳廓，是發現沒有立場說出安慰和承諾嗎？還是說不肯依賴他就要接受懲罰？
也是很幼稚的男人啊。
整個房間裏和燈相關的電器都熄滅了，擁有檢查和觀測功能的家具也沒了聲音，萬籟俱寂。姜幻迷糊地想，這是系統停止了監控，還是李君逐的特異功能，或者說，是柏鏡川在現實世界積攢的“報恩”？
她不知道的太多了。
“你在走神嗎？”
姜幻猛地回過神來，她正坐在柏鏡川懷裏，鎖骨胸肌和腹肌都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她面前，饕餮盛宴。喉結，情欲的常規標志，斜方肌，被忽略的性感隱藏牌。手在她的腿握出凹陷，性感的手指又有力，發覺在被看手，狡猾的狐貍擡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給她避開目光的機會。他本來就是對獵物如饑似渴的男人，無論是主動撲食，還是被動被采擷，他都期待著自己接下來的反應。
要命，太要命了……但害羞有什麽意思，就要讓他難以忘記。她磨蹭著貼過去親了柏鏡川的額頭，趁他不註意坐了下去，不出意外聽到了難耐的悶哼。
腰上的手更用力了。
空氣逐漸稀薄，周身都燒得熱起來，姜幻很想推開他，柏鏡川的臉近在咫尺，那種盡在掌握之中的壓迫感來了，令她渾身戰栗。柏鏡川看得她羞恥又興奮，水銀泵一直向上沖，理智即將超越安全刻度。意識被攪得模糊，她想喊投降叫停，柏鏡川才沒想放過她：“現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剛才那麽主動，還想藏什麽？”
煙花在腦海裏炸開，沒能控制住喉嚨間的嚶鳴和尖叫，姜幻羞愧難當，下意識捂住了臉。柏鏡川也冷卻下來，把她慢慢放倒在床上，撥開她臉頰的頭發：“不要躲，你很漂亮。”
“……”
“我是真心的。不止現在，而是之前的每一刻，都閃耀著屬於自己的光芒。是你讓我有了意義。所以，是你喚醒我，給了我體驗世界的權利，你完全可以創造自己的結局，而我只會為你著迷。”
在這個瞬間被感動，點離譜。但夜幕安安靜靜，柏鏡川湧動著情欲和珍視的眼睛令她動容，姜幻才回過神來，這不是柏鏡川給他的新版本童話故事，而是在電腦前敲下第一個字，絞盡腦汁在眾多名字中挑中“李君逐”時，童話故事就開始了。這本來就是純情的真心相愛的故事，沒有計謀也和世俗無關，跨越次元牽起的手繾綣相扣，只是讓心緩緩降落回安心的港灣。
「姜幻對你的好感度+1000。當前等級 Lv 70，掉落金幣 200000，已開啟你和姜幻出入魔蕪城的權限，姜幻可由夢境和魂室的通道進入魔蕪城。」
把整張床弄濕，姜幻一邊臉紅一邊在櫃子裏翻新的被套，柏鏡川覺得新奇，主動說要幫忙。抱在背後親姜幻的耳朵，又順著舔到脊骨，姜幻覺得自己像被一段段送進炸鍋，人都跟著酥了。她摸不到被角又找不到方向，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套裏。柏鏡川伸手拍了拍他：“你還好嗎？找得到嗎？”
“別進來！我認真的！”
“……這是你們會玩的情趣行為嗎。”
“不是！”
姜幻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再套一遍而已，好了我出來了……奇怪，我在哪個方向，你怎麽拉拉鏈！”
在被子裏游泳半分鐘才找到出口，柏鏡川把拉鏈拉開，刷地一下抱出姜幻。大口呼吸又頭發蓬亂的女孩順著床爬坐到柏鏡川身上，又被他撈在懷裏親。姜幻攀住他的肩膀，像個浮舟在奇妙的海裏飄搖，風景粉粉藍藍，是平常到不了的夢幻島嶼；身上細細密密地流了很多汗，像是身體也有些興奮會擁有新的奇觀。柏鏡川動作並不熟悉，但像是在腦海裏演練很久，過了一次之後又很快對她的身體熟悉，開始知道找到哪個角度會讓她驚呼出聲。她捶了捶柏鏡川的肩膀：“你怎麽能……這麽壞……”
“你自己加的人設，怎麽還怪在我頭上？”
“那你放開我……”
“真的嗎？明明是你自己在動……”
姜幻放棄了，明愛暗戀補習社，柏鏡川從來都不是差生，甚至天生就是滿分學員。唯一不好的是，他過於擅長調教和催情，坦誠相見之後能發生的一切，終究還是她保守了。
再把註意力放在床上的時候，被套已經整體鋪好，李君逐，一個可以操縱空氣的人，天賦明明可以使用，姜幻卻忘幹凈了。
怎麽探索都不夠，但又覺得這一夜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可惜。兩個人一起躺在被子裏，柏鏡川用了同樣的沐浴液，於是身上有了和她一樣的香氣。被胡茬刮到再被嘴唇安撫，哪怕只耽溺柏鏡川的懷抱，姜幻總覺得這一刻不真實。白雪王子只是躺在那裏，騎士公主的第一反應就是吻醒他，情節在兩個人腦海裏，所以……
姜幻費力地從柏鏡川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我覺得不對勁。說好了不是白雪王子等著公主來解救嗎？我怎麽有一種被你騙了還吃幹抹凈的感覺？”
躺在床上的白雪王子眨眨眼，不做任何回應，擺明了就是騙得開心。他伸手去撈姜幻，裹緊了她周身的被子在額頭親了一記：“如果不騙，你會一直有個心結，就要追問阿基拉什麽是 best timing，答案為什麽要從別人口中知道。”
“你怎麽知道？”姜幻從懷抱裏彈出來，片刻恍然大悟：“我怎麽忘了你會讀心。”
白雪王子依舊不狡辯不掙紮，只想把姜幻抱回懷裏。姜幻覺得被騙子反覆欺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天賦讓你偷偷知道了多少啊，我想想，讀心天賦對我失靈，那同事……好，我就知道什麽都不能跟阿基拉說！”
柏鏡川饒有興趣看她咬著手指覆盤，最後竟然不願意再鉆回他懷裏，臉色都變了：“為什麽不可以，你不喜歡我嗎？”
……也不用說得這麽撒嬌……
「姜幻對你的好感度+500。」
但黏人精開始發作，摟著姜幻的手越來越不願意松開。好不容易掙脫，姜幻坐起身抱著手臂：“你太喜歡抱抱了……不可以。你該不會覺得我的身體是你的‘阿貝貝’吧？”
“‘阿貝貝’是什麽？”
“嬰幼兒時期睡覺時的陪伴安撫玩具，有些人會依賴很久，成年了都還戒不掉。‘阿貝貝’肯定是舊的，磨毛磨到破爛不堪，誰看了都會覺得整潔的家裏有這樣的破爛和其他東西畫風不一致，但主人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那你有‘阿貝貝’嗎？”
“有，我媽媽的手臂。小時候我很喜歡把手順著衣服探進去，手掌心很熱，摸到上臂涼涼的，我就能睡著。”姜幻笑了笑：“現在會抓被子。”
“發明‘阿貝貝’這個詞的人一定很溫柔，你的癖好也很可愛。”
姜幻皺了皺鼻子：“柏鏡川，別這麽肉麻。”
“我只是在這裏遇見了很多柔軟的東西。媽媽一定很愛你，才會讓你擁有這樣的習慣。”
“還有呢？”姜幻不願提及媽媽，主動換了話題。
“比如現在沒想到……我有點困了。”
“謔，不睡覺的人終於感受到累了嗎？可見你體力不太行。”
“那還要再來嗎？”
姜幻擺擺手：“不不不不，不要了。”
說完她就知道上當了，原來柏鏡川也會開這種玩笑！
狡黠的眼神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柏鏡川伸出手來和她十指交握，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輕柔的呼吸聲傳來，姜幻沒有關掉臺燈，自顧自多看了一會兒。她開始好奇，是她沒見過的科技還是魔法，能讓數據成真，會讓她看到直直的嬰兒睫毛，輪廓幹凈的下頜線，還有放松下來後也有完美線條的手臂。“那個世界”裏也許也有優秀的造物者。
曾經以為只有在夢裏才會見到的戀人，此刻逆轉了夢境，給了我和想象完全不同的體驗。
曾經我以為你是一串虛擬的數據，因為你是我用文字書寫出來，用畫筆畫出來，再用代碼連接在手機中，只能微笑和做簡單動作的圖像；當你被發行上線能夠被玩家喜歡和珍視時，策劃的排期和商務的聯動讓我偶爾意識到你是商品；你被廢棄後，曾經寫過的點點滴滴讓我開始意識到你是生命，有血有肉，也許會有我沒想過的殘忍，也有沒被我感動到而沒有顯現出來的溫柔。當你被標上“失敗品”成為廢品時，你開始有了生命，我為之痛苦，並希望你能在另一個世界裏活下去。看到其他項目如期上線，吵架辱罵和質疑蜂擁而至時，我有些慶幸，沒有因為負面的聲音讓我對你懷疑，畢竟我連這樣遷怒的機會都沒有；但我無數次幻想過，你被玩家們當成真正的戀人被愛著，出現在慶祝的屏幕上，噴繪的蛋糕表面，擁有看到了就會被想起的元素，裝在某首特別的歌裏，只要聽到就會有回憶隨著旋律流淌出來。
原本我以為的“我愛你”是希望你成為我獨一無二的戀人，現在我的“我愛你”是希望你能被更多人愛著，希望你不僅僅屬於我一個人。
這些是你不會明白的想法，但此刻的我很自私，只想你看著我一個人。能夠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無論有多長，說不定是倒計時會更讓這瞬間更為寶貴，但真正觸碰到你我才知道，被稱作“遺憾”和“絕唱”的東西會令觀眾和讀者念念不忘，在故事中的人，永遠都不想有跌宕之後空落落的結局，只想永遠地擁有美好的瞬間，做平淡且沒有波瀾的傻瓜。
她輕輕地抓住柏鏡川的手臂，李君逐在初始設定中幾乎不睡覺，現在呼吸均勻，還在做夢。
手指碰到的皮膚像有奇妙魔法，她的“阿貝貝”也被喚醒，悠悠地進入夢鄉。她睡得很沈，沒發現柏鏡川輕輕地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她。
「萬神之境星球遷移計劃啟動，根據磁暴進度，當前遷移進度 5%。」
「編號 347560，你做好準備進入現實世界了嗎？」
窗外月亮是紅色的，準確地說，是一件紅色的鬥篷蓋住了月光。鬥篷的主人還沒有找到目的地，對這座城市的基礎印象有點差，比如風景太差，建築太多，自然景物和樹木全都在給布局鑲邊，充滿功利和目的。他在樓間穿梭越發情緒暴躁，體驗情感是什麽，揚善除惡之前，能不能換件好看的衣服給他？
出場裝備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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