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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我也做不到完全喜歡她,但讓女孩兒開心勝過任何暧昧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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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我也做不到完全喜歡她,但讓女孩兒開心勝過任何暧昧游戲

游戲氛圍越來越緊張。窗外開始下雨,還意外地劈了個響雷。別墅的裝潢是歐式風格,墻紙是橘粉色系的田園風,沙發都是帆布大塊花色,在閃電下溫馨的氛圍也變得詭異了,尤其是做時尚的人不分性別,叫起來嗓門又大又妖嬈。姜幻覺得這場轟趴比想象得要沈浸,不知道是所有人都入戲,還是室外的氛圍被迫讓人投入,此刻頗有點游戲不結束所有人都沒法從別墅逃出去的意思。

她先是在走廊把單迪蒙堵在房間,對方無辜的表情把她逗笑了:“哎呀,我又不會刀你,你的眼神怎麽回事。”

“畢竟你殺氣騰騰的。”

“我問你,是不是溫離把我殺掉的?”

“主持人只會陳述誰被殺掉,白天使選擇救不救,不會真的告訴我誰是兇手。”單迪蒙有些好奇:“怎麽了?”

“沒什麽。你保護好自己,還有一條命。”

姜幻剛想轉頭就跑,卻被單迪蒙拉住。他在燈光下十分溫柔,銀發又有些異樣的誘惑,姜幻差點忘記了,他是規則的制定者。她問:“你第二張牌是什麽。”

“只是平民。因為你並不讓我保護你,所以第一輪我沒有使用白天使權限,相當於被殺的身份是平民,這一次你願意被我救,我依舊願意。”

“單迪蒙。”姜幻不太愉快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覺得我太軟弱,還是覺得我能力不行?”

“什麽?”

“我不需要被保護,即便我真的是菜鳥,我也希望用自己的能力贏,你這樣會讓我沒成就感。”

“傻瓜。我從來不是真的想保護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再長時間長久一些,讓我看你成長。你覺得我從認識你到現在,是真的希望你在溫床裏被我呵護嗎?”

但這套保護的話姜幻的確聽膩了。她伸手比了個槍在單迪蒙的額頭:“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是鬼,現在只有一條命了,不影響我把你殺掉。你再說保護我的這一套,我就把你先幹掉。”

單迪蒙笑著接受了這份認真,輕飄飄地舉起雙手:“好,投降。”

推開門跑出去吊燈似乎搖了一秒,這恐怖游輪搞得越來越逼真了。姜幻特意跺了跺腳,地也挺穩的,為什麽有點頭暈。她並不是報覆的人,但不影響她把攪局和並沒有投入的玩家殺掉,這種被叫來湊數躺在桌子上的人,早早出局也算休息。她又一次在拐角遇到溫離,她似乎在和一個帥氣的年輕男孩暧昧,光線顏色又暗又濃,這才是符合這場轟趴的深層目的——在其他人身上看到情緒和情欲。即便是短短的幾小時時間裏,只要有吊橋效應或者相互在眼神中看到火花,就可以短暫相處,試探,無非就是很難真心換真心。

姜幻看不到,她滿腦子都想著贏,而且三次元男人她不是沒見過,旁觀者清,男女兩方誰都沒有誠意,不知道為什麽要眉來眼去。想起那個下戰書說“這次頂峰相見”的男人,遠遠看到都充滿了勝負欲。但眼下她還沒想殺掉他,她需要摸摸底。跟到走廊盡頭柏鏡川在下樓梯,剛剛邁出一步,姜幻一句別動,差點一腳踩空,伸手就是壁咚,把一米八幾的男人釘在墻上:“是不是你殺了我。”

樓梯燈的氣氛也很微妙,姜幻吞了口水,心想柏鏡川在工作時那麽嚴格,對她肯定狠得下心。柏鏡川也沒有客氣:“你如果這麽愚蠢,我有機會一定對你不留情面。”

“你……”

“還不放我走,是準備用第二個身份殺了我嗎。”

“你怎麽這麽想。”被他猜中了,姜幻惱羞成怒恨不得殺他一條命,但柏鏡川在燈光下棱角分明,下嘴唇看起來異常適合接吻,還有點舍不得松開手。柏鏡川玩味地說,不如這樣,你猜出我第一重身份,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

「姜幻對你的好感度+200。」

姜幻的目光勾著柏鏡川的眼睛,擡起一點點掃了他的眉骨,又到鼻尖,嘴唇,細細描摹他的每一個棱角,往常和她有來有回地拌嘴多了,此刻的無言反倒……沒體會過。曾經把他拉到床沿扯著領子的女孩,現在把他逼在墻邊和他平視,每次都是大動作,貼得距離不遠不近,卻心跳又紊亂。當原本一切都要盡在掌控的人開始喜歡這種被強迫的感覺,柏鏡川意識到,這是他第三次被打亂原則。

他想挪動身體,被姜幻突然抓住手腕按在了墻上。柏鏡川等著姜幻開口,而她不講話,用眼睛看牢他不許動,伸出手指試探地碰到了手腕,逐漸用力向上探,順著皮手套的邊緣緩緩地把手指……推了進去。不用力道卻十分有存在感,指甲和指腹劃過掌心癢得他呼吸有些變重,但他用力壓了回去。他側過頭去看靈巧的手指,手腕細巧的女孩探了兩根手指進去,壞笑著停住了。

“還需要我猜嗎。”姜幻舔了舔嘴唇:“先知。”

柏鏡川笑了笑,充滿了欣賞和暫時的——服輸。先知有一把鑰匙,薄的皮手套適合取暖也適合裝飾,但會透出硬物的形狀;所以柏鏡川在人多的時候會手背朝上攥著拳頭。他唯一的口袋在胸前被胸箍勒住,他心想,幸虧沒有放在這個口袋裏,否則姜幻膽子這麽大,指不定要把手探進哪裏。

骰子也被這番誘惑誘得心服口服:“哇哦。”

“說吧,都試探了誰的身份。”

其他人都不重要,姜幻想聽的東西,柏鏡川一清二楚。“溫離的身份是燈神和平民,所以她用兩張牌換成了巫蠱。現在她依舊是平民,但殺掉了你。”

“我就知道。”

柏鏡川沒繼續說,聽心術一旦開啟,整個別墅的八百個心眼子吵得他耳朵快爛了。但他的確註意著和姜幻有關的聲音,有男孩覺得她清純又有點野性,試圖把他單獨拖進房間,但柏鏡川攔得很快——圖謀不軌在他眼皮底下絕對不被允許。他還知道今晚的他死掉了,被一個陌生男孩殺手擦肩而過時幹掉,但他不介意,游戲中的小小惡意無傷大雅,先知這張身份對讀心的他來說本來就是累贅。

“我走了。”姜幻把鑰匙推回手心,再次掀起傳進心裏的癢:“這次爭取活到最後,柏鏡川,我還想正式贏你一次。”

剛下了樓她就又遇到了從房間出來的溫離,冤家路窄。原本就是游戲,死掉一個身份並不是什麽會生氣的事情,但那個微妙的眼神讓姜幻不爽,她喜歡直白來來去去,喜歡與不喜歡都說得清楚,明明表達了友好還要殺人,這種陰氣令她……不爽。她早該想起這人是住在停車房裏的女人,陰溝裏住過的人即便在陽光下,黴味也不是一天能曬幹的。

溫離笑得很官方:“玩得開心嗎?”

“當然,還沒結束。”姜幻笑著說:“我會努力活到最後的,希望你也是。”

第四夜,柏鏡川第一個身份死掉,溫離依舊活著,表情有些意外。姜幻盤算著,只要自己是鬼,就可以一直活到最後,因為能殺掉他的巫蠱已經死了。深夜兩點三刻,門外北風呼嘯,場上已經有人失去兩個身份,開始看好戲。主持人說因為所剩的人不多,我們關掉三個房間將範圍縮小。單迪蒙沖著主持人打了個響指:“關閉盡頭的吧,會有人害怕的。”

細心又溫柔的樣子令在座的女孩為他鼓掌。姜幻有些不爽單迪蒙靠溫柔俘獲越來越多的人,但對方只是溫柔地眨了眨眼。第五夜,正中央的大堂燈光調暗,出局的人在大沙發低聲聊天入睡,作為鬼的姜幻在中間和單迪蒙擦肩而過,姜幻正好下樓,看到有女孩正在偷瞟單迪蒙儀式感般的笑容。她停下腳步叫了一句:“單迪蒙。”

單迪蒙轉過身。

“你知道你的保護其實是一種溫柔鄉嗎?”

“嗯。”

“更多的時候,這對想要飛起來的女孩是挫敗感。”

單迪蒙嘴角不再牽著,靜靜地看著她;走廊的墻紙落了一個角,露出的部分墻面斑駁,裂紋裏的墻皮隨時坍落。過了幾秒,單迪蒙笑了:“好,我知道了。”

過於溫柔的第五夜,單迪蒙出局。

平靜的第六夜,無事發生。溫離有些意外,姜幻直到現在都沒有對她下手,覆盤時也只和別人爭辯,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也許姜幻並不是個危險的身份。她隨口說,這個游戲真的有趣,我仿佛走了一場蜿蜒崎嶇的山路,在心眼兒裏走了急轉彎蛇形路和死胡同,但姜幻,你似乎很單純。

“如果你體驗過和我一樣的幻想的感情,你會和我一樣對人不設防。雖然都獲得很久,郵輪還沒到終點。”姜幻笑著回應。

第七夜開始,人剩得越來越少,只剩下了五個人。姜幻盤算著下手——柏鏡川在這麽多輪都還沒有死去,肯定有特殊的身份。但場上特殊身份已經出局得差不多了,除非有人說謊……不管了,非要頂峰相見的話,先幹掉他。

“天啊,好餓,這游戲這麽長,怎麽剩下的人還這麽賣力?薯片還有嗎,遞給我……”

一樓的人在閑聊,姜幻在樓梯跑了起來,範圍越縮越小,要先摸到柏鏡川才可以。游戲的興奮令她忘記饑餓和困倦,她跑上二樓,剛剛邁出幾步,忽然斷電了陷入漆黑。姜幻憑借著本能想要轉身回一樓,卻被人摟住拖進了房間。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體溫,她摸過去,胸前的胸箍是……柏鏡川。

“糟糕,漏水漏電了,樓上的各位找幹爽的木質空間躲一躲,地毯都濕透了,天啊水管壞了,快叫維修……”

“大家不要怕,都坐在沙發上,全樓地毯,你們盡可能不要踩,容易漏電,我去看看。”是單迪蒙的聲音。

周圍漆黑一團,姜幻有點害怕:“怎麽辦?”

這應該是儲物間,踩著的地毯很容易漏電,柏鏡川打開了櫃門,托著腰把她抱著塞了進去:“你先進去躲躲。”

“你也會有危險。”

“沒關系,我不害怕。”柏鏡川只站在櫃子旁邊,聲音有些慍怒:“我會留在這裏。”

“但會漏電。”姜幻伸出手拍他肩膀:“柏鏡川,我一個人沒關系,要麽你下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排查好了回來找我,要麽進櫃子裏來,漏電了你如果有危險,我說不清楚。”

柏鏡川想了想,擡起腿邁進了櫃子關上了櫃門,握住了微微有些顫抖的手——他並沒有想占便宜的意思,完全沒有;但姜幻幾次危險都和突發狀況有關,和水也脫不開關系,他不得不警惕。

櫃子空間狹小又漆黑,完全看不清彼此。骰子在幽閉的空間裏發亮,柏鏡川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和水似乎特別有緣。

“我八九歲時也差點在海邊溺死。”姜幻笑著說:“可能我是貪玩吧,差一點點就沒命了。說來也巧,當時我腦子裏一閃而過了個動畫片,男主角穿著黑色鬥篷來救我,後來,我就醒了。所以在那之後我對這類的英雄形象都很難抗拒,的確是很……帥氣。”

“那部動畫片?”

“不記得了。但初戀情結很重,接下來創作的人物都有這樣的感覺。你是我的上司,重覆創作的話,記得提醒我。”

兩個人在黑暗的空間裏,只要停止說話,呼吸就變得格外明顯。狹小的櫃子保持不近的距離,柏鏡川兩腿發酸。姜幻原本站著,腳底有水在櫃子裏打滑,險些跌倒。柏鏡川拉了他的手放在胸口:“靠住我。”

姜幻的手掌心貼在起伏的胸口,胸箍勒住的位置似乎勒得很緊,襯衫下是熾熱的體溫,姜幻沒話找話:“你……鍛煉得真不錯。”

柏鏡川沒說話——在這麽小的空間還被姜幻觸碰,怎麽說都很暧昧。骰子忍俊不禁:“天啊,李博德,你的心跳,系統檢測到你心跳超過一百了,控制點,要宕機了!”

怎麽控制,沒法控制,4.90 分早就失效了,作為人類開始,執行官的天賦被收回,意志靠訓練沒用,一次失靈,次次失靈。

“你……”

兩個人一同開口,誰都說不出下一句。有人從門外走過,是單迪蒙:“好了,恢覆正常了。”

姜幻啪地伸手彈了一下皮帶:“謝謝你!但你今晚死定了,我是鬼。”

她歡快的聲音還沒持續一秒就被柏鏡川攔住:“你以為我等到現在,是為了等這樣的結果?”

“什麽意思?”

“我是狩獵者。你選擇殺我,我當然要帶走你的性命。”

“……”

“還是說,你想求我?”

柏鏡川這時終於有了剛剛步入現實世界的成就感,他要贏,贏得漂亮,就算是異性,不夠優秀也沒關系,托舉到和自己相當的地位,再平等的位置角力,他哪怕小小地贏一次,也有不俗的成就感。尤其這是姜幻,一個被迫讓系統折磨了她很久的女孩。

“我願意求你,這次我有其他目的。”女孩的嘴唇貼在了柏鏡川的領口,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喉結:“這樣,可不可以?”

柏鏡川定在原地——準確地說——他完全沒有想到。姜幻跳下櫃子:“對不起,柏老師,我必須得再留一輪!”

第七夜,柏鏡川出局。姜幻奮勇殺敵的最後一夜,夜幕剛剛宣布開始,就握住了溫離的手:“對不起,這一晚,我殺你。”

勝利的姜幻擁有一張船票,能夠帶一個人離開。單迪蒙滿意地看著她,像是預料到這個結局,溫離眼底有扭曲的嫉妒,但面子上鼓著掌:“恭喜,這個轟趴,我很值。”

唯獨柏鏡川在抱著手臂,像是對結局有些許不滿。他有些不懂,這就是女孩兒間的善妒和爭鬥嗎?無論是讀心術還是姜幻對他的絞殺,好勝心給他的觀感結局是場同性的爭奪,都讓他覺得無聊。

旁觀人士中一個漂亮的男孩嗓門不小:“哎呀,這張船票選誰?我太好奇了,不如我們站成一排閉上眼睛,讓她來選吧!”

“好困,不要了吧?”

“萬一她有喜歡的人呢?天反正已經亮了,好戲看到結尾嘛。”

大家聽話地站成一排閉起眼睛。單迪蒙站在了柏鏡川身側,扭過頭和他微笑示意。柏鏡川似乎體悟到了什麽,睡在他的店裏宕機後蘇醒,這一夜地毯濕透又漏電……

溫離也站在旁邊,最後的選擇明顯和她無關,被搶了風頭的她不算高興,但作為優越的聚會召集者,她會將面子做足:“十秒時間,大家一起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

姜幻假裝苦惱地左右跑了幾步,每個人面前都停了停。三二一全部讀完,氣氛一片安靜,每個人並不完全認識,但似乎都變成了朋友。柏鏡川和單迪蒙肩膀挨在一起,摩擦出的纖維靜電像有火花。選擇由擁抱組成,店裏的競爭到了此刻,正等待一個結果。

擁抱張開,比這整個夜晚的任何暧昧動作都輕柔,落尾的動作卻很用力。

單迪蒙睜開眼睛,眼睛瞪大了一瞬。

柏鏡川擡起頭,瞳孔裏閃過一絲驚訝,他不是特別懂。

溫離不想睜開眼睛,似乎不願意面對結果,這一夜從得意到失落再到挫敗,情緒體驗夠多了,她不想再感受了。

但擁抱落在了溫離身上。姜幻手上那張生存票被遞到她面前:“你似乎覺得我們在體悟和理解女孩,所以才迎合他們做出虛擬的角色,讓你感受虛假的感情。但當你真正體驗了就知道,最真誠的感情反而不需要理解,本能就可以。這張票,我等你跟我一起走。”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兩個女孩之間,像一場蓄謀已久的精彩落幕,在場的人都沒懂,困倦令他們潦草地鼓掌歡呼結束,清晨,一個虛假的游戲收工。單迪蒙拿起外套,欣賞的目光落在兩個女孩身上,輕輕帶過了柏鏡川。唯獨柏鏡川看著那一幕,終於理解了姜幻為什麽會成為和他綁定的對象——也許完美的人工智能可以訓練成 4.90,但天生的充滿共情能力的女孩早早就擁有 5.0,那些閃光點會在陰暗的角落裏迸出火花,又會在熹微的晨光中和陽光碰杯,它坦蕩,磊落,直接,不需要隱藏任何機謀,也不會在意腐爛的裂痕,向陽而生,是即便身上有風穿過破洞,也要頑強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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