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是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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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是個木頭
傅以檸：怎麽回事, 易瑾柔看上去突然很依賴她的樣子，如果拒絕了易瑾柔，易瑾柔一定會傷心的, 甚至感覺易瑾柔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而且, 義結金蘭情比金堅, 正是她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當著易瑾柔的面說過的。
如果她拒絕了易瑾柔，那真的很像用甜言蜜語欺騙柔弱漂亮寡母的壞人。
當柔弱的寡母放下心結時, 她卻逃之夭夭......這怎麽能行！簡直是人性的淪喪，太不道德了！
“沒問題沒問題。”傅以檸麻溜地躺在床上, 拽著易瑾柔一起躺下, 飛速地將被子蓋在她和易瑾柔的身上。
易瑾柔側首, 她墨色的發絲披散在枕上，雪膚如玉，泛著蠱惑昳麗的眼眸幽幽深深地望著傅以檸。
榻上簾子掩著昏暗的光，因為是夜晚, 窗牖外無明亮的光輝唯有細碎月色，又因為易瑾柔一回來就要和傅以檸睡覺，屋內沒有掌燈, 但傅以檸能夠看清易瑾柔的模樣，清清楚楚。
昏暗中, 月下美人，誘惑的不得了。
傅以檸：我憎恨我擁有了高超的修為能夠毫無阻攔甚至超級清晰地在夜中視物。
傅以檸手指不自在地摳著被子上的紋繡, 假裝睡著了趕緊閉上眼睛, 但她感覺易瑾柔一直在看她。
傅以檸的耳根越來越燙。
姐姐一直盯著她做什麽？
傅以檸心跳慌亂，感覺尾椎後的兔子尾巴都在抖。
啊啊啊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身邊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傅以檸的睫毛抖了抖, 緩慢地睜開眼。
她與易瑾柔的視線交觸。
易瑾柔的眼眸帶著無言的誘惑。
傅以檸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姐姐......”傅以檸輕輕出聲，略微顫抖。
易瑾柔殷紅靡麗的唇翹起溫柔繾綣的弧度。
傅以檸與易瑾柔的眼睛對視, 在易瑾柔註視的中，傅以檸似乎是害羞的，但是很大膽，直勾勾地凝望著易瑾柔的眼睛，一眨不眨。
燕昭蘇：雖然事情發展順利但好像有些奇怪。
傅以檸深吸口氣，在心慌意亂中迅速地道，“姐姐，如果你失眠睡不著的話我們玩一個游戲吧，那就是大眼瞪小眼，誰先閉眼誰就輸。”
燕昭蘇：“？”
傅以檸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易瑾柔的眼睛，以此掩飾她慌亂緊張的心情。
很快，傅以檸的眼睛泛起些許緋色，幹澀。
燕昭蘇忽然闔上雙眸，平靜溫雅道：“阿檸，我輸了。”
傅以檸：太好了。
“姐姐，能閉眼是第一步，接下來，姐姐，你該感到困意了。”傅以檸激動地用氣音對易瑾柔說。
易瑾柔沒有回答傅以檸。
易瑾柔濃密的睫羽在雪白的肌膚上落下陰影，她的頭靠在枕上，氣息溫緩幽涼。
姐姐睡著了？
傅以檸松口氣的同時又浮現了些許詭異的失落。
傅以檸：“......”
傅以檸按耐下自己很明顯不同尋常的心跳，正要閉上眼睡覺的時候，她眼睜睜地看到易瑾柔身上的被子邊緣滑落，易瑾柔那雪白細膩的脖頸露出，一縷碎發從她的耳畔滑落，輕幽幽地黏在她的細頸上。
易瑾柔的唇瓣薄，清冷靡麗，泛著濕潤的光澤。
易瑾柔微微蹙眉，她的脖頸繃起弧度。
傅以檸臉龐上剛褪下的熱意猛然席卷回來。
易瑾柔的美麗吸引人是自然的，但這一刻，傅以檸從易瑾柔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超脫性別的引誘感。
傅以檸：可惡，她是溫柔媽媽，我不能這麽想。
傅以檸擡起手，指尖伸向易瑾柔的脖頸，然後，再往下，捏住了被角。
易瑾柔忽然擡眸，她似乎有些困意，朦朧迷離地看著傅以檸。
這樣的神情下，易瑾柔身上的誘惑感更重了。
傅以檸：啊啊啊啊這真的是我能看的嗎？
在易瑾柔的註視中，傅以檸的手哆嗦了下，接著，她平覆好情緒，露出甜美的笑，“姐姐，小心著涼。”
傅以檸將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易瑾柔身上，擋住易瑾柔腦袋以下的所有部位。
見到這樣的易瑾柔，傅以檸眼中突然浮現憐愛。
傅以檸擡起手，輕柔地拍了拍易瑾柔的被子，哄孩子睡覺一般。
易瑾柔微微垂眼，她忽然擡手，將被子掀開了。
“阿檸，有些熱。”易瑾柔挑眉。
傅以檸看到，易瑾柔的衣領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加散亂，白皙精致的鎖骨凹陷，如果再往下......會是易瑾柔那雖然平坦但雪白的柔軟。
傅以檸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
“阿檸，我......”易瑾柔輕柔出聲。
“不要說話，我都明白的，姐姐。”傅以檸用堅定的語氣打斷易瑾柔。
“現在夜深人靜，在這個時候，心靈很是脆弱，最容易產生一些白天不會有的想法，這很正常，但這種想法太過天馬行空，倘若實行了，白天可能會後悔。”傅以檸的白色兔耳朵顫抖著，語聲鎮定，“所以，姐姐不必多想，睡一覺就好了。”
燕昭蘇：每時每刻都有想法怎麽辦。
傅以檸飛速地覆盤了下易瑾柔的情況：得知兒子席衡是魔頭後，易瑾柔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平靜，然後，易瑾柔突然要來處理萊川陵上叛亂的厲炎，現在，易瑾柔看上去很想靠近她......這真的跟心靈低谷期會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易瑾柔受到打擊後，首先，易瑾柔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接著，易瑾柔開始為自己尋找事情，要在處理事情的緊張中忘記受到的打擊。
但現在，厲炎已經死了。
姐姐在看望厲炎的死狀回來後，就要與她一起睡覺，說明易瑾柔開始尋找新的轉移心靈疼痛的方法，那就是依賴旁人，要從旁人身上得到安全感。
想到這裏，傅以檸變得對易瑾柔很心疼。
傅以檸睜開眼睛，望著易瑾柔的眼神極其憐愛，極其關懷，散發著慈愛的光輝。
燕昭蘇：“？”
“姐姐，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壓抑自己，你受苦了。”傅以檸關懷地摸了摸易瑾柔的發絲。
燕昭蘇：她到底想了什麽。
“對了，姐姐，厲炎到底是怎麽被打倒的？”傅以檸忽然問。
傅以檸不由自主皺眉，心中覺得奇怪，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厲炎的神力突然變得極其強大，感覺馬上就要夷平方圓千裏了。
如果要阻止這樣的厲炎，定然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可姐姐身上似乎毫發無傷。
姐姐的妖力強大不錯，但是妖力強大到如此地步......真的正常麽。
傅以檸頭皮一僵，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
易瑾柔清雅的嗓音平靜道，“阿檸，是蝕魂珠。”
易瑾柔微微笑了笑，“蝕魂珠非常強大，阻止了厲炎，甚至吞噬了厲炎的神力來源。”
此時此刻，妖力空間內。
蝕魂珠正在通宵與玉璽碎片上的金色神力奮鬥。
被迫吃下玉璽碎片的蝕魂珠：好痛苦，好難吃，救救我。
聽到易瑾柔的回答，傅以檸回過神來。
對哦，她差點忘了蝕魂珠是一個牛逼哄哄的滅世法器。
不過，蝕魂珠的存在感不是很高。
“阿檸不小心喝了我血，昏睡過去了，才沒見到蝕魂珠的英武。”易瑾柔溫聲。
提及喝血的事，傅以檸望著易瑾柔的神情染上歉意。
“姐姐，我沒有想到我還有那種癖好。”傅以檸深深地譴責自己。
“阿檸，無妨。”易瑾柔悠悠道，她幽深美麗的漆黑眼瞳染上蠱惑。
傅以檸：“姐姐，我實在是對自己痛心疾首，我所做的事情太過令妖發指了，我怎麽還能心安理得地和姐姐如此親密接觸。”
話音剛落，傅以檸就掀開被子跑了出去，然後，重新拿了新的被子回來。
深深夜色下，羅帳內的暧昧溫熱氛圍漸漸褪散。
傅以檸安安穩穩舒適地躺在床上，整個人散發著鹹魚的氣息，分開被子睡覺後就是自在啊。
然而，傅以檸沒有安穩太久，她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了，一條帶著濕意冰涼覆蓋著鱗片的蛇尾伸進了她的被子裏，一圈圈繞起，纏繞住她的腰腹和雙腿。
傅以檸震驚地發現易瑾柔把她掖好的被子掀了。
易瑾柔的蛇尾初時冰涼，但隨著纏繞的時間增長，泛起滾燙，灼熱的溫度在傅以檸的肌膚上掠動，傅以檸心跳極快，兔子耳朵直立，瞪大桃花眸，眼中泛著淺淺的緋色。
“姐姐，不要這樣。”傅以檸艱難出聲。
緊接著，她顫抖地說，“我現在是兔子妖，我、我害怕！”
易瑾柔的蛇尾在傅以檸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滑了出去。
傅以檸懷著微妙的心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和腿。
感覺蛇尾滑滑的，會留下黏液一樣，但其實什麽也沒有。
對於害怕易瑾柔蛇尾這件事，傅以檸說謊了，易瑾柔有著滿滿的安全感，而且估計是喝了易瑾柔血的原因，她對易瑾柔一點也沒有生理上的害怕。
傅以檸心想，她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直女。
今天夜晚，傅以檸是能夠感受到易瑾柔對她流露的非同尋常的感情。
傅以檸只能先不要臉了，她身為一個直女而且是一個註定會離開這個世界的直女，不能給易瑾柔心動的希望，否則，以後易瑾柔會更加傷心的。
嗚嗚嗚，雖然易瑾柔真的好柔弱好誘惑。
易瑾柔收回蛇尾後，她的胳膊伸了過來，環住了傅以檸的腰。
傅以檸感覺她分被子睡分了個寂寞。
“阿檸，陪我睡。”易瑾柔的手輕輕拍了拍傅以檸的脊背，傅以檸後頸泛起麻意。
易瑾柔是直接鉆進了傅以檸的被子裏。
傅以檸感覺，溫柔媽媽都勇敢主動到這種程度了，如果再拒絕她，真的會讓她的心破碎掉。
好姐妹一起睡覺罷了。
沒問題的。
她可以。
不知不覺，傅以檸和易瑾柔相擁而眠。
傅以檸睡著後，她的腿肆意地壓在易瑾柔的腿上，胳膊摟著易瑾柔，把易瑾柔當成香香的大抱枕。
傅以檸不知道，睡到半夜，她壓住的腿變成了蛇尾，反過來纏繞著她。
*
傅以檸做了一個夢。
傅以檸依然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到巨蛇族中發生的事情。
傅以檸：竟然是連續劇。
傅以檸當即摸魚追更。
沒有前情回顧，傅以檸只好自己回憶了下上次看到了什麽：她夢到巨蛇始祖燕昭蘇蛇妖寶寶的誕生，因為他是罕見的王族妖，母親產下他時身體受損，不久逝去，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時巨蛇族的王對燕昭蘇不喜，把燕昭蘇丟在巫會裏，直到多年後，才與燕昭蘇見了一面，匆匆為他取了名字。
傅以檸想，接下來的劇情會是離開巫會的燕昭蘇在父親面前展現超強的實力，刷刷打臉周圍冷落他認為他不可能繼承王位而嘲諷他的妖嗎？
但現實是，燕昭蘇得到賜名後繼續在巫會生活。
王依然對燕昭蘇不聞不問，禁止燕昭蘇離開巫會。
傅以檸：本該是天子驕子的他受到如此的冷落和排擠以及不公正心中會充滿憤恨嗎？接下來，難道......他要扮豬吃老虎，憑借巫會的掩飾偷偷地開新馬甲在巨蛇族的勢力中興風作浪嗎？
傅以檸腦補出多種發展。
但是，燕昭蘇的選擇是最枯燥的一種，這種枯燥是對他而言的。
他在巫會裏，潛心閱讀巫會浩瀚無垠的典籍，每日認真刻苦修煉，日覆一日，年覆一年。
他的生活中從沒有娛樂，作為一個妖怪，而且是天性.欲望強烈的巨蛇妖，他在克制自己本性上簡直是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無論是殺戮欲望還是色欲，他都沒有。
少年容顏清冷美麗，每日獨自修行，偶爾接觸到的，是巫會中神神在在勘測天命的面容蒼老的長老巨蛇妖。
巫會中的巨蛇妖都是少年的老師。
傅以檸：每天跟這麽多導師面不改色地生活在一起，抗壓能力簡直變態，她佩服極了。
有一日，巫會中的長老巨蛇妖讓燕昭蘇進入一個塔中。
“你是王族妖，天生強大的同時，也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你的血液至純至邪，倘若精神力不夠強大受到邪惡侵蝕時，你會變成最瘋魔的怪物。
你必須擁有強大的精神力，為了證明你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你需要通過這個試煉塔，解決裏面收集到的來自世界各處各族的怨魂，並保證不會被他們影響。
若你做不到，你就會被這個試煉塔吞噬而亡，不過，你是王族妖，我相信你可做到，去吧，孩子。”
接著，長老巨蛇妖就讓燕昭蘇被吸收進入塔裏了。
傅以檸：“？？？”等等，這次行動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太強妖所難了？
妖怪的壽命漫長，燕昭蘇現在在妖怪裏是個孩子，還是個乖孩子。
就不等孩子再長長變得更強大點再試煉嗎？
因為看著燕昭蘇從蛇妖寶寶誕生，傅以檸有種雲養孩子長大的感覺，傅以檸為燕昭蘇捏了一把汗。
試煉塔內是密密麻麻的怨魂，邪氣沖天，燕昭蘇剛進去，就被怨魂撕掉了肩膀。
王族妖的血肉瞬間被怨魂分食殆盡。
傅以檸：要吐了。
燕昭蘇微微蹙眉，接著，他開始收覆試煉塔裏的怨魂。
傅以檸發現，燕昭蘇擁有的能力都是很基礎的法術，單個法術傷害性很低，因此，怨魂能夠對他造成劇烈的傷害。
但不對啊，他努力刻苦修煉而且還有著王族妖的強大天賦怎麽可能一個強大的術法都沒有？
傅以檸楞了下，忽然意識到是巫會沒有讓他學習強大的術法，正如在燕昭蘇還未成長完全的時候就將他扔進試煉塔裏......只有燕昭蘇還沒有變得強大，他才能被控制。
然而，巫會的長老們對燕昭蘇是喜愛的，傅以檸能夠看出來，巫會的長老們主動撫養燕昭蘇，不可能是想把他養死。
只是，巫會的長老巨蛇妖忌憚燕昭蘇王族妖的身份，所以，在燕昭蘇沒有展現出足夠的安全性前，他們不敢讓他變得強大。
燕昭蘇的父親也忌憚他。
燕昭蘇和他的父母以及整個巨蛇族的妖都不同，他是罕見的王族妖。
生下來是王族妖，難道是他的錯嗎？
這個王族妖的身份對他而言是幸運還是厄運？
就在傅以檸陷入深沈的思考時。
燕昭蘇處理完了試煉塔中的怨魂，倒不是他解決的很快，突然金手指大爆發碾壓了這些怨魂，而是傅以檸的夢存在跳躍。
傅以檸看向燕昭蘇，也不知道燕昭蘇在試煉塔裏苦鬥了多久......少年身上的衣服早就沒了，他化成了半人蛇身的模樣，露出精壯白皙的肌膚，烏發披散，雪白的蛇尾盤在身下。
燕昭蘇眉眼清絕，正擡著手指，怨魂殘留的力量不斷地聚集在他的手上，最後，化成了一個寶珠。
試煉塔裏的怨魂是無法被消滅的，世界上的怨氣無窮無盡，怨魂只會暫時消失，很快就會重新覆蘇。
燕昭蘇進了這試煉塔，若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會被永遠困在試煉塔中。
但燕昭蘇成功地解決了怨魂，他封印了怨魂。
他制作了蝕魂珠，蝕魂珠可以吸收所有怨魂的力量，是一個持續性的封印怨魂法器。
傅以檸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燕昭蘇得到蝕魂珠的原因。
萬萬沒想到，原著裏用來毀滅世界的滅世法器竟然有這麽善良的誕生原因。
試煉塔的大門打開，少年的白色蛇尾劃過血汙地面，怨魂沒有血，試煉塔裏的血肉都來自燕昭蘇。
他迎向光明，金光驟亮。
閃亮璀璨的金光仿佛佛光普照。
傅以檸：“......”
傅以檸在睡夢中皺眉，她的眼皮上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在跳躍。
傅以檸被光亮刺的睜開眼。
醒來的傅以檸感覺腦袋和尾椎骨後一輕，她意識到她變回人了。
不過，她目前最在意的，是眼前的東西。
一個金光燦燦的蝕魂珠正在傅以檸的頭頂上飄蕩。
傅以檸：“？”蝕魂珠這是什麽新皮膚？
蝕魂珠等待傅以檸醒來很久了。
燕昭蘇離開的時候，讓蝕魂珠看家。
傅以檸一直睡，蝕魂珠險些以為傅以檸死掉了，正在查看她的鼻息。
見傅以檸睜開眼，蝕魂珠立刻收斂自己的擔心。
“邪惡的人類小女孩，我做了一個夢。”金光閃閃的蝕魂珠出聲了，陰測測的，燕昭蘇不在，它定要讓這邪惡的人類小女孩知道它殘忍蝕魂珠的喪心病狂。
傅以檸很淡定：“好巧，我也做了一個夢。”
傅以檸回過神：“？”等等，蝕魂珠還會做夢？
“哦？你做了什麽夢，說來聽聽。”傅以檸好奇極了。
蝕魂珠所謂的夢不是別的，正是它成功吞噬金色玉璽碎片的神力後得到的一些與金色玉璽碎片有關的回溯記憶。
分別來自制作金色玉璽的人神，以及之後金色玉璽碎片流落到的各種妖。
得到金色玉璽碎片的妖都是陰差陽錯，原本並不知道上面擁有神力，有的妖直接丟掉了金色玉璽碎片，有的妖被金色玉璽碎片上的神力吞噬，厲炎則融合了金色玉璽碎片上的神力，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當神力越強大，被吞噬的可能性就越強。
“你可知人神做過什麽嗎？”蝕魂珠幽暗出聲。
如果能摧毀正道修士信仰的人神形象，正道修士定然會勃然大怒，甚至精神崩潰。
傅以檸舉手：“什麽是人神？”原著沒教過，不會。
蝕魂珠：“......”
蝕魂珠勤勤懇懇地為傅以檸解釋了一遍。
唯物主義傅以檸淡定萬分：“好的，了解了，您繼續。”
“人神歹毒萬分，身材矮小，樣貌醜陋，小肚雞腸，對萊川陵充滿著憎恨。他在飛升前往神界前，將用來結盟的金色玉璽粉碎，他作為背叛者，不僅不承認自己的錯，還留下了神力要阻攔萊川陵的覆蘇，他分出的每一個玉璽碎片都是一個種子，可以激發生靈對燕昭蘇的負面情緒，以負面情緒為食，負面情緒越強烈，神力就越強烈。若不及時制止，當所有玉璽碎片的神力都變到最強大，那對燕昭蘇和萊川陵是極大的威脅。”
傅以檸感覺蝕魂珠話裏存在一些個人情緒。
但總體而言，傅以檸能夠感受到人神做了一些對不起萊川陵的事。
而且，就是因為人神的舉動，導致厲炎這樣有著神力的危險巨蛇妖出現......讓易瑾柔和她處於危險中。
何況，人神搞出來的這個種子神力，聽上去很不正道。
於是，傅以檸振聲譴責道：“天啊，他竟然如此邪惡，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蝕魂珠激動道：“沒錯沒錯！”
蝕魂珠：“......？”
等等！
讓它想想！
“不對，你不是人嗎？”蝕魂珠金光璀璨的珠子泛起閃亮的光華，質疑道。
“邪惡的小女孩，休要用好聽的話來奉承我，我告訴你，我蝕魂珠可不是好糊弄的，時刻記得你是一個人類......”
對於人和妖的區分，傅以檸一點也不在意，傅以檸平靜地打斷蝕魂珠，理所當然道：“人神聽上去是一個素質很差的壞東西，他不是好東西，我當然不喜歡，何必假裝喜歡奉承你呢，而且，雖說我是人類，但不代表我就要無腦護著人神啊。”
傅以檸和蝕魂珠說話的時候，燕昭蘇正好回來。
他幽黑陰冷的眼瞳泛起細微漣漪，似笑非笑看向傅以檸。
“姐姐！”傅以檸眼前一亮，跑到易瑾柔面前，傅以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我變回來了。”
易瑾柔垂眸，睫羽在眼睛中落下幽暗的光輝。
燕昭蘇倒有些後悔，沒有在她是兔子妖的時候吃掉她。
“姐姐剛才去了哪裏？”傅以檸無知無覺地問，每日了解姐姐去哪，易瑾柔盯著傅以檸，擡起修長如玉的手，易瑾柔冰涼的手觸碰到傅以檸的手心，傅以檸的指尖顫了下。
易瑾柔將纏繞在傅以檸腕上的白色發帶解下來，然後為傅以檸一邊梳發一邊回答她，“厲炎已死，我打算帶阿檸離開，於是和此處院子的東家妖進行了告別。”
聞言，傅以檸臉頰微紅，有點不好意思。
溫柔媽媽在生活中的各個方面操心，她卻睡的香甜，實在是太罪過了。
很快，傅以檸收拾好東西，將不可描述話本塞進儲物戒裏隨易瑾柔離開，告別這個居住了一小段時間的小院子。
東家妖忽然出現，將一大袋萊川陵錢幣呈給易瑾柔。
傅以檸看過去，見東家妖低著頭，眼神躲閃，很是緊張。
傅以檸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東家妖牽出了一個長著翅膀和龐大斑龍角的白色仙鹿模樣的仙俠大型坐騎，送給傅以檸和易瑾柔。
燕昭蘇在萊川陵上行動穿梭自然不需要坐騎。
雖不明白為何燕昭蘇要繼續隱瞞身份，但東家妖在心中認為是燕昭蘇不想打草驚蛇，最近萊川陵上像厲炎這樣反叛燕昭蘇的勢力一夕之間突然都冒了出來，很是奇怪，背後可能有什麽牽扯甚深的秘事。
於是，東家妖只是敬畏地解釋說，“這匹通清鹿叫歡喜，性格溫順，腳程飛快，定能帶你們快速到想去的地方。”
易瑾柔抱起傅以檸，帶她坐到通清鹿上。
易瑾柔好像沈迷於匡扶萊川陵的正義，要繼續處理反叛的妖怪。
傅以檸覺得，溫柔媽媽多多搞事業是好事，總比去在乎逆子席衡要好。
通清鹿的翅膀擡起，翅膀在空氣裏仙氣飄飄地掀動，瞬間，通清鹿騰空而起，纖瘦優雅的蹄子蹋在空中，向遠處飛去。
傅以檸坐在易瑾柔的前面，她摸了摸通清鹿的鹿角，感慨仙俠世界的神奇，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在傳說中的飛行坐騎上面，下面的景象美極了。
這時，易瑾柔的胳膊摟住傅以檸，“阿檸，坐穩點。”
傅以檸腰窩一麻。
她睫毛顫了顫，突然感覺喉嚨癢，要說點什麽才行。
“姐姐，你說那個東家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不僅免費收留我們，還送錢，這也太好了吧，好到有些奇怪，而且他的表現有些怪異。”傅以檸語氣染上思考。
易瑾柔微擡眉。
她總算是能猜出點什麽了。
燕昭蘇沒有刻意讓傅以檸避開東家妖，他想，循序漸進地讓她漸漸發現，應該就不會嚇到她了。
傅以檸擡頭，看了看易瑾柔的臉。
多麽漂亮，柔弱的一張臉啊。
“姐姐，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你，對你一見鐘情。”傅以檸認真道，“我剛才觀察他，他躲躲閃閃，不敢正面看你，肯定是緊張害羞。而且，送了錢不說，他還送了一個叫歡喜的鹿，歡喜倒過來就是喜歡，他在暗搓搓向你告白。”
燕昭蘇：“？”
有沒有可能，名字只是巧合。
傅以檸遲疑了下，唇瓣抿了抿，緊張詢問道：“姐姐，不知道你對他有沒有想法。”
易瑾柔：“不可能。”
傅以檸：那就是漂亮美人沒看上那可憐財大氣粗的東家妖。
“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遇到更多的妖，如果姐姐有心動的對象，可以和我說，我會祝福你們的。”反正，總不能讓姐姐真的愛上她這個註定要離開的女人。
傅以檸壓下微妙的失落感，專註地盯著易瑾柔。
高空的風中，少女的發絲晃動，她的桃花眼凝聚著柔軟的光華，在他懷中的身體溫暖。
燕昭蘇半低冷白眼皮，輕聲：“如果是你呢？”
傅以檸：“？！”
臥槽！
沒人跟她說過溫柔媽媽還會打直球啊！
接下來的一路上，名叫歡喜的通清鹿發現它載的新主人們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這沈默最後由那個被稱作阿檸的主人打斷。
她說，她餓了。
當通清鹿落在萊川陵一處城鎮上時，傅以檸才想起問易瑾柔打算去哪裏。
易瑾柔笑容溫雅，神情如初，告訴傅以檸已經到了。
傅以檸見易瑾柔很淡定，她也淡定起來，揉了揉發熱的耳朵，當作在空中什麽也沒發生。
見傅以檸竭力裝作若無其事但耳朵通紅的樣子，燕昭蘇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傅以檸擡頭看了下城鎮入口城墻上的新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永恒的愛意”五個大字。
傅以檸：“？？？”
這個城鎮叫永恒的愛意？
“阿檸，確切地說，我們要去旁邊的山丹玉崖，那裏居住著反叛的妖，不過先帶你用膳。”易瑾柔清雅好聽的聲音落到傅以檸的耳中。
燕昭蘇的視線在牌匾上掃了一眼，並沒有情緒波瀾，他本性冷漠。
傅以檸發現易瑾柔毫不在乎這個城鎮叫什麽。
姐姐好高冷，好酷！
傅以檸和易瑾柔進城，傅以檸有點緊張，作為人類大搖大擺進入巨蛇妖的城鎮會不會引起什麽騷動......
但是，傅以檸很快發現是她多想了。
這個名叫“永恒的愛意”城鎮中，每一個巨蛇妖都在排隊領燕昭蘇周邊，熱情洋溢。
每一個店鋪都有聯動。
可以領到始祖燕昭蘇的石雕像、木雕像、畫像、周邊武器等等與燕昭蘇有關的東西。
傅以檸：“？”
不僅如此，四周還時不時響徹著狂熱的呼喚聲：
“燕昭蘇大人！我愛你啊啊啊啊啊！”
“燕昭蘇大人！你是我的神！”
“燕昭蘇大人！我為你癡為你狂！”
傅以檸渾身一顫。
這座城鎮怎麽如此像大型的粉絲後援團。
傅以檸臉龐發僵，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會是......
燕昭蘇見傅以檸停下了吃東西，這很罕見，燕昭蘇嗓音微幽，清朗低聲：“阿檸，你發現了什麽嗎？”
傅以檸變得極其心虛，她仰頭，指向城鎮旁邊的山丹玉崖，“姐姐，你看，這座山它又大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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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檸：怎麽回事, 易瑾柔看上去突然很依賴她的樣子，如果拒絕了易瑾柔，易瑾柔一定會傷心的, 甚至感覺易瑾柔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而且, 義結金蘭情比金堅, 正是她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當著易瑾柔的面說過的。
如果她拒絕了易瑾柔，那真的很像用甜言蜜語欺騙柔弱漂亮寡母的壞人。
當柔弱的寡母放下心結時, 她卻逃之夭夭......這怎麽能行！簡直是人性的淪喪，太不道德了！
“沒問題沒問題。”傅以檸麻溜地躺在床上, 拽著易瑾柔一起躺下, 飛速地將被子蓋在她和易瑾柔的身上。
易瑾柔側首, 她墨色的發絲披散在枕上，雪膚如玉，泛著蠱惑昳麗的眼眸幽幽深深地望著傅以檸。
榻上簾子掩著昏暗的光，因為是夜晚, 窗牖外無明亮的光輝唯有細碎月色，又因為易瑾柔一回來就要和傅以檸睡覺，屋內沒有掌燈, 但傅以檸能夠看清易瑾柔的模樣，清清楚楚。
昏暗中, 月下美人，誘惑的不得了。
傅以檸：我憎恨我擁有了高超的修為能夠毫無阻攔甚至超級清晰地在夜中視物。
傅以檸手指不自在地摳著被子上的紋繡, 假裝睡著了趕緊閉上眼睛, 但她感覺易瑾柔一直在看她。
傅以檸的耳根越來越燙。
姐姐一直盯著她做什麽？
傅以檸心跳慌亂，感覺尾椎後的兔子尾巴都在抖。
啊啊啊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身邊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傅以檸的睫毛抖了抖, 緩慢地睜開眼。
她與易瑾柔的視線交觸。
易瑾柔的眼眸帶著無言的誘惑。
傅以檸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姐姐......”傅以檸輕輕出聲，略微顫抖。
易瑾柔殷紅靡麗的唇翹起溫柔繾綣的弧度。
傅以檸與易瑾柔的眼睛對視, 在易瑾柔註視的中，傅以檸似乎是害羞的，但是很大膽，直勾勾地凝望著易瑾柔的眼睛，一眨不眨。
燕昭蘇：雖然事情發展順利但好像有些奇怪。
傅以檸深吸口氣，在心慌意亂中迅速地道，“姐姐，如果你失眠睡不著的話我們玩一個游戲吧，那就是大眼瞪小眼，誰先閉眼誰就輸。”
燕昭蘇：“？”
傅以檸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易瑾柔的眼睛，以此掩飾她慌亂緊張的心情。
很快，傅以檸的眼睛泛起些許緋色，幹澀。
燕昭蘇忽然闔上雙眸，平靜溫雅道：“阿檸，我輸了。”
傅以檸：太好了。
“姐姐，能閉眼是第一步，接下來，姐姐，你該感到困意了。”傅以檸激動地用氣音對易瑾柔說。
易瑾柔沒有回答傅以檸。
易瑾柔濃密的睫羽在雪白的肌膚上落下陰影，她的頭靠在枕上，氣息溫緩幽涼。
姐姐睡著了？
傅以檸松口氣的同時又浮現了些許詭異的失落。
傅以檸：“......”
傅以檸按耐下自己很明顯不同尋常的心跳，正要閉上眼睡覺的時候，她眼睜睜地看到易瑾柔身上的被子邊緣滑落，易瑾柔那雪白細膩的脖頸露出，一縷碎發從她的耳畔滑落，輕幽幽地黏在她的細頸上。
易瑾柔的唇瓣薄，清冷靡麗，泛著濕潤的光澤。
易瑾柔微微蹙眉，她的脖頸繃起弧度。
傅以檸臉龐上剛褪下的熱意猛然席卷回來。
易瑾柔的美麗吸引人是自然的，但這一刻，傅以檸從易瑾柔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超脫性別的引誘感。
傅以檸：可惡，她是溫柔媽媽，我不能這麽想。
傅以檸擡起手，指尖伸向易瑾柔的脖頸，然後，再往下，捏住了被角。
易瑾柔忽然擡眸，她似乎有些困意，朦朧迷離地看著傅以檸。
這樣的神情下，易瑾柔身上的誘惑感更重了。
傅以檸：啊啊啊啊這真的是我能看的嗎？
在易瑾柔的註視中，傅以檸的手哆嗦了下，接著，她平覆好情緒，露出甜美的笑，“姐姐，小心著涼。”
傅以檸將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易瑾柔身上，擋住易瑾柔腦袋以下的所有部位。
見到這樣的易瑾柔，傅以檸眼中突然浮現憐愛。
傅以檸擡起手，輕柔地拍了拍易瑾柔的被子，哄孩子睡覺一般。
易瑾柔微微垂眼，她忽然擡手，將被子掀開了。
“阿檸，有些熱。”易瑾柔挑眉。
傅以檸看到，易瑾柔的衣領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加散亂，白皙精致的鎖骨凹陷，如果再往下......會是易瑾柔那雖然平坦但雪白的柔軟。
傅以檸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
“阿檸，我......”易瑾柔輕柔出聲。
“不要說話，我都明白的，姐姐。”傅以檸用堅定的語氣打斷易瑾柔。
“現在夜深人靜，在這個時候，心靈很是脆弱，最容易產生一些白天不會有的想法，這很正常，但這種想法太過天馬行空，倘若實行了，白天可能會後悔。”傅以檸的白色兔耳朵顫抖著，語聲鎮定，“所以，姐姐不必多想，睡一覺就好了。”
燕昭蘇：每時每刻都有想法怎麽辦。
傅以檸飛速地覆盤了下易瑾柔的情況：得知兒子席衡是魔頭後，易瑾柔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平靜，然後，易瑾柔突然要來處理萊川陵上叛亂的厲炎，現在，易瑾柔看上去很想靠近她......這真的跟心靈低谷期會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易瑾柔受到打擊後，首先，易瑾柔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接著，易瑾柔開始為自己尋找事情，要在處理事情的緊張中忘記受到的打擊。
但現在，厲炎已經死了。
姐姐在看望厲炎的死狀回來後，就要與她一起睡覺，說明易瑾柔開始尋找新的轉移心靈疼痛的方法，那就是依賴旁人，要從旁人身上得到安全感。
想到這裏，傅以檸變得對易瑾柔很心疼。
傅以檸睜開眼睛，望著易瑾柔的眼神極其憐愛，極其關懷，散發著慈愛的光輝。
燕昭蘇：“？”
“姐姐，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壓抑自己，你受苦了。”傅以檸關懷地摸了摸易瑾柔的發絲。
燕昭蘇：她到底想了什麽。
“對了，姐姐，厲炎到底是怎麽被打倒的？”傅以檸忽然問。
傅以檸不由自主皺眉，心中覺得奇怪，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厲炎的神力突然變得極其強大，感覺馬上就要夷平方圓千裏了。
如果要阻止這樣的厲炎，定然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可姐姐身上似乎毫發無傷。
姐姐的妖力強大不錯，但是妖力強大到如此地步......真的正常麽。
傅以檸頭皮一僵，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
易瑾柔清雅的嗓音平靜道，“阿檸，是蝕魂珠。”
易瑾柔微微笑了笑，“蝕魂珠非常強大，阻止了厲炎，甚至吞噬了厲炎的神力來源。”
此時此刻，妖力空間內。
蝕魂珠正在通宵與玉璽碎片上的金色神力奮鬥。
被迫吃下玉璽碎片的蝕魂珠：好痛苦，好難吃，救救我。
聽到易瑾柔的回答，傅以檸回過神來。
對哦，她差點忘了蝕魂珠是一個牛逼哄哄的滅世法器。
不過，蝕魂珠的存在感不是很高。
“阿檸不小心喝了我血，昏睡過去了，才沒見到蝕魂珠的英武。”易瑾柔溫聲。
提及喝血的事，傅以檸望著易瑾柔的神情染上歉意。
“姐姐，我沒有想到我還有那種癖好。”傅以檸深深地譴責自己。
“阿檸，無妨。”易瑾柔悠悠道，她幽深美麗的漆黑眼瞳染上蠱惑。
傅以檸：“姐姐，我實在是對自己痛心疾首，我所做的事情太過令妖發指了，我怎麽還能心安理得地和姐姐如此親密接觸。”
話音剛落，傅以檸就掀開被子跑了出去，然後，重新拿了新的被子回來。
深深夜色下，羅帳內的暧昧溫熱氛圍漸漸褪散。
傅以檸安安穩穩舒適地躺在床上，整個人散發著鹹魚的氣息，分開被子睡覺後就是自在啊。
然而，傅以檸沒有安穩太久，她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了，一條帶著濕意冰涼覆蓋著鱗片的蛇尾伸進了她的被子裏，一圈圈繞起，纏繞住她的腰腹和雙腿。
傅以檸震驚地發現易瑾柔把她掖好的被子掀了。
易瑾柔的蛇尾初時冰涼，但隨著纏繞的時間增長，泛起滾燙，灼熱的溫度在傅以檸的肌膚上掠動，傅以檸心跳極快，兔子耳朵直立，瞪大桃花眸，眼中泛著淺淺的緋色。
“姐姐，不要這樣。”傅以檸艱難出聲。
緊接著，她顫抖地說，“我現在是兔子妖，我、我害怕！”
易瑾柔的蛇尾在傅以檸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滑了出去。
傅以檸懷著微妙的心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和腿。
感覺蛇尾滑滑的，會留下黏液一樣，但其實什麽也沒有。
對於害怕易瑾柔蛇尾這件事，傅以檸說謊了，易瑾柔有著滿滿的安全感，而且估計是喝了易瑾柔血的原因，她對易瑾柔一點也沒有生理上的害怕。
傅以檸心想，她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直女。
今天夜晚，傅以檸是能夠感受到易瑾柔對她流露的非同尋常的感情。
傅以檸只能先不要臉了，她身為一個直女而且是一個註定會離開這個世界的直女，不能給易瑾柔心動的希望，否則，以後易瑾柔會更加傷心的。
嗚嗚嗚，雖然易瑾柔真的好柔弱好誘惑。
易瑾柔收回蛇尾後，她的胳膊伸了過來，環住了傅以檸的腰。
傅以檸感覺她分被子睡分了個寂寞。
“阿檸，陪我睡。”易瑾柔的手輕輕拍了拍傅以檸的脊背，傅以檸後頸泛起麻意。
易瑾柔是直接鉆進了傅以檸的被子裏。
傅以檸感覺，溫柔媽媽都勇敢主動到這種程度了，如果再拒絕她，真的會讓她的心破碎掉。
好姐妹一起睡覺罷了。
沒問題的。
她可以。
不知不覺，傅以檸和易瑾柔相擁而眠。
傅以檸睡著後，她的腿肆意地壓在易瑾柔的腿上，胳膊摟著易瑾柔，把易瑾柔當成香香的大抱枕。
傅以檸不知道，睡到半夜，她壓住的腿變成了蛇尾，反過來纏繞著她。
*
傅以檸做了一個夢。
傅以檸依然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到巨蛇族中發生的事情。
傅以檸：竟然是連續劇。
傅以檸當即摸魚追更。
沒有前情回顧，傅以檸只好自己回憶了下上次看到了什麽：她夢到巨蛇始祖燕昭蘇蛇妖寶寶的誕生，因為他是罕見的王族妖，母親產下他時身體受損，不久逝去，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時巨蛇族的王對燕昭蘇不喜，把燕昭蘇丟在巫會裏，直到多年後，才與燕昭蘇見了一面，匆匆為他取了名字。
傅以檸想，接下來的劇情會是離開巫會的燕昭蘇在父親面前展現超強的實力，刷刷打臉周圍冷落他認為他不可能繼承王位而嘲諷他的妖嗎？
但現實是，燕昭蘇得到賜名後繼續在巫會生活。
王依然對燕昭蘇不聞不問，禁止燕昭蘇離開巫會。
傅以檸：本該是天子驕子的他受到如此的冷落和排擠以及不公正心中會充滿憤恨嗎？接下來，難道......他要扮豬吃老虎，憑借巫會的掩飾偷偷地開新馬甲在巨蛇族的勢力中興風作浪嗎？
傅以檸腦補出多種發展。
但是，燕昭蘇的選擇是最枯燥的一種，這種枯燥是對他而言的。
他在巫會裏，潛心閱讀巫會浩瀚無垠的典籍，每日認真刻苦修煉，日覆一日，年覆一年。
他的生活中從沒有娛樂，作為一個妖怪，而且是天性.欲望強烈的巨蛇妖，他在克制自己本性上簡直是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無論是殺戮欲望還是色欲，他都沒有。
少年容顏清冷美麗，每日獨自修行，偶爾接觸到的，是巫會中神神在在勘測天命的面容蒼老的長老巨蛇妖。
巫會中的巨蛇妖都是少年的老師。
傅以檸：每天跟這麽多導師面不改色地生活在一起，抗壓能力簡直變態，她佩服極了。
有一日，巫會中的長老巨蛇妖讓燕昭蘇進入一個塔中。
“你是王族妖，天生強大的同時，也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你的血液至純至邪，倘若精神力不夠強大受到邪惡侵蝕時，你會變成最瘋魔的怪物。
你必須擁有強大的精神力，為了證明你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你需要通過這個試煉塔，解決裏面收集到的來自世界各處各族的怨魂，並保證不會被他們影響。
若你做不到，你就會被這個試煉塔吞噬而亡，不過，你是王族妖，我相信你可做到，去吧，孩子。”
接著，長老巨蛇妖就讓燕昭蘇被吸收進入塔裏了。
傅以檸：“？？？”等等，這次行動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太強妖所難了？
妖怪的壽命漫長，燕昭蘇現在在妖怪裏是個孩子，還是個乖孩子。
就不等孩子再長長變得更強大點再試煉嗎？
因為看著燕昭蘇從蛇妖寶寶誕生，傅以檸有種雲養孩子長大的感覺，傅以檸為燕昭蘇捏了一把汗。
試煉塔內是密密麻麻的怨魂，邪氣沖天，燕昭蘇剛進去，就被怨魂撕掉了肩膀。
王族妖的血肉瞬間被怨魂分食殆盡。
傅以檸：要吐了。
燕昭蘇微微蹙眉，接著，他開始收覆試煉塔裏的怨魂。
傅以檸發現，燕昭蘇擁有的能力都是很基礎的法術，單個法術傷害性很低，因此，怨魂能夠對他造成劇烈的傷害。
但不對啊，他努力刻苦修煉而且還有著王族妖的強大天賦怎麽可能一個強大的術法都沒有？
傅以檸楞了下，忽然意識到是巫會沒有讓他學習強大的術法，正如在燕昭蘇還未成長完全的時候就將他扔進試煉塔裏......只有燕昭蘇還沒有變得強大，他才能被控制。
然而，巫會的長老們對燕昭蘇是喜愛的，傅以檸能夠看出來，巫會的長老們主動撫養燕昭蘇，不可能是想把他養死。
只是，巫會的長老巨蛇妖忌憚燕昭蘇王族妖的身份，所以，在燕昭蘇沒有展現出足夠的安全性前，他們不敢讓他變得強大。
燕昭蘇的父親也忌憚他。
燕昭蘇和他的父母以及整個巨蛇族的妖都不同，他是罕見的王族妖。
生下來是王族妖，難道是他的錯嗎？
這個王族妖的身份對他而言是幸運還是厄運？
就在傅以檸陷入深沈的思考時。
燕昭蘇處理完了試煉塔中的怨魂，倒不是他解決的很快，突然金手指大爆發碾壓了這些怨魂，而是傅以檸的夢存在跳躍。
傅以檸看向燕昭蘇，也不知道燕昭蘇在試煉塔裏苦鬥了多久......少年身上的衣服早就沒了，他化成了半人蛇身的模樣，露出精壯白皙的肌膚，烏發披散，雪白的蛇尾盤在身下。
燕昭蘇眉眼清絕，正擡著手指，怨魂殘留的力量不斷地聚集在他的手上，最後，化成了一個寶珠。
試煉塔裏的怨魂是無法被消滅的，世界上的怨氣無窮無盡，怨魂只會暫時消失，很快就會重新覆蘇。
燕昭蘇進了這試煉塔，若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會被永遠困在試煉塔中。
但燕昭蘇成功地解決了怨魂，他封印了怨魂。
他制作了蝕魂珠，蝕魂珠可以吸收所有怨魂的力量，是一個持續性的封印怨魂法器。
傅以檸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燕昭蘇得到蝕魂珠的原因。
萬萬沒想到，原著裏用來毀滅世界的滅世法器竟然有這麽善良的誕生原因。
試煉塔的大門打開，少年的白色蛇尾劃過血汙地面，怨魂沒有血，試煉塔裏的血肉都來自燕昭蘇。
他迎向光明，金光驟亮。
閃亮璀璨的金光仿佛佛光普照。
傅以檸：“......”
傅以檸在睡夢中皺眉，她的眼皮上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在跳躍。
傅以檸被光亮刺的睜開眼。
醒來的傅以檸感覺腦袋和尾椎骨後一輕，她意識到她變回人了。
不過，她目前最在意的，是眼前的東西。
一個金光燦燦的蝕魂珠正在傅以檸的頭頂上飄蕩。
傅以檸：“？”蝕魂珠這是什麽新皮膚？
蝕魂珠等待傅以檸醒來很久了。
燕昭蘇離開的時候，讓蝕魂珠看家。
傅以檸一直睡，蝕魂珠險些以為傅以檸死掉了，正在查看她的鼻息。
見傅以檸睜開眼，蝕魂珠立刻收斂自己的擔心。
“邪惡的人類小女孩，我做了一個夢。”金光閃閃的蝕魂珠出聲了，陰測測的，燕昭蘇不在，它定要讓這邪惡的人類小女孩知道它殘忍蝕魂珠的喪心病狂。
傅以檸很淡定：“好巧，我也做了一個夢。”
傅以檸回過神：“？”等等，蝕魂珠還會做夢？
“哦？你做了什麽夢，說來聽聽。”傅以檸好奇極了。
蝕魂珠所謂的夢不是別的，正是它成功吞噬金色玉璽碎片的神力後得到的一些與金色玉璽碎片有關的回溯記憶。
分別來自制作金色玉璽的人神，以及之後金色玉璽碎片流落到的各種妖。
得到金色玉璽碎片的妖都是陰差陽錯，原本並不知道上面擁有神力，有的妖直接丟掉了金色玉璽碎片，有的妖被金色玉璽碎片上的神力吞噬，厲炎則融合了金色玉璽碎片上的神力，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當神力越強大，被吞噬的可能性就越強。
“你可知人神做過什麽嗎？”蝕魂珠幽暗出聲。
如果能摧毀正道修士信仰的人神形象，正道修士定然會勃然大怒，甚至精神崩潰。
傅以檸舉手：“什麽是人神？”原著沒教過，不會。
蝕魂珠：“......”
蝕魂珠勤勤懇懇地為傅以檸解釋了一遍。
唯物主義傅以檸淡定萬分：“好的，了解了，您繼續。”
“人神歹毒萬分，身材矮小，樣貌醜陋，小肚雞腸，對萊川陵充滿著憎恨。他在飛升前往神界前，將用來結盟的金色玉璽粉碎，他作為背叛者，不僅不承認自己的錯，還留下了神力要阻攔萊川陵的覆蘇，他分出的每一個玉璽碎片都是一個種子，可以激發生靈對燕昭蘇的負面情緒，以負面情緒為食，負面情緒越強烈，神力就越強烈。若不及時制止，當所有玉璽碎片的神力都變到最強大，那對燕昭蘇和萊川陵是極大的威脅。”
傅以檸感覺蝕魂珠話裏存在一些個人情緒。
但總體而言，傅以檸能夠感受到人神做了一些對不起萊川陵的事。
而且，就是因為人神的舉動，導致厲炎這樣有著神力的危險巨蛇妖出現......讓易瑾柔和她處於危險中。
何況，人神搞出來的這個種子神力，聽上去很不正道。
於是，傅以檸振聲譴責道：“天啊，他竟然如此邪惡，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蝕魂珠激動道：“沒錯沒錯！”
蝕魂珠：“......？”
等等！
讓它想想！
“不對，你不是人嗎？”蝕魂珠金光璀璨的珠子泛起閃亮的光華，質疑道。
“邪惡的小女孩，休要用好聽的話來奉承我，我告訴你，我蝕魂珠可不是好糊弄的，時刻記得你是一個人類......”
對於人和妖的區分，傅以檸一點也不在意，傅以檸平靜地打斷蝕魂珠，理所當然道：“人神聽上去是一個素質很差的壞東西，他不是好東西，我當然不喜歡，何必假裝喜歡奉承你呢，而且，雖說我是人類，但不代表我就要無腦護著人神啊。”
傅以檸和蝕魂珠說話的時候，燕昭蘇正好回來。
他幽黑陰冷的眼瞳泛起細微漣漪，似笑非笑看向傅以檸。
“姐姐！”傅以檸眼前一亮，跑到易瑾柔面前，傅以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我變回來了。”
易瑾柔垂眸，睫羽在眼睛中落下幽暗的光輝。
燕昭蘇倒有些後悔，沒有在她是兔子妖的時候吃掉她。
“姐姐剛才去了哪裏？”傅以檸無知無覺地問，每日了解姐姐去哪，易瑾柔盯著傅以檸，擡起修長如玉的手，易瑾柔冰涼的手觸碰到傅以檸的手心，傅以檸的指尖顫了下。
易瑾柔將纏繞在傅以檸腕上的白色發帶解下來，然後為傅以檸一邊梳發一邊回答她，“厲炎已死，我打算帶阿檸離開，於是和此處院子的東家妖進行了告別。”
聞言，傅以檸臉頰微紅，有點不好意思。
溫柔媽媽在生活中的各個方面操心，她卻睡的香甜，實在是太罪過了。
很快，傅以檸收拾好東西，將不可描述話本塞進儲物戒裏隨易瑾柔離開，告別這個居住了一小段時間的小院子。
東家妖忽然出現，將一大袋萊川陵錢幣呈給易瑾柔。
傅以檸看過去，見東家妖低著頭，眼神躲閃，很是緊張。
傅以檸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東家妖牽出了一個長著翅膀和龐大斑龍角的白色仙鹿模樣的仙俠大型坐騎，送給傅以檸和易瑾柔。
燕昭蘇在萊川陵上行動穿梭自然不需要坐騎。
雖不明白為何燕昭蘇要繼續隱瞞身份，但東家妖在心中認為是燕昭蘇不想打草驚蛇，最近萊川陵上像厲炎這樣反叛燕昭蘇的勢力一夕之間突然都冒了出來，很是奇怪，背後可能有什麽牽扯甚深的秘事。
於是，東家妖只是敬畏地解釋說，“這匹通清鹿叫歡喜，性格溫順，腳程飛快，定能帶你們快速到想去的地方。”
易瑾柔抱起傅以檸，帶她坐到通清鹿上。
易瑾柔好像沈迷於匡扶萊川陵的正義，要繼續處理反叛的妖怪。
傅以檸覺得，溫柔媽媽多多搞事業是好事，總比去在乎逆子席衡要好。
通清鹿的翅膀擡起，翅膀在空氣裏仙氣飄飄地掀動，瞬間，通清鹿騰空而起，纖瘦優雅的蹄子蹋在空中，向遠處飛去。
傅以檸坐在易瑾柔的前面，她摸了摸通清鹿的鹿角，感慨仙俠世界的神奇，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在傳說中的飛行坐騎上面，下面的景象美極了。
這時，易瑾柔的胳膊摟住傅以檸，“阿檸，坐穩點。”
傅以檸腰窩一麻。
她睫毛顫了顫，突然感覺喉嚨癢，要說點什麽才行。
“姐姐，你說那個東家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不僅免費收留我們，還送錢，這也太好了吧，好到有些奇怪，而且他的表現有些怪異。”傅以檸語氣染上思考。
易瑾柔微擡眉。
她總算是能猜出點什麽了。
燕昭蘇沒有刻意讓傅以檸避開東家妖，他想，循序漸進地讓她漸漸發現，應該就不會嚇到她了。
傅以檸擡頭，看了看易瑾柔的臉。
多麽漂亮，柔弱的一張臉啊。
“姐姐，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你，對你一見鐘情。”傅以檸認真道，“我剛才觀察他，他躲躲閃閃，不敢正面看你，肯定是緊張害羞。而且，送了錢不說，他還送了一個叫歡喜的鹿，歡喜倒過來就是喜歡，他在暗搓搓向你告白。”
燕昭蘇：“？”
有沒有可能，名字只是巧合。
傅以檸遲疑了下，唇瓣抿了抿，緊張詢問道：“姐姐，不知道你對他有沒有想法。”
易瑾柔：“不可能。”
傅以檸：那就是漂亮美人沒看上那可憐財大氣粗的東家妖。
“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遇到更多的妖，如果姐姐有心動的對象，可以和我說，我會祝福你們的。”反正，總不能讓姐姐真的愛上她這個註定要離開的女人。
傅以檸壓下微妙的失落感，專註地盯著易瑾柔。
高空的風中，少女的發絲晃動，她的桃花眼凝聚著柔軟的光華，在他懷中的身體溫暖。
燕昭蘇半低冷白眼皮，輕聲：“如果是你呢？”
傅以檸：“？！”
臥槽！
沒人跟她說過溫柔媽媽還會打直球啊！
接下來的一路上，名叫歡喜的通清鹿發現它載的新主人們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這沈默最後由那個被稱作阿檸的主人打斷。
她說，她餓了。
當通清鹿落在萊川陵一處城鎮上時，傅以檸才想起問易瑾柔打算去哪裏。
易瑾柔笑容溫雅，神情如初，告訴傅以檸已經到了。
傅以檸見易瑾柔很淡定，她也淡定起來，揉了揉發熱的耳朵，當作在空中什麽也沒發生。
見傅以檸竭力裝作若無其事但耳朵通紅的樣子，燕昭蘇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傅以檸擡頭看了下城鎮入口城墻上的新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永恒的愛意”五個大字。
傅以檸：“？？？”
這個城鎮叫永恒的愛意？
“阿檸，確切地說，我們要去旁邊的山丹玉崖，那裏居住著反叛的妖，不過先帶你用膳。”易瑾柔清雅好聽的聲音落到傅以檸的耳中。
燕昭蘇的視線在牌匾上掃了一眼，並沒有情緒波瀾，他本性冷漠。
傅以檸發現易瑾柔毫不在乎這個城鎮叫什麽。
姐姐好高冷，好酷！
傅以檸和易瑾柔進城，傅以檸有點緊張，作為人類大搖大擺進入巨蛇妖的城鎮會不會引起什麽騷動......
但是，傅以檸很快發現是她多想了。
這個名叫“永恒的愛意”城鎮中，每一個巨蛇妖都在排隊領燕昭蘇周邊，熱情洋溢。
每一個店鋪都有聯動。
可以領到始祖燕昭蘇的石雕像、木雕像、畫像、周邊武器等等與燕昭蘇有關的東西。
傅以檸：“？”
不僅如此，四周還時不時響徹著狂熱的呼喚聲：
“燕昭蘇大人！我愛你啊啊啊啊啊！”
“燕昭蘇大人！你是我的神！”
“燕昭蘇大人！我為你癡為你狂！”
傅以檸渾身一顫。
這座城鎮怎麽如此像大型的粉絲後援團。
傅以檸臉龐發僵，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會是......
燕昭蘇見傅以檸停下了吃東西，這很罕見，燕昭蘇嗓音微幽，清朗低聲：“阿檸，你發現了什麽嗎？”
傅以檸變得極其心虛，她仰頭，指向城鎮旁邊的山丹玉崖，“姐姐，你看，這座山它又大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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