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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男也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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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男也怕纏郎

平昌長公主萬萬沒想到,越玄風口中的都燒了不僅包括燒掉那些畫像,還包括燒掉他自己。

好在越玄風被拉回來的及時,火盆也並不大,越玄風只是被燒壞了衣服,人一點兒都沒事。

“你這又是何必呢?”

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

當年,平昌長公主的第二個孩子被一場風寒奪了性命。

恰好當時的皇後江氏從土匪窩出來後有了身孕,皇帝為了保全顏面想著秘密處死這個孩子,而皇後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將孩子偷偷交給了剛剛失去孩子的平昌長公主。

長公主念在昔日閨中好友的份上將這個孩子抱回府上,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來養。

卻不成想聽手下丫鬟討論說自己親生的孩子說不準是江皇後害死的,只是為了讓長公主收養她的孩子。

長公主起了疑心便派人調查,竟真查出了蛛絲馬跡。

她平生還沒受過這種委屈,更何況這還是關乎她的親生兒子,於是當即決定報覆回去。

你不是想讓你的兒子好好的嗎?那我偏不叫你如願。

越玄風五歲之前身上一塊好地兒都沒有,平昌長公主甚至還帶著越玄風去見了病重的江皇後,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越玄風,更是當著越玄風的面逼死了江皇後。

自那以後,越玄風便時常犯病,身子更是沒養好過。

雖說後來平昌長公主得知自己的孩子確實是死於意外,但兩人之間的嫌隙卻再也消磨不掉了。

而這幕後之人是誰,誰不想讓越玄風好過,不用猜都能知道。

“他不理我了。”越玄風面無表情道。

“那你便去找他啊,烈女怕纏郎,男人也一樣。你是要每天在他跟前,他早晚會回心轉意的。”平昌長公主哄著,就怕越玄風癡勁一上來,又往火盆裏跳。

“真的嗎?”越玄風面上終於有了一絲活人的顏色。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平昌長公主接過丫鬟端著的藥,“來,把身子養好了,才能去弘文館,才能見他。”

“好。”越玄風終於是喝藥了。

不僅如此,他這些日子老老實實吃飯睡覺,沒出半月就恢覆如常。

平昌長公主也沒想過這回養病養得這樣快,又是喜滋滋將人送去弘文館了。

……

“穆南荊。”這麽多天,越玄風再一次見到這人,險些收不住情緒。

“你來啦。”

此時的穆南荊手上正拿著個香囊,見越玄風回來,也忘了手裏還有東西。

“你拿的什麽?”越玄風怔怔盯著穆南荊的那香囊,大紅色的確實襯他,只不過他想不出會是誰送他這種東西。

“這不是快端午了,我姨娘托人給我送來的。”穆南荊舉起香囊來給越玄風看。

“幹嘛呢?”謝永州很自然地攬過穆南荊的肩膀,又順手拿過穆南荊手裏的香囊,“這是什麽?”

“你還我!”

穆南荊轉身又去同謝永州去搶,搶過來不忘把人臭揍一頓。

越玄風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越玄風,這個給你。”穆南荊將剛剛搶回來的香囊丟到越玄風桌子上。

“穆南荊你真小氣,給他不給我。”謝永州一拳打到穆南荊背上。

“我……”穆南荊咬牙,“你給我輕點兒……”

謝永州“嘁”了一聲:“就你嬌氣。”

“你背怎麽了?”越玄風問。

“沒什麽,就摔了一下。”穆南荊想蒙混過去。

越玄風猜測穆南荊該是受傷了,於是從平昌長公主為他準備的一堆藥裏找到活血化瘀的那瓶:“給你用這個,我母親準備的。”

“多謝啦。”

……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越玄風本是不用去學這騎射的,可既然穆南荊去了,他便也要去。

由於是第一次騎馬,越玄風嘗試了三次都沒坐到馬背上,終於第四次上去了,馬兒一動差點兒把他摔下來。

“越玄風,抓緊韁繩!”穆南荊騎馬來到越玄風旁邊。

越玄風抓住那根繩子,可這馬還是不聽話,擡起前蹄來想把背上的人摔下去。

穆南荊只好下馬,在前面幫越玄風牽著馬。

“你是一次都沒騎過這馬呀?”

“嗯,沒騎過。”

“那我教你啊,我可是整個弘文館騎馬騎得最好的。”

“我記得你說你想騎馬打仗。”

穆南荊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越玄風說的是什麽事來:“這麽久之前說的你都記得,你是不是喜歡我?”

越玄風咬著唇,耳垂紅得要滴血。

穆南荊“哈哈”兩聲:“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越玄風看著手裏握著的馬韁繩,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承認。

可承認了,萬一穆南荊沒這個心思怎麽辦?

“過幾日宮中要有個端午宴,長公主讓你去嗎?”穆南荊問。

“去。”

“我也去。”穆南荊轉過身來面向越玄風,“到時候你可別亂跑,端午宴是在島上,你要是掉水裏了可沒人撈你。”

“島上?”從前端午宴都是在宮裏辦,就算去宮外也離皇宮不遠。

“是啊,過幾日我們便都要去島上的行宮了。”穆南荊道,“我還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呢。”

越玄風搭話:“我也沒去過。”

蓬萊島確實有個行宮,只不過舟車勞頓,平昌長公主怕越玄風吃不消,就從未帶他去過。

“那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看,也不知道那麽遠的島跟平日裏咱們見到的有什麽區別。”

“行宮都能建在上面,平日裏咱們見的小洲最多建個亭子。”

“那你可一定要去。”穆南荊道。

“為何是我,你呢?”

“我當然會去,這不是怕長公主不叫你去嘛。”

“她會讓我過去的。”

話剛說完,穆南荊就踩到不知道什麽東西,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這麽一摔,手裏的馬韁繩也被順勢一拉,越玄風的馬又受了驚,這回是直接把越玄風從馬上摔了下來。

“你沒事吧?”穆南荊爬起來,連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就去查看越玄風的情況。

畢竟才拿了平昌長公主那麽些黃金,這平白讓越玄風受傷又算怎麽回事?

“疼——”

越玄風的眼淚說掉就掉,弄得穆南荊都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越玄風也不至於這麽嬌氣,畢竟他連自己都敢燒,摔一下也沒什麽。

不過他前幾日特意跑到京中賞蘭閣找了好幾個姑娘,又想起穆南荊喜歡的是男人,他就又叫了好幾個小倌。

一連三日,越玄風自以為已經學到了精髓。

“還能站起來嗎?”穆南荊問,“要不我背你去休息。”

“好。”

穆南荊把人背起來,只覺得這比自己還高的人沒什麽重量:“你怎麽這麽輕?是不是生病就沒好好吃東西?”

“沒有。”越玄風沒敢承認。

“那還是吃的太少,我新找到一家館子,過幾日我帶你去吃啊。”

“好。”

“越玄風。”穆南荊又喊道,“我怎麽覺得你這麽悶吶?”

越玄風不說話了。

穆南荊看不見越玄風的神色,自顧自說著:“你說你這麽悶,將來哪家姑娘會看上你?”

越玄風臉更黑了。

“將來你兒子是不是也想你這麽悶?”

越玄風終於開口:“我不疼了,讓我下去。”

“啊?哦。”穆南荊把越玄風放下,就見越玄風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大步往回走。

走了沒多遠,他又快走回來:“我又覺得我有點疼。”

穆南荊:這還有後勁的嗎?

“那……那我接著背你?”

越玄風回了弘文館後就一直跟著穆南荊,甚至將自己的被褥搬到了穆南荊屋裏。

對此,越玄風給出的解釋是,他怕黑。

穆南荊:那之前也沒見你怕黑啊。

……

五月初一,穆南荊提前在自己房門口掛上了艾葉,然後乘著馬車去了蓬萊島。

馬車晃晃悠悠往前走,晃地穆南荊昏昏欲睡。

本來他是想騎馬的,可越玄風非要跟他一起騎馬。

穆南荊可是還記得越玄風從馬上摔下來的事,只好跟著越玄風一起坐馬車。

“我給你的香囊你怎麽也帶來了?”

越玄風常穿一身素色衣服,這大紅的香囊格外紮眼。

“端午不就該帶香囊?”越玄風又拿出一個來,“這個是給你的。”

穆南荊將香囊放在眼前仔細看著,只看出這用料是極好的,就是針腳不怎麽樣,感覺是在糟踐東西。

“你找的這繡娘不怎麽樣嘛。”穆南荊道。

“這是我自己繡的。”越玄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從那些姑娘那裏學來,要給心上人送親手做的荷包帕子什麽的,他就想到穆南荊送給他的香囊,於是連夜繡了一個出來。

“啊……啊?”穆南荊竟不知該說什麽好,緩了許久才誇讚,“繡得不錯嘛,沒想到你還會這些。”

“你剛剛還說讓我換個繡娘。”

“不是。”穆南荊試圖找話來狡辯,“你是第一次繡啊,都趕上那些繡得不是那麽好的繡娘了,已經很不錯了。”

穆南荊收起香囊來,坐在原地想著:難不成越玄風也對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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