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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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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外面是繁忙熱鬧的主幹道,如果這個時候用飛行的方法來快速搜捕無疑非常愚蠢,因為基於“魔法與科學平衡條約”,妖魔們必須在人類中間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能有違背“自然規律”的動作,否則會遭到執法部門的嚴懲,例如拘役、魔法電擊、看守法師墓地等等……

當然了,很多妖魔認為制定這個條約時狡詐的人類欺騙了談判代表,因為人類得到的好處更多——減少魔法波動的出現,那些科學家就不必花費太多的力氣去研究和解釋太過於莫名其妙的現象,而這些脆弱的生物也不必時刻大驚小怪,推翻自己對世界構成的認識。

蘇小姐和約翰·克蘭朝著東邊走去,而亨利和莎士比亞也裝做和平常一樣向西走。他們有意無意地打量那些道旁樹,還有垃圾桶裏的每一片木屑。

黑色頭發的青年滿臉嫌惡,萬分不情願地和亨利拉出一米左右的距離。“兩個男人逛街,傻透了!”莎士比亞煩惱地嘀咕,“我是個喜歡異性的正常公龍。”

醫生很想給這個罪魁禍首一腳,可是他不願意招來警察,只能幹笑道:“相信我,莎士比亞,我也一樣痛苦。如果你不快點把這件事情結束,我保證咱們還得忍受更長的時間。”

黑發青年抿著嘴,貼著道旁樹行走,亨利掏出一個古老的單片眼鏡戴上,那特殊的折射效果可以清晰地讓他看到妖魔殘留的痕跡——如果要說得形象點兒,或許和人類的熱量探測器有些類似。

從這片眼鏡裏,亨利看到一個小小的、閃著青色熒光的足印消失在樹幹上,然後離這棵樹最近的一個臨街窗棱上又有同樣的痕跡。在他跟著這足印不斷朝前走的時候,莎士比亞也不約而同地和他並肩前行。

“別這麽看著我,老板。”黑色頭發的青年解釋道,“我只是和你同時發現了二福的蹤跡。”

“不要認為我在指責你,莎士比亞。”亨利向四周看了看,“蘇小姐不在……她和魔法師先生去哪兒了?”

“您如果想知道,一開始就該讓我跟著她——或者現在重新組合還來得及。”

“你的腦袋和身體雖然不成比例,可是好歹也得有個基本的判斷能力吧。”亨利刻薄地說,“現在我們發現了那松鼠的逃跑道路,那麽蘇小姐和克蘭先生也應該能發現,為什麽他們竟然沒有出現在我們周圍?即使稍早一步出門也不會快得連他們的背影都看不到!”

莎士比亞嚴肅地摸著下巴:“我明白了,二福的速度比我們想得還要快。他很有可能在不同的方向都留下了痕跡,這樣就把我們的力量分散了。”

亨利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咕噥著說了句“感謝上帝”。

“好吧!”莎士比亞為了證明自己的理智依然存在,指著一個方向說到:“我想無論他怎麽隱藏,還是得盡快到木質最多的地方去,現在不如放棄跟蹤這些迷惑我們的腳印,直接去海德公園。”

亨利采用了助手的建議,他招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又問到:“啊,莎士比亞,我們或許應該通知一下蘇小姐。”

“別指望我有她的電話號碼。”龍抱怨到,“你破壞了我可以拿到的機會。”

“那你也有辦法聯絡的,對不對?”

“沒有!”莎士比亞斬釘截鐵地把頭轉向車窗外,於是醫生放棄了再向他提要求的想法,同時再次為他的心眼兒之小感到吃驚。

出租車載著兩位相處很不融洽的客人開過了帝國戰爭博物館,唐寧街10號,白金漢宮,最後停下來,莎士比亞和亨利一直步行。在綠茵茵的草地旁,有零星的游人正慢慢地在沙質路面上散步,周圍的榛樹、栗子樹、烏桕樹和橡樹都已經長出了新葉,非常可愛。如果不是為了公務,亨利很願意放慢腳步來欣賞。

但過了威靈頓拱門的時候,“傑克船長”突然叫了一聲,停下腳步。

“怎麽了?”醫生不耐煩地看著同行者,“莎士比亞,如果這個時候你還要鬧脾氣,我會非常瞧不起你。”

“你以為你以前就很尊重我嗎?”黑色的龍憤憤不平地揮舞著拳頭,然後又安靜下來,“哦,其實人類的看法都很愚蠢,我從來不在意。老板,我只是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裏是海德公園。”

“是的,我們都沒迷路,感謝上帝。”

“這裏有幾千只松鼠!”

醫生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二福是妖魔,我們可以追蹤到他留下的痕跡?”

“是啊,如果他在每只松鼠的身上都蹭一下呢?”

亨利·格羅威爾先生很想說“那我們就每一只都抓起來辨認一下好了”,但這樣賭氣的話非常地自貶身價,二來他也知道即使說了也不可能真的去做。

他擦了擦單片眼鏡兒,以便看得更清楚,同時不得不忽略那些偶爾路過的人投來的怪異的目光。莎士比亞虎視眈眈地看著躥上了路邊長椅的松鼠們,盡管沒有任何一只是他想抓的,但他的目光確實讓別人以為松鼠們啃的榛子是從他那裏偷來的。當這個不懷好意的家夥看到有只倒黴的松鼠連續啃了三顆榛子都是空殼,並只好郁悶地扔掉時,他非常邪惡地露出了微笑。

“沒有魔法的蹤跡……哦,也不是完全沒有。”在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亨利頗為煩惱地說,“但那形狀絕對不是一只松鼠留下來的,而且散發的屬性也不對。”

“目前倫敦的妖魔數量超過了五千,老板,他們很多都喜歡來海德公園享受一下愉快的下午時光,所以偶爾有點殘留痕跡也是正常的。”

“別幸災樂禍,莎士比亞。”

“我沒有。”黑頭發的青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為你指出現在面臨的困難。”

“好吧,那就解決這困難。”亨利無可奈何地把眼鏡摘下來,“我們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地判斷出二福是不是藏身在這附近呢?”

“傑克船長”的臉上露出微微的驚訝,然後偏過頭,誇張地把耳朵湊過來,接著他舒了口氣,露出潔白的牙齒和極為親切的笑容。亨利有一瞬間覺得那笑容很眼熟,過了一會就想起來:這神情經常出現在一個來為自己的金花鼠看病的年老牧師的臉上,每當他看到醫生動作粗魯而習慣性說“主寬恕你”的時候,那嘴角的幅度就跟莎士比亞現在一模一樣。

“即使再驕傲的人也有必須低頭的時候,這是真理。”莎士比亞用抑揚頓挫的調子說,“愷撒向克婁巴特拉屈膝並不丟人,那是因為愛情;亞歷山大可以征服東方卻也逃不過病魔的絞索,那是命運。老板,而你終於學會了在自己一竅不通的領域聽從專家的意見,這是明智的。”

亨利專心地擦眼鏡片兒:這可是他祖父的祖父傳下來的珍貴寶物,必須好好愛護。

莎士比亞左右看了看,趁著沒人註意的時候,飛快地撲向一只離他最近的松鼠——就是那啃了三個空榛子殼並且繼續尋找食物的可憐蟲,因為之前看到莎士比亞令人憎惡的微笑,它把身子背向他,從而沒有及時地躲開這陰險的襲擊。

“我抓到你了,小朋友。”莎士比亞用一只手牢牢地扼著松鼠的脖子,“現在你得給我辦點兒事。”

松鼠痛苦地蹬著腿,毛茸茸的大尾巴蜷縮起來,但這並沒有讓可惡的兇手有絲毫心軟。

莎士比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被二福咬傷的手指頭,嘆了口氣,把已經凝結的血痂重新弄破,然後送到松鼠的嘴巴邊上。他的俘虜厭惡地扭過頭,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別以為我想讓你吃!”莎士比亞頗為不滿地嘀咕:“龍血非常珍貴,你沾一點都該感到榮幸。”

亨利·格羅威爾抱著雙臂看他的助手折磨松鼠,並不打算上前抗議或者幫忙,他承認其實自己的心眼兒也很小。

黑發青年終於把食指塞進了松鼠的嘴巴,並不得不再一次忍受被咬的痛苦。可是那小可憐也不好過——它絕望地發出尖叫,然後被狠心的莎士比亞丟在地上,四肢都癱軟了,但是尾巴卻高高地豎著,就像一根天線。

醫生覺得這姿勢太滑稽了,莎士比亞卻向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兩個人一起蹲下來,以免周圍的人看到他們對這只松鼠做了什麽。

“現在該怎麽辦?”亨利饒有興趣撥弄著那松鼠的尾巴。

“這不是玩具,老板。”莎士比亞哼哼,“瞧著吧,我們馬上就會知道二福是不是在這周圍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松鼠的尾巴抽搐似的動了一下,緊接著又一下,並越來越快,最後就像節拍器一樣搖擺起來,還不停地瘋狂畫圓和三角,以及各種幾何圖形。

莎士比亞哈哈大笑:“看,老板,現在那家夥正在海德公園裏繞圈子呢。”

“你用你的血做了什麽?”

“一個探測器,老板。”莎士比亞得意洋洋地說,“這並不覆雜!二福雖然是個很狡猾的妖魔,但是他身上沾著我的血,而且他是一個修煉的妖魔,說到底還是一只松鼠,一個小不點兒。所以,當我把血灌到他的同伴嘴巴裏,就能夠搭出一個感應通道。當然了,以人類的理解水平來看是很難搞懂的,老板,您可以把它想成……嗯,磁鐵?哦,或者是……那玩意兒叫什麽來著……無線電?人類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覆雜化。”

亨利咳嗽了一聲:“這樣說起來,二福在哪兒,這個松鼠的尾巴就會指向哪兒?”

“是的,他現在一定在撒歡呢!”

“可以請教一下嗎,莎士比亞。”

“您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客氣,老板。我樂意解答您的任何疑問。”

“是不是指明方向必須要用一只松鼠的尾巴。”

“不,當然不是,前爪、後爪,腦袋,都可以。”莎士比亞無辜地回答道,“但是,您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趣嗎?”

亨利·格羅威爾醫生是一個對文學不感興趣的人,相對於符號來說,他更熱衷於圖像所表現出來的美感,所以他的審美觀常常和莎士比亞相左,後者還對於他浪費作為人類可以書寫符號的這個天賦而痛心疾首。由此一來,自從接手診所以後,亨利已經逐漸習慣了在黑龍說“好看”、“美麗”、“誘人”、“可愛”、“有趣”、“漂亮”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形容詞時持保留意見。

“好吧,”亨利心平氣和地把話題向更深入的方向引導過去,“莎士比亞,既然你可以檢測出二福的活動,那麽有辦法把蘇小姐叫到這裏來嗎?”

“沒有辦法!”黑龍再次用埋怨的口氣回答,“之前我就說了,我本來有辦法要到她的聯系方式的。”

“我是指超自然的、妖魔的方式……”

莎士比亞很不情願地哼哼:“我們又沒有全球定位系統。”

“謝謝,莎士比亞。”亨利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非常滿足地掏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菲尼克斯速凍鮮魚公司,您好,能為您做什麽嗎?”一個很悅耳的女聲從手機裏傳出來,亨利壓低聲音報出了一串數字。那個女聲暫停了一下,然後說道:“明白了,馬上為您轉接。”

手機裏嘟了一聲,接著變成了一個男人聲音,他幹巴巴的公式化口吻與之前那位親切的小姐相比,簡直單調得想讓人給他一拳。

“您好,這裏是魔法事務管理部聯絡處。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您好,我是妖魔治療醫師亨利·格羅威爾。貴部門的聯絡員、九級魔法師約翰·克蘭今天來拜訪我。請轉告他我現在海德公園,就是威靈頓拱門附近……嗯,靠東邊兒,請他快點來,馬上來!”

“好的,先生,願意為您效勞。請報上您的安全密碼。”

亨利低聲說了一串數字。

“請再說一遍。”

亨利一邊詛咒一邊重覆。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先生。感謝您對於魔法事務管理部工作的支持,如果您要嘗試我們新開通的查詢服務請按數字鍵——”

“嗶”的一聲電子音樂響,亨利掛上了電話,對莎士比亞說:“雖然他們的話務員都是傻瓜,好歹還沒什麽官僚作風,效率也比較高。”

黑龍酸溜溜地看了看手機,非常鄙夷地說:“魔法師居然用手機,而且還是全球定位的手機,這真是太墮落了。”

“事情只需要看結果,別那麽在意手段。”亨利得意地搖著手中的通訊設備,“不管怎麽說,它能讓蘇小姐也立刻趕來。”

這句話對莎士比亞具有奇異的安撫效果。

他平靜下來,重新把註意力放到自己的松鼠探測器身上。亨利知道,在那個美麗的特派員到來之前,莎士比亞會保證自己能獲得更大的收獲。那根毛茸茸的天線依舊在瘋狂地扭動,這說明他們的“囚犯”還在東逃西竄。

“為什麽他老在公園裏跑?”莎士比亞鬼鬼祟祟地看著周圍,問道,“老板,正常的逃犯應該是選擇盡快跑到最遠的地方才對吧……”

亨利這次沒反對黑龍的看法,他也覺得二福的舉動實在是透著點兒怪異。如果是要故布迷陣,那他已經把整個海德公園的松鼠都給拖下水了,完全有時間跑遠點兒。或者說,他找個妖魔痕跡覆雜的地方蟄伏起來,也未嘗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但現在這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實在是讓人費解。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亨利還沒有分辨出是誰,莎士比亞已經跳了起來,熱切地轉身招手。亨利在心底嘀咕著,擡頭就看見約翰·克蘭和蘇小姐急匆匆地走過來。“果然不錯所料……”他冷眼瞧著興奮的龍,小心地把那只昏迷中的松鼠托在掌心上。

“你們找到他了?”蘇小姐臉色嚴峻地走到他們面前,九級魔法師滿頭大汗地跟在後面。

“基本上可以這樣認為……”莎士比亞殷勤地說,不過蘇小姐的眼神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還需要細節上的確認。”

“您和克蘭先生接到電話的時候在哪兒?難道您也趕到了海德公園?”亨利問道,他記得他們是去了東邊,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國家海洋博物館附近,快到格林尼治公園了。”美麗的特派員回答,“我們沿途發現了稀少的蹤跡殘留在樹幹上,估計二福確實到過那邊,現在看起來他是拼盡了全力在‘木遁’,故意較亂我們的搜查。不過這樣一來,他耗費的法力肯定也很大。”

其實亨利並沒有聽清楚蘇小姐所說的那個奇妙的中文詞語,他相信莎士比亞和約翰·克蘭也一樣(他們的表情很鄭重、很嚴肅,而人們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往往是他們最迷惑的時候),不過亨利很快又註意到了別的細節。“請等一等,”他叫起來,“您和克蘭先生用不到五分鐘就從國家海洋博物館到這兒了?難道你們用了……用了——”

“魔法?”蘇小姐挑高了她纖細的眉毛,“是的,我們用了。”

她坦率的態度反而讓亨利覺得很意外,他頓了一下:“那個……現在是白天,而且在公共場合是不、不允許的……”

“格羅威爾先生,我們很小心,在一個樓房的拐角使用的瞬間轉移,沒有任何人看見。而且——”蘇小姐加重了語氣,“——在追捕一個危險逃犯的關鍵時刻,還拘泥於教條,這實在是太迂腐了。”

亨利·格羅威爾長得像布萊德·彼特,這是毫無疑問的,一個很英俊的男性,並且脾氣溫和,所以他被女性反感的幾率就如同莎士比亞戀愛的幾率一樣,處於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會突破千分之一這樣安全的界限內。但是既然連那頭宣稱畏懼異性的龍都在春天開始發情,那麽亨利被美女譏諷的情況也會相應地發生了。

醫生可憐巴巴地看著面前的蘇小姐,她的美麗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些變化:剛開始見面的那種柔和正在退去,多了一些淩厲和尖銳,這使她看起來充滿了威嚴,當她站在這兩個男人和一頭公龍中間時,多了一分壓倒性的氣魄。

亨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的約翰·克蘭,但那個魔法師卻狡猾地用手帕擦著汗,一副“不要問我,我不敢反抗她,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窩囊模樣。

好在蘇小姐的目光很快被亨利的手中的松鼠給吸引住了,只不過那滑稽的造型並沒有讓她露出微笑。”

“同屬性探測?”她的提問準確無誤地指向了莎士比亞。

黑龍點點頭,亨利發現他控制住了面部肌肉,沒有露出太多的得意——當然,他和醫生單獨呆著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了。

“是的,小姐。”莎士比亞誠懇無比地說,“您說得很對,我只用了一點點血。”他刻意亮出那根受傷的指頭。

蘇小姐沒有給他一點獎勵,一丁點兒都沒有,她只是小心地把昏迷的松鼠從亨利那裏拿過來,然後看著晃動的“天線”。莎士比亞的笑容僵在了他“英俊”的臉上。

現在毛茸茸的“天線”活動變慢了,並且只是規矩地畫圓。“他沒有體力了。”蘇小姐胸有成竹地說,“現在我們要立刻撒網。”

“在這裏?”約翰·克蘭提心吊膽地看了看周圍。

“這地方起碼有一百雙眼睛看著我們呢。”莎士比亞也理智地表示了反對。

蘇小姐好像根本沒聽見,她把昏迷的松鼠還給亨利·格羅威爾,然後把雙手結成一個奇怪的姿勢,嘴裏還在默默地念著什麽。約翰·克蘭大驚失色,想阻止,卻又不敢動手。

“她在施法!”可憐的九級魔法師簡直想咬自己的手指了,“天啊,天啊……第二次公開施法……”

亨利不安地說:“這是違反‘魔法與科學平衡條約’的行為,快、快點阻止吧。”

約翰·克蘭搖搖頭:“這是東方法術,我完全不知道。萬一中途打斷有反彈怎麽辦?”

亨利焦急的目光投向莎士比亞,可是黑龍只是裝作沒看見地把頭扭向另外一邊。這個懦夫!亨利在心底憤憤地說,但是他自己阻止蘇小姐的勇氣也十分缺乏。

隨著柔軟卻堅定的女聲持續響起,亨利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體內穿過,然後內臟統統產生了排斥,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只想什麽都不管,快快地離開公園回家去。可能不光是他,周圍的人都在急匆匆地朝公園外圍走。約翰·克蘭也皺著眉頭,似乎在強行忍耐,而莎士比亞則臉色如常。

亨利忽然明白蘇小姐采用的或許是驅趕咒一類的法術,並且這法術只對人類有效,這樣周圍就只會留下他們。他突然低聲詛咒了一句:這意味著那個特派員將會更肆無忌憚地使用魔法來抓捕二福,哪怕是過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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