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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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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果然, 呂靳的這一舉動惹得路過的人頻頻相望,而後竊竊私語,於宛宛受不了眾人的目光, 她耳根紅了,“你快放我下來。”

“你這樣成何體統?”

“我抱自己的女人,怎麽了?”呂靳大步走著,於宛宛羞得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片刻, 呂靳把她抱進一間客房,把她放在椅子上,“我們在這裏休息片刻。”

“嗯。”

店小二給二人送來點心茶水,於宛宛吃了一點, 就覺得犯困, 呂靳見她眼皮在打架, 把她抱去床榻,“困了就睡會。”

她有身孕, 易累。

“嗯。”

兩個小時後,她再次醒來發現身邊躺了個男人, 於宛宛見他似是睡著了, 動作放輕欲要下床。

男人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輕輕一帶, 於宛宛跌落他的懷抱,他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 “再陪我睡會。”

“我不睡了。”她要起身,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乖, 再陪我睡一會。”

“我不……”呂靳見她一開一合的紅唇, 異常誘惑,他吻上了她的唇瓣, 把拒絕的話堵住。

他深入淺出,弄得女子嬌喘連連,紅撲撲的小臉像熟透的果子,散發出芳香。

片刻,呂靳放開了她,“陪本侯睡會,嗯?”

“我不困,你要睡自己……”於宛宛話還沒說完,又被男人堵住了唇,他繼續親著,這一次比之前還要迅猛。

他的體溫迅速升,於宛宛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滾燙,她的肚臍下三寸的位置炙熱如火,於宛宛嚇的不敢動。

呂靳的指尖勾勒著她的紅唇,“再陪本侯睡一會,嗯?”

這一次於宛宛不敢亂動拒絕,她再拒絕男人定會變本加厲,說不定會在這裏把自己吃了。

她現在只想跟他撇清關系,不想再有牽扯。

於宛宛安靜得任由他抱,他滿意勾了勾唇,“真乖。”

她乖的時候,像只溫順的兔子,他喜歡得很,生氣的時候就像只刺猬。

呂靳清楚知道,即便是滿身是刺的刺猬,也躲不過獵人的抓捕,他允許她在可控範圍內發小脾氣。

於宛宛沒作聲,只希望他趕緊抱夠,放了她。

香嬌玉軟的美人在懷,呂靳逐漸得不滿足於此,他滾燙的大手從底下探了進來,覆上她的軟綿,於宛宛猛然驚了一下。

她制止他的行為,“你、你走開。”

呂靳貼近她的耳畔,“乖,聽話。”他聲音嘶啞,聽起來有種蠱惑的感覺。

於宛宛咬著牙,掙紮著,“混蛋,你放開。”

呂靳覺察她的情緒,倒是沒有得寸進尺,他意猶未盡撤離,於宛宛松了一口氣,隨後推開他起身。

呂靳看著眼前被氣紅臉的女子,“還逛嗎?”

逛,她當然要逛,她若是繼續待在這裏,他還不知會怎麽折騰自己。

於宛宛沒有作聲,她整理好衣衫跟發髻就出了門,呂靳跟在她身側護著她。

街道上叫賣熱火朝天,於宛宛看著那一盞花燈,真美,賣花燈的老伯笑意盈盈道,“姑娘,要買花燈嗎?”

“在花燈裏放上自己的願望,再拿去莫河放了,很靈驗的,姑娘要不要試試?”

“不了。”

“要一個。”呂靳說道。

呂靳把一個花燈遞給她,隨後牽著她的手來到了莫河,兩個人都放了花燈,於宛宛的花燈裏沒有許下願望。

她好像對生活失去了盼頭。

放完花燈後,二人沿路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那一座千年古剎面前,於宛宛看著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她。

她擡腳入內,一個僧人接待他們,“阿彌陀佛,施主是來求姻緣的嗎?”

“是。”她也聽說了,這古剎的慧雲大師是得道高僧,求姻緣很準,她也想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遇見自己的正緣。

因為呂靳的地位跟關系,二人很快見到了古剎的住持。

於宛宛看了一眼呂靳,毫不避諱道,“大師,我求姻緣,請問我的正緣何時會遇到?”

慧雲先是看了於宛宛的面相,而後又看了她的手相,“正緣已出現,不過,此刻不在正宮之位,怕是要經歷些波折。”

隨後慧雲又說了一些話,於宛宛聽得雲裏霧裏,大致意思是說,她前半生孤苦,且耐心等待,後半生會榮華富貴。

甚至慧雲大師還說,她日後身份尊貴,鳳體之姿,會入主中宮。

於宛宛覺得他八成是個神棍,她鳳體之姿,入主中宮?

她不過一個普通的女子,且還被父親拋棄,如何入主中宮?她現在還懷著身邊這男人的孩子,她怎麽可能會進宮?

於宛宛:“大師,你怕是眼花了,我不過是普通的女子,且還懷著身孕,入主中宮這樣的話,你可不要亂說,是會殺頭的。”

慧雲捋了捋他的白胡子,“小姑娘,萬事皆有因果,你說老衲眼花便是眼花。”這姑娘看不透,他也沒必要跟她說明。

於宛宛覺得這老頭有點不服氣,她指著呂靳道,“那你給他看看。”

慧雲看向呂靳,只此一眼便不敢作聲,這男子天堂發光,一身正氣,且有真龍護體,有九五之尊之象,不是他敢算的。

“老衲見識淺薄,測不出這位公子的姻緣。”

果然是神棍,也不知他的名號是怎麽來的?這麽多人慕名前來找他算卦,於宛宛越想越覺得玄乎。

算了,她不想了。

呂靳也向來不信神佛,對於那慧雲說的話,他也是聽聽就算了。

兩人走出了古剎。

呂靳帶著她吃了飯,又看了雜技,直到傍晚時分,兩人坐馬車回程。

馬車內一時間陷入了沈默,於宛宛掀開車簾看向外頭,恰逢見一對男女牽手前行,男子生得清朗,女子女子身懷六甲,兩人有說有笑。

這一刻於宛宛是羨慕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誰不想?

她想起自己,頓時覺得心裏堵的慌,她又想起呂靳跟呂老夫人說他要讓聖上賜婚,她眼尾漸紅。

呂靳察覺到她的情緒,把人抱了過來,“怎麽了?”

於宛宛對上男人的目光,“你、真的要讓聖上賜婚?”

想必他是看中了哪家的閨秀,所以才會讓聖上賜婚,且能讓聖上賜婚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貴為永寧侯身份尊貴,又是哪家的閨秀配他呢?

想必賢良淑德,美貌無雙吧?

呂靳把她抱緊,“嗯,我要風風光光娶……”呂靳話還沒說完,一支箭朝他射來,呂靳在千鈞一發之際,抱著於宛宛偏了下身子,奪了過去。

繼第一支箭後,箭雨接踵而來。

外頭的陳忠大吼,“保護侯爺。”

隨即,外頭的打鬥聲響起,於宛宛臉色慘白,呂靳把她護在懷裏,“別怕。!”

車夫繼續駕車,意圖把那些刺客甩開,突然,馬車一陣緊促剎車,被迫停下,呂靳用劍刃挑開車簾,他拉著於宛宛的手出了馬車,將她護在身後。

於宛宛看向前方,刺客跟暗衛打得昏天暗地,殺招極狠,兩方傷亡慘重。

隨即,幾名黑衣人朝呂靳出招,呂靳應接不暇,他明白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呂靳對嚴危道,“嚴危,護送宛宛離開 。”

嚴危收到命令後,來到於宛宛的身邊,“姨娘,走吧。”

於宛宛看了一眼呂靳,跟著嚴危走了,可讓於宛宛沒有想到的事,那些殺手竟然追來對她下手,嚴危保護著她。

幾名殺手把嚴危纏住,於宛宛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場打鬥,這一刻的她冷靜得像個局外人,兩方惡狼相鬥,或許現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時機。

她不要留在他的身邊,不要看他成婚,不要看他跟別的女人洞房花燭,生兒育女。

她不要她十月懷胎的孩子過繼到別的女人的名下,喊別人娘親。

於宛宛看向自己面前的懸崖,懸崖底下是一條人工湖,她小的時候,每年朝會爹娘都會帶她來湊熱鬧。

有一次她的玩偶不小心掉下了懸崖,她哭著非要找,她的爹爹命人下去找,果然找到了。

她會水性,只要她從這裏跳下去,她或許就能脫離呂靳,永遠離開他的魔掌。

還有最壞的可能,她或許會死。

與其看著呂靳成婚,看著他寵幸別的女人,等他的新婦將自己揉搓,致死,她想賭一把。

於宛宛一步一步靠近懸崖邊,她看向呂靳,眼底的淚花終歸是溢了出來。

呂靳,永別了!

與此同時,呂靳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心裏的恐懼蔓延,他從前上陣殺敵,血流成河他都沒怕過,即使敵人把劍刃抵在他的喉嚨,他也從沒像這一刻這般恐懼。

他看著於宛宛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

看著她眼神裏的決絕,他害怕了,他慌了。

“宛宛,不要。”

他的話音剛落,於宛宛的身體下墜,與此同時,呂靳的下腹被插入一劍,他捂著不斷溢出的傷口對侍衛吼道,“救宛宛,快去。”

一個陰冷的人影走到他面前,看著呂靳腰腹的傷,他眼底是嗜血的暢快,“你自己都顧不上了,還顧她?”

呂靳擡眸,原來是沈元朗,“你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沈元朗大笑,“可惜了那美人,我本想帶回去替你好好疼疼,誰料……沒想到她性子這麽烈,竟跳崖了。”

她這回,怕是九死一生了吧?

沈元朗以為於宛宛是怕被逮到跳崖,其實他知道不是,她方才那決絕的眼神,他讀懂了,原來,她一直想逃。

此前就多次問過他,能不能待娶妻後,放她走。

前段時間,她為了逃走不惜算計假死,現在她是寧願死都不願留在自己的身邊嗎?

沈元朗看見呂靳痛苦的面容,他就覺得暢快,這一次呂靳必死,他站起來對身邊的殺手道,“殺了他。”

擋他者,死!

就在沈元朗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三皇子沈奕帶著一隊士兵出現,把沈元朗等人殺得片甲不留。

沈奕把重傷的呂靳送回了侯府後,馬上傳太醫醫治,恰逢此時朔芳趕回,救了他一命,他昏迷了三天。

他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於宛宛的情況,陳忠跟嚴危不敢言,呂靳大聲呵斥,“說!”

由於情緒激動,又牽扯到了傷口,包紮的紗布溢出了血。

陳忠道:“侯爺,那日老奴當即派人去懸崖底下搜羅,沒有找到於姨娘,只找到了這些。”

他把包袱遞過來,呂靳拿起來一看,這是她那天穿的外衣,呂靳咆哮,“她人呢?”

“侯爺,於姨娘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恐怕……”

兇多吉少。

後面的話陳忠不敢說出來。

呂靳用力捏著於宛宛的那件外衫,“給我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

嚴危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於宛宛自己跳下的懸崖,他也深知自己侯爺的性子,無論於姨娘是生是死,他都在強求。

從懸崖邊跳下去,而還身懷六甲,八成是兇多吉少,可沒人敢勸他。

朔芳再次替他包紮好傷口,他騎馬來到了懸崖底下,他不信她就這樣死了。

如果人真的沒了,也會有屍體,侍衛們沒有發現她,是不是表示她沒有死,她還活著?

她只是躲著自己?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呂靳看著漫山遍野的荒草,他的心似有一塊被挖空,洶湧而來的後悔與恐慌把他吞沒,他不應該囚著她。

如果她回來,他願意放她自由。

*

四年後

在杏花村集市的一家名為菱記糕點鋪中,一名約三歲的小丫頭好奇看著她娘親揉面團,“娘,熹熹也要,熹熹也要。”

“乖,別搗亂,娘等會給你做紅豆餅。”

小丫頭不樂意了,當即抿了嘴巴,眼淚嘩啦啦流了出來,“娘,你不疼熹熹。”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這委屈的小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李菱聽聞哭聲進來,趕緊把小丫頭抱住,“怎麽了這是?”

於宛宛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非要玩面團。”

李菱哄道,“熹熹乖,你娘正忙著呢,倘若不能按時交貨,那得受罰的,知道嗎?”

小哭包委屈吸了吸鼻子,“好吧。”

說來也奇怪,就近三個月,在杏花村駐紮的軍營裏,一名官爺點名要吃於宛宛做得流心酥,每日都要,而且要得多。

於宛宛不想太招搖,跟李菱春桃商量了,決定拒絕,可那位官爺下了死命令,必須做,否則抓她們去軍營領罰。

她們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裏敢得罪官爺,只能給他們做。

他們要的多,給的銀子也多。

兩個小時後,於宛宛把做好的流心酥交給李菱,讓她送去附近的軍營,她拿起剛做好的紅豆餅遞給女兒熹熹,“嘗嘗。”

熹熹接過大口吃著,白嫩的小臉一鼓一鼓得,看起來可愛極了,於宛宛摸了摸她的頭,“慢點吃。”

“娘,太好吃了吧,娘親最愛我了。”她說著撲向於宛宛,相相軟軟的小丫頭,她稀罕極了。

於宛宛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丫頭。”

待小丫頭吃得差不多了,她牽著小丫頭的手,“熹熹,我們去給孫奶奶跟你二柱哥送點點心。”

“好耶。”小丫頭蹦蹦跳跳得去了。

二人來到鄰居家,於宛宛敲了敲門,“奶奶,你在家嗎?”

“宛宛,你來啦,快進來。”

孫大娘看見熹熹眉開眼笑道,“小熹熹,你來啦,來,孫奶奶抱抱。”

熹熹很給面子上前攤開手臂,“孫奶奶,你抱。”

孫大娘再次讚嘆,“這丫頭長得真好,像你,但是比你多了點英氣,這大概是隨了她爹。”

於宛宛看著女兒,確實,她的外貌是隨了她,不過整體氣質是隨了他爹,柔中又帶著幾分的傲氣。

熹熹聽聞大人的談話,她的眼珠子一動,好奇問道,“娘,熹熹的爹爹呢?”

“爹爹、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等熹熹長大了就會回來。”

其實這並非熹熹第一次問爹爹,於宛宛每次都這樣回答她,小丫頭似乎不太開心,“好吧。”

她又補了一句,“那熹熹快點長大,爹爹就會回來了。”

“嗯。”

於宛宛把流心酥遞了過去,“孫奶奶,你嘗嘗。”孫大娘拿起一個嘗了嘗,“你手藝真沒得講,怪不得那些官爺指定要你做。”

“這樣也好,我能多賺點,將來給熹熹上學堂,再給她存點嫁妝。”

“是啊,孩子上學堂又是一筆錢,不過嫁妝這事,孩子還小。”

“一點點存嘛。”

“倒也是。”

於宛宛從食盒裏取出一根人參放在案桌上,“我今日托人給您買了一根人參,你燉湯喝。”

“宛宛,你不用總給我買這買那的,多破費啊。”

“孫奶奶,當年如果不是您跟孫大哥,宛宛跟熹熹恐怕沒命了。”

孫大娘想起四年前的事情,當年她跟兒子出門省親,返程的時候看見岸邊的於宛宛,二人劃船過去,發現人還活著就救上了船。

於宛宛當時跳下懸崖後,按照她的計劃,她落入了湖中,她懂水性游上岸,只是她懷孕了,體力要差一些,她伏在岸邊休息,後來休克人暈了過去。

之後,她被孫大娘救了。

人休克後,如果不及時救治,會有生命危險,所幸孫大娘的兒子即二柱的爹懂點醫術,把她救了。

後來,於宛宛跟著他們二人回了杏花村。

孫大娘憐惜道,“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孫大娘把於宛宛救活後問過她的身世,她從不說,孤兒寡母的,想必也不想舊事重提,孫大娘從此就沒有再提過。

她看著於宛宛,四年前的她青澀如含苞待放的花兒,如今青澀收起,如熟透的果子,更有韻味。

杏花村的許多光棍都覬覦她,沒個男人護著,終歸還是受欺負。

孫大娘的兒媳婦在生孫子二柱的時候難產走了,這些年也沒有再娶,她倒是希望她能跟自己的兒子湊成一對。

她試探問道,“宛宛,你還年輕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人?”

“沒想這麽多。”

她現在也過得挺好的,自給自足,沒必要再找個人。

“嗯,也好。”孫大娘嘆息,只希望她那兒子爭氣點,抱得美人歸。

就在這時,孫大娘的兒子孫大富回來了,他看見於宛宛一楞,臉色掠過一抹不自然,他靦腆道,“宛宛來了。”

“孫大哥,你回來啦?”

孫大富懂些醫術,他平時會去鎮上看診,隔幾天會回一趟村子。

“是啊,回來看看娘跟二柱。”

“宛宛今晚在家裏吃飯吧,我買了一條魚,我做個清蒸魚,還買了熹熹喜歡的豆腐花。”

熹熹一聽豆腐花,就像小饞貓一樣黏了過去,“伯伯,豆腐花呢?”

“在這裏,我拿給你。”孫大富盛了一碗給熹熹,又盛了一碗給孫大娘,之後盛了一碗給於宛宛,“嘗嘗。”

於宛宛接過道了謝。

“孫大哥,我跟熹熹回家吃就行,春桃跟菱姐怕是做好了,你們慢慢吃。”

孫大娘知道於宛宛是推脫的意思,就她手上那碗豆腐花也沒有吃一口。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

孫大富是個老實人,也不會說什麽哄女人的話,他看著於宛宛的背影失神,孫大娘堪堪看著他,恨鐵不成鋼。

於宛宛攜熹熹回到家,春桃跟李菱已經做好飯菜了,春桃見二人回來,“宛姐姐,你們回來啦,快坐。”

幾人坐下一起吃飯,歡聲笑語,場面溫馨。

於宛宛不自覺感慨,她落魄時竟還有她們二位相陪,此生足矣。

說來,春桃跟李菱能來杏花村,也是經過了一番周折。

四年前,於宛宛被孫家救了後,她就在杏花村安頓了下來,可她終歸想念親人跟朋友。

她把自己的朱釵跟一些首飾當了,雇了村子裏的人幫她進京城打聽永寧侯府的事情,誰料還真被他打聽到了。

春桃跟李菱得知她‘跳崖’後,都回了老家,她的母親也回了舅舅家。

於宛宛在生下熹熹後,回了趟舅舅家把母親接來,而後又寫信給春桃跟李菱,問她們要不要來杏花村。

二人就來了。

只是於宛宛母親在一年前因病去世,現在只剩她們四人相依為命。

於宛宛不喜歡拋頭露面,她怕被有心人認出,於是菱記糕點鋪是李菱在打理,於宛宛只是負責做點心,春桃也幫著打理鋪子。

三人把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於宛宛的手藝很好,每日一大早鋪子門口就會排著長隊,點心經常賣斷貨,許多人為了能吃她做的點心,不惜排隊兩小時。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為了一睹美人風采。

近三個月,為了供應軍營的官爺,於宛宛要比平時忙一些。

四人吃完飯後,李菱在算賬,“宛宛,這三個月賺得比之前一年賺得都多呢。”

“是啊,不過我有點擔心。”

李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畢竟是軍營的人,我怕有意外。”

李菱瞬間明白了於宛宛的顧慮,她如今能安然無恙在這裏生活,是她用命搏的,如果消息傳開被呂靳知道,她怕是又要落入虎口。

畢竟是軍營的人,終歸跟那人有點關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菱道:“我們把軍營的生意推了吧。”

“好,想一個推脫的理由。”

熹熹揉著眼睛撲向於宛宛,“娘,熹熹困了。”

於宛宛抱起她去洗澡,而後上床哄她睡覺,小小夥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夜深,皇宮禦書房內,呂靳一筆一畫勾勒著一女子畫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滿意看著畫像,“陳忠,裱起來。”

“是。”

陳忠看著畫像裏的女人,她身穿大紅色吊帶衣裙,回眸一笑搖曳生姿,嬌艷無雙。

只是同一個人他已經畫了四年,在禦書房的庫房裏,堆滿了同一個女子的畫像。

陳忠把畫像放好後,“陛下,你該就寢了。”

“嗯。”

四年前,太子沈元朗勾結敵國,攜叛軍入京都弒父奪皇位,三皇子被太子所殺,太子沈元朗被呂靳拿下。

太子弒父奪位,加上愛子慘死,聖上在身心雙重刺激下口吐鮮血,臨死前寫下遺旨,把皇位傳給他的侄子呂靳。

同年七月,呂靳登基為帝。

呂靳回到永寧宮,他打開抽屜取出一只手鐲,這是他此前送給於宛宛的手鐲,他握在手心,心裏默念,四年後了,宛宛好想你。

你還活著嗎?

他看著永寧宮,這裏的布置跟含香苑一模一樣,每到夜裏,他都會瘋狂想她,如果實在熬不住了,他就會把她的衣服拿出來,想象她在身邊。

就比如此刻,他指尖摩擦著她的兜衣,放在鼻子聞著屬於她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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