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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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呂老夫人跟高月柔的臉色的都不好看, 高月柔更覺得沒面子，他跟自己都要成婚了，他還當著自己的面對那賤婢如此寵愛。
他有沒把她放在眼裏？
她胸口的怒氣在翻湧, “外祖母，侯爺對於宛宛可真是寵愛。”
老夫人寬慰了她幾句，“你也別太計較，侯爺再寵愛她不過也是個妾, 你跟她不一樣，你將來是侯府的主母，她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
“是，柔兒多謝外祖母的教誨。”
呂靳抱著於宛宛回含香苑, 他低頭看向她, “怎麽？害怕了？”
於宛宛不可能跟他說真正原因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婢女不守規矩, 妄想攀高枝，怨不了誰。”
於宛宛擡眸看向男人, “如果, 我是說如果, 宛宛懷孕了，侯爺也會這般對我嗎？”
“日後等主母進門後, 你再懷。”
看看，果然是這樣的。
於宛宛心力交瘁：“嗯。”她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了。
呂靳見她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別怕, 本侯會護著你。”
於宛宛不作答, 把埋進他的胸膛，呂靳當她是累了, 便沒再繼續跟她聊。
兩人回到含香苑，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歇息一會吧。”
“嗯。”
於宛宛突然想起什麽，她拉住了呂靳欲要離開的手，“侯爺，大內糕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還沒線索。”
“好。”
如今邊疆異動，聖上身體抱恙，內憂外患，於宛宛知道他很忙，整天在外頭跑，可她等不及了。
她必須要在肚子顯懷前，把這件事處理妥當，再想辦法離開。
呂靳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放心，我會讓陳忠加緊處理。”
“嗯。”
呂靳走後，於宛宛思緒煩亂，一是受剛剛的陳香怡的影響，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不，應該是一屍兩命。
於宛宛想到這裏後背發涼，她下意識撫著自己的小腹，她不能變成第二個陳香怡。
看來此事只能靠自己了。
她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興許能有收獲，她喚了一聲，“菱姐。”
李菱走了進來，“宛宛。”
“坐。”
李菱坐在了她身邊，“怎麽了？”
“菱姐，春桃的傷怎麽樣了？”
“放心吧，傷口已結疤，沒什麽大問題了。”
“那就好。”
於宛宛步入正題，“菱姐，大內糕我是在含香苑做的，可它被人下毒了，一定是內鬼做的，只有我們把這個內鬼揪出來，真正的兇手不就知道了嗎？”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怎麽把她揪出來？”
如果不是絕對可靠的人，高月柔不可能會啟用，所以想要把她揪出來何其難。
“菱姐，我有一個辦法。”
於宛宛簡單跟李菱說了，“大概是這樣，你去把含香苑所有的婢女婆子叫來，我要問話。”
“好。”
李菱很快把人聚集在了後花園，於宛宛坐在上位看著底下的人，“今日聚集大家，是有事情要跟大家說。”
今日的她身穿白色襦裙，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
她此前是婢女處處藏鋒，如今的她不需要再藏，舉手投足間多了份光芒，到底是生在官宦之家的人。
底下人聽她這麽說，都露出了疑惑。
於宛宛繼續道，“大內糕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了，但清者自清，我相信侯爺定會還我清白。”
“大內糕我是在含香苑做的，所以這裏頭一定有內鬼，識趣的自己站出來，我可以向侯爺求情，留你下一命，如果是被侯爺查出來的，那誰也救不了你。”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有的低聲私語，於宛宛盯著她們，不放過她們臉上的任何表情。
於宛宛接著道，“好了，我也表明了我的意思，你們自己想。”
臨走前於宛宛補充了一句，“當初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如今我還能安然無恙在含香苑，說明侯爺是相信我的，他一定會給我做主，是自首還是等死，你們掂量掂量。”
於宛宛此舉並沒指望真的有人自首，她不過是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既然內線藏起來了，那她就讓她露出馬腳。
於宛宛說完回了室內，其他的婢女婆子散去，繼續忙著手上的活。
蹲在花圃裏除草的羅曉，眸光顯出驚恐，於宛宛最後說的話確實震懾到她了，她沒想在那樣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侯爺還是保下了她。
侯爺對於宛宛的這份偏寵，讓她覺得膽怯。
如果侯爺要查，她怕是會暴露。
怎麽辦？
室內，於宛宛問李菱，“可有發現有異樣的人？”
“沒發現，藏得夠深的。”
“菱姐，你派人盯著這些人，我猜她接下來會有動作，至少她會跟她的主子匯報我今日的舉動。”
“如果這些人當中，有人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或者有異於平時，即刻跟我說。”
“是。”
於宛宛給了李菱一袋銀子，“拿起打點，白天跟晚上都給我盯緊了。”
“是。”
於宛宛心裏也沒底，但她只能去嘗試。
晚上呂靳沒來，她早早就睡下了。
半夜，床榻上的少女雙手緊攥著被子，額間冒出細汗，口裏還喃喃道，“不要……不要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
顯然，她夢魘了。
突然，於宛宛大叫了一聲，整個身子彈了起來，呂靳恰好剛來到含香苑，他快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於宛宛看著他，小小的身子撲了進去，眼眶裏似有水霧，“做噩夢了。”
呂靳安撫她，“什麽噩夢這麽可怕？”
於宛宛憶起，心有餘悸，“夢見侯爺要殺我。”她如實說。
她確實夢見他殺她，要殺她們的孩子，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見死不救。
“怎麽會？本侯怎麽舍得殺你？”
呂靳大手放在她後背安撫道，“夢都是假的，別胡思亂想。”
“嗯。”
呂靳把她抱坐在腿上，看著她惺忪的神情，覺得俏皮可愛，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好了，睡吧。”
“嗯。”於宛宛小手撐著他的肩膀起來，小腳丫踩到光滑的被褥，腳下一滑，她整個人重新跌坐在了呂靳的身上。
呂靳當即抱住她，大手放在她的後背，“不想睡了是嗎？”
於宛宛此時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緊貼著，她急忙起來，“不是。”
呂靳雙手握住她的細腰，稍稍用力把她重新摁坐下來，“可你剛剛明明投懷送抱。”
“我不小心的。”
他的大手一壓她的後背，她緊貼著他，“不能睡了。”
於宛宛看懂了他眼底的欲.望，“我累了。”自從決定要走，她不想跟他做那樣的事情，況且她肚子裏還有小寶寶。
這個意外之客她至今還沒想清楚到底是留下還是不要，不留吧，可終歸是自己的孩子，她舍不得。
還有一點，這是呂靳的骨肉，她私心想留下，就當是最後的回憶。
呂靳沒有勉強，把她放下床榻，同時他也順勢躺了下來，幫她蓋好被子後，他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休息好了補償我。”
於宛宛知道他什麽意思，他想的無非就是那檔子事情，她敷衍應道，“嗯。”
“真乖。”
他把她擁進懷裏，她窩在暖騰騰的胸膛，很快睡著了。
翌日，旭日東升，於宛宛剛想起床，突然一人翻身上來，“去哪裏？”
於宛宛詫異，“侯爺，你今日不用上早朝嗎？”
“不用。”
於宛宛推開了他，“我想起床了，餓了。”
男人壓著她不放，他埋首在她脖頸，嗅著她身上的幽香，“本侯也餓了。”
“容我先吃飽，好不好？”
他不待於宛宛反應，稍稍一扯她紅色小衣，那帶子頃刻間松動掉下，於宛宛看著自己，不是，她記得她睡覺時有穿中衣的，怎麽現在只能小衣？
這小衣尺寸很小，僅可包裹那白嫩。
呂靳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昨夜睡著睡著喊熱，本侯就幫你褪下了中衣。”
他幫她褪了中衣？
於宛宛想著那場面，臉火辣辣的，他怎麽能那樣？
“還害羞？你的哪處本侯沒見過？”
呂靳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情大好，同時他也想起了昨夜的情形。
這小姑娘睡著睡著，就往他的身上拱，還說熱自己扯著衣衫，於是他便好心得幫她褪下。
誰料他看見那驚艷的一幕，如熟透的果子惹人品嘗，如他所想，他品嘗了。
於宛宛受不了他那赤果果的目光，她拉過被褥蓋上自己，呂靳哪裏能讓她如此，他扯開了被子。
“又不乖了？嗯？”
“不是……”
“那就不要蓋上。”他埋頭香軟裏，事情順理成章發展，他把她裏裏外外折騰了遍。
直到她哭著求饒，他才肯停下。
兩人洗漱完畢，於宛宛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呂靳寵溺笑了，“本侯吃飽了，接下來輪到你了。”
於宛宛被他折騰得沒力氣說話，她不理會他，呂靳剛剛飽腹一頓，心情極好，他也不跟她計較。
很快，下人端了早飯上來，呂靳幫她盛了一碗魚片粥，隨後剝了水煮蛋給她，又夾了一些點心給她。
“快吃吧。”
“好。”
片刻，陳忠敲門，呂靳允了後他走了進來，“侯爺，在城西的河道裏打撈起一具女屍。”
呂靳看了一眼於宛宛，走出了外面，“說吧，什麽情況？”
“是百姓發現有人死了，馬上報官，下面的人打撈起來，死者是一名寡婦，身份背景簡單，不過有一點巧合是，她近期買過老鼠藥，是我們的調查對象。”
確實有點巧，“去刑部。”
“是。”
兩人很快趕到了刑部的驗屍房，仵作正在驗屍，片刻，仵作驗屍完畢，呂靳一邊看著她的資料：“死者是什麽情況？”
這名死者名喚霍英，早年喪夫，無兒無女。
仵作回答：“據報官的人說，這女人是自殺跳河的，不過經過屬下驗屍發現，並非自殺，而是有人把她毒死，再投河。”
“確定？”
“如果是跳河自殺，在人死的時候，一定會有掙紮，這女子手腳自然垂下，並無掙紮的痕跡。”
“且腹部並無水分。”
隨後他拿起一根銀針紮進了死者的肚子，隨後拿到呂靳的面前，“侯爺請看，銀針黑了，有毒。”
“她的腹部有毒，如果是自殺，腹部不可能會有毒，只有一種可能，她是被人毒死後，再拋屍。”
“嗯。”呂靳吩咐陳忠，“你去查下這名女子跟什麽人有結怨。”
“是。”
這名女子離奇死亡，且是半個月內買過老鼠藥的人，呂靳的直覺告訴他，這女子跟大內糕的案子可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作為刑部侍郎，查案是他的職責，絕不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帶路，本侯去一趟霍英家。”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了霍英的家，入內，家徒四壁，只是屋內的物品有些淩亂，像是被人翻找過。
陳忠道：“侯爺，是盜賊嗎？”
“不大可能，這家徒四壁的家，連一件像樣的物品都沒有，他來偷什麽？”
“倒像是在找一樣東西。”
呂靳看向墻上的畫作，居然是當朝大家所作的《鳶尾花》，不過是贗品，縱使贗品也栩栩如生，跟這個充滿風霜的家格格不入。
大家都在勘察，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陳忠在床榻底下的暗格裏找到了一對精致的珍珠耳環，他拿起遞給呂靳，“侯爺您看。”
呂靳接過，陳忠道：“這對耳環成色不錯，價格應該不便宜，她怎麽會有？”
“這耳環的價格，大概是普通百姓一年的支出了，不大可能是她的。”呂靳把耳環交給陳忠，“帶回去。”
“是。”
一行人勘查完霍英的家後，陳忠便向隔壁人家打探到了她的基本情況，他逐一跟呂靳匯報。
呂靳一邊揉搓著大拇指的扳指邊道，“半個月前，霍英的家來了一位面生的姑娘？”
“是的，據隔壁的大嬸是這樣說的。”
半個月前，那不是霍英買老鼠藥的時候的事情嗎？
“傳她來問話。”
“是。”
片刻，大嬸來到了呂靳面前，“大人，您要什麽吩咐？”
“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得有假，清楚了嗎？”
“是是，民婦定知無不言。”
這位大嬸頭一次見呂靳這樣清俊的大官，既膽怯又好奇，不過她只是匆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生怕冒犯了這位爺，引來殺身之禍。
呂靳慢條斯理道，“你說半個月前霍英的家裏來了一位面生的姑娘？”
“是的。”
“細細道來。”
大嬸謹慎開口，“那是將近子時了，民婦起夜聽見霍英家有動靜，民婦起初以為是霍英跟……”她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跟漢子偷情。”
霍英是寡婦，時常有人來找她。
“民婦就沒當回事，誰料聽見了一個姑娘的聲音，民婦心想這三更半夜的，這姑娘來找她幹什麽？民婦一時好奇便走去窗邊看了看，一個十幾歲出頭的姑娘正跟她說話。”
“說了什麽？”
“民婦怕被霍英看見，民婦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姑娘長什麽樣？可有看清？”
大嬸回憶道，“那姑娘戴著帷帽民婦沒有看清，不過看那衣裙像是大戶人家，很漂亮。”
“你且說下，那姑娘的衣裙是何樣子？”
“是。”大嬸把自己有印象的地方都說出來。
畫師在一旁按照她說的畫，由於大嬸目不識丁，且沒接觸過大戶人家，她說得很籠統。
畫師根據她說的，只是畫出了個大概，可市面上的襦裙款式很多，難以分辨是何處縫紉制作的襦裙。
呂靳繼續道，“還能想起些什麽？”
“沒有了。”
呂靳繼續道，“如果你再次看見那姑娘，可還認得？”
“認得認得。”
“好，下去吧。”
畫師把畫好的圖紙給呂靳，陳忠湊過去看了，這襦裙的我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仔細想想。”
陳忠用力回憶，不過襦裙的細節太少了，只有基本的輪廓，“侯爺，一時想不起來。”
“罷了，回去吧。”
此行初步可以斷定，霍英跟大內糕的案子有關聯，至於再深度的問題，就需要其他的證據。
呂靳回了刑部，時間一晃到了晚上。
他回到侯府的時候，龐嬤嬤候在雲臺閣門口，見呂靳連忙上前，“侯爺，老夫人有請。”
“好。”
呂靳到了碧翠苑，老太太正跟高月柔有說有笑，她見呂靳來了連忙道，“靳兒，你可算回來了。”
下人上菜，三人入座後，老太太笑道，“靳兒，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怎麽了？”
老太太看著呂靳跟高月柔道，“我今日去寺廟找大師對了你們的生辰八字，大師說你們是天作之合，太好了。”
“嗯。”呂靳淡淡應了句。
高月柔則是喜上眉梢，老太太從旁嬤嬤手上接過本子掀開，“我還讓大師給你們挑了幾個黃道吉日，你們看看挑哪個？”
呂靳不作聲，他本就沒打算娶高月柔，不過是為了讓祖母安心養病不得不答應。
高月柔看著上面的日子，她挑了最近的日子看向呂靳，“表哥，柔兒覺得六月初八甚好。”
老夫人笑道，“我也覺得。”
“靳兒，你意下如何？”
“六月初八怕是不行，邊疆異動我恐怕要隨大軍出征。”
“這……”老太太也知道朝廷動蕩，國事肯定是先於家事，“不若，再提前一些？你們成婚了再出征？”
“婚姻大事靳兒覺得，定要選在吉日舉行。”
高月柔附和道，“外祖母柔兒覺得表哥說得有理，婚期推遲一些也可。”
“那行吧，都依你們。”
高月柔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她嬌羞開口，“表哥，我們快要成婚了，你能否陪柔兒去挑選一些成婚的用品。”
“這些下人會準備，無需你操心。”
老太太插話，“靳兒，柔兒回京這麽久了，你也沒有陪人家逛逛，趁此機會陪她熟悉熟悉京城吧。”
高月柔問道，“表哥，可以嗎？”
“行。”呂靳應道。
高月柔滿臉歡喜，終於，她終於可以單獨跟他相處了，這事她期盼已久。
吃完飯後，呂靳走出碧翠苑，高月柔追了出去，“表哥，你等等柔兒。”
“還有事？”
高月柔靠近他，“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吃的青團嗎？柔兒今日做了一點，若是表哥不嫌棄，可隨柔兒去一趟明月軒。”
她這話恰好落在了站在不遠處於宛宛的耳朵裏，這麽晚勾他去她的院子，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於宛宛知道大內糕的事情是高月柔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可她沒有證據，這女人處處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呂靳沒有處置自己她是不是很失望？
如若不是呂靳還饞自己，護住了她，她或許早就中了她的奸計被處死了，還因此連累了春桃，她跟高月柔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既然她現在沒證據扳倒她，那就先氣死她。
高月柔雙目含情看著呂靳，等待他的回覆，不待呂靳回答，於宛宛走到呂靳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嬌聲嬌氣道，“侯爺，您不是答應要來陪宛宛用飯的嗎？宛宛等你許久了。”
呂靳看見她這嬌嗔的模樣，眉眼跳了一下，目光生出了灼熱，他本就喜歡嬌嗔的她，如今她主動他更心動。
呂靳的大手放在她後腰，“等久了，怪我，方才被祖母喚了去。”
她嘟著嘴，“你要補償宛宛。”於宛宛突然覺得自己在‘演戲’方面長進了不少，撒嬌撒得爐火純青了。
她的唇本就嬌艷，如今被她撒嬌擺弄，呂靳頓時覺得一團火在心頭燒起來，也像小貓的爪子，撓得他酥癢酥癢的。
讓他欲罷不能。
他寵溺道，“好，你要本侯怎麽補償？”
“你自己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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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老夫人跟高月柔的臉色的都不好看, 高月柔更覺得沒面子，他跟自己都要成婚了，他還當著自己的面對那賤婢如此寵愛。
他有沒把她放在眼裏？
她胸口的怒氣在翻湧, “外祖母，侯爺對於宛宛可真是寵愛。”
老夫人寬慰了她幾句，“你也別太計較，侯爺再寵愛她不過也是個妾, 你跟她不一樣，你將來是侯府的主母，她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
“是，柔兒多謝外祖母的教誨。”
呂靳抱著於宛宛回含香苑, 他低頭看向她, “怎麽？害怕了？”
於宛宛不可能跟他說真正原因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婢女不守規矩, 妄想攀高枝，怨不了誰。”
於宛宛擡眸看向男人, “如果, 我是說如果, 宛宛懷孕了，侯爺也會這般對我嗎？”
“日後等主母進門後, 你再懷。”
看看，果然是這樣的。
於宛宛心力交瘁：“嗯。”她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了。
呂靳見她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別怕, 本侯會護著你。”
於宛宛不作答, 把埋進他的胸膛，呂靳當她是累了, 便沒再繼續跟她聊。
兩人回到含香苑，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歇息一會吧。”
“嗯。”
於宛宛突然想起什麽，她拉住了呂靳欲要離開的手，“侯爺，大內糕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還沒線索。”
“好。”
如今邊疆異動，聖上身體抱恙，內憂外患，於宛宛知道他很忙，整天在外頭跑，可她等不及了。
她必須要在肚子顯懷前，把這件事處理妥當，再想辦法離開。
呂靳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放心，我會讓陳忠加緊處理。”
“嗯。”
呂靳走後，於宛宛思緒煩亂，一是受剛剛的陳香怡的影響，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不，應該是一屍兩命。
於宛宛想到這裏後背發涼，她下意識撫著自己的小腹，她不能變成第二個陳香怡。
看來此事只能靠自己了。
她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興許能有收獲，她喚了一聲，“菱姐。”
李菱走了進來，“宛宛。”
“坐。”
李菱坐在了她身邊，“怎麽了？”
“菱姐，春桃的傷怎麽樣了？”
“放心吧，傷口已結疤，沒什麽大問題了。”
“那就好。”
於宛宛步入正題，“菱姐，大內糕我是在含香苑做的，可它被人下毒了，一定是內鬼做的，只有我們把這個內鬼揪出來，真正的兇手不就知道了嗎？”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怎麽把她揪出來？”
如果不是絕對可靠的人，高月柔不可能會啟用，所以想要把她揪出來何其難。
“菱姐，我有一個辦法。”
於宛宛簡單跟李菱說了，“大概是這樣，你去把含香苑所有的婢女婆子叫來，我要問話。”
“好。”
李菱很快把人聚集在了後花園，於宛宛坐在上位看著底下的人，“今日聚集大家，是有事情要跟大家說。”
今日的她身穿白色襦裙，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
她此前是婢女處處藏鋒，如今的她不需要再藏，舉手投足間多了份光芒，到底是生在官宦之家的人。
底下人聽她這麽說，都露出了疑惑。
於宛宛繼續道，“大內糕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了，但清者自清，我相信侯爺定會還我清白。”
“大內糕我是在含香苑做的，所以這裏頭一定有內鬼，識趣的自己站出來，我可以向侯爺求情，留你下一命，如果是被侯爺查出來的，那誰也救不了你。”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有的低聲私語，於宛宛盯著她們，不放過她們臉上的任何表情。
於宛宛接著道，“好了，我也表明了我的意思，你們自己想。”
臨走前於宛宛補充了一句，“當初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如今我還能安然無恙在含香苑，說明侯爺是相信我的，他一定會給我做主，是自首還是等死，你們掂量掂量。”
於宛宛此舉並沒指望真的有人自首，她不過是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既然內線藏起來了，那她就讓她露出馬腳。
於宛宛說完回了室內，其他的婢女婆子散去，繼續忙著手上的活。
蹲在花圃裏除草的羅曉，眸光顯出驚恐，於宛宛最後說的話確實震懾到她了，她沒想在那樣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侯爺還是保下了她。
侯爺對於宛宛的這份偏寵，讓她覺得膽怯。
如果侯爺要查，她怕是會暴露。
怎麽辦？
室內，於宛宛問李菱，“可有發現有異樣的人？”
“沒發現，藏得夠深的。”
“菱姐，你派人盯著這些人，我猜她接下來會有動作，至少她會跟她的主子匯報我今日的舉動。”
“如果這些人當中，有人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或者有異於平時，即刻跟我說。”
“是。”
於宛宛給了李菱一袋銀子，“拿起打點，白天跟晚上都給我盯緊了。”
“是。”
於宛宛心裏也沒底，但她只能去嘗試。
晚上呂靳沒來，她早早就睡下了。
半夜，床榻上的少女雙手緊攥著被子，額間冒出細汗，口裏還喃喃道，“不要……不要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
顯然，她夢魘了。
突然，於宛宛大叫了一聲，整個身子彈了起來，呂靳恰好剛來到含香苑，他快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於宛宛看著他，小小的身子撲了進去，眼眶裏似有水霧，“做噩夢了。”
呂靳安撫她，“什麽噩夢這麽可怕？”
於宛宛憶起，心有餘悸，“夢見侯爺要殺我。”她如實說。
她確實夢見他殺她，要殺她們的孩子，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見死不救。
“怎麽會？本侯怎麽舍得殺你？”
呂靳大手放在她後背安撫道，“夢都是假的，別胡思亂想。”
“嗯。”
呂靳把她抱坐在腿上，看著她惺忪的神情，覺得俏皮可愛，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好了，睡吧。”
“嗯。”於宛宛小手撐著他的肩膀起來，小腳丫踩到光滑的被褥，腳下一滑，她整個人重新跌坐在了呂靳的身上。
呂靳當即抱住她，大手放在她的後背，“不想睡了是嗎？”
於宛宛此時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緊貼著，她急忙起來，“不是。”
呂靳雙手握住她的細腰，稍稍用力把她重新摁坐下來，“可你剛剛明明投懷送抱。”
“我不小心的。”
他的大手一壓她的後背，她緊貼著他，“不能睡了。”
於宛宛看懂了他眼底的欲.望，“我累了。”自從決定要走，她不想跟他做那樣的事情，況且她肚子裏還有小寶寶。
這個意外之客她至今還沒想清楚到底是留下還是不要，不留吧，可終歸是自己的孩子，她舍不得。
還有一點，這是呂靳的骨肉，她私心想留下，就當是最後的回憶。
呂靳沒有勉強，把她放下床榻，同時他也順勢躺了下來，幫她蓋好被子後，他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休息好了補償我。”
於宛宛知道他什麽意思，他想的無非就是那檔子事情，她敷衍應道，“嗯。”
“真乖。”
他把她擁進懷裏，她窩在暖騰騰的胸膛，很快睡著了。
翌日，旭日東升，於宛宛剛想起床，突然一人翻身上來，“去哪裏？”
於宛宛詫異，“侯爺，你今日不用上早朝嗎？”
“不用。”
於宛宛推開了他，“我想起床了，餓了。”
男人壓著她不放，他埋首在她脖頸，嗅著她身上的幽香，“本侯也餓了。”
“容我先吃飽，好不好？”
他不待於宛宛反應，稍稍一扯她紅色小衣，那帶子頃刻間松動掉下，於宛宛看著自己，不是，她記得她睡覺時有穿中衣的，怎麽現在只能小衣？
這小衣尺寸很小，僅可包裹那白嫩。
呂靳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昨夜睡著睡著喊熱，本侯就幫你褪下了中衣。”
他幫她褪了中衣？
於宛宛想著那場面，臉火辣辣的，他怎麽能那樣？
“還害羞？你的哪處本侯沒見過？”
呂靳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情大好，同時他也想起了昨夜的情形。
這小姑娘睡著睡著，就往他的身上拱，還說熱自己扯著衣衫，於是他便好心得幫她褪下。
誰料他看見那驚艷的一幕，如熟透的果子惹人品嘗，如他所想，他品嘗了。
於宛宛受不了他那赤果果的目光，她拉過被褥蓋上自己，呂靳哪裏能讓她如此，他扯開了被子。
“又不乖了？嗯？”
“不是……”
“那就不要蓋上。”他埋頭香軟裏，事情順理成章發展，他把她裏裏外外折騰了遍。
直到她哭著求饒，他才肯停下。
兩人洗漱完畢，於宛宛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呂靳寵溺笑了，“本侯吃飽了，接下來輪到你了。”
於宛宛被他折騰得沒力氣說話，她不理會他，呂靳剛剛飽腹一頓，心情極好，他也不跟她計較。
很快，下人端了早飯上來，呂靳幫她盛了一碗魚片粥，隨後剝了水煮蛋給她，又夾了一些點心給她。
“快吃吧。”
“好。”
片刻，陳忠敲門，呂靳允了後他走了進來，“侯爺，在城西的河道裏打撈起一具女屍。”
呂靳看了一眼於宛宛，走出了外面，“說吧，什麽情況？”
“是百姓發現有人死了，馬上報官，下面的人打撈起來，死者是一名寡婦，身份背景簡單，不過有一點巧合是，她近期買過老鼠藥，是我們的調查對象。”
確實有點巧，“去刑部。”
“是。”
兩人很快趕到了刑部的驗屍房，仵作正在驗屍，片刻，仵作驗屍完畢，呂靳一邊看著她的資料：“死者是什麽情況？”
這名死者名喚霍英，早年喪夫，無兒無女。
仵作回答：“據報官的人說，這女人是自殺跳河的，不過經過屬下驗屍發現，並非自殺，而是有人把她毒死，再投河。”
“確定？”
“如果是跳河自殺，在人死的時候，一定會有掙紮，這女子手腳自然垂下，並無掙紮的痕跡。”
“且腹部並無水分。”
隨後他拿起一根銀針紮進了死者的肚子，隨後拿到呂靳的面前，“侯爺請看，銀針黑了，有毒。”
“她的腹部有毒，如果是自殺，腹部不可能會有毒，只有一種可能，她是被人毒死後，再拋屍。”
“嗯。”呂靳吩咐陳忠，“你去查下這名女子跟什麽人有結怨。”
“是。”
這名女子離奇死亡，且是半個月內買過老鼠藥的人，呂靳的直覺告訴他，這女子跟大內糕的案子可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作為刑部侍郎，查案是他的職責，絕不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帶路，本侯去一趟霍英家。”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了霍英的家，入內，家徒四壁，只是屋內的物品有些淩亂，像是被人翻找過。
陳忠道：“侯爺，是盜賊嗎？”
“不大可能，這家徒四壁的家，連一件像樣的物品都沒有，他來偷什麽？”
“倒像是在找一樣東西。”
呂靳看向墻上的畫作，居然是當朝大家所作的《鳶尾花》，不過是贗品，縱使贗品也栩栩如生，跟這個充滿風霜的家格格不入。
大家都在勘察，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陳忠在床榻底下的暗格裏找到了一對精致的珍珠耳環，他拿起遞給呂靳，“侯爺您看。”
呂靳接過，陳忠道：“這對耳環成色不錯，價格應該不便宜，她怎麽會有？”
“這耳環的價格，大概是普通百姓一年的支出了，不大可能是她的。”呂靳把耳環交給陳忠，“帶回去。”
“是。”
一行人勘查完霍英的家後，陳忠便向隔壁人家打探到了她的基本情況，他逐一跟呂靳匯報。
呂靳一邊揉搓著大拇指的扳指邊道，“半個月前，霍英的家來了一位面生的姑娘？”
“是的，據隔壁的大嬸是這樣說的。”
半個月前，那不是霍英買老鼠藥的時候的事情嗎？
“傳她來問話。”
“是。”
片刻，大嬸來到了呂靳面前，“大人，您要什麽吩咐？”
“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得有假，清楚了嗎？”
“是是，民婦定知無不言。”
這位大嬸頭一次見呂靳這樣清俊的大官，既膽怯又好奇，不過她只是匆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生怕冒犯了這位爺，引來殺身之禍。
呂靳慢條斯理道，“你說半個月前霍英的家裏來了一位面生的姑娘？”
“是的。”
“細細道來。”
大嬸謹慎開口，“那是將近子時了，民婦起夜聽見霍英家有動靜，民婦起初以為是霍英跟……”她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跟漢子偷情。”
霍英是寡婦，時常有人來找她。
“民婦就沒當回事，誰料聽見了一個姑娘的聲音，民婦心想這三更半夜的，這姑娘來找她幹什麽？民婦一時好奇便走去窗邊看了看，一個十幾歲出頭的姑娘正跟她說話。”
“說了什麽？”
“民婦怕被霍英看見，民婦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姑娘長什麽樣？可有看清？”
大嬸回憶道，“那姑娘戴著帷帽民婦沒有看清，不過看那衣裙像是大戶人家，很漂亮。”
“你且說下，那姑娘的衣裙是何樣子？”
“是。”大嬸把自己有印象的地方都說出來。
畫師在一旁按照她說的畫，由於大嬸目不識丁，且沒接觸過大戶人家，她說得很籠統。
畫師根據她說的，只是畫出了個大概，可市面上的襦裙款式很多，難以分辨是何處縫紉制作的襦裙。
呂靳繼續道，“還能想起些什麽？”
“沒有了。”
呂靳繼續道，“如果你再次看見那姑娘，可還認得？”
“認得認得。”
“好，下去吧。”
畫師把畫好的圖紙給呂靳，陳忠湊過去看了，這襦裙的我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仔細想想。”
陳忠用力回憶，不過襦裙的細節太少了，只有基本的輪廓，“侯爺，一時想不起來。”
“罷了，回去吧。”
此行初步可以斷定，霍英跟大內糕的案子有關聯，至於再深度的問題，就需要其他的證據。
呂靳回了刑部，時間一晃到了晚上。
他回到侯府的時候，龐嬤嬤候在雲臺閣門口，見呂靳連忙上前，“侯爺，老夫人有請。”
“好。”
呂靳到了碧翠苑，老太太正跟高月柔有說有笑，她見呂靳來了連忙道，“靳兒，你可算回來了。”
下人上菜，三人入座後，老太太笑道，“靳兒，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怎麽了？”
老太太看著呂靳跟高月柔道，“我今日去寺廟找大師對了你們的生辰八字，大師說你們是天作之合，太好了。”
“嗯。”呂靳淡淡應了句。
高月柔則是喜上眉梢，老太太從旁嬤嬤手上接過本子掀開，“我還讓大師給你們挑了幾個黃道吉日，你們看看挑哪個？”
呂靳不作聲，他本就沒打算娶高月柔，不過是為了讓祖母安心養病不得不答應。
高月柔看著上面的日子，她挑了最近的日子看向呂靳，“表哥，柔兒覺得六月初八甚好。”
老夫人笑道，“我也覺得。”
“靳兒，你意下如何？”
“六月初八怕是不行，邊疆異動我恐怕要隨大軍出征。”
“這……”老太太也知道朝廷動蕩，國事肯定是先於家事，“不若，再提前一些？你們成婚了再出征？”
“婚姻大事靳兒覺得，定要選在吉日舉行。”
高月柔附和道，“外祖母柔兒覺得表哥說得有理，婚期推遲一些也可。”
“那行吧，都依你們。”
高月柔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她嬌羞開口，“表哥，我們快要成婚了，你能否陪柔兒去挑選一些成婚的用品。”
“這些下人會準備，無需你操心。”
老太太插話，“靳兒，柔兒回京這麽久了，你也沒有陪人家逛逛，趁此機會陪她熟悉熟悉京城吧。”
高月柔問道，“表哥，可以嗎？”
“行。”呂靳應道。
高月柔滿臉歡喜，終於，她終於可以單獨跟他相處了，這事她期盼已久。
吃完飯後，呂靳走出碧翠苑，高月柔追了出去，“表哥，你等等柔兒。”
“還有事？”
高月柔靠近他，“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吃的青團嗎？柔兒今日做了一點，若是表哥不嫌棄，可隨柔兒去一趟明月軒。”
她這話恰好落在了站在不遠處於宛宛的耳朵裏，這麽晚勾他去她的院子，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於宛宛知道大內糕的事情是高月柔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可她沒有證據，這女人處處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呂靳沒有處置自己她是不是很失望？
如若不是呂靳還饞自己，護住了她，她或許早就中了她的奸計被處死了，還因此連累了春桃，她跟高月柔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既然她現在沒證據扳倒她，那就先氣死她。
高月柔雙目含情看著呂靳，等待他的回覆，不待呂靳回答，於宛宛走到呂靳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嬌聲嬌氣道，“侯爺，您不是答應要來陪宛宛用飯的嗎？宛宛等你許久了。”
呂靳看見她這嬌嗔的模樣，眉眼跳了一下，目光生出了灼熱，他本就喜歡嬌嗔的她，如今她主動他更心動。
呂靳的大手放在她後腰，“等久了，怪我，方才被祖母喚了去。”
她嘟著嘴，“你要補償宛宛。”於宛宛突然覺得自己在‘演戲’方面長進了不少，撒嬌撒得爐火純青了。
她的唇本就嬌艷，如今被她撒嬌擺弄，呂靳頓時覺得一團火在心頭燒起來，也像小貓的爪子，撓得他酥癢酥癢的。
讓他欲罷不能。
他寵溺道，“好，你要本侯怎麽補償？”
“你自己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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