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母愛如山洪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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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母愛如山洪傾瀉
相對於林天意的激動，玫玖還是無法共情。
此刻換做任何一個陌生的女性，玫玖早就撲過去抱住她了。
所以玫玖只是看了她片刻，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但她丟下了一句話：“進來吧，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
林天意又是楞了楞，一旁跟過來的張姐急忙向她招手，林天意這才反應過來。
她感恩戴德地踏進晁家，以往她來晁家，不管晁殊俜在或是不在，她都進出自由，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連被允許進去躲雨都開心的什麽似的。
張姐請林天意坐，就趕緊去給她泡熱茶。
玫玖發現林天意的裙子有些濕了，就上樓去給她拿了一條裙子，讓她去換。
她將裙子丟給林天意，林天意接過來的手竟然在發抖。
好像玫玖給林天意的不是一條裙子，而是她的命。
林天意歡天喜地的換上了，裙子是玫玖懷孕前的，林天意的身材保持的還不錯，玫玖的裙子她都能穿得上，只是粉紅色穿在她身上未免有些裝嫩。
其實林天意才四十歲，對於現代女性來說，保養得當的話像三十出頭都正常，但林天意的狀態跟她的實際年齡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大一些，好在她底子好，看起來更老。
“這裙子我穿正好，不過你穿肯定比我更漂亮哦，我老了，穿這顏色不像了。”林天意擺弄裙子的時候，玫玖發現她手指上的泡，兩只手都有碩大的，亮亮的。
玫玖忍不住問：“你的手怎麽了？”
她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急忙將手背在身後。
“沒什麽，沒什麽。”
張姐過來送茶，插了句嘴。
“這是林小姐烙餅的時候燙到了，林小姐也是南方人，不會烙餅呢，她跟著他們家的大廚，昨天晚上整整學了一夜，一分鐘都沒合眼。”
玫玖再多看她一眼，怪不得她的眼袋都快掉在地上了。
林天意急忙搖手：“不是不是，張姐你別瞎說。”
自從知道玫玖是她女兒之後，林天意這個母親做的是沒話說的。
玫玖垂著眼眸，自己也是憋了半天才開口。
“你的餅烙的挺好吃的。”
“真的嗎？你喜歡吃我再做給你吃，我現在學會了很多種菜。”林天意就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興奮的不行：“我還學會了很多種湯，我每樣都做給你吃。”
“我還想吃張烙餅，還有吧張姐？”
“有的有的。”
玫玖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林天意。
“你沒吃晚飯吧？要不然一起吃點？”
林天意仰著頭，臉上開心的都放光，好像玫玖不是邀請她一起吃飯，還是邀請她一起升仙。
林天意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玫玖走進餐廳，好像興奮的四肢都有些不協調。
張姐說：“你們稍微等一下，我去把烙餅熱一熱。”
林天意立刻站起來：“你不知道怎麽弄，我去弄，不能放在微波爐裏，應該在鍋裏再煎一下有豬油嗎？放豬油更好吃。”
林天意急急忙忙的鉆進了廚房，她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為了玫玖，廚房裏的十八樣武藝，她都手到擒來。
她熱好了烙餅端出來，張姐又炒了兩個小菜，做了一個素湯。
玫玖都拿筷子了，可林天意還站在桌邊，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玫玖說：“坐下吃飯呀。”
林天意這才接旨，趕緊坐下，手裏拿著筷子卻遲遲不動筷。
以前林天意都是一副皇太後的架勢，現在搞得跟小宮女似的，她玫玖自己卻變成了皇太後，讓玫玖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她便夾了一塊烙餅遞給林天意，林天意激動的差點沒站起來雙手接過了。
“你別這樣。”玫玖說：“不別扭，我還別扭。”
“對不起，對不起。”林天意連連道歉。
她太不正常了，玫玖都吃不下去了。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也沒什麽對不起我的。”
“不不不，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麽多年苦。”
“跟你沒關系的。”
“怎麽沒關系，如果當年我聰明一點或者帶眼識人一點，也不會被...”林天意說著就紅了眼眶，這是她們第意次開誠布公的說起這件往事。
林天意的情緒迅速失控，她用紙巾按著眼睛不敢大聲哭，但還是哭的肩膀聳動。
玫玖看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陪著哭呢，還是應該去勸勸她。
林天意又開始不停的說對不起，她按在眼睛上的紙巾都快化掉了，玫玖又抽了幾張遞給她。
林天意接過紙巾，又開始說謝謝，一句接著一句不停的說謝謝。
“只是幾張紙巾而已。”玫玖說。
“謝謝你還活著，謝謝。”林天意的眼淚嘩嘩流，她的眼睛就好像變成了水龍頭似的，打開了閘口，那水就源源不斷的從裏面流出來，壓根聽不住。
“當我得知你是我的女兒的時候，我簡直要開心瘋了，我覺得老天對我太好了，我女兒居然還活著，我居然還有女兒，我這一輩子還有女兒。”
林天意變成了祥林嫂不停的訴說著。
玫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於是她問：“當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兒的時候，你沒有覺得很怪異很抗拒嗎？”
“為什麽？”林天意吃驚的看著她。
“因為我們以前相處的不好，我們又是這樣敵對的關系的人，忽然變成了你的女兒...”
“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之前我們有怎樣的恩怨，但只要你是我女兒，只要我女兒還活著。一切事情，任何事情都不算什麽，你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對的。”
玫玖發現她和林天意最本質的差別。
就是當她得知林天意是她母親的時候，玫玖的第一反應是林天意居然是她的母親，她的媽媽竟然是林天意！
但是林天意知道玫玖是她的女兒的時候，只是感恩，只是狂喜。
她只要她的女兒還活著，是誰都可以。
而玫玖居然還挑剔了一下。
所以她對母親的渴望，應該是小於林天意對她女兒的渴求的。
玫玖看著哭泣的林天意，心中五味雜陳。
她轉過臉不知不覺眼睛也濕潤了，她吸了吸鼻子，將那股酸楚的感覺吸了回去，然後開始埋頭吃東西。
林天意也止住了哭泣，怕自己影響了玫玖的胃口，咬了手裏的餅一口。
“會不會有點鹹？”她一邊咂摸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玫玖。
“不鹹。”
“餅皮脆不脆？”
“挺脆的。”
“蔥是不是放多了？你愛不愛吃蔥？”
“可以的。”
“我放了點豬油，你能不能吃得慣豬油呀？”
林天意的問題太多，玫玖都已經把手裏的餅吃完了，擡起頭看著她。
林天意頓時醒悟：“你吃你吃，我不說話了。”
然後林天意就舉著一塊餅，小小的咬上一口，然後眉開眼笑的看著玫玖吃。
只要玫玖夾哪盤菜，她立刻就把那盤菜拖到了玫玖的面前。
玫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樣備受關註的一頓飯。
林天意的眼睛就粘在了她身上，一刻都舍不得挪開。
說實話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但是這種感覺對於玫玖來說，既陌生也會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有一次去吃牛肉面，看到一對母女。
孩子在吃飯，媽媽就坐在對面看著她，不停的給她夾菜的，眼中滿的都要溢出來的愛，就像此刻的林天意。
那時候玫玖羨慕的要死，心說自己這輩子也感受不到這樣的母愛了。
但是人生的事情真的說不好。
打死玫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了媽。
還是個豪門貴婦的媽。
她現在卸下鉛華，洗手為她做羹湯。
“我夠得到的，你也吃啊。”
玫玖一句很隨意的招呼，都能讓林天意淚花翻滾。
玫玖在林天意的註視之下吃完了晚餐，外面還是暴風驟雨的，看樣子暫時不會停的。
林天意打了一個哈欠，想起她昨天晚上徹夜學習烙餅都沒睡覺，玫玖就說。
“要不然你今晚就住在這了，反正這裏的房間那麽多。”
林天意又是一副皇恩浩蕩她受之有愧的模樣，讓玫玖無法招架，她找了個理由就回房間了。
臨睡前林天意來敲她的門，站在門口沒進來。
玫玖問她：“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我就想來看看你啊，我看到了，嗯，你早點睡，我回房間了。”
“要不你進來坐坐？”
“好好好。”林天意立刻踏進來關上了門。
林天意坐在床邊，玫玖靠在床頭，兩人面對面卻沒什麽話說，有些尷尬。
玫玖便說：“我有些困了，那我先睡了。”
“好好好，你睡。”
玫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感覺到林天意正悄悄的湊近她，應該是觀察她睡了沒有。
玫玖沒睜開眼睛，她不知道林天意接下來做什麽，忽然她感覺到林天意的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林天意竟然哼著搖籃曲拍著她，就像是哄一個小寶寶睡覺一樣。
玫玖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那時玫家的林嬸偶爾會把女兒帶來，她女兒下午鬧覺，她就摟在懷裏哄她睡覺，一邊晃著一邊拍著她的肩膀，拍著她的小屁股，看的玫玖眼淚汪汪。
玫玖以為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母愛，忽如其來的就來了，而且如同山洪傾瀉。
本來玫玖還沒那麽困，但是在林天意的搖籃曲，哼唱中漸漸的有了睡意。
沒想到林天意的搖籃曲唱的還挺好聽，而且她好像會很多首，她一連唱了好幾首，每首都不重樣。
想必這些年來，她每日都在學習，又每日都在溫習。
她也以為她這一輩子不會再當母親。
玫玖就像是天賜給她的女兒，林天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
估計玫玖要她的心，要她的肝，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挖給她。
晁殊俜就站在門口，看著一臉溫柔的林天意，看著已經熟睡的玫玖。
窗外月色靜謐，屋內溫暖安逸。
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輕輕地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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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換做任何一個陌生的女性，玫玖早就撲過去抱住她了。
所以玫玖只是看了她片刻，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但她丟下了一句話：“進來吧，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
林天意又是楞了楞，一旁跟過來的張姐急忙向她招手，林天意這才反應過來。
她感恩戴德地踏進晁家，以往她來晁家，不管晁殊俜在或是不在，她都進出自由，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連被允許進去躲雨都開心的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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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玖發現林天意的裙子有些濕了，就上樓去給她拿了一條裙子，讓她去換。
她將裙子丟給林天意，林天意接過來的手竟然在發抖。
好像玫玖給林天意的不是一條裙子，而是她的命。
林天意歡天喜地的換上了，裙子是玫玖懷孕前的，林天意的身材保持的還不錯，玫玖的裙子她都能穿得上，只是粉紅色穿在她身上未免有些裝嫩。
其實林天意才四十歲，對於現代女性來說，保養得當的話像三十出頭都正常，但林天意的狀態跟她的實際年齡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大一些，好在她底子好，看起來更老。
“這裙子我穿正好，不過你穿肯定比我更漂亮哦，我老了，穿這顏色不像了。”林天意擺弄裙子的時候，玫玖發現她手指上的泡，兩只手都有碩大的，亮亮的。
玫玖忍不住問：“你的手怎麽了？”
她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急忙將手背在身後。
“沒什麽，沒什麽。”
張姐過來送茶，插了句嘴。
“這是林小姐烙餅的時候燙到了，林小姐也是南方人，不會烙餅呢，她跟著他們家的大廚，昨天晚上整整學了一夜，一分鐘都沒合眼。”
玫玖再多看她一眼，怪不得她的眼袋都快掉在地上了。
林天意急忙搖手：“不是不是，張姐你別瞎說。”
自從知道玫玖是她女兒之後，林天意這個母親做的是沒話說的。
玫玖垂著眼眸，自己也是憋了半天才開口。
“你的餅烙的挺好吃的。”
“真的嗎？你喜歡吃我再做給你吃，我現在學會了很多種菜。”林天意就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興奮的不行：“我還學會了很多種湯，我每樣都做給你吃。”
“我還想吃張烙餅，還有吧張姐？”
“有的有的。”
玫玖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林天意。
“你沒吃晚飯吧？要不然一起吃點？”
林天意仰著頭，臉上開心的都放光，好像玫玖不是邀請她一起吃飯，還是邀請她一起升仙。
林天意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玫玖走進餐廳，好像興奮的四肢都有些不協調。
張姐說：“你們稍微等一下，我去把烙餅熱一熱。”
林天意立刻站起來：“你不知道怎麽弄，我去弄，不能放在微波爐裏，應該在鍋裏再煎一下有豬油嗎？放豬油更好吃。”
林天意急急忙忙的鉆進了廚房，她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為了玫玖，廚房裏的十八樣武藝，她都手到擒來。
她熱好了烙餅端出來，張姐又炒了兩個小菜，做了一個素湯。
玫玖都拿筷子了，可林天意還站在桌邊，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玫玖說：“坐下吃飯呀。”
林天意這才接旨，趕緊坐下，手裏拿著筷子卻遲遲不動筷。
以前林天意都是一副皇太後的架勢，現在搞得跟小宮女似的，她玫玖自己卻變成了皇太後，讓玫玖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她便夾了一塊烙餅遞給林天意，林天意激動的差點沒站起來雙手接過了。
“你別這樣。”玫玖說：“不別扭，我還別扭。”
“對不起，對不起。”林天意連連道歉。
她太不正常了，玫玖都吃不下去了。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也沒什麽對不起我的。”
“不不不，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麽多年苦。”
“跟你沒關系的。”
“怎麽沒關系，如果當年我聰明一點或者帶眼識人一點，也不會被...”林天意說著就紅了眼眶，這是她們第意次開誠布公的說起這件往事。
林天意的情緒迅速失控，她用紙巾按著眼睛不敢大聲哭，但還是哭的肩膀聳動。
玫玖看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陪著哭呢，還是應該去勸勸她。
林天意又開始不停的說對不起，她按在眼睛上的紙巾都快化掉了，玫玖又抽了幾張遞給她。
林天意接過紙巾，又開始說謝謝，一句接著一句不停的說謝謝。
“只是幾張紙巾而已。”玫玖說。
“謝謝你還活著，謝謝。”林天意的眼淚嘩嘩流，她的眼睛就好像變成了水龍頭似的，打開了閘口，那水就源源不斷的從裏面流出來，壓根聽不住。
“當我得知你是我的女兒的時候，我簡直要開心瘋了，我覺得老天對我太好了，我女兒居然還活著，我居然還有女兒，我這一輩子還有女兒。”
林天意變成了祥林嫂不停的訴說著。
玫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於是她問：“當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兒的時候，你沒有覺得很怪異很抗拒嗎？”
“為什麽？”林天意吃驚的看著她。
“因為我們以前相處的不好，我們又是這樣敵對的關系的人，忽然變成了你的女兒...”
“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之前我們有怎樣的恩怨，但只要你是我女兒，只要我女兒還活著。一切事情，任何事情都不算什麽，你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對的。”
玫玖發現她和林天意最本質的差別。
就是當她得知林天意是她母親的時候，玫玖的第一反應是林天意居然是她的母親，她的媽媽竟然是林天意！
但是林天意知道玫玖是她的女兒的時候，只是感恩，只是狂喜。
她只要她的女兒還活著，是誰都可以。
而玫玖居然還挑剔了一下。
所以她對母親的渴望，應該是小於林天意對她女兒的渴求的。
玫玖看著哭泣的林天意，心中五味雜陳。
她轉過臉不知不覺眼睛也濕潤了，她吸了吸鼻子，將那股酸楚的感覺吸了回去，然後開始埋頭吃東西。
林天意也止住了哭泣，怕自己影響了玫玖的胃口，咬了手裏的餅一口。
“會不會有點鹹？”她一邊咂摸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玫玖。
“不鹹。”
“餅皮脆不脆？”
“挺脆的。”
“蔥是不是放多了？你愛不愛吃蔥？”
“可以的。”
“我放了點豬油，你能不能吃得慣豬油呀？”
林天意的問題太多，玫玖都已經把手裏的餅吃完了，擡起頭看著她。
林天意頓時醒悟：“你吃你吃，我不說話了。”
然後林天意就舉著一塊餅，小小的咬上一口，然後眉開眼笑的看著玫玖吃。
只要玫玖夾哪盤菜，她立刻就把那盤菜拖到了玫玖的面前。
玫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樣備受關註的一頓飯。
林天意的眼睛就粘在了她身上，一刻都舍不得挪開。
說實話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但是這種感覺對於玫玖來說，既陌生也會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有一次去吃牛肉面，看到一對母女。
孩子在吃飯，媽媽就坐在對面看著她，不停的給她夾菜的，眼中滿的都要溢出來的愛，就像此刻的林天意。
那時候玫玖羨慕的要死，心說自己這輩子也感受不到這樣的母愛了。
但是人生的事情真的說不好。
打死玫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了媽。
還是個豪門貴婦的媽。
她現在卸下鉛華，洗手為她做羹湯。
“我夠得到的，你也吃啊。”
玫玖一句很隨意的招呼，都能讓林天意淚花翻滾。
玫玖在林天意的註視之下吃完了晚餐，外面還是暴風驟雨的，看樣子暫時不會停的。
林天意打了一個哈欠，想起她昨天晚上徹夜學習烙餅都沒睡覺，玫玖就說。
“要不然你今晚就住在這了，反正這裏的房間那麽多。”
林天意又是一副皇恩浩蕩她受之有愧的模樣，讓玫玖無法招架，她找了個理由就回房間了。
臨睡前林天意來敲她的門，站在門口沒進來。
玫玖問她：“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我就想來看看你啊，我看到了，嗯，你早點睡，我回房間了。”
“要不你進來坐坐？”
“好好好。”林天意立刻踏進來關上了門。
林天意坐在床邊，玫玖靠在床頭，兩人面對面卻沒什麽話說，有些尷尬。
玫玖便說：“我有些困了，那我先睡了。”
“好好好，你睡。”
玫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感覺到林天意正悄悄的湊近她，應該是觀察她睡了沒有。
玫玖沒睜開眼睛，她不知道林天意接下來做什麽，忽然她感覺到林天意的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林天意竟然哼著搖籃曲拍著她，就像是哄一個小寶寶睡覺一樣。
玫玖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那時玫家的林嬸偶爾會把女兒帶來，她女兒下午鬧覺，她就摟在懷裏哄她睡覺，一邊晃著一邊拍著她的肩膀，拍著她的小屁股，看的玫玖眼淚汪汪。
玫玖以為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母愛，忽如其來的就來了，而且如同山洪傾瀉。
本來玫玖還沒那麽困，但是在林天意的搖籃曲，哼唱中漸漸的有了睡意。
沒想到林天意的搖籃曲唱的還挺好聽，而且她好像會很多首，她一連唱了好幾首，每首都不重樣。
想必這些年來，她每日都在學習，又每日都在溫習。
她也以為她這一輩子不會再當母親。
玫玖就像是天賜給她的女兒，林天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
估計玫玖要她的心，要她的肝，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挖給她。
晁殊俜就站在門口，看著一臉溫柔的林天意，看著已經熟睡的玫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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