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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或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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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或挑釁

本來打算叫人吃飯的晝神瞥到了沙發上的身影,一時他的聲音也戛然止住,放慢腳步靠近,果然是看見桐月已經側身熟睡。

禁不住的無奈一笑,找了找沙發上的毯子替她壓上,暮秋的夜晚格外涼。

隨後晝神不知道怎麽的沒走開,他就這麽在沙發邊蹲下,望著桐月看了好一會。

說起來最近晝神總是做夢,夢到的也都是與眼前人有關的故事,甚至有時候是一連串的劇情,常常讓他夢醒惘然。

晝神思索著,便不自覺的問了出聲,“…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他這話屋裏無人回應,只是呢喃一樣的自己消散掉。

要說這一些夢裏最讓他惦念的,無疑就是桐月借讀鷗臺的時間,一段開始突然,結束亦是由不得他的交往。

真想再與她繼續下去,晝神這麽想著伸手輕輕替桐月撩開幾縷發、扶到耳後。

或許真是最近累得想多了,他居然把夢當真,忍不住自嘲一笑。

少女熟睡裏不知外事,昳麗的五官出色,要是醒著他幾句話就能把她惹生氣。也有晝神惡趣味的心思在裏面,他總想她在他面前多露一些情緒。

笑也好、哭也罷,總之是生動的喜怒哀樂。兩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晝神靜靜地這般盯著,眼底裏多了他自己未曾留意過得溫柔。

漸漸地桐月眼下這份恬靜引得晝神心思一動,本來沒多想的卻無端被誘惑的,桐月的長相是無可挑剔的美艷,甚至於當時做賽車手的時候,各大報紙上就沒有她哪張照片不好看的。

以至於粉絲數目都是驚人增長,不知道的準以為她是哪個明星。

長這麽好看可不好。

…現在這裏只有他們兩個。

蠱惑裏另一個念頭占了上風,於是晝神緩緩靠近,心跳鼓動的他收緊手指,俯下身輕輕吻在了她的臉側。

做完後他突然驚醒,腦子轟的一聲,意識到了他自己剛剛是做了什麽壞事,頓時慌亂裏退開一些。

不小心的就撞到了桌子,碰得一響連帶腰上刺痛。

然而好巧不巧桐月被這動靜弄的轉醒了過來,她先擡手擋了下頭頂刺眼的燈光,瞥了眼周圍,才意識到晝神在她身邊。

她對於自己怎麽睡過去的沒多大印象,不過此情此景桐月面露疑惑,“你怎麽了?”。

看著晝神這副很明顯心虛又說不上、還有點什麽的表情,桐月先起身緩沖,顯然是還有點半夢半醒。

甚至打了哈欠,得撐著手支腦袋再看他。

晝神含糊的帶過,和往日極不一樣的表現惹她在意。

“Sachiro,你很不對勁欸”

桐月嘀咕了兩句,哪料晝神像是為了什麽臉紅羞赧遮掩一樣,伸手捏了她的臉阻止她去猜測,報覆性的力氣令她趕忙拍開。

“你幹嘛,疼呢”他這麽的反常,桐月揉了揉臉也百思不得其解。

做什麽壞事了?

哪料晝神開口道了歉,不是他們平時玩鬧時的語氣,他是真的意識到什麽錯才出口的。要說往日就是這麽捏她兩把,晝神可是絕對不會有什麽道歉的。

現在的性質怎麽真像是他做了什麽,桐月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

“…你總不能把我廚房炸了吧?”,桐月懷疑裏回頭想去看,奈何客廳的位置看不見裏頭什麽樣。

她能猜到的也就是這些,畢竟睡前這人是在廚房裏加熱晚飯。可也不像是這事情,桐月越發迷糊。

“想什麽”晝神解釋廚房安然無恙,但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不該這麽說,不然這個場面還真的沒什麽借口了。

“那你是做什麽了?幹嘛給我道歉?”果然桐月嘀咕著奇怪。

晝神看出了對面的心思,不由得心裏更堵上了點什麽,語氣也涼涼的胡亂一句,“反正說了你也不知道,算了”。

“啊?”

這下桐月是更混亂了,這人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就“說了也不知道了”,又是誰惹他不高興了?總不能是她這個剛睡醒的吧?

不等桐月回上句什麽,晝神已經收手走遠了一點,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徑直開始岔開話題。

離得關註的視線遠了點,晝神才喘出口氣,想將翻騰的情緒壓下。

他不應該趁人之危的,卑鄙的很,她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晚飯依舊是沒吃下去,桐月下了沙發後就往臥室去,臨了和晝神講了一句,也放心屋子裏還有個人自顧自離開。

實在是困的沒力氣應付,再者她想不通、晝神看上去也不想說,索性的也就任他,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簡單的洗漱再上床休息。

夜深後倒是心神不寧的成了晝神幸朗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剛剛那一會鬼迷心竅的很,尤其是現在的心率還沒有緩平。

一時他摸了摸他自己的嘴唇,只記得那時候的心悸了,晝神連著吹了段冷風,回了宿舍樓後還是輾轉反側。

他把她當做了什麽呢…即使內裏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但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一樣了。

晝神躺平在床上,同寢室的幾個室友都已經收手機入睡,他還醒著盯著天花板看。

要梳理清楚這份感情,就得把一切都頭開始整理。

隔日聯賽進行,按照簽運的安排,體育館拿來給一共二十支的隊伍做比賽。同場地同時進行ABCDF劃分區域的十支隊伍對賽,剩下的隊伍在兩局的時間裏留副館練習或者休息,按照這種方式輪流。

直播的設備都已經架好,館內不阻攔觀眾旁觀,會館全天開的供人觀賽。不知道是不是有外國選手這個事情,總之第一天觀眾席上的人來得不少。

賽程安排的很緊,海外來的十支隊伍各個都是不好相與,於是贏下比賽成了他們當下最要緊的事情。

賽後不少人都是回宿舍倒頭就睡,這種強度的賽事就像是連續五天在上演春高的“魔之第三天”,沒有哪一場是容易對付的。

五天的聯賽度過也快,幾乎是轉瞬的流逝。值得一提的是這場比賽在網上備受關註,引起的討論度連升,因此期間來的記者之流都是越來越多。

最後一晚體育館裏還有在交流的,趁著難得早點結束的部活仍然有人在加練,年齡相仿愛好又一致的球員們靠著翻譯器聊天也容易,隨機組成隊伍比賽是他們近日的樂趣。

桐月遠遠地站在觀眾席最前沿上看,入神裏也就沒註意到有人也在看她。星海直性子的走近,擡頭喊了聲高位上桐月的名字,她順勢的低頭看去。

“一起來一局嗎,綾秋?”他純粹的邀請。

兩人的位置一上一下,星海轉著手中的排球,沖她一笑。這幾日星海也是打得最暢快的,就算有時候輸的多,總之凡是和排球比賽掛鉤的事情他都分外癡迷。

桐月不由的也帶上了笑,說好。不等她下臺階靠近,觀察這邊許久的佐久早迎了過來。按理來說他今日的訓練量已經達標,這會該回寢室。

“你不是要走嗎?”星海直白的問了句,語氣還疑惑。

佐久早倒是淡定,表示再來一場也沒關系,他不編理由所以就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側身對桐月時語氣就有了點變化,“我和你一組,好嗎?”。

桐月點頭應下,她也有些時間沒有給佐久早托過球,這會也起了心思的想來一局正式對賽,當作這幾日看他們打球也手癢的很。

星海沈默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自然早早就察覺到了佐久早這份奇怪,畢竟他們兩個算是熟識的,星海什麽時候見過佐久早這副模樣。

過了圈的想到這幾天看見的,幾乎是有桐月在的地方,佐久早都是在的。

以及最重要的是他下午無意的撞見了佐久早抱著桐月,不是偶然和誤會,兩個人確確實實在擁抱。

秉持著禮貌星海當時沒有多留,轉身離開了,至於這中間他自己的心思就無從得知。

於是現在,等著桐月去找衣服的時候,星海直白的問了句。

“你在和她交往嗎?你勾引的?”

饒是知道星海是個不吝嗇藏心思的,佐久早還是有被這直接的一句引得腳步停下,勾引這詞實屬聽起來怪異,不過佐久早沒有放心上。

他甚至還在想,要真是可以勾引就好了…

兩人是在場邊聊天,所以聽到的人不多。

或許也有星海是故意在這個情況下問,不遠處宮侑纏上了開始熱身的桐月,似乎在聊什麽。

佐久早過了遍星海為什麽會這麽問的原因,然後想到了一個他最不想接受的事實。

出於不知名的思量他選擇承認下,肯定了星海的問題。

聽到這個答案星海也不意外,畢竟佐久早完全沒有掩飾,而且說佐久早勾人,也是因為星海聽過不少女生誇佐久早帥氣的。

說什麽長了一張勾人的臉等等,他也就沒把勾引這詞當做是貶義詞,純純覺得合適而已。

不過說起來星海能看出喜歡桐月的人實在不少,這確實是麻煩,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

星海的下一句說的是,“那我喜歡她,我打算和你搶”。

挑明也是一種另類挑釁。

佐久早眉心一跳,原本要邁開的腳步停下,從而回頭。望著眼前人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這時候也明白了星海為什麽叫住他,佐久早收攏手指。

前幾個周目裏他確實是有防過星海,這話倒也不對,佐久早幾乎是只要在桐月身邊有個男生,他就會防備。

不過因為他所知的星海與桐月在一起時間少,才沒有怎麽表現出來,彼時音駒的周目裏他們熟識過深佐久早還有吃醋過。

但是不應該——當然這些也都不是重點。

星海這麽一句正大光明的話,連帶著佐久早語氣也冷了下去,“我不會讓你的,你贏不了”,言下之意也很明確。

不知道哪一句惹得星海笑了出來,“我也不是和你比賽的,喜歡的事情要看綾秋選擇,你倒是不用這麽防著我”。

在星海看來愛情又不是排球比賽,哪有什麽非得分出輸贏可以說,自然是隨心的每一天才最重要。

至於現在,他也就是先和這種確定的男友身份的佐久早聊一句,像是星海所認為的什麽規則一樣,有男朋友的話先找對方男友說一句。

他有自成一套的觀念,瀟灑又自在。

兩個人走近了桐月,誰都沒繼續說下去。沒多久星海就組出兩支隊伍,等到這場兩局結束,外頭也有路過的教練來催著他們離開,這就都紛紛先收拾起賽場。

佐久早說著要送她,但下場後先去了更衣室沖洗,似乎是不想保持這麽個粘膩的姿態。

桐月亦是如此的去了女排洗浴室,簡單的過了一遍沖掉出汗。她沒有拒絕佐久早的兩人往外出,然而一路上身邊人似乎是在想什麽有些心不在焉,她無聲的看了好幾眼。

宿舍並不遠,很快就到了頂樓,桐月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聲,“在想什麽,小臣?”。

佐久早回了回神,習慣的索要了一個懷抱,依賴在她身上說沒什麽。

熟悉的味道讓他開始冷靜下來,不去想深層面的萬一。

可過了會,佐久早還是忍不住的說,“....我剛剛和星海撒了謊”,桐月聽得疑惑。

佐久早沒想隱瞞,他低低的說出,“我和他說我們在交往”。

他本來想讓星海知難而退的,哪裏想到對方反而是——

“欸?”桐月有點楞,因為佐久早省略掉了星海是開口問的,所以倒顯得這一句話讓人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兩在聊這個。

不過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會多說什麽,伸手摸了摸佐久早,也就是他低頭抱著她的時候,桐月才能摸到他的頭。

微卷的烏發松軟,桐月後知後覺她這是把佐久早當做小貓來摸了,果然是習慣的就很難改,心裏哂笑。

這點溫存的懷抱並沒有持續多久,忽然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桐月迅速推開了佐久早,下一秒木兔也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手上提著什麽東西,後面還有追著喊討厭的木兔、還回來這類話的是宮侑。

“八月!我發現了一個很好吃的飯團!”木兔已經興沖沖的獻寶似的遞上。

宮侑並不知道桐月的住處,所以是跟上來才發現木兔是帶給她吃,放慢速度的也靠近。

佐久早沒錯過宮侑偷偷理了理衣服,他更厭煩宮侑的皺起眉。

然而最重要的是——“哇,你怎麽在這裏?”,宮侑沖著佐久早眉頭緊縮,要知道剛剛他就是一會功夫沒看住桐月,就被佐久早趁虛而入的帶走人了。

此時佐久早也有對兩個闖進的不滿意,語氣算不得好,一時針鋒相對。

木兔直接伸手一手一個的推開,強制拉開好大一片空出,宮侑和佐久早都沒料到這一茬,兩個人都退後了幾步。

“好啦,那你們兩先回去吧,八月我們一起進去”

桐月的房門並沒有關,所以很容易的木兔反客為主的進門,宮侑瞬間便換了個槍口,“餵,等一下…”。

本來想說的是這是治做的飯團還給他,但是一想到木兔給的人是桐月,宮侑憋了憋覺得很好。

至於飯團,不少人都知道是心血來潮的宮治在廚房親手裏做的,然後給在宿舍的都分了分。不分不要緊,一分發現人多的很,於是乎宮治從下午訓練結束後就忙到了現在…

話就說到木兔手上的這一塊,其實也不是他搶宮侑的。確實是木兔覺得好吃又找上宮治要的,彼時宮治並不清楚箱子裏只剩下一個,然後正好宮侑也說了要多留一個給他。

宮治兩頭都答應過,這才出現了這麽分不均的情況。不過以上這些宮治沒來及的解釋,宮侑已經喊著我的飯團、追著木兔跑出去了,是以誰都沒攔住這兩個。

木兔就算說了宮侑也沒信,兩個你追我趕的好一路,赤葦雖然想開口建議一人一半不就好了,但也沒搭上話的遠遠看著兩人跑遠。

這一場都是烏龍,落在後面的宮治姍姍來遲,看到這兩個跑到這裏他還有點意外,但隨後他也自己明白了過來。

原來木兔就是給桐月的。

宮治是特意來送飯團的,回到一開始的話,還是他訓練裏聽到了桐月和日向聊晚飯,少女隨口一句的想吃飯團叫他聽進了心裏。

這會桐月得了一個飯團,但是木兔跑過來送的她也嘗了口,剩下的就變成了宮侑和木兔兩個人爭搶,場面是極其混亂。

進了門後宮治也不打算走,甚至還坐在沙發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完全不管其中一個是自己的親兄弟。

佐久早坐在邊緣,他不打算和這兩人爭鬧。

沒多久門鈴聲再次響起,外頭買了宵夜的黑尾研磨與來開門的佐久早對上,研磨往裏一看客廳裏還有三個。

桐月正好從廚房裏倒水出來,心裏嘀咕起今晚來的人還真不少…

不過也是正常,畢竟這是在富山的最後一晚,心思活絡起來的人自然不少,這才都不謀而合的來敲門。

結果這話才說完,另一邊隨著黑尾和研磨落座,兩人收拾茶幾幫忙鋪起夜宵,味道引得木兔老實坐下。

黑尾熟練的懟了句,“怎麽哪裏都有你”,兩人一人一句的開始。宮侑少了競爭對手,幹脆坐在宮治旁邊,不過漸漸的眼神也移到了茶幾上。

燒烤的香味實在是誘人,晚上的時間點餓是正常。桐月思索裏便準備把廚房的速食拿出來加熱,期間門外又多了想和她吃夜宵的花卷、及川。

開門的成了宮侑,他本來還想裝看不見的直接關門,花卷快一步的看出了他的想法,腳也抵在了門邊。

“宮侑選手,可別這麽沒禮貌哦”花卷依舊是笑瞇瞇的說。

宮侑哼了句,也放開把著門不讓進的手,他總歸是目前看誰都不順眼。

人莫名像是到齊一樣,七個人都這麽的前後時間差不多。

屋裏的氣氛頓時是奇怪,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各坐在一邊,也沒人講話的陷入安靜、只有幾點眼神飄忽打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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