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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長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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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長久的機會

黑尾在神奈川連著呆了兩天,方程式賽車正賽的前一晚也留在圍場,單是這麽旁觀的陪伴。

下了賽道的桐月望向P房的位置,車隊的會議一結束她便去找黑尾,恰好看見他在沙發上看今天的排位賽重播。

“什麽嘛,不是下午剛在現場看了嘛?”桐月從沙發後支手壓在黑尾的肩上,撐著下巴側看少年的臉龐。

他笑說從手機上看的鏡頭是和現場不一樣的,對視下說出“...因為在現場我就只顧著看你了”。

連就其他什麽參賽的都放不下。

猝不及防的像是情話一般,薄金的瞳色裏恍若熠著光,他是認真的。

桐月只覺得休息室裏無端生熱,被撩撥的一時不知道該看哪裏,可依舊賴在許是酷暑裏穿著訓練服太久的緣故上,就這麽拿空調說事的轉移開話題。

他看穿的也不說破。

不過不知道為何的,桐月這兩日常常能感受到黑尾停在她身上的視線,每每不知是否是過於覆雜而顯得悲傷居多。

“小黑,你心情不好嘛?”

黑尾一怔,笑著反問為什麽這麽說,聽到桐月說直覺他唇角弧度又深了深。

若說為什麽如此,大概是因為記憶承載的過多,黑尾真切的從她的成長變化裏不斷途徑,望著她曾過深的哀與自恨。

只單單是那麽路過、旁觀,他都為她而感同身受不易。

善良的人第一個反應總是自責,若是他能早一點出現就好了。

即使沒有走過她所經歷的,黑尾也時常是想、要是在她許多個落單的時刻裏自己能陪伴一兩次就好了,正因為這份同理心,緣由本身壓抑的愛生憐。

“做男友太短暫了”

回酒店的路上黑尾如此說,倒叫桐月意外,繼而明白了話裏的深意不由拖腔啊了聲,“小黑你很貪心嘛”。

“是啊,所以我還有未來長久的機會嗎?”

想要更多的時間,想要分攤一切她的哀樂,即使是輪轉的周目重啟,也沒有什麽能將我的心之所向改變。

他沒有在開玩笑,是專註的還帶著一絲緊張,因為了解對方,故而黑尾的小動作都落入眼底。

“那也要小黑你一直喜歡我吧”她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像是某種約定。

對視裏黑尾的模樣就這麽映照在她眼裏,此時此刻她似乎是只能看見他,周圍都成了虛化。

情到濃時,黑尾單手捧著桐月的側臉,隨著他的湊近,她聽到了不知是誰的心動過速震耳欲聾。

又或者是他們倆個的心跳聲交雜。

落在額頭上的溫熱一抹,黑尾做事有分寸的點到為止,哪怕兩人這會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他也有一套紳士的禮貌。

主動權一直都在她手上。

於是桐月揪緊了少年肩上的衣服,不給他退開後踮起腳微擡下頜,吻在了他的唇上。

礙於動作突然,成了磕在了黑尾的唇上,慣性驅使的後退幾步,他伸手先顧著扶她。

“我在夢裏的時候就想親你了”她直白又大膽的說出心裏話。

明明是個他有時候說幾句話都會…偶爾卻又直進的不像話。黑尾心跳漏了拍,近距離下她沒有退的只望著他,眼眸澄澈。

那不是夢,是他們曾經有過的一段。因為分寸故而黑尾此前總是停留在了原地,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如今他是這麽想的。

不松手了,他誰也不會讓,直到她恢覆記憶起,他都想這麽繼續蒙蔽下去。

黑尾收攏手掌,俯身加深了這個吻,恨不得過渡進他快要壓不住的喜歡。

盛夏的貼近裏帶著濕漉的燥意,經風吹拂微微散開一二,可那份心神尤在蕩漾。

回到酒店房間後,桐月後知後覺剛剛似乎是和黑尾接吻了好久,都能感覺到那點摩擦起紅。

算是初吻?一回想頓時臉熱,忙捂了捂,她盡量不去回想,可又忍不住心情很好。

所以接吻是這樣的感受。

門鈴被按響,她迅速的收拾好狀態的去開門。

外頭來的少年讓桐月意外,原以為會是車隊的誰,沒想到來的是佐久早聖臣。

一看見他就能想到艾蘭說的那件事情,雖然說這人一開始就表明了是粉絲,喜歡應該也是正常,但桐月總覺得這份感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只見佐久早遞上了一份醫務包。

排位賽裏他有看她似乎是舊傷犯了,一掃而過的場下鏡頭裏,桐月有捂著腰站在賽車邊。所以佐久早介紹他特意買來的藥酒好處,沒有說找來酒店花了好多功夫。

話說到一半佐久早眼神落在桐月微腫的唇上,無形的心口似乎被劃了一刀,以至於連話都停住了,他很清楚這點痕跡....

於是瞬間再也說不出其他,填充進胸口的情緒翻騰,他生怕在她面前露出了一絲不好。

說了對她明天比賽的加油,只能留下藥酒後的匆匆離開,堪稱落荒而逃。巧合的是在電梯打開之際,撞上了也買了藥來的黑尾。

佐久早也就明白了桐月目前的男友是誰,兩兩簡單的過了照面。

錯身過的黑尾不停頓地徑直拐走,而桐月也被佐久早這來去都突然整得摸不著頭腦,恰好黑尾進入走廊,走近後黑尾也漸漸看明白了過來。

“我臉上有東西嗎?”桐月還處於茫然,兀自摸了摸是不是沾到了什麽。

面對她這份不知情,黑尾實在忍不住偏頭一笑,有被可愛到,說了句沒什麽,可能佐久早有什麽急事這樣的話。

桐月點點頭,半信半疑的進門,黑尾跟在後面遞上買來的藥酒,念著明天還有正賽,讓桐月睡前擦一擦藥會比較好一些。

“小黑完全是老媽子嘛”桐月嘀咕著今天聽了不下五遍的叮囑,不會額頭上挨了一個輕輕的栗子。

隔日IH進入了半決賽,井闥山對上大分縣狢阪高校,這一場對戰裏佐久早的表現極佳,完全的收不住勢頭,壓得飯綱掌判斷後開始大量餵球。

隨著27:25的井闥山兩局勝出,總算找著機會的星野海擦著汗還止不住話,“不是,聖臣你今天怎麽這麽兇?”。

“有嗎?”

佐久早表情冷淡,從代為保管手機的星野涼子那裏拿到自己手機,手中迫不及待的先打開直播,另一邊的桐月還沒有開始比賽,眼下還是賽前采訪環節。

還好趕上了。

下一秒掃到桐月的鏡頭,他按了錄屏,連帶著緩和了眉頭,簡直是與前一秒判若兩人。這一動作都落進了星野海的眼底,嘖嘖稱奇。

“都快把對面打哭了還說沒有”星野海誇張的形容了一下。

隊伍要做集合,佐久早把手機交還給星野涼子,順勢的歸隊。酣暢的球賽激烈過,連帶著人都會平靜許多,發揮完了所有躁動可以開始思考後續。

同樣有這種“情場失意,球場得意”情況的稻荷崎也是連著幾天勢頭迅猛,不可擋的直入決賽名單。

因為桐月都沒有出現過,宮侑也就遲遲找不到機會的去問個清楚,就這麽到了IH都結束。

緊隨來的是富山市的全國青少年排球公益賽,三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先行請往了富山入住。

桐月也在自己比賽結束後跟著去了富山,對於即將舉辦的賽事進行提前了解。

尤其是事關開幕式的宣誓代表人等等分配,呈遞上的名單各方推舉的都是此次IH上表現卓越的佐久早聖臣。

定下後就由艾蘭著手下下屬去辦,這場賽事的性質雖是看似不上臺面的公益賽,可目前的投入與關註度遠超春高與IH。

相關規模與設施都大肆完善,甚至為此國家隊原本有計劃的冬季青訓都開始有主意移到這個地址。

一整日的會議後離開會館天色都極深,桐月看了眼手機,巧合的是宮城區的春高預選賽也在十一號開始。這邊的開幕式也是十一號,兩邊時間有些沖突,桐月正在計算往返。

烏野上一次在IH預選是十六強,所以可以跳過第一輪,下午的賽前趕回仙臺應該來得及...

“要回去?”

冷不防背後傳進一道聲音,嚇得桐月沒拿穩手機,去夠住的剎那晝神已經輕松的伸手接了起來。他瞥了眼屏幕上購票的信息,“後天就回去?”。

桐月拿回了手機,嗯了聲繼續看早上的班次。

“第三輪的時候你在看臺是和誰一起呢?”晝神跟在桐月身邊忽而一問,她不禁回頭看了眼他的表情,實在是他語氣和平常很不一樣,引得她不得不註意。

她這麽一看晝神反倒不適應的上手,捏的桐月直皺眉,這麽多人裏就晝神幸郎是實打實的每次用擰,她伸手拍開。

“你好奇這個幹嘛?”

“我不能好奇了?”

面對反問回來,桐月提了黑尾的名字,兩人在神奈川分別,一個回東京一個來了富山。畢竟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她就是覺得今晚的晝神有哪裏不一樣。

“你男朋友?”

“嗯”

“談多久了?”

“…你好八卦啊,Sachiro”桐月收起了手機,具體的已經訂好,她玩笑的語氣抱臂打趣,“是不是我比你先談戀愛,你嫉妒我?”。

過去兩人都是這麽個直來直往慣了,桐月唯獨與晝神的相處格外嘴上不留情,也有對方從小就是那個性格影響到她的原因在。

也正因為如此,桐月更不知道晝神這份喜歡的心思,它藏在無人知曉的死黨牌下。

這一句晝神不由收斂了笑容,借著周遭暗淡的光線掩藏心思。

嫉妒?是啊,嫉妒瘋了。

“...笨蛋”

他意味不明的低聲說了句,惹得桐月不解的擡眸,要去看晝神卻被他一手按住了眼睛擋住視線,晝神的手掌完全夠遮住她的臉。

“這麽忙還談戀愛,我看你是訓練量不夠”。

聽到身邊人這熟悉懟人挖苦的話,桐月無語的拿下他的手,聳聳肩一句“算了,也不期望你能說出什麽”。

“哈?你還期望我說什麽?”晝神差點沒壓住無名的火氣,桐月暗覺得不妙多退了幾步,先行認輸的表示沒有。

望著桐月在前的背影,晝神大邁步子跟上,隨著人一起往酒店去,目前安排下所有參賽者和工作人員都是同一家住所。

要祝福他可沒有,有的只有等著他們倆早點分手,最好是她不會傷心的早點分手。晝神把心裏話埋住,聊起了其他近況。

酒店附近有專門訓練的排球館,當下的時間頗遲,連著留下自主訓練的都開始往回走。巧合的是桐月與晝神等電梯的間隙,結束訓練的巖泉與及川也眼看著要進入大堂。

因為在聊天桐月沒留意到外面,反倒是晝神瞥了眼,想了想還是單獨與桐月搭電梯更好,所以他擋著及川他們過來的方向。

進入電梯後晝神迅速按了關門,這也導致了及川他們落後一步的沒有趕上,只看到了電梯往上升的樓層數遞增。

“咦,這麽快的嗎?”及川皺眉覺得奇怪。

巖泉隱隱感覺先一步進電梯的背影熟悉,不過因為有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在遮擋,到底是沒看清。

故而他沒放心上,繼續與及川聊起分下來的第一輪名單。

“走吧,今晚一起看錄像帶”

“欸!小巖你是太激動了所以睡不著嗎?”及川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用這種說法。

巖泉一臉嫌棄,“我是怕某人太緊張了又看一整晚”

“…我哪有!”

熟悉的對話吵吵,從電梯裏一直蔓延到房門口,早就等著的松川與花卷對視一眼,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這兩人回來了。

然後及川第一個發現他們,巖泉的視線也隨之跟上,花卷站起身將地上的購物袋提起,隨意晃了晃。

“快來開門,等你們倆好久了”即使是剛從隔壁出來花卷也會這麽耍無賴的說。

“晚上看不看錄像帶?”松川提起這個正經事。

也是巧了,四個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並且等著對方,進門後稍有收拾的都借著電視機屏幕一起圍觀。

夜裏漸深,木葉熟練的溜出房間,附近的夜宵攤位不少,他習慣的邊走路邊打開了一場回播。

最近得空就會看的比賽保留著觀看記錄,四下無人的暫時外放。

畫面上的主持人解說激昂,噴著麥喊“理查斯起跑不錯!佩斯超車自己隊友,理查斯調整位置完成了漂亮的格擋!!”

電梯從頂樓下行,木葉按了往下的鍵,恰好的沒用多電梯門在他面前打開。

就這麽與換了運動服的桐月對視上,他楞楞的進電梯,合上的門將兩人放在密閉安靜空間相處,於是手機裏的聲音顯得格外喧鬧。

“加妮特領跑通過二號彎角,在她的身後是——”

咦,是剛結束的正賽。

聽到了她自己名字的桐月瞥了眼木葉的手機,通過畫面她還知道是哪一地方。

木葉後知後覺手機上的主角已經在他身邊,莫名臉熱的趕緊按掉了聲音,頓時氣氛安靜下,欲蓋彌章的感覺更強烈。

“不看了?”沒有察覺到木葉局促的桐月還在問。

“…等下看”他摩挲著手指,準備緩解這份要出汗的悶熱感,眼神也亂看。

桐月沒多想的點了頭,電梯正好抵達了一樓。木葉糾結裏然而雙腿自然的跟著桐月走,甚至快步的漸漸跟上。

“夜跑?”他即使是知道也不禁多問了句,得到的答案確實是肯定。

本來出來買夜宵的木葉秋紀開始碎碎念著勸導,說起深夜女生一個人在外面的危險性,再者這又是個陌生地方等等。

桐月能感受到對方的好意,所以聽得很是順從,兩人不知不覺的就走出了一段路,到了酒店外的小道上。

結果最後木葉成了出來加練,一連跟著兩圈下來他反倒成了扛不住的,畢竟今天一整天都有對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

“等一下等一下!!等我休息一下”即使是這樣的木葉也沒放棄跟跑,彎腰直撐著膝蓋。

看到這桐月表示她一個人沒關系的,奈何眼前人很是固執,說什麽都不行,最後依舊是同行。

遠離了酒店開始接近附近的街道,沒多久還真的出現了幾個醉酒的混混,眼神相互使喚下提著酒瓶就趔趄的圍了上來。

“站在我身後”他攥著桐月的手腕將人往後面帶,大腦飛速運轉的要怎麽做。

她只是拍拍木葉的肩膀,不等他擺出架勢要保護,桐月一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全部解決了,臨了打電話還冷靜的報了警,可以說是一氣呵成的輕輕松松。

……?

完了,他成了那個被保護的累贅。

木葉神色覆雜,他唯一的作用成了目擊證人,因為這群流氓各個帶傷的顯得慘不忍睹,桐月剛才完全沒放水的拳拳到肉。

現在局面成了混混們哀嚎著反告狀桐月綾秋。

於是乎木葉秋紀成了辯護的那個,也是意想不到的派上了用場,雖然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等躺回酒店的時候他還有點恍惚,只能說桐月每一次都給了他不一樣的體驗。

很…有意思。

忍不住的又會發笑,頭一次極其疲憊裏還有空想人,帶著這樣的念頭木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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