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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的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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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的月島

四月二日烏野高校正式開學,影山一進入學校就直奔排球社,在社內無人的情況他呆了好一會。

他是後知後覺應該先趕去班級集合,而不是在此處練球,不得不放回球筐。

正好的各班集合在大會館的廣播傳進。

來遲的影山沒有停頓的跑向班級位置,於會館門口不慎撞上了路人,他忙訴了歉在看清是誰後停住.

"啊,對不——綾秋?”

桐月也一楞,"小飛雄你…"她看著影山的校服,意識到對方也報取了烏野.

這麽說她很有可能是為了影山來的。

新生大會即將開始,不同班級的隊伍不一,故而兩人不得不暫時先回歸班級。桐月拿著稿子去了舞臺側面等候,趁沒上場前多背幾遍詞.

因為身高優勢,山口與月島排在一年四班的隊伍末尾,主持人宣讀新生大會開始,山口朝著臺上的方向看得認真,直到作為一年級學生代表的桐月上臺.

如果說長相可能會相似,但同一個名字就不得不證明了是一個人.

驚訝的山口回頭要喊月島,看見的就是原本不甚在意周圍的月島只盯著臺上的少女,連桐月結束發言也沒有移開的跟著.

"阿月,桐月同學和我們同一個班".山口還記得他聽到介紹。

月島嗯了聲,望著加入了隊伍前頭的桐月,少年的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大會在掌聲裏走向末尾,一年級按照順序回班級,位置可以自行挑選。

桐月選了個靠窗的、能看見教學樓外風景的位置,開始收起在桌子上分好的課本.

"桐月同學!好久不見啦”

被這一朗朗的男聲吸引,桐月擡眸對上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出聲打招呼的長相清秀,臉上有些許的雀斑點綴,看上去似乎性格很好相處。

另一位發色淺的男生個子更高一些,容貌出眾,帶著副眼鏡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但她對兩人還真沒印象,緩緩的應下招呼,好半餉開口尋問"我們認識嗎?"。

"……誒?"山口沒料到一楞,甚至有在想這是新的久別重逢的回話技巧嗎,但桐月看他的眼神又不似作假.

她是真的對他們陌生.

敏感的月島抿緊了唇,於暗處攥緊了手指,臉上已經冷笑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不再說下去的離開,找了後排的位置放下書包,與桐月前後間多了一個人隔著.

這種疑似嘲諷意義,但莫名聽上去像是小孩賭氣時才說出的毫無攻擊力的詞匯,桐月頓時摸不著頭腦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那重新認識一下”山口反應快的伸手,體貼的不會造成局面冷。

看著在自我介紹的山口,月島又分外在意的餘光瞥著桐月,他這會想再起身去顯得過於刻意,索性的坐著,可看著兩人攀談起心裏的煩躁多了許多。

明明一開始是她先接近自己的,現在卻裝作不認識....

還是說真的不記得他了。

班主任已經進門,所有人都回了位置,等安靜下她開始為新學期的班級選出班委.

月島的註意力完全放在了桐月身上,以致於聽不進去講臺上的內容,所以喊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顯得慢半拍。

他剛要拒絕班導塞來的數學課代表,下一秒班導點了桐月做國語課代表。

於是出於摸不清的心理,月島應下.

前排的山口稍意外,很難不看向月島又轉到似乎是在記筆記的桐月身上。

第一天的上午在各種組織裏過得極快,午飯簡單的度過,緊接的就是選擇社團活動,開學的第一天較為自由可以提早回家.

桐月收拾了課桌,影山從後門口往裏找了一圈,然後有目標的徑直進入,穿過過道差點與起身的月島撞上,還好兩人都即時避開。

月島擰起眉,眼看著影山在桐月身邊停下,送上了一盒草莓牛奶.

哈,不認識他,但還是和影山熟悉。

"綾秋,我要去排球社"影山還拿了張未填過的單子,他特意多拿的。

桐月莞爾,"女生可打不了男排啊,小飛雄"。

“那綾秋你想去哪個社團,這裏沒有賽車”

影山自然的接過桐月的書包,兩人聊著天走出了教室,氣氛融洽.

前面的山口看到路過的兩人,他並不知道這兩位的相熟,所以很是意外北一的影山和桐月關系要好。

"阿月!我們也去加入排球社吧”

"不了,反正申請已經提交了,我先回家了"明顯興致不高的月島,山口沒攔下的跟上。

此時的白鳥澤,天童找著了牛島直奔主題的邀請,"若利君,我們去找綾秋放學吧"。

牛島微頓。

白鳥澤是住宿學校,與烏野可隔了好些距離,不過也就是幾秒的想法,他點頭,"嗯,熱身跑步剛好".

"咦,若利你都會找借口了"

牛島老實的想說點什麽,到底也沒說出口,天童笑出聲,兩人一起出的校門.

晴天白日下,穿著白鳥澤校服等在烏野高校門外對比顯得格格不入,很快一個人出門的桐月被天童發現,他往前招呼.

雖然兩位說著熱身路過,桐月還是清楚很多天童細膩的心思,於是沒多深究的跟上他們。

好在公寓樓的方位在兩校中間,不至於讓他們多繞路.

對桐月聊起的今日,牛島聽得格外認真,偶爾拿了白鳥澤今天的開學典禮平敘。

天童不自覺露了笑,一時想起了許多。

相識是在2007年的秋,天童正是初一的年紀。他早能感覺到周圍隊友投來若有若無的不喜,對此他一向也沒多放在心上。

畢竟打排球的初衷是他自認為有趣和高興.

他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才不會在意.

說著這樣話寬慰自己,天童一個人回家哼著自編的歌,百無聊賴而迷茫。

"為什麽要在這裏打球?"男生的聲音滿滿凝惑。

女孩的聲音緊接著,卻壓了壓顯得很輕"不要管這些,若利你聽我的就好".後面是男孩乖乖應了嗯。

無意偷聽的天童漸漸走出了公園橫擺的告牌,看清了在水泥地上借著網打排球的兩人.

由桐月舉球,牛島扣下,很流暢的兩人配合甚至讓天童看了好久,而停在原地.

桐月往後瞄了眼,聲音略大地放高"還差一個攔網,這樣練習就更好了"。

牛島那句可以回學校練習被桐月捂住,他有些無辜、眨了眨眼.

一個很明顯沖他來的陷阱,天童其實是對桐月有印象的,在這幾日常會感覺到她跟在自己身後。

哪怕對方掩藏的很好,然生性對關註敏感的天童覺輕易的捕捉到了.

但是是陷阱又怎麽樣.

天童出聲詢問,我能不能加入.原本背對著他的女孩轉身,時隔多年他依舊能記得那個笑容,漂亮又生動的如此驚艷,像是童話書中的公主具象化.

善良的公主會憐憫有罪可憐的怪物。

她說好啊。

就好像是一直在等著他出現,也就是那一瞬間決定了天童覺的所有。

回憶本周目裏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桐月主動帶著他與牛島認識.如今所有的記憶完善,在桐月就讀青葉城西時她也是如此。

恢覆記憶後彼時也便明白了桐月當時的意思,她在知曉他的經歷,所以早一步帶著牛島出現,在他不值一提的少年時期裏添上了許多鮮明亮麗的色彩.

讓他真切的體會到了有意思。

所以在眼下桐月意外失憶時,天童更想讓此時此刻他與牛島的出現能讓她感到安心.

因此無論桐月有無冗雜的神奇經歷,天童都覺得那些是無關鍵要的,只要她像現在這般輕松就好.

歡迎回來宮城,天童輕聲說了一句。

第二日的課程繼續,桐月將貓咪的糧食定好,又檢查了好一遍家裏的物品,排除掉安全隱患才出的門。

佐久早便是在桐月在家的時間裏出現。其餘時候貓咪就是普通的小貓。

宮城的四月早上非一般的冷,似乎還是冬日的模樣。裹著圍巾的桐月早一些的到了教室,回著研磨關切詢問的消息.

幾節課過去極快,進入課間。

桌子一角被路過的女生撞到,桐月稍一擡眸,淡黃短發的女生面色倉皇的連連道歉。動作幅度大的很有下一秒要給她磕頭道歉般,桐月擺了擺手並沒有放在心上。

仁花也並不是故意的,她實在是覺得坐在自己側後方的同學好生漂亮,混血的長相一時讓她看呆的沒有看到路。

她下意識的報了自己的名字,心裏緊接著後悔是不是過於唐突,然而桐月放下手機禮貌的回覆了她的拘謹。

別看開學才一天,桐月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註,目前就光早課間假裝路過的已經出現。

坐在桐月身後的男生也加入了兩人這邊的互相認識,忙介紹起自己的名字。

桐月點點頭,但其實她沒有記住,就這兩天不到她聽到的名字實在是多,她有努力的去記。

“綾秋同學你報了社團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加入籃球社”佐藤拿學校裏的籃球社稍微有名來說,桐月婉拒下,然後他還在再接再厲的繼續。

灌了水回到教室的月島看到的就是他的前桌站在桐月身邊的熱切模樣,谷地表示不加入社團也沒事,她也是沒有加入社團的回家成員。

佐藤拿不加入社團高中就毫無樂趣來說,積極的推銷。

沒留意裏被月島撞到往後退了幾步,月島一句不鹹不淡的抱歉就算是道歉。

佐藤沒在意的還想繼續說,大概是和桐月搭上了話,一直激動裏就沒有察覺到對方其實被打擾的樣子。

佐藤的熱情稍微讓她蹙眉,月島放下了水杯,課間的休息時間較長,目前還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所以他走到桐月的桌邊食指敲了敲,簡潔一句“老師讓我們去一趟辦公室”。

於是話題不得不止住,佐藤悻悻的說了等回來再繼續聊。

走出教室後身邊的少女明顯的松了口氣,她有那麽應付不來這樣的,跟著月島走了幾步才發現不是去辦公室的路上,最後是停在一處人少的陽臺邊。

明白了對方剛剛是在給自己解圍,桐月不吝嗇的道了謝,月島嗯了聲算作是同意。

“不喜歡你不會拒絕嗎?”莫名的月島開口的語氣就是那麽別扭的沖。

桐月一楞,笑著說“因為他沒有惡意,所以沒必要讓同學不愉快,總之謝謝月島你了”。

原本應該送到這裏就離開,可不知道怎麽的月島沒有移動開腿,也安靜的呆在一邊,與桐月一樣的看向遠處。

想說的話明明有很多,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她把他忘得一幹二凈啊…

在打鈴前兩人才回到教室,佐藤也就沒找著機會再聊天,這事情順理成章的不了了之。

上午的課程便是如此結束,午休很快來臨,午飯是在食堂裏用餐的,既可以自己帶飯也能吃食堂準備的。

仁花是有初中認識的朋友在班級,班內的大部分人都是同一個地區、同一個初中原本就認識的,她看了看一個人的桐月。

正在糾結要不要邀請,萬一對方就喜歡一個人安靜的,自己的邀請打擾到了她怎麽辦?

身邊的朋友也需要問,萬一朋友不喜歡多加入陌生的人一起也不好,想法過多的仁花陷入了無限的延伸思考。

“不走嗎?仁花”朋友的一句話拉回了谷地的思緒,她拿著飯盒應了聲。

同樣在想邀請的月島也拿著便當在遲疑,這會影山進了門一回生二回熟的停下,“走吧,綾秋”。

他拿起了桐月的飯盒,和他自己的疊在一起。

月島就這麽錯失了機會。

飯後有一段時間休息,桐月看著書記下筆記,坐久了有些累,於是拿著水杯與筆記本往外。

灌完了溫水,離開飲水室的路上遇見了影山。

對方似乎是在想什麽,喝著牛奶都眉頭緊鎖。

“怎麽了?看上去小飛雄很苦惱啊?”桐月晃了晃水杯,笑著出現。

影山稍一松眉,坦誠的說了他買牛奶的時候聽到了日向和三年級學長的話,日向桐月有聽影山說過,是在全中大賽的一位反應靈敏但基本功缺乏的選手。

桐月想了想,“要打排球嗎?”。

這話得到了影山飛快的讚同,甚至他跑去體育館拿了排球回來,桐月便帶著影山上了天臺,兩人習慣的用托、接、扣的方式練習。

在影山的口中桐月得知了昨天下午他和日向因為不配合被趕出排球社的事情,詳細到知道了主任被他們誤傷,和早上四點多起床在體育館特訓。

因此也知道了周六的三對三,聽起來是個事關他能否入隊和守住二傳位置的比賽。

“那剛剛呢,在想什麽?”桐月順當的接起球遞回。

影山老老實實的將聽到的日向的話說出,尤其是那一句不想再輸。看著少年明顯開始較勁陷入的發球,她往後一些的墊回。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期待你們周六的練習賽呢”

“綾秋要來看嗎?”說著疑問的少年完全壓不住期待的神色,所以桐月應了好。

沒有社團的活動,桐月一回家就開始做自己的訓練,五月她還有場比賽。

平日裏多做集訓和體能,至於周末再是回本家用賽道練習,她暫且這麽規劃。

晚上六點半,烏野排球社結束了晚訓,所有成員都往家回。

菅原回家前還看見了操場上在練習配合的日向和影山,兩個人就像是有無限精力一樣。

他非常佩服。

一整天體力與腦力消耗,菅原累極的只想倒頭就睡,上了九層後出電梯。

這處公寓樓是一戶三間,最明顯的就是新鄰居門口剛到了一個巨大的快遞,像是家電冰箱那種的重量。

菅原看了眼,準備回家時對面的門巧合的打開,他下意識的往回看。少女隨意的挽了個頭發,沒留意到過道上還有個他,光顧著搬運門口的紙箱子。

在桐月挽上袖子的時候,伴著腳步聲傳來了一道清越的男聲。

“需要幫忙嗎?”

她驀然擡頭,與半彎腰的銀發少年對視上,菅原一楞,先叫出了名字,“你是一年級的新生桐月綾秋吧”。

桐月嗯了句,也覺得眼前人熟悉,奈何可能只有幾面之緣的沒有記住,所以她沈默。

菅原笑著說下,“我是開學時和你一起做了演講發言的三年級生,菅原孝支”。

這一句話裏印象頓時深了許多,桐月記起了一些,由於搬了紙箱她的手並不幹凈,所以她用點頭的形式做回應。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眼前人就是影山提過的、桐月認不出的原因是因為影山除了日向,其餘都用了代號的方式稱呼隊內的幾個學長。

例如長得兇的、隊長、人緣好的二傳這樣的代稱,故而一切在桐月的視角並不連貫。

奇妙的同校生住在同一層,最後菅原幫忙的一起把物品推進了客廳,桐月有拿推車類的杠桿減輕負擔,畢竟模擬器的座艙實在是有些過大。

貓咪跟在桐月身邊,更多的是盯著菅原。

事後桐月拿了冰箱裏的飲料做答謝,少年不推脫的接下,因為並不認識模擬器便誤以為是游戲方面的東西。

出於禮貌,菅原沒有多留的就離開。

而因為早起的時間和回家的時間不相同,兩人很少有遇見的情況,譬如菅原下了部活回來,能看見的只有桐月門口堆著的晚飯垃圾。

在學校裏兩人一次都沒有遇見,但是菅原還是能聽到不少聊起新生裏長相好看的八卦。

無端的他也開始關註這個不太與外交流、看來是個游戲宅的女生。

被誤解的桐月一無所知,她正在專心的練習杠鈴側平舉。

直到周五來臨,按照課表安排要去活動室拿器材,桐月很不幸的找不著方向,繞著繞著徹底的迷失。

“菅學長!我當時真的是熱心幫助學妹找教室的!所以她為什麽哭?”

輕笑裏菅原說,“...田中你啊,可能和熱心不搭邊吧,和旭一樣”。

兩人的聊天在身形出現後散去,菅原有些意外相遇,桐月率先詢問體育活動室的位置。

田中原本想開口,思及他前幾天的經歷,故而他乖乖閉嘴。

菅原指了個明確的方向,餘光看見明顯在努力記的桐月,話鋒一轉,“我帶你去吧”。

“欸?菅學長你不是還要班導那裏嗎?”田中壓低聲音小聲問,畢竟活動室和這個辦公室可是兩個方向。

桐月隨即表示“不用麻煩的,我自己去就好”。

因此田中嘴快的熱心說自己可以幫忙,他正好沒有事情,這會也是順路來找菅原吐槽最近的煩心事。話一出口,田中有些緊張眼前漂亮的學妹可能會成為被他嚇到的第二人。

他可不想再多個煩惱了!

哪料桐月點點頭,說了謝謝前輩。

這可惹得田中瞬間臉爆紅,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口,支支吾吾的直跺腳。嚇得桐月往後退了一步,誤以為是說了什麽禁詞一樣。

菅原拍著田中的後背,皺眉提醒“別這樣,田中,等會要真把學妹嚇到了”。

田中連連努力壓制住,滿面笑容的表示絕對會安全的帶到。

桐月就這麽雲裏霧裏的跟著田中一起離開,菅原扶了扶額頭,略感無奈間也對田中的靠譜放心。

就這麽到了活動室,四班大部分人已經集合完成,看到桐月出現月島稍松了口氣。

原本他還在想再多過一分鐘的話,自己就去找。

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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