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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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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倒黴

周六,東京春高四進三決定賽開幕

"沒睡好?"

黑尾遞上早餐間多有留意打了哈欠的桐月,少女眼底的那抹倦怠引人註意,三人正一起前往墨田區體育館的方向去。

音駒的隊伍會在指定位置集合,研磨有為比賽早做休息,故而此刻清醒。

桐月應了聲,連著兩晚都是噩夢所以實在抗不起精神,但今日的比賽於他們是很重要,所以集合後她暫時離隊去買了杯咖啡。

售賣機口掉下了盒裝的咖啡,桐月俯身從出口處拿出,插上吸管抿了口濃郁的拿鐵借此回神。

木兔的聲音忽得響起,轉身間桐月也看清了正好入館的梟谷隊伍,招手回應下。

雀田上前後第一句話問的也是桐月昨晚的休息,桐月嘆了口氣,順道借了借白福的肩膀倚靠,她連連苦惱自己擾人的睡眠,甚至昨晚撐到淩晨都有想過吃片藥.

系統算是拿捏住了她害怕的東西,夢裏那類無意識下的真切感知遠比現實恐怖多。

"八月今晚要一起跑步嗎?"木兔在一邊聽完了話不由躍躍欲試的邀請,想法單純的按照他自己累了就休息的念頭來說的。

看著木兔,桐月知道其實只要和他們呆在一起就能睡個好覺,但因為今天的比賽特殊,所以她昨晚並沒有去打擾研磨和黑尾休息。

想來想去的決定。

木葉按住了木兔,"你的運動量那還真是個永動機,和你夜跑不得累癱,太辛苦了".

"那是木葉你體力太差了"木兔誠實一句。

“餵餵!我怎麽說都是個和體育相關的運動生啊”

雀田捂著嘴,她盡量壓下看見木葉跳腳而想笑的嘴角,只能說木兔光太郎實在是克木葉秋紀,往往木葉拿木兔就是沒辦法。

未開賽前幾人暫且停在館內閑談,沒多久小泉拉著美華也來看比賽,說起來雖然大將優與美華是分手的關系,但白福敲定了兩人會覆合…

廣播進行賽前熱身的播報,桐月返回隊伍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戶美的隊伍離開,不出意外大將優和黑尾對上?兩人一定會你來我往的互相嘲上幾句。

研磨說這種看似關系不好的其實也算是朋友。

此刻的主賽場上四個學校各占了一方位置,鋪展開加油的橫幅固定,站在場下的桐月幫忙確認小茜的系繩位置。

氛圍良好的熱身結束之際,場下的拉拉隊已經有氣勢的開始助陣,還有不少校內的單純來看比賽的.

“黑尾前輩有點帥唉??”

“超級成熟!”

“哎!當然是那個混血更好!”以上的聲音桐月離得觀眾席近都能聽到,隨著走近聊天中的黑尾與列夫,他們兩日常上演的相當無關緊要煞風景的話題展開。

列夫:“黑尾前輩怎麽辦啊,我還想再去拉一次屎”

黑尾:“啊?不是吧你這個留屎混蛋”

在兩人旁邊的夜久被這個留屎混蛋形容詞笑倒,桐月再一想觀眾席上聽不到兩人對話的幾個學妹,她選擇裝作沒聽見的默默走遠。

第一場音駒對裊谷,隔壁則是井闥山對戶美,兩場比賽是同時開始。

不過結束快的是井闥山,最先勝出晉級,所以觀眾席上黃綠色板塊區最為熱鬧慶祝。

宮侑在一上午完成了校內的部活活動,因為在東京有場俱樂部的邀請參觀,故而他起了心思去找桐月。

原本是拿出了那套掛在衣櫃裏的西裝,但好長時間糾結裏還是決定小心收好。

簡單套了件潮牌的運動套裝出門,抵達東京後先去完成了俱樂部的邀約,他還在慎重的挑選。

結束是兩點多,宮侑特意打開東京現場直播,最後的決賽名額剛開始角逐.

他估摸了兩邊比賽的時間,徑直往中心體育館的方向去,在街道拐角的花店略一停頓,思索起自己還未送過花。

索性時間充裕,宮侑選了束小花束,老板娘笑吟吟的包上包裝,還附上了祝福.

連連誇了宮侑的眼光,直言是最適合熱戀期送的鮮花。

沈黑的花紙包裹著粉嫩的三兩郁金香,神秘又漂亮.

在去見面的路上宮侑便不自已的心情愉悅,幾乎是笑容都不曾淡下,大抵是一想到她,一回憶起兩人間的事情,那種按捺不住的心跳因此失速.

"...也不知道是施什麽魔法了.是魔女吧?巫女。啊,真是的"

瘋掉了。

明明是在自我反省宮侑卻面帶笑容,頗有心甘情願繼續下去,並且加快了腳步漸漸跑著向前.

中心體育館的方向近在眼前,他按照指示標往圍場邊的方向去。

而在比分21:19的音駒稍微落後時,桐月隱隱記起了些事情。

大抵是中間有青葉城西的幾年記憶緩沖,且她只目睹過一次東京的12年春高決定賽——

她瞬間看向音駒所在半場的圍欄處,那裏圍觀的人員不少.

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隨著對面的扣球觸及列夫的手指遠遠彈開,桐月身體已經快過了大腦先做出反應。

而剛好找到桐月身影的宮侑出聲一句又弱下,眼看著少女往一處地方跑開.

山本撲救的搶球未能救回,於是夜久迅速的跨出圍欄救球,眼睛只註意到球的落向。

桐月早一步的抵達到那模糊位置,因為記不清到底是哪一位與夜久碰撞,所以喊著退後間她伸手扯開了最靠前的兩個男生。

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人群混亂。

“警告!危險靠近,請宿主松手——已開啟保護機制”

位置互換的成了桐月代替夜久的命運扭傷,那位被她後撤力突然帶倒的少年手中拿著根烤腸簽子,無法避開的直朝著桐月劃過,即使他想收回。

夜久成功將球墊回,平穩落地。

而在看向桐月的下一秒眼神瞬間凝住,賽場區列夫不知道後方狀況的扣球得分,將音駒順利提上二十。

突兀的有血順著流下,落進了眼睛裏,頓時起了一片霧色。

“鑒於您違背主系統,十九對您的任務保護機制功能遭到減弱,宿主您過多幹涉造成了反噬承受,請盡快進入最後任務得以治療”

系統的存在並非獨一無二,而是許多個組成運行,期間統領的主系統便是發放懲罰與獎賞的主要能源。

之前被默許都是在完成任務與積分交換進行的,此次因果做了互換承擔。

另一邊第二局結束的井闥山進入休息,佐久早忽得同樣聽到了這句話。伴隨著同側邊的人群驚呼,高橋他們紛紛投去目光,佐久早扔下了毛巾迅速地朝著人群圍攏的地方跑近。

音駒方吹哨暫停,貓又教練起身加快腳步的靠近。

桐月察覺到了異樣,瞇了瞇不舒服的眼睛,她擡手捂住了左邊額頭,第一聲先問向夜久,“有扭傷嗎?還好嗎?”。

“我沒事,不是…綾秋,你”夜久多少慌了神,他摸了摸身上卻沒有手帕那類的東西。

“沒關系,應該就是稍微刮到了而已”桐月只有個大概的感覺,怕對方負罪的忙用玩笑說。

畢竟說起來是她在沒有弄清楚前先莽撞的加入了,另外桐月還記得給受驚的周圍幾人道歉,冷靜的解決掉現場騷動。

黑尾與研磨跑來的時候,芝山拿著繃帶和醫藥箱遞上,宮侑這時候也跑了過來。貓又教練將繃帶拿出,他簡略的看了下傷勢,好在只是被劃傷出血。

但具體的有待檢查,直井教練表示了他能帶去,桐月擺手道她自己去醫務室即可,正要走去的時候因為被踩了腳腕後知後覺的身體一歪。

佐久早扶住了人,想也沒想的打橫抱了起來。

到場的宮侑表示他去就好,伸手作勢要接過,畢竟在場的這幾個都是要上場比賽的。桐月正要點頭,研磨卻直直否定下,側身叫來了犬岡幫忙。。

肉眼可見的研磨的表情壓的極冷,完全沒有什麽好臉色對宮侑。

桐月為什麽會受傷,他作為一個能聽到系統音的自然清楚。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這場任務的失敗,那麽也不會發生保護機制延遲打開,更有系統默許和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使用了計劃b。

用這種強硬的方式現場逼迫宮侑。

而研磨正因為想通了一切,才更惱火。他快速的自我冷靜,讓犬岡幫忙先去校醫室處理。

宮侑頓時說不出話,因為他也在那一刻也聽到了,自然知道原因。

“好了,先把比賽贏下”桐月還記得提醒黑尾在暫停的時候修一修手指,怕他沒記住的又說了兩遍。

再示意佐久早放下她後,桐月推了推佐久早回隊伍,她按住了傷口止血,顯得格外淡定。

“我去送”

夜久忽得出聲,趕在桐月要開口前加快語速的做了布置,“就五分鐘,你本來也是為了我,我不放心,所以我會快去快回的。再說了還有芝山在,芝山的實力,我很清楚”。

——“我確實,會時不時的摔個兩跤,擦破點皮,但在這一年中我從來沒有受過嚴重的傷病,為什麽偏偏…現在受傷”

桐月怔了怔,因為回憶起了那句話,所以對夜久此刻表現得不一樣而稍有分神。

這話得到了貓又教練的點頭,話題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結束,夜久帶著人離開,宮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的第一次生出了遲疑。

隊伍回整的迅速,黑尾拍了拍手的吸引所有人打起精神,畢竟第一場還沒有結束。

大家都清楚,必須要贏下這一場。

剛在醫務室坐下,小泉跑著進了門,她在觀眾席註意到以後就不停地往這邊來。

桐月表示了小泉陪著就好,示意夜久快歸隊,要是夜久耽誤在這裏的話,那她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雖然說這場比賽的結果是註定的,但她還是很清楚夜久想在場上的那份心,他們三年級的每一個都把這場機會看得很重。

“比賽加油,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夜久說不出什麽的點頭,他自然清楚桐月為什麽會出現在那邊,垂下的手捏緊,盡量讓語氣正常。

離開後夜久返回賽場。

醫務室裏醫生先進行額頭上的傷勢檢查,好在是除了瞬間的出血嚇人,口子也並不大的在左額角,只需要好好修養和換藥就能愈合。

桐月倒不擔心這事情,聽從的清洗血跡,有進眼睛的血水需要沖洗開。

在消毒傷口的時候,宮侑出現在門外,不過沒有進門的只是一晃,原本陪著的小泉眼尖的看見,出門抓住了宮侑,直拉著人進入。

桐月閉著眼睛抹藥,也就沒有聽到身邊的動靜,隱約感覺到了醫生貼上方形的創口貼,判斷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宮侑。

少年手上的花已經蔫耷,他站得稍遠,一副好像生怕把什麽傳染給她一樣。

桐月看到花心情大好的伸手,“送給我的吧?”。

宮侑嗯了句,又搖頭,手上的花暫且送不出去,他放在背後擋住。

桐月剛要蹙眉,額頭上傳來的傷口提示不得不讓她抽氣一口再松掉,宮侑著急裏上前關心。

醫生表示是正常,只要愈合後就不會疼。

轉而檢查起扭傷狀況,腫起的腳腕被噴上了雲南白藥,又纏了固定的。醫生動作利落的結束後出門,她還有別的傷員處理。

小泉也看懂氣氛的偷摸離開順便帶上了門,她等在外面拿起手機查看現場狀況。

內裏的醫務室頓時安靜,眼看著宮侑又要退開,桐月想到了一招及川常用的伎倆。

有樣學樣的假裝腿疼,伸手捂住腳腕,在宮侑擔心靠近裏抓住了他的衣服,不給他退開的機會。

少女忽而輕笑,直言“我可是個並不愛撒謊的人,你非要離我那麽遠嗎?”

宮侑只是看著她,眼神裏的難言濃郁,好一陣後他把花放在了床頭櫃上,實在忍不住的伸手抱住了她。

鬼知道看到她流血和被該死的系統懲罰的時候,宮侑那瞬間呼吸一窒,寧願受傷的是他自己。

桐月回抱的拍拍宮侑的背,他埋在她肩窩處不說話,她連連說了好些個自己沒事。

其實下午的這一出,如果他沒有出現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畢竟系統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設的局。

如所料宮侑偏偏就吃這一套的不忍心。

畢竟再繼續下去,受到懲罰的只有違約的她,他可以自私的將她困在這個可能是虛假的游戲裏,但不會讓她付出受傷害的代價。

於是少年開口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喉嚨裏像堵了刀片般生澀痛苦。

“...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分手”

“——宮侑”桐月忽得明白了他要說什麽,他抱得極緊也要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只能是我先提出來”

他放了手,桐月看見了他眼睛泛紅,瞳孔因為眼眶的眼淚顯得朦朧。她伸手拽住了宮侑的手腕,緊緊扣著沒有讓他離開。

“我這個人也很犟,我們可以結束,但不可以在現在”桐月自然知道他現在在把系統錯處往他自己身上攬,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結束。

有負罪感的話,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

她更不想看到他這幅樣子,語氣堅定的字字清晰“等到下雪的時候,再和我說....好嗎?”。

他沈默的沒有應答,直到桐月固執的在等他的答案,握著他的手表態。所以宮侑嗯了聲,算作是答應,心裏卻想的越多。

等到了答案她稍稍松心。

"我有點困,你陪我一會好嗎?"桐月躺下後挪了個位置,拍拍單人床的一邊,宮侑跟著側躺下,盡量不擠著人.

今日她已然完成了項重要的任務,少了要掛心的疲倦席上多了困意。

宮侑只安靜的看著她,他很清楚他自己放手、出局後的情況,等到了下周目或許就不會記得,一切從頭開始直到這場游戲結束.

但是宮侑亦是記得曾在夢裏見過的未來一角,所以他願意在這裏短暫的松手,只要多割舍下就好。

"我喜歡你",這回出口的是桐月,輕聲道“所以這一切和你都沒有關系,可以是任何人的錯,是系統的錯,但就不是你的”。

曾經宮侑教她的話,也有桐月返回的時候。

她擡眸認真的問,“明白嗎?”。

宮侑心軟地伸手攬住人,低低回應了一句別的"我愛你"。

非常非常.

研磨說恢覆記憶的契機可能是執念,那麽他要記下這份不甘心與辛酸,帶著這股情緒糾纏到最後一周目,然後在現實裏記起來.

"你可要記住了,我會一直一直一直糾纏你的,你不可能丟下我的…被我認定,算你倒黴”宮侑輕聲說了好些好些話。

桐月淺睡間亦記得她隱約做了回應

再睡醒外頭已降下夕陽,宮侑早就不再,觸及身邊的墊子溫度已涼.

大門被推開,是比賽結束跑來的黑尾,研磨慢一拍的在問小泉醫生怎麽說.

桐月提高了些聲音,表示她沒事,不用擔心.進門的人多了起來,列夫擠著進入室內,先將隊伍勝出的事情報出,還形容了下他和芝山的場上配合,大大的一通炫耀。

夜久對列夫其間的失手不客氣戳破,列夫忿忿不平的表示他得分點也很厲害,黑尾手快的拽住跌跌撞撞、淚流滿面誇張的山本.

頓時整個醫務室都喧鬧起,貓又笑瞇瞇的表示晚上有慶功宴,贏得了一年級幾個歡呼。

"不止是慶功宴!"山本搶先回答,"還是隊長生日!"

"餵!山本不是說保密到場地再說嗎?"夜久阻止已經來不及,這些是他們提早規劃的.

黑尾則抱臂直言"那我可有很期待"。

說笑裏芝山推來了一張輪椅,黑尾徑直將桐月抱起放上,她還想不用這麽麻煩,只需要拄拐一段時間就好.

但也沒說過一個個勸的,不得不接受。

音駒收整隊伍極快,順利坐上了巴士離開,等到梟谷與井闥山的比賽結束,音駒已然離開。

另一邊宮治在角名家待的有些晚,回家後直接回了房間,室內沒開關他順手打開,下一秒有被床上面對墻、背對他的宮侑嚇到.

"你什麽時候回家的?怎麽不開燈?"宮治兩句話沒得到回應,他多看了眼側過身的宮侑,察覺到了多少不對勁。

不過沒有被應答也可能是這人已經熟睡,宮治便放輕了聲音,脫下外套掛在了椅子上,準備去洗漱.

“治,你去追綾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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