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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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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開學來勢洶洶,眨眼間暑假行至末尾.

然而更為突然的事情莫過於此時此刻,桐月隨著烏養老教練站在了烏野高校的體育館前。

要是時間再回溯一刻,原本也只是跑步偶遇到了這位自家伯外祖的敵手老友。烏養一系對桐月的印象頗深,畢竟貓又天天掛嘴上炫耀的外孫女,再者從前烏養也帶過桐月一兩天。

三言兩語下就聊到了烏野門口.

被套路了,這想法剛出來,這位老教練問起桐月的意願,她也沒拒絕。

館裏的目光齊唰唰投來。

在與教練打招呼後難免會落到旁邊多出的女生身上,簡潔的黑色運動服,長相上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不過都是懂禮的高中生.

桐月以點頭回應面前的眾人.

"要不要同這群小子比一局?"

雖然心裏有了那麽點猜測,但事到臨頭難免和對面那群面面相覷的男排們一樣有幾分意外.

這似曾相識的話語,外祖父也似乎這麽套路過她。

等等,好像一路上都還沒有問過自己有沒有再打排球吧?話裏話外還是打探音駒的。

果然,烏養老教練行事風格難以琢磨.

應答間桐月先做了個自我介紹,隨後才找了個地準備熱身,幸好今天出門跑步穿得是運動服,不至於更換什麽.

"真和女生打嗎?"東峰碎碎念著,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開始陷入多慮。

大地思索教練帶來的人一定是排球好手,尤其是他總感覺在哪裏見過,轉頭要問菅原又難得見他想什麽出神,格外心不在焉。

喚了幾聲後少年堪堪回神.

“你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菅原點點頭,“國家青少年體育報刊,我們上次沒買,在書店的那本”

大地恍然大悟,然後瞠目結舌。

這種報紙上的突然出現,還是帶了點沖擊力的。

東峰一聽是如此更是震驚,“國家隊的選手嗎?!”

比起二年級如臨大敵加憂心準備,一年級的田中和西谷顯得亢奮多,但兩人也是只敢隔著距離開始鬧騰。

緣下他們則是表現算得上冷靜,除了第一眼驚艷到長相,第二印象(前輩們此刻正在討論)的哦,好厲害的樣子。

此外還真表現得特別淡定。

三年級黑川隊長則站在教練一邊問起等會練習賽的排布.

說來慚愧,烏野男排如今滿打滿算一共才九人,原本三年級還有幾個的,但是暑假前都已經多少退部,只剩下個隊長黑川廣樹。

加經理清水與教練是十一人.

烏養教練大手一揮組織了場三對三的練習.

另一頭的青城晚訓都即將結束之際,某個出去跑步的遲遲未歸,總算讓幾位忙著訓練的回過神著急.

巖泉憂心的撥起電話,三個都未接.在四人覺得是不是事情大了的時候,對面接起了.

桐月簡單解釋了下,一句話就是她現在在烏野打男排.

"哎…烏野?"花卷語氣疑惑,不太清楚這個高中排球部.

松川講起是個前些年入圍全國的強校,最近傳聞是已經沒落的,早些年名次尚且在八強內游離,現在的話就不為人知了.

至少縣內練習賽隊伍中,烏野不在青城的考量範圍內.

及川關註點在於桐月什麽時候結束,他們過去找,言語間對於她沒迷路表示欣慰,還是一如既往愛招惹.

成功被及川的話堵住,面對幼稚鬼的回擊就是中止聊天.

電話嘟聲響起掛斷,極其果決.

哪怕手機的主人是巖泉一。

手機一頭的四人對視一眼,然後三道視線全沾在罪魁禍首身上.

"啊…不是我的原因吧"及川試圖狡辯,聲音弱弱.

惹怒眾意下他逃不了一頓。

桐月也能想象到對面的場景,放下了手機。

"需要嗎?桐月同學”

菅原遞上了瓶未開口的礦泉水,他等著桐月掛斷電話才靠近。

眼前發色銀灰的少年自帶溫柔可靠的氣質,說話間連分寸都拿捏得當,是一看就會認為好相處的類型.

而左眼淚痣的點綴又似乎多了些許涼薄,一笑間沖淡許多銳氣,天生的親和力。

桐月收回打量,謝過再接下.

他也沒多說應完轉身就離開,不過度打擾.

細細看場上訓練的烏野這幾位,前幾周目裏多多少少她有自己偶遇的記憶,也有從不少人中聽說過一二,甚至也算是旁觀過他們的隊伍進程。

總之稱得上是半生不熟的關系,全說陌生也不是,特別認識也沒有.至少烏野隊伍裏的人性格什麽的她都是看見和聽說。

隨著教練總結話後,還有場魔鬼式訓練等著他們繼續,內裏沒聽見什麽哀嚎,似乎是熟練了.

桐月獨行離開,往回再看體育館時,此處埋於黃昏一線,無端寂寥.

比起她曾經呆過的幾個高中,烏野算得上是目前見過最簡陋的了,且不論社內硬件設備,上至體育場下至啦啦隊保育員等,就眼前隊伍人數式微的樣子.

是那種很難相信這支隊伍會在一年多以後走上全國的舞臺。

未關閉的門能見裏頭少年們練習的來回跑動,還有老教練不留情的斥責聲,過後伴著洶洶的咳嗽.

烏養一系原本因病退休的,是近幾個月再度覆出,桐月忽而想到了東京的貓又育史,他亦是如此。

在閃閃發光的舞臺來一場垃圾場對決,是夙願.

小黑說盡自己所能.

她唯一想到的居然是貓又教練隔空致意的手,那場約定在將來漂亮的完成了。

"系統,我要把另一半積分兌換".

桐月冷靜的下達指示.

盡自己所能。

"提醒,您已在本周目七月二十四日花出一半,積分清零後您需要重刷,任務將成倍進行."

系統理智的分析在它看來宿主意氣用事的事情,調度多餘的情感在不相幹的領域。

"確認兌換."

她不再去看,打斷系統的勸告,轉身走上自己回家的路.

讓這場夢再盛大些,讓所有人都了無遺憾也無妨.

忙碌的事情又多了一樣,有空時桐月難免多了個地關註.

當然,能分到烏野的幫助甚少,她盡力而為。十月接近,因為參賽外出耽誤,回來時北一第一輪已經結束,對手是雪之丘.

日向輸掉了比賽,初中的挑戰徹底落幕,桐月倒什麽都沒有說,眼看著日向練習的勢頭被完全的激發。

北一開完了賽後戰術討論,七點多的體育館燈未熄,內裏尤亮著光.

國見再回頭時,陪他們練完坐角落拉伸的桐月不知道什麽時候靠著堆積的運動包睡著了。

近日桐月對他們比賽的上心他也看在眼裏,遠在他國還要詢問他們近況,可以說是這支隊伍的和諧完全有她一半關心在.

前腳分站賽一結束,後腳就跑回了宮城,一點都不為她自己著想。

國見很清楚桐月是因為什麽,於是眼神落到還忙著練發球的影山飛雄身上,那家夥根本就沒有註意到這邊。

也沒註意她的狀態吧。

國見不再看,掩飾下情緒,俯身輕拿了自己的外套替桐月蓋上。

畢竟影山應該還有一會的練習,而她目前很需要休息的樣子。

天氣開始降溫,有入秋的征兆。

少女陷入深眠,近距離裏國見細細的逡巡視線,她眼底的青黑倦怠明顯,眉頭化不開的微擰,似乎有什麽憂擾的煩心事.

僅僅旁觀,莫名心底隱秘地湧起它念.

有那麽重要嗎?影山飛雄對於你來說.國見依舊只能想到這一句.

他看了許久,竟一時放不開.

手不自覺伸出,在快要碰到她眉頭的時候止住。

不對…

這似乎已經不是一開始的好奇了,國見猛地清醒。

幾乎是狼狽地起身,徹底為自己的情感亂套,慌忙間想逃離開,也就這麽做了.

金田一話都沒搭上,眼見國見英神情微妙,他喊了幾句忙跟上,而這一切影山依舊沒有在意到.

他一貫是個全心全意的好手。

葬禮不知為何總伴細雨.灰蒙蒙地叫人喘不上氣.

桐月其實已經沒多大遺憾了,祖父的最後陪伴,彼時不知情的錯失。桐月綾秋如今每一天都有珍惜,一點一滴的被彌補.

就在這麽個午間,家庭醫生宣告了祖父下滑的體征,將撐不了今夜.

這是該告別了的意思.

春天還沒到,桐月望著窗外怔怔。

不多時門內祖父應聲表明只讓她一個人進去,外頭各種各樣的眼神都齊齊壓在身上,今日本家絡繹不絕的都是親戚。

逃不開權財二字。

律師和一票核心人物出門,各個沖桐月這個年僅十二的女孩聊表尊敬,舉動下也告知了在場所有人答案.

她頷首,沒有表現一絲別的情緒,寡淡又漠然的維持自己.

推門而入時,不再是原時間線祖父躺在床上氣虛短的樣子,桐月再次感受到了與現實真切的不同.

當下羅斯祖父的精神狀態格外好,坐窗邊似乎看著什麽,聽到聲音微回頭示意她靠近。

桐月上前,停在他身邊坐下.

他揚了個算得上是最自然的笑容,桐月發楞。

從前羅斯一貫冷臉威懾力十足,人人都懼怕不是什麽誇張,而是他天生就那麽臉色。

如今他練習了許多次的慈祥不知道是否能在孫女的心中合格?

和記憶裏沒多大差別,他執著她的手說了許多許多,零零碎碎地囑咐.

桐月安靜的聽著,字字不敢落下。

外頭蒙上了霧,情緒在暗淡的環境裏破開,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與無奈,整顆心都空掉,恍若雨打身體、涼得刺骨.

已知結局,已改過程.

可果然還是想更貪心一點啊.

常言道,生老病死是最難接受的人生課題,所以該怎麽面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Donatella,Il nonno èoglioso di te”(祖父以你為榮)

這一回他能喊出自己取得名字,繾綣的對世間最後一眼定格在桐月身上,想起那個只有豆丁大的娃娃已經成長到獨當一面了。

她獨立到不需要任何人。

如此就好。

身邊祖父的聲音輕下,漸漸沈寂。

那一瞬間桐月就能明白是什麽意思,心神錯亂下,第二次的她主動抓緊了祖父的手。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她竭力的克制住語調的顫抖,揚起對方已經看不到的笑容,上前攬住他覆耳道別。

“nonno,謝謝您讓我愛上了賽車,請一直註視著我吧”

我會成為我自己想成為的人。

他似乎聽到了這句話,桐月感受到了手心的手指微動應答般,他像是完成了所有心願一樣,徹底陷入沈睡,好夢的嘴角尤勾起,了無遺憾。

至此一切補償都結束,該翻篇了。隨著系統的任務插入,四周目開啟她不得不往前走。

窗外雨聲潺潺漸響,扯著桐月進入了十五歲的影山世界,同樣也是莊重嚴肅的靈堂,少年人瘦削孤獨的背影與現實裏她的曾經重疊。

不被理解成了宿命,而不能言說是性格使然。

系統說一切的苦難都是成長的必需,但桐月獨獨認為,寬闊平坦的大路才是正解。

挫折是避不開的痛心,會成為傷疤,愈合後也會留下什麽化不開的固結。

少年人不需要乘風破浪,得償所願的一直這樣下去就好。

“小飛雄”

桐月出聲,他回過頭。

今夜全然的灰雨都在影山的眼睛裏落落,他是那麽的無措。像是被雨淋了濕透,找不到方向的迷惘。

她感同身受的走近。

夢裏壓抑的喘不上氣,現實與過去交織著,過多的時間線在此時造成了桐月的紊亂。

她猛地驚醒,身上蓋著的校服滑落。

影山剛來得及蹲下,他幾分前結束了訓練,現在是來替桐月擋些刺眼的燈光。

體育館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大夢的盡頭,一切色彩湧進,極其不適應的直犯心悸。

少年面色如常還帶了幾分不解,小聲問“是做噩夢了嗎?”

桐月眼神抽不回的茫茫,大抵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夢到這麽多事情。

不知情的影山試著靠近,思考起了做噩夢他應該做什麽呢,於是學著長姐曾經的舉動,試探的問

“需要抱一抱嗎?”

......

沒有眼力見的家夥,桐月這會居然還能冒出這麽個吐槽想法,她一時想笑。

結果還不等點頭,影山真的抱了上來,手擱在她的腦後梳理似的撫摸。

“…你好像剛打完球”她忽得想起。

“啊,抱歉,我”

桐月最終還是被影山進退兩難的局促逗笑,他不知道該松手還是繼續,於是忙活半天的做了許多小動作。

她擡手摟住影山的脖子,以極為放松的姿勢倚在他肩上,少年瞬間定住。

“明天的比賽要加油”

影山試著回抱,沒被推開後那股沖破的喜讓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像贏了什麽一樣。

“我會的,我們會贏得很漂亮”

“嗯,沒有遺憾”

青城最近不知道從誰開始傳的消息,很快人人都知道及川徹和桐月綾秋分手的消息,不多時連校外也全全清楚。

這就導致了兩人的愛慕者熄滅的念頭再度覆燃,原本交往中還有人時不時送情書類的,眼下更是猖獗。

所以當及川打著這個念頭決計以此為覆合借口的時候,桐月書桌上填寫的暫且修學一學期的報表引起了他的註意。

寫得極為清楚是去參加意大利的F1青訓計劃,校方審批也特別迅速,萬萬不敢懈怠,大有供著這位天才的意思。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及川捏著那張紙,鄰座的花卷解釋表是今天填的,但具體事情前幾天桐月就有說過,看這樣子是及川徹他自己沒有好好聽。

當下的心情難以言說,青訓計劃是封閉式的冬季訓練,也就是說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對方。

及川放下表,回應過後走出了別班的教室。

會有那麽一兩秒在得知桐月是為自己放棄時竊喜的,一種卑劣的情緒,但他又很清楚她不會是這種人。

晝神那時候的話及川其實聽進去了,事後旁敲側擊問她的想法,少女卻平靜的說自己會去參加,但不是現在。

果然如此…

不是自己的緣由。

而這個現在真的來臨,他也遲遲反應不上來。

私心裏希望她留下。

及川捂著頭在心裏譴責了下自己果然是很自私呢。

“你在幹嘛呢?”

放手間桐月就出現在了眼前,眼神奇怪的落在剛剛無聲哀嚎的及川徹身上,他一時呆住,而後鎮定的給自己找補。

試圖恢覆不存在的什麽優雅形象。

距離下一節課尤有時間,閑聊了一陣,桐月看準時間準備離開。

迎著日光的少女背影自信明亮,她頭也不回的往前,天空澄凈。留在原地的及川徹實在忍不住喚了句,“餵,aki醬!”

桐月步子停頓,轉身看過來。

他放聲地問,“要不要和我覆合”

依舊是輕佻又膽大的語氣,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被按著喘不上氣的心情,與緊張到不住顫抖的手。

為什麽分手?

是在一起時總疑心對方的喜歡,是總管不住自己的多慮,哪怕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桐月其實沒那麽喜歡自己…

可真的還想再與你一起。

桐月判斷了下及川在玩笑話的語氣,看了他好一會。

巖泉說感情不是游戲。

她犯了一次錯,就不應該再一錯再錯。喜歡的終極意義實在是太深奧了,她當下真的暫時沒精力去思考。

“小心小巖揍你”

桐月笑著說出了否定答案,看到了及川也同樣笑了出來,嚷著幹嘛提起小巖。

她擺擺手利落的轉身離開。

原來還是沒那麽喜歡自己啊。

可惡的aki,從小到大都這麽的可惡....都這麽讓我不得不在意。

在他感情成熟的時候已經回不到遺憾的那時刻。

十月三號北川第一三比一打敗了光仙中學,入圍東京全中大賽。十月中旬,青城同樣拿到了春高的入場券之一,得到了各大媒體的關註。

十一月東京全中大會開始舉辦,為期五天。

北川第一勢頭迅猛的直指四強,完全黑馬之姿,半決賽艱難的以微小分差驚險拿下,惹得全場轟動。

最終回首間離真正意義上的全國中學冠軍是一步之遙。

觀眾席上北一球員們的父母幾乎都來了,從第一天開始就跟著校方安排入席。

最後一日了,影山留意著手機消息,十月末進入青訓營的桐月失去聯系許久了。

她大概是今天也不會來了。

美羽的消息彈出表示會遲點到場,她是特意勻出時間這幾天天天都跟著父母一起來。

家長都願意見證孩子們榮譽的時刻。這會比賽還沒開始,大部分都和自己家長待在一起。

“影山,好久不見”

雲雀田出現在影山飛雄面前,他當初有被桐月請到宮城做過指導,也算是那時候揪出了北一許多潛在矛盾的。

畢竟國家隊的教練無論是眼光還是後瞻性都格外毒辣,也不止他一個人,桐月找了好幾個名望大的。

面對前教練之一影山恭敬的打過招呼,聊過幾句後決賽即將開始,成員們都收到整隊的消息,影山對於雲雀田曾經點播的恩情再次誠心謝過。

“對了,影山”

他停駐腳步,聽雲雀田沒說完的話。

“綾秋那家夥啊,很狂妄,你知道嗎,她當時來東京請我們幫忙的第一面,說的是你們這支隊伍一定能拿全中冠軍”

即使是現在想起來雲雀田也會忍不住帶上笑。

影山一楞,後頭找來的金田一和國見也意外聽了進去。

“東京大賽確實很有意思”

國見冷不丁開口,金田一還沒聽清,也有不覺得國見會說出這句話的反射想法在。

然後國見垂眸不再解釋,主動的開口“歸隊了,影山”

“好”

三人一起謝過雲雀田,往球員入場通道去。

“傳個好球,王者”國見不鹹不淡的點了句已經很久沒有人說過的稱呼。

它早已不是什麽汙名了。

影山知道身邊這人的意思,轉而一笑,極淺淡的自信天生。

“我會的”

隨著隊伍一同走出長長的通道,迎向舞臺。

熱身按照教練的方式從發球開始,決賽的規模要遠比前幾場隆重,安排的中心場地,視野正中。

記者們長鏡頭對焦,預采的已經開始準備提問的目標。

此次備受矚目的無疑就是北川第一,隊內的各個選手已然炙手可熱,對陣的是東京的井闥山初中。

熱身快要結束,忽得一句熟悉的聲音響起“小飛雄!”

影山驀然回頭,極為準確的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位置,桐月笑著招招手。

他定下的眼神又偏移向正中間精神矍鑠的老人,影山一與出現在了會場裏,笑瞇瞇的對自家孫子的成長欣慰。

老人家喊著加油,影山飛雄好半響才回過神。

賽後影山一與也被各大記者圍著采訪,他來者不拒的接受,用美羽姐的話來說就是恨不得把飛雄炫耀給全世界。

桐月聽她看似吐槽,卻清楚知曉他們作為家人都為影山飛雄驕傲。

影山忽得明白了為什麽該在宮城醫院的爺爺會來,也知道桐月出現的不是偶然。

她說,不留遺憾的。

打滿五局的比賽,北川第一勝出,時隔多年的排球部再次拿到至高獎項,一時勢頭極猛。

十五歲的影山飛雄拿到了全中第一二傳手的讚譽,在家人、朋友的見證下,在攝影機的記錄裏,伴著觀眾的喝彩聲,成為了當仁不讓的新星。

“十九,請將我積攢的一半積分延長一與爺爺的生命”

在七月二十四日,她看著病房裏討論排球的兩人,起了心思。

明知不可逆的終點,她還是做出了交易。如果是自己的話,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被家人認同與看到,就這樣沒有一丁點遺憾的。

於是比賽結束的那個瞬間,滿天彩紙飛揚,美羽聲調顫抖地對一邊的影山一與說,“爺爺,你看小飛雄特別優秀”

您帶他走上的排球路,他有一往無前的完成。

影山一與在來年春天的某日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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