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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的小學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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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的小學弟嘛

周一的社團訓練按規定練習到六點,集合解散後國見一刻都沒有多待,換上了幹凈的衣物、背著包就離開。

還沒有走出校門金田一就追了出來,他多少分了點眼神。

“今天不加練?”出於隨口的一說。

再者金田一往常都會呆在體育館和影山一起練習,但介於他們最近的關系開始變得微妙。

由國見看來影山那家夥太過於認真執拗到擾人,總之他是做不到那種地步,也更不喜歡被指使達到。

也就身邊這人之前能受到了影山了。

國見打了個哈欠,照舊事事不上心的模樣。

“啊,對”

金田一撓了撓後腦,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然後話題瞬時止住,兩人無言的走了一路。

也是正好順路,所以連電車的班次都是一起的。

到站後兩人繼續一起下車,金田一路上有關註手機上的縣內排球新聞。

第一條就是IH預選確定的兩所高校,一是白鳥澤二是青葉城西,下午兩校對賽的比分更是二比一的激烈。

“Kunim!是及川和巖泉前輩的那只隊伍,你看”金田一說著遞上了手機,截取的新聞畫面正是排球社圍在一起慶祝的剪影。

國見瞥了眼,卻看向背景裏的那位少女。

也許攝影師是有故意的成分,明明畫面占幅極小,少女漂亮的面容卻格外清晰,她遠遠看著隊伍所在。

國見多停留了會。

“前輩們好厲害!而且和牛若對也不見弱呢...”金田一還在碎碎念著報道上的比賽解說,打算自己回家後好好看一下回播。

說起來他們進入了初三,馬上就要開始升學邁入高中,第一學期開始校內發了高中意向表,留有充裕的時間給他們選擇。

“Kunim你想好要去什麽學校了嗎?”

話出口下,路的對面出現了一行暢聊的高中生,漸落的日頭綢緞似的茫茫,高樓有些分裂餘光。

那夥人青白的校服曬在日落裏顯得輝煌熠熠。

“吃飽以後感覺更困了,還好晚上不用加訓”

“阿卷你也太弱了,咱們還要去aki醬家來一場吶”

“....下午腿軟的還是你吧,垃圾川”

“唉!那是正常的好吧,小巖你真不會憐香惜玉!”

“好詭異的形容詞”

桐月和花卷同時說出口,松川表示讚同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語,一波人的反應引得及川好一陣抱怨。

遠遠看去都會感受到青城幾人的氣氛融洽,吵吵鬧鬧的往另一邊的馬路走。

此處是個十字路口,商業中心。

紅燈轉化綠燈,金田一本以為前輩們是看過來了,已經乖乖的舉手準備招呼。

他一貫是個尊敬前輩的好後生。

而下一秒巖泉並沒有發現這邊的狀況,視線錯開,金田一的手滯在一半。

國見本欲張口說點什麽。

被電線層層滑割的日落餘光最後一瞬揚揚灑在左半邊,右邊徹底的進下陰影。

大樓的阻擋光線讓國見他們所處的位置像是提早進入了寂寂夜色,青城還迎著最後的光源。

桐月似有所感。

在金田一準備收手的時候準確無誤的看了過來,國見頓時一頓,連和金田一搭的話都沒說出口。

他看著少女擡手沖他們兩所在招呼,此時的日光並不盛勢刺眼,正正好的渡了層影影綽綽的柔色。

其實是看不清對方什麽表情的,卻莫名能想象到她大抵是在笑。

金田一已經高興的回應了前北一學姐的貼心,站定在馬路上的巖泉和及川也回首,走到對面的眾人都停了下來。

國見插在兜裏的手放了好一會,他的社交方式一般都是頷首的點到為止。

及川已經熱情的叫出了兩人的名字,隔著條馬路大大方方的。

國見看著桐月許久,沒止住地抽手、簡單的回應下。

“認識的小學弟嘛?”

花卷知道這三是北一畢業的,再看那邊兩個男生的校服也能猜出個明白。

這段僅僅就是小插曲,兩路人回家的方向不一樣,很快就踏上分道揚鑣的路。偶遇並不常有,至少這兩年來的機會是屈指可數。

如細小的石子投入湖面一層一層的漾開餘波,看似平靜。

“沒想到前輩們還認識我們唉,Kunim是吧!”這種突然的重逢夠讓金田一喜悅,畢竟他們差著兩個年級,只是認識了一年不到的時間。

國見冷淡的點點頭,心裏想著其他。

回家用過晚飯後他上床打開了宮城區今日的男排預選大賽直播,借著攝影機角落能看清替補席邊似乎是青城經理的桐月,球隊決策的時候她也在。

安靜的房間裏只有播放中的手機還發出球場陣陣的響動,扔在沙發上的書包裏半開,一張高中決定去向表已經填上了明確的意向。

好幾個選項欄裏唯有青葉城西寫在第一條,後面是一片空白、沒有備用項。

隔日放學路上降起小雨,片刻間淅淅瀝瀝的落下,國見打開包準備拿隨身攜帶的傘。

利索的撐起,往回家的方向去。

每每到這種時刻,雨滴落在傘面輕敲,霧蒙蒙的世界裏會有讓你獨身冷清的錯覺。

國見並不討厭這種氛圍,此外他會在類似的雨裏憶起兩年前的同樣一日,習慣性的會回想。

國中一年級的國見英沒有帶雨傘的習慣,他對此稍感雨天麻煩,畢竟淋雨什麽的會牽扯感冒,是件很累且繁瑣的事情。

但是帶傘也很麻煩,時刻註意天氣預報又不可能。

他慢悠悠的亂想一氣。

尤其是現在已經走到了校門口邊避雨,再往回走也不是個好選項。等雨停好了,這麽想著他尋了個位置坐,拿手機開了局俄羅斯方塊打發時間。

比起那類繁瑣的各種組隊或者技能型游戲,國見還是喜歡單機的,不用太多的思考。

又能中途暫停又能無限玩下去。

手機上方塊消除的聲音被淹沒在雨裏,音量他開的不高,光顧著註意界面就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游戲只有方塊全部消不掉才會結束,他玩了好一會界面擁堵住方塊,也有玩著玩著他會自覺散漫起來。

“需要傘嗎?”

一直等著的少女出聲,國見視線上挑,桐月已經遞上了一把傘在他面前。

也不知道她站著等了多久,居然不出聲的等著他玩完這沒結果的游戲。

沈沈的雨幕暗淡,少女明艷生動的五官好像自帶什麽色彩補充器一樣,瞬間引動眼前環境亮了些許。

心也跟著雨調節奏一致,沒由來的噠噠、噠噠。

他慢半拍的接下,桐月沒再多說就緊著撐傘離開,遠去的方向正是學校。

看來是給那兩位前輩送傘的。

國見悠悠起身打開了傘,展開的傘面裏突兀的落下什麽東西,他反應快的伸手接下、握住。

那塊無意夾在傘裏的糖就這麽被他抓在手心裏,攤開看清了包裝上的日語,是焦糖味的。

大概是不小心的,他想,沒動的把糖塊放在了外套兜裏。

第二日想還傘的時候桐月並不在學校,當然他明明也可以通過排球部的兩位前輩的,只是彼時不想那麽做,就等著再次重逢。

而這個再次拖到了一月後。

經過國見的提醒桐月才想起來之前借過傘,她沒放在心上。

那柄傘在國見櫥櫃的書包裏,至於單還那一顆糖有些奇怪,他摸到了口袋裏隨身帶著的新買的一盒奶鹽焦糖。

“傘的話不用還也沒關系…”

桐月看著眼前被遞上的類似於感謝的糖果。

她收下了,因為並不知道傘放在國見的書包裏,光顧著以為要他從家裏帶回來又是一陣瑣事。

聊著並從糖裏拿出了一顆遞給國見,自然道了句“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說起來國見英和桐月見過的次數實在是寥寥,但...

她就這麽記住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著手心裏的糖,漣漪泛起。

場上的及川喚了句桐月的名字,她起身往前,國見停在原地。

那柄傘到底是沒有還回去,但莫名的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月養成的習慣他包裏開始多了把折疊傘,延續至今。

國見撥了顆糖吃,含在嘴裏。

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多停留了一會,望著轉變閃入紅燈他呆在原地,糖味在口腔裏迅速化開,微苦的帶著咖啡的糊糊香味。

五十秒後指示燈跳轉變綠。

“國見!”

熟悉的聲音牽動他止住要邁出的腳步,倏爾回頭,先聞到的是味道,那股潺潺的香水味久違侵襲。

含著的糖果裏厚重的奶糖味緩緩覆上,沖散了些許的苦澀。

桐月順勢鉆入了國見的傘內,他直起傘微微傾斜替她遮蔽。

昨天遠遠再見的時候桐月還沒有那麽大的感覺,現在近距離發現少年已經比她高上些許。

也對,明年冬季那會他會更高。她收了幾分亂想,自覺幸運的遇上熟人。

“你要往左邊嗎?”

“嗯”

“帶我一程可以嗎?”

國見點頭,有留意到桐月有些濕的頭發,他從兜裏拿出了紙巾,她笑著謝過。

他臉上照舊的表情平淡,唯有手指收緊抓住了傘柄,暴露了些微不同情緒。

一貫愛吃的糖果口味今日似乎過於甜膩了,明明完全化掉了此刻依舊攪動著他的味蕾刺激。

兩人一起走了段路,桐月估計著位置,說完了告別感謝的話就有沖入雨中的勢頭。

國見伸手拉住了桐月的手腕,結果沒控制力道將人猛地拽到了自己懷裏。

另一只手撐著的傘差點沒拿穩,桐月懵了下,擡頭看抿了抿唇的國見,他已經禮貌的松開了手,還能維持冷靜。

速度快的就好像剛剛拉著她的人不是他,話還沒有出口國見主動解釋。

“去哪裏,我送你”

桐月遲疑了幾秒而後也不再客氣,說了個醫院地址,得到身邊人的眼神註視,她解釋說不是自己。

那就是別人了。

國見禮貌的沒多問,將桐月送到醫院門口,按理來說就應該就此別過的。他也準備的要離開,突然又一個熟悉的人匆匆路過了他身邊。

這讓國見停下腳步。

是影山飛雄。

平常這個時間點這位加練狂魔應該是在體育館裏一刻不停的訓練,這會出現在醫院有些不尋常,再結合進去的桐月,怎麽看兩人應該都有點關系。

理智告訴他應該會是個麻煩的事情,腳步卻不由跟上了影山,直直上了住院部頂樓。

裏頭的門緊緊關著,窺見不到一點。國見看向了旁邊的名字牌,影山一與。

和自己沒什麽關系的事情。他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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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nim你想什麽呢?”金田一喚了好幾句才讓場下坐著的國見回神。

國見下意識望向那頭自主練習的影山,他和往常沒什麽不同獨自做著訓練。

一周前金田一還會跟在影山身邊盡量的和這位一起訓練,大概是上次失敗的練習賽後金田一就不再這樣了。

本來和影山玩得好的人幾乎沒有,連金田一都這個態度反應下現在更是一個上前的人都沒。

影山的天賦當然是人人皆知,但他的托球實在是過於刁鉆了。

“...沒事”他不再關註這樣冷靜地回答。

結果周末的時候阪本教練又安排了一場練習賽,正選的位置依舊是他們幾個,上次明明隊內的配合都這樣了也不見有什麽調整。

很快熱身結束,兩邊開始吹哨對賽。

周六的時間桐月沒有前往青城社團,從家裏準備出發的,不巧間撞上了回來的及川徹。

“....你怎麽回來了?”

“aki醬為什麽穿初中的校服!”

同時的問話兩人都停了幾秒,互相回答。當及川得知是要去北一看影山,他二話不多說的也去換了件初中校服。

“你要和我一起去?”

“沒錯!回去好好嘲諷一下看看我天才後輩現在怎麽樣了”熟悉的不正經語調。

也有及川聽聞了影山那個稱呼的原因在,同為打男排且過去一個學校,這個“球場上的王者”一詞他比桐月先知道。

正好今天有了這麽個機會,他倒也想看看影山成長到了哪一步。

桐月對此無語,先走在前面,及川跟著上前。兩人輕松的混過了門口的保安,然後默契的脫了外套拿在手上,找到了體育館的位置。

裏頭的排球賽已經進入了第二局,上面的比分是十五比十九,北一稍顯落後。

光仙中學的攔網顯然是在初中部聞名,極其難纏。影山能想到的只有快攻突破,於是開始不斷的傳遞速球。

看了一會的及川很是沈默,說起來他原以為這個稱呼是讚譽。

“金田一打得很為難啊”及川是這麽說。

桐月沒有回話,依舊看著。

下一球國見沒有追上,影山對他這樣散漫的態度忍不住斥責。

…又是這樣。國見英撇過臉不欲爭辯。

金田一還想多說幾句也沒逃過影山對他扣球的不滿意,二傳手和兩位隊友間的氣氛微妙任誰都能看出。

其餘低年級的正選不敢插手,作為隊長的那位一號又不開口制止。

桐月留意了下場邊阪本教練,發現他只是抱臂看著,顯然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這位教練亦是及川他們那一屆的教練,她也知曉及川狀態不好時他的處理方式。

比賽後半程被北一追回,但場上純粹一起慶祝勝利的人極少,似乎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很快隊內集合聽訓,館外人氣高的及川徹沒有戴口罩被北一的學弟學妹們認出,團團圍住。

桐月光顧著想影山他們全中大會的事情便沒有註意到身邊人,她回憶起了許多細枝末節。

有金田一的多次欲言又止,也有白鳥澤外國見他蹙眉推搡著、打斷金田一的歉疚。

初一的時候三人的關系桐月也曾見過,能說上幾句的午間一起吃飯。

讓她這個局外人抽絲剝繭他們的事情桐月想了許久,就單拿全中大賽預選失敗來說,錯誤是無法具體歸結到誰誰誰的。

再看看整隊解散後的阪本教練叫住了影山,給出的建議並不能解決問題,像是聽之任之隊內不和諧的存在。

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依舊會重蹈覆轍。

青少年時期的酸澀心結會伴著他們三個,具體什麽時候會消除桐月不知道。

因為看到了高一的三人隱藏情緒下的縷縷在乎。

那麽,何不嘗試一下插手呢?

她還是沒忍住上前,待教練說完才出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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