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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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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初雪

第二日也就是合宿的最後一天,因著齊藤教練吃壞了牡蠣,身體不適。穴原教練叫來了三號館的牛島他們,以團體賽的方式進行.

桐月坐在場下記錄一年級生的狀態與缺點,同樣場外的日向忙碌幹活之際也不忘抓住機會詢問,連著牛島也被問過.

"學到了嗎?"

趁著休息之際,桐月問身邊的日向。

“嗯!特別多,要是沒有學姐的幫助我可能…"

桐月莞爾,打斷了他的感謝,“是你自己爭取來得機會,多謝謝自己更好”

日向明白她的意思,朗聲熱情的回應了桐月,過後戳戳她手上的本子,"還想看看學姐你的筆記本,可以嗎?"

他靦腆的笑笑。

"當然可以"她蓋上筆蓋遞本子.

日向忽而想到什麽,"影山也喜歡賽後總結或者寫點什麽呢,和學姐你這個排版好像!”

影山的其他筆記都是亂糟糟的,唯有排球筆記是整齊的(看上去)。

他沒說的是影山的字他實在是看不懂,就是圖文結合下,勉強看了點,和桐月這樣精細的筆記一目了然,完全不一樣。

"哦,那個啊…是我教他的,看來一直有在寫呢."

被日向一打岔,桐月此刻想到在東京集訓的影山飛雄,也好奇他跟那群人是不是合的來。

這次的名單她有看過,大多數人都是眼熟的.

說起來宮侑有給她發過幾張集訓照片,但話題全在他自己身上.

影山被提起一句也是他吹捧還沒自己厲害、稍遜色這樣的話....

哦,不止影山,宮侑特別驕傲的表示他第一二傳手的位置穩固。

大概是稻荷崎的沒人理會他,才找上了桐月吹噓,為此角名和宮治都給她發了拉黑宮侑就好的信息。

場上比賽臨近末尾。

有給鷲匠教練和穴原教練過目她個人的提議,待合宿結束,離開體育館的時候,桐月不忘將自己寫好的一些訓練建議分給所有一年級生。

都是她近日觀察下寫得一點。

隨後不知不覺跟著他們走到了校門口。

黃金川淚眼朦朧的問桐月的line,她被這真誠小子搞得無奈,用手機記了記.

而有了他打頭,其餘幾個也鼓起勇氣來要。

月島等桐月身邊圍著的人少了一些才上前,原本想說的話還是做不到像他們一樣心無旁騖地說出.

他不由捏緊了手上桐月給的訓練方針,還沒有收進書包裏.

見人半天沒說話,只是站在自己旁邊冷臉沈默,眼鏡遮擋了他大半情緒,直教人看不透.

她試探地問"要加line嗎?"

說不上兩人很熟,但是也有那麽一點交集。

月島點點頭,拿出自己手機.

兩人互通了聯系方式,旁邊的金田一和日向的對話引起了桐月側目,國見出聲打斷了僵持的場面,推搡著金田一往外走.

僅是旁聽,她心裏也明白了一些.應該是說他們北一的過去,事關影山,難免就多看了幾眼.

"謝謝"

桐月回神看向出聲的月島,好半餉才明白他說的是練習建議,便大方的回了個沒關系.

她頓了頓,才笑著道"期待你們春高表現".

月島恍惚間沒移開放在她臉上的眼神,對視下才緩慢的轉開.

"嗯,我們會的"他說,臉上掛上了點不易察覺的笑容。

遠處日向呼喚月島一起回去,黃昏幕色裏,桐月和五色與他們揮別。

待兩人轉身,大平他們都走了出來.

"正好周日一起去外面吃飯吧"川西慢悠悠說.

"那咱們可以討論一下聖誕節怎麽過喲!"天童歡快地跑上前,提議起話頭。

五色因為這五天的集訓錯失許多飯桌上的旁聽,他高興的問起是大家一起出行嗎。

白布瞥了眼五色,游刃有餘地答道,"可以不帶你."

天童快一步安撫住未來王牌的心情,遞給白布一個禁言的眼神,一手環住一個將兩人攬住.

牛島則看向桐月問她想去哪裏,她沒什麽想法,指指在聊天的幾人。

“我們聽他們的就好”

“嗯”

至此為期五天的一年級合宿才算結束.

十二月二十二周六

電車行駛於夜色裏,窗外樹影婆娑,背景翻轉後退的極快,整個車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赤葦感受到胸腔裏填充進的隱秘情緒,她離自己很近,只需要稍微的伸手就能觸碰到,這個想法讓他繃緊了身體。

心跳也快了幾拍。

但他只是看著,用餘光描摹少女的側臉,熟練的一遍又一遍。

列車即將到站,他忽而說了什麽。

她側過臉,兩人就此對視。

虛虛浮浮的什麽都聽不清,卻又如親身經歷過一樣真實。

他撐著額頭起身,從夢裏清醒。

偶爾會做到這樣的一個夢,可是夢中人模糊不清,只有大夢初醒的餘悸讓他久久難以回神。

好奇怪。

可細細去想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梟谷的課業已經結束,現在是寒假時間,今天沒有訓練內容,他在家裏呆了一上午完成作業。

午飯後天上下起了小雪,茫茫的片片墜落,這是東京今年的初雪。

他看著窗外微微出神,隱約間有被指引般出門,打破了今日宅家的計劃。

街道上不少人都在駐足賞雪,也不乏匆匆忙忙的行人。赤葦帶了把傘,撐起融入其中。

途徑花店,整理鮮花的老板攔住了赤葦的路,少年長相出眾溫柔,闊長的大衣顯得身量挺直,一眼看去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猜測是赴約的高中生。

“同學,要不要買一束花?”她笑吟吟的招攬生意,又說道“在初雪天送初戀一束花是很好的寓意哦,長長久久”

說著還遞上了一束包裝精美的姬金魚草,“吶,我推薦這個,花語是私の愛に気づいて(請察覺我的愛意)”

“無論是告白還是約會都很合適”

少年一時僵住,耳尖的紅蔓延到臉旁,他膚色白顯得顯眼,原本想委婉的表示自己沒那想法,只是路過。

但不知道怎麽的腦海中真的想起了一個人,他忙覺得冒犯的去淡忘。

見他神色就知道定是有戲的老板繼續趁熱打鐵,還熱情的表示自己可以介紹一下這些花語,買什麽類型都可以推薦。

稀裏糊塗間,赤葦就買了一束薄荷花,拿在手上時還有些不真實感,畢竟今日的一切都在計劃外。

算了,帶回家裏養起來也不錯。

漫無目的的閑逛結束,雪有漸大的跡象灌著冷風沖刺,他進入商店買了些晚飯要吃的,再出門時卻眼尖的看見了桐月綾秋。

微妙的再也移不開註意。

少女倚在規定的吸煙區,穿著厚重的黑色長款羽絨服,指尖點起了一根煙,散漫的抽了幾口。

往來的行人過客都與她無關,嘈雜的聲音似乎隔離開了她,她看著馬路上路過的一家三口,熱熱鬧鬧的享受著雪天。

中間被牽著的小女孩被父母合力提起,蕩著秋千似的玩鬧。

而她只是遠遠看著,獨一份的涼薄世外。

大概只有那一點星火是熱的。

他見到的她,似乎總是這樣。

桐月是昨天才到的東京,放假還沒幾天就來這裏找千雪老師,東京的天雖然比宮城好上一些,但依舊凍人。

也不知道怎麽的恰好今日東京就下起了雪,宮城要早上一周。她還想著那個被淹沒的承諾,買了包煙和打火機。

攥著打火機的那一秒,許是想到了他,沒準點開,真的會有人出現呢。

抱著這樣幼稚的想法,桐月點了根煙。

但行徑的一家三口吸引住了她的視線,一時移不開眼,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氛圍討論晚飯遠走。

忽得有人站在了她身側,遞了把傘遮雪傾斜。

“下雪天還是應該撐傘比較好,這個天氣容易得流感”

她看向出現在這裏的赤葦京治,少年的瞳色剔透幹凈,遞上了手上的花束,他笑著說。

“好久不見”

桐月垂眸看向那束紫色的薄荷花,初雪、鮮花與出現在此地的他,她輕笑沈默。

手上抽了一半的煙被她擰滅,扔在了專門的垃圾桶上,轉頭慢悠悠的問。

“給我?”

“嗯”

赤葦點點頭,他原先毫無緣由的買下這朵花,在她出現的瞬間,莫名的,自己一天的怪異都有了解釋。

就好像是--他本來就是為她而來。

“為什麽?我們才見了兩面”

“…大概是我們有緣”

赤葦認真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惹得桐月笑意深深,她接下了那束花,繼續看著落落的雪紛飛。

“陪我看會吧,好嗎?”

赤葦點點頭,站在桐月身邊,保持著撐傘的動作。

想到了上次的那一面,他很在意的那個桐月口中的“赤葦”。

“桐月?我可以這麽叫你嗎”她和自己是同一年的,是平輩。

少女有點意外,倒也沒露出什麽不喜歡,只是聽慣了赤葦以前叫自己前輩,或者是字。

她應下了這句話。

“…那桐月有認識和我一個姓氏的人嗎?”他捏緊傘柄,下意識留意她的表情。

桐月有些疑惑,但也誠實的說沒有。

這個回答不知怎麽的。

他在想那麽有沒有可能,當時真的是在叫他,即使他們見過那一兩面還不至於…

赤葦心裏多了許多猜測,可更多的還是聽到那句沒有時的一絲絲欣悅。

雪落得越來越大,街上絡繹不絕的車輛與行人行徑不止,此地不算安靜,可是傘內卻撐起一片獨他們兩所在的空間。

東京初雪的承諾也算是完成了。

哪怕你並不記得。

黑尾強制的拉出了研磨出門逛便利店,他邊留意路況邊看著一直低頭打游戲的發小。

很巧的在便利店門口遇到了赤葦,三人打了個招呼,黑尾敏銳的發現了一貫神色很淡的赤葦眉眼的幾分喜。

就像是…

約會後的那種散不去的暧昧感,與大將優那種一約會就克制不住的暗爽異曲同工。

“kenma,你認同不?”

研磨聽著稍稍分了點眼神去看,也不由一頓“是遇到什麽人了嗎?”

要不然怎麽會這樣。

不過具體的兩人沒有問,最後還是各自分別。

返程的第二天那束花有些蔫吧,桐月還是準備帶回家,車站外及川興致盎然的等著桐月出來,也就自然沒有錯過她手上的東西。

“愛慕者送的?”

語氣沾了點酸氣,還不忘接過她的行李箱。

其實原本是牛島他們來接的,但桐月受不了及川徹那股黏糊的勁,只好只告訴他,讓他消停一些。

聽到他這句話她心情頗好的看了看手中的花。

“哪裏,是一個朋友送的”

及川皺了皺眉,還是沒說出口,既然那位追求者這麽含蓄,他也不會做什麽助攻的事情。

要知道薄荷花的花語是永久的愛戀,願與你再次重逢…

哪有朋友會送這種花。

“aki醬”

及川語氣嚴肅了點,對上桐月視線的時候又忍不住放軟聲音,故作平靜的說“你不許談戀愛,聽到沒有”

“....為什麽”她不理解這個話題是怎麽跳到這裏的。

“反正就是你好好學習啊,別想著談戀愛!”

“我哪有想著談戀愛,明明是你談了七八個吧?”桐月無語的給了他一眼。

“哪裏有七八個!!我....我”及川說不出話,自顧自惱羞成怒。

沒心沒肺!aki醬。

“你是不是在罵我?”及川徹的眼神太明顯了。

“....沒有”

“幼稚”

桐月感慨了句,又點燃了及川的情緒,聽他滔滔不絕的討伐自己,不過不可否定的是她此刻心情很好。

宮城的雪比東京提早了好幾天,此刻外頭地面已經有了厚厚的積雪。

及川徹邊吐槽邊不忘把自己帶來的外套給桐月披上,報覆性的將所有扣子扣好,把她整個人都罩在他的大衣裏。

本來就穿了一件羽絨服的她更顯得臃腫,邁不開步。

雖然保暖是保暖,但手還沒有拿出來,再看看身邊就單件衛衣打扮的及川徹,兩人仿佛兩個季節。

“外套....沒必要吧”

“等會刮風你就知道冷了!”

“哦”

桐月應了句,跟在及川的身邊往家的方向走,他放慢腳步,多留意起桐月腳下的路,以防她滑倒。

平安夜輕手輕腳的靠近,按照著瀨見和白布的規劃,幾人一起去了仙臺滑雪場滑雪。

夜色降臨之際住進了附近的園區休息,捧著杯熱茶賞夜色裏的茫茫雪景,滿滿的愜意。

桐月趴在桌上看玻璃外燈下的飛雪。

大平和瀨見端來了晚飯擺放在桌面上,又折返去拿還沒拿完的,洗完澡的白布和天童緊接著下樓。

“買了什麽買了什麽?”天童湊上去看,幫忙去櫃臺搬東西。

“泡溫泉後要記得多喝水”

桐月擡擡頭,出聲的白布倒了杯溫水塞到她手心,桐月轉而捧著水乖巧的喝了口。

“泡了很久?”白布伸出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沒感受到特別高的溫度才收回。

“太舒服了,多呆了會,困”桐月撐著手懶洋洋的說。

天童正好聽到了這一句,放下了餐盤道“等吃了晚飯才可以哦,秋秋”

她比了比OK,打了個哈欠。

牛島和五色也從房間出來,最後是川西,眾人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借著飯桌上吃飯,五色悄悄留意起桐月,大概是少年的目光過於直白,桐月望了回去,他又迅速移開。

很是顯眼。

心裏稍微不解,不過她也沒在意,反倒是白布和天童有了猜測。

飯後回去的路上,五色攔住了桐月。

“怎麽了嘛?”桐月想著應該是他有什麽事情要說。

少年忽得紅了臉,“前輩,明天能不能和我一起滑雪,分我一點時間”

哦,桐月想了想五色好像確實是不會滑雪,大概是想讓自己教他,她爽快的應了下來。

妹妹頭少年聽到了她的同意才松了口氣,至少第一步他先完成了。

五色迅速彎腰鞠了一躬,特別鄭重的感謝桐月,幾乎是掩飾不住地歡快。

“那前輩我們明天見!!”

“唉?哦哦,好”

她應下。

手機震了震,桐月看了下屏幕,笑容淡了些,隨後以要打電話為由先一步離開。

五色等著桐月離開後,才掩飾不住的握拳yes,轉身就對上了白布和天童前輩,他忙收斂了一些激動。

“吶,沒辦法了,我們家秋秋就是受歡迎唉”天童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麽一句。

“天童學長,桐月前輩只屬於她自己”白布平靜的回覆。

“哦~”天童拉長聲音,側側頭,臉上完全不見笑意。

白布同樣看了過去。

連遲鈍的五色都察覺出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忙走到他們中間,磕磕絆絆的說“前輩們,別吵架”

不要讓平安夜變成危險的夜晚啊…

這句話成功引來了他們的註意,槍口瞬間就轉換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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