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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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下雪
場上有人喚花卷柳去準備下一場，她離開後，留下桐月一人坐著曲腿拉筋。
"秋秋很在意烏野的十號唉"
天童蹲下身，也跟著看此刻正在模仿墊步的日向，不過少年完全是照貓畫虎的學習，掌握不到時機，頻頻錯亂．
他毫不氣餒，邊撿球邊學，落在學員們的身後．
"很有意思對吧？"桐月側頭沖天童說。
看著技藝生疏的日向逐漸學會思考、判斷，如入無人之境的認真，將撿球當做是打比賽一樣。
"是吶，真可怕的執著力"天童回道．
在剛剛牛島說完話後，日向從器材室出來神情就有了轉變，目的明確的，哪怕做的活還是一樣。
"排球帶來的可不僅是賽場得分的快樂…"
下一場繼讀，一組是練接球訓練，二組繼續對賽。
"前輩！前輩！！我能接你的發球嘛！"黃金川比五色快一步地攔在桐月面前，捏著拳頭問。
他完全貫徹了教練那句看著學習對象，是一有空就來找，眼力見全用在了看她休息會盡量停住步。
"我…"五色還想說，穴原教練正好喚起他的名字．
"等這一輪黃金川接了，下場工你接我的球？"桐月看出了少年心事，說了出來．
五色忙點頭，朗聲應下，依舊是那副活力的樣子．
一邊的瀨見感慨還是那麽好哄。
前幾輪對賽，黃金川都沒接過桐月發球，場外看就已經有被震撼到，現在親自接才知道有多難．
看著桐月神色輕松地發出與她氣質很不符合的強力跳發。
幾乎是瞬間球就轟到眼前，完全沒有準備的機會，還是瞄準了方向的．
偷師！他要好好鉆研二傳手，要好好糾纏住前輩！
慢慢的他也摸出了門路，找到了一點能穩住的技巧。桐月忽而一笑，出其不意的發了跳飄，直讓少年措手不及的又失手，懊悔的抱頭哀嚎。
哨聲吹起，是休息的指令。
這次她再看日向時，他已經能攔下球路接住，不過過於專註下被牛島的發球砸中了臉，他忙下場去抽紙止住鼻血．
抱著排球的那一刻，更多的是喜悅於自己在瞬間做出的調整。
正要仰頭就聽桐月道，"這個方法不好"．
她上手按住日向出血的鼻腔，手法熟練，日向還沒來得及反應桐月已經用指腹壓住了他的傷口．
一時之間，視線全放到了就近的桐月綾秋臉上。
雖然，和桐月學姐有過一段時間的認識，但…
眼睛慌亂的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亂眨一通，此刻他才無比明白昨天那個心率直上一百四的扭腳同學，這這這，完全定不下來！
他感受到了鼻腔裏的血腥氣重了許多．
糟糕糟糕！
日向手忙腳亂的自己去摁，像避什麽洪水猛獸似的退開三四米，迅速和桐月拉開距離。
邊道歉邊退後，語無輪次的說“我自來，自啟...”
舌頭打結的捋不直一句話。
桐月點點頭，聽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想著是不是自己太唐突，應該先問一問來著。
沒作他想，正好牛島叫了聲她的名字，順當的離開．
等到日向一個人的時候，月島才走近了一些、遞上紙巾“...你是笨蛋嗎？不會自己止血？昨天不是學了基礎包紮的嗎？”
涼涼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眼神，顯然是剛剛看了全程。
日向一時紅了紅臉，囁嚅著說，“我，我忘記了！”
月島沒說話，視線看向站在牛島身邊的桐月綾秋。
"怎麽了？"
"擦藥"
也不知道怎麽的牛島就是開口喚了她的名字，想她靠近自己一點。
有點幼稚的心裏，他想。
"受傷了？在哪裏？"
桐月上前一步去查看牛島的手，拽著他的手腕翻轉，少年手臂上還帶著前幾日集訓時的各種擦傷，她沒看見新傷痕。
故而有了猜想，"是扭到了嗎？"
轉身有判斷的去椅子上打開藥箱，拿膏藥．
"嗯，還好"
這類不是什麽大傷勢，牛島正經的回答，但有留意到她蹙起眉的擔憂，就又補了一句“不難受”
他平日都不會說這些，就算是真扭傷了，也能憋好久．桐月心裏有點意外他剛剛的舉動，想著是不是真的很疼才忍不住。
一時心裏更著急，多說了牛島，邊撕開藥邊問是哪個地方．
"及川學長女朋友和牛若關系好像很好"
金田一想了想學長和牛島不對付的樣子，突然感覺桐月學姐還挺厲害的．
"唉？前輩是及川徹的女朋友？"黃金川狠狠震驚了一把，連水都不喝了。
在場或多或少的一年級生在和桐月打球時，都能感受到少女和及川異曲同工的球風特性，唯有門外漢的黃金川看不出來一點．
不過春高預選他初上場就有被青城的王牌挫敗過，及川徹作為二傳手也是他學習的對象之一（只要是二傳，他都會學習），就是沒機會認識罷了．
於是在他印象裏，厲害的兩位二傳手是男女朋友關系，他像是吃了大瓜，忍不住感慨。
國見原本還想說這一切可能都只是金田一的猜測而已。
但兩人聊得起勁，甚至一貫什麽都不上心的月島螢走近後也在聽，更別提還有幾個坐著休息的。
還好白鳥澤的人都沒在，要不然....
算了，他怕麻煩的很．畢竟真相什麽的，連國見英都不清楚，這種事情應該是只有本人才知道．
陪練的時間結束，桐月跟著牛島天童他們一起去吃晚飯，還沒走遠就能聽鷺匠教練對日向說這裏沒有不再征召的人休息的地方。
天童忍不住多吐槽了一句，畢竟白鳥澤作為強校還是住宿制學校，房間更是多。
“日向翔陽是為了創造機會來的，姑且不說他能否如願以償，沒有被選中就是他的現狀，也可能在將來繼續持續下去”
牛島開口解釋了天童的話，桐月再看向館內的人，一時若有所思。
“秋秋，秋秋，走吧？”天童扯扯桐月的袖子，喚了喚。
她眨眨眼，拉上外套拉鏈又戴上了帽子，場外的溫度太低，桐月再看看只穿著秋裝的兩人，還有前面等著他們三個的瀨見與大平。
“現在還不算最冷的時候呢，過幾天下雪才是凍人的哦”天童看出她想法，笑瞇瞇的說。
“唉....那什麽時候放假？”桐月忍不住問，又想到可能這裏集訓結束就會離開周目，又頓住。
“春假不是還要去北海道嗎？”瀨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臨海的地方會冷很多”
“比起春假，月底的聖誕節才是咱們應該考慮的吧”天童提起這茬。
正好學校的放假就在這兩個節日之前，所以可以在校外過節。
“平安夜要不要一起過啊？秋秋~”
突然被提到的桐月遲疑了下，慢慢點頭。
瀨見開始思考要去哪裏過節，也許可以去滑冰賞雪。天童接著話，牛島和大平適時的會給出意見，直到餐桌上依舊持續著這個話題。
飯後消完食，一號體育館的燈猶亮著，即使結束了特定訓練，他們又進行了一遍自由對練。
夜色漸深下才開始離開，回宿舍休息．
校門外，日向趴在地上記筆記，他正在問教練應該吃點什麽補充。
原本日向翔陽對於桐月來說只是影山的搭檔而已，不過認識下來，她想也是把他當做了後輩弟弟來看的。
光這兩天她看到的，被否定，被不認可，被質疑，這些現實又殘忍的事情也沒有落下他。
下午牛島那句話僅僅是出於真實的本能問出，但也有那麽一刻讓日向頗為打擊。不經意看到他埋頭在器材室的墊子裏沈思時，她想，能幫上忙的話還是幫吧。
少年思索出了該在撿球上做什麽，學什麽，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排球這項運動。
和初次見面那個只想著練扣球、爭做王牌的日向有了很大的成長。
“明白啦，謝謝教練！”掛完電話的日向轉身，一時驚訝，看到了路燈下等著的人。
"咦？綾秋學姐！"
他忙收起筆記本上前，"我今天要回家，學姐不用陪我訓練了！"
桐月遞上在小賣部買的食物，"先吃點吧”
橘發少年眼神發亮，他一下午都沒吃什麽東西，已經餓得快不行了．所以現在看到食物，也就知道了桐月是專門等在這裏的，他不由抿了抿唇。
覺得這兩天的很多很多事情都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還記得先謝過前輩再興沖沖地接下。
打開紙袋，食物都還熱著。
頓時眼眶都有的被袋子裏冒上的熱氣熏濕，是咖喱包子。
他迅速忍了忍，不能讓學姐看到。
"走吧，邊走邊吃”
日向應著，跟上桐月的腳步也不問去哪裏．
等他解決完了一零食袋的食物，才記得後知後覺的問起，"我們這是去哪裏啊，學姐”
"去我家．"
"…唉？！那…那不太好，這這..."
桐月清楚他的顧慮，先一步開口道，"放心，那裏有多餘的客房，我這幾日都住宿不回去．”
“你只是一個人暫住在那邊，不過食物都會有人送上門準備的，飯盒你可以帶到白鳥澤，在飯點的時候要記得吃。”
“對了，現在我只帶你走這一遍，可要記好路，前面就到了．"
話全被她堵住，桐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有條不紊的說。
感受到身邊人有點安靜，她側頭去看沈默下來的少年。
“…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謝您呢，我真的，真的很感謝學姐你”
之前是，現在更是。
桐月思考了下，繼而溫柔地說“那就堅持自己喜歡的，讓我也看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吧，shoyo”
日向笑了出來，恢覆了往日信心滿滿的神態，“嗯！我會讓學姐你為我驕傲的，成為一個多面手！去全國的舞臺！”
“好啊，那你可要加油嘍”
“打排球真的是太好了！”日向只是這樣說。
等安頓好了人，桐月才準備往學校回去，路上人很少，敏銳間感受到了身後有人跟著。
她保持鎮定的循著歸路轉彎。
默數五秒，在那人同樣拐彎的時候上手，擋著他的手臂，將人抵在墻上壓制住，那人稍稍一楞，完全不做抵抗。
鼻子快一步聞到了膏藥的熟悉味道，她仰頭看向牛島，一時呆住。
於是扣著他喉嚨的手放開，還好她認人的反應快沒有真的動手。
“....你怎麽來了？”
意識到的牛島先道歉了，他想自己應該是被桐月當做了跟蹤的什麽奇怪的人。
“一路都在？”她有所猜測。
啊…如果自己沒發現的話，這人可能會默默跟一路呢。
牛島點點頭，“怕你迷路，晚上也不安全”所以他不遠不近的跟著。
“這條路還好就一個拐彎，安全也不用擔心啦，我一個能打十個”
桐月輕松地說起，還比了比制裁的基本功。
忽得牛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緊接著他將自己雙手捧住桐月的兩只手蓋住，給她搓搓暖和。
剛剛她壓上自己脖子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還冷嗎？”
受他體溫的感染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剛剛那麽冰，桐月搖搖頭。
想到了什麽，她得寸進尺的說，“那你背我回去？”
牛島點點頭，真的背身蹲下。
桐月有過一秒的糾結，還是敗給了偷懶愉悅，笑著壓上去環住少年的脖頸，緊接著被托起來。
“哦，一米□□的視野也太開闊了吧”她還不忘說一句感言。
“嗯，還好”
“不對不對，你這時候要說以後給我看看一米九的視野吶”
她側側頭教牛島說，少年也乖乖的學了一遍，桐月才煞有其事的讚同。
原本還有精力說閑話，路上架不住牛島的穩當和安全感，她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的時候呢喃了句。
“什麽時候下雪？”
牛島思索間溫吞的回覆，“我看看天氣預報”
背上的桐月嗯了聲，就撐不住的閉上眼。
集訓第三日，第二體育館
負責組織隊伍的齊藤教練按照著隔壁鷲匠教練的方針訓練，大段的體能練習後才是和聯盟內大學組織比賽。
“話說…桐月前輩身邊的那個是？”
川西交著手問白布，穿著伊達工校服的少年幾乎一直跟著桐月綾秋，實在矚目。
“隔壁一年級強化合宿的，似乎是拿她做榜樣學習中”白布解釋說，他知道黃金川是來學二傳技術的。
不過…
他靠的有點太近了。
“哦”川西應了聲，看著離開的白布去的方向，不由揚眉。
這人果然還是很在意的嘛。
“shishio！！你太厲害了…”
嘰嘰喳喳的黃金川完全不帶休息的，桐月本想伸手制止一下他的稱呼，但見人實在是一口一個叫得歡。
…完全插不進話題。
這種性格還挺令她佩服的。
會有很多朋友的樣子。
說到興頭的黃金川還不忘伸手比劃戰術，白布順勢遞上水給坐著壓腿的桐月，她接過，眼神依舊傾聽蹲在身邊的少年說話。
“我陪你練一局，黃金川”白布趁著他止住話的空隙，說道。
“欸？”和白鳥澤的二傳手對位，超級不可多得的機會！他忙起身應下，“真的嗎？真的嗎？！”
“shishio，一起一起！！”他說著就彎腰去拉桐月的手，一時高興忘記了。
白布伸手擋開了黃金川，不動聲色的讓他往後退了一些，拉開距離。
“人數夠了，讓綾秋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要改進的技術吧”
這句難得的沒叫前輩引起了桐月的側目，單純的黃金川沒有懂這動作加語言間的一點心機，反倒認為白布的提議非常好。
“好啊好啊，shishio幫我看看！”
她伸手比了個OK，繼續坐著休息偷偷懶，順便還給白布的行為點了點讚。
少年實在是熱情似火。
“秋秋！”下一秒，天童和牛島進入了體育館，後面還有山形隼人。
天童輕快的跑到桐月身邊，“我們剛剛有去路過一號館哦，若利也特別在意十號小妖怪呢”
…十號小妖怪？
桐月想到日向，忍不住笑了出來。
“正好白布他們要打練習賽，你們參加不？”她說著也沖落在後面走上來的兩人問起。
“行”山形脫了脫外套，就去找川西做熱身。
牛島點點頭，也跟著換下外套遞給桐月，天童也學著把外套給她，多問了句。
“你不去？”
她搖搖頭，“下一場吧，我剛答應了黃金川給他記錄”
天童了然的抻腰，舒展開身體進入賽場。桐月順便給賽況都做了個記錄，路過的瀨見不由停下蹲著看。
“啊，對了，semi你晚上忙嗎？”
“怎麽了？”
“我想著晚上訓練結束後和一號館的組織自由對賽”這是黃金川剛剛邀請她的，她尋思人多一點應該會更不錯。
“可以”瀨見應得很快，想到了什麽又問起“…是為了烏野那個十號嘛？”
“欸？”
桐月擺擺手，“沒啦，不過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在的”
“這幾天我都有空，要是他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晚訓結束後去”
“semi！你幫了我大忙”
只要瀨見這個二傳手在，她好歹還能休息和觀賽，做點別的。
雖然想幫那群排球癡，但是在這個擾人的季節裏桐月還是有那麽一絲絲抗拒瘋狂打排球的。
“那你可不可以天天去”
瀨見無奈的承下桐月崇拜的目光，應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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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有人喚花卷柳去準備下一場，她離開後，留下桐月一人坐著曲腿拉筋。
"秋秋很在意烏野的十號唉"
天童蹲下身，也跟著看此刻正在模仿墊步的日向，不過少年完全是照貓畫虎的學習，掌握不到時機，頻頻錯亂．
他毫不氣餒，邊撿球邊學，落在學員們的身後．
"很有意思對吧？"桐月側頭沖天童說。
看著技藝生疏的日向逐漸學會思考、判斷，如入無人之境的認真，將撿球當做是打比賽一樣。
"是吶，真可怕的執著力"天童回道．
在剛剛牛島說完話後，日向從器材室出來神情就有了轉變，目的明確的，哪怕做的活還是一樣。
"排球帶來的可不僅是賽場得分的快樂…"
下一場繼讀，一組是練接球訓練，二組繼續對賽。
"前輩！前輩！！我能接你的發球嘛！"黃金川比五色快一步地攔在桐月面前，捏著拳頭問。
他完全貫徹了教練那句看著學習對象，是一有空就來找，眼力見全用在了看她休息會盡量停住步。
"我…"五色還想說，穴原教練正好喚起他的名字．
"等這一輪黃金川接了，下場工你接我的球？"桐月看出了少年心事，說了出來．
五色忙點頭，朗聲應下，依舊是那副活力的樣子．
一邊的瀨見感慨還是那麽好哄。
前幾輪對賽，黃金川都沒接過桐月發球，場外看就已經有被震撼到，現在親自接才知道有多難．
看著桐月神色輕松地發出與她氣質很不符合的強力跳發。
幾乎是瞬間球就轟到眼前，完全沒有準備的機會，還是瞄準了方向的．
偷師！他要好好鉆研二傳手，要好好糾纏住前輩！
慢慢的他也摸出了門路，找到了一點能穩住的技巧。桐月忽而一笑，出其不意的發了跳飄，直讓少年措手不及的又失手，懊悔的抱頭哀嚎。
哨聲吹起，是休息的指令。
這次她再看日向時，他已經能攔下球路接住，不過過於專註下被牛島的發球砸中了臉，他忙下場去抽紙止住鼻血．
抱著排球的那一刻，更多的是喜悅於自己在瞬間做出的調整。
正要仰頭就聽桐月道，"這個方法不好"．
她上手按住日向出血的鼻腔，手法熟練，日向還沒來得及反應桐月已經用指腹壓住了他的傷口．
一時之間，視線全放到了就近的桐月綾秋臉上。
雖然，和桐月學姐有過一段時間的認識，但…
眼睛慌亂的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亂眨一通，此刻他才無比明白昨天那個心率直上一百四的扭腳同學，這這這，完全定不下來！
他感受到了鼻腔裏的血腥氣重了許多．
糟糕糟糕！
日向手忙腳亂的自己去摁，像避什麽洪水猛獸似的退開三四米，迅速和桐月拉開距離。
邊道歉邊退後，語無輪次的說“我自來，自啟...”
舌頭打結的捋不直一句話。
桐月點點頭，聽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想著是不是自己太唐突，應該先問一問來著。
沒作他想，正好牛島叫了聲她的名字，順當的離開．
等到日向一個人的時候，月島才走近了一些、遞上紙巾“...你是笨蛋嗎？不會自己止血？昨天不是學了基礎包紮的嗎？”
涼涼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眼神，顯然是剛剛看了全程。
日向一時紅了紅臉，囁嚅著說，“我，我忘記了！”
月島沒說話，視線看向站在牛島身邊的桐月綾秋。
"怎麽了？"
"擦藥"
也不知道怎麽的牛島就是開口喚了她的名字，想她靠近自己一點。
有點幼稚的心裏，他想。
"受傷了？在哪裏？"
桐月上前一步去查看牛島的手，拽著他的手腕翻轉，少年手臂上還帶著前幾日集訓時的各種擦傷，她沒看見新傷痕。
故而有了猜想，"是扭到了嗎？"
轉身有判斷的去椅子上打開藥箱，拿膏藥．
"嗯，還好"
這類不是什麽大傷勢，牛島正經的回答，但有留意到她蹙起眉的擔憂，就又補了一句“不難受”
他平日都不會說這些，就算是真扭傷了，也能憋好久．桐月心裏有點意外他剛剛的舉動，想著是不是真的很疼才忍不住。
一時心裏更著急，多說了牛島，邊撕開藥邊問是哪個地方．
"及川學長女朋友和牛若關系好像很好"
金田一想了想學長和牛島不對付的樣子，突然感覺桐月學姐還挺厲害的．
"唉？前輩是及川徹的女朋友？"黃金川狠狠震驚了一把，連水都不喝了。
在場或多或少的一年級生在和桐月打球時，都能感受到少女和及川異曲同工的球風特性，唯有門外漢的黃金川看不出來一點．
不過春高預選他初上場就有被青城的王牌挫敗過，及川徹作為二傳手也是他學習的對象之一（只要是二傳，他都會學習），就是沒機會認識罷了．
於是在他印象裏，厲害的兩位二傳手是男女朋友關系，他像是吃了大瓜，忍不住感慨。
國見原本還想說這一切可能都只是金田一的猜測而已。
但兩人聊得起勁，甚至一貫什麽都不上心的月島螢走近後也在聽，更別提還有幾個坐著休息的。
還好白鳥澤的人都沒在，要不然....
算了，他怕麻煩的很．畢竟真相什麽的，連國見英都不清楚，這種事情應該是只有本人才知道．
陪練的時間結束，桐月跟著牛島天童他們一起去吃晚飯，還沒走遠就能聽鷺匠教練對日向說這裏沒有不再征召的人休息的地方。
天童忍不住多吐槽了一句，畢竟白鳥澤作為強校還是住宿制學校，房間更是多。
“日向翔陽是為了創造機會來的，姑且不說他能否如願以償，沒有被選中就是他的現狀，也可能在將來繼續持續下去”
牛島開口解釋了天童的話，桐月再看向館內的人，一時若有所思。
“秋秋，秋秋，走吧？”天童扯扯桐月的袖子，喚了喚。
她眨眨眼，拉上外套拉鏈又戴上了帽子，場外的溫度太低，桐月再看看只穿著秋裝的兩人，還有前面等著他們三個的瀨見與大平。
“現在還不算最冷的時候呢，過幾天下雪才是凍人的哦”天童看出她想法，笑瞇瞇的說。
“唉....那什麽時候放假？”桐月忍不住問，又想到可能這裏集訓結束就會離開周目，又頓住。
“春假不是還要去北海道嗎？”瀨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臨海的地方會冷很多”
“比起春假，月底的聖誕節才是咱們應該考慮的吧”天童提起這茬。
正好學校的放假就在這兩個節日之前，所以可以在校外過節。
“平安夜要不要一起過啊？秋秋~”
突然被提到的桐月遲疑了下，慢慢點頭。
瀨見開始思考要去哪裏過節，也許可以去滑冰賞雪。天童接著話，牛島和大平適時的會給出意見，直到餐桌上依舊持續著這個話題。
飯後消完食，一號體育館的燈猶亮著，即使結束了特定訓練，他們又進行了一遍自由對練。
夜色漸深下才開始離開，回宿舍休息．
校門外，日向趴在地上記筆記，他正在問教練應該吃點什麽補充。
原本日向翔陽對於桐月來說只是影山的搭檔而已，不過認識下來，她想也是把他當做了後輩弟弟來看的。
光這兩天她看到的，被否定，被不認可，被質疑，這些現實又殘忍的事情也沒有落下他。
下午牛島那句話僅僅是出於真實的本能問出，但也有那麽一刻讓日向頗為打擊。不經意看到他埋頭在器材室的墊子裏沈思時，她想，能幫上忙的話還是幫吧。
少年思索出了該在撿球上做什麽，學什麽，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排球這項運動。
和初次見面那個只想著練扣球、爭做王牌的日向有了很大的成長。
“明白啦，謝謝教練！”掛完電話的日向轉身，一時驚訝，看到了路燈下等著的人。
"咦？綾秋學姐！"
他忙收起筆記本上前，"我今天要回家，學姐不用陪我訓練了！"
桐月遞上在小賣部買的食物，"先吃點吧”
橘發少年眼神發亮，他一下午都沒吃什麽東西，已經餓得快不行了．所以現在看到食物，也就知道了桐月是專門等在這裏的，他不由抿了抿唇。
覺得這兩天的很多很多事情都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還記得先謝過前輩再興沖沖地接下。
打開紙袋，食物都還熱著。
頓時眼眶都有的被袋子裏冒上的熱氣熏濕，是咖喱包子。
他迅速忍了忍，不能讓學姐看到。
"走吧，邊走邊吃”
日向應著，跟上桐月的腳步也不問去哪裏．
等他解決完了一零食袋的食物，才記得後知後覺的問起，"我們這是去哪裏啊，學姐”
"去我家．"
"…唉？！那…那不太好，這這..."
桐月清楚他的顧慮，先一步開口道，"放心，那裏有多餘的客房，我這幾日都住宿不回去．”
“你只是一個人暫住在那邊，不過食物都會有人送上門準備的，飯盒你可以帶到白鳥澤，在飯點的時候要記得吃。”
“對了，現在我只帶你走這一遍，可要記好路，前面就到了．"
話全被她堵住，桐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有條不紊的說。
感受到身邊人有點安靜，她側頭去看沈默下來的少年。
“…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謝您呢，我真的，真的很感謝學姐你”
之前是，現在更是。
桐月思考了下，繼而溫柔地說“那就堅持自己喜歡的，讓我也看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吧，shoyo”
日向笑了出來，恢覆了往日信心滿滿的神態，“嗯！我會讓學姐你為我驕傲的，成為一個多面手！去全國的舞臺！”
“好啊，那你可要加油嘍”
“打排球真的是太好了！”日向只是這樣說。
等安頓好了人，桐月才準備往學校回去，路上人很少，敏銳間感受到了身後有人跟著。
她保持鎮定的循著歸路轉彎。
默數五秒，在那人同樣拐彎的時候上手，擋著他的手臂，將人抵在墻上壓制住，那人稍稍一楞，完全不做抵抗。
鼻子快一步聞到了膏藥的熟悉味道，她仰頭看向牛島，一時呆住。
於是扣著他喉嚨的手放開，還好她認人的反應快沒有真的動手。
“....你怎麽來了？”
意識到的牛島先道歉了，他想自己應該是被桐月當做了跟蹤的什麽奇怪的人。
“一路都在？”她有所猜測。
啊…如果自己沒發現的話，這人可能會默默跟一路呢。
牛島點點頭，“怕你迷路，晚上也不安全”所以他不遠不近的跟著。
“這條路還好就一個拐彎，安全也不用擔心啦，我一個能打十個”
桐月輕松地說起，還比了比制裁的基本功。
忽得牛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緊接著他將自己雙手捧住桐月的兩只手蓋住，給她搓搓暖和。
剛剛她壓上自己脖子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還冷嗎？”
受他體溫的感染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剛剛那麽冰，桐月搖搖頭。
想到了什麽，她得寸進尺的說，“那你背我回去？”
牛島點點頭，真的背身蹲下。
桐月有過一秒的糾結，還是敗給了偷懶愉悅，笑著壓上去環住少年的脖頸，緊接著被托起來。
“哦，一米□□的視野也太開闊了吧”她還不忘說一句感言。
“嗯，還好”
“不對不對，你這時候要說以後給我看看一米九的視野吶”
她側側頭教牛島說，少年也乖乖的學了一遍，桐月才煞有其事的讚同。
原本還有精力說閑話，路上架不住牛島的穩當和安全感，她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的時候呢喃了句。
“什麽時候下雪？”
牛島思索間溫吞的回覆，“我看看天氣預報”
背上的桐月嗯了聲，就撐不住的閉上眼。
集訓第三日，第二體育館
負責組織隊伍的齊藤教練按照著隔壁鷲匠教練的方針訓練，大段的體能練習後才是和聯盟內大學組織比賽。
“話說…桐月前輩身邊的那個是？”
川西交著手問白布，穿著伊達工校服的少年幾乎一直跟著桐月綾秋，實在矚目。
“隔壁一年級強化合宿的，似乎是拿她做榜樣學習中”白布解釋說，他知道黃金川是來學二傳技術的。
不過…
他靠的有點太近了。
“哦”川西應了聲，看著離開的白布去的方向，不由揚眉。
這人果然還是很在意的嘛。
“shishio！！你太厲害了…”
嘰嘰喳喳的黃金川完全不帶休息的，桐月本想伸手制止一下他的稱呼，但見人實在是一口一個叫得歡。
…完全插不進話題。
這種性格還挺令她佩服的。
會有很多朋友的樣子。
說到興頭的黃金川還不忘伸手比劃戰術，白布順勢遞上水給坐著壓腿的桐月，她接過，眼神依舊傾聽蹲在身邊的少年說話。
“我陪你練一局，黃金川”白布趁著他止住話的空隙，說道。
“欸？”和白鳥澤的二傳手對位，超級不可多得的機會！他忙起身應下，“真的嗎？真的嗎？！”
“shishio，一起一起！！”他說著就彎腰去拉桐月的手，一時高興忘記了。
白布伸手擋開了黃金川，不動聲色的讓他往後退了一些，拉開距離。
“人數夠了，讓綾秋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要改進的技術吧”
這句難得的沒叫前輩引起了桐月的側目，單純的黃金川沒有懂這動作加語言間的一點心機，反倒認為白布的提議非常好。
“好啊好啊，shishio幫我看看！”
她伸手比了個OK，繼續坐著休息偷偷懶，順便還給白布的行為點了點讚。
少年實在是熱情似火。
“秋秋！”下一秒，天童和牛島進入了體育館，後面還有山形隼人。
天童輕快的跑到桐月身邊，“我們剛剛有去路過一號館哦，若利也特別在意十號小妖怪呢”
…十號小妖怪？
桐月想到日向，忍不住笑了出來。
“正好白布他們要打練習賽，你們參加不？”她說著也沖落在後面走上來的兩人問起。
“行”山形脫了脫外套，就去找川西做熱身。
牛島點點頭，也跟著換下外套遞給桐月，天童也學著把外套給她，多問了句。
“你不去？”
她搖搖頭，“下一場吧，我剛答應了黃金川給他記錄”
天童了然的抻腰，舒展開身體進入賽場。桐月順便給賽況都做了個記錄，路過的瀨見不由停下蹲著看。
“啊，對了，semi你晚上忙嗎？”
“怎麽了？”
“我想著晚上訓練結束後和一號館的組織自由對賽”這是黃金川剛剛邀請她的，她尋思人多一點應該會更不錯。
“可以”瀨見應得很快，想到了什麽又問起“…是為了烏野那個十號嘛？”
“欸？”
桐月擺擺手，“沒啦，不過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在的”
“這幾天我都有空，要是他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晚訓結束後去”
“semi！你幫了我大忙”
只要瀨見這個二傳手在，她好歹還能休息和觀賽，做點別的。
雖然想幫那群排球癡，但是在這個擾人的季節裏桐月還是有那麽一絲絲抗拒瘋狂打排球的。
“那你可不可以天天去”
瀨見無奈的承下桐月崇拜的目光，應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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