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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平淡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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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平淡的反應

合宿結束後,桐月赴往意大利呆了幾天,處理完了車隊的遺留問題才返回日本.

長途的飛機周折,顛倒的時差讓精神疲乏,再加上月末必來的生理期足夠讓她負擔.

東京機場裏,桐月向機組人員拿了藥,吃下半顆後準備補覺,明天再回仙臺。

赤葦是在休息室偶然看見的桐月綾秋,趕晚班機的母親落了東西,他取來準備帶回家。

休息室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晚班或者極早的飛機,裏面格外安靜。是一塊塊玻璃隔板區分開了沙發椅,桐月套著眼罩側躺在雙人沙發上.

他在新聞上見過的,昨天還在羅馬開發布會的人今晚就在東京出現.

赤葦向休息室值勤的工作人員拿了張毯子,輕手走近去鋪上,眼神卻先留意到了桌上吃了一半的止痛片。

…她不舒服嗎?

還沒有所動作,桐月伸手輕輕拽住了少年的手腕骨,下滑虛搭在他手背上。

接觸的溫度讓他一時不敢動。

精神時刻崩直的桐月偶爾會過於敏銳,不清醒間也能察覺到有人靠近.

但身邊的氣息和味道都很熟悉,她還記得.

僅僅是存在就能緩解開,無時無刻不作痛的身體與神經.

比剛剛吃的止疼藥還好用.

"Akaashi....別走…呆著"

像之前那樣,他只要在自己周圍就好。

少年緩緩擡眸,卻見她根本沒拿下眼罩。

是在叫他嗎?

然這僅是他們第三次見面而已。

發展得全全超過了赤葦的想象,他只是動作僵硬的完成了蓋被子的初衷,腦子一時混沌。

"…我們認識嗎?"他不由自主的輕聲問出口。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如此,她似乎那一刻停頓是在等著自己說出什麽。

那麽,他應該說什麽呢?

桐月綾秋沒回,好像又睡了過去,一切都像是他的須臾幻夢.

也許不是叫自己呢,還會有別的這個姓氏的人吧。

本想蓋完毯子就離開的赤葦終究是沒走,即使這種休息室裏既有安保也有工作人員,安全方面不必說。

他順勢坐在地上,屈起一條腿。沒有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冒昧的看著她搭在自己手背上不重的指尖,甚至輕的感覺不到.

只是這樣這麽近的註視桐月綾秋。

休息室調了燈光亮度,在安靜昏暗的氣氛裏,一坐一臥的兩人明明很近卻都離雙方很遠。

在某個他自己都不清醒的時刻,赤葦也會想,剛剛要是叫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淩晨一點四十、困乏的赤葦是靠在沙發邊緣淺眠的.

很奇怪,她一句夢話似的呆著與別走,他真的會為此妥協…

補完覺睡醒的桐月滿身輕松,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的藥有效,難受的感覺已經退了不少.

除了對於身上的毯子詫異,但轉會想可能是工作人員貼心放的,也沒再多思慮。

借著洗手間洗漱又用過特定的早餐後,她才坐上飛往仙臺的飛機。

赤葦隔著距離,目送桐月上機,至始至終都沒現身.

畢竟花火大會上桐月躲避他的意思明確,即使赤葦心裏有萬般不解與疑惑,也不想讓她此刻為自己苦惱.

手機振動,是梟谷的隊員們問他怎麽沒有參加早訓,低頭回了消息,再往出口離開。

仙臺機場中午十一點十七

才走出出機口的桐月就被一直等著的牛島和天童迎上,他們是特意來接她回去的。牛島先拿了行李箱,天童就接過桐月的包,替她背著。

沒有問她外面的事情,反倒說起白鳥澤這幾天在參加國體預選賽,剛在仙臺體育館打了一上午的比賽.

這是以縣為單位組織大學生與高中生一隊的賽事,白鳥澤在聯盟內組織了一只強勁的隊伍,不意外拿下了宮城區名額,十月初即赴往東京參賽.

"十月不是還有春高預選嗎?"桐月忽而想到這些比賽時間還是很緊密的.

天童卻說能打的比賽對於三年級的他們來說就這兩場,且珍惜著呢.

桐月側目,他笑容和平常沒什麽兩樣,看上去就像是隨口說的一樣。

牛島一本正經的說道只要天童他們三年級誰想打,他都能隨時參加。能湊出一支隊伍,比賽就永遠不會結束。

天童笑了笑,"哦啦哦啦,我當然清楚地說,若利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有效。對吧,秋秋?"

桐月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要是還會打排球的話也可以參加。

少女走在他們中間,三人無論是氣場還是容貌都分外矚目。

聽天童聊本周更新的Jump ,同樣看了的牛島也能說上一兩句。因為兩人還需要歸隊訓練,所以一起吃完午飯後將桐月送回家才離開.

本家裏一暑假時間未歸,艾利克與克麗絲早已離開.

桐月給自己加了訓練難度,晚飯後才做起放松的事情。

對於他們牽制住威廉先生的怒氣,管家一五一十的交代,話裏話間表示的都是他們向著自己且傾慕的意思。

"小家主您是未來的家族主掌者,也該和弟弟妹妹維持和善的關系...."

似乎是站在自己這邊說得話.

她沒回應,繼續纏著繃帶,手指使力收緊.

勸阻她們打好關系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聽.

外頭女傭請示道影山小少爺帶來了朋友,正在門外等著.

桐月順勢起身,簡單回應了藤田管家。

說起來眼前人是繼鈴木老師後的第二位管教她的人,算得上也是身邊呆了許久的老師這類,某種程度上比自己的父母在她身邊還要久一些。

不過是近年都沒怎麽見面,但現在她才明白,藤田只是守著羅斯家榮譽地位,他是忠心耿耿的下屬前輩.

"原以為…"

您會站在我這邊。

大抵是這種話矯情又無用.

桐月忽而輕笑,壓了下去。

“我明白了”她只是這麽說,又覆解開纏得手發紅的繃帶。

門外的日向已經止不住感慨此地的氣派奢華,同隔壁影山家能一眼明白個大概輪廓來不一樣,這片區域全劃給了桐月氏,所以幾乎是望不到邊的輪廓.

影山精簡的說是為了造建賽道才買下了地皮全部收整.

他對這種沒什麽概念。

不過裏面確實大的可以造一個排球場。

他小時候也喜歡往桐月這邊跑,同她一起墊球。

兩人聊天又起了爭執,吵鬧間桐月正好走了出來.

好奇他們晚上這個點出現,日向解釋他們剛結束了東京遠征,現在是來給桐月露一手的.

“因為特別想讓前輩你看到,所以我兩忘記註意時間了”日向說到這,格外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影山點點頭,同樣是這個心理,但他依舊帶了家裏的排球過來。

想到離開宮城前他們爭執的快攻由誰主導的事,桐月不由發笑,帶兩人進入院子,饒有興致的看他們配合.

在此之前都沒見過這個"怪人快攻",以至於會在瞬息間球擊下網來得震撼.

她僅僅是隨意的拋了個球給影山,然後由影山托給日向,熱身扣球最常見的形式。

可無論是借著助跑高高躍起的日向,還是自信托球到點的影山,兩人就像是天生的搭檔,任誰見了都會眼前一亮.

配合完的影山同日向一起看向場邊的桐月,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求誇.

她忍不住輕笑,認真誇讚起他們兩的得分武器.

現階段下,星海無疑比日向會更熟練用自身能力得分且跳得高,但聽影山說日向是今年才開始系統性練習排球,就進步而言已經是強悍的上進了.

得了誇的兩位更高興,桐月陪著練了會排球,也發現了他們還不穩定的成功率,這是需要花費時間去磨合的.

秋天悄無聲息的降臨,第二學期也正式開學.

基於十月的賽事將至,排球部的訓練也越發繁忙,幾乎是沒什麽休息的時間。

桐月減少了去男排的次數,偶爾會去女排部找花卷柳她們,現在女排教練已經回來,她把大部分時間重新花在了自己的恢覆訓練上.

下周目如果還是在這些時間點重啟,桐月想大概會繼續自己的比賽.

而桐月香芝沒再來學校,辦了休學具體去向不明.

她沒多關註,只是偶然從幾個人中聽說的.

秋風送爽,九月二十五日後天氣開始驟降變冷,校內蔥蔥的樹葉是最先發黃作啟示的,眾所期待的十月也踮著腳步無聲靠近。

周一下午不訓練是青葉城西的規定,及川自由的練了一下午的排球,洗完澡後才準備出門。

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駐足了會,這家店的草莓蛋糕格外有名,他進去排隊買了一塊。

出來的時候心情頗好,提著點心還哼起了歌。

直到靠近藝術館邊,借著大門的玻璃他認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非常滿意的順了把被風吹亂的發型,才大方往裏面走。

館內是多個興趣班合租立起的樓房,第二樓是今年才興起的少兒卡丁車培訓。

九月的時候及川姐姐給自己小兒子報了班,偶然的一次情況下,及川徹才發現了桐月會在此地教小孩子的事情。

自制的青少年賽道蜿蜒,有隔板阻擋包饒。

及川徹一眼就能看見耐心指導小孩的桐月綾秋,他熟練地尋了個位置撐著手看賽道上的她,神色溫柔。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及川猛拍了把自家舅舅的大腿,嚇得少年一激靈。

“.....阿徹你不會喜歡小綾老師吧?”及川猛猶記得前幾個月自己這個舅舅才被女生甩掉。

現在及川徹幾乎是一有空就來接他,且眼神直白的不像話,連他這個小學生都能看出來。

“唉?哪有啊,還有這個阿徹阿徹到底是怎麽回事?”

及川故作咬牙切齒的摸摸外甥的小寸頭,手感頗好他還有些短暫的上癮。

無語至極的及川猛躲避開幼稚的舅舅,有板有眼的說“那你是沒機會的”

“唉?”他這個話題跳的太快,及川徹都來不及反應,“你這個小屁孩懂什麽啊....沒機會是什麽意思?”

又在意的忙追問。

男孩叉著腰說,“我見過老師男朋友了,偶爾也會來接她的,比你高比你壯,看著有點兇,但是對老師特別好,阿徹你就放棄吧!”

“.....怎麽可能”有男朋友。

及川徹咽了咽,他擺擺手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眼神不住的落在桐月身上,正巧少女回首,對上了他的眼神。

及川徹沖她笑了笑,擺了個自認為非常完美的笑容角度。

桐月點點頭以作回應,又繼續和身邊的小朋友指導起方法。

啊,好平淡的反應。及川心痛。

及川猛不出意外,畢竟這個畫面幾乎隔幾天就會發生,他這個小舅根本不行。

“哦!那家超有名的蛋糕店!”小孩子就是容易被吸引住,及川猛表示要吃他帶來的蛋糕。

“不可以哦,這是你小綾老師的”

“....阿徹真小氣”這指的是只帶了一塊。

“餵餵,平常給你小子買玩具也不見你多感謝我啊,小鬼”及川徹拿著小蛋糕就往前走,準備靠近桐月。

他已經能預料到後面的劇情了,小舅也就是敢搭話,其他什麽的邀請都做不出來。

而且前幾次送的東西,小綾老師幾乎都會補償到他的身上。

沒戲沒戲~

男孩拿出書包裏今天老師做的餅幹,沒等多久小舅就回來了,似乎花了點時間讓小綾老師收下點心呢。

“咦,你哪來的餅幹?”及川徹好奇的看向明顯是手工餅幹的制品。

“小綾老師給我做的”

“哦”他拎起小侄子的書包,慢半拍的發出驚嘆“哈??”

下一秒自己的零食就被不靠譜的舅舅搶走,他還振振有詞著怎麽桐月沒有給自己,格外難過。

……

及川猛擡頭問道,“老師今天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有些時候小綾老師也會和他們一起走的。

“她等會好像要去什麽地方,咱們明天再一起回去”

“阿徹你是好奇小綾老師男朋友吧?”

“不能造謠啊小猛,我問過了,她沒男朋友哦!”及川徹心情大好,還哼起了歌。

忙完了千雪老師的事情,桐月發了信息過去。這家卡丁車俱樂部也是千雪老師開在此處的分店,她是了解後才來幫忙的。

離開會館的時候帶上了及川徹強塞的蛋糕,似乎是個小有名氣的店鋪,至少花卷柳提了好幾次。

手機上還有影山和日向發的消息,他們剛結束最後一場賽前的東京合宿,速攻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正試探的問桐月今天回不回去。

路過和自己手上同一家店的蛋糕店時,少女停了停腳步準備給在家等著的那兩也買些。

推開店門,撲鼻的蛋糕甜味。

因為時間有些遲,所以玻璃櫃裏的蛋糕種類也並不多了,有自助的餐盤可以夾中間櫥櫃的面包。

裏面人並不多,也沒有排長隊,桐月慢悠悠的端著盤子逛了起來。

猜著他倆愛好拿了鹹口的面包,再逛到蛋糕區。

門外的風鈴忽得隨開合擺動,發出叮鈴的清脆聲音。

“前天給螢你買的生日蛋糕就是這家店哦”男聲顯得活潑一些。

“…嗯”後面接著的聲音偏低又帶了些懶洋洋的調。

“啊,今天手指好些沒有,我看你一直包著…”

金發少年適當地回了兄長,讓他稍微打住一會,已經聊了一路的話。

他靠近櫥櫃直奔要買的草莓蛋糕區域,稍微不巧的是正有位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生站在前面。

“不好意思,你能讓一下嗎?”月島螢出聲禮貌的提醒。

桐月側過臉,一時目光往上移,偏高的少年身量即使站在三步外都帶著無形的幾分壓迫。

金色的短發矚目是個帶著眼鏡氣質偏冷的男高中生,脖頸間掛著一只耳機,更有些像是模特的氣質。

她留意到了他校服上的烏野高校。

“抱歉”桐月往後退一步,離開了這邊。

而這個聲音讓月島頓時看向身邊的人,他不會聽錯的,不由皺起眉,試圖看出些什麽。

桐月拿好了自己的東西去結賬,沒有註意到身後有人關註著自己。

還是月島明光上前拍拍他,好奇的問“怎麽了嘛?”

他搖搖頭,帶上結好賬的蛋糕,兩人一同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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