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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劇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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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劇灰姑娘

赤葦坐在昏暗的舞臺幕後,距離演出只剩下三天的時間,而他還是會因為緊張的不適應跳錯步伐,擾亂了原本桐月前輩的舞蹈。

在大會館排演的機會每天只有一次,而他剛剛搞砸了。

所有學長學姐的付出他都能看到,他並不想拖大家的後退。

會顯得他很沒有用。

赤葦京治望著衣架上排排的服飾,歐式宮廷裝束的衣裙華麗。

“需不需要喝水呢?”

女聲溫和,赤葦順著來人皙白漂亮的手往上看去,是察覺他不對勁的桐月,少女彎著腰詢問坐在樓梯上的赤葦。

他忙起身,雙手接過水瓶,下意識就擰開先。

“.....抱歉”

“等等”

桐月打斷了赤葦的話,她知道這是在為前面跳錯步踩了她腳道歉,“你已經說過啦”

赤葦捏著水壺安靜了下來。

“等排球訓練結束以後,咱們去舞蹈室排練好不好?”

桐月觀察了下赤葦的表情接著說,“你想太多啦,只是咱們朋友間的一次公開劇本游戲,對吧?”

這是朋友間的玩樂嗎?

雖然這句話也是對的,畢竟這場戲全是熟悉的人,大家都是歡樂的態度去對待劇本的。

但也是一場比賽…

“好啦,木兔還在外面等你呢,快去訓練吧”桐月扯了扯赤葦的校服短袖邊邊,“大不了咱們多練兩遍嘛”

少女只是這樣輕松地說。

“總不能你這樣就被難住了吧?”

赤葦松了松眉頭,良久後對著桐月歉意一笑。

結束了社團的訓練內容,赤葦在校洗浴室簡單洗凈打球出的汗換上了幹凈的衣服,才走到排練室。

桐月早就等在那裏,此刻盤坐著正在看視頻。

聽到聲音又看向門口,見赤葦來了,她招招手示意少年走近。

然後又將找來的舞蹈視頻和赤葦過一遍,等到他表示可以了,桐月才站起來,攤開手心示意赤葦開始。

兩人的交誼舞在前半段是帶著些微的距離,紳士的互相給了對方空間,不帶一絲親密接觸,桐月數著拍子一點點的領著赤葦練習。

輕悅的走步、轉圈、交手。

獨處的舞蹈室裏只有悠揚的音樂聲伴著少女的拍子,他有些許膽怯、移開了眼神,忍著心裏的不自覺雀躍。

或是說通過鏡子去註視、通過每一次舞蹈的輪轉去觸及她眼神的溫度。

沒點燈的走廊上幾人趴在門口看著內裏燈光下跳舞的兩人。

“我就說綾秋出馬怎麽可能教不會赤葦嘛”雀田笑容滿面的說,“這不就挺順的”

小見點點頭,“我看赤葦下午排練出錯那麽多次還稍微擔心了一下”

鷲尾和猿杙跟著點點頭。

木葉盯著耐心過步的桐月,舞蹈室裏的少女游刃有餘的掛著淺淡的笑容,“…好漂亮”

他不由喃喃。

身後的猿杙不客氣的捅了一肘子,木葉捂著肚子無辜的氣憤,忙又壓低聲音

“我這是誇獎啊!誇獎!”

“你最好是”白福意味不明的遞了個眼神,看的木葉直直心虛。

“heyheyhey!大家都在幹什麽!”

木兔興沖沖的跑了上前,偷窺的幾人來不及捂嘴木兔先都被嚇得跌倒在外頭,疊成一團。

有先見之明的白福拉著雀田離這群笨蛋遠了一些。

動靜是鬧得有些大,桐月開門就看到了走廊上亂七八糟的一面,“要不要一起排練一遍?”她笑著說。

木兔先答應著沖進了房間,喊著赤葦的名字。

白福和雀田也快一步的往裏進,等到木葉他們狼狽的起來都紛紛試圖拿回面子,故作淡定的學長做派進去,很快內裏原本的聲音變得越發吵鬧。

木葉頭疼的大喊:“木兔!士兵是不需要翻跟頭的!”

下一秒木葉秋紀就被木兔的跟頭掃倒,愧疚的木兔老實道歉,木葉捂住受傷的腰覺得心裏火氣更甚。

可也只能咬牙切齒的說一句可惡。

小見和猿杙熟練的看起了木葉的笑話,白福冷靜的指揮現場,揮揮手

“下一part!”

雀田拿著板子打板,鷲尾將木葉和木兔都清理到了一邊,空出舞臺給桐月和赤葦。

這是最後的王子與公主在一起的情節,也是需要以舞蹈結束。等到旁邊說完話,所有人都會一齊上臺跳完最後的共舞部分,再是鞠躬致謝。

漆黑的校園裏亮起了路燈,眾人習慣的成群結隊回家,還要逛完順路的小賣部。

舞臺劇大賽也在日日的排演中降臨,梟谷校內安排了一整天的時間給各個班級、社團的成員進行準備。

桐月跟著白福與雀田先去換了衣服,服飾繁瑣又繁重,好在男裝並不是特別覆雜。

雀田幫著桐月帶上金色男士假發,白福先去了隔壁男休息室忙碌化妝的事情。

赤葦因為劇本中途有個換裝的情節所以需要穿兩件衣服在裏面,好在外件的女仆裝飾比較寬大能夠塞下,穿完衣服後就坐著等白福給他們一個個化妝。

木葉的服裝為了貼合仙女的角色特意多安排了一對翅膀,比起猿杙他們的冗雜洛可可式長裙,他的裙子顯得輕盈方便。

受不了猿杙他們又是假發又是誇張的口紅色號,木葉拿著手機追著小見猛拍,他本人是頗為自信能駕馭住女裝,嚷著在場的人除了他就是赤葦能把衣服穿出好看了。

“果然帥哥是穿什麽都耀眼的”

木葉的話迎來了小見與猿杙的嫌惡。

“咦,木兔呢?”鷲尾突然問了句。

白福是第一個給木兔化妝的,因為他士兵的打扮不需要假發什麽的,只是換了件衣服就解決了。

“他剛出去找綾秋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木兔鬧騰的沖了進來,手上還提著零食袋。

少年上衣豎領軍綠色雙排金屬扣,金色的墊肩配著腰間的長刀,純白色的褲子踩著高筒的靴子,軍帽被他夾帶在臂彎裏,英氣又奢靡的打扮出眾。

而還沒來得急讓眾人誇口一下木兔今日的服飾,隨著他走動身後的精致少年更是讓人說不出話。

金色的短發耀眼,古典刺繡的白金色收腰西裝幹練,一身純白的禮服風格配飾用的是極為耀眼的暖色。

少女本就有些雌雄難辨的精致五官在此刻倒是徹底的模糊了性別的驚艷,任誰看上一眼都會無端屏住呼吸。

國王裝束正統的雀田壓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桐月肩上,輕快地聲音問“怎麽樣,是不是咱們家綾秋特別好看,這誰不說一句英俊的王子殿下~”

小見和猿杙配合的點點頭,毫不吝嗇誇獎。木兔也提起剛剛去便利店被女生要聯系方式,桐月比他還吸引了人。

忙忙碌碌的很快在眾人對過一遍臺詞後,輪到了正式演出。

厚重的幕布結束了上一場的表演,將第一場要用上的道具搬上臺以後,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光影交疊間顯露出灰姑娘的往日故事,配合著旁白小見的聲音,大屏幕上先是閃過了劇情介紹。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辛德瑞拉的女孩她失去了自己的母親,為了家庭的完整,父親再次娶了一位有兩個女兒的女士曼特尼夫人....

繼母(猿杙)帶著他的兩個女兒安泰西亞(小見)、崔西利亞(鷲尾)登場。三人趾高氣揚的對著辛德瑞拉(赤葦),毫不留情的趁著父親不在家對辛德瑞拉進行掃除指摘。

曼特尼夫人(猿杙)(高高在上的指指點點、表情依舊帶了幾分似笑非笑):從現在起,辛德瑞拉你就是我們的仆人了。

安泰西亞(小見)(矯揉造作):媽媽我喜歡她的衣服!

崔西利亞(鷲尾)(努力說出臺詞表現高傲):我喜歡她的項鏈!

可憐的辛德瑞拉從此做上了女仆的工作,從早到晚都在幹活。

她沒有充足的食物充饑也沒有華麗的衣裙置換,久而久之,人們便都喚她灰姑娘。

舞臺上的赤葦表演的很是自然,簡單的灰色女式衣裙也被穿的獨有簡約,桐月在後臺距離舞臺最近的側邊看著他。

從一開始的緊張放不開到現在的演出,莫名還有股替他驕傲的感覺,不由自主帶上笑容。

木葉看看桐月,又看看舞臺上的演出,拍著腿說了句。

“啊,小見演的是不是太誇張了,你看他欺負赤葦的勁,可惡的繼女!哈哈哈哈,但是猿杙怎麽把惡毒高貴的繼母演成了微笑變態啊餵”

桐月沒忍住笑了聲,盡量禮貌的憋住。大概確實是因為男女角色反串逗趣,底下的掌聲與呼聲都頗高。

而小見猿杙他們的表演也是劇場中的點睛之筆。

很快王子的宴會消息開始傳出,士兵(木兔)上臺過度劇情發布邀請。

而辛德瑞拉母親留下的衣裙被繼母破壞撕毀,傷心至極的灰姑娘只能躲在院子裏哭泣,看著繼母和妹妹們打扮漂亮的離開赴宴。

木葉飾演的仙女教母就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登場,舞臺上柔和的白光配上流動的音樂。完全駕馭住了緞面長裙的木葉秋紀擺出了心疼灰姑娘的神色,開始施法為辛德瑞拉打造公主服飾。

剛下臺的幾人扯著一條白布帶沖上了臺,紛紛繞著辛德瑞拉(赤葦)轉圈圈,趁著幾秒的間隙將外面的衣服簡單的脫了下來,再由他們帶下臺。

完美的完成了變身。

第三場的開場就是以王子(桐月)開始,他面對舞會上的景色怏怏不樂。直到遇見了貌美的辛德瑞拉(赤葦),拘謹的“少女”對著眼前的宴會滿眼好奇。

燈光隨之暗淡,只落在辛德瑞拉(赤葦)身上,這是王子(桐月)的視角,一見鐘情。

“美麗的女孩,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高貴的王子伸出手,禮貌的行了邀請禮。辛德瑞拉同樣對眼前的紳士驚艷,輕輕的保持著距離半落在他掌心,全場的光只落在跳起交誼舞的兩人身上。

華麗的衣裙服裝、登對的昳麗容貌。

像平時一樣,赤葦壓了壓不明的心跳,卻不慎與桐月對視上,看進了她淺色安謐的瞳色裏,忽得本來緊張的心似乎漸漸平靜。

似有牽引一般的。

往日少女數著拍子的聲音重現,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的舞臺上,似乎只剩下柔光下的彼此。

桐月伸手先一步觸碰到了赤葦的手心,隔著手套,沒有像過去那樣保持著些許的間隙,雖有阻隔卻也無端親昵。

赤葦忍不住紅了臉,只期盼著此刻能壓下這股心悸。

桐月也有片刻被吸引,哪怕知道赤葦長得眉清目秀偏向於幹凈的美感,但也沒料到穿著淡藍長裙盤發女裝束的少年會這麽吸引人。

墨綠色的眼睛恍若鉆石行裏顆顆典雅高貴的剔透原石,在赤葦生澀的崇拜心動演繹裏,她也一時分不清。

到底是辛德瑞拉對王子的愛戀還是她受到了赤葦本人的魅力吸引。

桐月移開眼,在他總會出錯的地方,用外人看不出來的方式去交流誘導。

隨著最後的轉圈落定,赤葦看到了桐月的口型。

做得很好。

他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完美的完成了舞步的終曲,以女步結尾。

十二點的鐘聲在此刻敲響,辛德瑞拉(赤葦)就要在此刻離開。

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半步,是本能的抗拒,但又瞬間清醒的開始了下一步的演繹。

第四幕很快接著延續上,直到旁白宣告著王子與辛德瑞拉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臺下的掌聲經久不息的雀躍,臺上的他們深深鞠躬致謝。

後面還會有別的比賽,所以作為總策劃的白福帶著他們去臺下觀賽,幾人都先去卸了假發。

沒等多久也出了名次,白福作為總導演帶隊伍領到了第一等,眾人又一次的上臺接受勳章彩紙洗禮。

“第一名嗳!!”木兔興奮的伸出手,桐月了然的擊掌回應。

“是哦,做的不錯啊~”木葉一手攬著赤葦一手禮貌的虛搭上桐月的肩膀“我們男女主角特別給力啊”

“快來合照合照!”小見招招手,示意那邊的四人。

“來啦!”木兔拉著桐月走近合照點。

“咱們男女主站中間”雀田讓出位置,也頗懂得將木兔安排到桐月的另一側。

“看鏡頭看鏡頭!”抱著花的白福和拿著獎杯的雀田一人站一邊。

猿杙按下鏡頭,迅速的跑回了隊伍。

路上的木葉和木兔都還沈浸在臺詞裏,學著彼此的劇情聊起剛剛臺上哪些差點失誤的地方。

尤其是在木兔加詞的時候,小見心不慌的瞬間接了下去。

“等會換完衣服以後我要吃兩根冰棍緩一下”小見只能以這種方式趕緊結束掉話題。

果然,木兔被話題牽跑,不再想著舞臺“那我要吃抹茶味的,我今天早上就非常想吃了”

“…你昨天好像也是這麽說”木葉細細思考。

“啊!有嗎?”

身上的配飾沒勾住掉在地上,落在最後的桐月彎腰撿了撿。

“你比以前有很多不一樣了呢?綾秋妹妹”

桐月停下了,轉身看向鈴木優,她作為學生會的是另一個劇目的演員,也是這場演出的第二名。

這幾周她都有避開與鈴木接觸,好在兩人確實見面機會不多,這倒成了久違的兩人獨處。

見桐月沒有說話,對她的態度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心裏那股詭異的躁恨更深。

鈴木上前一步,面上依舊笑著說“你知不知道我母親死前的時候,在說什麽?”

還不知道鈴木熙子去世的桐月有片刻楞神。

鈴木優冷下眼,表情卻還是帶著迫人地笑容。

“她到死都念著你的名字,要你成為第一優秀的人,她真的很在乎你嗳?所以啊,綾秋你怎麽能拋棄她呢…”

鈴木又走近了一些,伸手牽住桐月的手臂牢牢扣住。

熟悉的感覺從手腕上傳導出來,桐月一時沒有掙脫開,只能盯著眼前人明晃晃的恨意。

為什麽呢?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所以不解鈴木優的一切情緒。

而看著桐月一如既往的眼神,鈴木心裏的惡心感與厭惡更甚,所以她聲音帶了些急促。

“你怎麽可以忘記她呢?她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的!怎麽能做到熟視無睹…”

鈴木優的手向下掀開一點袖子,冰涼的指尖按在桐月的脈搏上,過往的不堪隨著這個力道再度湧上心。

“你不是答應了姐姐,要和我一直一直呆在一起的嗎?”

似被觸及的桐月抽回手,先後退了一步,瞳孔稍稍顫動。

“你慌了?”鈴木又笑了出聲,很欣賞她一點點被打破平靜的樣子,“我就說啊,你怎麽可能忘得掉我?”

“為什麽?”桐月問。

“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惡心嗎?”

“什麽?”

“沒有多少情緒,令人憎惡的往前沖,什麽都不懂又偏偏擁有一切的大小姐,什麽都不用做卻有很多人喜歡你,桐月綾秋,你很讓人作嘔”

鈴木優轉身離開,只留下垂眼遮擋了情緒,不知道想些什麽的桐月。

擁有一切嗎?在她人眼裏看來應該是這樣的吧。她不予置否。

桐月低頭解開袖口的扣子,撩開了衣袖。入目的地方沒有一點傷疤,早就被先進的技術去除。

但她還是記得的,那個感覺,刀口劃開皮膚的疼痛與不為人知的一點點快意。

真糟糕。

“宿主的情緒並沒有波動…但您看起來不對勁”

系統適時的出聲詢問。

“你不是精準的機器嗎?這不就說明我沒事嘛”

“是嗎?人類情感過於覆雜,難以檢測是正常事情”

桐月呼出口氣,習慣性的摸摸手臂倒是想起別的,她來到梟谷似乎都沒怎麽受到過輔助系統的幫助,只是平常心的盡量對赤葦照顧一些。

“赤葦現在的數值是多少?”因為一周目關了提示音,所以後續也沒有開。

“赤葦京治71”

嗯?完全出乎了桐月的意料,對比一下之前的宮治,赤葦似乎過於純情好攻略了。

看來她得努力一下,盡早結束掉好了。

突然有人從背後拽住了桐月的手腕,在她和系統對線聊天時,迅速將她轉了過來。

意外的拽動,少女毫無防備,木兔光太郎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彎下腰離桐月很近,卻是輕松燦爛的笑容一如既往。

“要不要吃抹茶冰淇淋呢?八月”

她好半天才回應,“...好”

“你掉隊啦,怎麽不喊我一下呢”木兔沒有松手,反倒是抓緊了桐月的手腕,帶著她走在前面。

“啊,對了,八月剛剛.....”

少年似乎在說些什麽,雖然聽不大清楚,但漸漸地也能讓心情平靜下來。

借著話題,木兔註意著桐月的表情,才稍稍松心,他繼續聊line上他發的合照黑尾回覆的話。

“他太欺負人呢,咱們周末把他趕出去,帶上kenma孤立他!”

桐月沒忍住笑了出來。

2012年年初體檢診療室。

“ga小姐,你兒時是否有自我傷害的傾向呢?”

心理咨詢師鮑勃關切的詢問,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唯有這一句很清晰。

可是畫面輪轉間就變成了BMC車隊副經理與一眾醫生在交流,他們似乎都在爭吵什麽。

“這孩子的心裏咨詢看起來非常差勁,可能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問題”

“不不不,抑郁癥肯定是有輕微的,但更多的是情感障礙的問題吧?”

“新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告訴我她有精神病?你知道我們車隊花了多少把她招募進來的嗎?”

“她這個精神狀況不能再上場了,會很危險的…”

“shit!這病有沒有治療的藥,嘖,不行!吃藥會影響判斷力的吧?這家夥背後的人我們可都惹不起.....”

桐月坐著無聊,拿手機搜索起了邊緣性人格障礙是什麽意思,她看著頁面上專有的名詞解釋,表情依舊保持著平靜。

突然那個最開始給自己診斷的醫生擋住了手機屏幕,桐月稍稍疑惑的擡頭。

男人只是寬厚的笑了笑,說“不要聽他們說的那麽嚴重,Ga你只是需要好好休息而已,和這個沒有關系”

“我沒有生病嗎?”十六歲的女孩問得很冷靜。

鮑勃也被問住了,他伸手摸摸少女的頭發,眼神越發柔和“是小毛病,需要你自己克服…雖然可能很艱難,但你不會放棄自己的對嗎?”

門被推開,是得到消息來的威廉父親,他簡單的控制了現場。

用錢的方式抹掉了她的體檢報告然後也沒說什麽,很快一通別的電話打進來,似乎是和他那一雙兒女有關。

威廉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也許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坐著的桐月,她習以為然的站起身,問經理

“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經理忙點點頭,又說她可是青訓計劃的主要人才之一,千萬不能出什麽別的亂子。

後面的鮑勃突然跟上了上來,將自己的名片塞給桐月。經理本想叱罵這個外請來的心理醫生弄出了這麽多事情,但看桐月綾秋一言不發的接下了,他也只是嘴上嚷嚷了幾句。

用錢、權可以擺平她不甚起眼的一紙報告。

哪怕隊伍裏不少人以訛傳訛的將這件明令禁止討論的事情說出,她也沒多少在意。

我只需要拿到第一就好。

直到與北信介在年末爭吵後,曾經頁面裏寫著的註釋再一次憶起,刺痛著桐月的理智,顯著的分離焦慮與沖突性親密關系。

情感障礙會源於少時缺失的親情陪伴關照,以至於扭曲分離出過於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

她大概是真的有病。

在搬離舊居後,桐月聯系上了鮑勃醫生,因為專業車手不能食用精神藥物,所以她別無選擇的又將這件事情放下。

臨走出門的時候,鮑勃卻說,“Ga,能聊一聊嗎?從你的童年開始…”他想用言語開解的緩慢療效。

“抱歉”

她無法做到直接說出口,又或者說,從哪裏說起與該聊什麽,這都讓她不安惶恐。

算了,應該沒有多大影響。

抱著這樣的想法,桐月繼續訓練、學習、訓練、比賽、比賽。

只有在極速的狀態下,許許多多控制不住的想法才會被遠遠甩在後面,那是她唯一的舒適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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