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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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發球
第一體育館，下午四點十分。
“咦，對面居然是女隊員？”
古森驚訝地說不出話，看著場中換上黑色隊服的紅發少女。
他是上一場練習賽的，打完後就來找接替自己下一場比賽的佐久早。
做著熱身活動的佐久早聞言看向另一邊，確實是一個高挑的女生，正巧少女轉過了臉。
“好漂亮哇…等等，還有點眼熟啊”
古森說著聲音也低了下去，開始思考究竟是在哪裏見過來著，按道理這個長相確實容易讓人見過就記住。
“讓女生當攻手，宮侑該不會是瘋了吧”
“這可是和佐久早對練，他確實是有點瘋了”圍觀的井闥山皆是等著看好戲居多。
古森註意到了皺起眉頭、表情都冷淡下來的佐久早，只當是這群人都圍在這邊，又吵又多才惹得他心煩，熟練地替自家表弟疏散開。
不過，宮侑的秉性他還是了解的，這人可不會給什麽球技差的攻手托球啊，也就不了解的一年級小鬼才會這麽想。
“選出來和你打，估計是個勁敵”
佐久早點點頭，正好個人熱身到此結束。
對面的六人也站了起來，意外的是桐月在托球，給同隊的成員扣球。
“咦，難道宮侑打攻手嘛？這位二傳確實很穩當啊”古森盯著對面打配合的隊伍，少女有些不顯山不顯水的淡定。
宮侑面對佐久早還是擁有極大的好勝心，躍躍欲試。
發球權在宮侑這隊，從後排右邊一號位的隊員開始發球。
“還是冷靜下來比較好”桐月對站在自己後面的宮侑提醒道。
少年乖乖的點頭，露出了笑容。
坐在場邊的黑須監督微笑著看向井闥山的渡邊教練，發球被接起，兩方都展現出了進攻姿態，有來有往的開始。
看到接下宮侑傳球狠狠擊出的桐月，在場井闥山的隊員們再次被驚訝到，球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都是絕佳的完美。
唯有稻荷崎的人員抱胸站立，故作淡定的壓不住笑容。
“你最近是不是沒練球？”宮侑是這樣問桐月的。
在旁人看來不甚悅耳的聲音，桐月松了松肩膀，自然的回答“是有點”
“等會給你露一手，我的完美發球”宮侑笑著比劃。
“按輪轉，我比你先發球”
“綾秋！”
桐月笑了笑，開始安靜下來，把註意力都放在對面。
聽到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兩人居然沒有吵起來，這可是嚴苛戾氣重的二傳手宮侑啊，其次這位少女的技術居然還能再厲害嗎？
“哦，我想起來了！”
場外的古森總算是憶起了這位少女眼熟的原因。
這不就是小臣常關註的電視上的那位嗎？！好像是賽車手吧…
面對佐久早的扣球，宮侑稍險的接下了一傳，令場外人震驚的是，桐月做出了二傳將球給了攔網員。
兩人配合的極好，哪怕一傳些微的不穩定，二傳者卻控得正好。
練習賽打到了飯點才迎來了結束，陸陸續續結束的隊員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館內，討論著場中的人。
本就出名的宮侑和佐久早的對立是看點外，還有那個讓人球技震撼的少女同樣備受矚目。
黑須監督等比賽結束後，完成指導各個球員，才宣布休息。
小林拿著毛巾遞給桐月，少女累的夠嗆，尤其是輪到後排接佐久早的球，震得手麻，上一次這麽脫力還是和牛島對。
桐月不管不顧的先坐靠在角落，擡頭任由小林將毛巾壓在她頭上遮蓋，少女還在笑她的疲態。
大概也和上午練了幾圈賽車有關，總而言之她此刻實在動不了一點。
宮侑小跑接近，試圖拽起桐月“現在還不能坐下，先拉伸”
“我看侑你還是讓她休息會好了”角名上前要遞水時，有人比他快的遞了上去。
這下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井闥山的女經理身上，這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稻荷崎隊伍的女生。
桐月楞了下，看向少女遞過來的能量飲料，一時沒有接過去。
“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星野海歉意的拽住自己妹妹的手，解釋道“她這是很欣賞桐月桑，並沒有惡意的，suna幫幫忙”
身為井闥山攔網的星野與角名算是老相識，角名點點頭，剛想說就被宮侑打斷。
“咦，你剛剛對綾秋可不是這個態度”
到最後星野涼子的水沒有送出去，桐月只是禮貌的表示了感謝，就離開去做了拉伸運動（被迫）。
看著不勝言辭的妹妹，星野海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在涼子沒多反應就先離開了。
因為桐月做的慢，不急著吃飯的幾人都留下來等。
餐廳裏，隨著稻荷崎正選的出現，打量桐月的眼神也就越來越多，兩隊的二三年級算是老對手，彼此熟悉。
唯獨那個坐在中間的女生是不太認識的，方才場上的技巧和發球還是引起了好一波討論。
直到有個知道賽車競賽的聊起了桐月綾秋的來歷，滿眼佩服。
而有點矛盾的人和天生聊天刺耳的可不這麽想。
“那她現在是在做什麽？給男排做陪練？”
“看她和隊內關系那麽好，估計是和誰在談戀愛吧？”要不然怎麽解釋這麽個狀況，既然是能進入國家隊的天才，居然不在訓練備戰玩起了男排？
“看起來像是和宮侑？”還有人這麽分析。
“今天下午宮侑那拳頭可就是這女的攔下的”
好事的三隊問起了第二館發生的事情，便有知情者開始說道。
“嘁，桐月綾秋在意大利青訓隊的時候就被開除了”吉田望著那頭熱熱鬧鬧的稻荷崎，不懷好意的說。
“開除？為什麽”許多不明所以的都豎起了耳朵聽。
吉田的家室在東京也是頗有錢財的商富，他如果認識桐月綾秋似乎也是合理的。
正巧說話間星野兄妹落座在古森旁邊，懂事的和佐久早空一個位置。
少年傲氣的享受他人註視的眼神，壓低聲音說。
“我哥一個朋友就是桐月綾秋的隊友，他可是說了年初的體檢報告，她有精神病，還是挺嚴重的那種 ....”
嘭的摔盤子聲音響徹整個餐廳，一時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出聲處，井闥山的女經理站了起來。
星野涼子將手邊佐久早還沒動過的湯潑向隔壁桌的吉田，“實力不濟就算了，背後說道陌生人，你倒是好本事”
“你有病啊？老子說你了？”
被湯水潑到的吉田直接發起了火，他今天算是遭到了太多諷刺再也忍不住爆發。
平素在隊內就有壓不住的少爺脾氣，雖然面對一對的人不敢發，但他今天還就是和稻荷崎的人杠上了。
“餵餵餵，吉田你先冷靜”古森站了起來，此刻他們的隊長還不在場。
星野海只拉住了自家妹妹，先對著佐久早道歉，畢竟他可是看到了涼子拿的是佐久早的碗，這人眉頭就沒松開過。
井闥山那邊眼看著是亂了起來，什麽都沒有聽見的稻荷崎旁觀看起了戲，只能看個大概。
“他們在幹嘛？”宮侑邊回頭邊吃了口飯。
“不知道”宮治沒興趣的把註意力放回晚飯上。
北保持著關註眼前，留意桐月的挑食情況。
“看樣子像是星野和吉田起了沖突”小林靠近桐月說“我這幾天和星野桑相處，感覺她還是一個挺理智的人啊”
怎麽也不和剛剛潑湯的人搭上邊，尤其是此刻像是被觸了逆鱗一樣。
“至於這個吉田，雖然也是新入部的，但人緣似乎很差”
桐月側側頭，井闥山的人她並不太熟悉，所以不予置評。
吉田和星野都是一年級的新入部的，稻荷崎了解這兩人的也沒有幾個。
在眾人都被井闥山的鬧劇奪取註意力時，還是北出聲阻止了他們的三心二意，簡單的吃飯兩字，讓幾人都收回了眼神。
不過，桐月正好已經吃完了，和角名一起站了起來打算先走。
“怎麽了？我說桐月綾秋你不舒服了？星野涼子，你沒看到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嗎！你**湊上....”
“吉野武！”星野海遏制住了少年難聽的話，擋在了涼子面前，一貫溫柔的人也有了脾氣。
“吉野”佐久早突然發聲。
古森驚訝的看向自己一貫不愛多管閑事的表弟，少年站起身眼神打量了下狼狽的吉田，眉眼裏的嫌惡毫不掩飾。
“換件衣服，臟，還有比起造謠與嘴炮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努力練球上更好”
少年點到為止，便不欲交談，收起餐具往外走。
古森和同桌的人打了招呼，忙跟了上去“小臣！等等我”
“桐月綾秋就是你經常看的那個競速比賽上的女生對吧？”
“嗯”
“那她現在是退賽了？”古森好奇的問，畢竟剛剛吉野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不清楚”
“嗳？”古森元也還以為這家夥會有什麽電視上的人物出現在眼前，普通的激動情緒也沒有嗳，反倒很平靜。
但仔細一想，確實是他的風格呢。
“那你剛剛還在幫桐月桑說話？”他還以為是自家表弟開竅了…
“她挺優秀的”不管是排球還是賽車或是其他都做的很好，佐久早只是佩服這樣的人。
一以貫之去努力，是他欣賞的類型，僅此而已。
不過，因為吉野的那番話，佐久早想到最近的雷諾方程式賽上桐月確實沒有參加，以至於他習慣看的電視放松節目都沒有見到，原來是去了稻荷崎。
他突然想多練練扣球了，旁邊古森尤在講話，佐久早已經習慣性的邊聽邊思考自己的。
腕間訓練時，難得的宮侑磨磨唧唧的來找桐月練習發球，大概是存了什麽話想說，但他遲遲沒開口。
“你已經發球失誤好幾次了”桐月無語的看了看根本藏不住心思的宮侑，“說說吧，什麽事”
宮侑拿去水壺，先喝了口水借著間隙還偷瞄，挨了桐月一拳頭後才乖巧。
“就是，就是，嘶那個，下午那個挨揍的那男的…”
桐月忽得理解他這是什麽意思了，小小的露了個笑容“他說的體檢報告就是那種問答卷差不多，我填的不好而已”
其實是心理咨詢問答。
宮侑真當是學校裏那種無聊冗雜的調查問卷，才松了口氣“我說嘛，那種東西之前治也有亂填被抓去問話了”
“是你亂填吧”每次心虛話都講的無比正義且罪名丟給宮治，桐月看破也說破。
宮侑打了個哈哈，站起來表示要展現他的二刀流發球。
他發球的手感越來越好了。
兩人這邊才順手打球，小林就沖進來喊到，宮治和井闥山的人打起來了。
宮侑想也沒想的沖了出去，桐月忙問小林是和誰和原因，也難怪出門去便利店的宮治這麽久還沒有回來。
小林說是在外頭，她還沒看清。
等桐月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有許多人了，北信介和飯綱掌已經站在了內部。
宮治和那人已經被分開了，好一會桐月才辨認出了那挨揍的人是誰，是下午被宮侑打得那個。
吉田武被壓制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他還真是奇了怪了，在外頭罵人居然也被稻荷崎的人撞上。
今天完全是倒血黴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人群外那個女的。
吉田就這樣瞪著桐月綾秋不放，嘴上還沒有吃教訓的繼續說“我**就說了，桐月綾秋不就是因為精神病才被趕出車隊的嗎？”
他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齒。
啊…還在說這事情呢。
桐月一時無語。
而在圍觀者探究的眼神即將落在桐月身上時，北信介卻先一步擋住了那些也許不是不懷好意只是好奇打量的視線，他先開口引住註意力。
而宮侑則是忍無可忍的罵了回去，等他罵完了北才叫停。
宮治先看了眼桐月的臉色，見她沒什麽變化也松心，才說道。
“我是不會道歉的，侮辱人他應該和我們隊友道歉”
北信介面色還算平和的和井闥山隊長溝通，但話裏話外也全是站在自己方，尋求對面一個交代。
完全不知道吉田武為什麽非要咬著人姑娘不放，飯綱掌也很是頭疼。
角名和阿蘭在另一個體育館來得最遲，但沒錯過吉田武發瘋的話。
阿蘭註意到了旁邊原本是想來看戲的人眼神瞬間都變了，角名站在了桐月身邊。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連教練組都聞聲尋來，最後井闥山的渡邊教練聽說了來龍去脈，不猶豫的當即開除吉田武。
井闥山的排球社裏人才濟濟，愛惹事的吉田即使不在，也沒什麽區別，況且球員間和諧是第一要素。
這個結果讓桐月都有點意外。
被趕走的吉田臨了還在盯著桐月，雙眼滿是不忿。
“道歉”角名叫住了吉田，冷聲道“為你的造謠和不禮貌”
吉田攥緊拳頭，而黑須教練也開口“桐月是自願退出青訓營，清清白白的，同學你應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任”
“聽到沒有”宮侑還上前去堵著人的路。
很微妙在這樣一個場合裏，桐月綾秋看看那一個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其實撒謊了的…
但是，來到稻荷崎的感覺真的很好。
聽到了吉田幾乎是被逼著的道歉，她笑了笑看向北信介，而他一直在關註著。
視線接觸下，她像是被同化了一樣，分外平靜。
表面上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早間桐月照例和北先跑了操，一圈結束後北開始帶著隊員們一起晨跑，桐月跑完步後獨自去了體育館附近的女生休息室做瑜伽來拉伸。
不巧的是，做到一半星野涼子進來了。
思索著要不要打招呼，但她似乎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桐月想還是做完熱身後回宿舍洗澡好了，精簡的開始省略一些。
涼子慢吞吞的換上了井闥山的運動服，餘光還是忍不住會被瑜伽墊上的人吸引，她已經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近況。
桐月速度放的很慢，簡單的幾個姿勢她做起來卻像是跳芭蕾舞一樣優雅、輕松。
餘光裏的人，是她關註了很久很久的目標。
目標聽起來有些兇厲，但偶像卻仿佛還不夠深。
猶猶豫豫的星野關上了櫥櫃，鼓起勇氣依舊臉色僵硬的問。
“為什麽退出青訓營？”
收尾姿勢剛做好的桐月楞了楞，此處是只有他們兩人在。
“抱歉，我不太想回答”桐月站起來收起瑜伽墊。
她既不想撒謊編個理由，也不想探討自己的真心話。
星野捏了捏衣角，嗯了聲就往外走了。
合宿最後一天，晚上教練組給了充沛的休息時間，並且在傍晚準備了燒烤。
夏日的黃昏能持續好長時間，滿天的晚霞間成片成片的火燒雲淩駕於空中，仿佛是燃起了磅礴的大火，生生不息。
“綾秋綾秋，晚上有試膽大會，一起去啊”宮侑端著從宮治那裏搶來的烤肉，坐到了桐月的身邊。
圍著烤肉架的阿蘭默默說道“之前侑為了嚇北，結果自己反而嚇了個夠嗆，我看你晚上還是別參加了，你比十個鬼都嚇人”
回憶起當天喊得撕心裂肺的宮侑，阿蘭捂了捂耳朵，這讓銀島潔止不住的嘲笑起了宮侑。
桐月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眼神詢問聚過來的角名，少年端著烤好的食物放在桌上。
“是他披了個床單沒有剪開洞，然後一個人站在更衣室裏，阿蘭去拿東西，兩人就撞上了”
角名也不由想到那時候宮侑被嚇得一直叫他和宮治，沒忍住壓下嘴角。
“啊啊，怎麽回事啊，suna！”被嘲笑的宮侑決定要憑借今晚來一洗前辱。
“我那只是還沒準備好！”
“你每次都這麽說”
宮治嚼著剛出爐的飯團，不鹹不淡的評價。
“絕對絕對，我這次絕對摘到旗子”宮侑保證的拍拍自己，眼尖的叫住路過的佐久早，“聖臣和元也去不去啊？”
古森從佐久早的身側探出頭，“小臣覺得山上蚊蟲多所以不打算參加呢”
不知道是不是桐月的錯覺，她發現佐久早的眼神有停在自己身上，但很快就移開了。
這幾天她雖然有給井闥山的隊友舉球，但和這位性格乖僻的王牌依舊是沒什麽交集。
反倒他身邊總站得少年有過幾句簡單搭話，是肉眼可見性格就不錯的人
古森與宮侑聊得有來有往，話題橫跨度也能從試膽大會到排球技巧再到生活八卦。
於是古森和佐久早就坐了下來，和他們同桌，期間佐久早有很好的擦拭桌面與凳子，幾人都是見怪不怪，唯一聊得上幾句的是和北信介。
桐月想，大概是愛幹凈？有點潔癖也是正常。
北和大耳端了點水果放在桌上，又繼續擔任起了烤肉的角色，見桐月沒動幾口筷子，北又往她盤子上添了些。
被逮住的桐月只能用笑容來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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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體育館，下午四點十分。
“咦，對面居然是女隊員？”
古森驚訝地說不出話，看著場中換上黑色隊服的紅發少女。
他是上一場練習賽的，打完後就來找接替自己下一場比賽的佐久早。
做著熱身活動的佐久早聞言看向另一邊，確實是一個高挑的女生，正巧少女轉過了臉。
“好漂亮哇…等等，還有點眼熟啊”
古森說著聲音也低了下去，開始思考究竟是在哪裏見過來著，按道理這個長相確實容易讓人見過就記住。
“讓女生當攻手，宮侑該不會是瘋了吧”
“這可是和佐久早對練，他確實是有點瘋了”圍觀的井闥山皆是等著看好戲居多。
古森註意到了皺起眉頭、表情都冷淡下來的佐久早，只當是這群人都圍在這邊，又吵又多才惹得他心煩，熟練地替自家表弟疏散開。
不過，宮侑的秉性他還是了解的，這人可不會給什麽球技差的攻手托球啊，也就不了解的一年級小鬼才會這麽想。
“選出來和你打，估計是個勁敵”
佐久早點點頭，正好個人熱身到此結束。
對面的六人也站了起來，意外的是桐月在托球，給同隊的成員扣球。
“咦，難道宮侑打攻手嘛？這位二傳確實很穩當啊”古森盯著對面打配合的隊伍，少女有些不顯山不顯水的淡定。
宮侑面對佐久早還是擁有極大的好勝心，躍躍欲試。
發球權在宮侑這隊，從後排右邊一號位的隊員開始發球。
“還是冷靜下來比較好”桐月對站在自己後面的宮侑提醒道。
少年乖乖的點頭，露出了笑容。
坐在場邊的黑須監督微笑著看向井闥山的渡邊教練，發球被接起，兩方都展現出了進攻姿態，有來有往的開始。
看到接下宮侑傳球狠狠擊出的桐月，在場井闥山的隊員們再次被驚訝到，球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都是絕佳的完美。
唯有稻荷崎的人員抱胸站立，故作淡定的壓不住笑容。
“你最近是不是沒練球？”宮侑是這樣問桐月的。
在旁人看來不甚悅耳的聲音，桐月松了松肩膀，自然的回答“是有點”
“等會給你露一手，我的完美發球”宮侑笑著比劃。
“按輪轉，我比你先發球”
“綾秋！”
桐月笑了笑，開始安靜下來，把註意力都放在對面。
聽到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兩人居然沒有吵起來，這可是嚴苛戾氣重的二傳手宮侑啊，其次這位少女的技術居然還能再厲害嗎？
“哦，我想起來了！”
場外的古森總算是憶起了這位少女眼熟的原因。
這不就是小臣常關註的電視上的那位嗎？！好像是賽車手吧…
面對佐久早的扣球，宮侑稍險的接下了一傳，令場外人震驚的是，桐月做出了二傳將球給了攔網員。
兩人配合的極好，哪怕一傳些微的不穩定，二傳者卻控得正好。
練習賽打到了飯點才迎來了結束，陸陸續續結束的隊員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館內，討論著場中的人。
本就出名的宮侑和佐久早的對立是看點外，還有那個讓人球技震撼的少女同樣備受矚目。
黑須監督等比賽結束後，完成指導各個球員，才宣布休息。
小林拿著毛巾遞給桐月，少女累的夠嗆，尤其是輪到後排接佐久早的球，震得手麻，上一次這麽脫力還是和牛島對。
桐月不管不顧的先坐靠在角落，擡頭任由小林將毛巾壓在她頭上遮蓋，少女還在笑她的疲態。
大概也和上午練了幾圈賽車有關，總而言之她此刻實在動不了一點。
宮侑小跑接近，試圖拽起桐月“現在還不能坐下，先拉伸”
“我看侑你還是讓她休息會好了”角名上前要遞水時，有人比他快的遞了上去。
這下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井闥山的女經理身上，這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稻荷崎隊伍的女生。
桐月楞了下，看向少女遞過來的能量飲料，一時沒有接過去。
“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星野海歉意的拽住自己妹妹的手，解釋道“她這是很欣賞桐月桑，並沒有惡意的，suna幫幫忙”
身為井闥山攔網的星野與角名算是老相識，角名點點頭，剛想說就被宮侑打斷。
“咦，你剛剛對綾秋可不是這個態度”
到最後星野涼子的水沒有送出去，桐月只是禮貌的表示了感謝，就離開去做了拉伸運動（被迫）。
看著不勝言辭的妹妹，星野海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在涼子沒多反應就先離開了。
因為桐月做的慢，不急著吃飯的幾人都留下來等。
餐廳裏，隨著稻荷崎正選的出現，打量桐月的眼神也就越來越多，兩隊的二三年級算是老對手，彼此熟悉。
唯獨那個坐在中間的女生是不太認識的，方才場上的技巧和發球還是引起了好一波討論。
直到有個知道賽車競賽的聊起了桐月綾秋的來歷，滿眼佩服。
而有點矛盾的人和天生聊天刺耳的可不這麽想。
“那她現在是在做什麽？給男排做陪練？”
“看她和隊內關系那麽好，估計是和誰在談戀愛吧？”要不然怎麽解釋這麽個狀況，既然是能進入國家隊的天才，居然不在訓練備戰玩起了男排？
“看起來像是和宮侑？”還有人這麽分析。
“今天下午宮侑那拳頭可就是這女的攔下的”
好事的三隊問起了第二館發生的事情，便有知情者開始說道。
“嘁，桐月綾秋在意大利青訓隊的時候就被開除了”吉田望著那頭熱熱鬧鬧的稻荷崎，不懷好意的說。
“開除？為什麽”許多不明所以的都豎起了耳朵聽。
吉田的家室在東京也是頗有錢財的商富，他如果認識桐月綾秋似乎也是合理的。
正巧說話間星野兄妹落座在古森旁邊，懂事的和佐久早空一個位置。
少年傲氣的享受他人註視的眼神，壓低聲音說。
“我哥一個朋友就是桐月綾秋的隊友，他可是說了年初的體檢報告，她有精神病，還是挺嚴重的那種 ....”
嘭的摔盤子聲音響徹整個餐廳，一時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出聲處，井闥山的女經理站了起來。
星野涼子將手邊佐久早還沒動過的湯潑向隔壁桌的吉田，“實力不濟就算了，背後說道陌生人，你倒是好本事”
“你有病啊？老子說你了？”
被湯水潑到的吉田直接發起了火，他今天算是遭到了太多諷刺再也忍不住爆發。
平素在隊內就有壓不住的少爺脾氣，雖然面對一對的人不敢發，但他今天還就是和稻荷崎的人杠上了。
“餵餵餵，吉田你先冷靜”古森站了起來，此刻他們的隊長還不在場。
星野海只拉住了自家妹妹，先對著佐久早道歉，畢竟他可是看到了涼子拿的是佐久早的碗，這人眉頭就沒松開過。
井闥山那邊眼看著是亂了起來，什麽都沒有聽見的稻荷崎旁觀看起了戲，只能看個大概。
“他們在幹嘛？”宮侑邊回頭邊吃了口飯。
“不知道”宮治沒興趣的把註意力放回晚飯上。
北保持著關註眼前，留意桐月的挑食情況。
“看樣子像是星野和吉田起了沖突”小林靠近桐月說“我這幾天和星野桑相處，感覺她還是一個挺理智的人啊”
怎麽也不和剛剛潑湯的人搭上邊，尤其是此刻像是被觸了逆鱗一樣。
“至於這個吉田，雖然也是新入部的，但人緣似乎很差”
桐月側側頭，井闥山的人她並不太熟悉，所以不予置評。
吉田和星野都是一年級的新入部的，稻荷崎了解這兩人的也沒有幾個。
在眾人都被井闥山的鬧劇奪取註意力時，還是北出聲阻止了他們的三心二意，簡單的吃飯兩字，讓幾人都收回了眼神。
不過，桐月正好已經吃完了，和角名一起站了起來打算先走。
“怎麽了？我說桐月綾秋你不舒服了？星野涼子，你沒看到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嗎！你**湊上....”
“吉野武！”星野海遏制住了少年難聽的話，擋在了涼子面前，一貫溫柔的人也有了脾氣。
“吉野”佐久早突然發聲。
古森驚訝的看向自己一貫不愛多管閑事的表弟，少年站起身眼神打量了下狼狽的吉田，眉眼裏的嫌惡毫不掩飾。
“換件衣服，臟，還有比起造謠與嘴炮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努力練球上更好”
少年點到為止，便不欲交談，收起餐具往外走。
古森和同桌的人打了招呼，忙跟了上去“小臣！等等我”
“桐月綾秋就是你經常看的那個競速比賽上的女生對吧？”
“嗯”
“那她現在是退賽了？”古森好奇的問，畢竟剛剛吉野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不清楚”
“嗳？”古森元也還以為這家夥會有什麽電視上的人物出現在眼前，普通的激動情緒也沒有嗳，反倒很平靜。
但仔細一想，確實是他的風格呢。
“那你剛剛還在幫桐月桑說話？”他還以為是自家表弟開竅了…
“她挺優秀的”不管是排球還是賽車或是其他都做的很好，佐久早只是佩服這樣的人。
一以貫之去努力，是他欣賞的類型，僅此而已。
不過，因為吉野的那番話，佐久早想到最近的雷諾方程式賽上桐月確實沒有參加，以至於他習慣看的電視放松節目都沒有見到，原來是去了稻荷崎。
他突然想多練練扣球了，旁邊古森尤在講話，佐久早已經習慣性的邊聽邊思考自己的。
腕間訓練時，難得的宮侑磨磨唧唧的來找桐月練習發球，大概是存了什麽話想說，但他遲遲沒開口。
“你已經發球失誤好幾次了”桐月無語的看了看根本藏不住心思的宮侑，“說說吧，什麽事”
宮侑拿去水壺，先喝了口水借著間隙還偷瞄，挨了桐月一拳頭後才乖巧。
“就是，就是，嘶那個，下午那個挨揍的那男的…”
桐月忽得理解他這是什麽意思了，小小的露了個笑容“他說的體檢報告就是那種問答卷差不多，我填的不好而已”
其實是心理咨詢問答。
宮侑真當是學校裏那種無聊冗雜的調查問卷，才松了口氣“我說嘛，那種東西之前治也有亂填被抓去問話了”
“是你亂填吧”每次心虛話都講的無比正義且罪名丟給宮治，桐月看破也說破。
宮侑打了個哈哈，站起來表示要展現他的二刀流發球。
他發球的手感越來越好了。
兩人這邊才順手打球，小林就沖進來喊到，宮治和井闥山的人打起來了。
宮侑想也沒想的沖了出去，桐月忙問小林是和誰和原因，也難怪出門去便利店的宮治這麽久還沒有回來。
小林說是在外頭，她還沒看清。
等桐月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有許多人了，北信介和飯綱掌已經站在了內部。
宮治和那人已經被分開了，好一會桐月才辨認出了那挨揍的人是誰，是下午被宮侑打得那個。
吉田武被壓制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他還真是奇了怪了，在外頭罵人居然也被稻荷崎的人撞上。
今天完全是倒血黴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人群外那個女的。
吉田就這樣瞪著桐月綾秋不放，嘴上還沒有吃教訓的繼續說“我**就說了，桐月綾秋不就是因為精神病才被趕出車隊的嗎？”
他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齒。
啊…還在說這事情呢。
桐月一時無語。
而在圍觀者探究的眼神即將落在桐月身上時，北信介卻先一步擋住了那些也許不是不懷好意只是好奇打量的視線，他先開口引住註意力。
而宮侑則是忍無可忍的罵了回去，等他罵完了北才叫停。
宮治先看了眼桐月的臉色，見她沒什麽變化也松心，才說道。
“我是不會道歉的，侮辱人他應該和我們隊友道歉”
北信介面色還算平和的和井闥山隊長溝通，但話裏話外也全是站在自己方，尋求對面一個交代。
完全不知道吉田武為什麽非要咬著人姑娘不放，飯綱掌也很是頭疼。
角名和阿蘭在另一個體育館來得最遲，但沒錯過吉田武發瘋的話。
阿蘭註意到了旁邊原本是想來看戲的人眼神瞬間都變了，角名站在了桐月身邊。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連教練組都聞聲尋來，最後井闥山的渡邊教練聽說了來龍去脈，不猶豫的當即開除吉田武。
井闥山的排球社裏人才濟濟，愛惹事的吉田即使不在，也沒什麽區別，況且球員間和諧是第一要素。
這個結果讓桐月都有點意外。
被趕走的吉田臨了還在盯著桐月，雙眼滿是不忿。
“道歉”角名叫住了吉田，冷聲道“為你的造謠和不禮貌”
吉田攥緊拳頭，而黑須教練也開口“桐月是自願退出青訓營，清清白白的，同學你應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任”
“聽到沒有”宮侑還上前去堵著人的路。
很微妙在這樣一個場合裏，桐月綾秋看看那一個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其實撒謊了的…
但是，來到稻荷崎的感覺真的很好。
聽到了吉田幾乎是被逼著的道歉，她笑了笑看向北信介，而他一直在關註著。
視線接觸下，她像是被同化了一樣，分外平靜。
表面上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早間桐月照例和北先跑了操，一圈結束後北開始帶著隊員們一起晨跑，桐月跑完步後獨自去了體育館附近的女生休息室做瑜伽來拉伸。
不巧的是，做到一半星野涼子進來了。
思索著要不要打招呼，但她似乎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桐月想還是做完熱身後回宿舍洗澡好了，精簡的開始省略一些。
涼子慢吞吞的換上了井闥山的運動服，餘光還是忍不住會被瑜伽墊上的人吸引，她已經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近況。
桐月速度放的很慢，簡單的幾個姿勢她做起來卻像是跳芭蕾舞一樣優雅、輕松。
餘光裏的人，是她關註了很久很久的目標。
目標聽起來有些兇厲，但偶像卻仿佛還不夠深。
猶猶豫豫的星野關上了櫥櫃，鼓起勇氣依舊臉色僵硬的問。
“為什麽退出青訓營？”
收尾姿勢剛做好的桐月楞了楞，此處是只有他們兩人在。
“抱歉，我不太想回答”桐月站起來收起瑜伽墊。
她既不想撒謊編個理由，也不想探討自己的真心話。
星野捏了捏衣角，嗯了聲就往外走了。
合宿最後一天，晚上教練組給了充沛的休息時間，並且在傍晚準備了燒烤。
夏日的黃昏能持續好長時間，滿天的晚霞間成片成片的火燒雲淩駕於空中，仿佛是燃起了磅礴的大火，生生不息。
“綾秋綾秋，晚上有試膽大會，一起去啊”宮侑端著從宮治那裏搶來的烤肉，坐到了桐月的身邊。
圍著烤肉架的阿蘭默默說道“之前侑為了嚇北，結果自己反而嚇了個夠嗆，我看你晚上還是別參加了，你比十個鬼都嚇人”
回憶起當天喊得撕心裂肺的宮侑，阿蘭捂了捂耳朵，這讓銀島潔止不住的嘲笑起了宮侑。
桐月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眼神詢問聚過來的角名，少年端著烤好的食物放在桌上。
“是他披了個床單沒有剪開洞，然後一個人站在更衣室裏，阿蘭去拿東西，兩人就撞上了”
角名也不由想到那時候宮侑被嚇得一直叫他和宮治，沒忍住壓下嘴角。
“啊啊，怎麽回事啊，suna！”被嘲笑的宮侑決定要憑借今晚來一洗前辱。
“我那只是還沒準備好！”
“你每次都這麽說”
宮治嚼著剛出爐的飯團，不鹹不淡的評價。
“絕對絕對，我這次絕對摘到旗子”宮侑保證的拍拍自己，眼尖的叫住路過的佐久早，“聖臣和元也去不去啊？”
古森從佐久早的身側探出頭，“小臣覺得山上蚊蟲多所以不打算參加呢”
不知道是不是桐月的錯覺，她發現佐久早的眼神有停在自己身上，但很快就移開了。
這幾天她雖然有給井闥山的隊友舉球，但和這位性格乖僻的王牌依舊是沒什麽交集。
反倒他身邊總站得少年有過幾句簡單搭話，是肉眼可見性格就不錯的人
古森與宮侑聊得有來有往，話題橫跨度也能從試膽大會到排球技巧再到生活八卦。
於是古森和佐久早就坐了下來，和他們同桌，期間佐久早有很好的擦拭桌面與凳子，幾人都是見怪不怪，唯一聊得上幾句的是和北信介。
桐月想，大概是愛幹凈？有點潔癖也是正常。
北和大耳端了點水果放在桌上，又繼續擔任起了烤肉的角色，見桐月沒動幾口筷子，北又往她盤子上添了些。
被逮住的桐月只能用笑容來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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