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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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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安室透:“……”

真相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但他不會承認的。

好吧, 每次和早川這樣言語和表演上交鋒,他真的有種放松的享受。

又可以動腦子,因為稍微不註意就會被撓到。又可以緩解一直緊繃的心情, 因為早川不是敵人。

他現在理解那時候hiro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處境危險,卻還忍不住去找陸生小姐了。

情緒一旦有個可以傾斜的宣洩口, 真的很難忍住。

“警察麽?”安室透笑瞇瞇的說, “早川要叫我安室警官嗎?”

早川花英盯著笑瞇瞇的波本, 冷不丁的說:“降谷零?”

安室透面色不變:“那是誰?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警察。所以很不想早川手裏沾血呢, 那早川能聽話嗎?”

早川花英盯著波本良久,

“我信你個鬼哦。”

安室透噴笑出聲, 笑的特別開朗。

他好久沒這麽笑了。

早川啊,確實很可愛。

現在他說什麽都不信, 他承認自己是警察, 用安室透身份承認, 早川當然不會信,相反還覺得, 他就是故意順著她話說。

不過……安室透低頭假裝吃飯, 額頭的金發垂下擋住了全部表情。

早川果然知道降谷零呢。

七年前那封死亡預言信只寫了四個人的名字與結局。

預言者到底知不知道他呢?

降谷零認為, 是知道的。

因為在hiro那部分, 提到了他。

【樓頂的天臺不要輕易放棄, 相信那個FBI, 來人也不是組織的追兵, 而是你的發小。你的發小沒有暴露, 敵人不在警察廳,而在警視廳。】

早川應該早就忘記七年前那封信裏具體寫了什麽。

她以為她從來沒在信裏提過降谷零, 實際上那句發小,警察廳就說明了一切。

早川知道諸伏景光和他的發小都是臥底,甚至知道他們隸屬的部門。

因此,一開始早川才那麽信任他。

但是抱歉啊,早川,他有不承認自己是警察的理由。

組織波本這個身份在未來會更重要。

“好吧。我說實話,我是怕早川被琴酒殺掉呢。”

安室透再擡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懈可擊,“組織不養閑人。一個代號成員任務要老是失敗,會被組織懷疑能力,剝奪代號處理掉。一個外圍成員要是任務失敗,會被認為能力不夠,組織不需要垃圾。”

“女孩子只要不是心狠手辣那種,其實任務中很難對無辜的人下手。我怕早川在見識到組織的殘忍後,會在任務中忍不住報警呢。”

早川花英:“……又不是只有殺人的任務。我又不是殺手。我可以做那種黑吃黑的。”

安室透相當縱容的笑了:“早川果然很天真呢。知道組織是怎麽篩臥底的嗎?殺人就是投名狀。想不接觸殺人任務,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想升代號,殺警察是最容易的,其次就是對普通人下手。”

早川花英:“……”

她不信,赤井秀一那個FBI一看就不像殺過普通民眾的啊。

等等!

早川花英忽然垂眸。

模糊的記憶中有一幕,赤井秀一和波本,蘇格蘭,在車站遇見了自己的親妹妹世良真純。

那時候蘇格蘭很溫柔的教世良彈吉他,旁邊拿出吉他的背包卻沒有倒下。

那裏面有狙擊槍。

三個組織成員總不會是帶著槍去玩,肯定是有任務。

哪怕波本是降谷零的世界,他們也是會拿著槍去做組織任務。

這種情況怎麽可能不殺人呢。

少年漫總是隱藏了最黑暗最殘忍的部分。

文豪野犬裏只給了早早下線的幹部A,隨手就把一條人命變成寶石,這種殘忍行為的展現。對於其他人,都是用敵對戰

鬥來表達戰力。

這種情況,看客是很容易對炮灰的死亡和鮮血產生遲鈍感的。

然而,從她六歲睜開眼睛生活在橫濱這十四年裏,屍體和鮮血都是真實存在的。

“早川真的能忍受嗎?”

安室透步步緊逼。

早川花英盯著波本,許久輕聲說:“你憑什麽認為我做不到呢?”

安室透:“……”

早川只要狠下心當然能做到。

她會成為另外一個蘇格蘭,或者另外一個他。

就因為太知道她其實可以做到,他才更不想早川經歷這些。

“好吧,我承認,是我私心不想早川做到。”

安室透忽然笑了,“早川你確實說的沒錯,我把你當作一只純潔的小鳥,只需要在我手掌心安穩的唱歌,我覺得這才是對你最好的。所以,你今天才會生氣?”

早川花英:“……”

釜底抽薪失敗,相反還引火上身了。

淦啊!

明明之前波本承認不把她當“小寵物”了,她算取得階段性勝利,在波本這裏總算有點人權,以為今後能在任務中有更多話語權……她其實是不是應該見好就收的?該死,現在引火燒身,身份又回到小寵物上了,想罵人了!

“你不是說從來沒把我當過‘小寵物’嗎?”

早川花英冷笑。

“波本大人,你就是這麽喜歡‘人’的?”

早川花英在“人”這個字上用了重音。

安室透嘆氣。

“早川,我教過你很多次了,在面對可以絕對武力鎮壓你的人面前,例如我,不要挑釁。因為對方是可以對你為所欲為的,你挑釁對方,不純粹是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嗎?”

早川花英:“……”

“不認輸是個好品格,但有時候太不認輸反而會很危險。早川很多時候以為自己在服軟在後退,是不是?但是呢,早川,你眼睛深處一直有火在燃燒呢。”

早川花英:“……”

救命!這麽循循善誘的波本她好不習慣!

安室透想象了一下如果現在和早川面對面的是組織裏的其他人,例如琴酒……

那個男人肯定會把早川關起來,一直到他不想玩了直接殺掉。

那個男人可沒有耐心和早川在這裏很可愛的推心置腹的聊天。

算來算去,還好是他。

“說實話,我並不希望早川改變呢。畢竟,這樣的早川才是鮮活的早川。如果泯然於眾了……”

如果泯然於眾了,琴酒的話肯定直接一發子彈解決,根本不會有其他興趣。

“啊,如果泯然於眾了,早川就危險了。果然,早川的直覺很敏銳呢。”

早川花英:“……”

怎麽又有種話題逐漸往變態方向走的感覺?

“好煩,咱們就別兜圈子了,波本,你說你喜歡我?”早川花英直接問。

安室透:“……是呢。”

早川這是方向又變了?

怎麽說呢……就很符合早川的性格。

果然直覺很敏銳。

“你既然喜歡我,那能不能平等的把我當個人來看?沒人喜歡被當成小寵物的好吧,愛,喜歡,都是平等的,好嗎!”

安室透慢吞吞的說:“我想,我有在好好尊重早川……”

“閉嘴好嗎!你只需要回答好還是不好就可以了!”

“好。”

“好,那我之後的話,全部都是以你喜歡我,有把我當平等的戀人的情況下而說!”

早川花英是真的煩了和波本試探來試探去的。

不過,試探下來也有收獲。

首先,波本願意好好坐在這裏,和她只是隔著桌子談話,沒有對她做任何冒犯的舉動(哪怕他說了幾次不要挑釁他,挑釁一次就親一次,實際上他都沒有真的那麽做),她就認為,波本還是有理智,對她有耐心的。

至少不會突然發瘋給她來一槍,或者搞個強制愛什麽的。

其次,她對波本現在的心態想法也算有個大概了解了。

最後,這樣的波本應該不介意她冒犯一些,或者更過分一些。

波本的這份耐心,還有後面仿佛要當她老師一樣對她“教導”起來,就……怎麽說呢,波本或許並沒有她之前以為的那麽變態。

如果波本真的是一個完全的變態的話,現在早就找她進行一些成人的運動了。

這樣的波本給了她一些信心。

“我承認你為我好的這種想法。我也確實沒有做好對犯罪活動、或者謀害敲詐勒索普通人的行動視而不見的準備。我承受你的好,但未來我希望你不要再以為我好的名義瞞著我可以嗎?”

安室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有點難。”

早川花英瞪圓了眼睛。

安室透:“……真的很難啊。好吧,我盡量可以嗎?”

早川花英聞言笑瞇瞇的,臉上露出了梨渦,“我想和波本大人您並肩站立呢,而不是當一個廢物。”

安室透:“……別叫我波本大人了。早川,自從那次長野回來後,你幾乎沒再叫過我安室先生,我還是很喜歡聽你叫我安室先生的。”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從善如流的點頭:“好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

怎麽感覺怪怪的。難道是陰陽怪氣的波本大人聽多了,連安室先生聽著也陰陽怪氣起來?

“安室先生,您瞧,之前不論您問我什麽,我都會好好回答您(雖然有些是胡說八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您別敷衍我。您不喜歡別人挑釁您,而我的反骨點是,不喜歡別人敷衍我呢。”

安室透想了想,這點並不難。

他點頭同意:“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敷衍你,哪怕有些時候確實很難對早川你說完整的信息,我會直白的和你說,這裏很抱歉,我不能多說,怎麽樣?”

早川花英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那樣就最好了。那麽,我們現在就交往吧。”

安室透這時候忽然才後知後覺。

誒?

早川什麽意思?

他認真的直視坐在他對面笑容溫婉漂亮的女孩:“早川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算是正式交往了?成為戀人?”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有問題嗎?”

安室透:“……”

問題大了好嗎!

“我以為早川很討厭我。”

早川花英笑了:“很有自知之明嘛。但是……安室先生您不是喜歡我嗎?而我又沒有過戀人,在組織平白無故受您的好,我於心不安,就當報答您了。”

“……我並不用早川這樣報答呢。”

“怎麽?有戀人了還不高興?”早川花英問。

安室透:“……早川你知道成為戀人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我有權利對你做任何超過的親密行為哦。”

早川花英點頭:“但也有個說法叫婚內強-奸,對吧?您確實有權利做,但我也有權利不同意,不是嗎?安室先生是您說的,您真的很喜歡我,喜歡一個人當然要尊重對方。如果我拒絕更親密的行為……安室先生您會強迫我嗎?”

安室透:“……當然不會。”

原來是在這裏挖坑等著他嗎?

安室透忽然有些失笑,好吧,就當和小女孩玩一場戀愛游戲了。

他們真的成為戀人的話,在組織也更方便偽裝。

“安室先生,我之前也沒談過戀愛,那以後就多多指教了。”早川花英笑瞇瞇的說。

安室透臉上的神色在此時變得異常溫柔,他看著對面的女孩,哪怕知道這只是對方的緩兵之策,或者另有所圖,他也有些高興。

“多多指教。”

安室透聲音溫和的說。

早川花英垂下了目光。

糟糕,這樣目光溫柔的波本讓她想到了降谷零啊!

那個失去了全部夥伴,在雨中和一條同樣孤獨的幼犬相遇時,那個讓她心裏一顫的眼神啊!

她一直覺得,她之所以對降谷零濾鏡那麽大,就是因為降谷零

總給她一種盛大的孤獨感。

那種人世間萬家燈火,燈光璀璨,卻無一盞為他而點。

這樣的波本,讓她感情騙子,當的相當愧疚啊啊啊啊啊!

早川花英忽然一頓,

不要愧疚,這裏沒有降谷零,只有黑衣組織的純黑波本!

安室透把茶幾上的碗筷收好,起身去水池洗碗。

一邊洗碗一邊和早川花英說:“說起來,我也沒怎麽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麽談呢。”

早川花英:“……我覺得我們並不需要一起看電影之類的活動吧。”

安室透:“當然不需要……如果有好看的電影,有時間一起去看一場也未嘗不可。就是……總覺得成為戀人了,其實我們可以比朋友更親近一些。”

安室透擡眸看著背靠在沙發,坐在地上,頭發有點亂翹的女孩。

早川……這段戀愛游戲中,你的底線又在哪裏呢?

早川花英:“……”

好家夥,直接用朋友來類比了。

朋友也分點頭之交的陌生朋友還有親密無間時刻貼貼的摯友啊!

有些摯友之間的情誼甚至要超越戀人呢。

早川花英從地上起來,小跑的來到廚房,雙臂抱住正在洗碗的男人勁瘦的腰,她的身體和臉龐貼在了對方的後背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早川花英有感受到緊貼在臉頰下方的肌肉有一瞬間的緊繃。

很快,緊繃的肌肉放松了下來。

安室透沒有拒絕。他繼續清洗著碗筷,整理料理臺,一直到把早川現在公寓的廚房整理的幹幹凈凈。

早川花英就像個樹袋熊一樣,抱著金發青年的腰,隨著他的動作,慢悠悠的移動。

一直到廚房整理好,她松開了手。

“安室先生,這樣的親密可以嗎?”

安室透:“……可以。”

就是到後面有點帶孩子的錯覺……好吧,都怪琴酒那句,早川說他想當她爸爸給他洗腦的,他真的不想養女兒!

早川花英完成任務一樣,蹦蹦跳跳的回到客廳。

“安室先生,既然抓叛徒的任務琴酒老大已經完成了,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我想繼續跟一下原佳明的任務。”

安室透沈吟了一下如實交代。

“誒?為什麽?”早川花英很意外波本的選擇。

“因為我也很好奇組織的秘密呢。”安室透笑的鋒利,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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