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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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因為這一餐吃得很開心, 陶陶心情美滋滋的回家，一沾床就睡著了，睡著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助餐老板連夜放假跑路, 也不知道網上有人連夜將她直播吃燒烤火鍋的視頻發了出來。
因為她剛直播完不久, 熱度還很高，相關視頻一放出就被人發現, 並迅速傳播,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條涵蓋陶陶近四小時直播內容的長視頻已經有上萬人點讚評論。
【這小孩好牛, 連續吃了四小時燒烤火鍋, 是全網第一個吃回本的小孩吧。】
【何止吃回本，自助餐廳都快吃垮了。】
【笑發財了, 最可怕的是小主播還對老板說明天還來，嚇得老板臉色都不對了, 估計想連夜跑路。】
【老板卑微在線祈求：求求你別來謔謔我家，我給你錢, 你去對面吧，對門餐廳在打折。】
【對門餐廳：你別過來啊！】
【看離開時她還說沒吃飽，好奇她糾結能吃多少。】
【她直播名不是叫一天吃五噸嗎？估計能吃五噸吧。】
大家都很好奇陶陶到底能吃多少，所以紛紛跑去關註了一天吃五噸這個賬號，等白九月第二天醒來就發現陶陶的粉絲又漲了五萬, 總粉絲數量已經漲到十萬。
白九月非常震驚，怎麽忽然漲了這麽多？大家說什麽視頻？誰發了視頻？
他坐在沙發上全網找原因，忽然聽到陶陶的房間門打開了，他扭頭看去, 恰好看到穿著粉色小碎花睡裙的陶陶，頭發蓬松淩亂, 揉著惺忪睡醒走了出來，陽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將她睡眼朦朧的神情照的清清楚楚，看起來像個不谙世事的乖巧小公主。
但下一秒她就打破了這個美好畫面，陶陶循著香味走到餐桌旁，拿起剛買回來的大肉包，嗷嗚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幾秒就吃完了一個。
“......”白九月收回視線，乖巧什麽的壓根不存在，還和昨天一樣兇。
他清清嗓子，將賬號漲粉的事情告訴了陶陶，“你現在有十萬粉絲了。”
“十萬？”陶陶眨了眨還有點迷糊的雙眼，“那是多少？”
白九月用陶陶理解的方式打了個比喻：“如果每個人給你買一個炸雞腿，應該能裝滿這間屋子。”
陶陶雙眼chua的一下亮了，像兩只燈泡，灼灼的看向白九月，“我有這麽多粉絲啦？我現在比你多嗎？”
“比我多很多。”白九月怕被族人發現，一直都是不露臉直播，只有一千多粉絲，還沒有陶陶的零頭多。
陶陶挺起胸脯，覺得自己比小弱妖厲害多了，開心的又吃了一個大肉包才問：“你昨天說有五萬，今天我還沒直播，怎麽就十萬啦？”
白九月：“因為有人幫你剪輯了直播吃飯的視頻，有些人看到就關註你了。”
“我看看。”陶陶一手拿一只大肉包跑向沙發，雙腿並用的爬上去，挨著白九月的胳膊坐下，探頭朝他的手機屏幕看去。
為了看清楚手機，陶陶不自覺的靠在了白九月身上，她身上還有一點點收斂不及時留下的兇獸氣息，殘餘的氣息仍透著一點攻擊性，令白九月身體一僵，呼吸也有點不暢。
陶陶看他半天不點開視頻，催促他快點，“你別磨蹭。”
“哦。”白九月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手抖的點開視頻。
陶陶又跟著貼了過去，好奇的看著視頻裏的自己，看一眼吃一口大肉包，肉包裏的醬肉都切成一顆一顆的，肥瘦相間，鹹甜香濃，香氣勾得白九月忘了陶陶身上的妖氣，他咽了咽口水，也想再吃一個。
陶陶聽到白九月吞口水，立即警覺的往後退了退，趕緊將大肉包往嘴裏塞，生怕小弱妖吃自己的肉包，“我的。”
白九月眼睛微不可見的抽了下，這麽絕情，仿佛上一秒還靠著他胳膊看手機的不是她似的。
陶陶三兩口吃完大肉包，又重新看向手機裏的視頻，短短二十分鐘的視頻涵蓋了她近四小時吃的東西，總共吃了五十種肉、小吃、熟食，具體數量重量不詳，但大致可以推算至少上百斤食物，視頻最後靈魂發問：主播到底能吃多少？
因為這個靈魂發問，許多網友專門跑來關註‘一天吃t五噸’的賬號，準備蹲一個結果，所以粉絲才猛漲五萬。
“大部分都是這個剪輯的人帶來的粉絲，他有一百萬粉絲。”白九月告訴陶陶。
“他好厲害，我什麽時候才有這麽多粉絲？”陶陶對了對食指，一百萬個人給她送炸雞腿的話，應該夠她飽餐幾頓了吧？
白九月：“你也多發一點視頻，再多直播幾次，很快就能漲起來了。”
“那快發，快幫我直播。”陶陶朝白九月齜了齜牙，奶兇奶兇的，“不然我吃了你哦。”
白九月縮了縮脖子，聲音弱了兩分：“好，我幫你發。”
白九月從自己手機裏翻出前天晚上陶陶吃面、吃炒菜、買小吃的視頻，開始悶頭剪輯制作，拍攝時間是晚上，燈光有些昏暗，但陶陶長得唇紅齒白，眉目精致，昏暗燈光下拍出來仍然很亮眼，就像落入人間的小精靈，哪怕周圍嘈雜擁擠，也能一眼就能看見她。
主角好看，白九月就不用花費多少心思，簡單剪輯再配一點字幕和音樂，就做成了兩三分鐘的小視頻。
做好後給陶陶看了看，“你覺得怎麽樣？”
“好看。”陶陶也不太懂好與壞，就覺得燈光下的那一碗面熱氣騰騰的，看起來特別好吃，她舔了舔嘴唇，又想吃面了。
“那我發出去了。”白九月直接用‘一天吃五噸’的賬號將小視頻發了出去，剛發出幾分鐘就有人點讚評論了。
【哇，發視頻了，這個視頻色調很有電影質感，小主播的哥哥很會拍，給哥哥加雞腿。】
【這畫面愛了愛了，好有生活氣息，兩碗面看起來好好吃！】
【小主播吃面吃得好香，不過看起來好像不太會用筷子哦。】
【老板還給她加雞蛋了，她還想隨便吃，被哥哥攔住了。】
【小朋友可是一天吃五噸的人，只吃兩碗面條肯定吃不飽！】
【所以五噸姐視頻最後說還要吃紅燒肉、回鍋肉，吸溜~~流口水了~~】
【面館老板逃過一劫，好奇下一個炒菜老板有沒有招待好小主播。】
【後面還有視頻嗎？小主播的哥哥快一點發出來。】
白九月將評論都年給陶陶聽，陶陶聽得喜笑顏開，“他們還想看，你快點做好發出去。”
“我全部做出來，但一天發一個就夠了，這樣大家會每天來看你，賺的錢也會更多。”白九月將自己從其他網紅那兒學來的經驗告訴陶陶。
一聽能多賺錢，陶陶立即點頭同意了，她偏頭打量著認真做視頻的小弱妖，忽然覺得識字的小弱妖還是有一點點用。
陶陶邊看邊點頭，落在白九月眼中就有幾分古怪，不會又在打什麽主意吧？“你看我做什麽？”
陶陶看看了他額頭上的傷，想了想就轉身跑去拿了兩個大肉包，一個遞給白九月：“你要好好做這個，幫我賺錢，賺到錢我就分你肉包吃，不然就不讓你吃飯，還要吃了你。”
最後一句話兇巴巴的，但在送出的大肉包的襯托下就沒那麽有威懾力了，白九月楞怔兩秒後接過肉包，“我會幫你做的。”
想到後面不用發愁沒錢吃飯，白九月聲音都輕松了幾分，“我現在就做，一會兒就能全部做好。”
陶陶滿意點點頭，重新坐回餐桌旁吃肉包，吃完後跑去刷牙洗臉，看著綠油油的薄荷味牙膏，她又控制不住的想吃一口。
外面幹活的白九月出聲提醒：“不要偷吃牙膏。”
“我才不會呢。”陶陶默默閉上嘴巴，不吃就不吃咯，反正她現在能賺錢，可以買好多好吃的。
等白九月將陶陶吃炒菜、一路買各種小吃的兩個視頻做好後，已臨近中午，又到了飯點兒，他本想自己在家煮一鍋米飯，但陶陶還惦記著隨便吃的自助餐，“我們今天早點去，吃到他們晚上睡覺才回來。”
白九月心疼那間自助餐廳一秒，一瘸一拐的跟著她出門了。
陶陶氣勢洶洶的走向昨晚那家自助餐廳，可到了才發現這間自助餐廳沒開門，她趴在玻璃門上，疑惑的打量著裏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這裏怎麽沒人？”
“他們放假了，你可以去我們店來吃哦。”一個中年男人狗狗祟祟的走到陶陶跟前，“我們家是美蛙魚自助火鍋，最近搞活動，去吃就打八折。”
陶陶雙眼放光：“隨便吃？”
“對，隨便吃。”對面自助餐老板笑呵呵的說是。
陶陶笑得更開心了：“有蛋糕嗎？”
“沒有這些，我們就美蛙魚火鍋，有很多配菜。”不知人間險惡的自助餐老板還在賣力招呼陶陶和白九月往自己店裏走，“價格便宜又實惠，比這裏劃算多了。”
一聽價格便宜，陶陶直接就心動了，立即同意去吃。
這裏美蛙魚是80一位隨便吃，陶陶進入店裏後就點了一鍋美蛙魚，一會兒就送了上來。
店裏雖然沒有很多菜品，但廚子做出的鍋底卻特別香，上面鋪著紅油也非常誘人，而且剛出鍋的美蛙魚澆了熱油，熱油激發出上面灑著的辣椒、花椒的香味，光是聞著就覺得好吃。
陶陶用力吸了一口香氣，“聞著好香呀，比對面的更香。”
“對面主打各種菜品、海鮮、燒烤混吃，這裏只賣蛙和魚，所以要把味道做得有特色一些。”白九月邊解釋，邊拿出手機，“你想直播吃還是拍一拍？”
“直播。”陶陶說完後，等白九月打開直播就迫不及待拿漏勺舀起幾塊魚肉和蛙放到碗裏，吹吹就開始吃了。
關註了陶陶的網友一下子就湧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陶陶正在吃蛙，潔白細嫩的蛙腿被她叼著嘴裏，上面還沾著香辣紅油，看起來就麻辣鮮香，頓時令大家口舌生津。
陶陶頭也不擡的吃著蛙，肉質細嫩，輕輕一抿肉就脫落了，又嫩又香，這個也好好吃哦！
還沒吃飯的網友看著肥肥嫩嫩的蛙，下意識的咽口水：【救命！這是什麽？看起來好好吃！想吃想吃！】
【這是美蛙魚頭火鍋，是我們這裏特色的自助火鍋，又麻又辣又香，我現在收拾一下，馬上出去吃它。】
【大佬今天怎麽跑來吃自助美蛙魚？昨晚不是說還要去吃蛋糕燒烤火鍋嗎？】
“那家店放假了，這裏的老板讓我們來他這裏吃。”陶陶奶聲奶氣的回答大家，“這裏也好好吃，就是好麻。”
陶陶的嘴巴麻麻的，需要不停喝豆奶才能緩解一點。
【笑死，老板真跑路啦？】
【這家店自助餐老板竟然敢讓五噸姐來吃？還是太年輕了。】
【我不厚道的笑了，也不知道這間自助餐老板什麽時候發現小主播的胃口超級大。】
【坐等老板哭求著送走五噸姐。】
“五噸姐？”陶陶聽到這個詞，疑惑的看向白九月，“什麽意思啊？我不叫五噸啊？”
白九月訕訕將自己打錯字的事情告訴陶陶，“大家覺得你一天能吃五噸，所以這樣喊你了。”
陶陶恍然大悟，“這些人類真有意思。”
網友：【五噸姐這話也很有意思，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似的。】
陶陶不認識字，沒有回答他，繼續吃碗裏的魚肉，魚肉肉質細膩，也是輕輕一抿就脫骨，怕被人類發現自己的異樣，她學著人類將骨頭全部放在旁邊的骨碟裏，一會兒就堆了滿滿一碟。
吃完一鍋後又加魚加蛙，在等待再次煮熟的時候，老板溜達著走了過來，看到陶陶在直播，還笑著招呼她們多吃一點。
老板這會兒還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麽，笑呵呵的說：“你們要是覺得味道好，以後經常來吃啊。”
陶陶覺得這個人類不錯，滿意的點點頭，“我以後會經常來的。”
“真可愛。”老板笑著繼續招呼其他客人，順便又拉了幾個想去吃對面吃自助燒烤火鍋的客人到自家店裏，看著越來越熱鬧的店面，他嘖嘖兩聲：“真不知道對面那家店抽什麽風，周末竟然放假。”
很快陶陶就給了他回答。
不到倆小時她加了五十多次魚蛙，期間還花費許多時間去煮熟，等待的時間太久，陶陶沒耐心的讓老板一次多拿一些過來，“這次要拿一些過來，不然我不夠吃。”
老板看著已經裝滿十個垃圾桶的骨頭，心都在滴血：完了！要虧死了！
他看打量陶陶兩人一眼，心一橫，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後廚的魚和蛙都沒了。”
“你們怎麽和對面一樣，一會兒t就賣沒了。”陶陶皺起眉頭，有點生氣。
“......對面？”老板忽然想到什麽，對面餐廳不會是被吃得賠本了才放假的吧？
直播間二十萬網友同情老板一秒：【現在才發現？晚了！】
【老板臉都綠了，估計後悔死了。】
【恭喜小主播，又吃垮一家自助餐，哈哈哈哈......】
老板苦著臉看著陶陶，她一個人至少吃了二十多桌客人的魚蛙，早知道不喊她進來吃了，這一回真的虧死了！
不能再讓她繼續吃蝦去了，再吃虧得底褲都沒了，老板彎腰對陶陶說：“小朋友，中午準備的魚真的沒有了，不好意思啊。”
網友紛紛拆老板臺：【五噸姐，老板騙你的，他就是覺得你吃太多，不想給你吃了而已。】
【沒關系，這家不讓你吃就換一家，爭取早日讓C城所有自助餐都拉黑你，哈哈哈哈……】
【你們真是壞得很！莫名有點期待呢，嘿嘿嘿！】
陶陶看不懂，也沒去追究老板的蒙騙，舔了舔這會兒被辣得麻呼呼的嘴巴，也不是很想繼續吃了，於是咕咚咕咚的喝完剩下的豆奶，就起身要離開。
“誒誒，這邊結賬。”老板連忙幫陶陶和白九月結了賬，並給她推薦好幾個也在搞活動打折送飲料的自助餐。
於是乎，陶陶晚上又攻占了一家不太辣的自助餐火鍋店，吃得老板吐血三升，連夜將陶陶拉入黑名單。
隔天，整個片區的自助餐廳都知道有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一天能吃五噸，已經連續吃虧三家自助餐店，嚇得他們連夜安排人門口站崗，如果看到她的身影，立即拉響警報。
一看到陶陶朝自家店過來，要麽關門，要麽委婉說沒位置或是食材賣光了。
接連碰壁的陶陶看著街上關門的自助餐店鋪越來越多，沈著小臉問白九月：“怎麽就賣光了？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進去啊？”
白九月想到昨晚直播間許多網友都在刷屏‘又有自助餐廳老板要跑路了’，大概也猜到了點原因，他怕陶陶知道真相後生氣發飆把這裏給砸了，不敢告知真相：“......可能是進去打掃衛生的。
“那他們要那麽多打掃衛生的人嗎？”陶陶並不是很相信，而且她明明聞到裏面有火鍋的味道，“他們是不是騙我？”
“......”面對陶陶懷疑的眼神，白九月頓時心虛得很，“還沒吃完吧，吃完再打掃。”
陶陶將信將疑的看了眼白九月，覺得很不對勁，但最近天天吃好喝好的陶陶沒剛醒來那麽暴躁，所以並沒有朝他發脾氣，“那我們現在該吃什麽？
白九月建議：“既然沒有了，那我們去吃其他的。”
“吃什麽啊？可以隨便吃嗎？”陶陶最關心能不能隨便吃。
白九月：“不能。”
“其他都是點什麽吃什麽，按價格付錢。”
“那還是吃自助餐吧。”陶陶轉身走向對面一間開著門營業的自助燒烤店，店裏的服務員看到她的身影，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快關門！不然今天得血虧幾萬。
“走吧，天天吃火鍋也沒意思，今天還是去吃一點新鮮的吧，網友看到新的食物，興許能多收點禮物和打賞？”白九月覺得那些自助餐廳不會想看到陶陶，而且昨晚白澤大人還親自叮囑要給自助餐廳留條活路，所以他直接帶她去前面河邊的一家柴火雞。
陶陶連吃幾頓火鍋，確實覺得不新鮮了，恰好聽見柴火雞很稀奇，又想多賺錢吃飽飯，所以沒反抗的跟著白九月轉戰柴火雞去了。
自助餐廳望著兩人的背影：阿彌陀佛，終於走了。
非自助的餐廳老板都很歡迎陶陶來吃飯，一看到她就眉開眼笑，財神爺來了：“我知道你，你是那個一天吃五噸的五噸姐！歡迎來我們店吃飯。”
陶陶看他笑得諂媚，忽然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可這人明明是個人類，她小聲向白九月問出自己的疑惑：“他怎麽知道我這個名字啊？”
她的聲音並不小，柴火雞老板聽得清清楚楚，笑呵呵的解釋了一句：“我看過你的直播。”更多的是聽周圍片區的餐飲同行們說的。
陶陶還是第一次遇見關註自己的網友，“你看過我？”
老板笑呵呵說是：“我昨晚看你直播吃番茄菌湯自助火鍋了，吃得老板都哭了你還沒吃飽，好多人都好奇你到底能吃多少。”
陶陶對自己的胃口一向有信心，挺直後背：“我能吃很多很多。”
“真的能吃五噸？”老板好奇得很，要是真能吃那麽多，他就發財了。
陶陶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能吃多少，反正目前沒有吃飽過。
“都是誇張的說法。”白九月打斷老板的好奇，拿菜單點了一個十人份的柴火雞，一鍋做好五百塊。
老板笑著打量著兩人，一個三四歲，一個十六七歲，看起來都很年輕，看起來沒什麽社會閱歷。
他瞄了眼白九月正在擺弄的手機，詢問是不是要直播？確認要直播後殷勤的送了兩份鍋邊饃，還送了一些配菜、涼菜和飲料，“這些都是送的，要是覺得好吃，五噸姐可以讓網友們來吃哦。”
陶陶沒多想，一聽要送東西，立即笑瞇瞇的應下，這人還怪好哩。
等柴火雞燉上後，白九月打開了直播，正值傍晚飯點兒，直播間人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今天怎麽吃柴火雞？怎麽不去吃自助餐啦？我們還想看你吃垮第四家呢。】
【還能為什麽？肯定是那些自助餐廳把五噸姐拉黑了吧，哈哈哈哈哈。】
陶陶也肯定的回答了大家的問題，“自助餐的菜都賣光了，我們就來吃這個柴火雞。”
網友：【那些自助餐廳格局太小了，吃一頓就怕了。】
【五噸姐隨便一吃就虧幾萬，換做我也怕，小本生意不容易。】
【其實換換口味也挺好，天天吃火鍋容易上火。】
陶陶連續吃了幾頓火鍋，確實有點上火，嘴唇都有點幹，她一直捧著水杯喝水，直到鍋裏的鍋邊饃飄出香味才放下。
老板揭開鍋，露出滿滿一鍋菜，周圍一圈密密麻麻貼滿了金黃色的玉米饃、淡紫色的紫薯饃，“可以吃了。”
直播間幾十萬網友在線圍觀：【好大一鍋！老板知道小主播吃得多特意多做的嗎？】
【玉米饃饃黃燦燦的，看起來就很好吃。】
陶陶拿起一個邊緣處微微有點焦黃的玉米饃饃，熱乎乎的，香得很，只吃一口就喜歡上了，她朝直播間的幾十萬網友晃了晃，“這個好吃，大家快來吃。”
網友：【不知道為什麽，看五頓姐吃這個，我忽然也想吃雞了。】
【看起來好好吃，位置在哪裏？我現在就想吃。】
【我們去吃有這麽多嗎？有的話我馬上開車過去。】
陶陶說了地址沒多久，就有住在附近的粉絲過來了，進來後還專門和陶陶打招呼，“一天吃五噸？哇，你和手機裏一樣好看，完全沒有開美顏。”
陶陶茫然的望著這幾人，“什麽是美顏？”
“哈哈哈，就是讓你更白更好看的功能。”粉絲又打量著了幾眼白九月，“你哥哥也長得很好看。”
“不是哥哥。”陶陶嫌棄的看向小弱妖，她沒有哥哥，如果有哥哥的話，一定超級厲害，比她吃得還多。
白九月不太習慣被打量，垂下眼看著手機，陶陶直播間裏彈幕很熱鬧，好多人都在羨慕這幾個粉絲，可以看著陶陶吃東西下飯。
【外地人羨慕了。】
【不用羨慕，本地人正在趕過去的路上，咱們在五噸姐的直播間見。】
【來人，有叛徒，拖出去砍了。】
陶陶只在直播間說了下地址，就給柴火雞老板招來了十幾桌客人，老板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真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的號召力這麽強，沒白送那些菜。
網友見網友看陸續有人來和陶陶打招呼，於是就問：【小主播接柴火雞家的廣告啦？一下子拉這麽多人去吃飯，得給你多少錢啊？】
陶陶搖頭說沒有：“老板說我讓大家來吃，他就多送我一些菜。”
網友驚呆：【只送菜？沒有別的了？】
【這老板也太狡詐了吧，這不是坑人嗎？】
一個叫紅糖饅頭的網友：【五噸姐你別在直播間幫他打廣告拉客了！】
【你現在粉絲三十萬，商家請你打廣告至少給你三五千，直播廣告價格更貴，如果你號召力高t，價格還會更貴。如果自己不懂，可以私信我，我屬於行業內人員，可以告訴你們大概行情，千萬別被忽悠了。】
【還好有懂行的人，不然五噸姐你們就被坑了。】
【老板不厚道，忽悠人家不懂，拿點小吃饃饃就把人給打發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要到，不然好吃虧。】
白九月看到紅糖饅頭的話，才意識到陶陶說了地址是在給柴火雞打廣告。
“要給我錢啊？”陶陶沒想到吃飯也能賺錢。
“請你打廣告才會給錢，不請還是得付錢。”白九月也不太懂，他只是一個無名小網紅，沒這方面的經驗。
陶陶哦哦兩聲，繼續啃雞肉，眼睛滴溜溜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網友們看她埋頭吃雞，只當她是小孩心性，對接廣告賺錢沒概念，只能多多叮囑白九月，讓他以後別上當受騙了。
因為不能額外加菜隨便吃，這一鍋柴火雞陶陶一會兒就全部吃完了，吃完後她擦擦嘴，氣勢洶洶的走向老板，並朝他伸出手：“給錢！”
“給錢？”老板一臉懵逼，“你來吃飯怎麽還要我給你錢？”
“我幫你打廣告了。”陶陶從不吃虧，有仇吃完飯就報了，“打廣告要錢，你沒給我錢。”
老板僵住，一臉便秘的看著陶陶，他要是舍得花錢請網紅做推廣，怎麽會忽悠年紀小什麽都不懂的陶陶兄妹倆？
陶陶指了指陸續來吃柴火雞的網友，再次伸出手：“給錢，三千。”
“嗨呀，就是順嘴一說，怎麽還談錢了？談錢多傷感情啊。”老板就是個老油條，笑著打哈哈，“你看，我還額外給你加了饃饃、加了涼菜和配菜的，這些都是錢呢。”
白九月看老板想賴賬：“你別欺負我們不懂，幫你打廣告了就應該給錢的。”
就倆啥也不懂的小孩，老板並不放在心上，擡高嗓門：“哪裏打什麽廣告了？咱們也沒簽合同，也沒有口頭上說什麽，是你們覺得好吃順口邀請一下，和我可沒有關系哦。”
白九月被噎，他們的確沒說過。
沒什麽經驗的小妖有些怯退了。
老板看白九月不說話，知道把他唬住了，趁機又說幾句狠話：“而且你們在我這裏直播我也沒驅趕你們，也沒收你們的場地費，有些地方直播是要你們付錢的，我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老板身邊的幾個服務員也附和說對。
旁邊的陶陶聽懂了，皺起小臉，磨了磨牙：“你不願意給我們？”
“都沒請你們打廣告，為什麽要給呢？”老板彎腰，伸手想拍拍陶陶的腦袋：“該你給我錢哦，柴火雞480塊，送的東西值200塊，一共680哦。”
原本這200的菜都是送的，但你非要鬧騰，老板也就想給一個教訓。
愚蠢的人類。
敢訛她！
陶陶的眼睛閃過一道暗紅的光，擡手想用力拍開老板伸向自己的手，剛要碰到就被反應過來的白九月及時拉開。
陶陶瞪他，眼底閃過兇光，“你拉我做什麽？小心我吃了你。”
被她眼裏的兇戾的震得心口一頓，宛如巨石壓過來來，令白九月有些喘不上氣，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人販子的慘狀，任由她發怒後果很嚴重。
白九月只能頂著壓迫小聲提醒她：“不能違法人妖和平共處原則，會被關進妖管局地牢的。”
上一秒還想吃人的陶陶，下一秒氣息一收，化身為乖寶寶，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妖，這才壓低聲音對白九月說：“你不許告訴大妖，不然我吃了你。”
外面這麽多好吃的好玩的，她可不想再回去坐牢。
“我不說。”白九月看她渾身不再散發駭人氣勢，知道她那話就是隨口一說，身上的壓力瞬間減少。
陶陶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老板，不能揍老板，但可以揍他的桌子。
她擡手一巴掌拍在磚頭砌成的柴火竈桌上，哢嚓一聲響，柴火竈一整個都坍塌了，她兇巴巴的威脅老板：“你給不給！”
服務員看著碎成渣的柴火竈，臉色全都刷白：她力氣這麽大？
本來還想坑一把陶陶的老板頓時傻了眼，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腦門，他感覺只要說不給下次拍碎的就是他的腦袋，他哆哆嗦嗦的點頭：“我給，我給。”
意識到陶陶並不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對象，老板肉疼但利落的給了三千廣告費，並且免了那一桌柴火雞費用，“五噸姐，這一桌算我請你。”
陶陶心情一下就明媚了，笑瞇瞇的接過錢，“柴火雞還挺好吃，我明天再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老板欲哭無淚，果然便宜不是這麽好占的！
順利拿到錢陶陶才不管他的想法，笑呵呵的跟著白九月回家，路上還不忘顯擺幾下，“你看我又賺到好多錢。”
觀摩她要錢全過程的白九月：“白澤大人知道了，可能又要收走你的錢。”
陶陶瞬間警惕起來，她飛快轉動烏溜溜的眼睛，視線隨即落在路邊飄滿了草莓香的水果店，“我全部花掉他就收不走了。”
於是乎，陶陶從水果店買走三千塊的草莓、車厘子和蘋果，老板大方的送了一個小推車，她拉著裝得滿滿的小推車穿過空寂的小巷回到了老舊的小區。
白九月受傷還沒恢覆，只能由陶陶自己搬上去，好在她力氣大，搬幾百斤水果和搬幾斤棉花一樣輕松。
當她搬到三樓時，樓道裏傳來吵架的聲音，她好奇的往最角落的位置看去，看到一個老太太和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吵架，吵著吵著老太太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嚷嚷著自己不活了，中年女人翻了個白眼，每次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看得煩死了，於是直接說讓她去死。
樓裏其他住戶也開門出來查看，年紀大的說：“這婆媳倆又吵架了，兒媳婦好狠毒，真是一點都不孝順。”
年輕的語氣不滿：“婆婆為人尖酸刻薄，再好的兒媳婦也經不起折騰。”
這是陶陶第一次看人類吵架，覺得有意思得很，拿起一盒草莓走到人群前面，邊吃邊看老太太撒潑打滾，覺得像在泥漿裏滾的野豬，她嘿嘿一笑：“真有意思。”
白九月沒想到陶陶這麽八卦：“離遠一點，別傷到你。”
陶陶嗯嗯兩聲，又往嘴裏塞一個草莓，這時看到老太太哭著去拉門口掛起來晾衣服的繩子，“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我了，我現在就去上吊，死了一了百了。”
繩子掛的有點高，老太太個子矮，根本夠不著。
陶陶看她抓得費勁，好心的將樓道裏的一張塑料板凳搬到她身邊，奶聲奶氣的說道：“吶，給你，不用謝。”
裝模作樣的老太太：......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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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餐吃得很開心, 陶陶心情美滋滋的回家，一沾床就睡著了，睡著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助餐老板連夜放假跑路, 也不知道網上有人連夜將她直播吃燒烤火鍋的視頻發了出來。
因為她剛直播完不久, 熱度還很高，相關視頻一放出就被人發現, 並迅速傳播,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條涵蓋陶陶近四小時直播內容的長視頻已經有上萬人點讚評論。
【這小孩好牛, 連續吃了四小時燒烤火鍋, 是全網第一個吃回本的小孩吧。】
【何止吃回本，自助餐廳都快吃垮了。】
【笑發財了, 最可怕的是小主播還對老板說明天還來，嚇得老板臉色都不對了, 估計想連夜跑路。】
【老板卑微在線祈求：求求你別來謔謔我家，我給你錢, 你去對面吧，對門餐廳在打折。】
【對門餐廳：你別過來啊！】
【看離開時她還說沒吃飽，好奇她糾結能吃多少。】
【她直播名不是叫一天吃五噸嗎？估計能吃五噸吧。】
大家都很好奇陶陶到底能吃多少，所以紛紛跑去關註了一天吃五噸這個賬號，等白九月第二天醒來就發現陶陶的粉絲又漲了五萬, 總粉絲數量已經漲到十萬。
白九月非常震驚，怎麽忽然漲了這麽多？大家說什麽視頻？誰發了視頻？
他坐在沙發上全網找原因，忽然聽到陶陶的房間門打開了，他扭頭看去, 恰好看到穿著粉色小碎花睡裙的陶陶，頭發蓬松淩亂, 揉著惺忪睡醒走了出來，陽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將她睡眼朦朧的神情照的清清楚楚，看起來像個不谙世事的乖巧小公主。
但下一秒她就打破了這個美好畫面，陶陶循著香味走到餐桌旁，拿起剛買回來的大肉包，嗷嗚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幾秒就吃完了一個。
“......”白九月收回視線，乖巧什麽的壓根不存在，還和昨天一樣兇。
他清清嗓子，將賬號漲粉的事情告訴了陶陶，“你現在有十萬粉絲了。”
“十萬？”陶陶眨了眨還有點迷糊的雙眼，“那是多少？”
白九月用陶陶理解的方式打了個比喻：“如果每個人給你買一個炸雞腿，應該能裝滿這間屋子。”
陶陶雙眼chua的一下亮了，像兩只燈泡，灼灼的看向白九月，“我有這麽多粉絲啦？我現在比你多嗎？”
“比我多很多。”白九月怕被族人發現，一直都是不露臉直播，只有一千多粉絲，還沒有陶陶的零頭多。
陶陶挺起胸脯，覺得自己比小弱妖厲害多了，開心的又吃了一個大肉包才問：“你昨天說有五萬，今天我還沒直播，怎麽就十萬啦？”
白九月：“因為有人幫你剪輯了直播吃飯的視頻，有些人看到就關註你了。”
“我看看。”陶陶一手拿一只大肉包跑向沙發，雙腿並用的爬上去，挨著白九月的胳膊坐下，探頭朝他的手機屏幕看去。
為了看清楚手機，陶陶不自覺的靠在了白九月身上，她身上還有一點點收斂不及時留下的兇獸氣息，殘餘的氣息仍透著一點攻擊性，令白九月身體一僵，呼吸也有點不暢。
陶陶看他半天不點開視頻，催促他快點，“你別磨蹭。”
“哦。”白九月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手抖的點開視頻。
陶陶又跟著貼了過去，好奇的看著視頻裏的自己，看一眼吃一口大肉包，肉包裏的醬肉都切成一顆一顆的，肥瘦相間，鹹甜香濃，香氣勾得白九月忘了陶陶身上的妖氣，他咽了咽口水，也想再吃一個。
陶陶聽到白九月吞口水，立即警覺的往後退了退，趕緊將大肉包往嘴裏塞，生怕小弱妖吃自己的肉包，“我的。”
白九月眼睛微不可見的抽了下，這麽絕情，仿佛上一秒還靠著他胳膊看手機的不是她似的。
陶陶三兩口吃完大肉包，又重新看向手機裏的視頻，短短二十分鐘的視頻涵蓋了她近四小時吃的東西，總共吃了五十種肉、小吃、熟食，具體數量重量不詳，但大致可以推算至少上百斤食物，視頻最後靈魂發問：主播到底能吃多少？
因為這個靈魂發問，許多網友專門跑來關註‘一天吃t五噸’的賬號，準備蹲一個結果，所以粉絲才猛漲五萬。
“大部分都是這個剪輯的人帶來的粉絲，他有一百萬粉絲。”白九月告訴陶陶。
“他好厲害，我什麽時候才有這麽多粉絲？”陶陶對了對食指，一百萬個人給她送炸雞腿的話，應該夠她飽餐幾頓了吧？
白九月：“你也多發一點視頻，再多直播幾次，很快就能漲起來了。”
“那快發，快幫我直播。”陶陶朝白九月齜了齜牙，奶兇奶兇的，“不然我吃了你哦。”
白九月縮了縮脖子，聲音弱了兩分：“好，我幫你發。”
白九月從自己手機裏翻出前天晚上陶陶吃面、吃炒菜、買小吃的視頻，開始悶頭剪輯制作，拍攝時間是晚上，燈光有些昏暗，但陶陶長得唇紅齒白，眉目精致，昏暗燈光下拍出來仍然很亮眼，就像落入人間的小精靈，哪怕周圍嘈雜擁擠，也能一眼就能看見她。
主角好看，白九月就不用花費多少心思，簡單剪輯再配一點字幕和音樂，就做成了兩三分鐘的小視頻。
做好後給陶陶看了看，“你覺得怎麽樣？”
“好看。”陶陶也不太懂好與壞，就覺得燈光下的那一碗面熱氣騰騰的，看起來特別好吃，她舔了舔嘴唇，又想吃面了。
“那我發出去了。”白九月直接用‘一天吃五噸’的賬號將小視頻發了出去，剛發出幾分鐘就有人點讚評論了。
【哇，發視頻了，這個視頻色調很有電影質感，小主播的哥哥很會拍，給哥哥加雞腿。】
【這畫面愛了愛了，好有生活氣息，兩碗面看起來好好吃！】
【小主播吃面吃得好香，不過看起來好像不太會用筷子哦。】
【老板還給她加雞蛋了，她還想隨便吃，被哥哥攔住了。】
【小朋友可是一天吃五噸的人，只吃兩碗面條肯定吃不飽！】
【所以五噸姐視頻最後說還要吃紅燒肉、回鍋肉，吸溜~~流口水了~~】
【面館老板逃過一劫，好奇下一個炒菜老板有沒有招待好小主播。】
【後面還有視頻嗎？小主播的哥哥快一點發出來。】
白九月將評論都年給陶陶聽，陶陶聽得喜笑顏開，“他們還想看，你快點做好發出去。”
“我全部做出來，但一天發一個就夠了，這樣大家會每天來看你，賺的錢也會更多。”白九月將自己從其他網紅那兒學來的經驗告訴陶陶。
一聽能多賺錢，陶陶立即點頭同意了，她偏頭打量著認真做視頻的小弱妖，忽然覺得識字的小弱妖還是有一點點用。
陶陶邊看邊點頭，落在白九月眼中就有幾分古怪，不會又在打什麽主意吧？“你看我做什麽？”
陶陶看看了他額頭上的傷，想了想就轉身跑去拿了兩個大肉包，一個遞給白九月：“你要好好做這個，幫我賺錢，賺到錢我就分你肉包吃，不然就不讓你吃飯，還要吃了你。”
最後一句話兇巴巴的，但在送出的大肉包的襯托下就沒那麽有威懾力了，白九月楞怔兩秒後接過肉包，“我會幫你做的。”
想到後面不用發愁沒錢吃飯，白九月聲音都輕松了幾分，“我現在就做，一會兒就能全部做好。”
陶陶滿意點點頭，重新坐回餐桌旁吃肉包，吃完後跑去刷牙洗臉，看著綠油油的薄荷味牙膏，她又控制不住的想吃一口。
外面幹活的白九月出聲提醒：“不要偷吃牙膏。”
“我才不會呢。”陶陶默默閉上嘴巴，不吃就不吃咯，反正她現在能賺錢，可以買好多好吃的。
等白九月將陶陶吃炒菜、一路買各種小吃的兩個視頻做好後，已臨近中午，又到了飯點兒，他本想自己在家煮一鍋米飯，但陶陶還惦記著隨便吃的自助餐，“我們今天早點去，吃到他們晚上睡覺才回來。”
白九月心疼那間自助餐廳一秒，一瘸一拐的跟著她出門了。
陶陶氣勢洶洶的走向昨晚那家自助餐廳，可到了才發現這間自助餐廳沒開門，她趴在玻璃門上，疑惑的打量著裏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這裏怎麽沒人？”
“他們放假了，你可以去我們店來吃哦。”一個中年男人狗狗祟祟的走到陶陶跟前，“我們家是美蛙魚自助火鍋，最近搞活動，去吃就打八折。”
陶陶雙眼放光：“隨便吃？”
“對，隨便吃。”對面自助餐老板笑呵呵的說是。
陶陶笑得更開心了：“有蛋糕嗎？”
“沒有這些，我們就美蛙魚火鍋，有很多配菜。”不知人間險惡的自助餐老板還在賣力招呼陶陶和白九月往自己店裏走，“價格便宜又實惠，比這裏劃算多了。”
一聽價格便宜，陶陶直接就心動了，立即同意去吃。
這裏美蛙魚是80一位隨便吃，陶陶進入店裏後就點了一鍋美蛙魚，一會兒就送了上來。
店裏雖然沒有很多菜品，但廚子做出的鍋底卻特別香，上面鋪著紅油也非常誘人，而且剛出鍋的美蛙魚澆了熱油，熱油激發出上面灑著的辣椒、花椒的香味，光是聞著就覺得好吃。
陶陶用力吸了一口香氣，“聞著好香呀，比對面的更香。”
“對面主打各種菜品、海鮮、燒烤混吃，這裏只賣蛙和魚，所以要把味道做得有特色一些。”白九月邊解釋，邊拿出手機，“你想直播吃還是拍一拍？”
“直播。”陶陶說完後，等白九月打開直播就迫不及待拿漏勺舀起幾塊魚肉和蛙放到碗裏，吹吹就開始吃了。
關註了陶陶的網友一下子就湧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陶陶正在吃蛙，潔白細嫩的蛙腿被她叼著嘴裏，上面還沾著香辣紅油，看起來就麻辣鮮香，頓時令大家口舌生津。
陶陶頭也不擡的吃著蛙，肉質細嫩，輕輕一抿肉就脫落了，又嫩又香，這個也好好吃哦！
還沒吃飯的網友看著肥肥嫩嫩的蛙，下意識的咽口水：【救命！這是什麽？看起來好好吃！想吃想吃！】
【這是美蛙魚頭火鍋，是我們這裏特色的自助火鍋，又麻又辣又香，我現在收拾一下，馬上出去吃它。】
【大佬今天怎麽跑來吃自助美蛙魚？昨晚不是說還要去吃蛋糕燒烤火鍋嗎？】
“那家店放假了，這裏的老板讓我們來他這裏吃。”陶陶奶聲奶氣的回答大家，“這裏也好好吃，就是好麻。”
陶陶的嘴巴麻麻的，需要不停喝豆奶才能緩解一點。
【笑死，老板真跑路啦？】
【這家店自助餐老板竟然敢讓五噸姐來吃？還是太年輕了。】
【我不厚道的笑了，也不知道這間自助餐老板什麽時候發現小主播的胃口超級大。】
【坐等老板哭求著送走五噸姐。】
“五噸姐？”陶陶聽到這個詞，疑惑的看向白九月，“什麽意思啊？我不叫五噸啊？”
白九月訕訕將自己打錯字的事情告訴陶陶，“大家覺得你一天能吃五噸，所以這樣喊你了。”
陶陶恍然大悟，“這些人類真有意思。”
網友：【五噸姐這話也很有意思，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似的。】
陶陶不認識字，沒有回答他，繼續吃碗裏的魚肉，魚肉肉質細膩，也是輕輕一抿就脫骨，怕被人類發現自己的異樣，她學著人類將骨頭全部放在旁邊的骨碟裏，一會兒就堆了滿滿一碟。
吃完一鍋後又加魚加蛙，在等待再次煮熟的時候，老板溜達著走了過來，看到陶陶在直播，還笑著招呼她們多吃一點。
老板這會兒還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麽，笑呵呵的說：“你們要是覺得味道好，以後經常來吃啊。”
陶陶覺得這個人類不錯，滿意的點點頭，“我以後會經常來的。”
“真可愛。”老板笑著繼續招呼其他客人，順便又拉了幾個想去吃對面吃自助燒烤火鍋的客人到自家店裏，看著越來越熱鬧的店面，他嘖嘖兩聲：“真不知道對面那家店抽什麽風，周末竟然放假。”
很快陶陶就給了他回答。
不到倆小時她加了五十多次魚蛙，期間還花費許多時間去煮熟，等待的時間太久，陶陶沒耐心的讓老板一次多拿一些過來，“這次要拿一些過來，不然我不夠吃。”
老板看著已經裝滿十個垃圾桶的骨頭，心都在滴血：完了！要虧死了！
他看打量陶陶兩人一眼，心一橫，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後廚的魚和蛙都沒了。”
“你們怎麽和對面一樣，一會兒t就賣沒了。”陶陶皺起眉頭，有點生氣。
“......對面？”老板忽然想到什麽，對面餐廳不會是被吃得賠本了才放假的吧？
直播間二十萬網友同情老板一秒：【現在才發現？晚了！】
【老板臉都綠了，估計後悔死了。】
【恭喜小主播，又吃垮一家自助餐，哈哈哈哈......】
老板苦著臉看著陶陶，她一個人至少吃了二十多桌客人的魚蛙，早知道不喊她進來吃了，這一回真的虧死了！
不能再讓她繼續吃蝦去了，再吃虧得底褲都沒了，老板彎腰對陶陶說：“小朋友，中午準備的魚真的沒有了，不好意思啊。”
網友紛紛拆老板臺：【五噸姐，老板騙你的，他就是覺得你吃太多，不想給你吃了而已。】
【沒關系，這家不讓你吃就換一家，爭取早日讓C城所有自助餐都拉黑你，哈哈哈哈……】
【你們真是壞得很！莫名有點期待呢，嘿嘿嘿！】
陶陶看不懂，也沒去追究老板的蒙騙，舔了舔這會兒被辣得麻呼呼的嘴巴，也不是很想繼續吃了，於是咕咚咕咚的喝完剩下的豆奶，就起身要離開。
“誒誒，這邊結賬。”老板連忙幫陶陶和白九月結了賬，並給她推薦好幾個也在搞活動打折送飲料的自助餐。
於是乎，陶陶晚上又攻占了一家不太辣的自助餐火鍋店，吃得老板吐血三升，連夜將陶陶拉入黑名單。
隔天，整個片區的自助餐廳都知道有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一天能吃五噸，已經連續吃虧三家自助餐店，嚇得他們連夜安排人門口站崗，如果看到她的身影，立即拉響警報。
一看到陶陶朝自家店過來，要麽關門，要麽委婉說沒位置或是食材賣光了。
接連碰壁的陶陶看著街上關門的自助餐店鋪越來越多，沈著小臉問白九月：“怎麽就賣光了？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進去啊？”
白九月想到昨晚直播間許多網友都在刷屏‘又有自助餐廳老板要跑路了’，大概也猜到了點原因，他怕陶陶知道真相後生氣發飆把這裏給砸了，不敢告知真相：“......可能是進去打掃衛生的。
“那他們要那麽多打掃衛生的人嗎？”陶陶並不是很相信，而且她明明聞到裏面有火鍋的味道，“他們是不是騙我？”
“......”面對陶陶懷疑的眼神，白九月頓時心虛得很，“還沒吃完吧，吃完再打掃。”
陶陶將信將疑的看了眼白九月，覺得很不對勁，但最近天天吃好喝好的陶陶沒剛醒來那麽暴躁，所以並沒有朝他發脾氣，“那我們現在該吃什麽？
白九月建議：“既然沒有了，那我們去吃其他的。”
“吃什麽啊？可以隨便吃嗎？”陶陶最關心能不能隨便吃。
白九月：“不能。”
“其他都是點什麽吃什麽，按價格付錢。”
“那還是吃自助餐吧。”陶陶轉身走向對面一間開著門營業的自助燒烤店，店裏的服務員看到她的身影，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快關門！不然今天得血虧幾萬。
“走吧，天天吃火鍋也沒意思，今天還是去吃一點新鮮的吧，網友看到新的食物，興許能多收點禮物和打賞？”白九月覺得那些自助餐廳不會想看到陶陶，而且昨晚白澤大人還親自叮囑要給自助餐廳留條活路，所以他直接帶她去前面河邊的一家柴火雞。
陶陶連吃幾頓火鍋，確實覺得不新鮮了，恰好聽見柴火雞很稀奇，又想多賺錢吃飽飯，所以沒反抗的跟著白九月轉戰柴火雞去了。
自助餐廳望著兩人的背影：阿彌陀佛，終於走了。
非自助的餐廳老板都很歡迎陶陶來吃飯，一看到她就眉開眼笑，財神爺來了：“我知道你，你是那個一天吃五噸的五噸姐！歡迎來我們店吃飯。”
陶陶看他笑得諂媚，忽然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可這人明明是個人類，她小聲向白九月問出自己的疑惑：“他怎麽知道我這個名字啊？”
她的聲音並不小，柴火雞老板聽得清清楚楚，笑呵呵的解釋了一句：“我看過你的直播。”更多的是聽周圍片區的餐飲同行們說的。
陶陶還是第一次遇見關註自己的網友，“你看過我？”
老板笑呵呵說是：“我昨晚看你直播吃番茄菌湯自助火鍋了，吃得老板都哭了你還沒吃飽，好多人都好奇你到底能吃多少。”
陶陶對自己的胃口一向有信心，挺直後背：“我能吃很多很多。”
“真的能吃五噸？”老板好奇得很，要是真能吃那麽多，他就發財了。
陶陶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能吃多少，反正目前沒有吃飽過。
“都是誇張的說法。”白九月打斷老板的好奇，拿菜單點了一個十人份的柴火雞，一鍋做好五百塊。
老板笑著打量著兩人，一個三四歲，一個十六七歲，看起來都很年輕，看起來沒什麽社會閱歷。
他瞄了眼白九月正在擺弄的手機，詢問是不是要直播？確認要直播後殷勤的送了兩份鍋邊饃，還送了一些配菜、涼菜和飲料，“這些都是送的，要是覺得好吃，五噸姐可以讓網友們來吃哦。”
陶陶沒多想，一聽要送東西，立即笑瞇瞇的應下，這人還怪好哩。
等柴火雞燉上後，白九月打開了直播，正值傍晚飯點兒，直播間人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今天怎麽吃柴火雞？怎麽不去吃自助餐啦？我們還想看你吃垮第四家呢。】
【還能為什麽？肯定是那些自助餐廳把五噸姐拉黑了吧，哈哈哈哈哈。】
陶陶也肯定的回答了大家的問題，“自助餐的菜都賣光了，我們就來吃這個柴火雞。”
網友：【那些自助餐廳格局太小了，吃一頓就怕了。】
【五噸姐隨便一吃就虧幾萬，換做我也怕，小本生意不容易。】
【其實換換口味也挺好，天天吃火鍋容易上火。】
陶陶連續吃了幾頓火鍋，確實有點上火，嘴唇都有點幹，她一直捧著水杯喝水，直到鍋裏的鍋邊饃飄出香味才放下。
老板揭開鍋，露出滿滿一鍋菜，周圍一圈密密麻麻貼滿了金黃色的玉米饃、淡紫色的紫薯饃，“可以吃了。”
直播間幾十萬網友在線圍觀：【好大一鍋！老板知道小主播吃得多特意多做的嗎？】
【玉米饃饃黃燦燦的，看起來就很好吃。】
陶陶拿起一個邊緣處微微有點焦黃的玉米饃饃，熱乎乎的，香得很，只吃一口就喜歡上了，她朝直播間的幾十萬網友晃了晃，“這個好吃，大家快來吃。”
網友：【不知道為什麽，看五頓姐吃這個，我忽然也想吃雞了。】
【看起來好好吃，位置在哪裏？我現在就想吃。】
【我們去吃有這麽多嗎？有的話我馬上開車過去。】
陶陶說了地址沒多久，就有住在附近的粉絲過來了，進來後還專門和陶陶打招呼，“一天吃五噸？哇，你和手機裏一樣好看，完全沒有開美顏。”
陶陶茫然的望著這幾人，“什麽是美顏？”
“哈哈哈，就是讓你更白更好看的功能。”粉絲又打量著了幾眼白九月，“你哥哥也長得很好看。”
“不是哥哥。”陶陶嫌棄的看向小弱妖，她沒有哥哥，如果有哥哥的話，一定超級厲害，比她吃得還多。
白九月不太習慣被打量，垂下眼看著手機，陶陶直播間裏彈幕很熱鬧，好多人都在羨慕這幾個粉絲，可以看著陶陶吃東西下飯。
【外地人羨慕了。】
【不用羨慕，本地人正在趕過去的路上，咱們在五噸姐的直播間見。】
【來人，有叛徒，拖出去砍了。】
陶陶只在直播間說了下地址，就給柴火雞老板招來了十幾桌客人，老板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真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的號召力這麽強，沒白送那些菜。
網友見網友看陸續有人來和陶陶打招呼，於是就問：【小主播接柴火雞家的廣告啦？一下子拉這麽多人去吃飯，得給你多少錢啊？】
陶陶搖頭說沒有：“老板說我讓大家來吃，他就多送我一些菜。”
網友驚呆：【只送菜？沒有別的了？】
【這老板也太狡詐了吧，這不是坑人嗎？】
一個叫紅糖饅頭的網友：【五噸姐你別在直播間幫他打廣告拉客了！】
【你現在粉絲三十萬，商家請你打廣告至少給你三五千，直播廣告價格更貴，如果你號召力高t，價格還會更貴。如果自己不懂，可以私信我，我屬於行業內人員，可以告訴你們大概行情，千萬別被忽悠了。】
【還好有懂行的人，不然五噸姐你們就被坑了。】
【老板不厚道，忽悠人家不懂，拿點小吃饃饃就把人給打發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要到，不然好吃虧。】
白九月看到紅糖饅頭的話，才意識到陶陶說了地址是在給柴火雞打廣告。
“要給我錢啊？”陶陶沒想到吃飯也能賺錢。
“請你打廣告才會給錢，不請還是得付錢。”白九月也不太懂，他只是一個無名小網紅，沒這方面的經驗。
陶陶哦哦兩聲，繼續啃雞肉，眼睛滴溜溜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網友們看她埋頭吃雞，只當她是小孩心性，對接廣告賺錢沒概念，只能多多叮囑白九月，讓他以後別上當受騙了。
因為不能額外加菜隨便吃，這一鍋柴火雞陶陶一會兒就全部吃完了，吃完後她擦擦嘴，氣勢洶洶的走向老板，並朝他伸出手：“給錢！”
“給錢？”老板一臉懵逼，“你來吃飯怎麽還要我給你錢？”
“我幫你打廣告了。”陶陶從不吃虧，有仇吃完飯就報了，“打廣告要錢，你沒給我錢。”
老板僵住，一臉便秘的看著陶陶，他要是舍得花錢請網紅做推廣，怎麽會忽悠年紀小什麽都不懂的陶陶兄妹倆？
陶陶指了指陸續來吃柴火雞的網友，再次伸出手：“給錢，三千。”
“嗨呀，就是順嘴一說，怎麽還談錢了？談錢多傷感情啊。”老板就是個老油條，笑著打哈哈，“你看，我還額外給你加了饃饃、加了涼菜和配菜的，這些都是錢呢。”
白九月看老板想賴賬：“你別欺負我們不懂，幫你打廣告了就應該給錢的。”
就倆啥也不懂的小孩，老板並不放在心上，擡高嗓門：“哪裏打什麽廣告了？咱們也沒簽合同，也沒有口頭上說什麽，是你們覺得好吃順口邀請一下，和我可沒有關系哦。”
白九月被噎，他們的確沒說過。
沒什麽經驗的小妖有些怯退了。
老板看白九月不說話，知道把他唬住了，趁機又說幾句狠話：“而且你們在我這裏直播我也沒驅趕你們，也沒收你們的場地費，有些地方直播是要你們付錢的，我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老板身邊的幾個服務員也附和說對。
旁邊的陶陶聽懂了，皺起小臉，磨了磨牙：“你不願意給我們？”
“都沒請你們打廣告，為什麽要給呢？”老板彎腰，伸手想拍拍陶陶的腦袋：“該你給我錢哦，柴火雞480塊，送的東西值200塊，一共680哦。”
原本這200的菜都是送的，但你非要鬧騰，老板也就想給一個教訓。
愚蠢的人類。
敢訛她！
陶陶的眼睛閃過一道暗紅的光，擡手想用力拍開老板伸向自己的手，剛要碰到就被反應過來的白九月及時拉開。
陶陶瞪他，眼底閃過兇光，“你拉我做什麽？小心我吃了你。”
被她眼裏的兇戾的震得心口一頓，宛如巨石壓過來來，令白九月有些喘不上氣，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人販子的慘狀，任由她發怒後果很嚴重。
白九月只能頂著壓迫小聲提醒她：“不能違法人妖和平共處原則，會被關進妖管局地牢的。”
上一秒還想吃人的陶陶，下一秒氣息一收，化身為乖寶寶，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妖，這才壓低聲音對白九月說：“你不許告訴大妖，不然我吃了你。”
外面這麽多好吃的好玩的，她可不想再回去坐牢。
“我不說。”白九月看她渾身不再散發駭人氣勢，知道她那話就是隨口一說，身上的壓力瞬間減少。
陶陶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老板，不能揍老板，但可以揍他的桌子。
她擡手一巴掌拍在磚頭砌成的柴火竈桌上，哢嚓一聲響，柴火竈一整個都坍塌了，她兇巴巴的威脅老板：“你給不給！”
服務員看著碎成渣的柴火竈，臉色全都刷白：她力氣這麽大？
本來還想坑一把陶陶的老板頓時傻了眼，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腦門，他感覺只要說不給下次拍碎的就是他的腦袋，他哆哆嗦嗦的點頭：“我給，我給。”
意識到陶陶並不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對象，老板肉疼但利落的給了三千廣告費，並且免了那一桌柴火雞費用，“五噸姐，這一桌算我請你。”
陶陶心情一下就明媚了，笑瞇瞇的接過錢，“柴火雞還挺好吃，我明天再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老板欲哭無淚，果然便宜不是這麽好占的！
順利拿到錢陶陶才不管他的想法，笑呵呵的跟著白九月回家，路上還不忘顯擺幾下，“你看我又賺到好多錢。”
觀摩她要錢全過程的白九月：“白澤大人知道了，可能又要收走你的錢。”
陶陶瞬間警惕起來，她飛快轉動烏溜溜的眼睛，視線隨即落在路邊飄滿了草莓香的水果店，“我全部花掉他就收不走了。”
於是乎，陶陶從水果店買走三千塊的草莓、車厘子和蘋果，老板大方的送了一個小推車，她拉著裝得滿滿的小推車穿過空寂的小巷回到了老舊的小區。
白九月受傷還沒恢覆，只能由陶陶自己搬上去，好在她力氣大，搬幾百斤水果和搬幾斤棉花一樣輕松。
當她搬到三樓時，樓道裏傳來吵架的聲音，她好奇的往最角落的位置看去，看到一個老太太和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吵架，吵著吵著老太太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嚷嚷著自己不活了，中年女人翻了個白眼，每次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看得煩死了，於是直接說讓她去死。
樓裏其他住戶也開門出來查看，年紀大的說：“這婆媳倆又吵架了，兒媳婦好狠毒，真是一點都不孝順。”
年輕的語氣不滿：“婆婆為人尖酸刻薄，再好的兒媳婦也經不起折騰。”
這是陶陶第一次看人類吵架，覺得有意思得很，拿起一盒草莓走到人群前面，邊吃邊看老太太撒潑打滾，覺得像在泥漿裏滾的野豬，她嘿嘿一笑：“真有意思。”
白九月沒想到陶陶這麽八卦：“離遠一點，別傷到你。”
陶陶嗯嗯兩聲，又往嘴裏塞一個草莓，這時看到老太太哭著去拉門口掛起來晾衣服的繩子，“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我了，我現在就去上吊，死了一了百了。”
繩子掛的有點高，老太太個子矮，根本夠不著。
陶陶看她抓得費勁，好心的將樓道裏的一張塑料板凳搬到她身邊，奶聲奶氣的說道：“吶，給你，不用謝。”
裝模作樣的老太太：......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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