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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瑾一雙黑眸長得格外狹長深邃, 溫柔地凝視過來的時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珍寶。
其實這也沒錯，窈窈的確覺得自己就是他的珍寶，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小臉紅撲撲的，嬌聲道：“秦畫師呀～”
她抱住男人精壯的腰身擡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花神祭開始報名了，我跟沅姐姐她們都填寫好了報名書，已經交給商夫子了噢～”
“方才香香表姐詢問我要不要一起請畫師，然後我就說我已經請好畫師啦！”
秦懷瑾聞言，挑了挑眉，“哦？”
窈窈笑嘻嘻的，“我請的就是天底下最最最厲害的秦畫師啦！”
見她興奮得小臉通紅，秦懷瑾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嘴角噙著一抹笑，漫不經心道：“聽聞請畫師是需要付酬勞的, 不知這位小娘子能付給在下多少？”
窈窈聽得瞪眼, 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秦懷瑾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 黑眸微瞇，“怎麽？這位小娘子不肯付在下酬勞？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吃，你掏不出酬勞便把自己賣給我如何？”
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神，窈窈眼珠子轉了轉, 登時換了表情，頤指氣使道：“哼, 誰說本小姐付不起酬勞的？”
說完她掏了掏……咳咳，掏出一荷包的幹果點心來。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笑容, 窈窈身子頓了頓，然後丟下荷包，從他腿上跳下來溜了。
她還轉身從男人做了個鬼臉，“略略略，還想要本小姐賣身，呸，你想得美！”
守在書房門外的侍衛聽得裏面少女嬌嗔的聲音，忍不住一頓，這……兩位主子在玩什麽游戲嗎？
*
果然，隨著花神祭報名開始，皇城的畫師也千金難求了。
幸而楊馥香她們早就做了準備，除卻窈窈，楊馥香、紀嫣、雷夢雲三人以及99號舍的三人包括江沅沅、陸清歌和林紓，總共六人，六人一起請了一位在皇城中也算有名的畫師——宋畫師。
這宋畫師年紀不大，不過二十，但一手畫藝精湛，即便在皇城裏，也小有名氣，且他為人謙遜有禮，按理也是千金難求的畫師，只可惜他卻有一個毛病，他作畫特別挑剔。
不僅要求環境唯美，還要求畫中人在他作畫的時候一動都不能動，非得等他作完畫才允許動。
要知道畫一幅畫時間都多長啊，這一動都不能動，又有幾人受得了？
所以即便宋畫師小有名氣，也沒多少人來邀請他，然後楊馥香就撿了漏。
忽略掉宋畫師那點挑剔的毛病，楊馥香對他還是很滿意的。
去年她便邀請了宋畫師為她作畫，那幅畫她至今都還保留著呢！（選出十二花神後，畫像可以拿回。）
現在就掛在她閨房裏，日日都能看見，足以看出她對這副畫的喜愛了。
所以今年她還是打算請這位宋畫師，就是這宋畫師要求恁多，首先第一個就是要求作畫環境唯美。
說到這個，去年楊馥香可被折騰慘了。
所有她認為唯美的地方，都被這位挑剔的宋畫師給否決了。
最後卡在提交畫像的最後一天，宋畫師才勉為其難地選了桃園這個地方，為楊馥香作畫。
當初可把她累的，發誓以後有機會再也不請宋畫師了。
萬萬沒想到今年還是請了他，畢竟今年同去年可不一樣了。
楊馥香信心十足，找到窈窈，懇求道：“好窈窈，可否讓我們去你院子裏作畫？”
她雙手交握在胸前搖了搖，可憐兮兮道：“實在沒辦法，那位宋畫師太挑剔了，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家小院符合這位宋畫師的條件。”
窈窈自然沒什麽意見，只是有一點，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軟聲道：“到時候我也要去看噢～”
楊馥香頓時笑了，擺擺手，“那是你的院子，你想來還不能來嗎？就算你要加入進來也可以，我們替你把報酬給付了！”
她拍拍胸脯，一副豪氣沖天的模樣。
窈窈抱住她胳膊，笑嘻嘻的，“我才不要，我只要秦畫師給我畫！”
嘖，又在炫耀她有一個好先生！
楊馥香嫌棄地推開她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位秦畫師有多厲害？”
窈窈挺了挺小胸脯，露出一副傲嬌的小表情，“那自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楊馥香向窈窈借用的是江府的院子，其實她更喜歡秦府的菡萏小院，裏面那棟小樓可真是她夢寐以求的閨房，可問題是她沒那個膽提啊！
江府，好歹是她姑姑家，她這個表姑娘上門也沒有什麽，但秦府可就不一樣了。
且她有點怕窈窈那位先生秦懷瑾，感覺他這人冷冰冰的，有些不好接近。
同窈窈不同，她作為局外人，體會得尤為真切。
秦懷瑾面對窈窈和她們時，簡直就是兩幅面孔，堪比換臉。
當初親眼看著秦懷瑾對窈窈各種好的時候，她實在是難以相信。
但漸漸地，興許是看得多了，她也同江家人一樣習以為常了。
雖然心中還是有點害怕這位秦先生，但平日裏看見還是會向他問好，而秦懷瑾待她們這些窈窈的小夥伴也會輕輕頷首表示友好。
楊馥香同窈窈打過招呼後，第二日便請了宋畫師上門來。
一群小姑娘集中在江府，由江沅沅招待著，而窈窈卻是不在江府，此時她正在秦府的菡萏小院裏。
漂亮的露臺上，一個穿著鵝黃色齊胸襦裙，披著薄紗的嬌小身影穿梭在花海裏。
“先生，這裏可以嗎？”
少女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像兩顆黑曜石鑲嵌在上面，瓊鼻桃腮，花瓣小嘴不點而朱，肌膚雪白瑩潤，像是百花之中誕生的妖精。
陽光下，她漂亮得仿佛會發光一樣。
秦懷瑾眉眼溫潤，搖搖頭，沖她道：“去秋千架上坐著。”
露臺上的秋千架是窈窈見過的擁有的最漂亮精致的一座秋千架，不止綁滿了漂亮得栩栩如生的絨花和毛茸玩偶，還鑲嵌了不少珍珠珊瑚點綴，簡直奢華到了極點。
當初江沅沅等人看到時簡直驚掉了下巴，而楊馥香更是直接上去抱著秋千不放，恨不得將這秋千架上的珍珠和珊瑚給扣下來，幸而她還有些理智，沒有做出這樣丟人的事來，不然沒等窈窈生氣，她就要被秦懷瑾派人給扔出去秦府了。
窈窈想起來還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來，眉眼彎彎的，腮邊酒窩若隱若現。
她擡眸看向站在她前面作畫的秦懷瑾，脆生生道：“先生，窈窈要擺什麽姿勢嗎？”
因著楊馥香一直在她耳邊提宋畫師，說他很挑剔，只要畫中人動一下，他的畫稿就要作廢了，然後又要重新開始。
這話實屬嚇人，聽得多了，窈窈自然也就有些擔心。
更何況男人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她更緊張了。
小臉紅撲撲的，說不清是害羞還是被太陽曬的。
秦懷瑾正在調顏料，聞言擡眸看她。
玉雪可愛的人兒，小小一只坐在秋千架上，小臉紅撲撲的，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襯得她身後的花海都黯然失色。
“無妨。”他柔聲道：“你可以隨意動作，不必顧及我。”
窈窈眨巴著大眼睛，語氣嬌憨，“可是香香表姐說不能動的。”
秦懷瑾聞言挑眉，語氣淡淡的，“窈窈不相信我嗎？”
窈窈：！！
當然沒有啦！
她下意識跳下秋千，提起裙擺向男人沖去，撞進他滾燙的懷裏，小手抱著他精壯的腰身，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看他，軟聲撒嬌道：“窈窈最相信之人就是先生了！”
她就像一只黏人的貓，便連說話也要跑過來，黏人得緊。
但秦懷瑾又何嘗不是呢？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帶到身上，揣在懷裏。
他揉了揉小姑娘粉嘟嘟的臉頰，聲音低沈，“真乖。”
“去吧，過去坐著，想怎麽動就怎麽動。”
俊美無鑄猶如神袛的男人嘴角含笑，“我會把窈窈畫的漂漂亮亮的，讓我們窈窈當上十二花神可好？”
窈窈有些臉紅，聲音軟軟的，“唔～”
她松開手，又噠噠跑回秋千上坐著。
要不是秦懷瑾在，她指不定現在就要跑去洗把臉，她感覺自己臉上燙得都快要冒煙了！
為了轉移註意力，她把目光投向花海。
同院子裏的小花園一樣，露臺上也種了不少花，芍藥山茶花繡球花等等名貴品種，如今競相開放，美不勝收。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花香鳥語，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窈窈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輕輕落到掛滿絨花的秋千繩索上。
飽滿漂亮的小珍珠恰好落在櫻唇中央，猶如點睛之筆。
秦懷瑾黑眸微瞇，輕輕落下一筆。
一道金輝落到剛畫好的畫像上，只見絢爛的花海中，坐落著一座長滿鮮花鑲嵌了珍珠珊瑚的秋千架。
一道鵝黃色嬌小身影倚在上面，雙眸閉著，神情柔和，花瓣小嘴上鑲了一顆漂亮的飽滿的南海珍珠，漂亮得好像落入凡塵中的花仙子。
窈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大眼睛霧蒙蒙的，看清秦懷瑾的臉後，沖他伸手，軟聲撒嬌道：“先生，窈窈困，要睡覺～”
坐在秋千架的人兒小小一只，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依賴地看過來，秦懷瑾心下不免得一軟，掐起她腋下將她抱起。
他眉眼帶笑，蹭了蹭小姑娘粉嫩嫩的臉頰，“這麽困？”
窈窈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聞言點點頭，迷迷瞪瞪的，“唔，要睡覺……”
“那好，先睡覺，我們不畫了。”
聞言，身上的小姑娘先是一頓，緊接著就睜大了眸子，徹底清醒了。
“不行！”
窈窈重新坐到秋千架上，側臉上還有方才睡著後壓出來的紅印子，小嘴撅著，小臉鼓鼓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我睡著了，先生也不把我叫醒！”
秦懷瑾蹲在她面前，認錯態度良好，“嗯，是我的錯。”
他端過來一碟子剛洗過還帶著水珠漂亮飽滿的櫻桃，“乖窈窈不要生氣了，可好？吃點櫻桃，嗯？”
窈窈瞥了他手上的櫻桃一眼，眼睛亮了亮。
這櫻桃比秦嶼安送來要大顆漂亮許多誒，看起來就很好吃吼！
可是她還不想這麽快就原……“唔！”
秦懷瑾拿了一顆餵到她嘴裏，“不喜歡？”
窈窈含著櫻桃搖搖頭，“稀飯噠！”
秦懷瑾用一碟櫻桃就把人哄好了。
窈窈坐在秋千上，吹著風賞花，時不時吃兩顆櫻桃，過得好不愜意。
見秦懷瑾一直站著，她還很貼心傾身餵給他櫻桃吃。
“先生，張嘴～”
秦懷瑾沒擡眸，只張開了嘴，下意識含住了她遞過來的櫻桃，柔軟的唇瓣輕輕劃過指腹。
窈窈控制不住，手抖了抖，小臉倏地通紅。
只不過她臉色紅潤，倒也不大看得出來，只是一雙眸子變得格外瀲灩水潤，像一汪春水，格外動人。
恰逢一瓣花瓣被風吹起，落到她臉頰上，少女小嘴微張，似乎很是訝異，畫面就此定格。
窈窈看著畫中的自己，小臉微紅，忍不住哇了一聲，“好漂亮！”
巨大畫像裏，少女表情靈動，似乎要從畫像中走出來一樣。
窈窈站在畫像前，都感覺自己在照銅鏡。
她轉身，雀躍地抱住秦懷瑾精壯的腰身，高興道：“先生好厲害！”
她真的很興奮，抱了一會後便松開手，又走回畫像前，讓秦懷瑾剛伸出去的手落空。
“先生，我要去找香香表姐她們！”
待墨跡幹透，窈窈便興沖沖地卷好畫像，一副要出去顯擺的模樣。
秦懷瑾看得微微搖頭，揉揉她腦袋，縱著她，“嗯，去吧，慢些走，別摔著了。”
窈窈點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
“那我走啦，先生！”
“等等。”秦懷瑾把她叫住，“讓追雪跟著你，拿些櫻桃回去。”
“噢～”窈窈轉身抱住他，笑嘻嘻的，“先生最好啦！”
此時江府裏，正輪到江沅沅畫畫像。
前面那個是楊馥香，她身先士卒，忍下了宋畫師的諸多挑剔，硬生生坐在花壇裏一動不動了快一個時辰。
等起身的時候，腳都是軟的。
好在她的畫像畫好了，她看了，還算滿意。
窈窈過來時，她正好在涼亭裏歇息，而江沅沅則是坐在秋千上，由宋畫師作畫。
“姐姐們，我來了！”
她一蹦一跳的，腳步輕快，好像一只兔子，無憂無慮的，活潑嬌俏。
連就在作畫的宋畫師都忍不住看過來，看清少女的模樣後，他眼睛一亮，開口詢問道：“這位小姐也是來找宋某作畫的？”
宋畫師純粹是出於欣賞的角度發問的，但窈窈對他並不熟悉，見他雙眼放光，言語間也頗為自傲，忍不住皺了皺小眉頭。
“不是，我已經有畫師了！”
宋畫師聽得眼睛一暗，心下遺憾頓生。
楊馥香見窈窈誤會，便將她拉過來仔細解釋了一番。
“宋畫師為人正派，不是那等輕浮之人，只是他這人喜好漂亮美好的事物，看見了就總想畫下來——”
說著她摸了摸窈窈粉嘟嘟的小臉，笑道：“他覺得你長得漂亮呢。”
原來如此，可是她已經有畫師了噢～
窈窈笑嘻嘻地抽出身後的畫卷，“我的畫像已經畫好啦，給你們看看呀！”
陸清歌等人湊過來，便連坐在秋千架上的江沅沅都忍不住走過來。
畫卷徐徐展開，絢爛的花海裏坐落著一座長滿鮮花鑲了珍珠珊瑚的秋千架，秋千架上正坐著一位穿著鵝黃色齊胸襦裙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姑娘。
小姑娘表情靈動，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粉嘟嘟的臉頰上沾了一瓣花瓣，她還忍不住伸手去摘。
“嘶，這也太像了吧？”
江沅沅拿著畫像，忍不住擡頭看站在一旁的窈窈。
窈窈提起裙擺歪著腦袋站在畫像旁，同畫中自己一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看著她們，軟聲道：“像嗎？”
楊馥香搶過江沅沅的位置，“何止像，簡直一模一樣啊！”
不僅一模一樣，這畫像構圖也是十分有意境，感覺見到了花仙子一樣。
她敢保證，只要這張畫像貼出去，窈窈一定會被選上十二花神的！
見一群小姑娘圍著畫像驚嘆非常，宋畫師心底也升起了好奇心，當真有那麽像？
他忍不住開口道：“諸位，能否讓宋某一觀？”
“可以呀！”窈窈很是爽快，而且她本來就是來顯擺的，自然不懼被旁人看見。
其實很多參加花神祭的學子都是極為看重自己的畫像的，不會將其早早拿出來給旁人看。
因為之前便發生過這樣一起事件——有一位學子嫉妒同窗長得漂亮，看過她的畫像後，更是趁機毀了，被毀了畫像的學子自然也就參加不了了花神祭。
如此學子們都會將自己的畫像藏好，唯有親近之人才肯給看。
楊馥香本來想出言提醒，但一來這就在江府裏，二來這宋畫師只是個畫師，又不參與花神祭，所以最終她也沒有說出口。
宋畫師看著眼前仿佛要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女，目露震驚。
不由得喃喃自語，“這世上竟有如此精湛的畫藝……”
一旁窈窈聽著，忍不住叉腰，得意洋洋的。
她先生就是全天下最厲害噠！
端詳片刻，宋畫師轉身，目光熱切地看向窈窈，“這是哪位大師作的畫？小姐能否告知宋某，宋某願意付出報酬——”
他想了想，冷靜道：“要不這次的酬勞我還給你們，只要你給我介紹這位大師！”
說到後面，他語氣很是懇切。
窈窈皺著小眉頭，有些苦惱，她攤攤手，“不行哦，我先生不會見你的！”
宋畫師不死心，還想掙紮一下。
但窈窈還是堅決道：“不行就是不行！”
宋畫師這下是徹底心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請求道：“那能否再讓我看看這畫？”
他表情緊張，“我保證只看不摸，就一會，拜托了！”
這倒是可以。
窈窈點點頭，允許他繼續看。
在宋畫師觀摩畫像的時候，一群小姑娘則是坐在涼亭下吃起了櫻桃。
秦懷瑾送來的櫻桃頗多，不僅大房，二房也送去了不少。
她們一邊吃著，一邊說著閑話，說著說著不知怎麽就提起了這次花神祭。
紀嫣神神秘秘道：“聽說這次花神祭，長樂郡主和崔小姐也參加。”
窈窈等人不解，長樂郡主和崔小姐參加花神祭而已，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嗎？
楊馥香看著她們懵懂的模樣，解釋道：“這是第一次傳出消息，長樂郡主和崔師姐要參加花神祭。”
因著崔洛姝性子膽小，就算是人多的地方她都不會去，更別說去參加花神祭了。
宋初棠為陪她，自然也沒有。
眾人也習慣了，怎料今年卻傳出兩位也要參加花神祭，可不得令人感到稀奇？
窈窈一口咬下飽滿多汁的櫻桃肉，偏了下腦袋，好奇道：“崔師姐怎麽這麽膽小呀？”
這誰知道呢？
楊馥香又道：“崔師姐不喜歡接觸人，倒是很喜歡小動物，在府中養了不少，譬如小貓啊，小狗小兔子之類的。”
窈窈聽得眼睛一亮，“哇！”
喜歡小動物的小姑娘，性子肯定也很好，她覺得這位崔師姐有點可愛
楊馥香又說回正題，“宋師姐和崔師姐都參加的話，兩人肯定占去兩個花神位，再加上蘇師姐和孫師姐，就只剩下八個花神位了！”
雷夢雲感嘆道：“今年競爭肯定很激烈。”
紀嫣點點頭，“不過孫師姐都參加過三年花神祭了，年年都被選為花神，第一年更是被選為梅花主神。”
第一次聽聞的窈窈等人都忍不住睜大眼睛，感嘆道：“哇，孫師姐好厲害！”
楊馥香聽著忍不住搖頭，道：“孫師姐入學棲霞書院到今年已經是第五年了。”
一般而言，棲霞書院是有限制的，學子入學四年會迎來一次最終考核，考核通過的學子便會卒業，棲霞書院也會下放學狀，擁有學狀之人，地位等同於通過秋闈的舉人，一樣可免除賦稅和徭役，所以一張棲霞書院的學狀極其珍貴，特別是對於女子來說。
窈窈等人只聽過肄業，卻沒聽過能延長學業的，忍不住道：“難道孫師姐還沒完成學業嗎？”
楊馥香搖頭，“孫師姐是皇城中有名的才女，書院夫子都對她稱讚有加，不可能。”
“那是為何？”
紀嫣倒是知道點什麽，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聽說她是為了淵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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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瑾一雙黑眸長得格外狹長深邃, 溫柔地凝視過來的時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珍寶。
其實這也沒錯，窈窈的確覺得自己就是他的珍寶，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小臉紅撲撲的，嬌聲道：“秦畫師呀～”
她抱住男人精壯的腰身擡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花神祭開始報名了，我跟沅姐姐她們都填寫好了報名書，已經交給商夫子了噢～”
“方才香香表姐詢問我要不要一起請畫師，然後我就說我已經請好畫師啦！”
秦懷瑾聞言，挑了挑眉，“哦？”
窈窈笑嘻嘻的，“我請的就是天底下最最最厲害的秦畫師啦！”
見她興奮得小臉通紅，秦懷瑾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嘴角噙著一抹笑，漫不經心道：“聽聞請畫師是需要付酬勞的, 不知這位小娘子能付給在下多少？”
窈窈聽得瞪眼, 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秦懷瑾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 黑眸微瞇，“怎麽？這位小娘子不肯付在下酬勞？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吃，你掏不出酬勞便把自己賣給我如何？”
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神，窈窈眼珠子轉了轉, 登時換了表情，頤指氣使道：“哼, 誰說本小姐付不起酬勞的？”
說完她掏了掏……咳咳，掏出一荷包的幹果點心來。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笑容, 窈窈身子頓了頓，然後丟下荷包，從他腿上跳下來溜了。
她還轉身從男人做了個鬼臉，“略略略，還想要本小姐賣身，呸，你想得美！”
守在書房門外的侍衛聽得裏面少女嬌嗔的聲音，忍不住一頓，這……兩位主子在玩什麽游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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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隨著花神祭報名開始，皇城的畫師也千金難求了。
幸而楊馥香她們早就做了準備，除卻窈窈，楊馥香、紀嫣、雷夢雲三人以及99號舍的三人包括江沅沅、陸清歌和林紓，總共六人，六人一起請了一位在皇城中也算有名的畫師——宋畫師。
這宋畫師年紀不大，不過二十，但一手畫藝精湛，即便在皇城裏，也小有名氣，且他為人謙遜有禮，按理也是千金難求的畫師，只可惜他卻有一個毛病，他作畫特別挑剔。
不僅要求環境唯美，還要求畫中人在他作畫的時候一動都不能動，非得等他作完畫才允許動。
要知道畫一幅畫時間都多長啊，這一動都不能動，又有幾人受得了？
所以即便宋畫師小有名氣，也沒多少人來邀請他，然後楊馥香就撿了漏。
忽略掉宋畫師那點挑剔的毛病，楊馥香對他還是很滿意的。
去年她便邀請了宋畫師為她作畫，那幅畫她至今都還保留著呢！（選出十二花神後，畫像可以拿回。）
現在就掛在她閨房裏，日日都能看見，足以看出她對這副畫的喜愛了。
所以今年她還是打算請這位宋畫師，就是這宋畫師要求恁多，首先第一個就是要求作畫環境唯美。
說到這個，去年楊馥香可被折騰慘了。
所有她認為唯美的地方，都被這位挑剔的宋畫師給否決了。
最後卡在提交畫像的最後一天，宋畫師才勉為其難地選了桃園這個地方，為楊馥香作畫。
當初可把她累的，發誓以後有機會再也不請宋畫師了。
萬萬沒想到今年還是請了他，畢竟今年同去年可不一樣了。
楊馥香信心十足，找到窈窈，懇求道：“好窈窈，可否讓我們去你院子裏作畫？”
她雙手交握在胸前搖了搖，可憐兮兮道：“實在沒辦法，那位宋畫師太挑剔了，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家小院符合這位宋畫師的條件。”
窈窈自然沒什麽意見，只是有一點，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軟聲道：“到時候我也要去看噢～”
楊馥香頓時笑了，擺擺手，“那是你的院子，你想來還不能來嗎？就算你要加入進來也可以，我們替你把報酬給付了！”
她拍拍胸脯，一副豪氣沖天的模樣。
窈窈抱住她胳膊，笑嘻嘻的，“我才不要，我只要秦畫師給我畫！”
嘖，又在炫耀她有一個好先生！
楊馥香嫌棄地推開她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位秦畫師有多厲害？”
窈窈挺了挺小胸脯，露出一副傲嬌的小表情，“那自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楊馥香向窈窈借用的是江府的院子，其實她更喜歡秦府的菡萏小院，裏面那棟小樓可真是她夢寐以求的閨房，可問題是她沒那個膽提啊！
江府，好歹是她姑姑家，她這個表姑娘上門也沒有什麽，但秦府可就不一樣了。
且她有點怕窈窈那位先生秦懷瑾，感覺他這人冷冰冰的，有些不好接近。
同窈窈不同，她作為局外人，體會得尤為真切。
秦懷瑾面對窈窈和她們時，簡直就是兩幅面孔，堪比換臉。
當初親眼看著秦懷瑾對窈窈各種好的時候，她實在是難以相信。
但漸漸地，興許是看得多了，她也同江家人一樣習以為常了。
雖然心中還是有點害怕這位秦先生，但平日裏看見還是會向他問好，而秦懷瑾待她們這些窈窈的小夥伴也會輕輕頷首表示友好。
楊馥香同窈窈打過招呼後，第二日便請了宋畫師上門來。
一群小姑娘集中在江府，由江沅沅招待著，而窈窈卻是不在江府，此時她正在秦府的菡萏小院裏。
漂亮的露臺上，一個穿著鵝黃色齊胸襦裙，披著薄紗的嬌小身影穿梭在花海裏。
“先生，這裏可以嗎？”
少女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像兩顆黑曜石鑲嵌在上面，瓊鼻桃腮，花瓣小嘴不點而朱，肌膚雪白瑩潤，像是百花之中誕生的妖精。
陽光下，她漂亮得仿佛會發光一樣。
秦懷瑾眉眼溫潤，搖搖頭，沖她道：“去秋千架上坐著。”
露臺上的秋千架是窈窈見過的擁有的最漂亮精致的一座秋千架，不止綁滿了漂亮得栩栩如生的絨花和毛茸玩偶，還鑲嵌了不少珍珠珊瑚點綴，簡直奢華到了極點。
當初江沅沅等人看到時簡直驚掉了下巴，而楊馥香更是直接上去抱著秋千不放，恨不得將這秋千架上的珍珠和珊瑚給扣下來，幸而她還有些理智，沒有做出這樣丟人的事來，不然沒等窈窈生氣，她就要被秦懷瑾派人給扔出去秦府了。
窈窈想起來還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來，眉眼彎彎的，腮邊酒窩若隱若現。
她擡眸看向站在她前面作畫的秦懷瑾，脆生生道：“先生，窈窈要擺什麽姿勢嗎？”
因著楊馥香一直在她耳邊提宋畫師，說他很挑剔，只要畫中人動一下，他的畫稿就要作廢了，然後又要重新開始。
這話實屬嚇人，聽得多了，窈窈自然也就有些擔心。
更何況男人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她更緊張了。
小臉紅撲撲的，說不清是害羞還是被太陽曬的。
秦懷瑾正在調顏料，聞言擡眸看她。
玉雪可愛的人兒，小小一只坐在秋千架上，小臉紅撲撲的，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襯得她身後的花海都黯然失色。
“無妨。”他柔聲道：“你可以隨意動作，不必顧及我。”
窈窈眨巴著大眼睛，語氣嬌憨，“可是香香表姐說不能動的。”
秦懷瑾聞言挑眉，語氣淡淡的，“窈窈不相信我嗎？”
窈窈：！！
當然沒有啦！
她下意識跳下秋千，提起裙擺向男人沖去，撞進他滾燙的懷裏，小手抱著他精壯的腰身，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看他，軟聲撒嬌道：“窈窈最相信之人就是先生了！”
她就像一只黏人的貓，便連說話也要跑過來，黏人得緊。
但秦懷瑾又何嘗不是呢？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帶到身上，揣在懷裏。
他揉了揉小姑娘粉嘟嘟的臉頰，聲音低沈，“真乖。”
“去吧，過去坐著，想怎麽動就怎麽動。”
俊美無鑄猶如神袛的男人嘴角含笑，“我會把窈窈畫的漂漂亮亮的，讓我們窈窈當上十二花神可好？”
窈窈有些臉紅，聲音軟軟的，“唔～”
她松開手，又噠噠跑回秋千上坐著。
要不是秦懷瑾在，她指不定現在就要跑去洗把臉，她感覺自己臉上燙得都快要冒煙了！
為了轉移註意力，她把目光投向花海。
同院子裏的小花園一樣，露臺上也種了不少花，芍藥山茶花繡球花等等名貴品種，如今競相開放，美不勝收。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花香鳥語，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窈窈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輕輕落到掛滿絨花的秋千繩索上。
飽滿漂亮的小珍珠恰好落在櫻唇中央，猶如點睛之筆。
秦懷瑾黑眸微瞇，輕輕落下一筆。
一道金輝落到剛畫好的畫像上，只見絢爛的花海中，坐落著一座長滿鮮花鑲嵌了珍珠珊瑚的秋千架。
一道鵝黃色嬌小身影倚在上面，雙眸閉著，神情柔和，花瓣小嘴上鑲了一顆漂亮的飽滿的南海珍珠，漂亮得好像落入凡塵中的花仙子。
窈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大眼睛霧蒙蒙的，看清秦懷瑾的臉後，沖他伸手，軟聲撒嬌道：“先生，窈窈困，要睡覺～”
坐在秋千架的人兒小小一只，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依賴地看過來，秦懷瑾心下不免得一軟，掐起她腋下將她抱起。
他眉眼帶笑，蹭了蹭小姑娘粉嫩嫩的臉頰，“這麽困？”
窈窈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聞言點點頭，迷迷瞪瞪的，“唔，要睡覺……”
“那好，先睡覺，我們不畫了。”
聞言，身上的小姑娘先是一頓，緊接著就睜大了眸子，徹底清醒了。
“不行！”
窈窈重新坐到秋千架上，側臉上還有方才睡著後壓出來的紅印子，小嘴撅著，小臉鼓鼓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我睡著了，先生也不把我叫醒！”
秦懷瑾蹲在她面前，認錯態度良好，“嗯，是我的錯。”
他端過來一碟子剛洗過還帶著水珠漂亮飽滿的櫻桃，“乖窈窈不要生氣了，可好？吃點櫻桃，嗯？”
窈窈瞥了他手上的櫻桃一眼，眼睛亮了亮。
這櫻桃比秦嶼安送來要大顆漂亮許多誒，看起來就很好吃吼！
可是她還不想這麽快就原……“唔！”
秦懷瑾拿了一顆餵到她嘴裏，“不喜歡？”
窈窈含著櫻桃搖搖頭，“稀飯噠！”
秦懷瑾用一碟櫻桃就把人哄好了。
窈窈坐在秋千上，吹著風賞花，時不時吃兩顆櫻桃，過得好不愜意。
見秦懷瑾一直站著，她還很貼心傾身餵給他櫻桃吃。
“先生，張嘴～”
秦懷瑾沒擡眸，只張開了嘴，下意識含住了她遞過來的櫻桃，柔軟的唇瓣輕輕劃過指腹。
窈窈控制不住，手抖了抖，小臉倏地通紅。
只不過她臉色紅潤，倒也不大看得出來，只是一雙眸子變得格外瀲灩水潤，像一汪春水，格外動人。
恰逢一瓣花瓣被風吹起，落到她臉頰上，少女小嘴微張，似乎很是訝異，畫面就此定格。
窈窈看著畫中的自己，小臉微紅，忍不住哇了一聲，“好漂亮！”
巨大畫像裏，少女表情靈動，似乎要從畫像中走出來一樣。
窈窈站在畫像前，都感覺自己在照銅鏡。
她轉身，雀躍地抱住秦懷瑾精壯的腰身，高興道：“先生好厲害！”
她真的很興奮，抱了一會後便松開手，又走回畫像前，讓秦懷瑾剛伸出去的手落空。
“先生，我要去找香香表姐她們！”
待墨跡幹透，窈窈便興沖沖地卷好畫像，一副要出去顯擺的模樣。
秦懷瑾看得微微搖頭，揉揉她腦袋，縱著她，“嗯，去吧，慢些走，別摔著了。”
窈窈點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
“那我走啦，先生！”
“等等。”秦懷瑾把她叫住，“讓追雪跟著你，拿些櫻桃回去。”
“噢～”窈窈轉身抱住他，笑嘻嘻的，“先生最好啦！”
此時江府裏，正輪到江沅沅畫畫像。
前面那個是楊馥香，她身先士卒，忍下了宋畫師的諸多挑剔，硬生生坐在花壇裏一動不動了快一個時辰。
等起身的時候，腳都是軟的。
好在她的畫像畫好了，她看了，還算滿意。
窈窈過來時，她正好在涼亭裏歇息，而江沅沅則是坐在秋千上，由宋畫師作畫。
“姐姐們，我來了！”
她一蹦一跳的，腳步輕快，好像一只兔子，無憂無慮的，活潑嬌俏。
連就在作畫的宋畫師都忍不住看過來，看清少女的模樣後，他眼睛一亮，開口詢問道：“這位小姐也是來找宋某作畫的？”
宋畫師純粹是出於欣賞的角度發問的，但窈窈對他並不熟悉，見他雙眼放光，言語間也頗為自傲，忍不住皺了皺小眉頭。
“不是，我已經有畫師了！”
宋畫師聽得眼睛一暗，心下遺憾頓生。
楊馥香見窈窈誤會，便將她拉過來仔細解釋了一番。
“宋畫師為人正派，不是那等輕浮之人，只是他這人喜好漂亮美好的事物，看見了就總想畫下來——”
說著她摸了摸窈窈粉嘟嘟的小臉，笑道：“他覺得你長得漂亮呢。”
原來如此，可是她已經有畫師了噢～
窈窈笑嘻嘻地抽出身後的畫卷，“我的畫像已經畫好啦，給你們看看呀！”
陸清歌等人湊過來，便連坐在秋千架上的江沅沅都忍不住走過來。
畫卷徐徐展開，絢爛的花海裏坐落著一座長滿鮮花鑲了珍珠珊瑚的秋千架，秋千架上正坐著一位穿著鵝黃色齊胸襦裙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姑娘。
小姑娘表情靈動，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粉嘟嘟的臉頰上沾了一瓣花瓣，她還忍不住伸手去摘。
“嘶，這也太像了吧？”
江沅沅拿著畫像，忍不住擡頭看站在一旁的窈窈。
窈窈提起裙擺歪著腦袋站在畫像旁，同畫中自己一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看著她們，軟聲道：“像嗎？”
楊馥香搶過江沅沅的位置，“何止像，簡直一模一樣啊！”
不僅一模一樣，這畫像構圖也是十分有意境，感覺見到了花仙子一樣。
她敢保證，只要這張畫像貼出去，窈窈一定會被選上十二花神的！
見一群小姑娘圍著畫像驚嘆非常，宋畫師心底也升起了好奇心，當真有那麽像？
他忍不住開口道：“諸位，能否讓宋某一觀？”
“可以呀！”窈窈很是爽快，而且她本來就是來顯擺的，自然不懼被旁人看見。
其實很多參加花神祭的學子都是極為看重自己的畫像的，不會將其早早拿出來給旁人看。
因為之前便發生過這樣一起事件——有一位學子嫉妒同窗長得漂亮，看過她的畫像後，更是趁機毀了，被毀了畫像的學子自然也就參加不了了花神祭。
如此學子們都會將自己的畫像藏好，唯有親近之人才肯給看。
楊馥香本來想出言提醒，但一來這就在江府裏，二來這宋畫師只是個畫師，又不參與花神祭，所以最終她也沒有說出口。
宋畫師看著眼前仿佛要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女，目露震驚。
不由得喃喃自語，“這世上竟有如此精湛的畫藝……”
一旁窈窈聽著，忍不住叉腰，得意洋洋的。
她先生就是全天下最厲害噠！
端詳片刻，宋畫師轉身，目光熱切地看向窈窈，“這是哪位大師作的畫？小姐能否告知宋某，宋某願意付出報酬——”
他想了想，冷靜道：“要不這次的酬勞我還給你們，只要你給我介紹這位大師！”
說到後面，他語氣很是懇切。
窈窈皺著小眉頭，有些苦惱，她攤攤手，“不行哦，我先生不會見你的！”
宋畫師不死心，還想掙紮一下。
但窈窈還是堅決道：“不行就是不行！”
宋畫師這下是徹底心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請求道：“那能否再讓我看看這畫？”
他表情緊張，“我保證只看不摸，就一會，拜托了！”
這倒是可以。
窈窈點點頭，允許他繼續看。
在宋畫師觀摩畫像的時候，一群小姑娘則是坐在涼亭下吃起了櫻桃。
秦懷瑾送來的櫻桃頗多，不僅大房，二房也送去了不少。
她們一邊吃著，一邊說著閑話，說著說著不知怎麽就提起了這次花神祭。
紀嫣神神秘秘道：“聽說這次花神祭，長樂郡主和崔小姐也參加。”
窈窈等人不解，長樂郡主和崔小姐參加花神祭而已，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嗎？
楊馥香看著她們懵懂的模樣，解釋道：“這是第一次傳出消息，長樂郡主和崔師姐要參加花神祭。”
因著崔洛姝性子膽小，就算是人多的地方她都不會去，更別說去參加花神祭了。
宋初棠為陪她，自然也沒有。
眾人也習慣了，怎料今年卻傳出兩位也要參加花神祭，可不得令人感到稀奇？
窈窈一口咬下飽滿多汁的櫻桃肉，偏了下腦袋，好奇道：“崔師姐怎麽這麽膽小呀？”
這誰知道呢？
楊馥香又道：“崔師姐不喜歡接觸人，倒是很喜歡小動物，在府中養了不少，譬如小貓啊，小狗小兔子之類的。”
窈窈聽得眼睛一亮，“哇！”
喜歡小動物的小姑娘，性子肯定也很好，她覺得這位崔師姐有點可愛
楊馥香又說回正題，“宋師姐和崔師姐都參加的話，兩人肯定占去兩個花神位，再加上蘇師姐和孫師姐，就只剩下八個花神位了！”
雷夢雲感嘆道：“今年競爭肯定很激烈。”
紀嫣點點頭，“不過孫師姐都參加過三年花神祭了，年年都被選為花神，第一年更是被選為梅花主神。”
第一次聽聞的窈窈等人都忍不住睜大眼睛，感嘆道：“哇，孫師姐好厲害！”
楊馥香聽著忍不住搖頭，道：“孫師姐入學棲霞書院到今年已經是第五年了。”
一般而言，棲霞書院是有限制的，學子入學四年會迎來一次最終考核，考核通過的學子便會卒業，棲霞書院也會下放學狀，擁有學狀之人，地位等同於通過秋闈的舉人，一樣可免除賦稅和徭役，所以一張棲霞書院的學狀極其珍貴，特別是對於女子來說。
窈窈等人只聽過肄業，卻沒聽過能延長學業的，忍不住道：“難道孫師姐還沒完成學業嗎？”
楊馥香搖頭，“孫師姐是皇城中有名的才女，書院夫子都對她稱讚有加，不可能。”
“那是為何？”
紀嫣倒是知道點什麽，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聽說她是為了淵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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