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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窈窈……”江沅沅晃了晃明顯在走神的人兒, 一張臉湊了上去，突然放大的臉將回過神來的窈窈嚇了一跳。
“你在傻笑什麽？”
有嗎？窈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呀，她皺著小鼻子質問地看著江沅沅，“臭沅沅！”
江沅沅一個閃身避開窈窈朝她招呼過來的小手，嘴裏還念叨著：“我又沒有說錯！”
“清歌，你說是不是？”馬車就那麽大，就算江沅沅想躲也躲不到哪裏去，只得將陸清歌拉下水。
在窈窈無聲的威脅下，陸清歌點點頭又搖搖頭，只道：“窈窈你這段時間是有些奇怪，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有，你好像都不怎麽搭理秦先生了……”這是陸清歌和江沅沅最為感到奇怪的地方。
從前多黏人的一個人啊，玩不到一會就要去找秦先生，如今呢，不僅不出去，還不去找秦先生了, 只整日跟她們呆在一塊, 這實在是反常。
難道……兩人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道：“難道秦先生罵你了？”
江沅沅更是趁窈窈楞神的功夫，反過來壓制著她，目光炯炯，“還是罰你了？”
罰？那倒沒有, 只是……啊啊啊，她倒是寧願先生罰她了！
窈窈紅了臉, 在江沅沅和陸清歌的“嚴刑逼供”下還是硬撐著說沒有，先生既沒有罵她, 也沒有罰她，更沒有打她。
他就是……就是……啊，江窈窈你不準再想了！！
但人怎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窈窈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憶起那晚的場景。
其實在她發出那一聲羞人的□□後並沒有再發生什麽，因為追雪和追風找過來了。
接下來便是下山，山路泥濘，但對秦懷瑾等人卻如履平地。
因為在小木屋裏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羞於啟齒，一路上她都沒有開口說話，像只鴕鳥般埋在男人胸前。
等回到常寧村老村長家，將女大夫請上門，給她檢查過身體，見沒受什麽傷後，她便關緊了房門，除了女大夫和追雪，無論是誰，她都不見。
她年紀小，羞恥心最是強盛的時候，又是同自己敬愛的先生發生……不對，她和先生根本沒有發生什麽！！那會她太疼了，又害怕，先生才會伸手給她治病，對，沒錯，就是治病！
但這樣的治病方式太羞恥了，即便是小姐妹江沅沅和陸清歌，她也是不好意思提的。
唯有追雪和女大夫最為適合，當然她並沒有傻傻到什麽都說出來，只含糊地解釋了幾句。
好在經過女大夫診治，女大夫也只道沒什麽大問題。
但怎麽會沒有大問題呢？之前那裏摸著明明硬硬的，還疼……好吧，現在已經不疼了，被……被先生揉散了硬塊後就不疼了QAQ
窈窈想起那錐心的疼痛，仍舊心有餘悸。
後面追雪在給她沐浴時，見到小桃子變得粉粉的，上面還留著明顯的不像自己能留下的抓痕時，表情驚訝，但她本分，既沒有問出口也沒有說出去。
對此窈窈是極為滿意的，至於追雪是秦懷瑾的人，嗯……不管了，反正他什麽都知道，還是最為清楚之人！！
想罷後，她便沒有再想這煩人的問題，以後再說吧！不管了！享受當下！
只是她想得挺好，就是在第二天看見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時，尤其是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垂在是身側大手……“砰”地一聲，她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迅速跑回屋子關緊了房門。
還有那件月事帶，她原本是要丟掉的，但鬼使神差地又留下了，趁追雪沒註意拿去洗了，晾幹後她眼不看為凈放到衣服最底層去了。
而在那日的午後，兩位監院便宣布此次秋游結束。
因為她在山裏失蹤，監院們擔心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再加上天氣逐漸變冷，於是便決定回去。
此時她們便是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因為她受了驚的緣故，作為彌補，她擁有了一輛專屬馬車，江沅沅和陸清歌也一起坐了進來。
這幾日除非必要，她就沒有下過馬車，就連秦懷瑾讓追雪過來詢問她，她也支支吾吾推說乏累，想休息休息，如此一次兩次後，秦懷瑾便再沒有讓追雪過來詢問她了。
這也讓她松了一口氣，就算好幾日過去了，她還是沒能邁過那個檻。
便是現在想起，依舊羞得滿臉通紅，心跳如鼓。
她不敢……至少現在還不敢去見他。
一見到他，她便克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日，尤其是夜裏，她更是夢見了那晚，夢裏的他比那晚更過分，他滾燙有力的懷抱，精壯的腰身，明顯有別於她的修長有力滾燙的大手正……輕輕地揉著她嬌嫩的小桃子……但夢裏不再是隔著衣物，他也沒有恪守身份，粗糲的指尖輕輕觸碰上桃子尖尖……
“窈窈……”粗重滾燙的吐息聲和嘶啞的嗓音仿佛誘惑般在她耳畔響起，濃郁的檀香味將她完完全全包裹，像結了繭。
及至夢醒，她依舊顫抖著身子，身下潮湧不止，應是這次月水來得太多的緣故，對，只會也一定會是月水……
她這般掩飾著，但她很明白，她對自己的先生起了別樣的心思……
“窈窈！”
窈窈轉過頭，迷茫地看著江沅沅。
江沅沅上手搓了搓她酡紅的小臉，嘖嘖稱奇，“雖然沒有傻笑，但是你又走神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倆？膽子越來越肥了啊……”
窈窈的臉蛋還是肉嘟嘟的，尤其是這會，粉粉嫩嫩，看起來極為可口，像顆飽滿多汁的蜜桃似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江沅沅心裏想著不自覺地就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然而窈窈現在最聽不得“桃”這個字，仿佛藏在心裏的秘密被窺探到，心下一顫，臉上也不自覺羞紅，甚至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浸了水，濕漉漉的，聲音軟綿綿又甜又糯求饒著：“我沒有……”
江沅沅聽著心底都酥麻了一會，整個人都楞了楞。
她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對了，這幾日好像都沒過看到陸秀華的身影了。”
陸清歌點點頭，“我想了一下，最後看見她就是窈窈你在山中迷路那天，難道……她在山裏迷路失蹤了？”
“不對。”窈窈搖了搖頭，“若是她失蹤了，監院和夫子都會發現的，但他們並沒有提及，陸秀華應是有事吧？可能回家了呢？”
恰在此時追雪來了，“小姐，主子喚您。”
窈窈忙掙脫開江沅沅的手，小臉紅撲撲的，“先生有說叫我過去做什麽嗎？”
追雪沒有回答，反而撩開車帷，瞬間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刺得窈窈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緩了一會，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旁邊馬車上男人露出的臉，他頭戴白玉冠，一襲白衣，面容如玉，鼻梁高挺，狹長深邃的黑眸正看過來，眸光幽幽牢牢鎖定在她身上。
微頓，他道：“過來。”
窈窈心中一突。
*
看著正對著她笑顯得有些傻乎乎的追風，窈窈心裏有些腹誹，怪不得追雪姐姐瞧不上你！
“小姐請！”他不知小姐在心裏腹誹他，仍殷勤地將窈窈往馬車裏引。
說實在的，窈窈看著這頂漆黑的馬車，有點不敢邁出腳，倒不是因為害怕……
不管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
她抿了抿唇，一鼓作氣地踩上木凳“蹬蹬”，再一把掀開車帷，閉著眼睛視死如歸朝裏面大吼：“先生，我來了！”
然而裏面卻沒動靜傳來，太過安靜了，這讓窈窈實在不安，眼皮顫了顫，她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馬車的角落點著檀香，濃郁的味道充斥著整個車廂，一襲白衣的男人正靠在引枕上，表情淡淡地看著她。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窈窈楞了楞，喃喃道：“先生……”
秦懷瑾卻微微闔上雙眸，聲音微啞，“過來給我揉揉。”
窈窈聽出了其中的疲憊，心中一突，湊近看才發現男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微微闔著眸，像極了她第一次見他頭疾發作的模樣。
不免得心下一痛，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在軟毯上，白嫩指尖憐惜輕撫上男人微蹙的眉心，“先生，您頭疾又發作了嗎？”
她聲音很輕很軟，帶了哽咽，“都怪我，都是我任性不聽話……”
秦懷瑾睜開雙眸，一直避著不肯見他的人兒此時正伏在他膝上，仰著粉撲撲的小臉目光帶淚的看著他。
唉，怎麽就這麽愛哭呢？
是水做成的嗎？
“嗯，你是不聽話。”他伸手帶著薄繭粗糲的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帶著憐惜，但嘴裏卻有些不饒人。
窈窈聞言，小嘴一癟，哭得更傷心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讓秦懷瑾怎麽擦也擦不掉。
“唉……”他輕輕嘆息一聲，俯下身子，將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兒抱起放在膝上坐著，“哭什麽？我瞧你現在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窈窈被男人抱起下意識伸手環住他腰身，淚眼朦朧抽抽噎噎道：“沒有，窈窈沒有……窈窈知道錯了，先生……嗝不……不要生窈窈的氣……”
說著她就揪住男人衣擺，可憐兮兮地拿一雙淚眼看著他，企圖讓男人心軟。
呵，哭成這般還不忘求饒。
秦懷瑾一邊捏著她下巴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意味不明道：“那你可知曉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往常十分奏效的撒嬌大法今天突然沒有了效果，還在打哭嗝的人兒卻楞住了，“……嗝！”
秦懷瑾卻沒停下動作，表情更是淡淡的，瞧著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窈窈不自覺地想低下頭，但下巴被他捏著，淚睫簌簌抖動，哭得嫣紅的唇瓣微動，“我……我不該任性，不該看到兔子就好奇地追上去，更不該不等追雪姐姐就擅自行動……”
她咬著越發嬌艷的唇，聲音越說越低，現在想想，當初她真的有些不自量力……
秦懷瑾見她一臉羞愧，動作頓了頓，輕聲道：“還有嗎？”
窈窈淚睫眨了眨，乖乖地道：“最對不起先生的教誨……”
秦懷瑾眸光微微一暗，只是教誨嗎？
他放下鉗住她下巴的手，第一次語氣頗為嚴厲，“你平日裏最是乖巧，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乖乖回應，但實際上你並沒有把我的叮囑放在心上，最是任性妄為！”
兩人雖然抱坐在一起，但其實卻並沒有溫情，窈窈被這毫不留情的批評，眼淚又簌簌落下，但這次男人並沒有給她擦眼淚。
他面容俊美表情冷淡，雙手微微垂著，任由她無助地坐在他膝上，居高臨下，一雙黑眸幽深晦暗看著她，薄唇輕啟，“可是我太過縱著你了？”
窈窈哭著，拼命搖著頭，想說沒有，但卻道不出一個字來，整個人哭得快暈厥過去。
秦懷瑾一嘆，這是他今日第三次嘆氣，似乎這輩子所有的無奈都是因為她。
他對她，束手無策。
什麽時候，她才能開竅呢？
他默默想著，將哭成淚人的小姑娘擁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哄她，“怕了嗎？”
他低頭吻了吻她發頂，眸光晦澀，柔聲道歉，“對不起，先生不該這麽兇你。”
窈窈死死地攥著男人衣襟哭得直抽噎，“先……先生……嗚嗚……”
先生，我就是要任性，我就要您寵著我，您即使再兇我罵我打我，我也不會怕您，但是……先生，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你也可以喜歡我嗎？就像夫妻那種喜歡？
不能。她睜眼，淚眼朦朧中，男人溫柔的眉眼專註地看著她，動作輕柔珍重地給她擦眼淚，就像在對待珍寶一樣。
原來她這般愛先生溫柔待她，她無法想象有一日她將心底的秘密道出來後，先生會以一種比今日還要嚴厲及其驚訝厭惡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麽臟東西一般。
只要一想到那副場景，她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乖，不怕。”男人越發抱緊了她害怕得發抖的身子，眉眼溫潤，語氣頗為自責，“先生錯了，不該這麽兇窈窈，對不起，窈窈不哭了可好？”
他滿眼疼惜，一雙黑眸溫潤如水，滿是寵溺。
窈窈微微闔眼，一顆晶瑩的淚從眼角滑下落到兩人相觸的手中。
她睜開眼睛，眸底掠過一絲酸澀，唇瓣微張，道：“好。”
先生，你只能寵我，不然以後我都不要理你了。
師生兩人互相認錯道歉，一陣對視後，雙雙抱在一起。
高大男人抱著嬌小的人兒，動作溫柔地輕撫她鬢間，而嬌小的人兒抱著男人精壯的腰身，將小臉埋在他胸前，貪戀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
馬車內一陣溫馨，這讓在外面趕車的追風大大松了一口氣。
身為屬下他是不敢偷聽主子說話的，更何況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所以他也聽不到什麽，只是架不住小姐的哭聲一直往他耳中鉆啊！
主子也真的是狠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罵了小姐，罵兩句就罷了，還將小姐罵哭了，聽聽小姐哭得那個可憐喲！
唉，他聽著都不好受，要他說，惹哭了，到後面還是得自己哄。
瞧瞧，後面當真要低聲下氣道歉求原諒，追風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麽一嘴。
他搖搖頭，主子這分明是在給自己找罪受，不懂不懂搞不懂！
馬車裏，窈窈突然直起身子，“先生，我還沒給您按摩呢！”
因為剛才哭過，她一張小臉都是粉撲撲的，鼻頭眼眶更是紅彤彤，大眼睛濕漉漉的還殘留著淚意，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絲啞，軟綿綿好像一塊小軟糕，“先生您閉眼，窈窈給您揉揉。”
這次她沒再提要下地，水潤潤的眼認真地看過來，秦懷瑾揉揉她腦袋，便放松身子，闔上雙眸靠在引枕上。
窈窈很仔細很輕柔地給他按摩起太陽穴，待得他徹底放松下來，再從暗格裏抽出一本經書，縮在他懷裏小聲誦讀起來。
輕柔甜軟的嗓音在馬車內響起，周遭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寧靜祥和的誦讀聲在馬車裏回響。
秦懷瑾微蹙的眉頭漸漸松開，呼吸開始變得悠長。
許久誦讀聲停歇，窈窈小心翼翼擡起眸，只見男人闔著眼呼吸悠長已經陷入了沈睡中。
“先生……”她低低叫了聲，熟睡的男人沒有動作。
先生睡著了，窈窈癡迷地看著他熟睡的眉眼，忍不住伸手輕撫他額頭，眉心，高挺的鼻梁，在輕輕劃過薄唇時，她似乎能聽見自己如雷鳴的心跳聲。
她凝視著薄唇上那顆小小的黑痣，就嵌在暗紅色的唇肉裏，像飽滿多汁果肉裏面小小的籽，讓人想……舔住它咬碎它。
窈窈就如同被蠱惑了一般，微微傾身雙手捧住男人俊美的臉，雙唇輕輕印上男人暗紅的薄唇，嫣紅濕潤的舌尖微微探出輕輕舔著咬著上面那一顆小小的黑痣。
微風刮起車帷一角，一絲金光灑進來，明亮恢宏的金輝灑在男人熟睡的眉眼間，讓他更顯神秘矜貴。
身形嬌小的女孩背著光坐在他腿上，正無比虔誠地舔咬著他的薄唇。
這一幕，就好像凡人在褻瀆她的神靈。
*
窈窈又再度變回她那黏人的模樣，時不時就要往秦懷瑾的黑色馬車裏跑，惹得江沅沅又忍不住嘖嘖稱奇。
“那日在馬車裏，秦先生和你說了什麽？難道他向你道歉啦？他就不該罵你……”她絮絮叨叨，說得有模有樣。
事實上她還真猜對了幾分，只不過具體的，窈窈怎麽會透露呢？
想到那日她對先生做的事，她手心顫了顫，盡量讓自己不要露出破綻來。
鎮定地敷衍江沅沅幾句，她便逃的似跑出了馬車，只是剛下馬車就看見了秦懷瑾……更準確的說是她看著他的薄唇。
腦海裏瞬間回憶起那天被她舔吻得緋紅濕漉漉的薄唇，唇上小小的黑痣更是被她吮咬得有些模糊，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她做賊心虛，拿著手帕細細地擦去她塗到他唇上濕黏黏的津液。
等他醒來，似乎感覺到些異樣摸了摸自己的薄唇，好在後面她趕緊開口轉移了他的註意力。
天啊，先生曾說過自己膽子變肥了，如今看來真的是！
她、她、她真的做出了對先生大逆不道的事，每每想起那日，她便覺得臉紅心跳，夜裏夢的內容也變多了。
夢裏一開始是先生對她這樣那樣，然後她奮起反抗壓著他，她再對他這樣那樣……這次她再也無法用月水來做借口安慰自己了，好在她只要忍忍，後面自然也就幹了。
等等，你在想什麽啊？啊啊啊江窈窈你不準再想啦！
窈窈掐著自己手掌心，迫使自己冷靜些。
對上男人溫柔的眉眼 ，她小臉粉撲撲的，噠噠跑上馬車坐到他身旁，親昵地抱住他胳膊，軟乎乎甜糯糯道：“先生～”
秦懷瑾摸了摸她腦袋，柔聲道：“跑慢些，別摔了。”
窈窈吐了吐舌，沒再同以前那樣乖乖應下，反而撅撅嘴，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可是窈窈想快點見到先生呀！”
秦懷瑾微微挑眉，而後莞爾，“怎麽越發黏人了？”
窈窈笑嘻嘻，小腦袋蹭啊蹭他胳膊，耍無賴道：“是呀是呀，我就是很黏人！”最黏先生。
秦懷瑾拍了拍她的頭，眸中帶笑，“快入城了，很快就能見到你爹娘哥哥們了。”
窈窈聽得眼睛一亮，當初她在山裏迷路一事早就傳回了江家。
江家眾人一下子就心疼起幺女，若不是知道她沒受什麽傷，說不得立刻就要動身去把她接回來。
窈窈從前也不是沒有去秋游過，但今年這次絕對是最想念家人的一次，經歷過危險，才知道活著有多麽好，畢竟她有好多愛著她的家人啊～
“真噠～”她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裏充滿了興奮，“好耶！我好想爹爹娘親大哥二哥，還有姑母姑父安安他們啦！”
見她將所有親人都提及，秦懷瑾心底竟有些微酸，不由得問道：“以後若是我在你身邊，你也會這麽想我嗎？”
窈窈腦海裏警鈴大作，她一把抱住男人，嘴裏嚷嚷道：“不走不走，先生不許離開我！”
被她這麽一熊抱，秦懷瑾依舊穩穩地坐著，只是忍不住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目光含笑，“頑皮。”
馬車穩穩駛向高大巍峨矗立在不遠處的城池，城門前，不僅江家眾人在，還有洵北也來了，只是他眉頭微皺，似乎遇到了難事。
“怎麽樣？看見你妹妹了沒？”楊婠寧連連詢問舉目遠眺的江伯麟。
因為最近一年他一直跟隨洵北習武，消耗得多，吃得也多，個子猛竄，最後竟比雙生哥哥還要高上一個個頭。
如今他去衙門當捕快也當了好些時日了，性子也變得更沈穩了，至少在百姓眼裏，他是個做事認真又熱心腸的好捕快。
但在自己親人面前，他就還是以前那樣，他看著遠方出現的黑色馬車，忍不住嘟囔道：“娘，您這也太為難我了吧！”
“妹妹坐在馬車裏，這讓我怎麽看？”
他攤了攤手，楊婠寧卻直接瞪了他一眼，“讓你看就看，廢話那麽多！”
江伯麟被罵得齜牙咧嘴，妹妹不在時，我挨罵，妹妹在時，還是我挨罵。
娘，您老人家好生偏心啊！
沒人搭理江伯麟心中的腹誹，只有小不點的安安伸出小肥爪啪嗒拍到他大腿，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二哥，要抱～”
二哥長得好大一只，還能抱他抱很久，他最喜歡二哥啦！
小屁孩！江伯麟撇撇嘴，還是認命地將他抱起。
很快，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遠處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帷被掀開，露出一張燦爛明媚的笑臉，“我回來啦！”
“爹爹娘親大哥二哥姑母姑父安安……啊，還有洵北……”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道：“諸位，窈窈回來啦！”
聽見她活力滿滿的聲音，不止江家人露出了笑顏，就連洵北也忍不住松了眉頭。
江沅沅坐在另一輛馬車上拉著陸清歌使勁沖眾人招手，“啊啊啊，還有我啊！”
三個小姑娘跑下馬車，蹦蹦跳跳沖向家人，一時間，城門口處處處歡聲笑語。
洵北繞過相聚的江家人，走向黑色馬車，一襲白衣的男人正撩起車帷，目光含笑地看著人群中那道小小的身影，見他走過來，開口詢問道：“何事？”
洵北朝他拱拱手，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主子，昨日皇城傳來消息，小殿下同人賽馬，不慎從馬上摔下，摔斷右腿，還……還把前來診治的禦醫都砸跑了。”
秦懷瑾臉色一沈，厲聲道：“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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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窈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呀，她皺著小鼻子質問地看著江沅沅，“臭沅沅！”
江沅沅一個閃身避開窈窈朝她招呼過來的小手，嘴裏還念叨著：“我又沒有說錯！”
“清歌，你說是不是？”馬車就那麽大，就算江沅沅想躲也躲不到哪裏去，只得將陸清歌拉下水。
在窈窈無聲的威脅下，陸清歌點點頭又搖搖頭，只道：“窈窈你這段時間是有些奇怪，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有，你好像都不怎麽搭理秦先生了……”這是陸清歌和江沅沅最為感到奇怪的地方。
從前多黏人的一個人啊，玩不到一會就要去找秦先生，如今呢，不僅不出去，還不去找秦先生了, 只整日跟她們呆在一塊, 這實在是反常。
難道……兩人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道：“難道秦先生罵你了？”
江沅沅更是趁窈窈楞神的功夫，反過來壓制著她，目光炯炯，“還是罰你了？”
罰？那倒沒有, 只是……啊啊啊，她倒是寧願先生罰她了！
窈窈紅了臉, 在江沅沅和陸清歌的“嚴刑逼供”下還是硬撐著說沒有，先生既沒有罵她, 也沒有罰她，更沒有打她。
他就是……就是……啊，江窈窈你不準再想了！！
但人怎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窈窈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憶起那晚的場景。
其實在她發出那一聲羞人的□□後並沒有再發生什麽，因為追雪和追風找過來了。
接下來便是下山，山路泥濘，但對秦懷瑾等人卻如履平地。
因為在小木屋裏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羞於啟齒，一路上她都沒有開口說話，像只鴕鳥般埋在男人胸前。
等回到常寧村老村長家，將女大夫請上門，給她檢查過身體，見沒受什麽傷後，她便關緊了房門，除了女大夫和追雪，無論是誰，她都不見。
她年紀小，羞恥心最是強盛的時候，又是同自己敬愛的先生發生……不對，她和先生根本沒有發生什麽！！那會她太疼了，又害怕，先生才會伸手給她治病，對，沒錯，就是治病！
但這樣的治病方式太羞恥了，即便是小姐妹江沅沅和陸清歌，她也是不好意思提的。
唯有追雪和女大夫最為適合，當然她並沒有傻傻到什麽都說出來，只含糊地解釋了幾句。
好在經過女大夫診治，女大夫也只道沒什麽大問題。
但怎麽會沒有大問題呢？之前那裏摸著明明硬硬的，還疼……好吧，現在已經不疼了，被……被先生揉散了硬塊後就不疼了QAQ
窈窈想起那錐心的疼痛，仍舊心有餘悸。
後面追雪在給她沐浴時，見到小桃子變得粉粉的，上面還留著明顯的不像自己能留下的抓痕時，表情驚訝，但她本分，既沒有問出口也沒有說出去。
對此窈窈是極為滿意的，至於追雪是秦懷瑾的人，嗯……不管了，反正他什麽都知道，還是最為清楚之人！！
想罷後，她便沒有再想這煩人的問題，以後再說吧！不管了！享受當下！
只是她想得挺好，就是在第二天看見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時，尤其是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垂在是身側大手……“砰”地一聲，她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迅速跑回屋子關緊了房門。
還有那件月事帶，她原本是要丟掉的，但鬼使神差地又留下了，趁追雪沒註意拿去洗了，晾幹後她眼不看為凈放到衣服最底層去了。
而在那日的午後，兩位監院便宣布此次秋游結束。
因為她在山裏失蹤，監院們擔心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再加上天氣逐漸變冷，於是便決定回去。
此時她們便是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因為她受了驚的緣故，作為彌補，她擁有了一輛專屬馬車，江沅沅和陸清歌也一起坐了進來。
這幾日除非必要，她就沒有下過馬車，就連秦懷瑾讓追雪過來詢問她，她也支支吾吾推說乏累，想休息休息，如此一次兩次後，秦懷瑾便再沒有讓追雪過來詢問她了。
這也讓她松了一口氣，就算好幾日過去了，她還是沒能邁過那個檻。
便是現在想起，依舊羞得滿臉通紅，心跳如鼓。
她不敢……至少現在還不敢去見他。
一見到他，她便克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日，尤其是夜裏，她更是夢見了那晚，夢裏的他比那晚更過分，他滾燙有力的懷抱，精壯的腰身，明顯有別於她的修長有力滾燙的大手正……輕輕地揉著她嬌嫩的小桃子……但夢裏不再是隔著衣物，他也沒有恪守身份，粗糲的指尖輕輕觸碰上桃子尖尖……
“窈窈……”粗重滾燙的吐息聲和嘶啞的嗓音仿佛誘惑般在她耳畔響起，濃郁的檀香味將她完完全全包裹，像結了繭。
及至夢醒，她依舊顫抖著身子，身下潮湧不止，應是這次月水來得太多的緣故，對，只會也一定會是月水……
她這般掩飾著，但她很明白，她對自己的先生起了別樣的心思……
“窈窈！”
窈窈轉過頭，迷茫地看著江沅沅。
江沅沅上手搓了搓她酡紅的小臉，嘖嘖稱奇，“雖然沒有傻笑，但是你又走神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倆？膽子越來越肥了啊……”
窈窈的臉蛋還是肉嘟嘟的，尤其是這會，粉粉嫩嫩，看起來極為可口，像顆飽滿多汁的蜜桃似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江沅沅心裏想著不自覺地就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然而窈窈現在最聽不得“桃”這個字，仿佛藏在心裏的秘密被窺探到，心下一顫，臉上也不自覺羞紅，甚至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浸了水，濕漉漉的，聲音軟綿綿又甜又糯求饒著：“我沒有……”
江沅沅聽著心底都酥麻了一會，整個人都楞了楞。
她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對了，這幾日好像都沒過看到陸秀華的身影了。”
陸清歌點點頭，“我想了一下，最後看見她就是窈窈你在山中迷路那天，難道……她在山裏迷路失蹤了？”
“不對。”窈窈搖了搖頭，“若是她失蹤了，監院和夫子都會發現的，但他們並沒有提及，陸秀華應是有事吧？可能回家了呢？”
恰在此時追雪來了，“小姐，主子喚您。”
窈窈忙掙脫開江沅沅的手，小臉紅撲撲的，“先生有說叫我過去做什麽嗎？”
追雪沒有回答，反而撩開車帷，瞬間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刺得窈窈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緩了一會，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旁邊馬車上男人露出的臉，他頭戴白玉冠，一襲白衣，面容如玉，鼻梁高挺，狹長深邃的黑眸正看過來，眸光幽幽牢牢鎖定在她身上。
微頓，他道：“過來。”
窈窈心中一突。
*
看著正對著她笑顯得有些傻乎乎的追風，窈窈心裏有些腹誹，怪不得追雪姐姐瞧不上你！
“小姐請！”他不知小姐在心裏腹誹他，仍殷勤地將窈窈往馬車裏引。
說實在的，窈窈看著這頂漆黑的馬車，有點不敢邁出腳，倒不是因為害怕……
不管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
她抿了抿唇，一鼓作氣地踩上木凳“蹬蹬”，再一把掀開車帷，閉著眼睛視死如歸朝裏面大吼：“先生，我來了！”
然而裏面卻沒動靜傳來，太過安靜了，這讓窈窈實在不安，眼皮顫了顫，她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馬車的角落點著檀香，濃郁的味道充斥著整個車廂，一襲白衣的男人正靠在引枕上，表情淡淡地看著她。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窈窈楞了楞，喃喃道：“先生……”
秦懷瑾卻微微闔上雙眸，聲音微啞，“過來給我揉揉。”
窈窈聽出了其中的疲憊，心中一突，湊近看才發現男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微微闔著眸，像極了她第一次見他頭疾發作的模樣。
不免得心下一痛，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在軟毯上，白嫩指尖憐惜輕撫上男人微蹙的眉心，“先生，您頭疾又發作了嗎？”
她聲音很輕很軟，帶了哽咽，“都怪我，都是我任性不聽話……”
秦懷瑾睜開雙眸，一直避著不肯見他的人兒此時正伏在他膝上，仰著粉撲撲的小臉目光帶淚的看著他。
唉，怎麽就這麽愛哭呢？
是水做成的嗎？
“嗯，你是不聽話。”他伸手帶著薄繭粗糲的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帶著憐惜，但嘴裏卻有些不饒人。
窈窈聞言，小嘴一癟，哭得更傷心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讓秦懷瑾怎麽擦也擦不掉。
“唉……”他輕輕嘆息一聲，俯下身子，將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兒抱起放在膝上坐著，“哭什麽？我瞧你現在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窈窈被男人抱起下意識伸手環住他腰身，淚眼朦朧抽抽噎噎道：“沒有，窈窈沒有……窈窈知道錯了，先生……嗝不……不要生窈窈的氣……”
說著她就揪住男人衣擺，可憐兮兮地拿一雙淚眼看著他，企圖讓男人心軟。
呵，哭成這般還不忘求饒。
秦懷瑾一邊捏著她下巴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意味不明道：“那你可知曉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往常十分奏效的撒嬌大法今天突然沒有了效果，還在打哭嗝的人兒卻楞住了，“……嗝！”
秦懷瑾卻沒停下動作，表情更是淡淡的，瞧著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窈窈不自覺地想低下頭，但下巴被他捏著，淚睫簌簌抖動，哭得嫣紅的唇瓣微動，“我……我不該任性，不該看到兔子就好奇地追上去，更不該不等追雪姐姐就擅自行動……”
她咬著越發嬌艷的唇，聲音越說越低，現在想想，當初她真的有些不自量力……
秦懷瑾見她一臉羞愧，動作頓了頓，輕聲道：“還有嗎？”
窈窈淚睫眨了眨，乖乖地道：“最對不起先生的教誨……”
秦懷瑾眸光微微一暗，只是教誨嗎？
他放下鉗住她下巴的手，第一次語氣頗為嚴厲，“你平日裏最是乖巧，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乖乖回應，但實際上你並沒有把我的叮囑放在心上，最是任性妄為！”
兩人雖然抱坐在一起，但其實卻並沒有溫情，窈窈被這毫不留情的批評，眼淚又簌簌落下，但這次男人並沒有給她擦眼淚。
他面容俊美表情冷淡，雙手微微垂著，任由她無助地坐在他膝上，居高臨下，一雙黑眸幽深晦暗看著她，薄唇輕啟，“可是我太過縱著你了？”
窈窈哭著，拼命搖著頭，想說沒有，但卻道不出一個字來，整個人哭得快暈厥過去。
秦懷瑾一嘆，這是他今日第三次嘆氣，似乎這輩子所有的無奈都是因為她。
他對她，束手無策。
什麽時候，她才能開竅呢？
他默默想著，將哭成淚人的小姑娘擁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哄她，“怕了嗎？”
他低頭吻了吻她發頂，眸光晦澀，柔聲道歉，“對不起，先生不該這麽兇你。”
窈窈死死地攥著男人衣襟哭得直抽噎，“先……先生……嗚嗚……”
先生，我就是要任性，我就要您寵著我，您即使再兇我罵我打我，我也不會怕您，但是……先生，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你也可以喜歡我嗎？就像夫妻那種喜歡？
不能。她睜眼，淚眼朦朧中，男人溫柔的眉眼專註地看著她，動作輕柔珍重地給她擦眼淚，就像在對待珍寶一樣。
原來她這般愛先生溫柔待她，她無法想象有一日她將心底的秘密道出來後，先生會以一種比今日還要嚴厲及其驚訝厭惡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麽臟東西一般。
只要一想到那副場景，她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乖，不怕。”男人越發抱緊了她害怕得發抖的身子，眉眼溫潤，語氣頗為自責，“先生錯了，不該這麽兇窈窈，對不起，窈窈不哭了可好？”
他滿眼疼惜，一雙黑眸溫潤如水，滿是寵溺。
窈窈微微闔眼，一顆晶瑩的淚從眼角滑下落到兩人相觸的手中。
她睜開眼睛，眸底掠過一絲酸澀，唇瓣微張，道：“好。”
先生，你只能寵我，不然以後我都不要理你了。
師生兩人互相認錯道歉，一陣對視後，雙雙抱在一起。
高大男人抱著嬌小的人兒，動作溫柔地輕撫她鬢間，而嬌小的人兒抱著男人精壯的腰身，將小臉埋在他胸前，貪戀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
馬車內一陣溫馨，這讓在外面趕車的追風大大松了一口氣。
身為屬下他是不敢偷聽主子說話的，更何況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所以他也聽不到什麽，只是架不住小姐的哭聲一直往他耳中鉆啊！
主子也真的是狠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罵了小姐，罵兩句就罷了，還將小姐罵哭了，聽聽小姐哭得那個可憐喲！
唉，他聽著都不好受，要他說，惹哭了，到後面還是得自己哄。
瞧瞧，後面當真要低聲下氣道歉求原諒，追風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麽一嘴。
他搖搖頭，主子這分明是在給自己找罪受，不懂不懂搞不懂！
馬車裏，窈窈突然直起身子，“先生，我還沒給您按摩呢！”
因為剛才哭過，她一張小臉都是粉撲撲的，鼻頭眼眶更是紅彤彤，大眼睛濕漉漉的還殘留著淚意，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絲啞，軟綿綿好像一塊小軟糕，“先生您閉眼，窈窈給您揉揉。”
這次她沒再提要下地，水潤潤的眼認真地看過來，秦懷瑾揉揉她腦袋，便放松身子，闔上雙眸靠在引枕上。
窈窈很仔細很輕柔地給他按摩起太陽穴，待得他徹底放松下來，再從暗格裏抽出一本經書，縮在他懷裏小聲誦讀起來。
輕柔甜軟的嗓音在馬車內響起，周遭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寧靜祥和的誦讀聲在馬車裏回響。
秦懷瑾微蹙的眉頭漸漸松開，呼吸開始變得悠長。
許久誦讀聲停歇，窈窈小心翼翼擡起眸，只見男人闔著眼呼吸悠長已經陷入了沈睡中。
“先生……”她低低叫了聲，熟睡的男人沒有動作。
先生睡著了，窈窈癡迷地看著他熟睡的眉眼，忍不住伸手輕撫他額頭，眉心，高挺的鼻梁，在輕輕劃過薄唇時，她似乎能聽見自己如雷鳴的心跳聲。
她凝視著薄唇上那顆小小的黑痣，就嵌在暗紅色的唇肉裏，像飽滿多汁果肉裏面小小的籽，讓人想……舔住它咬碎它。
窈窈就如同被蠱惑了一般，微微傾身雙手捧住男人俊美的臉，雙唇輕輕印上男人暗紅的薄唇，嫣紅濕潤的舌尖微微探出輕輕舔著咬著上面那一顆小小的黑痣。
微風刮起車帷一角，一絲金光灑進來，明亮恢宏的金輝灑在男人熟睡的眉眼間，讓他更顯神秘矜貴。
身形嬌小的女孩背著光坐在他腿上，正無比虔誠地舔咬著他的薄唇。
這一幕，就好像凡人在褻瀆她的神靈。
*
窈窈又再度變回她那黏人的模樣，時不時就要往秦懷瑾的黑色馬車裏跑，惹得江沅沅又忍不住嘖嘖稱奇。
“那日在馬車裏，秦先生和你說了什麽？難道他向你道歉啦？他就不該罵你……”她絮絮叨叨，說得有模有樣。
事實上她還真猜對了幾分，只不過具體的，窈窈怎麽會透露呢？
想到那日她對先生做的事，她手心顫了顫，盡量讓自己不要露出破綻來。
鎮定地敷衍江沅沅幾句，她便逃的似跑出了馬車，只是剛下馬車就看見了秦懷瑾……更準確的說是她看著他的薄唇。
腦海裏瞬間回憶起那天被她舔吻得緋紅濕漉漉的薄唇，唇上小小的黑痣更是被她吮咬得有些模糊，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她做賊心虛，拿著手帕細細地擦去她塗到他唇上濕黏黏的津液。
等他醒來，似乎感覺到些異樣摸了摸自己的薄唇，好在後面她趕緊開口轉移了他的註意力。
天啊，先生曾說過自己膽子變肥了，如今看來真的是！
她、她、她真的做出了對先生大逆不道的事，每每想起那日，她便覺得臉紅心跳，夜裏夢的內容也變多了。
夢裏一開始是先生對她這樣那樣，然後她奮起反抗壓著他，她再對他這樣那樣……這次她再也無法用月水來做借口安慰自己了，好在她只要忍忍，後面自然也就幹了。
等等，你在想什麽啊？啊啊啊江窈窈你不準再想啦！
窈窈掐著自己手掌心，迫使自己冷靜些。
對上男人溫柔的眉眼 ，她小臉粉撲撲的，噠噠跑上馬車坐到他身旁，親昵地抱住他胳膊，軟乎乎甜糯糯道：“先生～”
秦懷瑾摸了摸她腦袋，柔聲道：“跑慢些，別摔了。”
窈窈吐了吐舌，沒再同以前那樣乖乖應下，反而撅撅嘴，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可是窈窈想快點見到先生呀！”
秦懷瑾微微挑眉，而後莞爾，“怎麽越發黏人了？”
窈窈笑嘻嘻，小腦袋蹭啊蹭他胳膊，耍無賴道：“是呀是呀，我就是很黏人！”最黏先生。
秦懷瑾拍了拍她的頭，眸中帶笑，“快入城了，很快就能見到你爹娘哥哥們了。”
窈窈聽得眼睛一亮，當初她在山裏迷路一事早就傳回了江家。
江家眾人一下子就心疼起幺女，若不是知道她沒受什麽傷，說不得立刻就要動身去把她接回來。
窈窈從前也不是沒有去秋游過，但今年這次絕對是最想念家人的一次，經歷過危險，才知道活著有多麽好，畢竟她有好多愛著她的家人啊～
“真噠～”她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裏充滿了興奮，“好耶！我好想爹爹娘親大哥二哥，還有姑母姑父安安他們啦！”
見她將所有親人都提及，秦懷瑾心底竟有些微酸，不由得問道：“以後若是我在你身邊，你也會這麽想我嗎？”
窈窈腦海裏警鈴大作，她一把抱住男人，嘴裏嚷嚷道：“不走不走，先生不許離開我！”
被她這麽一熊抱，秦懷瑾依舊穩穩地坐著，只是忍不住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目光含笑，“頑皮。”
馬車穩穩駛向高大巍峨矗立在不遠處的城池，城門前，不僅江家眾人在，還有洵北也來了，只是他眉頭微皺，似乎遇到了難事。
“怎麽樣？看見你妹妹了沒？”楊婠寧連連詢問舉目遠眺的江伯麟。
因為最近一年他一直跟隨洵北習武，消耗得多，吃得也多，個子猛竄，最後竟比雙生哥哥還要高上一個個頭。
如今他去衙門當捕快也當了好些時日了，性子也變得更沈穩了，至少在百姓眼裏，他是個做事認真又熱心腸的好捕快。
但在自己親人面前，他就還是以前那樣，他看著遠方出現的黑色馬車，忍不住嘟囔道：“娘，您這也太為難我了吧！”
“妹妹坐在馬車裏，這讓我怎麽看？”
他攤了攤手，楊婠寧卻直接瞪了他一眼，“讓你看就看，廢話那麽多！”
江伯麟被罵得齜牙咧嘴，妹妹不在時，我挨罵，妹妹在時，還是我挨罵。
娘，您老人家好生偏心啊！
沒人搭理江伯麟心中的腹誹，只有小不點的安安伸出小肥爪啪嗒拍到他大腿，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二哥，要抱～”
二哥長得好大一只，還能抱他抱很久，他最喜歡二哥啦！
小屁孩！江伯麟撇撇嘴，還是認命地將他抱起。
很快，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遠處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帷被掀開，露出一張燦爛明媚的笑臉，“我回來啦！”
“爹爹娘親大哥二哥姑母姑父安安……啊，還有洵北……”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道：“諸位，窈窈回來啦！”
聽見她活力滿滿的聲音，不止江家人露出了笑顏，就連洵北也忍不住松了眉頭。
江沅沅坐在另一輛馬車上拉著陸清歌使勁沖眾人招手，“啊啊啊，還有我啊！”
三個小姑娘跑下馬車，蹦蹦跳跳沖向家人，一時間，城門口處處處歡聲笑語。
洵北繞過相聚的江家人，走向黑色馬車，一襲白衣的男人正撩起車帷，目光含笑地看著人群中那道小小的身影，見他走過來，開口詢問道：“何事？”
洵北朝他拱拱手，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主子，昨日皇城傳來消息，小殿下同人賽馬，不慎從馬上摔下，摔斷右腿，還……還把前來診治的禦醫都砸跑了。”
秦懷瑾臉色一沈，厲聲道：“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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