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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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白水回來時, 工匠鋪已經沒了人。
他看到桌上放著的芙蓉糕，還留有一張字條。春娘子說，箭筒她很喜歡, 就先帶走了。
至於二爺, 應該已經暗中出城, 前往玉國邊境。
這次, 二爺走之前特地交代，要保護好春娘子。雖說岳州城內一切太平，春娘子又是軍醫, 一般情況下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以前在京城, 二爺忙起來也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
一直由自己記錄著春娘子的飲食起居，二爺回來後會翻看冊子，有時候臉上還會閃過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等岳州這邊的事結束, 二爺回京時, 春娘子會不會一起？
……
這日, 一大早, 連翹便進屋說道：“姑娘，李校尉來了。他來拜會王爺，好像是身體不舒服, 就想著讓你給瞧下脈。”
“那快讓他進來。”
春婉將衣服疊好, 放到了箱子裏。
“是。”
連翹去請，不一會兒, 李校尉便來到這間房裏。岳州的初春，稍冷, 房間裏銀爐還燒著淡淡的香, 混雜著清新又帶有一絲苦澀的藥草味，奇特的味道, 聞一次便難忘。
“請坐。”春婉用手帕擦了擦手，她與李校尉算熟人，兩人相處也自在。
對方坐到了椅子上，頗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不想這麽早來叨擾，不過上午還有訓練任務，我怕身子撐不住，有勞嫣嫣姑娘了。”
春婉笑了一下，她將手指搭在李校尉的脈搏處，過了一會兒，提筆問道：“夜裏可時常咳嗽？”
“有的，白天倒無事，可一到晚上就咳得厲害。有次在夢中，都咳出淚了。”
“想來是因上次受傷落下的病根，還需細細調理。”春婉在紙上寫了幾味藥材：“你去藥鋪把這上面的幾味藥抓了，早晚煎煮。待過幾日，再來找我覆診。”
李校尉點點頭：“好嘞，這咳嗽能止住嗎？”
“按時喝藥，慢慢地會減輕。”
寫好後，她將帖子遞給了李校尉。
對方接過，感慨道：“嫣嫣姑娘現在給人看病可真嫻熟啊，我還能想起你剛來岳州的時候，當時將軍見了你，似乎是喊了你一聲……母親？”
提到這個，春婉微微怔住。
好像，是這樣。
她當時也沒有多想，眼下聽到，也只是笑了一笑。
“將軍後來可有與你提到過什麽？”李校尉忍不住問道。
“沒有，應當是看錯了。”
“聽聞嫣嫣姑娘的兄長在京城府衙當差，這麽久不見，想必很思念你。”
春婉輕聲回道：“我與阿兄時常書信往來，阿兄說，有空會來看我。”
“如此甚好。”
李校尉沒再繼續逗留，他起身：“我要回營地了。嫣嫣姑娘，告辭。”
春婉略微頷首。
她隨手拿起了一本書冊，慢慢翻著。待腳步聲走遠後，她才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李校尉怎麽忽然問起這些，可是懷疑她不是許嫣嫣？
不過，將軍一開始就知情，現在二爺也已經發現了，就算後面用回以前的身份，也未嘗不可。
這要看，二爺願不願意把賣身契還給自己了。
連翹端了一盞茶進來：“姑娘，你愛喝的峨眉雪芽茶，將軍之前特地托人帶回來的。”
“嗯，謝謝。”
提到將軍，連翹面露愁容。
自從唐煜將軍失蹤之後，什麽樣的傳言都出來了，尤其是關於將軍投敵。這事想必已經傳回了京城，也不知道聖上聽到後心裏會怎麽想？
都說當今聖上是明君，希望他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
春婉的心裏也在想這個事，不知道二爺回來時，岳州的局勢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她喝了一口茶，憂色慢慢湧上心頭。
十日後。
岳州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周副將歸來，並帶回了失蹤近一個月的左騎將軍唐煜！
他並未回營地，而是去了府衙，唐煜被押入大牢。
聽聞，周副將是在玉國境內找到了唐將軍，以“逃將”為由將人捕獲，押回岳州重審。
而鎮北王府靜悄悄，唐王並未因此事表態。
都說唐王大人公正嚴明，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應當不會包庇將軍。哪怕唐煜從小便養在他身邊。
唐王大人的心思沒人能猜到，連翹也是偷偷抹淚。
“姑娘你說，將軍打了那麽次的仗，這次怎麽會逃？他們都還沒有找到證據，就將將軍圈了起來，連飯都不給吃。”
府衙的地牢，春婉去過。想到唐煜在那裏，眸色擔憂。
“怎麽會不給飯吃？”
“三天了，別說吃的，連一滴水都不讓給。這周副將平時忠心耿耿，怎麽關鍵時刻落井下石？”提到此人，連翹的聲音逐漸憤慨：“就是死囚，行刑前還有一頓送別飯！他這是分明想活活餓死將軍！”
春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說道：“連翹，再讓廚房燒幾道菜，我給將軍送去。”
連翹應下。
很快，她拎著食盒走來：“姑娘，飯菜都在這裏了。”
春婉是王府的醫師，以治病為由前去府衙探望。周副將守在衙內，見到她來，並未阻攔。
若不是王爺叮囑過，對嫣嫣姑娘要客氣，他現在真恨不得對她冷嘲熱諷幾句。
她的主子在裏面對將軍嚴刑拷打，她卻拎著食盒假惺惺的過來了——不過就是沈二爺放在府中的一枚暗線罷了，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將軍都快死了，周副將的怨氣再難掩飾。
春婉的腳步略微停頓，她發現，周副將並不想連翹說的那般，對唐煜落井下石。
看來，地牢中另有一副景象。
進入牢獄，剛下臺階就聽到了一陣鞭子抽打的聲音，以及男子低聲的哀嚎。
春婉拎著食盒的手微微一顫，她看了過去，光線昏暗，被綁在架子上的囚犯遍體鱗傷，但從體型上來看，並非將軍。
正在用刑的侍衛看到她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嫣……嫣嫣姑娘？”
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後，微微側目，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春婉看到二爺的時候並未吃驚。
她說道：“我來給唐將軍送飯。”
“這……”侍衛猶豫。
沈從霖把玩著手中的玉牌，聲音平靜：“讓她去。”
“喏。”
墨衣侍衛放下鞭子，他走到了最裏的那間牢獄，將門打開。
春婉見到坐在角落的男子，他看上去神色疲憊，許久未喝水嘴唇幹裂。聽到動靜，擡頭看去。
婉兒？
他怔了怔。
春婉走了過去，她蹲下身，率先將水袋掏出，拔掉塞子：“將軍，水。”
“……多謝。”唐煜接過水袋，仰頭喝了一大口。
多餘的話，她沒有問。
只是默默將吃食拿出，遞給了他。
離開時，她說道：“將軍病了，需要用藥，我明日再來。”
唐煜知道婉兒是要給自己送食物，他略微動容，輕聲道：“無礙，我扛得住。你……不要來了。”
這裏是牢獄，外面每天都在嚴刑拷打。他怕婉兒被嚇到。
春婉收拾好食盒，與唐煜告別。
離開時，見到那被審訊的人已經昏死過去。
二爺的手裏捏著一塊鐵制的令牌，他見到春婉出來，看了一眼墨衣侍衛。對方立馬適時的退下。
見春婉看著那名昏死的犯人，他勾唇道：“想知道他是誰嗎？”
春婉沒有回話。
沈從霖繼續說道：“我在玉國找到唐煜的時候，他們正在攤邊喝茶。從此人身上，我找到了這個。”
他捏著令牌，輕輕地晃了兩下：“國師府。”
“這是二爺的公事，不需要跟我說。”春婉心情覆雜，一方面相信唐煜不會投敵，另一方面又怕他真的做對不起盛國、對不起岳州的事。
世事無絕對。
只是……
“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可以不要苛責將軍的飲食嗎？”
不管怎麽說，將軍都為盛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沈從霖眸色微深。
這個唐煜口風很嚴，對出現在玉國的事閉口不談。莫說是斷食斷水，後面等著唐煜的還有更殘酷的刑罰。
今日婉婉來送吃的，他並未阻攔。
不代表，他認同這件事。
或者說從婉婉進那間牢房開始，他的心間早已陰雲密布。
“二爺？”見對方未答話，她輕喚道。
沈從霖握緊了令牌，他想到平時婉婉見到自己，說不了兩句話便會找借口離去，哪會像今日，還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等他的一個“承諾”。
就為了一個唐煜？
他心裏冷笑，面上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不如，求我？”
春婉微怔。
很快，她擡手行禮：“二爺，求你了。”
沈從霖的臉色愈發陰沈，他的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這算哪門子的求人？”
春婉不解。
他又道：“婉婉應當知道，二爺想要什麽。”
春婉聽後，面色微變。
她佇立了許久，沒有任何表態。
沈從霖心中的郁火，稍微減輕了一些。看來，婉婉雖然替唐煜求情，但心中有度。若她敢為了唐煜用自己的身體來求情，他現在就進去把唐煜一刀刀刮了。哪怕，他隱約察覺到，唐煜的這件事另有隱情。
他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春婉驀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她不小心被鐵棍絆倒，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緩緩擡起右手，看到掌心處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沈從霖快步走去，春婉見到他時，眸中帶有一抹驚色：“二、二爺……”
她知道二爺剛才話中的意思，她不願意！
他蹲下身，一把抓過了她的手，看到傷口時眉頭緊皺：“你慌什麽？二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
這傷口要趕快處理，還好他隨身帶著一瓶創傷藥膏。
沈從霖面色陰沈的幫她簡單處理了傷口。
春婉屏住呼吸，眼瞼微垂，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二爺。
今天二爺的心情很不好。
沈從霖將她的右手做了一個包紮，見到她受傷，心裏比他自己挨刀子還要難受。
他終究是放軟了態度：“婉婉，能不能不要在二爺面前，給別的男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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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春婉用手帕擦了擦手，她與李校尉算熟人，兩人相處也自在。
對方坐到了椅子上，頗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不想這麽早來叨擾，不過上午還有訓練任務，我怕身子撐不住，有勞嫣嫣姑娘了。”
春婉笑了一下，她將手指搭在李校尉的脈搏處，過了一會兒，提筆問道：“夜裏可時常咳嗽？”
“有的，白天倒無事，可一到晚上就咳得厲害。有次在夢中，都咳出淚了。”
“想來是因上次受傷落下的病根，還需細細調理。”春婉在紙上寫了幾味藥材：“你去藥鋪把這上面的幾味藥抓了，早晚煎煮。待過幾日，再來找我覆診。”
李校尉點點頭：“好嘞，這咳嗽能止住嗎？”
“按時喝藥，慢慢地會減輕。”
寫好後，她將帖子遞給了李校尉。
對方接過，感慨道：“嫣嫣姑娘現在給人看病可真嫻熟啊，我還能想起你剛來岳州的時候，當時將軍見了你，似乎是喊了你一聲……母親？”
提到這個，春婉微微怔住。
好像，是這樣。
她當時也沒有多想，眼下聽到，也只是笑了一笑。
“將軍後來可有與你提到過什麽？”李校尉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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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婉輕聲回道：“我與阿兄時常書信往來，阿兄說，有空會來看我。”
“如此甚好。”
李校尉沒再繼續逗留，他起身：“我要回營地了。嫣嫣姑娘，告辭。”
春婉略微頷首。
她隨手拿起了一本書冊，慢慢翻著。待腳步聲走遠後，她才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李校尉怎麽忽然問起這些，可是懷疑她不是許嫣嫣？
不過，將軍一開始就知情，現在二爺也已經發現了，就算後面用回以前的身份，也未嘗不可。
這要看，二爺願不願意把賣身契還給自己了。
連翹端了一盞茶進來：“姑娘，你愛喝的峨眉雪芽茶，將軍之前特地托人帶回來的。”
“嗯，謝謝。”
提到將軍，連翹面露愁容。
自從唐煜將軍失蹤之後，什麽樣的傳言都出來了，尤其是關於將軍投敵。這事想必已經傳回了京城，也不知道聖上聽到後心裏會怎麽想？
都說當今聖上是明君，希望他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
春婉的心裏也在想這個事，不知道二爺回來時，岳州的局勢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她喝了一口茶，憂色慢慢湧上心頭。
十日後。
岳州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周副將歸來，並帶回了失蹤近一個月的左騎將軍唐煜！
他並未回營地，而是去了府衙，唐煜被押入大牢。
聽聞，周副將是在玉國境內找到了唐將軍，以“逃將”為由將人捕獲，押回岳州重審。
而鎮北王府靜悄悄，唐王並未因此事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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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不給飯吃？”
“三天了，別說吃的，連一滴水都不讓給。這周副將平時忠心耿耿，怎麽關鍵時刻落井下石？”提到此人，連翹的聲音逐漸憤慨：“就是死囚，行刑前還有一頓送別飯！他這是分明想活活餓死將軍！”
春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說道：“連翹，再讓廚房燒幾道菜，我給將軍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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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拎著食盒走來：“姑娘，飯菜都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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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主子在裏面對將軍嚴刑拷打，她卻拎著食盒假惺惺的過來了——不過就是沈二爺放在府中的一枚暗線罷了，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將軍都快死了，周副將的怨氣再難掩飾。
春婉的腳步略微停頓，她發現，周副將並不想連翹說的那般，對唐煜落井下石。
看來，地牢中另有一副景象。
進入牢獄，剛下臺階就聽到了一陣鞭子抽打的聲音，以及男子低聲的哀嚎。
春婉拎著食盒的手微微一顫，她看了過去，光線昏暗，被綁在架子上的囚犯遍體鱗傷，但從體型上來看，並非將軍。
正在用刑的侍衛看到她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嫣……嫣嫣姑娘？”
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後，微微側目，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春婉看到二爺的時候並未吃驚。
她說道：“我來給唐將軍送飯。”
“這……”侍衛猶豫。
沈從霖把玩著手中的玉牌，聲音平靜：“讓她去。”
“喏。”
墨衣侍衛放下鞭子，他走到了最裏的那間牢獄，將門打開。
春婉見到坐在角落的男子，他看上去神色疲憊，許久未喝水嘴唇幹裂。聽到動靜，擡頭看去。
婉兒？
他怔了怔。
春婉走了過去，她蹲下身，率先將水袋掏出，拔掉塞子：“將軍，水。”
“……多謝。”唐煜接過水袋，仰頭喝了一大口。
多餘的話，她沒有問。
只是默默將吃食拿出，遞給了他。
離開時，她說道：“將軍病了，需要用藥，我明日再來。”
唐煜知道婉兒是要給自己送食物，他略微動容，輕聲道：“無礙，我扛得住。你……不要來了。”
這裏是牢獄，外面每天都在嚴刑拷打。他怕婉兒被嚇到。
春婉收拾好食盒，與唐煜告別。
離開時，見到那被審訊的人已經昏死過去。
二爺的手裏捏著一塊鐵制的令牌，他見到春婉出來，看了一眼墨衣侍衛。對方立馬適時的退下。
見春婉看著那名昏死的犯人，他勾唇道：“想知道他是誰嗎？”
春婉沒有回話。
沈從霖繼續說道：“我在玉國找到唐煜的時候，他們正在攤邊喝茶。從此人身上，我找到了這個。”
他捏著令牌，輕輕地晃了兩下：“國師府。”
“這是二爺的公事，不需要跟我說。”春婉心情覆雜，一方面相信唐煜不會投敵，另一方面又怕他真的做對不起盛國、對不起岳州的事。
世事無絕對。
只是……
“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可以不要苛責將軍的飲食嗎？”
不管怎麽說，將軍都為盛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沈從霖眸色微深。
這個唐煜口風很嚴，對出現在玉國的事閉口不談。莫說是斷食斷水，後面等著唐煜的還有更殘酷的刑罰。
今日婉婉來送吃的，他並未阻攔。
不代表，他認同這件事。
或者說從婉婉進那間牢房開始，他的心間早已陰雲密布。
“二爺？”見對方未答話，她輕喚道。
沈從霖握緊了令牌，他想到平時婉婉見到自己，說不了兩句話便會找借口離去，哪會像今日，還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等他的一個“承諾”。
就為了一個唐煜？
他心裏冷笑，面上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不如，求我？”
春婉微怔。
很快，她擡手行禮：“二爺，求你了。”
沈從霖的臉色愈發陰沈，他的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這算哪門子的求人？”
春婉不解。
他又道：“婉婉應當知道，二爺想要什麽。”
春婉聽後，面色微變。
她佇立了許久，沒有任何表態。
沈從霖心中的郁火，稍微減輕了一些。看來，婉婉雖然替唐煜求情，但心中有度。若她敢為了唐煜用自己的身體來求情，他現在就進去把唐煜一刀刀刮了。哪怕，他隱約察覺到，唐煜的這件事另有隱情。
他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春婉驀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她不小心被鐵棍絆倒，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緩緩擡起右手，看到掌心處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沈從霖快步走去，春婉見到他時，眸中帶有一抹驚色：“二、二爺……”
她知道二爺剛才話中的意思，她不願意！
他蹲下身，一把抓過了她的手，看到傷口時眉頭緊皺：“你慌什麽？二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
這傷口要趕快處理，還好他隨身帶著一瓶創傷藥膏。
沈從霖面色陰沈的幫她簡單處理了傷口。
春婉屏住呼吸，眼瞼微垂，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二爺。
今天二爺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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