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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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沈從霖好半晌沒有說話。
走馬村‘佛仙’之事還需要繼續深挖, 其背後的勢力居心叵測，甚至是手可通天。
邊境六城的暗中應該還藏著不少裝神弄鬼的臟東西。
他要誅佛，便一只都不能剩。
感覺到婉婉正悉心的為自己重新包紮手臂後面的傷口, 沈從霖擡眸, 安靜的看著她。
春婉的身子微微前傾, 一縷發絲垂落, 撓過了他的臉頰。
他本想擡手，聽到帳篷傳來的腳步聲，便打消了為她挽發的念頭。
軍營人多口雜, 若是旁人見到他與婉婉太過親密, 會在背後亂嚼舌根，這樣的話，會……有損她的名譽。
此時, 一名負責馬匹的小士兵拎著壺剛燒開的熱水進來, 他見到牧尉大人醒了, 很是開心, 可又有些擔憂。
“許醫師，我們牧尉大人……沒事吧？”
“元牧尉後面幾日要靜養。”春婉從椅子上站起身，她從小士兵手裏接過茶壺：“有什麽情況, 及時來找我。若我不在, 其他的郎中也行。”
“好的！我記下了！”
架子上放著一個木盆，裝著一點冷水, 春婉將熱水倒了進去。
沈從霖嗓子微癢，他低低的咳嗽幾聲。
小士兵走到他面前, 幫忙輕拍他的背部。
春婉將汗巾浸濕, 擰幹，她剛走到床畔, 就見二爺微微擡起手，指向一旁的小兵。
想了想，春婉將汗巾遞給了小士兵：“勞煩你幫他擦拭一下身體。”
“許醫師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兵連忙雙手接過汗巾，元牧尉是他的長官，若是照料的不好，將軍怪罪下來可怎麽辦。
春婉退至茶幾旁，坐到了墊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士兵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元牧尉的手臂，他雖躺著，面色淡漠，卻有一股無形之中的壓力，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手臂上還留有燒痕，有些猙獰。
小兵輕輕地擦，生怕弄傷了這些好不容易結痂的地方。
待整理好後，小兵端著水盆出去了。
春婉回頭看了一眼，她拿著藥膏走了過去，放到了床頭：“晚點，讓他們幫你弄。”她指了指了臉頰。
“嗯。”他聲音微啞，趁著帳篷裏無人，低聲道：“有空的話，留意一下軍營附近有沒有你昨天遇到的那個小男孩。”
“他？”那個小男孩，春婉有印象。
“他叫桃江，是我在走馬村剛收的徒弟。若是見到了他，就先把他帶在身邊。”
婉婉帶桃江入營，大概率不會引其他人懷疑。而且，他私心也希望婉婉和桃江多接觸一番，這個“徒弟”日後大有用處。
春婉楞了一下，很快，她頷首：“我知道了。”
騎兵團來滄水河駐紮也是最近的事，二爺竟抽空收了個徒弟？還是個孩子？
離開帳篷的時候春婉心裏還在惦念這個。
兩個正在照顧馬匹的小兵，恭敬的打招呼：“許醫師。”
春婉沖他們笑了笑，拎著藥箱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換了身衣裳，她朝軍營外圍走去。行至門口的時候，稍微墊腳四處張望了一下。
守門的士兵好奇的問道：“許醫師，你在找什麽呢？”
“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春婉打聽道。
“好像有，他在外面晃蕩，我們本想請他過來問一些事情，但是他跑了。興許是藏起來了。”
提到這個小男孩，守門的士兵還真有點擔心。
滄水河附近的村落都荒廢了，那麽小的孩子萬一迷路，很可能會活活餓死。但是也不敢冒昧放他進來，萬一是敵國派來的……
這罪責，他們可擔不起。
春婉向外走了幾步，而一直躲在一棵枯樹後的桃江，見到她後立馬跑了過來：“姐姐，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桃江？”
小男孩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只不過更破了，臉上也是糊了一片黑炭，渾身上下都臟兮兮。
他興奮的點頭。
昨晚回來時，師父讓他在外面等。一定要等到這位姐姐出現。
春婉微微笑了一下：“跟我走吧。”
她帶小男孩回了軍營，守門的士兵照例盤查，小男孩說出自己是孤兒，一直生活在走馬村，只是一夜醒來，村裏的人都走了。
有大家熟悉的嫣嫣姑娘擔保，士兵們便痛快放行。
有幾名受傷的村民暫時住在營地，離醫師們住的帳篷不遠。
春婉將他帶了過去。
恰好到了用午膳的時辰，春婉幫桃江打了飯，和他一起坐在帳篷外的木墩上吃飯。
桃江很懂事，進營地後從未提到過自己的師父。
大約是二爺已經叮囑過他。
“我住在那邊。”春婉指了指自己的帳篷：“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桃江大口大口嗦著碗裏的清湯面，聽到春婉的聲音，他連連點頭，含糊不清的應下：“吾知道了……”
他在長身體，飯量極好，這一大碗面吃完，連帶著湯也喝得一滴不剩。
“喲，這小孩哪來的？”青年郎中抱著碗湊了過來。
桃江立馬警惕了起來，若不是答應師父不能亂來，他可能會直接將懷中的匕首拔出。
春婉發現了小男孩情緒的變化，她立馬說道：“他叫桃江，住在前面的走馬村，但是他和村民們走散了，暫時和其他的傷患住在一起。等會兒，我便去向將軍請示。”
頓了下，又溫和的對桃江說道：“這位是齊異，齊郎中。他人很好，不用怕。”
桃江猶豫了下，他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齊異只當是小孩子怕生，倒完全不在意。他唆了一口面，道：“等會兒我給你弄一桶水，你好好的沖個澡。你這得多久沒打理了，你的父母呢？他們不管你的嗎？”
“我……我沒有父母。”
青年郎中楞了楞，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春婉站起身：“那你先聽齊郎中的，好好泡澡。”
“是，姐姐。”
春婉去找唐煜說了桃江的事，一旁的李校尉也表示走馬村的確有這個小孩，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身份沒問題。
唐煜便同意了。
他今年才八歲，就算特地找人將他送去村民們新待的地方，也還是繼續討飯，飽一頓饑一頓。既然婉兒想帶著他，那就讓他暫時住在營中，將來隨眾人一起回岳州城。
又過幾日，摸清了趙、玉兩國的動向，唐煜決定率領三千騎兵出擊，將對方一網打盡！
這種小規模戰役，唐煜信手拈來。又是騎兵作戰，正是他的強項。
出征那日，浩浩蕩蕩的兵馬緊致有序的排列。
唐煜坐著他的愛騎，一身黑色盔甲，披著紅色的披風，身後背著一把紅纓長.槍。
他離開時，回頭看向人群，一眼就找到了春婉。
眾目睽睽之下，他策馬朝嫣嫣姑娘走去。
駿馬停在她面前，唐煜輕聲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將軍大人，一路順風。”春婉微微笑道。
眾人看在眼裏，心知，唐將軍一直對嫣嫣姑娘極好、極好，眼前這一幕雖讓人詫異，但也情有可原。
身體好了一些的“元四”，站在人群後方，皺眉盯著唐煜。
趕快滾。
不就出去打個突擊戰，三千騎兵精英在手，不可能輸，他還在這兒演什麽生死別離？看得人心煩。
將軍率兵離去。
他走之後，營中的事交由副將負責。
其餘的人該幹嘛幹嘛，春婉帶著桃江一起離開，小男孩洗幹凈了，又換了身臨時裁剪的衣服，整個人煥然一新。他原本長得就很可愛，眼睛炯炯有神，就是不愛說話。
或者說，他不愛跟其他人說話。
除了春婉，他對待別人的態度都十分“警惕”，甚至是“反感”。
到了“練功”的時間，桃江午睡後，春婉朝營中的靶場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二爺坐在臺階上。
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
沈從霖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沒有回頭。
很快，一支箭從上空飛過，插進箭靶，只可惜偏離了一些。
春婉又連試了幾支，手感確實不好。
上一次，好歹還中過一回紅心呢。
“心神不寧？”
晌午，太陽正盛，靶場附近沒人。
沈從霖忍不住開口詢問。
春婉想了想，她回道：“有一點。”
“嘖嘖，擔心唐大將軍的安危？”
“……嗯。”
春婉擔心唐煜，也擔心此次出戰的騎兵團。
得到這個回答，沈從霖的心情愈發煩悶。
他手裏捏著一根羽箭，摩擦了一會兒後，冷不丁的擡起了手中的弓，對準了上空。
隨著他的動作，春婉也看了過去。
“嗖！——”他放箭，一支白色的鴿子從空中墜落。
“……”
這箭，用的的確好。
沈從霖淡淡道：“好久沒吃烤鴿子了。”
這段時間可以看出，唐煜的確對婉婉很好，在很多事情上都提供了幫助。
他的婉婉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滴水之恩，必定是要報的。
她擔心唐煜，也實屬正常。
無非就是普通的關懷罷了，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嗯，對，就是這樣。
還是烤鴿子吧。
給婉婉烤個鴿子吃。
她都瘦了。
二爺行動不便，春婉去將鴿子撿了回來，她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二爺，這裏有紙條。”
本以為是野生的鴿子，沒想到是信鴿。
從滄水河上方飛過？
繼續向北，便是玉國的邊境。
沈從霖挑了挑眉，喲，意外之喜？
他接過字條，展開後，看到一段玉國的古老文字。字體他認識幾個，但語序不通順，應該是用了猜字謎的方法，另藏玄機。
春婉看了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文字。
見她好奇，沈從霖索性將紙條遞給了她，讓她近距離好好觀賞。
春婉接過，上面的墨汁已經幹透了，靠近後，可以聞到淡淡的氣味，仿佛是從鴿子身上沾染的。
有點熟悉。
她一定是在哪裏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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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誅佛，便一只都不能剩。
感覺到婉婉正悉心的為自己重新包紮手臂後面的傷口, 沈從霖擡眸, 安靜的看著她。
春婉的身子微微前傾, 一縷發絲垂落, 撓過了他的臉頰。
他本想擡手，聽到帳篷傳來的腳步聲，便打消了為她挽發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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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一名負責馬匹的小士兵拎著壺剛燒開的熱水進來, 他見到牧尉大人醒了, 很是開心, 可又有些擔憂。
“許醫師，我們牧尉大人……沒事吧？”
“元牧尉後面幾日要靜養。”春婉從椅子上站起身，她從小士兵手裏接過茶壺：“有什麽情況, 及時來找我。若我不在, 其他的郎中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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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放著一個木盆，裝著一點冷水, 春婉將熱水倒了進去。
沈從霖嗓子微癢，他低低的咳嗽幾聲。
小士兵走到他面前, 幫忙輕拍他的背部。
春婉將汗巾浸濕, 擰幹，她剛走到床畔, 就見二爺微微擡起手，指向一旁的小兵。
想了想，春婉將汗巾遞給了小士兵：“勞煩你幫他擦拭一下身體。”
“許醫師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兵連忙雙手接過汗巾，元牧尉是他的長官，若是照料的不好，將軍怪罪下來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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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還留有燒痕，有些猙獰。
小兵輕輕地擦，生怕弄傷了這些好不容易結痂的地方。
待整理好後，小兵端著水盆出去了。
春婉回頭看了一眼，她拿著藥膏走了過去，放到了床頭：“晚點，讓他們幫你弄。”她指了指了臉頰。
“嗯。”他聲音微啞，趁著帳篷裏無人，低聲道：“有空的話，留意一下軍營附近有沒有你昨天遇到的那個小男孩。”
“他？”那個小男孩，春婉有印象。
“他叫桃江，是我在走馬村剛收的徒弟。若是見到了他，就先把他帶在身邊。”
婉婉帶桃江入營，大概率不會引其他人懷疑。而且，他私心也希望婉婉和桃江多接觸一番，這個“徒弟”日後大有用處。
春婉楞了一下，很快，她頷首：“我知道了。”
騎兵團來滄水河駐紮也是最近的事，二爺竟抽空收了個徒弟？還是個孩子？
離開帳篷的時候春婉心裏還在惦念這個。
兩個正在照顧馬匹的小兵，恭敬的打招呼：“許醫師。”
春婉沖他們笑了笑，拎著藥箱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換了身衣裳，她朝軍營外圍走去。行至門口的時候，稍微墊腳四處張望了一下。
守門的士兵好奇的問道：“許醫師，你在找什麽呢？”
“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春婉打聽道。
“好像有，他在外面晃蕩，我們本想請他過來問一些事情，但是他跑了。興許是藏起來了。”
提到這個小男孩，守門的士兵還真有點擔心。
滄水河附近的村落都荒廢了，那麽小的孩子萬一迷路，很可能會活活餓死。但是也不敢冒昧放他進來，萬一是敵國派來的……
這罪責，他們可擔不起。
春婉向外走了幾步，而一直躲在一棵枯樹後的桃江，見到她後立馬跑了過來：“姐姐，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桃江？”
小男孩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只不過更破了，臉上也是糊了一片黑炭，渾身上下都臟兮兮。
他興奮的點頭。
昨晚回來時，師父讓他在外面等。一定要等到這位姐姐出現。
春婉微微笑了一下：“跟我走吧。”
她帶小男孩回了軍營，守門的士兵照例盤查，小男孩說出自己是孤兒，一直生活在走馬村，只是一夜醒來，村裏的人都走了。
有大家熟悉的嫣嫣姑娘擔保，士兵們便痛快放行。
有幾名受傷的村民暫時住在營地，離醫師們住的帳篷不遠。
春婉將他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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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婉發現了小男孩情緒的變化，她立馬說道：“他叫桃江，住在前面的走馬村，但是他和村民們走散了，暫時和其他的傷患住在一起。等會兒，我便去向將軍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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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江猶豫了下，他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齊異只當是小孩子怕生，倒完全不在意。他唆了一口面，道：“等會兒我給你弄一桶水，你好好的沖個澡。你這得多久沒打理了，你的父母呢？他們不管你的嗎？”
“我……我沒有父母。”
青年郎中楞了楞，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春婉站起身：“那你先聽齊郎中的，好好泡澡。”
“是，姐姐。”
春婉去找唐煜說了桃江的事，一旁的李校尉也表示走馬村的確有這個小孩，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身份沒問題。
唐煜便同意了。
他今年才八歲，就算特地找人將他送去村民們新待的地方，也還是繼續討飯，飽一頓饑一頓。既然婉兒想帶著他，那就讓他暫時住在營中，將來隨眾人一起回岳州城。
又過幾日，摸清了趙、玉兩國的動向，唐煜決定率領三千騎兵出擊，將對方一網打盡！
這種小規模戰役，唐煜信手拈來。又是騎兵作戰，正是他的強項。
出征那日，浩浩蕩蕩的兵馬緊致有序的排列。
唐煜坐著他的愛騎，一身黑色盔甲，披著紅色的披風，身後背著一把紅纓長.槍。
他離開時，回頭看向人群，一眼就找到了春婉。
眾目睽睽之下，他策馬朝嫣嫣姑娘走去。
駿馬停在她面前，唐煜輕聲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將軍大人，一路順風。”春婉微微笑道。
眾人看在眼裏，心知，唐將軍一直對嫣嫣姑娘極好、極好，眼前這一幕雖讓人詫異，但也情有可原。
身體好了一些的“元四”，站在人群後方，皺眉盯著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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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出去打個突擊戰，三千騎兵精英在手，不可能輸，他還在這兒演什麽生死別離？看得人心煩。
將軍率兵離去。
他走之後，營中的事交由副將負責。
其餘的人該幹嘛幹嘛，春婉帶著桃江一起離開，小男孩洗幹凈了，又換了身臨時裁剪的衣服，整個人煥然一新。他原本長得就很可愛，眼睛炯炯有神，就是不愛說話。
或者說，他不愛跟其他人說話。
除了春婉，他對待別人的態度都十分“警惕”，甚至是“反感”。
到了“練功”的時間，桃江午睡後，春婉朝營中的靶場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二爺坐在臺階上。
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
沈從霖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沒有回頭。
很快，一支箭從上空飛過，插進箭靶，只可惜偏離了一些。
春婉又連試了幾支，手感確實不好。
上一次，好歹還中過一回紅心呢。
“心神不寧？”
晌午，太陽正盛，靶場附近沒人。
沈從霖忍不住開口詢問。
春婉想了想，她回道：“有一點。”
“嘖嘖，擔心唐大將軍的安危？”
“……嗯。”
春婉擔心唐煜，也擔心此次出戰的騎兵團。
得到這個回答，沈從霖的心情愈發煩悶。
他手裏捏著一根羽箭，摩擦了一會兒後，冷不丁的擡起了手中的弓，對準了上空。
隨著他的動作，春婉也看了過去。
“嗖！——”他放箭，一支白色的鴿子從空中墜落。
“……”
這箭，用的的確好。
沈從霖淡淡道：“好久沒吃烤鴿子了。”
這段時間可以看出，唐煜的確對婉婉很好，在很多事情上都提供了幫助。
他的婉婉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滴水之恩，必定是要報的。
她擔心唐煜，也實屬正常。
無非就是普通的關懷罷了，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嗯，對，就是這樣。
還是烤鴿子吧。
給婉婉烤個鴿子吃。
她都瘦了。
二爺行動不便，春婉去將鴿子撿了回來，她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二爺，這裏有紙條。”
本以為是野生的鴿子，沒想到是信鴿。
從滄水河上方飛過？
繼續向北，便是玉國的邊境。
沈從霖挑了挑眉，喲，意外之喜？
他接過字條，展開後，看到一段玉國的古老文字。字體他認識幾個，但語序不通順，應該是用了猜字謎的方法，另藏玄機。
春婉看了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文字。
見她好奇，沈從霖索性將紙條遞給了她，讓她近距離好好觀賞。
春婉接過，上面的墨汁已經幹透了，靠近後，可以聞到淡淡的氣味，仿佛是從鴿子身上沾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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