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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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吃味
一旁的子風, 風中淩亂好一陣。
心想這一鬧，自己二爺今夜，應該是要回自己府上了吧。
哪知方既毓卻臉上一喜, 接過那只黑狗, 對顧平父子倆說道：“大哥，妹婿用好了。你們請慢用, 我去看看瑤瑤。”
抱著小狗就進了屋子。
院中福哥兒卻不知為何，劈頭蓋臉就遭自己父親一頓訓斥。
方既毓推門而入時, 顧瑤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瞪著他。
怒道：“你究竟要幹什麽, 我到哪裏, 你就跟到哪裏。”
“若明日我在長安待不了了，回槐花村你也跟我去。”
“有何不可, 兩年後, 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方既毓踱步到床榻邊, 去拉顧瑤的手, 卻被她用力甩開。
而後顧瑤像泥鰍一般絲滑地挪到床裏側去了, 離方既毓遠遠的, 低聲道：“你少在這裏糊弄人了，快些走, 我要歇息了。”
“瑤瑤，昨夜辛苦你了，今日我就想來看看你。”
想起昨晚的事，顧瑤耳根生熱心中更氣。為了不讓人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跡，今日她都快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了。
哪知, 就在剛剛給珩哥兒餵奶時，他奶也不吃了。像是故意似的, 用手去扣顧瑤胸口那塊方既毓留下的痕跡。
正好奶娘和羅氏都看見了，羞得顧瑤恨不得找過地洞鉆進去。
扒開他的小肉手，一把攏緊領口。
想起這些糗事，顧瑤咬牙道：“不準再提昨夜的事。”
“不說昨夜的事，那可以提提這只狗的名字吧。”
顧瑤心虛地移開視線，不解釋也不辯解。
方既毓輕聲自嘲道：“和我同名的人沒有，如今拜女俠所賜，終於有狗和我同名了。這下我也不孤單了。”
說罷就去趕上了床的小狗，哪知它還奶兇奶兇沖方既毓叫了兩聲。
方既毓心中賭得慌，抗議道：“你搶了我的名字，如今還想搶我的床榻。實在過分，下去。”
小狗被丟下床，叫聲就更大了。目前它只認顧瑤，顧瑤不出聲阻止。
有人壯膽，它膽子就更大了，甚至張口就咬住方既毓的皂靴。
顧瑤挑釁地看著方既毓，知道他不喜歡這些小東西，就想讓狗把方既毓趕出廂房。
方既毓當即抓住小狗，擡頭看了眼，坐在床榻裏側看熱鬧的顧瑤，出聲教訓道：“你的位置在那角落，這裏是我，我夫人和珩兒的床。”
說罷摸出腰腹處的匕首，把程亮的刀鋒在小狗面前晃了晃，又插入刀鞘裏。
小狗嚇得嗚咽一聲，剛一著地，就乖乖地跑到自己角落的狗窩。
顧瑤見片刻間，方既毓就輕松馴服一只小狗，心中不得勁，喝道：“怎麽和一個狗過不去，這床上沒有它的位置，也沒你的位置。”
方既毓卻眼神如水，炙熱地凝視著顧瑤，湊近耳邊她小聲問道：“瑤瑤，昨夜我表現如何，可有讓你快活？”
顧瑤羞得臉上泛起紅暈，反應過來後，對著他的胸膛就是一頓錘，“我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方既毓呵呵笑著，拉過顧瑤的拳頭就親了上去。
趁顧瑤嫌棄時，又吻上她的紅唇。
顧瑤反抗無效，用力咬了下去。
方既毓這才松開了她，看著彼此嘴上的血跡，方既毓會心一笑。再次撫上顧瑤的臉龐，抹幹她嘴角血跡。
再快速退到床邊，對著角落裏傻楞楞看著小狗笑道：“果然是一家的，都愛咬人，對不對呀，毓兒。”
“姐夫走了，可要乖乖聽姐姐的話。”
顧瑤聽方既毓借由小狗打趣她，氣得從床榻裏側撲了出來，不願作罷。
哪知，她的力道沒控制好，差點滾下床。
方既毓反應及時，在床邊一把摟住了她。
反應過來的兩人，一看彼此的位置實在尷尬。方既毓的嘴此時正好貼在了，珩哥兒吃奶的地方。
兩人剛剛一頓胡亂，顧瑤此時的衣襟也敞開了許多。
白得晃眼的溝壑，看得方既毓臉色微紅，他放開了顧瑤，立馬轉過身去。
顧瑤則是，手忙腳亂地攏緊衣領。
半晌後，兩人都恢覆了平靜，方既毓才說道：“瑤瑤，萍兒的婚事改了日期，定在了這月二十六。”
打鬧一通，終於說了件正事。
顧瑤楞了楞，問道：“怎麽這麽急？”
方既毓端過一杯涼茶遞到顧瑤嘴邊，顧瑤本就口渴，也沒客氣，對著他手上的茶盞就飲了起來。
“魏家老太太，得了重病。”
這樣一說，顧瑤也明白了這麽匆忙的原因。想起方既萍之前開口要的畫像，不自覺說道：“上次，四妹妹問我要畫，我沒來得及給她畫了。”
方既毓知道她一整日在忙什麽，心疼之餘又不能明說，只能委婉提醒道：“不用著急，何時畫都成，她人就在長安。你的傷剛剛恢覆好，別累著了自己。”
而顧瑤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見他起身要離開時，忍不住問道：“尤湘淩，你準備如何處置？”
“暫時先不動她，我要用她引出尤維義來。”
通過抽絲剝繭和西洲來的情報，方既毓早已知道了，這對兄妹有不正常的關系。
“我大哥中的毒，名為蝕心散。此藥在朝中是禁藥，一般都是通過不入流的手段，才能拿到。”
“尤湘淩一個婦人，沒有外人幫她是拿不到的，給她毒藥那人很有可能是尤維義。”
“都給你下藥了，還不得處置。難道是，人家自願獻身了，你舍不得。”顧瑤見他說得輕松，那晚的事後來如何了，閉口不說，有些不相信他的言辭。
方既毓突然心情好起來，再次靠近顧瑤，眼底突現笑意，“吃味了？”
“誰吃味了。”顧瑤冷哼了聲，反駁道。
方既毓見她靈動嬌俏，情難自禁，伸手抱過顧瑤，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兩眼牢牢鎖住她的雙眸。“傻瓜，那可是殺我大哥的仇人。”
“美人計，也只有你一人對我有效。”語氣落寞，有些自嘲。
顧瑤掙紮著起身，方既毓卻牢牢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想起那日自己提的要求，方既毓寵溺問道：“女俠，小的加入你麾下的一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顧瑤直接拒絕：“不同意，你報你的仇，我報我的仇。”
“為何？”
“沒有理由。”
顧瑤怕的是方既毓經不住美人計，那晚都給他下藥了，他也沒有處置尤湘淩。
心想多半是憐香惜玉了。
方既毓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正色道：“那晚，她一人來到我的浴室，那時我的藥效已經發作。”
“腦海裏想到全身你，一掌劈暈了她。”
“火速趕到桂花巷，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還是子風回府處理的此事。”
顧瑤心中氣結，惱恨尤湘淩，“為何不讓府上人都知道此事，讓她顏面盡失。”
“聽人說，你向來對你爬床的丫頭不手軟，怎麽到了尤湘淩就變了。”
“瑤瑤，此事我怎能讓府上的人都知道。她身份特殊，逼急了，把我反咬一口，這種事我怎麽說得清。”
“最重要的是，我怕你多想。往日有女子給我塞手絹，你都不高興，與我賭氣數日。”
“不過，小的今日來還有一件要事告訴女俠，可女俠卻不給我機會。”
“什麽要事？”看他一本正經，顧瑤猶豫問道。
“就是你剛剛說的，對尤湘淩的處置，府上不能說這件事，可對尤維義能說，讓兩人生了嫌隙，我看他還會不會護她。”
方既毓的離間計，顧瑤倒是很讚成，也來了興趣，“你把這事，已告知給了尤維義？”
“當然沒有，正想聽聽女俠的指示。”
“此事，你交給何人去辦？才能讓尤維義相信。”顧瑤見他打趣自己，也不理他，正經問道。
“音兒的姐姐。”
方既毓從桂花巷回到府邸，亥時已過。
讓他意外的是，自己母親竟親自到應書堂來等自己。
見徐氏一臉嚴厲的神色，方既毓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
他卻依然鎮定問道：“母親，有事你讓人說一聲就好，不用等到這麽晚。”
徐氏心中有氣，神色上也沒有往日平和，語氣較重說道：“你也知道晚，整日見你忙得很。我今日不到你院裏來，能見到你的人嗎？”
而後也不繞圈子，直接說出來意，“我記得你有一副珊瑚手串，此時拿出來給母親看看。”
門口伺候的子風，神色緊張不少，眼神躲閃看向院中。
方既毓為徐氏倒茶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問道：“母親為何此時要看，珊兒不是也有一串嗎？”
徐氏見方既毓有推諉之詞，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也失了耐心，“不為何，母親就想看，問那麽多理由做啥？”
“哪只怕要讓母親失望，此時珊瑚手串不在我這裏。”
徐氏腦袋一片空白，不相信自己兒子承認得這麽快，倏地從座椅上起身，質問道“不在你這裏，你送給了何人。”
“送給小姑姑了，我聽人說，佩戴珊瑚能養氣色。”
“上次見她受了重傷臉色蒼白，我就讓子風拿給她的。”
“母親不信，抽空去看看就知道了，孩兒有沒有說謊。”
方既毓條理清晰，通情達理為他人著想，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徐氏高漲的氣焰倏地降了下來，這樣看來，反倒顯得她這個母親有些不近人情。
她下意識暗松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質疑。
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也沒多做說明，接道：“嗯，既是如此你歇息吧，母親也累了。”
徐氏一走，方既毓一臉覆雜，對子風說道：“你知道，明日該如何做了吧。”
“屬下明白。”
珊瑚手串，在顧瑤剛到方家時，方既毓就暗中送給了顧瑤。
他見那時的顧瑤氣色不好，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不少苦。
雖然不見她常戴，但放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這幾日徐氏本就繁忙，為了此事她更是無心睡眠。
每每巧合，又次次都解釋得清楚，她心情也是忽上忽下。
人家是抓自己夫君的奸情，她倒好，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兒子又讓她操心。
回到萬春堂，見床榻上睡得死沈的方懷之，心中的煩悶也到了頂點。
拿起桌上的涼茶就潑了過去，嚇得方懷之忽地坐了起來，一臉楞地看著徐氏。
喃喃出聲道：“夫人，我剛剛夢見下雨了，還淋了我一身。”
這樣發洩一番，徐氏心中的郁氣也消了不少。
抱著自己的雲被，也沒搭理方懷之，轉身就到外間的榻上去睡。
次日用過早膳後，徐氏就帶著方既姍一起到了桂香巷。
她見顧瑤不在房裏，一問才知外出辦事了。
見到自己白白胖胖的孫子，對顧瑤的怨氣也消了些。
抱著珩哥兒就去了內院西廂房。
一進方懷錦的屋子，就見那串耀眼的珊瑚手串，戴在了自己小姑子手腕。
徐氏覺得有些刻意，忍不住試探道：“錦兒，前幾日都沒見你戴這個，今日怎麽想起戴出來了。”
“大嫂，我可不是今日才戴上的。自從到了桂花巷，毓兒就給我送過來了。我一直帶著，你沒來當然不知道。”
“說是養氣色的。”
“你看看，我這些日子氣色怎麽樣了？”
徐氏不知，方懷錦和方既毓姑侄倆的約定，方懷錦也是個有話就說的性子。
她特意提了今日，方懷錦卻不見一點緊張。
和方既毓昨夜說的，也對得上，徐氏才長長地出了口濁氣。
也有了心情，和自己小姑子說笑，“自是好了不少，你能看開，我們也放心了。”
姑嫂倆又說起方既萍的婚事。
方懷錦正色道：“大嫂，昨日我讓嬤嬤她們，去祝府理好了給萍兒的陪嫁品。搬到冬兒房裏，你幫我看看成不成。”
“我出嫁時，三嫂可算大出血了一回，我也不能讓她寒心。”
“知道了，你身子要緊，這些事吩咐嬤嬤說一聲就好了。稍後我走時，定會給你好好把把關。”徐氏滿眼憐惜，應道。
方既姍帶著珩哥兒，還有冬姐兒，坐在榻上玩他的一堆小玩意。
她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擡頭看向院中。
珩哥兒盯著幾人看了看，都不是自己的娘親，嘴巴一癟，大哭起來。
奶娘只好抱到院中哄。
徐氏對顧瑤的不滿又提了起來，抱怨道：“你大嫂，究竟去了何處，吃穿都不愁，再忙什麽。”
“珩哥兒都顧不上。”
方既珊聽出了徐氏不滿的口氣，維護道：“母親，大嫂定是為別人畫畫去了，之前在府上不也如此嗎。”
“往日你沒意見，今日是怎麽了。來時就說她了，此時又開始了，有完沒完。”
徐氏一楞，覺得自己的確表現得太過明顯，嘴碎很了，有失自己一個婆母的名聲。
心裏明白，嘴上又不願承認，不由得嗔怪道：“我才說幾句，就護上了，不得了了。”
“是，那是我嫂子，誰都不能說。”
看到母女倆鬥嘴，方懷錦心情好了不少，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時，柔兒從屋外走來，給方既珊使了個眼色。
主仆倆神神秘秘出了廂房，走到無人的角落時，柔兒才說道：“姑娘，奴婢在茗香樓對面等了許久，才發現二公子等的人，竟然是蕭家的大姑娘。”
方既珊不敢置信，再次確認道：“你說徐致勳在茗香樓，見的人是蕭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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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子風, 風中淩亂好一陣。
心想這一鬧，自己二爺今夜，應該是要回自己府上了吧。
哪知方既毓卻臉上一喜, 接過那只黑狗, 對顧平父子倆說道：“大哥，妹婿用好了。你們請慢用, 我去看看瑤瑤。”
抱著小狗就進了屋子。
院中福哥兒卻不知為何，劈頭蓋臉就遭自己父親一頓訓斥。
方既毓推門而入時, 顧瑤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瞪著他。
怒道：“你究竟要幹什麽, 我到哪裏, 你就跟到哪裏。”
“若明日我在長安待不了了，回槐花村你也跟我去。”
“有何不可, 兩年後, 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方既毓踱步到床榻邊, 去拉顧瑤的手, 卻被她用力甩開。
而後顧瑤像泥鰍一般絲滑地挪到床裏側去了, 離方既毓遠遠的, 低聲道：“你少在這裏糊弄人了，快些走, 我要歇息了。”
“瑤瑤，昨夜辛苦你了，今日我就想來看看你。”
想起昨晚的事，顧瑤耳根生熱心中更氣。為了不讓人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跡，今日她都快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了。
哪知, 就在剛剛給珩哥兒餵奶時，他奶也不吃了。像是故意似的, 用手去扣顧瑤胸口那塊方既毓留下的痕跡。
正好奶娘和羅氏都看見了，羞得顧瑤恨不得找過地洞鉆進去。
扒開他的小肉手，一把攏緊領口。
想起這些糗事，顧瑤咬牙道：“不準再提昨夜的事。”
“不說昨夜的事，那可以提提這只狗的名字吧。”
顧瑤心虛地移開視線，不解釋也不辯解。
方既毓輕聲自嘲道：“和我同名的人沒有，如今拜女俠所賜，終於有狗和我同名了。這下我也不孤單了。”
說罷就去趕上了床的小狗，哪知它還奶兇奶兇沖方既毓叫了兩聲。
方既毓心中賭得慌，抗議道：“你搶了我的名字，如今還想搶我的床榻。實在過分，下去。”
小狗被丟下床，叫聲就更大了。目前它只認顧瑤，顧瑤不出聲阻止。
有人壯膽，它膽子就更大了，甚至張口就咬住方既毓的皂靴。
顧瑤挑釁地看著方既毓，知道他不喜歡這些小東西，就想讓狗把方既毓趕出廂房。
方既毓當即抓住小狗，擡頭看了眼，坐在床榻裏側看熱鬧的顧瑤，出聲教訓道：“你的位置在那角落，這裏是我，我夫人和珩兒的床。”
說罷摸出腰腹處的匕首，把程亮的刀鋒在小狗面前晃了晃，又插入刀鞘裏。
小狗嚇得嗚咽一聲，剛一著地，就乖乖地跑到自己角落的狗窩。
顧瑤見片刻間，方既毓就輕松馴服一只小狗，心中不得勁，喝道：“怎麽和一個狗過不去，這床上沒有它的位置，也沒你的位置。”
方既毓卻眼神如水，炙熱地凝視著顧瑤，湊近耳邊她小聲問道：“瑤瑤，昨夜我表現如何，可有讓你快活？”
顧瑤羞得臉上泛起紅暈，反應過來後，對著他的胸膛就是一頓錘，“我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方既毓呵呵笑著，拉過顧瑤的拳頭就親了上去。
趁顧瑤嫌棄時，又吻上她的紅唇。
顧瑤反抗無效，用力咬了下去。
方既毓這才松開了她，看著彼此嘴上的血跡，方既毓會心一笑。再次撫上顧瑤的臉龐，抹幹她嘴角血跡。
再快速退到床邊，對著角落裏傻楞楞看著小狗笑道：“果然是一家的，都愛咬人，對不對呀，毓兒。”
“姐夫走了，可要乖乖聽姐姐的話。”
顧瑤聽方既毓借由小狗打趣她，氣得從床榻裏側撲了出來，不願作罷。
哪知，她的力道沒控制好，差點滾下床。
方既毓反應及時，在床邊一把摟住了她。
反應過來的兩人，一看彼此的位置實在尷尬。方既毓的嘴此時正好貼在了，珩哥兒吃奶的地方。
兩人剛剛一頓胡亂，顧瑤此時的衣襟也敞開了許多。
白得晃眼的溝壑，看得方既毓臉色微紅，他放開了顧瑤，立馬轉過身去。
顧瑤則是，手忙腳亂地攏緊衣領。
半晌後，兩人都恢覆了平靜，方既毓才說道：“瑤瑤，萍兒的婚事改了日期，定在了這月二十六。”
打鬧一通，終於說了件正事。
顧瑤楞了楞，問道：“怎麽這麽急？”
方既毓端過一杯涼茶遞到顧瑤嘴邊，顧瑤本就口渴，也沒客氣，對著他手上的茶盞就飲了起來。
“魏家老太太，得了重病。”
這樣一說，顧瑤也明白了這麽匆忙的原因。想起方既萍之前開口要的畫像，不自覺說道：“上次，四妹妹問我要畫，我沒來得及給她畫了。”
方既毓知道她一整日在忙什麽，心疼之餘又不能明說，只能委婉提醒道：“不用著急，何時畫都成，她人就在長安。你的傷剛剛恢覆好，別累著了自己。”
而顧瑤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見他起身要離開時，忍不住問道：“尤湘淩，你準備如何處置？”
“暫時先不動她，我要用她引出尤維義來。”
通過抽絲剝繭和西洲來的情報，方既毓早已知道了，這對兄妹有不正常的關系。
“我大哥中的毒，名為蝕心散。此藥在朝中是禁藥，一般都是通過不入流的手段，才能拿到。”
“尤湘淩一個婦人，沒有外人幫她是拿不到的，給她毒藥那人很有可能是尤維義。”
“都給你下藥了，還不得處置。難道是，人家自願獻身了，你舍不得。”顧瑤見他說得輕松，那晚的事後來如何了，閉口不說，有些不相信他的言辭。
方既毓突然心情好起來，再次靠近顧瑤，眼底突現笑意，“吃味了？”
“誰吃味了。”顧瑤冷哼了聲，反駁道。
方既毓見她靈動嬌俏，情難自禁，伸手抱過顧瑤，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兩眼牢牢鎖住她的雙眸。“傻瓜，那可是殺我大哥的仇人。”
“美人計，也只有你一人對我有效。”語氣落寞，有些自嘲。
顧瑤掙紮著起身，方既毓卻牢牢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想起那日自己提的要求，方既毓寵溺問道：“女俠，小的加入你麾下的一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顧瑤直接拒絕：“不同意，你報你的仇，我報我的仇。”
“為何？”
“沒有理由。”
顧瑤怕的是方既毓經不住美人計，那晚都給他下藥了，他也沒有處置尤湘淩。
心想多半是憐香惜玉了。
方既毓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正色道：“那晚，她一人來到我的浴室，那時我的藥效已經發作。”
“腦海裏想到全身你，一掌劈暈了她。”
“火速趕到桂花巷，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還是子風回府處理的此事。”
顧瑤心中氣結，惱恨尤湘淩，“為何不讓府上人都知道此事，讓她顏面盡失。”
“聽人說，你向來對你爬床的丫頭不手軟，怎麽到了尤湘淩就變了。”
“瑤瑤，此事我怎能讓府上的人都知道。她身份特殊，逼急了，把我反咬一口，這種事我怎麽說得清。”
“最重要的是，我怕你多想。往日有女子給我塞手絹，你都不高興，與我賭氣數日。”
“不過，小的今日來還有一件要事告訴女俠，可女俠卻不給我機會。”
“什麽要事？”看他一本正經，顧瑤猶豫問道。
“就是你剛剛說的，對尤湘淩的處置，府上不能說這件事，可對尤維義能說，讓兩人生了嫌隙，我看他還會不會護她。”
方既毓的離間計，顧瑤倒是很讚成，也來了興趣，“你把這事，已告知給了尤維義？”
“當然沒有，正想聽聽女俠的指示。”
“此事，你交給何人去辦？才能讓尤維義相信。”顧瑤見他打趣自己，也不理他，正經問道。
“音兒的姐姐。”
方既毓從桂花巷回到府邸，亥時已過。
讓他意外的是，自己母親竟親自到應書堂來等自己。
見徐氏一臉嚴厲的神色，方既毓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
他卻依然鎮定問道：“母親，有事你讓人說一聲就好，不用等到這麽晚。”
徐氏心中有氣，神色上也沒有往日平和，語氣較重說道：“你也知道晚，整日見你忙得很。我今日不到你院裏來，能見到你的人嗎？”
而後也不繞圈子，直接說出來意，“我記得你有一副珊瑚手串，此時拿出來給母親看看。”
門口伺候的子風，神色緊張不少，眼神躲閃看向院中。
方既毓為徐氏倒茶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問道：“母親為何此時要看，珊兒不是也有一串嗎？”
徐氏見方既毓有推諉之詞，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也失了耐心，“不為何，母親就想看，問那麽多理由做啥？”
“哪只怕要讓母親失望，此時珊瑚手串不在我這裏。”
徐氏腦袋一片空白，不相信自己兒子承認得這麽快，倏地從座椅上起身，質問道“不在你這裏，你送給了何人。”
“送給小姑姑了，我聽人說，佩戴珊瑚能養氣色。”
“上次見她受了重傷臉色蒼白，我就讓子風拿給她的。”
“母親不信，抽空去看看就知道了，孩兒有沒有說謊。”
方既毓條理清晰，通情達理為他人著想，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徐氏高漲的氣焰倏地降了下來，這樣看來，反倒顯得她這個母親有些不近人情。
她下意識暗松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質疑。
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也沒多做說明，接道：“嗯，既是如此你歇息吧，母親也累了。”
徐氏一走，方既毓一臉覆雜，對子風說道：“你知道，明日該如何做了吧。”
“屬下明白。”
珊瑚手串，在顧瑤剛到方家時，方既毓就暗中送給了顧瑤。
他見那時的顧瑤氣色不好，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不少苦。
雖然不見她常戴，但放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這幾日徐氏本就繁忙，為了此事她更是無心睡眠。
每每巧合，又次次都解釋得清楚，她心情也是忽上忽下。
人家是抓自己夫君的奸情，她倒好，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兒子又讓她操心。
回到萬春堂，見床榻上睡得死沈的方懷之，心中的煩悶也到了頂點。
拿起桌上的涼茶就潑了過去，嚇得方懷之忽地坐了起來，一臉楞地看著徐氏。
喃喃出聲道：“夫人，我剛剛夢見下雨了，還淋了我一身。”
這樣發洩一番，徐氏心中的郁氣也消了不少。
抱著自己的雲被，也沒搭理方懷之，轉身就到外間的榻上去睡。
次日用過早膳後，徐氏就帶著方既姍一起到了桂香巷。
她見顧瑤不在房裏，一問才知外出辦事了。
見到自己白白胖胖的孫子，對顧瑤的怨氣也消了些。
抱著珩哥兒就去了內院西廂房。
一進方懷錦的屋子，就見那串耀眼的珊瑚手串，戴在了自己小姑子手腕。
徐氏覺得有些刻意，忍不住試探道：“錦兒，前幾日都沒見你戴這個，今日怎麽想起戴出來了。”
“大嫂，我可不是今日才戴上的。自從到了桂花巷，毓兒就給我送過來了。我一直帶著，你沒來當然不知道。”
“說是養氣色的。”
“你看看，我這些日子氣色怎麽樣了？”
徐氏不知，方懷錦和方既毓姑侄倆的約定，方懷錦也是個有話就說的性子。
她特意提了今日，方懷錦卻不見一點緊張。
和方既毓昨夜說的，也對得上，徐氏才長長地出了口濁氣。
也有了心情，和自己小姑子說笑，“自是好了不少，你能看開，我們也放心了。”
姑嫂倆又說起方既萍的婚事。
方懷錦正色道：“大嫂，昨日我讓嬤嬤她們，去祝府理好了給萍兒的陪嫁品。搬到冬兒房裏，你幫我看看成不成。”
“我出嫁時，三嫂可算大出血了一回，我也不能讓她寒心。”
“知道了，你身子要緊，這些事吩咐嬤嬤說一聲就好了。稍後我走時，定會給你好好把把關。”徐氏滿眼憐惜，應道。
方既姍帶著珩哥兒，還有冬姐兒，坐在榻上玩他的一堆小玩意。
她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擡頭看向院中。
珩哥兒盯著幾人看了看，都不是自己的娘親，嘴巴一癟，大哭起來。
奶娘只好抱到院中哄。
徐氏對顧瑤的不滿又提了起來，抱怨道：“你大嫂，究竟去了何處，吃穿都不愁，再忙什麽。”
“珩哥兒都顧不上。”
方既珊聽出了徐氏不滿的口氣，維護道：“母親，大嫂定是為別人畫畫去了，之前在府上不也如此嗎。”
“往日你沒意見，今日是怎麽了。來時就說她了，此時又開始了，有完沒完。”
徐氏一楞，覺得自己的確表現得太過明顯，嘴碎很了，有失自己一個婆母的名聲。
心裏明白，嘴上又不願承認，不由得嗔怪道：“我才說幾句，就護上了，不得了了。”
“是，那是我嫂子，誰都不能說。”
看到母女倆鬥嘴，方懷錦心情好了不少，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時，柔兒從屋外走來，給方既珊使了個眼色。
主仆倆神神秘秘出了廂房，走到無人的角落時，柔兒才說道：“姑娘，奴婢在茗香樓對面等了許久，才發現二公子等的人，竟然是蕭家的大姑娘。”
方既珊不敢置信，再次確認道：“你說徐致勳在茗香樓，見的人是蕭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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