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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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猝不及防
七月初五是皇後的生辰, 往年都是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動靜。
今年章德帝卻很重視，提前半月就讓禮部著手準備。
前兩日，方府的各房女眷們都收到了消息。
今日個個盛裝打扮, 心中也暗自較著勁, 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自己輸給旁人。
尤其是四房的尤氏和方既芊母女倆，穿的都是玫紅色薄紗褙子。
自從祥哥兒被徐氏帶到莊子上後, 尤氏對徐氏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徐氏一個正眼都沒給個她，帶著方既姍和顧瑤率先上了馬車。
比起其他幾房的穿著, 大房的徐氏就顯得低調多了。
她外穿一件軟煙羅秋香色系襟褙子, 裏配一件同色百褶裙。
雖頭上越來越多白發有些不如意, 但在容貌和氣質上，還是遠超身邊的同齡人。
畢竟方既毓出眾的長相, 有七八分是隨她。
顧瑤和方既姍像是商量好似的, 穿的都是霜色襦裙。
看到縮在人群後，不敢靠前的五姑娘方既語, 方既姍苦求道：“母親你就帶上語兒吧, 你看她多可憐呀, 再說了, 她也是我們大房的人呀。”
“母親帶上她吧，就當是給珊兒帶個玩伴。”顧瑤知道方既姍和方既語關系要好, 也幫忙勸說。
徐氏不喜杜姨娘，但對方既語也沒多大意見。
遲疑片刻，終是答應了。
方既姍欣喜向方家語招手道：“語兒，快過來，母親同意帶你去宮中了。”
方既語這才穿過人群, 一臉興奮坐上了徐氏她們的馬車。
其他幾房夫人和姑娘們也陸陸續續上了馬車，向皇宮出發。
皇後的生辰宴, 在寬敞的芙蓉殿舉行。
殿內裝飾富麗堂皇，到處懸掛著五彩斑斕的宮燈和彩帶。
顧瑤和徐氏她們被帶到靠前的座位。
她一看，長案桌居首是朱氏，便猜測她身側的幾人，應當都是蕭家的女眷。臉上不自然地一白，把自己身子往徐氏身後躲了躲。
那日在宮中，朱氏和太後逼迫自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徐氏帶著方家的女眷，隔著一段距離落座。
也並未過去招呼，朱氏看向徐氏，兩人也只是微微一頷首。
接二連三進來的女眷，顧瑤也不認識幾個。
多數的貴夫們都先去了朱氏身邊招呼，而後又到徐氏這裏來見禮。
聽語氣，都是朝中官員家的女眷們。
有許多還間接打聽起了方既毓的婚事。
徐氏都一一大方得體地回應。
大殿中來來往往的侍女和客人們，也讓顧瑤放松了幾分。
顧瑤知道這樣的場合，孟家的女眷是不會被邀請的。
只是讓顧瑤意外的是，她也沒有看到尤家的人。
就連梁婉靜，好似也沒來。
沒多久，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才姍姍來遲，兩人身後跟著神色疲倦的章華公主。
而後是章德帝的妃嬪們。
皇後娘娘穿著華麗尊貴的拖地鳳袍，面容和善，長相清秀端莊，無一點威嚴之氣。
給人一種隨和容易接近的樣子。
臣婦們起身，向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屈膝施禮後，眾人才落座。
太後娘娘坐於龍案左首，皇後娘娘則坐於龍案右首。
片刻後，就聽到殿前公公洪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身龍袍的章德帝大步踏進大殿，身後緊跟著的是太子繼宣。
隨之而來的便是今日的男賓們。
他們大多，都是朝中大臣和皇族的貴胄們。
男賓客們坐於左邊的長案桌，與女客們相對而坐，中間隔著寬闊而明亮的過道。
首位是蕭鳴鶴，依次而坐的鐘大人和門下省，尚書省的官員。
方既毓父子倆坐在靠前位置。
眾人再次起身，並施跪拜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平身。”
隨著章德帝一聲令下後，“開宴吧。”
傳菜的長蛇陣陸陸續續湧入大殿，一道道美味佳肴，放滿長案桌上。
酒宴漸入佳境，男席這邊，同僚們推杯換盞間，酒興正濃。
平日恭敬有禮，此時放松下來，也開始勾肩搭背起來。
女席這邊，一面品嘗宮宴美味，一邊閑聊開來。
年紀稍大的夫人們，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就在對面，也難得尋找，反正日日在家中也看膩了。
她們的夫君，也不會在意她們今日穿了什麽衣，塗了什麽脂粉。
主打一個相看兩相厭。
倒是年紀較輕，成婚不久的新婦人們，總能嬌羞地看到自己的夫君，再眉目傳情一番。
為晚上的閨房之樂，再添一把火。
未成婚的姑娘們，也沒閑著，她們趁此機會尋找著自己心儀的郎君。
沒過多久，眼睛齊刷刷瞟向，方懷之身邊的方既毓。
不是她們眼光統一，而是此次選擇的機會不大。
相請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相貌稍好家世也不錯的，大多都是已成了婚有家室的男子。
未成婚的，要麽是相貌，要麽就家世上，差強人意。
層層挑選下來，只有方既毓最為滿意。
在方既毓時不時擡眼打量顧瑤時，卻不知自己錯過了多少秋波。
方懷之一直知道自己兒子，在姑娘們眼中是香饃饃，只是沒想到這麽受歡迎。
他高興打趣道：“毓兒呀，擡頭看看可有中意的。看中了，回去問問你祖父。”
方既毓卻因為顧瑤一個眼神都不願給，心中正傷心失落。
更讓他堵心的卻是，他發現除了他自己，還有許多偷看顧瑤的男子。
最終，都在他狠厲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此時，他不但沒回他父親的話，而是一臉憂傷，只顧飲酒。
這讓旁邊打算與他對飲的官員，一臉難堪。
方懷之忙端起酒盞招呼道：“來，來，董大人，我陪你飲。”
助興的節目自不會少，絲竹管弦一響。舞姬們穿著統一的水袖舞服，輕盈地步入大殿。
她們面容嬌美，身姿曼妙。
正好隔開了許多官員對面的夫人們。
他們終於可以縱情一回，觀看美人妖嬈的舞姿。
氣氛越來越熱鬧。
方家姍卻覺得甚是無聊，看著空出來的席位，她也閑不住。
拉著顧瑤和方既語就要出去。
徐氏知道她的性子，叮囑了幾句，便同意了三人離席。
“嫂子，我剛剛聽人說，近日南越國為了與我們大魏聯姻，送了一頭白毛猛獸給太子。”
“聽說太子身子羸弱，只要飲猛獸的血，吃猛獸的肉，就能好起來。”
“如今，那猛獸，就養在芙蓉殿附近的廢棄的宅院中。走，我們去看看。”
顧瑤忙拉著方既姍和方既語，“不行，這是在宮中，不可亂闖，稍後我們還要回席位。”
“無妨的，大嫂我們去看看就回。”
方既姍拉著方既語就走。
出來透氣的，都是坐不住的年輕姑娘，她們一聽也來了興趣。
跟在方既姍身後。
顧瑤對那猛獸沒多大興趣，但怕方既姍闖禍，也跟了過去。
一到宅院外，大家就看到，院墻外又壘了一圈石墻加固墻垛。
還在石墻邊，用石頭砌了個臺階和看臺。
她們到時，看臺上已站了好幾個人。
方既姍興趣正濃，也不顧身後顧瑤地呼喊，提著裙擺，沿著石階就到了看臺。
原來廢棄的院中，關著的是一頭兇猛的白虎。
看臺上的姑娘們越來越多，還有幾個侍從帶著自己的小主子。
她們都沒親眼見過猛虎，還不知它的威力。
發出陣陣歡呼聲，甚至還有幾個不知身份的小童，往下面扔石頭。
終是惹惱了老虎，它向墻頭上的人，昂頭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虎嘯聲。
這時，看臺上的眾人才安靜下來。
顧瑤在下面聽得一驚，她在下面喚了半天，方既姍和方既語也沒理她。
她只好沿著石階也爬了上去，準備把兩人喊下來。
一到看臺，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她心口突突地跳。
猛虎高大威猛，通身白毛，躺在院中的樹下。
虎視眈眈盯著看臺上的人。
顧瑤有些害怕，不敢再看，拉著方既姍就要離開。
“珊兒我們走吧，這無甚好看的。”
方既姍哪肯離去，從沒親眼見過，打算逮住機會好好觀賞，“大嫂你怕，你先下去，我還想再看看。”
這時從方既姍身邊，鉆出一個□□大的孩子，他嘲笑道：“哼，你是膽小鬼嗎？”
“本世子可不怕，不但不怕，等下次放它出來時，本世子還要摸它的尾巴了。”
顧瑤爺不知，他是哪家貴人的孩子，啼笑皆非嘆道：“那可是白老虎，不是你家養的白貓。”
“你這麽小，可要遠離猛獸。”
“本世子就不遠離，本世子偏要看。”
甚至還在看臺上面跳起來。
看護的侍衛實在聽不過去，這才擡頭一看，臉色一白，開口警告道：“諸位貴人，快些下來，上面只能站立五人。”
“木板上標識著……”
侍衛下意識看向墻垛上的木板，然而上面的警示提醒，不知何時被人翻了面。
此時只有個光禿禿的木板，就是不見一個字。
眾人聽後都是一楞，有些不相信侍衛的話。
“諸位快些下來，很危險，這看臺是臨時砌的，不牢固。”護衛再次出言警告，一臉急色。
“本世子就不下來，你能奈我何！”
那小世子，一看就是個倔強性子，頑皮的很，還在上面使勁跳幾下。
突然，看臺從中斷裂。還來不及反應的小世子就直挺挺掉了下去，他身邊的顧瑤和方既姍，猝不及防也從墻垛上摔了下去。
白虎好似靜待時機，等的就是這一刻。
它縱身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向著瑟瑟發抖的幾人撲來。
顧瑤瞬間清醒過來，想也沒想一把推開身邊的方既姍，把那小世子牢牢護住身後。
上面的人驚得大聲尖叫，尤其是柔兒和豆兒。
眾人的心都冒到嗓子眼了，以為顧瑤必葬身虎口時。
強烈的求生欲，竟讓她爆發了驚人的力量。
她用事先取下的發簪，狠狠地戳中老虎的舌頭。
老虎咬力受損，也被瞬間激怒。顧瑤的手臂才僥幸保存了下來。
豆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跳下看臺，朝芙蓉殿的方向跑去找救兵。
看臺上的眾人也紛紛效仿，四散逃開。
白虎舌頭吃痛，發了瘋似的在院中亂跑一圈後，舌頭上的發簪也被它甩掉，又朝最小的小世子撲去。
顧瑤忍著痛意，先一步再從老虎口中搶過，嚇得已尿褲子的小世子。
這一次顧瑤就沒那麽幸運了，老虎一掌抓得她肩頭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不幸中的萬幸，抓上的不是她頭部。
“嫂子！”方既姍直到此刻才醒悟過來，是自己一時貪玩，害了她自己和她大嫂，哭喊道。
這一聲大喊，白虎又把目光對準方既姍。
就在白虎撲向方既姍時，顧瑤用盡力氣緊緊拽住老虎尾巴。
肩頭鉆心的痛意，讓她雙眼迷離腦中一片空白。
可她依然不願松手。
老虎再次嘶吼起來，轉頭向顧瑤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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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章德帝卻很重視，提前半月就讓禮部著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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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個個盛裝打扮, 心中也暗自較著勁, 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自己輸給旁人。
尤其是四房的尤氏和方既芊母女倆，穿的都是玫紅色薄紗褙子。
自從祥哥兒被徐氏帶到莊子上後, 尤氏對徐氏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徐氏一個正眼都沒給個她，帶著方既姍和顧瑤率先上了馬車。
比起其他幾房的穿著, 大房的徐氏就顯得低調多了。
她外穿一件軟煙羅秋香色系襟褙子, 裏配一件同色百褶裙。
雖頭上越來越多白發有些不如意, 但在容貌和氣質上，還是遠超身邊的同齡人。
畢竟方既毓出眾的長相, 有七八分是隨她。
顧瑤和方既姍像是商量好似的, 穿的都是霜色襦裙。
看到縮在人群後，不敢靠前的五姑娘方既語, 方既姍苦求道：“母親你就帶上語兒吧, 你看她多可憐呀, 再說了, 她也是我們大房的人呀。”
“母親帶上她吧，就當是給珊兒帶個玩伴。”顧瑤知道方既姍和方既語關系要好, 也幫忙勸說。
徐氏不喜杜姨娘，但對方既語也沒多大意見。
遲疑片刻，終是答應了。
方既姍欣喜向方家語招手道：“語兒，快過來，母親同意帶你去宮中了。”
方既語這才穿過人群, 一臉興奮坐上了徐氏她們的馬車。
其他幾房夫人和姑娘們也陸陸續續上了馬車，向皇宮出發。
皇後的生辰宴, 在寬敞的芙蓉殿舉行。
殿內裝飾富麗堂皇，到處懸掛著五彩斑斕的宮燈和彩帶。
顧瑤和徐氏她們被帶到靠前的座位。
她一看，長案桌居首是朱氏，便猜測她身側的幾人，應當都是蕭家的女眷。臉上不自然地一白，把自己身子往徐氏身後躲了躲。
那日在宮中，朱氏和太後逼迫自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徐氏帶著方家的女眷，隔著一段距離落座。
也並未過去招呼，朱氏看向徐氏，兩人也只是微微一頷首。
接二連三進來的女眷，顧瑤也不認識幾個。
多數的貴夫們都先去了朱氏身邊招呼，而後又到徐氏這裏來見禮。
聽語氣，都是朝中官員家的女眷們。
有許多還間接打聽起了方既毓的婚事。
徐氏都一一大方得體地回應。
大殿中來來往往的侍女和客人們，也讓顧瑤放松了幾分。
顧瑤知道這樣的場合，孟家的女眷是不會被邀請的。
只是讓顧瑤意外的是，她也沒有看到尤家的人。
就連梁婉靜，好似也沒來。
沒多久，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才姍姍來遲，兩人身後跟著神色疲倦的章華公主。
而後是章德帝的妃嬪們。
皇後娘娘穿著華麗尊貴的拖地鳳袍，面容和善，長相清秀端莊，無一點威嚴之氣。
給人一種隨和容易接近的樣子。
臣婦們起身，向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屈膝施禮後，眾人才落座。
太後娘娘坐於龍案左首，皇後娘娘則坐於龍案右首。
片刻後，就聽到殿前公公洪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身龍袍的章德帝大步踏進大殿，身後緊跟著的是太子繼宣。
隨之而來的便是今日的男賓們。
他們大多，都是朝中大臣和皇族的貴胄們。
男賓客們坐於左邊的長案桌，與女客們相對而坐，中間隔著寬闊而明亮的過道。
首位是蕭鳴鶴，依次而坐的鐘大人和門下省，尚書省的官員。
方既毓父子倆坐在靠前位置。
眾人再次起身，並施跪拜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平身。”
隨著章德帝一聲令下後，“開宴吧。”
傳菜的長蛇陣陸陸續續湧入大殿，一道道美味佳肴，放滿長案桌上。
酒宴漸入佳境，男席這邊，同僚們推杯換盞間，酒興正濃。
平日恭敬有禮，此時放松下來，也開始勾肩搭背起來。
女席這邊，一面品嘗宮宴美味，一邊閑聊開來。
年紀稍大的夫人們，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就在對面，也難得尋找，反正日日在家中也看膩了。
她們的夫君，也不會在意她們今日穿了什麽衣，塗了什麽脂粉。
主打一個相看兩相厭。
倒是年紀較輕，成婚不久的新婦人們，總能嬌羞地看到自己的夫君，再眉目傳情一番。
為晚上的閨房之樂，再添一把火。
未成婚的姑娘們，也沒閑著，她們趁此機會尋找著自己心儀的郎君。
沒過多久，眼睛齊刷刷瞟向，方懷之身邊的方既毓。
不是她們眼光統一，而是此次選擇的機會不大。
相請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相貌稍好家世也不錯的，大多都是已成了婚有家室的男子。
未成婚的，要麽是相貌，要麽就家世上，差強人意。
層層挑選下來，只有方既毓最為滿意。
在方既毓時不時擡眼打量顧瑤時，卻不知自己錯過了多少秋波。
方懷之一直知道自己兒子，在姑娘們眼中是香饃饃，只是沒想到這麽受歡迎。
他高興打趣道：“毓兒呀，擡頭看看可有中意的。看中了，回去問問你祖父。”
方既毓卻因為顧瑤一個眼神都不願給，心中正傷心失落。
更讓他堵心的卻是，他發現除了他自己，還有許多偷看顧瑤的男子。
最終，都在他狠厲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此時，他不但沒回他父親的話，而是一臉憂傷，只顧飲酒。
這讓旁邊打算與他對飲的官員，一臉難堪。
方懷之忙端起酒盞招呼道：“來，來，董大人，我陪你飲。”
助興的節目自不會少，絲竹管弦一響。舞姬們穿著統一的水袖舞服，輕盈地步入大殿。
她們面容嬌美，身姿曼妙。
正好隔開了許多官員對面的夫人們。
他們終於可以縱情一回，觀看美人妖嬈的舞姿。
氣氛越來越熱鬧。
方家姍卻覺得甚是無聊，看著空出來的席位，她也閑不住。
拉著顧瑤和方既語就要出去。
徐氏知道她的性子，叮囑了幾句，便同意了三人離席。
“嫂子，我剛剛聽人說，近日南越國為了與我們大魏聯姻，送了一頭白毛猛獸給太子。”
“聽說太子身子羸弱，只要飲猛獸的血，吃猛獸的肉，就能好起來。”
“如今，那猛獸，就養在芙蓉殿附近的廢棄的宅院中。走，我們去看看。”
顧瑤忙拉著方既姍和方既語，“不行，這是在宮中，不可亂闖，稍後我們還要回席位。”
“無妨的，大嫂我們去看看就回。”
方既姍拉著方既語就走。
出來透氣的，都是坐不住的年輕姑娘，她們一聽也來了興趣。
跟在方既姍身後。
顧瑤對那猛獸沒多大興趣，但怕方既姍闖禍，也跟了過去。
一到宅院外，大家就看到，院墻外又壘了一圈石墻加固墻垛。
還在石墻邊，用石頭砌了個臺階和看臺。
她們到時，看臺上已站了好幾個人。
方既姍興趣正濃，也不顧身後顧瑤地呼喊，提著裙擺，沿著石階就到了看臺。
原來廢棄的院中，關著的是一頭兇猛的白虎。
看臺上的姑娘們越來越多，還有幾個侍從帶著自己的小主子。
她們都沒親眼見過猛虎，還不知它的威力。
發出陣陣歡呼聲，甚至還有幾個不知身份的小童，往下面扔石頭。
終是惹惱了老虎，它向墻頭上的人，昂頭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虎嘯聲。
這時，看臺上的眾人才安靜下來。
顧瑤在下面聽得一驚，她在下面喚了半天，方既姍和方既語也沒理她。
她只好沿著石階也爬了上去，準備把兩人喊下來。
一到看臺，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她心口突突地跳。
猛虎高大威猛，通身白毛，躺在院中的樹下。
虎視眈眈盯著看臺上的人。
顧瑤有些害怕，不敢再看，拉著方既姍就要離開。
“珊兒我們走吧，這無甚好看的。”
方既姍哪肯離去，從沒親眼見過，打算逮住機會好好觀賞，“大嫂你怕，你先下去，我還想再看看。”
這時從方既姍身邊，鉆出一個□□大的孩子，他嘲笑道：“哼，你是膽小鬼嗎？”
“本世子可不怕，不但不怕，等下次放它出來時，本世子還要摸它的尾巴了。”
顧瑤爺不知，他是哪家貴人的孩子，啼笑皆非嘆道：“那可是白老虎，不是你家養的白貓。”
“你這麽小，可要遠離猛獸。”
“本世子就不遠離，本世子偏要看。”
甚至還在看臺上面跳起來。
看護的侍衛實在聽不過去，這才擡頭一看，臉色一白，開口警告道：“諸位貴人，快些下來，上面只能站立五人。”
“木板上標識著……”
侍衛下意識看向墻垛上的木板，然而上面的警示提醒，不知何時被人翻了面。
此時只有個光禿禿的木板，就是不見一個字。
眾人聽後都是一楞，有些不相信侍衛的話。
“諸位快些下來，很危險，這看臺是臨時砌的，不牢固。”護衛再次出言警告，一臉急色。
“本世子就不下來，你能奈我何！”
那小世子，一看就是個倔強性子，頑皮的很，還在上面使勁跳幾下。
突然，看臺從中斷裂。還來不及反應的小世子就直挺挺掉了下去，他身邊的顧瑤和方既姍，猝不及防也從墻垛上摔了下去。
白虎好似靜待時機，等的就是這一刻。
它縱身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向著瑟瑟發抖的幾人撲來。
顧瑤瞬間清醒過來，想也沒想一把推開身邊的方既姍，把那小世子牢牢護住身後。
上面的人驚得大聲尖叫，尤其是柔兒和豆兒。
眾人的心都冒到嗓子眼了，以為顧瑤必葬身虎口時。
強烈的求生欲，竟讓她爆發了驚人的力量。
她用事先取下的發簪，狠狠地戳中老虎的舌頭。
老虎咬力受損，也被瞬間激怒。顧瑤的手臂才僥幸保存了下來。
豆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跳下看臺，朝芙蓉殿的方向跑去找救兵。
看臺上的眾人也紛紛效仿，四散逃開。
白虎舌頭吃痛，發了瘋似的在院中亂跑一圈後，舌頭上的發簪也被它甩掉，又朝最小的小世子撲去。
顧瑤忍著痛意，先一步再從老虎口中搶過，嚇得已尿褲子的小世子。
這一次顧瑤就沒那麽幸運了，老虎一掌抓得她肩頭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不幸中的萬幸，抓上的不是她頭部。
“嫂子！”方既姍直到此刻才醒悟過來，是自己一時貪玩，害了她自己和她大嫂，哭喊道。
這一聲大喊，白虎又把目光對準方既姍。
就在白虎撲向方既姍時，顧瑤用盡力氣緊緊拽住老虎尾巴。
肩頭鉆心的痛意，讓她雙眼迷離腦中一片空白。
可她依然不願松手。
老虎再次嘶吼起來，轉頭向顧瑤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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