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桃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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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桃花粉
方既毓見章德帝龍體恢覆得也差不多了, 才敢如實回稟：“回皇上，是齊淑妃！”
這當頭一棒，把章德帝打得元神出竅, 許久沒緩過來。
這一刻, 作為心中都有所愛的男子，方既毓是同情他的。
被最珍重的人背叛, 甚至是最致命的一種。
餘公公屈膝跪在章德帝身前，擔憂道：“皇上, 還望您保重龍體, 切莫為了不值當的再傷自個兒了。”
方既毓並未出聲, 他知道，作為一個君王, 不願旁人看穿他的內心。
哪怕此時, 他已傷痕累累。
“公公放心，皇上是大魏天子, 何等風浪沒見過, 豈會為了一個傷害他的人傷神。”
方既毓這句話, 既有提醒又有鼓勵。
自章德帝登上這皇位, 風風雨雨經歷太多，這點情傷的確微不足道。
他又想起方老太爺子孫倆, 委婉提醒他太多次，不能專寵一人。
只怪自己識人不清，差點被自己心愛之人害死。
他壓下心中痛意，從小聲輕笑到哈哈大笑，笑聲中有悲涼, 也有不甘。
既然不能哭，那就只能笑。
“既毓, 你放心，這點小事傷不了朕，明日朕就能上朝了。”
“你公務繁忙，朕就不耽擱你了。”
“多謝皇上，臣告退。”
方既毓離開後，章德帝才釋放出心中的怒意。他大發雷霆，砸了他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
餘公公縮在一邊，任由他發洩。
許久後，章德帝才平靜下來。
他不敢忘記自己背負的責任和皇命，腦中也清明不少，對餘公公吩咐道“把朕身邊近身伺候的人，統統換掉。”
“在齊淑妃面前，不要露出半點破綻來。”
“是，老奴記下了。”
齊淑妃是周太妃姐姐的長女，也是章德帝的表妹。
後來周太妃的姐姐病逝後，齊淑妃才十歲左右，經常被她繼母虐待。
作為姨母的周太妃，實在於心不忍，便把齊淑妃接到身邊來照顧。
章德帝和齊淑妃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在周太妃的支持下，章德帝便娶了她為側王妃。
登基後，章德帝幾乎把全部的寵愛都給了她，誰知，齊淑妃卻漸漸被權勢迷惑了雙眼。
尤其自己頭胎生了個公主後，她越來越不甘心。
之前慫恿皇上放棄三皇子，如今又對皇上失去了信心。
便想找個永久的靠山，在蕭太後的再三挑撥下，竟然真的做起了愚蠢之事。
其實章德帝早已察覺到她的變化，只是不願相信而已。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反而自己一直防備的皇後，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
每次為他送的膳食和糕點，都是幹幹凈凈的。
他自己不願吃，讓餘公公分給身邊的近侍們，眾人食用後，身子都無任何異樣。
千防萬防，卻防不住自己的枕邊人。
餘公公交代好差事，回到大殿時，章德帝已起了身。
正由他的徒弟在為他更衣。
不得不啰唆兩句：“皇上使不得，你龍體要緊，還需靜養呀。”
章德帝把敞袖一甩道：“再靜養下去，只怕那老賊就快忘記，大魏還有朕這個天子在了。”
隨後，他負手而立，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冷笑，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擺駕，朕去永壽宮，給母後送份大禮。”
方既毓這廂，從皇宮回到官署區，處理好手頭上的要緊公務後。
心中依然擔心皇上的龍體，又惦記著顧瑤，體內會不會還留有餘毒。
趁著同僚們去用午膳時，他帶著牧嶼離開了官署區，往徐老頭的別院趕。
外城和皇宮相隔有些路程，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到達別院。
一進院子，他就聽到顧瑤和孩子們在屋內的聲音，嘴角才小幅度地彎了起來，一臉柔色。
接著，大步向他師傅的藥房而去。
徐老頭見方既毓此時回來，以為宮中出了什麽狀況，驚道：“難道，是皇上的龍體又出了何事？”
“師傅莫急，徒兒今日來，就是想來問問你，皇上的龍體還需調養多久？”
“他說明日就要上早朝，徒兒怕他龍體支撐不了。”
徐老頭一聽，信心十足道：“徒兒放心，我昨日為他切過脈，身子已無大礙，體內的毒素清得也差不多了。”
“我這兩日給他配的藥，都是藥丸服用方便，用以滋補和調理。”
聽聞此言，方既毓終是放下心來。
片刻後，他臉上驟起紅暈，又支吾問道：“師傅，瑤瑤的身子……”
“她的身子好得很。你兩人有了昨晚一場陰陽調和，不但她面若桃花，就連你都是容光煥發呀。”
方既毓聽他師傅提前昨晚的事情，如用膳飲水這般隨意，毫無顧忌。
臉色通紅，心情覆雜。
借故離開了藥房。
走到顧瑤的廂房外，腳步還是情不自禁停了下來。
想到回到方府，兩人不知何時才能私下相見。
心中不舍，還是鼓起勇氣，邁步進了她的廂房。
聽到腳步聲，幾人都轉過身來。
福哥兒和星姐兒齊聲喚道：“姑父！”
顧瑤卻是一楞，不知他為何，此時會來這裏？
見方既毓停步在原地，一臉猶豫。
星姐兒忙從窗下的榻上溜了下去，小跑著到方既毓身邊，拉著方既毓的手把他拽到幾人跟前。
珩哥兒看到自己爹爹，也是咧嘴一笑，在榻上撅著屁股，爬起來。
方既毓驚道：“珩兒會爬了，真乖。”
聽到有人誇他，珩哥兒爬得更用力了。
方既毓怕他累了，才一伸手，他就撲到自己爹爹懷中。
自始至終，顧瑤都沒吭聲。
她把榻上淩亂的東西，擺好後，就往內室走。
方既毓不舍她離開，下意識就去拉她的手。
卻被顧瑤用力掙脫開來。
拉手不成，他又可憐巴巴說道：“瑤瑤，我還沒用膳。”
聽得顧瑤一呆，又想起了在槐花村時，他從私塾回來後，對自己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二爺稍等，奴婢這就去讓廚娘做。” 豆兒帶著文氏識趣地退了出去。
星姐兒嘴甜得很，見自己的姑姑不怎麽搭理姑父，搶過話茬說道：“姑父，我們用過了。竈房裏的花姨，今日做的梅魚幹，還有荷葉雞，還有……”
“還有鹽水肘，五色米糕。”福哥兒補充道。
“我和妹妹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比我娘做的肉餅都好吃。”
倆孩子一臉欣喜，圍坐在方既毓身邊。
兄妹倆對方既毓並不陌生，以前在槐花村時，顧瑤日常帶著兩個孩子，去私塾等方既下學。
方既毓每回都能給兩個孩子，從懷中掏出零嘴來。
不是果子，就是雞蛋。
兩個孩子高興得不得了。
最喜歡和自己姑姑去接姑父。
有許多學子，心中感激方既毓為他們單獨講學，就會給方既毓塞一些家中自產的吃食。
方既毓都會揣在懷中帶給顧瑤和兩個孩子。
從那時開始，方既毓既是對旁人疏遠客氣 ，可在這兩個孩子面前，就是他們的親人。
“姑父，你和珩哥兒長得真像。”星姐兒盯著父子倆，搖頭晃腦看半天說道。
小孩子說話，就是沒個定數，上一息還在說吃的，此時又說起了長相，看到什麽說什麽。
“笨蛋，他是姑父的兒子，自然像姑父。”
五歲的福哥兒陪著珩兒，一起玩他的小木車，小木人，彩繪瓷人，還有一些他們在老家，見都沒見過的稀罕玩意。
忍不住擡起頭來，訓斥妹妹兩句。
倆孩子最後一句話，也說到方既毓的心坎上，他摸了摸福哥兒的腦袋，笑道：“好孩子。”
“姑父已為你找好了書院，過兩日，就讓你爹爹帶你去可好？”
“謝謝姑父，謝謝姑父，”
福哥兒倏地站了起來，在榻上歡快地蹦跳起來，星姐兒也跟著她哥哥跳起來。
就連珩哥兒都伸著倆手臂，咿咿呀呀鬧起來。
顧瑤看到孩子們這麽高興，也不好趕方既毓。
笑鬧間，豆兒和奶娘把膳食也端了上來。
並把三個孩子也帶了出去。
“瑤瑤，你陪我再用些可好？”方既毓那是來用膳的，就想和顧瑤多待一會兒。
見她要走，出聲挽留。
“我用過了，你慢慢吃吧。”
屋中只有兩人，顧瑤不願陪他，起身向內室走去。
方既毓心中失落得很，也無心用膳。
他也慢步跟了進去。
坐在床榻上的顧瑤一驚，正要趕他出去。
哪知，方既毓卻快速從懷中，掏出兩盒女子用的脂粉，放到她手中，“瑤瑤，以前你總讓我給你買脂粉。次次都不合你心意，看看這個你喜不喜歡。”
“聽說長安城時新的桃花妝，就用這個點的。”
今日他們路過長安最大的脂粉鋪桃花閣時，看到姑娘們，齊齊湧了進去。
方既毓便停了馬車，讓子風去打聽。
才知道姑娘們，擠破腦袋都在買桃花粉。
他方既毓二話不說，吩咐子風把櫃臺上的全買走。
然而，店裏的夥計卻不允，嚴明每人最多只能買兩盒。
子風人高馬大，不懂得半點憐香惜玉，靠蠻力擠進人群，還想財大氣粗欺負人，遭了不少姑娘們的白眼。
顧瑤沒接，記憶也回到兩人剛圓房後。
方既毓答應顧瑤，陪她去縣城看皮影戲。
殊不知，到了晚上，方既毓卻有正事走不開。
顧瑤當晚就和他賭氣，接連幾天不讓方既毓碰自己。
方既毓無奈，想起之前顧瑤要的胭脂，交代子山，去縣城給她多買幾盒。
哪承想，子山也是個二楞子，不知是不是聽岔了，買回來的竟是黑褐色牙粉，
顧瑤不知，塗在臉上去書院等方既毓。
笑翻一教堂學子。
後來方既毓為了讓她消氣，親自去縣城買了幾盒胭脂給她。
顧瑤非說是村中木匠用的朱砂粉，就是不願塗。
“我不要，你拿回去給珊兒吧，她搶了好幾次都沒搶到。”顧瑤出聲拒絕，與方既毓又挪開了一些距離。
“珊兒以後有致羨給她買，你留著吧。”方既毓心中苦澀，把脂粉盒硬塞到顧瑤手中。
起身準備離開。
“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還敢把珊兒嫁給徐家大公子嗎？”
想起昨晚的事，顧瑤耳朵微紅，問道。
心中也慶幸，昨晚還好有方既毓在，不然那種場面，誰能救自己。
如若方既姍飲了，又該怎麽辦，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昨晚的事，我已派人查過了，致羨也被蒙在鼓裏。”
“是旁人所為。”
“不過，兩人的婚期我會建議母親延後。”
顧瑤不解，“為何？”
“我要確保，無人用此事來要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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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頭一棒，把章德帝打得元神出竅, 許久沒緩過來。
這一刻, 作為心中都有所愛的男子，方既毓是同情他的。
被最珍重的人背叛, 甚至是最致命的一種。
餘公公屈膝跪在章德帝身前，擔憂道：“皇上, 還望您保重龍體, 切莫為了不值當的再傷自個兒了。”
方既毓並未出聲, 他知道，作為一個君王, 不願旁人看穿他的內心。
哪怕此時, 他已傷痕累累。
“公公放心，皇上是大魏天子, 何等風浪沒見過, 豈會為了一個傷害他的人傷神。”
方既毓這句話, 既有提醒又有鼓勵。
自章德帝登上這皇位, 風風雨雨經歷太多，這點情傷的確微不足道。
他又想起方老太爺子孫倆, 委婉提醒他太多次，不能專寵一人。
只怪自己識人不清，差點被自己心愛之人害死。
他壓下心中痛意，從小聲輕笑到哈哈大笑，笑聲中有悲涼, 也有不甘。
既然不能哭，那就只能笑。
“既毓, 你放心，這點小事傷不了朕，明日朕就能上朝了。”
“你公務繁忙，朕就不耽擱你了。”
“多謝皇上，臣告退。”
方既毓離開後，章德帝才釋放出心中的怒意。他大發雷霆，砸了他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
餘公公縮在一邊，任由他發洩。
許久後，章德帝才平靜下來。
他不敢忘記自己背負的責任和皇命，腦中也清明不少，對餘公公吩咐道“把朕身邊近身伺候的人，統統換掉。”
“在齊淑妃面前，不要露出半點破綻來。”
“是，老奴記下了。”
齊淑妃是周太妃姐姐的長女，也是章德帝的表妹。
後來周太妃的姐姐病逝後，齊淑妃才十歲左右，經常被她繼母虐待。
作為姨母的周太妃，實在於心不忍，便把齊淑妃接到身邊來照顧。
章德帝和齊淑妃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在周太妃的支持下，章德帝便娶了她為側王妃。
登基後，章德帝幾乎把全部的寵愛都給了她，誰知，齊淑妃卻漸漸被權勢迷惑了雙眼。
尤其自己頭胎生了個公主後，她越來越不甘心。
之前慫恿皇上放棄三皇子，如今又對皇上失去了信心。
便想找個永久的靠山，在蕭太後的再三挑撥下，竟然真的做起了愚蠢之事。
其實章德帝早已察覺到她的變化，只是不願相信而已。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反而自己一直防備的皇後，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
每次為他送的膳食和糕點，都是幹幹凈凈的。
他自己不願吃，讓餘公公分給身邊的近侍們，眾人食用後，身子都無任何異樣。
千防萬防，卻防不住自己的枕邊人。
餘公公交代好差事，回到大殿時，章德帝已起了身。
正由他的徒弟在為他更衣。
不得不啰唆兩句：“皇上使不得，你龍體要緊，還需靜養呀。”
章德帝把敞袖一甩道：“再靜養下去，只怕那老賊就快忘記，大魏還有朕這個天子在了。”
隨後，他負手而立，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冷笑，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擺駕，朕去永壽宮，給母後送份大禮。”
方既毓這廂，從皇宮回到官署區，處理好手頭上的要緊公務後。
心中依然擔心皇上的龍體，又惦記著顧瑤，體內會不會還留有餘毒。
趁著同僚們去用午膳時，他帶著牧嶼離開了官署區，往徐老頭的別院趕。
外城和皇宮相隔有些路程，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到達別院。
一進院子，他就聽到顧瑤和孩子們在屋內的聲音，嘴角才小幅度地彎了起來，一臉柔色。
接著，大步向他師傅的藥房而去。
徐老頭見方既毓此時回來，以為宮中出了什麽狀況，驚道：“難道，是皇上的龍體又出了何事？”
“師傅莫急，徒兒今日來，就是想來問問你，皇上的龍體還需調養多久？”
“他說明日就要上早朝，徒兒怕他龍體支撐不了。”
徐老頭一聽，信心十足道：“徒兒放心，我昨日為他切過脈，身子已無大礙，體內的毒素清得也差不多了。”
“我這兩日給他配的藥，都是藥丸服用方便，用以滋補和調理。”
聽聞此言，方既毓終是放下心來。
片刻後，他臉上驟起紅暈，又支吾問道：“師傅，瑤瑤的身子……”
“她的身子好得很。你兩人有了昨晚一場陰陽調和，不但她面若桃花，就連你都是容光煥發呀。”
方既毓聽他師傅提前昨晚的事情，如用膳飲水這般隨意，毫無顧忌。
臉色通紅，心情覆雜。
借故離開了藥房。
走到顧瑤的廂房外，腳步還是情不自禁停了下來。
想到回到方府，兩人不知何時才能私下相見。
心中不舍，還是鼓起勇氣，邁步進了她的廂房。
聽到腳步聲，幾人都轉過身來。
福哥兒和星姐兒齊聲喚道：“姑父！”
顧瑤卻是一楞，不知他為何，此時會來這裏？
見方既毓停步在原地，一臉猶豫。
星姐兒忙從窗下的榻上溜了下去，小跑著到方既毓身邊，拉著方既毓的手把他拽到幾人跟前。
珩哥兒看到自己爹爹，也是咧嘴一笑，在榻上撅著屁股，爬起來。
方既毓驚道：“珩兒會爬了，真乖。”
聽到有人誇他，珩哥兒爬得更用力了。
方既毓怕他累了，才一伸手，他就撲到自己爹爹懷中。
自始至終，顧瑤都沒吭聲。
她把榻上淩亂的東西，擺好後，就往內室走。
方既毓不舍她離開，下意識就去拉她的手。
卻被顧瑤用力掙脫開來。
拉手不成，他又可憐巴巴說道：“瑤瑤，我還沒用膳。”
聽得顧瑤一呆，又想起了在槐花村時，他從私塾回來後，對自己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二爺稍等，奴婢這就去讓廚娘做。” 豆兒帶著文氏識趣地退了出去。
星姐兒嘴甜得很，見自己的姑姑不怎麽搭理姑父，搶過話茬說道：“姑父，我們用過了。竈房裏的花姨，今日做的梅魚幹，還有荷葉雞，還有……”
“還有鹽水肘，五色米糕。”福哥兒補充道。
“我和妹妹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比我娘做的肉餅都好吃。”
倆孩子一臉欣喜，圍坐在方既毓身邊。
兄妹倆對方既毓並不陌生，以前在槐花村時，顧瑤日常帶著兩個孩子，去私塾等方既下學。
方既毓每回都能給兩個孩子，從懷中掏出零嘴來。
不是果子，就是雞蛋。
兩個孩子高興得不得了。
最喜歡和自己姑姑去接姑父。
有許多學子，心中感激方既毓為他們單獨講學，就會給方既毓塞一些家中自產的吃食。
方既毓都會揣在懷中帶給顧瑤和兩個孩子。
從那時開始，方既毓既是對旁人疏遠客氣 ，可在這兩個孩子面前，就是他們的親人。
“姑父，你和珩哥兒長得真像。”星姐兒盯著父子倆，搖頭晃腦看半天說道。
小孩子說話，就是沒個定數，上一息還在說吃的，此時又說起了長相，看到什麽說什麽。
“笨蛋，他是姑父的兒子，自然像姑父。”
五歲的福哥兒陪著珩兒，一起玩他的小木車，小木人，彩繪瓷人，還有一些他們在老家，見都沒見過的稀罕玩意。
忍不住擡起頭來，訓斥妹妹兩句。
倆孩子最後一句話，也說到方既毓的心坎上，他摸了摸福哥兒的腦袋，笑道：“好孩子。”
“姑父已為你找好了書院，過兩日，就讓你爹爹帶你去可好？”
“謝謝姑父，謝謝姑父，”
福哥兒倏地站了起來，在榻上歡快地蹦跳起來，星姐兒也跟著她哥哥跳起來。
就連珩哥兒都伸著倆手臂，咿咿呀呀鬧起來。
顧瑤看到孩子們這麽高興，也不好趕方既毓。
笑鬧間，豆兒和奶娘把膳食也端了上來。
並把三個孩子也帶了出去。
“瑤瑤，你陪我再用些可好？”方既毓那是來用膳的，就想和顧瑤多待一會兒。
見她要走，出聲挽留。
“我用過了，你慢慢吃吧。”
屋中只有兩人，顧瑤不願陪他，起身向內室走去。
方既毓心中失落得很，也無心用膳。
他也慢步跟了進去。
坐在床榻上的顧瑤一驚，正要趕他出去。
哪知，方既毓卻快速從懷中，掏出兩盒女子用的脂粉，放到她手中，“瑤瑤，以前你總讓我給你買脂粉。次次都不合你心意，看看這個你喜不喜歡。”
“聽說長安城時新的桃花妝，就用這個點的。”
今日他們路過長安最大的脂粉鋪桃花閣時，看到姑娘們，齊齊湧了進去。
方既毓便停了馬車，讓子風去打聽。
才知道姑娘們，擠破腦袋都在買桃花粉。
他方既毓二話不說，吩咐子風把櫃臺上的全買走。
然而，店裏的夥計卻不允，嚴明每人最多只能買兩盒。
子風人高馬大，不懂得半點憐香惜玉，靠蠻力擠進人群，還想財大氣粗欺負人，遭了不少姑娘們的白眼。
顧瑤沒接，記憶也回到兩人剛圓房後。
方既毓答應顧瑤，陪她去縣城看皮影戲。
殊不知，到了晚上，方既毓卻有正事走不開。
顧瑤當晚就和他賭氣，接連幾天不讓方既毓碰自己。
方既毓無奈，想起之前顧瑤要的胭脂，交代子山，去縣城給她多買幾盒。
哪承想，子山也是個二楞子，不知是不是聽岔了，買回來的竟是黑褐色牙粉，
顧瑤不知，塗在臉上去書院等方既毓。
笑翻一教堂學子。
後來方既毓為了讓她消氣，親自去縣城買了幾盒胭脂給她。
顧瑤非說是村中木匠用的朱砂粉，就是不願塗。
“我不要，你拿回去給珊兒吧，她搶了好幾次都沒搶到。”顧瑤出聲拒絕，與方既毓又挪開了一些距離。
“珊兒以後有致羨給她買，你留著吧。”方既毓心中苦澀，把脂粉盒硬塞到顧瑤手中。
起身準備離開。
“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還敢把珊兒嫁給徐家大公子嗎？”
想起昨晚的事，顧瑤耳朵微紅，問道。
心中也慶幸，昨晚還好有方既毓在，不然那種場面，誰能救自己。
如若方既姍飲了，又該怎麽辦，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昨晚的事，我已派人查過了，致羨也被蒙在鼓裏。”
“是旁人所為。”
“不過，兩人的婚期我會建議母親延後。”
顧瑤不解，“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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