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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情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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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情人好啊

“我補償你吧。”蘇燈心滑了過去, 她很克制自己的目光了,但她對千裏的企圖昭然若揭,“你想要什麽賠償呢, 棲梧宮七日游?”

她內心有股犯了病的沖動, 她想再去撩一把比對一下,確認是否是幻覺。

千裏的第六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在危急關頭, 蓋上被子, 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軀,也阻斷了她的這個“邪念”。

“幫我叫一下小不點, 我要換衣服。”千裏笑著說, “另外……你們需要換嗎?”

蘇燈心的目光收回, 看向千裏的眼睛,發覺他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一陣臉熱。

“哦……哦, 再說吧。”蘇燈心折回門口,把手搭在了門上。

“我們有全脫。”千裏突然說道。

就是這句把蘇燈心想了一半的開鎖魔言給震忘了。

“到這種程度。”千裏說,“我沒忘掉,也根本忘不掉。所以……如果要給補償,下學期,只帶我進本, 題材我挑。”

蘇燈心:“想得美,題材我說得算。”

千裏:“好, 但我要甜的。”

“……”

千裏追擊:“戀愛的。”

蘇燈心總算是想起了後半句魔言,房門哢噠開了, 她也松了口氣,撂下一句:“你不要得寸進尺!”

小鬥篷見她這麽快就出來, 知道沒戲了,伏地大哭。

就沒見過這種的,明明都送床邊了,她怎麽就不動心呢!這也不能說是它家的小主人沒有吸引力吧!你看看!說句姿色傾城不為過吧!

怎麽就沒成呢!

小鬥篷還想要繼續纏蘇燈心,聽到千裏叫送衣服,它誇張地甩了把不存在的眼淚,飄走了。

封南吃了個十二分飽,帶著一身陽光進門。

“你醒了?”他高高興興跟蘇燈心打招呼。

蘇燈心呆著一張臉,就站在樓梯口,頭發散著很蓬松,眼神很呆滯。

她在想,千裏適合什麽樣的戀愛劇情。

哦不,應該這麽來問,如果她和千裏進本,她會希望和什麽樣的千裏談。

什麽集團總理事,豪門繼承人,她並不想要,沒趣味。

什麽樣的劇情設置,才能讓千裏哭呢?

她很想看千裏流淚的樣子。

等她回學校就翻古人類言情小說檢錄,給他挑個本!

想完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封南身上。

封南已經從門口走到了她面前,並在她回神的一刻,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說你呢,睡迷糊了?昨晚睡太晚,可以再睡的,不行就到我床上睡,棺材肯定不舒服,活蹦亂跳的,睡什麽棺材……”

看起來,封南對血族鐘愛的棺材床成見很大。

蘇燈心盯著他琢磨。

封南的話,她會想讓他拿什麽樣的故事本呢?好像很快就能決定——她確實最想看的,是他穿著制服戰損的模樣。

嘴角眼角眉角統統掛彩,特帥。

蘇燈心嘿嘿笑了出來。

“樂什麽呢?”封南那雙眼睛跳動著火苗,呵了一聲,指著她道,“想什麽少兒不宜畫面的吧?”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蘇燈心樂道。

“怎麽說?是想再補覺呢,還是吃飯呢?”封南道,“千裏家的這個小東西,做飯挺好吃的。”

幽谷的美食還是很有名的,吃得花樣也多。

白及洗完澡回來了。

他頭上頂著毛巾,揉著頭發也到二樓來,加入了他們的聊天。

蘇燈心又將視線轉到他臉上。

跟白及的話……不能再體驗苦情戲了,他的話……忽然想看他進軍娛樂圈,被迫去演戲,最好還是功成名就粉絲一堆的,想看他搖搖欲墜又不敢破碎的生活。

嗯,她真是個天才。

蘇燈心瞇起眼,笑的很壞。

白及:“我想換身衣裳……”

小鬥篷托著熨燙好的衣服,聽到白及說這種話,立馬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它拍了拍門,先飛進千裏的房間,把衣服給小主人後,鬼點子驅使著它,打算翻點奇奇怪怪的衣服給剩下的男生們。

當然,它的計劃被千裏識破了。

“你最好不要這麽幹。”千裏淡淡道,“好好搭配,不許動歪主意。”

小鬥篷鉆出來,垂頭喪氣帶著兩個男生去衣帽間。

蘇燈心:“這種事怎麽能讓歲遮缺席。”

她哼著歌跑到走廊另一邊,負責叫醒歲遮。

有了千裏的“前車之鑒”,蘇燈心先是敲了敲門,沒有慌張的應答,她才推開門,小心探頭看了眼。

粉色的遮光窗簾閉合著,整個房間的粉色蒙在灰藍色的暗光中。

床中央一坨隆起的被團,蘇燈心躡手躡腳走過去,掀開被角捏了個手指打燈的咒言,指甲蓋發亮,照向裏面。

“這是怎麽睡的?”她問。

被團動了動,過了會兒,燈下出現了歲遮迷茫的臉。

“……幾點了?”他迷迷糊糊道。

“呃,可能八九點鐘吧。”

歲遮五官皺在了一起,撅起了嘴。

“都到幽谷了,不睡到下午是不是過分了。”他喃喃著打了個哈欠。

“所以你是怎麽睡的?”蘇燈心很想看他現在的睡姿。

歲遮嘰嘰笑了一會兒,慢吞吞道:“撅著屁股睡的。”

他頭朝床尾趴在床中央,屁股最高,腦袋最低,以這種姿勢睡的。

“好久沒睡這麽舒服的床了……以後有家了,一定整個比這還要大的床。”他像說夢話般呢喃著自己的夢想。

“燈心兒。”他從掀開的被子“礦道”中探出一雙瘦長的爪子,抓住了蘇燈心的手腕。

“來,一起來。”他邀請道,“陪我繼續睡,他這個床真的很軟……你睡棺材你肯定沒這個舒服!”

蘇燈心道:“封南剛剛也是這麽說的。”

“他邀請過你了?!哦不對,是你也去叫他起床了?”

蘇燈心攤手道:“封南需要我叫他起床嗎?”

“你來!”歲遮又用了點勁。

蘇燈心跪在了床上,有點猶豫。

“可是我都起來了啊。”她想打消歲遮的念頭,讓他不要再蠱惑自己了。

歲遮:“拉倒吧,你還穿著睡裙呢!”

蘇燈心身上穿了一件寬松柔軟的白色珠光睡裙,這個是天星特地給她裝的行李,在她的羽毛裏放著。

因為天星認為,幽谷一定不會有舒適且適合小殿下的睡衣。

“嘿嘿,沒話說了吧。”歲遮用被子卷住了她。

兩個人拱在被子裏,蘇燈心的手指甲還亮著光。

私密的空間,讓蘇燈心想到了,這是個問出那個問題的最佳時機。

“歲遮,”她悄聲問,“就我忘了的那個故事裏,咱倆……有沒有更深一步?”

歲遮傻樂道:“你放心,絕對沒有!要是有,從你出來那刻起,我就黏在你腿上,求你跟我領證了。”

蘇燈心放心了。

她細細分析了,封南她感覺也應該是沒有更深一步的,封南比較灑脫,有了就會找機會直接同她說,白及的話……應該也沒有,如果有,他會比歲遮還要著急討名分。

只有千裏,只有這個心思埋得深的家夥,就是有也會裝作無事發生。

蘇燈心低眸沈思,歲遮將臉湊了過來,與她咬耳朵道:“蘇燈心,我有話想跟你說。”

熱熱的氣流鉆進她的耳朵裏,癢的蘇燈心想避開他,但無處能退。

“你說。”她揉了揉耳朵。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歲遮說。

蘇燈心:“什麽?”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歲遮的語氣無比認真。

“你是睡迷糊了還是病了?”蘇燈心道,“不會是看到成績太崩潰了,傷心糊塗了吧?”

“哪能!”歲遮道,“我成績不錯了!”

他排名第六。

“那你這是在跟我表白?”蘇燈心蹭了蹭手臂,不誇張的說,她剛剛羽毛都支棱起來了。

“你要當表白,也可以是表白,我很認真。”歲遮輕輕且偷偷地拉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怕她跑。

“我可以給你解釋。”歲遮說,“但是解釋之前,我先問問你,燈心兒,你煩我嗎?”

“肯定不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

“那你喜歡我嗎?”

“挺喜歡的。”蘇燈心說,“你特有意思……”

當然,她不知為何,又添上了一句,“你們四個,我都特喜歡,和你們相處特放松。”

“那我心裏就有底了。”歲遮頂著被子蹲在床上,雙手抱著腳,一點點轉正了,正面對著蘇燈心說道,“蘇燈心,我來解釋,為什麽我會用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來表達我的意思。”

“我是有借你光的目的……”

“什麽意思?”

“呃……就是利用……誒不太對,我想要狐假虎威!”歲遮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不停地學習,一定要考到妖大嗎?”

“為什麽?”

“你知道的,我爸那個職業……他從沒敢對外說自己有個兒子。魅魔生兒子多罕見的事,所以從小只有我沒記在爸媽名下,我名義上,是姨媽的孩子。”

歲遮的姨媽是個地方法官,她是歲遮媽媽的姐姐。記在她名下撫養,首先是這個職業比較有威懾力,其次……姨媽的前任丈夫是公安部駐派在蒼蘭的最高警監,是只孔武有力身強體壯一身正氣的有翼族。

盡管如此,他在上學期間,也常常被當地的小幫派攔住,打聽他的成績。

高考前,校門口的文具店老板,特別慈祥的焰魔老太太,他叫了多年的奶奶,突然對他說:“考不上了,就考慮一下XXX……”

哦,這是他自己給那個店的名字打的碼,防止自己想起來太過惡心而嘔吐。

總之,很多很多的熟人,都用那種火熱又期盼的目光,等待他墮落“下海”。

戀愛不能談,有極大的可能會被女魔女妖騙走,拐賣給異地幫派被迫下海。朋友不能交,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他們也不安好心呢。

即便祖父祖母,甚至自己名義上的母親都在法律體系內從業,但他仍然在被周圍的所有目光期盼著,不是向好的期盼,而是向下的期盼。

他除了讓自己品學兼優,除了讓自己考上最好的妖大,沒有別的路選。

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被他們暗暗的“期待”著。

社會這麽殘酷,就算是名牌大學畢業,找不到體面安全又薪水豐厚的工作,他依然會下海——他們如此想象著。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些年治安好,沒有明目張膽的擄魅魔拍片或是賣給某些獵奇上位者當情寵的違法現象出現。

但它們會一直潛伏著,時不時想鉆個空子,誘他“自願”墮落。

所以歲遮很焦慮。

他考大學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花光了所有的運氣考上了妖大,但因為分數差了幾分,沒能成功就讀法律專業。

古碑是他的第二專業,也還不錯,因為人才稀有,學好了也可以成為他的護身符。

全國只有妖大有這個專業,所以古碑的畢業生只要成績合格,就能入職古碑研究所,全國只有三所,都在大城市,全是集團的核心城市,且三所研究所都緊挨著市總警局。

要是他在職被拐,他的老師們和同學們,會有很多人關註並尋找他。

“我本來想說,咱們可以一直做朋友,做一輩子,但後來我想了,萬一咱倆成了,在一起了,變成情侶了,以後結婚了,那我說朋友,就把範圍說太死了。”歲遮得意笑道,“不愧是我,我考慮真周全。”

所以,他的話變成了,一直在一起。

無論是朋友還是伴侶,總歸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想想看,他要是燈心的男朋友,燈心的伴侶,從此以後再也不怕那些藏在暗處打他主意的家夥們了。

蘇燈心:“哦!我懂了,我明白了……說的也是。”

歲遮的處境確實危險,那麽……

蘇燈心忽然跑了個神,開了小差。

要是跟歲遮單獨進本的話,該給他安排個什麽角色?

被關在籠子裏等待拍賣的魅魔……是不是太殘忍了點,但她現在的腦子裏,沒有別的東西。

蘇燈心擡眼,歲遮正眨巴著眼睛等她的答覆。

他眼睛濕漉漉的,很亮,眸底蘊著一團魅紫色,正等著在她答應的那一刻蹦出來歡慶。

“你別怕。”蘇燈心把手抽出來,蓋在了他手背上,“首先,友誼地久天長,沒人敢動你,這我保證。其次……”

她說:“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的理想,是不是跟我結婚,從此以後在家想睡到幾點睡幾點,就跟我一起玩一起吃香喝辣,別的什麽心都不操,當個不會碎的花瓶?”

“昂。”歲遮承認了。

蘇燈心:“……那你當不了。”

“為什麽?”

“跟我結婚,以後公開身份了,你得做王室代言人,會有固定的必須拋頭露面跟他們玩心眼過招的活動,你得時刻提防他們說的話,還得舉止得體,不能被挑出錯來。”

歲遮:“……燈心兒,你那裏有沒有那種,就那種,我想的* 那種,只用結婚被你庇護,狐假虎威,別的活動一概不參加的。”

“呃,有。”蘇燈心說,“王室公開的情人,換言之,做小。”

歲遮痛定思痛道:“這個也行。”

蘇燈心:“這個真不行。”

她可不想今後媒體報道,著名的好色花心儲君,還未結婚先有了情人。

“我不能還沒結婚,就公開情人。”

“那你結完婚公開。”

“……”蘇燈心道,“你給我找個不介意剛結婚就公開情人的正宮!”

歲遮手往門口一指,說:“我那仨室友,你挑個肯吃苦又最好說話的。”

蘇燈心數次震驚。

一驚他竟然認為那仨裏還有好說話的。

二驚他竟然懶到可以只做情人,把正宮讓出去給室友。

“該說不說,你對你室友是真的好。”蘇燈心感慨道。

“我看白及就可以。”歲遮積極推薦。

蘇燈心又被震驚了。

他怎麽還推薦上了!

“封南也行!”他說,“只要不是千裏。”

“……怎麽,為什麽不能是千裏?”蘇燈心好奇。

“白及管不著我,封南跟我哥倆好。”歲遮說,“要是千裏,他肯定要坑死我。”

蘇燈心笑了。

“美死你!”

片刻後,她認為不嚴謹。

“美死你們!”

蘇燈心道:“你等著,我把你們四個都收成情人,我再去找個最厲害最兇悍的當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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