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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詐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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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詐的小殿下

天亮了, 蘇燈心把歲遮哄睡了。

她走出寢殿,看到眼前的景色,驚出一身冷汗。

這地方不是她棲梧宮的四季院嗎?!

棲梧宮四季院, 古色古韻, 是符合上古大妖審美的集大成之作。假山流水亭臺樓閣回廊畫舫,景致錯落。四時美景圈在四個遼闊的庭院內,無論四季如何變化, 四季院中總能同時賞四季美景。

蘇燈心閉上眼, 抖了抖翅膀,金燦燦閃爍著彩光的鳳凰翅膀張開, 帶她飛向上空。

她必須要親眼看到全景才放心。

因晨霧重, 騰空之後, 她又調整了高度和視角,仔細勘查了四周,這才確定這裏並非棲梧宮四季院。

蘇燈心小小的松了口氣。

雖說, 一起玩的同學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後宮很羞恥,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內心是有些期待和雀躍的。

很刺激,她喜歡。

這種心情,就仿佛……仿佛看小黃書!

所以她一定要確認,這裏不是現實中的棲梧宮, 她才能放心大膽的,欣賞四位同學為她爭風吃醋。

爽這種東西, 是一定不能聯系到現實的。

還好,她還在書中。而她的社團夥伴們, 失去了“現實記憶”,完全成為了書中的角色, 就像平行世界中的他們。

現在的她,需要確認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這次的書中經歷,他們四個出了本後,會記得嗎?

如果不會的話……下次千裏再吻過來,她就沒負罪感了。

嘖,這個不好賭啊,道理上講,應該會讓他們記得書中的經歷。但從邏輯上分析,這四個都抹去了現實記憶,完全成為了書中的角色,這個本對他們四個來說,相當於做了場夢。夢的話,醒來不一定全都記著。

蘇燈心謹慎思考,在欲念和理智的博弈下,決定靈活把握尺度。親一口吻一下就不拒絕了,情話也是可以聽一聽的,但翻牌子侍寢嘛……忍著。

出了這個本就要覆習考試,可不能節外生枝,搞得大家關系尷尬,沒辦法收場。

忍一忍,省心。

不忍,亂子大了,出了本可能就是大醜聞了。

想到這裏,蘇燈心紅著臉,偷偷給四個男生的輿論安全等級排了個序。

假若自己真的美色當前沒把持住,睡千裏輿論風險最小,首先是他倆一條戰線,其次幽谷算他們南國的,就是鬧也能鎮住。

第二安全的是封南,普通家庭,背景不覆雜,有什麽都好商量,媒體也沒什麽興趣扒窺。他家裏還有在公檢法工作的母親兄姐,媒體曝光時也會掂量著來,不會緊追不放。

歲遮危險性高,一個是他本身的性格可能扛不住輿論壓力,另一個,搞不好連帶著他的影帝父親被曝光,牽扯到娛樂八卦,輿論恐怕能熱鬧好一陣。

最危險的是白及,他這個私生子太有名了,東海家主又是個樂子人,行事作風捉摸不定,從不按規則出牌,她要是碰了白及,出本後,處理不好,是有可能把南國帶掉一層皮的。

好,實在忍不了,就把千裏和封南睡了。

她懸停在半空中計算著風險,忽然背後一陣風沖來,一雙手掐過她的腰,直沖向下。

朱雀艷紅的羽毛從眼前飄過。

是封南!

封南扇著翅膀,夾著蘇燈心砸回四季院,兩人滾作一團,狼狽降落在藥廬旁。

千裏迅速端起剛熬好的清心汁水,高高舉起。

蘇燈心抖了抖翅膀,收了起來,抹了把臉,手腕處微微刺痛,蹭破了皮。

“怎麽不收速度?”她問封南。

封南的頭發如火焰般飄著,收了翅膀後,頭發也都乖乖垂落在肩膀上。

他長眉一挑,道:“你飛行技術還是這麽爛,我再帶你飛一圈。”

他伸出了手。

蘇燈心搖頭,她才不要練習,她謹遵魔靈建議,好好享受放松。誰要在放松的書中練習技能?煞風景。

“還是這麽隨心所欲。”封南說罷,問千裏,“你在熬什麽?”*

“清心。”千裏回答。

他的眼眸中漸漸有了血色,漂亮的眼珠一動不動,直勾勾盯著蘇燈心的手腕看。

封南又問:“誰病了?你把歲遮藥傻了?”

“……”千裏道,“他還用藥傻?”

歲遮的傻,是純天然的。

千裏把這碗清心給了蘇燈心,接著,握住她的手,舌尖輕輕帶走她手腕處的血線。

封南訝道:“蘇燈心怎麽了?”

千裏吻了吻蘇燈心手,回答:“你自己問,問她什麽時候認識的你。”

封南:“不是吧,這還需要問?”

他一臉不信,但見蘇燈心單手端著碗,聚精會神聽他們對話,茫然又興趣盎然的樣子,封南拿不準了。

他試探道:“蘇燈心,咱倆認識多久了?”

蘇燈心想,又不能說一學期。

於是,蘇燈心保持沈默,並微笑。

封南驚駭,一把抓住她,把她從千裏的手中拉到自己的懷抱,湊近了耳語:“可還記得定情那日,你對我說過什麽嗎……你是怎麽向我表白的?”

蘇燈心暗暗一驚,好家夥,是我向封南表白的嗎?

封南見她這個反應,端起清心,擡手就灌。

“我自己來!”蘇燈心按住了他的手。

“你也不必生氣。”千裏淡淡道,“她一視同仁,誰的也不記得了。”

封南:“……”

千裏仿佛在講天下第一好笑的笑話:“今早從我床上爬起來,她竟然問,是不是已經睡過我們了。”

“你自己睡的你還忘?!”封南屈起手指彈她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也沒見你吃飯不計數!自己吃了什麽自己都不上心的嗎??”

蘇燈心哦了一聲,捂住腦門,點頭道:“原來睡你們如同家常便飯。”

很好,看來是後宮了許久了。

“勞駕問一下。”蘇燈心喝了清心,吧唧了吧唧嘴,“你們四個,我先收的誰?”

封南的頭發砰的一下就著了,如火焰般飄著。

他轉頭道:“千裏,熬份量大的!海碗盛了讓她喝!!”

看封南的這個反應……

蘇燈心道:“莫非先收的你?”

千裏冷笑一聲。

蘇燈心又改了答案,看向千裏:“那,是你?”

千裏撇開視線,輕飄飄道:“這種事,只有你自己知道。”

“既然氣氛都到這裏了,那我就再問個問題。”蘇燈心好奇道,“你們四個,誰是正宮?”

“你指什麽?”封南頭發熄了火,“反正都是你明媒正娶的。但你要說平時雜事家務事都誰做……”

封南指了指遠處。

“你師兄。”

師兄?哦,學長是吧。

“白及?”

“我發現了!”封南指著蘇燈心,轉頭對千裏樂觀道,“她是選擇性裝傻。記得我們,但不記得她自己幹的那些風流事。”

封南摸著她的腦殼,屈起手指敲敲打打,像在研究一只鳥蛋。

“你故意的?是在玩什麽新情趣嗎?”

蘇燈心糊弄道:“哈哈。”

是啊,誰說這不是另一種情趣呢?和自己的同學玩後宮游戲。

天外傳來幾聲鐘響,封南整個精神為之一振,眼睛亮了起來。

“哦?又有不怕死的來送了。”

他不知從哪抽出一桿槍,興沖沖展開翅膀飛上天,又瞬間飛回來,摟著蘇燈心的腰,狠狠一吻。

“我去了!”

他也不看蘇燈心的反應,氣宇軒昂消失在天際,留蘇燈心自己在地上,摸著嘴臉紅。

慘了,就算自己恪守同學美德,不主動睡他們,他們也會挨個咬她的嘴唇。

嘶——倒也沒事,只要自己不主動,出了本,即便還有印象,該尷尬的也是他們。

蘇燈心把手放了下來,一擡頭,看到千裏就在她眼前看著她,眼睛還是血紅色的。

哦,他一直在饞。

千裏:“你不問封南做什麽去了?”

蘇燈心:“啊……”

確實要問,但被封南突然的吻別給震忘了。

千裏笑了笑,回答:“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江湖新秀吵著見你,很煩,封南幫你解決。打不贏他,那些小妖小魔也沒資格見你。”

他越說越近。

蘇燈心輕聲:“你離這麽近做什麽?”

“告訴我,為什麽他親你,你會臉紅。”

“你親,我也臉紅!”蘇燈心實話實說。

“不,今早,沒見你臉紅。”千裏的氣息近在咫尺,他似乎是要再吻一次,觀察她的反應。

蘇燈心瘋狂疊甲:“提前說好,這可是你主動的。你吻我就回,反正你好看,便宜不占白不占,對你,我心思確實不怎麽清白。”

“瘋話說完了?”

“說完了!”蘇燈心理直氣壯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凈雪的氣息。

他的吻落下來,若即若離游弋了片刻,千裏蹙眉道:“怎麽不回應?”

說好的,你吻我就回。

蘇燈心表情嚴肅的像個明君,推開他道:“不急,你等我再想想。”

舌頭真碰一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便宜小占就行,真讓她放開了占,總覺得道德上邁不過去那道坎。

要不,出本後,跟千裏談個戀愛?就當事後補票了。

可是封南也親了啊,封南比千裏可莽多了,直接撬開纏的……那就按順序補票?

不不不,太危險了。

現在的媒體比某些平臺都要離譜,又想看色氣的下半身新聞,把所有的新聞都朝那個方向渲染,又要義正言辭道德抨擊。

她自己老實本分按順序談戀愛,但經過媒體加工,傳到民眾耳朵裏,恐怕就是“南國繼承人夜禦數妖魔,好生X亂,將學堂聖地當作樂據點頻頻出入……”

蘇燈心嘆了口氣。

這道口子不能開,為了現世的幸福,書裏也應恪守道德,不能放縱自我。

蘇燈心就像守財奴推開送到自己手上的珍奇寶藏,推開千裏,搖頭道:“千裏,是這樣的,我昨夜夢游天外,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裏咱們還不是這種關系,尚且只是同窗。所以我不能放肆,因為我以後還要回去,給那裏的千裏一個交待。”

“尚且。”千裏咬住了關鍵詞,莞爾,“那個千裏和你相識多久了?”

“百餘天吧。”

“你跟他,也是遲早的事。”千裏拉過她的裙帶,將她拽進懷裏,“要怎麽和那個千裏交待是你跟他的事,現在,你只需給我一個交待。你要為了那個同窗,負了和你同床共枕多年的我?”

蘇燈心不得不佩服,千裏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你看人家這張嘴,不僅會吻,還會說。

不行就裝糊塗吧,她現在被撩的渾身難受,千裏認真起來,她招架不住。

還是得怪魔靈,這群男生沒了記憶沒半點負擔的享受,為何要她承受道德掙紮。

不然,出去就說自己失憶了,這個本經歷了什麽她半點記不得了,損是損了點,但不損何以坐江山?

對哦!是個主意!

蘇燈心道:“魔靈,讓我出本後都忘了!”

她這招,很狡詐。

如果魔靈真的照做了,她一身輕松。

如果魔靈沒有這麽做,她把話說出來,讓千裏聽到,假如出了本,四個男生都還記得書內的經歷,有這句話在,她就可以裝作自己被魔靈抹除了此段記憶,不必想著給他們個交待。

於是,蘇燈心放心大膽,彰顯鳳凰本色,大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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