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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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在觸手行動的瞬間，游落星清醒，毫不意外自己的攻擊被談年年攔下。他意外的是本體躁動時，和談年年一接觸，躁動便平息了許多。
談年年問出那句話後，沒等游落星回答，埋頭就啃。
隨著她的啃噬，游落星本體的躁動漸漸消失不見，原來他白天的感覺並不是錯覺。
談年年真的有能力平息他的躁動，盡管她也是寄生種，但她和自己完全不同。
逐漸聞不到香味，談年年輕輕咬了一口觸手，發現現在的觸手沒有原來那麽好吃了。
她松開雙手，兩條觸手縮回游落星體內。
游落星想，如果有談年年在身邊，他或許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壓制本體的本能。
談年年摸著肚皮，又註意起遠處傳來的聲音。
“你聽到了嗎？那是什麽聲音？”
這些聲音游落星沒有親耳聽過，但不陌生，“特殊行動隊和寄生種戰鬥的聲音。”
小區內發現的這只寄生種等級不高，只會遵從本能，只要疏散方圓百米的人群，它沒有了目標，就只能在原處徘徊。
談年年還沒有親眼見過寄生種的完整模樣，有些好奇，只是按捺住了，畢竟寄生種對人類很危險，而人類是不會往危險的地方湊的。
“怎麽聽起來好像離我們這裏近了？”談年年仔細聽著，聽到了人類的聲音！
在各種聲音之間，她清晰地聽到兩個字——救命！
談年年一把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
游落星看著她的動作，問道：“你做什麽？”
“有人在喊救命，他遇上困難了，我們得去幫助他。”這是游落星讓她學習的《人類會做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學習得可好了！
談年年下了床，就要往門邊跑，被游落星喊住了。
“等等，你不能去。”
“為什麽？”談年年不解，但還是停了下來。
游落星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談年年解釋，最後只能道：“這是很覆雜的事情，人類在這種情況下是怎麽做的，你多看多學就會了。”
談年年無形的尾巴都聳拉了下來，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只是這回，聽著聲音，她暫時無法再睡著。
外面的聲音越發近了，游落星聽見了耳熟的聲音，是白天來找貓的那位男性，這人好像是特巡隊的。
忽然，他的光腦震動了一下。
房東往他們的小群裏發了條消息：
【寄生種朝我們這邊來了，特巡隊的人讓我們提前撤離，你們都快下來。】
為了防止有人沒看到這條消息，房東女士甚至直接通話聯系他們。
當然，她並不擔心游落星，而是擔心談年年，房東女士叮囑：“記得和年年一起下來！”
游落星應下，她才結束通話。
游落星對談年年道：“我們現在要下去了。”
她是不是能親眼見到寄生種了？談年年興奮起來，跟在游落星身後準備下樓。
游落星提醒她：“穿鞋。”
談年年穿了那雙套腳拖鞋，這鞋子穿脫都很方便。
一樓燈火通明，大門開著，房東女士在院子裏等著他們，看見他們時，楞了一下，“年年呢？”
談年年舉手，頂著和郁靜溪相似的臉，上前兩步，應聲道：“找我嗎？我在這裏！”
房東女士仔細看了看她，才察覺到一點屬於年年的熟悉感，“你怎麽變這樣了？”
“小溪溪幫我化的妝。”
談年年沒有卸妝的概念，甚至沒穿睡衣，就這麽直接睡了，游落星同樣不知道女孩子睡前有卸妝這一道程序，就沒提醒她。
房東女士想叮囑她睡前卸妝，但此時，她一擡頭便看到遠處寄生種露出的一部分身體，事態緊急，不好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唉，靜溪那小姑娘怎麽還沒下來？消息不回，也聯系不上。”房東女士將談年年往外推了推，“你們先走，往外走，往遠離寄生種的方向走，我上去看看她去。”
房東女士朝樓梯跑去。
談年年本想跟上，游落星抓住她的手，攔住她，“你不用去。”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游落星道：“我覺得你還需要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律法。”
“哦。”談年年沒有異議，學習啊，她最擅長了。
天是暗的，但外面有路燈存在。
出了院子，周圍的人就多了，談年年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這麽多人，她好奇地四處張望。
相比其他人急匆匆的樣子，他們兩人算得上閑庭信步，絲毫不怕即將接近的寄生種。
游落星也看向四周的人，“像我們這樣的，需要隨時觀察人類，去思考他們的情緒、心情。你覺得他們現在都是什麽心情？”
……
三樓。
最裏面的房間是暗著的，拉著窗簾，伸手不見五指。
房東女士到達三樓最後一間，啪啪地拍門，同時喊著郁靜溪的名字，說著寄生種接近、要趕快離開的話。
房間的隔音不好，她的話裏面一定能聽見，但房間裏始終沒有動靜。
房東女士不敢在這裏停留太久，沒有猶豫，她用房屋管理權限開了這扇門。
開了燈，一眼就能看清整個房間，床上的被子有些雜亂，看得出從床上起來的人很匆忙。
“靜溪？郁靜溪？你在嗎？”房東女士喊著人名，去看了眼浴室。
浴室沒人。
“這姑娘，先走就先走了，怎麽都不說一聲的？”房東女士嘀嘀咕咕，離開房間。
她想起來了，郁靜溪這姑娘好像和特巡隊的人很熟，被特巡隊的人稱呼“前輩”，可能早就被提前通知離開了吧。
房間門關上，房東女士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房內傳來一聲輕響，她頓了頓，房間裏再沒有聲音，她以為是有什麽東西放不穩，沒在意，直接走了。
她要趕緊離開這裏。
一門之隔的房間內，一條醜陋的觸手在撞上門之後，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了，僵在半空中。
半晌它才不樂意地縮回床底，床底下傳來細細的喘息聲，出口的聲音沙啞：“……年年。”
院子外面的道路寬闊，談年年和游落星落在人群後面，跟著他們離開。
忽然，游落星回過頭，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談年年：“怎麽了？”
“沒什麽。”游落星說。他只是覺得第二只寄生種好像也出現了。
道路上，並不多的人群分散開，迎面匆匆跑來穿著許多穿著特巡隊制服的成員，談年年看到一名眼熟的人。
是白天過來找貓的羅寒鋒。
羅寒鋒沒註意到談年年，跟著隊伍奔走。
談年年聽到了他們在說著話，語氣都不輕松。
“這次行動隊怎麽來了一群新手蛋子？還要讓我們支援，這不是讓我們去送菜嗎？”
“本來我們疏散、限制人群進出就已經很忙了。”
“而且解決寄生種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工作。”
有人低喝了一句：“別說了，我們快到了。”
很快看不見特巡隊的人影了。
談年年問游落星：“他們是在抱怨嗎？”
“對。”游落星回答，“本來不屬於他們的工作，被強加在他們身上，而且這工作還有生命危險，他們不樂意、抱怨是很正常的。”
談年年不解：“他們不願意的話，那就不去了啊。”
“這就是人類的覆雜之處了，他們有各種各樣必須去執行這個工作的理由。”游落星說，“可能是為了錢，可能是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也可能為了其他。”
談年年追問：“什麽其他？”
“比如，為了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安全。”他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有個叫“信念”的詞，只是他都不理解，更別說解釋給談年年聽了。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迎面又見到一名“熟人”。這人是談年年到這裏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羅寒鋒的妹妹羅寒蓓。
不考慮對方讓人抓捕她的話，談年年對她是感到幾分親切的，畢竟是她從下水道起來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羅寒蓓途中見到談年年，腳步一轉，遲疑地往她的方向跑來，停在兩人面前，在路燈下，她分辨出了談年年那張臉，打招呼道：“郁、郁前輩好。”
因為談年年現在的模樣，她把談年年當成郁靜溪了。
談年年稀奇又好奇，也沒糾正，反倒壓低聲線回應：“你也好。”
她覺得好玩，白天見到的幾人，現在見到她的第一面都沒認出她來。
羅寒蓓看著談年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告辭後轉身跑開了。
談年年看著她的背影，問游落星：“她不是特巡隊的人吧？為什麽也朝那邊去了？”
游落星想了想，回答道：“她的哥哥在之前那些巡邏隊的人中，她可能是擔心她哥哥，所以跟著去了。”
兩人走了段距離，談年年又開了口：“她剛才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可是為什麽沒說出來？”
“不知道，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什麽原因？”
“……可能是難為情，也可能是突然有什麽急事吧。”游落星突然覺得，有一個太好學的學生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正在說著話，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巨響。
附近有人尖叫起來，跑得更快了。
談年年和游落星回頭。
不遠處的燈光暗了一片，談年年能看到有一棟樓塌了，周圍揚起一陣煙塵。
她還看見幾根醜陋的觸手揚在半空，似在耀武揚威。
游落星提醒：“我們現在不該在這裏，應該跟那些普通人一樣跑起來，遠離這個地方。”
談年年回神，沒動，她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聽見有耳熟的聲音在喊：“郁前輩！”
跑遠了的羅寒蓓又跑回來了，她氣喘籲籲地停在談年年面前，半彎著腰，仰頭看她，哀求著：“郁前輩，我聽我哥說過了，您是特殊行動隊的成員對吧？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他們？”
談年年還沒回答，旁邊的游落星扯了下她的衣服。
他想說，他們兩只寄生種如果想要偽裝成人類，想要融入人類，最好的選擇就是偽裝成普通人，最好遠離特殊部門的人。
再者，行動隊的人有對付寄生種的特殊方法，她能做到嗎？
只是有羅寒蓓這個普通人在這裏，他不能直接把話說出來，只能想別的理由勸阻。
“郁前輩……”
談年年轉頭看向游落星，雙眼明亮，像是蘊藏著光芒，很像……他這具身體的主人。
游落星勸阻的話說不出來了。
談年年朝羅寒蓓應了一聲：“好。”
她朝著寄生種的方向沖了過去，起先還需要適應兩條腿跑步，但她的速度越來越快。
“啪嗒”、“啪嗒”，拖鞋拍地的聲音亦變得輕微。
羅寒蓓跟在後面，只能勉強讓她留在自己的視線中。
很快，談年年就到了目的地，親眼看到了寄生種完整的模樣。
現場沒人察覺到附近多了個人，唯有那只寄生種驀地察覺到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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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啃噬，游落星本體的躁動漸漸消失不見，原來他白天的感覺並不是錯覺。
談年年真的有能力平息他的躁動，盡管她也是寄生種，但她和自己完全不同。
逐漸聞不到香味，談年年輕輕咬了一口觸手，發現現在的觸手沒有原來那麽好吃了。
她松開雙手，兩條觸手縮回游落星體內。
游落星想，如果有談年年在身邊，他或許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壓制本體的本能。
談年年摸著肚皮，又註意起遠處傳來的聲音。
“你聽到了嗎？那是什麽聲音？”
這些聲音游落星沒有親耳聽過，但不陌生，“特殊行動隊和寄生種戰鬥的聲音。”
小區內發現的這只寄生種等級不高，只會遵從本能，只要疏散方圓百米的人群，它沒有了目標，就只能在原處徘徊。
談年年還沒有親眼見過寄生種的完整模樣，有些好奇，只是按捺住了，畢竟寄生種對人類很危險，而人類是不會往危險的地方湊的。
“怎麽聽起來好像離我們這裏近了？”談年年仔細聽著，聽到了人類的聲音！
在各種聲音之間，她清晰地聽到兩個字——救命！
談年年一把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
游落星看著她的動作，問道：“你做什麽？”
“有人在喊救命，他遇上困難了，我們得去幫助他。”這是游落星讓她學習的《人類會做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學習得可好了！
談年年下了床，就要往門邊跑，被游落星喊住了。
“等等，你不能去。”
“為什麽？”談年年不解，但還是停了下來。
游落星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談年年解釋，最後只能道：“這是很覆雜的事情，人類在這種情況下是怎麽做的，你多看多學就會了。”
談年年無形的尾巴都聳拉了下來，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只是這回，聽著聲音，她暫時無法再睡著。
外面的聲音越發近了，游落星聽見了耳熟的聲音，是白天來找貓的那位男性，這人好像是特巡隊的。
忽然，他的光腦震動了一下。
房東往他們的小群裏發了條消息：
【寄生種朝我們這邊來了，特巡隊的人讓我們提前撤離，你們都快下來。】
為了防止有人沒看到這條消息，房東女士甚至直接通話聯系他們。
當然，她並不擔心游落星，而是擔心談年年，房東女士叮囑：“記得和年年一起下來！”
游落星應下，她才結束通話。
游落星對談年年道：“我們現在要下去了。”
她是不是能親眼見到寄生種了？談年年興奮起來，跟在游落星身後準備下樓。
游落星提醒她：“穿鞋。”
談年年穿了那雙套腳拖鞋，這鞋子穿脫都很方便。
一樓燈火通明，大門開著，房東女士在院子裏等著他們，看見他們時，楞了一下，“年年呢？”
談年年舉手，頂著和郁靜溪相似的臉，上前兩步，應聲道：“找我嗎？我在這裏！”
房東女士仔細看了看她，才察覺到一點屬於年年的熟悉感，“你怎麽變這樣了？”
“小溪溪幫我化的妝。”
談年年沒有卸妝的概念，甚至沒穿睡衣，就這麽直接睡了，游落星同樣不知道女孩子睡前有卸妝這一道程序，就沒提醒她。
房東女士想叮囑她睡前卸妝，但此時，她一擡頭便看到遠處寄生種露出的一部分身體，事態緊急，不好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唉，靜溪那小姑娘怎麽還沒下來？消息不回，也聯系不上。”房東女士將談年年往外推了推，“你們先走，往外走，往遠離寄生種的方向走，我上去看看她去。”
房東女士朝樓梯跑去。
談年年本想跟上，游落星抓住她的手，攔住她，“你不用去。”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游落星道：“我覺得你還需要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律法。”
“哦。”談年年沒有異議，學習啊，她最擅長了。
天是暗的，但外面有路燈存在。
出了院子，周圍的人就多了，談年年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這麽多人，她好奇地四處張望。
相比其他人急匆匆的樣子，他們兩人算得上閑庭信步，絲毫不怕即將接近的寄生種。
游落星也看向四周的人，“像我們這樣的，需要隨時觀察人類，去思考他們的情緒、心情。你覺得他們現在都是什麽心情？”
……
三樓。
最裏面的房間是暗著的，拉著窗簾，伸手不見五指。
房東女士到達三樓最後一間，啪啪地拍門，同時喊著郁靜溪的名字，說著寄生種接近、要趕快離開的話。
房間的隔音不好，她的話裏面一定能聽見，但房間裏始終沒有動靜。
房東女士不敢在這裏停留太久，沒有猶豫，她用房屋管理權限開了這扇門。
開了燈，一眼就能看清整個房間，床上的被子有些雜亂，看得出從床上起來的人很匆忙。
“靜溪？郁靜溪？你在嗎？”房東女士喊著人名，去看了眼浴室。
浴室沒人。
“這姑娘，先走就先走了，怎麽都不說一聲的？”房東女士嘀嘀咕咕，離開房間。
她想起來了，郁靜溪這姑娘好像和特巡隊的人很熟，被特巡隊的人稱呼“前輩”，可能早就被提前通知離開了吧。
房間門關上，房東女士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房內傳來一聲輕響，她頓了頓，房間裏再沒有聲音，她以為是有什麽東西放不穩，沒在意，直接走了。
她要趕緊離開這裏。
一門之隔的房間內，一條醜陋的觸手在撞上門之後，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了，僵在半空中。
半晌它才不樂意地縮回床底，床底下傳來細細的喘息聲，出口的聲音沙啞：“……年年。”
院子外面的道路寬闊，談年年和游落星落在人群後面，跟著他們離開。
忽然，游落星回過頭，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談年年：“怎麽了？”
“沒什麽。”游落星說。他只是覺得第二只寄生種好像也出現了。
道路上，並不多的人群分散開，迎面匆匆跑來穿著許多穿著特巡隊制服的成員，談年年看到一名眼熟的人。
是白天過來找貓的羅寒鋒。
羅寒鋒沒註意到談年年，跟著隊伍奔走。
談年年聽到了他們在說著話，語氣都不輕松。
“這次行動隊怎麽來了一群新手蛋子？還要讓我們支援，這不是讓我們去送菜嗎？”
“本來我們疏散、限制人群進出就已經很忙了。”
“而且解決寄生種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工作。”
有人低喝了一句：“別說了，我們快到了。”
很快看不見特巡隊的人影了。
談年年問游落星：“他們是在抱怨嗎？”
“對。”游落星回答，“本來不屬於他們的工作，被強加在他們身上，而且這工作還有生命危險，他們不樂意、抱怨是很正常的。”
談年年不解：“他們不願意的話，那就不去了啊。”
“這就是人類的覆雜之處了，他們有各種各樣必須去執行這個工作的理由。”游落星說，“可能是為了錢，可能是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也可能為了其他。”
談年年追問：“什麽其他？”
“比如，為了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安全。”他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有個叫“信念”的詞，只是他都不理解，更別說解釋給談年年聽了。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迎面又見到一名“熟人”。這人是談年年到這裏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羅寒鋒的妹妹羅寒蓓。
不考慮對方讓人抓捕她的話，談年年對她是感到幾分親切的，畢竟是她從下水道起來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羅寒蓓途中見到談年年，腳步一轉，遲疑地往她的方向跑來，停在兩人面前，在路燈下，她分辨出了談年年那張臉，打招呼道：“郁、郁前輩好。”
因為談年年現在的模樣，她把談年年當成郁靜溪了。
談年年稀奇又好奇，也沒糾正，反倒壓低聲線回應：“你也好。”
她覺得好玩，白天見到的幾人，現在見到她的第一面都沒認出她來。
羅寒蓓看著談年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告辭後轉身跑開了。
談年年看著她的背影，問游落星：“她不是特巡隊的人吧？為什麽也朝那邊去了？”
游落星想了想，回答道：“她的哥哥在之前那些巡邏隊的人中，她可能是擔心她哥哥，所以跟著去了。”
兩人走了段距離，談年年又開了口：“她剛才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可是為什麽沒說出來？”
“不知道，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什麽原因？”
“……可能是難為情，也可能是突然有什麽急事吧。”游落星突然覺得，有一個太好學的學生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正在說著話，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巨響。
附近有人尖叫起來，跑得更快了。
談年年和游落星回頭。
不遠處的燈光暗了一片，談年年能看到有一棟樓塌了，周圍揚起一陣煙塵。
她還看見幾根醜陋的觸手揚在半空，似在耀武揚威。
游落星提醒：“我們現在不該在這裏，應該跟那些普通人一樣跑起來，遠離這個地方。”
談年年回神，沒動，她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聽見有耳熟的聲音在喊：“郁前輩！”
跑遠了的羅寒蓓又跑回來了，她氣喘籲籲地停在談年年面前，半彎著腰，仰頭看她，哀求著：“郁前輩，我聽我哥說過了，您是特殊行動隊的成員對吧？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他們？”
談年年還沒回答，旁邊的游落星扯了下她的衣服。
他想說，他們兩只寄生種如果想要偽裝成人類，想要融入人類，最好的選擇就是偽裝成普通人，最好遠離特殊部門的人。
再者，行動隊的人有對付寄生種的特殊方法，她能做到嗎？
只是有羅寒蓓這個普通人在這裏，他不能直接把話說出來，只能想別的理由勸阻。
“郁前輩……”
談年年轉頭看向游落星，雙眼明亮，像是蘊藏著光芒，很像……他這具身體的主人。
游落星勸阻的話說不出來了。
談年年朝羅寒蓓應了一聲：“好。”
她朝著寄生種的方向沖了過去，起先還需要適應兩條腿跑步，但她的速度越來越快。
“啪嗒”、“啪嗒”，拖鞋拍地的聲音亦變得輕微。
羅寒蓓跟在後面，只能勉強讓她留在自己的視線中。
很快，談年年就到了目的地，親眼看到了寄生種完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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