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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賜婚,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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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對自家老爹如此開明,面上滿是笑意。

三天後,準備妥當的桑榆便帶著淩霜與秋意,還有為她趕車有些工夫的招財上了路。

辛老爺在門前目送女兒離去,好似女兒這一去就是出嫁再也不歸似得,眼眶紅彤彤的,很是不舍。

桑榆看的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知曉不能多說什麽,免得辛老爺半途改了主意,她想虐渣渣可就有些麻煩了。畢竟大晉朝對於女子還是比較嚴格的,可沒有東淩那般開明。

一路北上,也不著急,沿途還順帶游玩一番,一走便是一月有餘,這一日,桑榆來到某個小鎮比較有名的大涼山下。

聽聞這山上有座寺廟很是靈驗,正逢廟會第三日,她也準備去湊湊熱鬧,瞧上一瞧。

馬車停在專門停放的位置,桑榆身著一身米白錦袍,一下車就引得不少戴著圍帽的女子註意。

“這是哪家公子呀?好似未曾見過呢!長得可真俊美,小葵,稍後你去打聽打聽。”一位黃衣小姐看著桑榆的面容,面色發燙小聲的對丫鬟吩咐。

丫鬟雖有些驚訝,可看到那位公子的長相也就不驚奇了。

“知曉了,小姐放心。”丫鬟領命,其他看上桑榆的小姐們也都有吩咐自家的丫鬟。

秋意太過柔弱,是以還是丫鬟打扮,淩霜則穿著白色上衣下身為紅色的俠女服飾,偏中性許多,一頭長發豎在頭頂,很是利落幹凈。

“公子,這處人比較多,若是您想上去瞧瞧,便早些去吧!”淩霜也有些武功,聽到那些小姐的吩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有些習慣了。

這一個月來,看上她家小姐的女子可不在少數,正是如此,淩霜這才上前與桑榆這般親密的說話。

桑榆惡趣味升起,一把勾住淩霜的細腰,笑的很是風流,手指挑了挑淩霜的下巴。

即便知曉自家小姐是女兒身,淩霜還是羞紅了臉。

秋意跟在身後捂嘴小看,招財則盡職的站在桑榆身邊保護著,那些個小姐看到兩人如此親密,恨不得撕了手裏的帕子。

“那是誰?”不遠處來了一輛豪華馬車,窗口簾子被掀開,光看著頭飾妝容便知這是個華貴的貴女。

“奴婢不知,若是郡君想知曉,奴婢這就去打聽一番。”丫鬟也看了眼,隨後回覆道。

女子點頭,放下簾子,看了看山上的廟宇,她已經快要十九了,族人明著敬她,卻是不太管她。

外家也只剩下一個不太熟悉的表哥,總不能因為婚事去勞煩皇上賜婚,她也該為自己找個歸宿了。

她是大晉朝封城郡君,母親乃是安親王的嫡女,父親乃是鎮北大將軍,固北侯,十年前父親出征被心腹背叛死於沙場,母親追隨父親而去。皇上念在她尚且年幼,生怕父親這邊的族人搶奪家中財物。

便冊封她為寧惠郡君,承襲母親封地,不然,她怕是早就被族人啃食的不剩骨頭了。

方才那男子芝蘭玉樹,豐神俊朗,甚是和她心意,也不知可曾有妻房。

若是沒有,只有妾侍,她倒也能夠容下。

想到此處,她面色紅潤起來,幸好今日聽了紅昭的話來廟會走一遭,亦果有收獲,即便他有了妻房,能夠遇到這樣的公子,也算一件美事。

寧惠倒是性子開朗,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桑榆倒是不知這位郡君的心思,已然開開心心的上山去了,一路上去,引得不少姑娘面頰緋紅,想入非非,甚至還有那大膽的對她拋起了媚眼。

桑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有些瘋狂了。

走了一段,秋意走不動了,在半山腰的迎客亭前停下,不想裏頭已經有一位頭戴圍帽的女子在休息了。

見她進來,丫鬟在那小姐耳邊說了些什麽,桑榆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身後女子嬌柔的喚道:“公子留步。”

桑榆轉身看向女子,對方竟是掀開了圍帽,姑娘長得倒是不錯,杏眸柳眉,小小的瓜子臉,不大不小的鼻子下一張適中塗著粉紫色唇彩。

身著一件鵝黃色斜襟襖衣,下身一條翠綠色的繡花流水裙。

好一個美人兒。

“小姐喚住在下可是有事?”桑榆也學著大晉朝男子的模樣,知禮作揖詢問。

小姐面色嬌羞,更添一份嬌柔。

“並無要事,只是觀公子似是乏了,卻因見到小女在此休息便要離去,這才喚住公子。這並非隱秘之所,大庭廣眾,朗朗白日,小女並不怕旁人說甚閑話。若是公子不棄,還請過來歇息片刻吧!”女子說話得體,聲音也很好聽,倒是引得了桑榆的好感。

“如此,在下便叨擾了。”桑榆點頭,反正左右不過她也是女子身,並無不妥之處。

方坐下,那女子又開口了:“公子,小女有件事想與你請教。”

桑榆看向對方,已然猜到,秋意,淩霜,甚至招財都是一臉惋惜的看著那位小姐輕輕搖了搖頭。

“但說無妨。”桑榆笑的明媚,恍了對方的眼。

小姐有些激動,壓下心底的激動,半晌才開口道:“小女子乃是錦城韋家嫡次女,今年正值雙七,還未說人家。公子芝蘭玉樹,豐神俊朗,小女心生歡喜。不知公子家中可有妻房?”

桑榆看著嬌羞不已的小姐,嘆息一聲,隨後笑著作揖,道:“在下家中並無妻房,多謝韋家小姐厚愛。辛某此生並無娶妻之念,多謝小姐垂愛。”

“為,為什麽?”韋家小姐不解的追問。

桑榆看著她只笑不語,不想多言。

韋家小姐心中的激動歡喜全數落下,有些接受不了打擊似得。

桑榆有些不忍,嘆息一聲,上前一步,那丫鬟連忙警惕上前,低叱道:“既然公子無意娶妻,又何故再來招惹我家小姐。”

“唉。”桑榆再次嘆息,不顧那丫鬟的阻擋,上前拉住那小姐的纖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韋家小姐頓時睜大了眼睛,不置信的驚呼道:“你,你,你……”

“是,如小姐所見,辛某當真無法娶妻呢。多謝小姐厚愛,因獨身帶著丫鬟小廝北上不甚方便。才不得已為之,若有傷到小姐之處,還望小姐寬恕。”桑榆也不會讓人吃自己豆腐,當她知曉自己身份後,便退後了幾步,再次作揖道歉道。

韋家小姐有些慌張,更是嬌羞不已,亦是起身福身:“不,是我的過錯,小女還要感謝小……公子告知真相,此處留給公子,小女先走一步了。”

丫鬟不解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疑惑不已的跟著自家小姐離開了。

桑榆舒了口氣,剛坐下,身後便再次傳來一道女音:“不曾想芝蘭玉樹乃是美嬌娘,倒是真叫一眾女子芳心錯付了。”

桑榆看向來人,是她在山下時,曾註視過自己坐在馬車中的那位貴女。

“小姐有禮。”桑榆起身作揖,依然男子做派。

寧惠亦是回了一禮,讓丫鬟退下些,也在一旁落座,細細打量著桑榆,果然發現了玄機。

耳垂上隱約還是能夠看到些許耳洞痕跡,不過她很好奇的是,為何對方會有男子才有的喉結?

“不知你是如何辦到的?”寧惠好奇的指了指喉嚨處。

桑榆摸了摸,笑道:“在下自幼修習藥術與武藝,雖不精,易容卻是學的不錯。不過是些小玄機罷了,小姐若是想要,我可送你幾個玩玩。”

“那這臉,也是?”寧惠很是好奇。

“是,人皮面具,不過並非真正的人皮,而是輔佐一些藥物做出來的。這種東西並不適合長期佩戴,待我入了京城,便不會再用了。在下乃是臨安人士,距離京城路途不長不遠,卻也要走上兩月有餘,途中不便。這樣倒是安全許多。”桑榆解釋,寧惠點頭。

“我閨名寧惠,這是我府上的令牌,若是公子回程途徑封城,可否以真容來府上一敘。公子雖是女扮男裝,但我真的很敬佩與歡喜你呢。”原本還心有所屬,如今知曉對方乃是女子之身,她卻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反而覺得這女子很有意思,更令她佩服,她的確很是喜歡,想與之相交一場。

“好。”桑榆接過令牌,在她出現時便已經知曉其身份,自己支線任務其一之主便是她了。

兩人相談甚歡,桑榆故意忽略告知對方自己的名諱。

“郡君似有煩惱,可是與婚事有關?在下亦隨口一提,郡君婚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為好。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必然能夠遇到真心待你的佳婿。”桑榆看著寧惠笑著道。

“可是,我已經十八了。”寧惠遲疑了下,還是說道。

“十八又如何?我也已經十八之數了。說了這麽久,還未曾告知你在下名諱,我姓辛,名青蘿。”桑榆用手在石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寧惠看著她面上的笑容,再次有些恍惚。

她這一生,大多活在府上,何曾有過如此明媚的笑容,更未曾有過如此肆意的人生。

同為女子,對方卻可以得到父親的支持,讓她變裝出門,而她,身為郡君,沒有人管束,卻自己管束著自己。

忽然間,仿若想通了般,心中枷鎖放開,寧惠臉上也揚起了明媚的笑意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之前,有一個小族,國風很是開明,若是覺得不適合了,雙方可以平靜和離,女子亦可以再次嫁人。有那麽一對年輕人,少年時期相愛成親了,女方還給他生了兩個可愛的兒女。五年之後,女子突然提出和離。男子不肯應允,女子執意,男方因太過愛著女方,最終還是同意了。兩人去了官府和離,之後男子一直不舍女子,成日求佛。終有一日,佛顯靈在他夢中。他對佛主說,他不舍妻子,想與她再續前緣。佛主卻說他們的姻緣已經緣盡,不可能再團聚了,男子不信,還在哭求。”

“佛主無奈,給他看了他們的前世。那是一片一望無垠的海灘,海灘之上躺著一具裸、著身子的女屍。很快,來了第一個旅人,他看了女屍一眼,嘆息一聲:好可憐的女子。跟著便離開了,很快第二個旅人也過來了,看到女屍,心下不忍,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給她蓋上,也離開了。很快,夜幕降臨,第三個旅人來了,他看到女屍,彎腰抱起女屍來到陸地,沒有趁手的物件。便用木塊,石塊甚至雙手,為女子挖了一個坑,將她包裹妥當埋了進去。”

“看到這裏,男子流下淚來。他已經明白佛主要告訴他什麽,他便是那第二個旅人,為妻子蓋了一件衣裳。這一生,妻子嫁給他五年,為他生兒育女,緣分盡了。報完恩情了,所以她該去找那位真正將她掩埋的男人去了。夢醒之後,他沈悶了一天,之後振作起來,想好好養育兒女。三個月後,孩子們的娘,嫁給了另外一個村子裏的老光棍,長得不好,家中更是清貧不富裕,可是她卻是開開心心的嫁了過去,並與他好好過日子,為他生兒育女。夫婦倆一起努力,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男子知曉,妻子如今的相公便是曾經為她挖墳埋葬的人。所以,並非每一段姻緣都是這般,但是,該屬於你的,永遠跑不掉。他不會在乎你的身份,你的家世,你的容貌,他只在意你。寧惠,你是個好姑娘,值得遇到那個對的人。”

桑榆講完,才發現,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皆是靜靜的聽她說,女子中甚至還有低泣的。桑榆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是給人洗了一波腦。

“謝謝你。”寧惠亦是紅了眼眶,看著桑榆真心感謝。

桑榆笑笑,起身道:“不如陪我一起走走?”

“榮幸之至。”寧惠展顏歡笑,跟隨在桑榆身邊,若桑榆真是男子,倒也真應了那句話,郎才女貌。

桑榆並未久留,當天下午就與寧惠告別,再次北上了。

不知為何,桑榆心裏有些迫切更有些慌張,她不再游玩,開始全力往京城而去。

抵達京城那天,天陰沈沈的,方安頓好,吃過午飯後,天便降下了這年的第一場雪。

“小姐,天寒了,拿個手爐暖暖吧!”秋意遞過來一個手爐,桑榆接過,靠在窗前,不讓秋意關上,秋意嘆息一聲,只能去拿了一件厚些的披風過來給她披上。

桑榆這間房臨街,雖喧鬧,卻也可以讓她多看一看這條街的繁華。

正發著呆,一輛馬車從遠處而來,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這感覺,桑榆值了身子。

北風刮過,厚重的簾子飛起一角,隱約間看到一個錦服青年端坐其中。

或是心靈感應,那人也伸手掀開了簾子,如星辰般的眸子看了過來,與桑榆對視。

百裏君伸手摸了摸心口,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悸動,他總覺得那少年郎很是熟悉,至於是誰,他又一時想不起來。

“停車。”百裏君突然開口,車夫連忙停下馬車,百裏君從車中走出,擡頭看著客棧方向,那人已經離開了窗前。

百裏君突然有些心慌,吩咐了一聲,擡腳朝客棧而去。

當他踏入客棧,原本還算熱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掌櫃的回神,上前行禮:“草民見過攝政王。”

“草民等見過攝政王爺,王爺萬安千福。”一眾食客全數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百裏君沒有多看,留下一句免禮便上了樓。

聰慧如他,不多會兒,就找到了桑榆所在的天字一號間。

“公子找誰?”秋意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便瞧見以為俊朗公子站在門前,不禁疑惑的詢問。

百裏君側了側頭,越過秋意看向屋內,並未看到方才的人,不禁皺起眉頭來。

“方才坐在窗前的人呢?”百裏君有些焦急的追問。

秋意楞了楞,很快明白對方指的是自家小姐。方才小姐的確坐在窗前,水送來後,便進了內室沐浴去了。

“公子是找我家小……主子?抱歉,京都寒涼我家主子自幼身弱,這會兒在沐浴。我們並非京都人士,我家主子怕是不認識公子您。若是您找我家主子有事,不妨等我稍後告知我家主子一聲,公子您留個……”

“秋意,是誰?”桑榆已經確定,此人便是她的辰,是以不等秋意趕走人,便已經走了出來。

百裏君看到的便是女子身著翠色衣裳,外頭一件絳紫色繡花披風,披散著長發從裏屋走了出來,嬌媚的桃花眸水波流轉,仿若小貓的爪子般,緊緊扣住了他的心。

這模樣雖與他夢中之人完全不同,可氣質感覺不會錯的,百裏君喃喃自語:“榆兒。”

“我在,辰。”桑榆輕笑,輕啟紅唇,回了一句。

百裏君腦中轟的一聲,跟著神色變了,看著桑榆的眸子不再疑惑,滿是寵溺柔情,上前一步,將人抱在了懷中。

秋意,淩霜皆是張大了嘴巴,好久才回神就要上前呵斥,卻被桑榆阻止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故事麽?因那次落水,我恢覆了前世的記憶,他便是我生生世世認定的夫君,我原名桑榆,他叫……南辰。”

“南辰。”兩人同時說出,隨即相視一笑,南辰恢覆了原本的記憶,對於此世的人,他們還是得找個借口。

不然淩霜與秋意定是要懷疑的,聽的兩人如此默契的說出對方的名字,秋意淩霜互視一眼,她們已然相信了,畢竟小姐醒來後的確改變了太多太多,想到兩人此生還能再見,眼底滿是羨慕與感動,旋即不再多說什麽,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難怪玉寶先前支支吾吾,原來你此次竟是失去了記憶。不過,為何你這麽快就想起來了?當初的我,可是許久才想起你來的。”桑榆坐在凳子上,任由南辰給她擦拭頭發,一邊好奇的問道。

南辰滿目的寵溺,笑道:“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只要我見到你,便會想起你。就算想不起來,我也一定會愛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這是我曾經對天道許下的諾言。”

“怕也正是如此,加上咱們的紅線與旁人不同,所以才會心心相惜,即便你我都不認識對方也能牽引我們走到一起。”桑榆笑著點頭。

“嗯。只此一次,我再也不會弄丟你的。”南辰抱著她,歉疚的道。

“你並沒有弄丟我。”桑榆轉身,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既然是自己的轉世,那麽便無需避開親密了。

“此次你任務不少啊。”南辰與她靠坐在一起,把玩著她的纖手說道,桑榆點頭,又問:“你有任務麽?”

“嗯,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再讓小皇帝疑心,護住他不要被妖妃迷惑。”南辰點頭。

“唔,那你這個轉世是被小皇帝與妖妃害死的?前世你有遇到我麽?”桑榆很是好奇,不過她的記憶中沒有出現過百裏君此人。

“嗯,有,匆匆一見,心生好感,卻沒來及護住你,我便因故離京,再次回京你已經不在了。而那時候我的處境也不太好,不過我死前,把沈瓊與賈修元給一起拖下了地獄。”南辰回憶自己這一世的前程舊事。

桑榆沒想到還有這麽一遭,靠在南辰懷中沈默不語:“辰,你說,我們每一世都有交集,那麽,我們是不是在很久前就認識了?比如,這一世,我成了文桑榆,在東淩,再次遇到你,卻不用再繼續轉世。反而還能來彌補我們曾經轉世經歷的不好的事情。那麽,我們曾經又是誰?”

桑榆的話引起了南辰的註意,更讓暗中觀察的人冷汗直冒。

那人害怕的看了看一身華服的美艷女子,後者只是淺淺一笑:“無妨,與你無關,終有一天,他們會想起一切的,一切隨緣即可。並非你的過錯,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以了。”

“是。”前者恭敬應聲。

“外婆,我娘快要生了,爹爹急的不行,讓我來叫您過去呢。”又一道華光閃過,又是一個錦服宮裝少女,少女長得很是美艷,眉宇間卻有些冰冷,看著美艷女子卻滿是笑意,絲毫不見焦急冰冷之色。

“好,你爹爹都已經做了三回爹了,還如毛頭小子般急躁。”美艷女子取笑著少女的爹爹,隨後消失不見。

少女看了看底下的位面,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來,眉宇間的冰冷直接消散,看著位面中依靠在一起的情侶,滿目的寵溺。

“好好照看著榆兒,若有事可通知我。”少女對身邊的黑衣男子吩咐,那人惶恐應聲:“公主放心,一切有小的看顧著。”

少女應了一聲,再次恢覆冰冷模樣,消失不見了。

黑衣男子,乃是此處位面的天道,見大佬們都離開了,這才籲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底下恩愛的情侶,臉上也揚起了笑意。

當初他的失職才導致兩位小主子的錯過,總算如今苦盡甘來了,對小主子是,對他更是。

桑榆卻是不知,她的猜測已然應驗,只是還不到她知曉真相的時候罷了。

南辰要求桑榆住進攝政王府,卻被拒絕了,桑榆眨眼道:“此次我可是許諾我爹爹我要娶個女婿回去的,你身份這麽高,怕是難咯。”

“無妨,不做這攝政王又如何,只是,暫時還不行,我這一世的心願還沒完成,卻是不可辭去攝政王的身份,但是嫁給你卻是可以的。”聽了南辰的話,桑榆笑的更加明媚了。

“你怎麽這麽好。”桑榆勾住他的脖子,笑的甜蜜。

南辰抵著她的腦袋,心下很是滿足安逸。

當天,南辰就進了宮,見了小皇帝百裏瀚,求了一道賜婚聖旨。原本小皇帝還有些防備,畢竟皇叔這麽多年來可沒提過要娶妻之事,生怕是哪家小姐,會更加壯大他的勢力。

等他聽到皇叔說要嫁給臨安某個大戶家的嫡女時,也是怔楞住了。

“皇叔,你是我們大晉朝的攝政王,怎麽可以入贅?”百裏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一直以為攝政王把持朝政是想篡位,可是如今攝政王卻是說要入贅給一個大戶做上門女婿?

開什麽玩笑?

“瀚兒,今兒皇叔也跟你說些體己話,你已經十八歲了,也該到了可以親自攝政的年紀了。之所以我還把持著朝政不肯給你實權並給我想做這個皇帝。若當真想做這個位置,當初我便不會讓給你父皇。你做皇帝也有快十年了,坐在這個位置上給你最大的感悟是什麽?起的比誰都早,睡得比誰都遲,即便如此,你還要去後宮寵幸那些你並不喜歡的女子們。只為她們母家能給你支持,鞏固你的地位。這個位置並非那麽簡單,亦不可任性為之,因為你代表著大晉朝。皇叔真的看不上這個位置,只願守著我心愛的女子,護她一世安寧,陪她白首偕老便也足矣了。如今,我還不能將權利全部給你,但是我也相信你已經是個合格的帝王。有自己的判斷,所以,今日是你我叔侄交心之日,亦是我將重擔正式交給你的日子。這是兵符,從此以後,大晉朝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皇叔老了,剩下的日子要好好陪伴你未來皇嬸兒了。”說著,南辰將原先的自己一直守著不肯交出的兵符交了出去。

小皇帝原本一心想要拿回兵符,如今兵符就在眼前了,聽著皇叔真摯的叮嚀,還有他眼底並無絲毫野心的態度。他有種自己要被拋棄的感覺,竟是不肯接了,他宛若個胡鬧的孩子般,有些可憐兮兮的道:“皇叔這是不要瀚兒了麽。”

如今想來,皇叔也就比他大了幾歲罷了,可自打父皇去世後,每當有什麽危險,有重要公文他無措之時,皇叔便一直在自己身邊。

小皇帝突然想通了,就如皇叔所言,若是他真的想要這個位置,當初便輪不道他來坐。

當年父皇的皇位便是皇叔讓的,自己的皇位更是皇叔讓的。當初皇叔可是皇太弟,父皇重病之後,皇叔再次拒絕登基,反而將皇位給了他。

若是皇叔真如他那些所謂的心腹所言,覬覦皇位,當初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出皇位來?

聽著小皇帝任性可憐的話語,南辰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呀,剛誇你有些穩重了,便成了個孩子模樣。”南辰對這個只小他七歲的侄兒也是真心疼愛,只是當初的自己太過古板老成了些,反而將叔侄間的感情推遠。

更因枕邊風加疑心,最終導致有了那樣一個結局。

“不管,皇叔,你不可以離開瀚兒。瀚兒同意下旨賜婚,但是皇叔您不可以辭去攝政王的職責,瀚兒沒有了您在身邊,會慌的。兵符瀚兒也不要了,有事日後瀚兒也會與您多商量,多交流,不會再聽信小人挑唆,對您疑心。”打定主意後,小皇帝誠摯的對南辰說道。

“好,瀚兒,你記住今日皇叔與你說的話,既然你選擇相信我,便要一直相信我。只要你信我,我便會替你守護好大晉朝江山。皇叔今日在此起誓,只要大晉朝存在一日,我百裏君與後世子孫便會永遠輔佐帝皇,永不背叛,永不會肖想帝位,如違背此誓言,百裏君與後世子孫便斷子絕孫,永不能與心愛女子攜手白頭。”

聽了皇叔的誓言,小皇帝更加感動了,心裏的疑心與枷鎖放開,再無芥蒂。

聽著玉寶在他腦海恭賀他任務完成後,南辰也展顏笑了。

玉寶提示他這一世的心願完成,那就代表小皇帝信任了他,不會在疑心他,更不會因此再如當初那般殺害自己了。

剩下來,只需要陪著自家老婆大人完成她的心願與任務,便可陪著老婆大人在此次轉世的世界安享晚年直至壽數到來離開了。

隔天,客棧便迎來了賜婚聖旨,不過卻是密旨,桑榆看了看,大概就是攝政王願下嫁給辛青蘿為夫婿,因攝政王身份特殊,還賜辛青蘿為王妃身份罷了。因攝政王要求,男子統一姓辛,若得女兒便姓百裏,小皇帝也註明了,若真得女兒,會特賜公主名號,授予臨安所在郡地給桑榆長女為封地。

桑榆叩謝皇恩,宣旨太監卻是不敢躲開了,而後恭敬扶起。

開玩笑,這可是攝政王未來的王妃,攝政王願意入贅,這得多寵愛這位啊,別說他不敢代替皇帝受禮。怕是皇帝本尊前來也會讓開不敢受這一禮吧。

很快,攝政王即將迎娶王妃的事情便如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座京都,賜婚聖旨也由快馬加鞭去了臨安,會有知府親自前去宣旨。

桑榆也被南辰接到了他另一座宅邸居住,等待婚禮的到來。

這一日,南辰進宮辦事,桑榆無聊帶著秋意淩霜出門閑逛,在一家首飾店中遇到了意外卻又料想之中的人。

“辛小姐,許久不見,你倒是越發俏麗了。”青迎身後跟著個丫鬟,身上穿著光鮮,算算日子,沈瓊與賈修元也已成親有兩月有餘了。

這青迎不過離開臨安不過四月,竟已經得了沈瓊的同意進了府做妾?

當真有些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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