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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意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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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勞便不用多說了,怎麽說,我也是東淩的一份子,日後更是皇家一員,再說,種子亦不是白給的。”桑榆笑笑,給南辰遞了一杯茶,南辰接過一口喝下,含在口中些許這才咽下,喉間滿是茶香。

定北侯一聽,亦是笑了,捋了捋胡子,不再多言。

靠的近的聽到桑榆的話,更是肯定自己先前所想,這對俊美男女絕非普通之人。

“公子!還請公子憐惜,方才您救下小女子時,已然碰觸到小女子,小女子已然定親,這若是被人知曉,我名聲已然完了。還請公子憐惜萍兒,將萍兒收下,萍兒不會爭搶什麽,只望能夠隨侍公子身側便已經很滿足了。還請公子成全,讓萍兒跟隨您身側伺候吧!”就在大家暗自沈思之際,一道違和的女音響起,很是悲戚的模樣。

桑榆嘴微微張開,隨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沖無奈看向她的南辰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去處理。

南辰嘆息一聲,放下茶碗,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女子。

“我何曾救你了?”南辰看向萍兒,目色微冷,整張臉變得清冷起來,不覆先前的溫潤之意。

萍兒擡頭,看到南辰這般,心裏不發怵那是假的,可是為了富貴,為了以後的日子,她不能退縮。

於是她鼓起勇氣,目中含淚的說道:“公子是怕身邊的美嬌娘生氣,所以這是不想承認了麽?明明方才,我與娘親受賊人威脅,要搶奪糧食,更對我虎視眈眈。您與那位姑娘從巷子經過,便救了我與娘親。我,我已經沒有了清白,不求成為公子正妻,只求隨侍身側,還望公子成全。”

“呵……姑娘不去說書真的可惜,從頭至尾,我連話都未曾與你說上一句,更別提教訓那惡人不過是因他們對我家丫頭不敬罷了。姑娘,有時候太過自信便是自戀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再說,一個姑娘家更是待嫁之身,旁的女兒家,避之不及,唯恐擔上不好的名聲,反而你,卻是自己給自己增添不好的名聲。所謂奔為妾,聘為妻。姑娘,有時候富貴並不如平淡來的好。”南辰毫不客氣的開口,萍兒面色大變。

周圍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萍兒的娘親,卻是失望的閉上了眼。

“喲,這是城南錢秀才家的閨女吧?嘖嘖,說起來,錢秀才這輩子寧折不屈,怎的生個姑娘這般德行,真夠丟她爹的臉面的。這是看人家公子儀表不凡,想攀高尋富貴了吧!”

“瞧那模樣,必然如此了。沒想到還是個秀才之女,就這德行,真如你所言,我若是她爹,得氣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

“噗嗤,可不是麽?也不知這秀才做了什麽孽,死了也不安生。”

“夠了,你們知道什麽?我與娘孤兒寡母的,多少人欺負我們,我想找個靠山怎麽了!”萍兒再也聽不下去,憤怒起身,瞪著那些說風涼話的人。

“還有理了,人家未婚妻可是坐在旁邊呢,你憑什麽?連人家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好意思的。”

“就是,也不拿銅鏡照照自個那模樣。”

“夠了。”萍兒氣急敗壞,可她娘已經對她失望之極,根本不幫她說話,萍兒瞬間紅了眼眶,隨後看向桑榆。

南辰皺眉看向她,防備著。

“姑娘,求您了,您是正頭娘子,我也沒有您長得好看。如今我這名聲算是完了,瞧您還未及笄,若是,若是你與公子情投意合,自是不會越過您去,求您給我一個去路吧!”萍兒突然跪在了桑榆跟前。

桑榆擡眸看向她,揚起笑容,眾人只覺如沫春風,宛若置身與百花叢中般舒適。

“你不但求錯了人,更妄圖想詆毀我的名聲,很是抱歉的告知你。我與辰乃是正兒八經過了庚帖下了定的未婚夫妻,再者,我亦覺好笑。明明可以做一個正頭娘子,日後不算富貴,卻也平安幸福。可你卻因自己的私心,將這一切給推了出去。你想嫁的人是辰,那便去求辰,求我跟前來算是什麽?說起來,我這人呢不算什麽好人,更甚至脾氣古怪,心眼很小。你惦記我未婚夫,我又會藥術,你難道不怕我給你一枚毒藥麽?”桑榆嗤笑著道。

萍兒嚇得臉都白了,心裏卻是得意不已,這麽惡毒的女子,公子必然不知她真面目,到底誰蠢?

“你,你怎麽可以這般惡毒?”萍兒哆嗦著唇,用手指著桑榆,一副憤恨的模樣。

桑榆噗嗤一聲笑了,很是不在意:“你以為你這般說,辰便會舍棄我,厭惡我?你根本連基本情況都未曾搞清楚,當初下定之時,我未來婆婆親自上門來我家求親,並告知與我,辰他們家,沒有納妾這個陋習,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與我,若他敢納妾,我便休了他。”

“不能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南辰突然上前,牽住她的手,滿目柔情的道,並無萍兒所認為的厭棄,萍兒直接傻了眼。

而這一幕更是讓在場的女子紛紛羨慕嫉妒不已,她們怎的沒有遇到這般好的人家與男子,待嫁的則羨慕不已,只望日後她們也能得到如此知曉珍惜自己的男子才是。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這樣……”萍兒不敢置信的退後一步,跟著腿下一軟,摔在地上。

“萍兒,你太讓為娘失望了。”錢韓氏走上前來,一臉失望之色。

“娘……”萍兒滿面淚痕,悲戚不已。

“莫要再叫我娘,先前我便與你說過,打消你的想法,莫要給你爹爹蒙羞,莫要給家裏蒙羞,你既然執意如此,看來也是長大成人了。我也不做絕了,若那莫家還要你,洪澇之後,便嫁過去吧!若不要你,我亦會為你尋得一個好去處,從此之後,你便當你天生地養,沒有我這個娘親便是。”錢韓氏失望之極的說道。

“娘!”萍兒淒厲的喊著,卻未曾得到一人的同情。

桑榆更是搖了搖頭,萍兒瞥見,怒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公子一定會要我的。”

“你是我腹中饞蟲?怎知我一定會要你?”南辰忍不住開口反駁,桑榆等人聽了皆是偷笑不已,萍兒紅了眼眶,怨恨的瞪著桑榆,突然起身,怒道:“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沖出了鐘樓,跳了下去。

跟著,只見一道湛藍色的身影閃過,眾人再看去,桑榆已經拎著跳出去便後悔的萍兒回來了。

桑榆用力將她摔在地上,上去便是一巴掌:“沒有小姐的命,卻滿身小姐的病。你可曾想過你娘親,你也是秀才之女,就習到了這些忘恩負義?忘卻你娘親對你的生育養育之恩?先前已然讓她失望,如今又想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麽!你怎可如此自私,錢萍兒,你枉為人女,更枉為人。自殺之人,是沒有未來的,你當真認為你死了便可對付我?當真可笑!你有如今這般,全是你自己自作的!這一切當真是我與辰的錯麽?我們不過順路經過,順手救了你們母女,倒是成了我們的錯處了。你無非不是看中辰的容貌與身份,若他長相醜陋粗鄙,又無錢無勢,你可還會如此!”

萍兒被桑榆說的面色灰敗,沒有絲毫反駁之音,只因桑榆說的都是真的。

眾人亦是沈默反思,在場的女子突然有些明白,那位公子那般寵愛這位姑娘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堅強獨立,有自己的想法,不但長得好看,還會藥術更會武藝,若她們身為男子,也必然會被吸引的。

“文姑娘所言不差,一切皆因你貪念所引。”定北侯也沈聲嘆息道。

萍兒摸著臉,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心中怨恨卻是散了去,的確如她所言,自己是因貪念所引發成如今下場,怪不得誰。

“雨已經漸停,各位還是暫且再次稍後吧!”言下之意她與南辰要出去看看去了。

定北侯本也想跟著,可他早年腿受過重傷,是以根本下不得水。

只能看著桑榆二人飄逸的飄向別處,落在屋頂之上,朝遠處去了,兩人四下觀看後,發現城內積水不算嚴重,城外卻是一片汪洋。

看了看雲層之中的天道,竟是個孩童模樣,顯然亦是新生不久,並未成年。

“打個商量吧,你亦睜只眼閉只眼,該死之人也已經死了,還有很多無辜之人牽連其中,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用法子將水引走,你當做沒看到,如何?這個給你!”桑榆狀似自言自語道,隨後將一顆功德金珠丟給了天道。

天道接過張嘴服下,隨後消失不見。

桑榆知曉,達成了協議。

微微一笑,與南辰出了城,一路隱身貼水飛過,數道土系符咒打入水中,將洪水引入地下,更多的則是被吸入了空間中,空間裏有個自動處理垃圾的單向時空通道。

洪水便是被引入了那裏面,洪水會順著通道進入空曠的星海中,最後被罡風消散不見。

不到一個時辰,洪水便全數退了去,自然也只是此處而已,其他地方任然受災嚴重。天色尚早,官府緊急派糧,搜尋還能用的幹燥被褥過來救災。

受傷的亦被歸納在了各個藥館醫館之中,死掉的則聽從桑榆的話,安排在了城外空地處,安排親人認領後,直接焚化了去。

有民眾哭鬧不允,更甚至開始鬧事,只為阻止官兵燃燒他們的親人。

“文姑娘,城外鬧起來了。”縣衙捕快聽從縣令之命跑來請示,桑榆皺了皺眉,處理了當前病人折斷的腿骨,上藥包紮,而後洗凈手上的鮮血,起身隨著捕快走了出去。

“景天,丁香協助救人,我隨榆兒去一趟。”南辰也處理完手上的病人,起身吩咐景天,丁香二人。

“公子放心。”丁香應聲,南辰轉瞬走了出去。

桑榆看他來了也沒說話,乘坐馬車朝城外而去,遠遠的便聽到吵鬧聲。

“籲…”馬兒嘶鳴一聲,鬧事的人們竟是奇異的停了動作,好奇的轉頭看向馬車,很快,車簾被一只修長的手掀開,露出裏頭的人。

“嘶……好一對俊男美女。”

“文姑娘,辰公子。”縣令見人來了,連忙下來迎接,擦了擦額上的汗,拱手與兩人見禮。

百姓紛紛退了退,他們鬧歸鬧卻是不敢傷縣太爺的,如今連縣太爺都恭敬之人,更是不敢放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上臨時搭建的木臺上去。

桑榆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人,也不見她做什麽,聲音並不高,卻使得所有人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這是低階法術,擴音術。

“我知曉你們大家的心情,遭遇洪澇已經很悲慘了,慘死的親人卻連屍身都難以保住。但是,你們可又知曉,為何洪澇,幹旱之後,都會有瘟病,大量的人病死?”桑榆看著大家,提問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往往瘟病大多發生在夏季高溫季節,如今大家家園盡毀,如今可都有了去處,知曉後面的日子該如何度過了,可以有時間處理親人的後事了麽?亦或者,你們只是想著隨便找個地方將人給埋了?亦或者,將人暫時留著,放在那邊腐爛,發臭?天氣如此炎熱,又是災難之後,屍毒,病毒肆意滋生。人畜沾染了,便會得病,再傳播出去,便成了嚴重的瘟病。此番焚燒屍身,是我的主意,若你們要恨,便恨我吧!不管你們恨不恨我,還是請你們盡快回城醫治自己身上的傷口,去城門口領一碗藥水喝下,預防瘟病!”桑榆的話,字字敲擊在眾人心上。

民眾明白過來,原來這樣不是侮辱自己的親人,而是為了保護活著的人們。

“姑娘,真的如你所言,這些屍體會變得那麽可怕麽?”一人提出了疑問,所有人都看著桑榆。

桑榆指著不斷飛舞的蚊蠅道:“自己瞧瞧便是,雖現在不一定能夠看出什麽,但是仔細瞧,應該不難看到白色的蟲卵。”

說著,扒開了最近一個屍體的傷口,指著一出密集的白色小點說道。

離得近的上前一看,迅速退開,點頭道:“真的有,真的有。”

“燒,燒了。我們不阻止了,不阻止了。”民眾們恍悟過來,紛紛出聲。

桑榆滿意的笑了,點了點頭,其實哪裏有那麽快的,根本就是她使得障眼術,縣令見文姑娘這麽快便穩定了大家,頓時舒了口氣,感激不已的抱拳道謝。

桑榆笑笑,轉身再次和南辰上了馬車。

民眾們也紛紛按了手印,去城門處領藥去了,誰不怕瘟疫,誰不怕病死?

桑榆便是抓住了大家的這個心思,藥丸子不過是些低階消毒,消炎藥丸融入水中而來,有一定的抵抗力,融水成液,讓民眾服下,倒是可以絕對避免病毒侵襲。

桑榆知曉自己不可能在此處久留,白天治病療傷,晚上便去空間煉藥修煉。

三天後,將足夠的藥丸子交給定北侯後,幾人再次出發朝臨淄而去,定北侯更是休書一封,送去了京都。

“有沒有人,救命啊。”兩日後,桑榆等人出現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道上,這是一處盤山棧道,道路倒也算寬闊,通兩輛馬車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事。

將近中午,幾人剛準備找處地方休息,卻是隱約聽到一道略微虛弱的聲音。

“月浩,停車。”南辰亦是聽到了,連忙吩咐。

桑榆與南辰下車,後頭景天等人也跟著過來,桑榆朝山下茂密之處看了看,一條新出的壓痕出現在眼前,再展開神識一瞧,頓時驚訝了。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藤蔓!”此次洪澇之後,劉家人更是堅定了要奉桑榆為主的想法,兩日前,已經正式得到桑榆的認可,下了心鎖。

景天,丁香也自願要求桑榆給他們下了心鎖。

對於自己人,桑榆從來不偏心,劉家兩個丫頭是有靈根的,丁香與景天亦是如此,是以四人都得到了可以修至元嬰期的天靈訣功法,算是桑榆半個徒兒兼天玄門弟子了。

劉家人則得到了內功心法,所以桑榆才會在他們跟前使用符術。

一條碧綠的藤蔓直接深入密林之中,將受困在那裏的兩具身影給拽了出來。

“竟是文家五老爺?”月浩看到青衣之人,驚訝不已。

因後有桑榆的改造,此次意外落山底,文子貴倒是憑借身體扛了過來,原本他聽到馬車之聲,這才試著叫喚一番,不想,竟是遇到了他的小侄女。

“榆兒!你怎麽會在在這裏?”文子貴獲救後,亦是很驚訝。

桑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了一壺水給他喝,文子貴感激不已,拔開塞子便大口灌了起來,等喝夠了,這才再次問道:“果然我命不該絕,困在這鬼地方整整三天了,還以為我和聞淵兄要死在此處了,不想竟是遇到了我家榆兒,榆兒,你當真是我福星事也。”

“小叔,你不是在府城趕考嗎?怎的會出現在這裏?”桑榆更是好奇他為何出現此處,還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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