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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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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惡化

沈卿穿戴整齊,對著鏡子在調整侍弄著耳環的蚊香盤扣,被他親得都掉了一枚。

覆古風的紅珊瑚珠吊墜沒入她雪白的秀峰,傅景遠靠在門邊,一言不發地打量她。

“離開後,沒有想過我?一次也沒有?”

“當然沒有。你很期待我說,想你,是不是?”

沈卿戴好了耳夾,偏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臉,走過來,伸手勾住他的腰身,不料,被他一拽按到更衣室的門上。

呼吸熱熱的掃過她的脖頸,一呼,一吸,她擡起頭,見到的只是他的喉結。

傅景遠沒在做其他舉動,抱住她的頭,貼近直接胸膛,讓她好好聽聽他的心跳。

沈卿被他突然的舉動都弄得迷糊了,卻始終沒再對她有任何其他動作。

抱了好一會兒,傅景遠松開了她,“我要回去,跟我回家嗎?”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你回吧。”沈卿輕輕一笑,幫他整理被她弄得有褶皺的襯衫,他低頭看著她,自帶風塵女的情離不在身。

“禧頤園也是你的家。”傅景遠扣住她的手,似乎這麽做就能抓住,已經一點點離他遠去的她。

“曾經是,現在不是,禧頤園很快將要迎接它的新女主人。”

沈卿笑意不減,越笑越像糖果被其他小孩子搶走的模樣。

“又鬧小情緒了是不是?”

“這次沒有,以後都不會有。”沈卿看開了,與其守著一棵刻著別人姓名的樹,倒不如放眼看看哪裏還有屬於她的森林。

傅景遠鉗住她的下顎,命令她:“你有,時時刻刻,都必須掛念著我。”

“那得多累,我才不要。”沈卿搖著頭,心累,身累,五年了,不短了。

眼看著他的吻要落下時,沈卿不再一聲不吭的接受,閉上眼睛,果決地避開了。

傅景遠連親到她的臉上都沒有,因為最後一秒,他睜開了眼,看到的是她閉眼抗拒的模樣。

看清了,她不再愛他的模樣,看清了,失去她後,自己又狼狽不堪。

“我走了。”傅景遠收回收,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卿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險些就要就露餡。

心腹一疼又一疼,她嘔了血。

病情還在持續惡化。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扛不住,再也支持不下去,不想被他發現,不想被他同情和可憐。

如若不能以一個健康茁壯的樹的形象,站在他身邊齊頭並進,她寧可不做他的包袱和累贅。

那麽驕傲的她,怎麽甘心看到他日日夜夜照顧一個將死之人。

看著她一天天的衰竭而亡,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多麽殘忍。

他根本救不了她的命。

沈卿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抓著身邊能觸手可及的物件,爬起來,又全身一陣無力,猛地摔下來。

直到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再爬起。

沈卿趴在地上鼻子在流血,嘴裏也隨著嗆咳而吐出濁血。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而沈卿視線在門打開的一瞬由清晰變得模糊不清。

一道人影走到了她面前,可她只看到好多重影,看不出是誰的臉。

此刻,她竟然最希望看到的人。

還是他。

悲涼漾遍了她的全身。

“你真是心大,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到夜場工作,不想活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死,也好比你累死在那裏。”

徐姐看到沈卿醒了,將削好的蘋果給她遞了一塊。

“趕緊吃,桌上有羹湯,我拿來沒多久,保溫桶裝著,估計還很燙嘴,你喝的時候吹吹再喝。”

沈卿心頭一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幾欲湧出來。

住院也住了幾天,沈卿辦了出院,回到出租房,發現房子裏面如同被人洗劫過,所有東西淩亂被翻箱倒櫃後,沒價值就到處丟,稍微有點價值的東西都不翼而飛。

氣得沈卿渾身都在顫抖,一邊輸入號碼,想報警,卻沒有按下鍵。

沒有用的,房間裝的監控已經被破壞了。

她貪圖便宜找到小區沒有攝像頭,找入室盜竊的小偷,人海茫茫,談何容易。

“呂呂……我真成窮光蛋了。”

呂宵采訪結束就趕過來,看到在街邊小吃攤上喝得直接倒在桌上的沈卿,無奈又心酸。

在電話裏已經聽她說過了家裏遭賊的事,她那麽多年的家當都沒了。

“畫稿沒了可以再畫,你才是源源不斷的財富,而不是那些已經定了形的稿圖。”

沈卿在哭。

呂宵最怕看到一向堅強的她,不聲不響的掉眼淚。

第一次,還是她被紀岑掠走為出國攢下的學費。

還有就是這次。

“你知不知道是誰?或者,有沒有懷疑的人?”

沈卿搖著頭,一問三不知。

“不是吧,你仇家太多了?導致你手都數不過來?”

呂宵看到她如此消極,既著急又無措。

“你再好好想想,我給你買解酒藥。”

“我沒醉……”沈卿打了一個酒嗝,那酒精味都把她給熏吐了一地。

呂宵拍拍她的背,抽了紙給她。

誰知,看到沈卿湊過來,讓她幫忙擦嘴。

“誰給你慣出來的毛病,擦嘴巴都要人幫你。”

“是傅景遠!”

“是大壞蛋傅景遠!”

“是要娶趙雯傾的大壞蛋傅景遠!”

沈卿再次被淚水模糊了視線,撲進了呂宵懷裏哭了好久才停下。

“我衣服,新的,這周剛買。”呂宵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抹她身上,給惡心壞了。

“要是傅景遠那出了名的潔癖鬼,知道你私下這麽邋遢,他早該將你有多遠踢多遠了。”

“他不會。”沈卿哪次醉酒,都是傅景遠收拾善後,從不跟她抱怨半句。

一想到傅景遠,心又是一疼。

沈卿拍了拍胸口,疼有什麽用,真窩囊。

“他不會才怪,肯定心裏記著賬,早晚跟你算清楚。”

“他又不是你。”

“你醉了我不跟你計較,滿嘴胡言亂語。”呂宵扶著她,坐車回家。

她再次睡醒,天都黑了,從房間出來,來到客廳裏往在寫新聞稿的呂宵身邊一坐。

“呂呂,我做了個夢,傅景遠死了,是空難,而我病好,沒死,還生了一個孩子,叫儺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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