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回上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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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回上北市
姜知讓面上的神色淡了幾分。
“按照霍祈驍的性子，你覺得他今天能把我接到這裏來，只是湊巧嗎？”
當然不是。
霍祈驍那樣縝密的性子，做事也沈穩，許多時候都能走十步，看五十步。
況且，姜知讓來之前，霍祈驍就說過有她認識的客人要來。
只不過她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姜知讓。
以前霍祈驍最介意的人就是姜知讓，他還說過恨不得姜知讓去死。
她又突然想起霍祈驍之前問過她，找到姜知讓了沒有。
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就找到了姜知讓。
她心情覆雜的感慨，“他應該很早之前就找到你了。”
既然霍祈驍早就找到姜知讓了，卻沒有暗地裏動手腳，這也說明他對姜知讓已經轉變了態度，不再像當年那樣尖銳了。
“他聯系我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霍祈驍那樣心平氣和的請我過來見你們。”姜知讓淡淡的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姜雲姣異常驚訝。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他主動給你打電話，讓你來和我們見面？”
“嗯。”姜知讓的眼神變得有些縹緲起來，“姣姣，霍祈驍遠比我想象的更有風度，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人生短暫，不要再錯過了。”
姜雲姣沈默良久，“我知道。”
……
“你不高興陪我玩？”
酒店的室內樂園裏，傳來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質問。
霍祈驍回過神來，面前是一張稚氣可愛的小臉。
霍妙楹正睜大了雙眼註視著他，秀氣的小眉頭緊蹙著，水汪汪的大眼裏滿是新奇，她沒見過霍祈驍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像平時那樣總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來高興不高興，她便以為他不想陪自己玩。
“沒有。”霍祈驍回過神，伸手幫她擦掉額角的汗珠，“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過現在已經想完了。”
霍妙楹“哦”了一聲，“不是不高興啊。”
霍祈驍勾唇，輕捏她的小臉，“當然不是。”
霍妙楹願意讓他陪著一起玩，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麽可能會不高興。
說完，他就起身牽著霍妙楹一起去玩。
他不太擅長陪小孩玩，但好在他耐心不錯，霍妙楹玩得很開心。
霍祈驍看她玩得滿頭大汗，就帶她到一旁歇息，順帶喝水。
小小的人兒雙手抱著水壺，咕咚幾下喝夠了水，就將水壺遞給霍祈驍。
霍祈驍伸手去接的時候，就要把水壺蓋上，她連忙把手收回去，“你喝。”
霍祈驍一楞，原來是看見他沒有喝水，以為他沒帶水，就把自己的給他。
望著她天真誠摯的神情，霍祈驍輕笑一聲，“謝謝。”
其實他並不渴，可誰又忍心拒絕呢？
霍妙楹揚頭看著霍祈驍喝水，蓋上水壺的時候，有水滴到了霍祈驍的手上，她連忙擦掉。
霍祈驍扭頭，兩人大眼對小眼，霍妙楹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霍祈驍頓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的關系好像莫名拉近了一些。
“媽咪。”霍妙楹搖晃著小腦袋，轉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姜雲姣和姜知讓，連忙又叫了一聲，“二姥爺。”
霍祈驍也轉過頭去，就看見姜雲姣和姜知讓兩人已經快走到了跟前。
霍妙楹連忙從椅子上跳下去，撲到了姜雲姣的懷裏。
姜雲姣把她抱起來，視線不自覺的往霍祈驍身上看。
霍祈驍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有話要說，可最終，他也只是轉頭問霍妙楹，“餓了嗎？”
“嗯！”霍妙楹摸摸自己的肚子，重重的點頭。
……
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店裏的餐廳。
點了不少菜，但除了霍妙楹胃口很好以外，幾個大人都沒有吃多少，尤其是姜知讓。
霍妙楹不時的看他，覺得怎麽會有人不愛吃飯。
難道是不好吃？
可她覺得很好吃呀。
每個菜都很好吃。
姜知讓早就察覺到了霍妙楹的目光，微笑著開口解釋，“我最近生病了，所以吃得少。”
霍妙楹“啊”了一聲，一臉擔心的問，“那你看醫生了嗎？”
姜知讓的病看醫生也沒用，但他還是點頭，“嗯。”
“那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生病看醫生這種事，霍妙楹覺很有經驗，她每次生了病，只要看完醫生，很快就好了。
童言童語惹得姜知讓忍俊不禁，“嗯，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姜雲姣清楚姜知讓的情況，心裏聽得不是滋味。
霍妙楹每天都要睡午覺。
吃完飯，他們還沒離開包廂，她就靠在椅子裏睡著了。
離開的時候，霍祈驍抱著霍妙楹，姜雲姣跟上去，在一旁給霍妙楹調整了一些有些歪斜的領口。
姜知讓走在他們身後，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目光深了幾分。
回到總統套房內，安置好霍妙楹之後，霍祈驍一擡眼，便看見姜雲姣正定定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要說？”他選擇了主動詢問。
姜雲姣抿了抿唇角，神情有些忐忑，試探性的問他，“你會介意姜知讓也和我們一起回上北市嗎？”
霍祈驍不答反問，“他願意回？”
“嗯。”她之前和姜知讓單獨聊的時候，說動了他。
姜知讓願意和他們一起回一趟上北市。
霍祈驍看她一眼，淡聲開口，“明天一早出發，可以嗎？”
他這是答應了？
姜雲姣楞了半晌，見他還一直等著自己的回答，連忙說道：“……可以。”
姜知讓原本也是打算明天要離開這裏的。
之前霍祈驍和她提起回上北市的事情，她不能立刻做出回答，也是顧慮著姜知讓。
現在，這些顧慮都沒有了，她也沒有理由不回上北市。
只是……
“霍知寒那邊……”她試探性的輕聲問道。
赫倫恩現在已經死了，赫倫恩家族的事，也不知霍祈驍現在放下了沒有。
另一方面，霍知寒畢竟對她有恩，他現在的處境不太好，她和霍祈驍也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霍祈驍沈聲道：“上官錦琛在短時間內，不會再去惹他，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鞏固自己在赫倫恩家族的地位。”
霍知寒這幾年盡心盡力的幫他養女兒，從前的事，他與霍知寒一筆勾銷。
他比姜雲姣更清楚霍知寒現在的處境，能幫的他都已經幫了，之後，若霍知寒有求於他，他依舊會伸出援手。
姜雲姣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霍祈驍做事一向謹慎周到，她也實在是沒有擔心的必要了。
……
翌日，機場。
姜雲姣帶著霍妙楹，走在前面，霍祈驍和姜知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她後面。
再後面，是謝懸帶著一眾保鏢。
霍祈驍包下了一整架飛機，裏面舒服安逸。
飛機起飛之後，霍妙楹吃了點小零食就睡著了。
姜雲姣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雲層，回想起四年前自己坐著赫倫恩的飛機來這裏的情景。
時間過得很快，時間也過得很慢。
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恍如隔世。
沒過多久，她也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四周的光線暗了下來，只有一盞昏暗的燈，身旁已經沒有了霍妙楹的身影。
不遠處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尋聲走過去，看清眼前的場景之後，便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霍祈驍和姜知讓面對面坐著，霍妙楹則是坐在中間的地毯上，正趴在茶幾上指著一個圖案教他們，“這裏走過去就可以成功了……”
兩個大男人都看得認真，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是姜雲姣從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
霍祈驍竟然會和姜知讓兩人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帶孩子。
就這樣靜靜了看了一會兒，霍妙楹鬧著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她才擡腳走過去。
飛機上準備的餐食和酒店裏自然是比不上的，十分簡單，但好在霍妙楹不挑食。
她吃飽之後，又跑去找霍祈驍玩。
姜雲姣反而閑了下來。
……
抵達上北市，是在深夜。
上北市的冬天和記憶中一樣冷，姜雲姣走出電梯時，就被迎面的冷風吹得一個哆嗦。
下一秒，肩頭微微一沈。
她扭頭，發現是霍祈驍給她披了件外套。
剛想說這裏距離停車的地方不遠，幾步路而已，沒必要把外套給她。
可男人像是猜到了她會拒絕似的，抱著霍妙楹就大步往前走去。
姜知讓在上北市有房子，但好幾年沒住了，直接回去應該也不能住人，所以他們便把姜知讓送去了酒店。
安頓好了姜知讓之後，姜雲姣神色覆雜的上了車。
霍妙楹第一次坐飛機，來到陌生的城市，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在車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姜雲姣有心事，沒怎麽理會，倒是霍祈驍時不時的應上幾句。
行駛路線愈發熟悉起來，姜雲姣的面色也越來越凝重。
霍祈驍這是要帶她們回蓬湖公館。
看見熟悉的別墅區大門，她終於有了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不管她心裏有多緊張，汽車最終還是停在了熟悉的別墅跟前。
霍妙楹本來已經昏昏欲睡，車一停，她反而醒了，趴在車窗邊上，睜大了眼睛“哇”了一聲，“好大的房子。”
她說完，又扭頭去看霍祈驍，“這是你家嗎？”
“這也是你家。”霍祈驍抱著她下了車，將她放到地上，又扶著車門去看車裏的姜雲姣。
姜雲姣頓了兩秒，彎腰走了下去。
邁進別墅大門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不自覺的看向四周，不由自主的拿眼前的院子和記憶中的院子做比較。
可讓她意外的是，她發現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除了長大了一些以外，其餘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不遠處傳來一聲，“先生回來了？”
姜雲姣一下子聽出來，這是莫姨的聲音。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莫姨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視野當中，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傭人，正健步如飛的朝這邊走來。
院子裏燈光通明，莫姨走了沒兩步就看見了姜雲姣。
她腳步慢下來，隨即又大步走過來，幾乎是喜極而泣，“太太回來了！”
莫姨激動的用雙手捉住姜雲姣的手臂，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姜雲姣不免被她的情緒感染，嗓音有些哽咽，“莫姨。”
當年莫姨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做的飯菜也極其好吃，還教過她做小菜。
離開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回來，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霍妙楹就站在姜雲姣旁邊，感覺到姜雲姣像是要哭了，她就伸手拉了拉姜雲姣的手，小聲叫，“媽咪。”
莫姨年紀大了視力不好，剛才距離有點遠沒註意看，聽見小孩子的聲音，這才低頭看見霍妙楹。
“這是……小姐？”莫姨蹲下去，一臉驚喜的看著霍妙楹。
姜雲姣平覆了一下情緒，摸了摸霍妙楹的頭，“叫莫奶奶。”
“莫奶奶。”霍妙楹乖乖叫了一聲。
莫姨應了一聲，笑得合不攏嘴，“外面冷，快進屋吧。”
……
房間裏暖氣很足，烤得人暖洋洋的，簡單的吃了點夜宵，霍妙楹就睡著了。
還睡得格外沈，怎麽都叫不醒。
姜雲姣原本還想幫她洗澡的，也只能作罷。
剛要抱她去睡覺，霍祈驍就走了過來，“我來。”
霍妙楹不挑食，又好動，身體長得結實，對姜雲姣來說已經有些沈了，最近都是霍祈驍抱她，她省力了不少。
霍祈驍抱霍妙楹抱得很輕松，跟拎個包似的，腳步泰然的往樓上走。
姜雲姣從後面跟上去，沒走幾步，她便頓住了腳步。
即便是過了四年，她對這棟房子裏的格局依舊十分清楚。
畢竟，這裏曾經是她的家。
霍祈驍走的方向，分明就是主臥。
她走神的功夫，霍祈驍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她，“過來開門。”
姜雲姣來不及多想，幾步走上前去打開了主臥門。
霍祈驍抱著霍妙楹徑直走了進去，她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才緩緩往裏走。
和外面的院子一樣，主臥的布置和四年前沒有區別。
一切都和她離開前一樣。
就連床上的被子，看起來都像是當時用過的。
一切如舊，但沒什麽人氣。
“今晚，你和楹楹住這裏。”
霍祈驍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的問，“你呢？”
問完，她才察覺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合時宜，面色略顯別扭。
“我住隔壁。”
“哦。”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了片刻。
最後還是霍祈驍率先出聲，“有事找我，或者找莫姨也行。”
“好。”姜雲姣轉身送他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說了聲，“謝謝。”
霍祈驍腳步一頓，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邁開步子離開。
他一走，莫姨就上來了。
她端著水，問姜雲姣，“小姐睡著啦？”
“嗯。”姜雲姣輕笑了一聲。
莫姨這個歲數的人，就很喜歡小孩，上來送水只是借口，想看孩子才是真的。
她微微側過身子，“她睡著了可乖了，莫姨要不要來看看？”
“誒，那我去看看。”莫姨端著水走了進來。
走到床邊，莫姨一臉疼愛的看著熟睡的霍妙楹，壓低了嗓音說道：“小姐長得可真像先生。”
“我覺得像我多一點。”姜雲姣也走過去，目光落在床上。
看得久了，她竟然也覺得霍妙楹像霍祈驍多一些。
莫姨突然就紅了眼眶，“太太你可算回來了，先生這幾年也不怎麽回家，偶爾回來，就待在臥室裏不出來……”
她絮絮叨叨的和姜雲姣說了很多。
難怪這房間看起來沒什麽人氣，原來是霍祈驍不怎麽住在這裏。
“我猜啊，先生應該是怕觸景生情，可有時候又實在想你，也只能在臥室裏待會兒。”莫姨邊說邊嘆氣，“不過好在，太太你已經回來了，還有了孩子，以後啊，你們一家三口就都是好日子了。”
霍妙楹在睡覺，莫姨怕吵醒她，沒待多久就走了。
姜雲姣去洗了個澡，浴室裏的用品全是新買的，都是她以前用過的牌子。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她關燈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
腦海裏都是莫姨剛才說過的話。
霍祈驍明明是那麽小氣的一個人，可他卻說沒有真的生她的氣，會一輩子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想到這些，她心中不免又浮現出了久違的愧疚感。
霍祈驍一直都是付出的更多的那一個，明明是個商人，卻根本不計回報，總是對她格外好，將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的捧給她，而她卻自作主張的辜負了他。
她感覺得出來，他想和她重新在一起。
可她卻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
……
姜雲姣後來還是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因為霍妙楹鬧出的動靜。
小孩子的睡眠很好，生物鐘也很準，到時間就醒，見姜雲姣還在睡，她就自己一個人玩，也沒說話吵鬧。
姜雲姣感覺到身旁有人在動，這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霍妙楹早就玩得無聊了，看見她醒了，立刻眼巴巴的湊了過來，“媽咪，你醒啦！”
“寶貝，早安。”姜雲姣將她抱過來親了一口。
霍妙楹被親得直樂，母女倆在床上玩鬧了一會兒，才洗漱下樓。
剛走出樓道口，她就聽見了樓下有談話聲，只不過客廳太大了，距離有些遠，她聽不太清。
旋轉樓梯走到一半，視野開闊起來，她就看見了面對面坐著的霍祈驍和賀鈺深。
賀鈺深看見了她們，遙遙的朝霍妙楹招手，“小不點，早啊！”
霍妙楹歪歪腦袋，擡起肉肉的小手沖賀鈺深揮了揮。
賀鈺深可高興壞了，拿出手機拍照，“我要發給我家那位祖宗看看。”
姜雲姣走過來正好聽見他這句話。
她擡眼看向賀鈺深，“晚疏她最近忙嗎？”
“挺忙的，她現在成頂流了，火得很，我想跟她吃頓飯，都還得提前預約……”賀鈺深說起宋晚疏，就沒完沒了。
霍祈驍有些不耐煩的瞥了賀鈺深一眼，轉頭眉目溫和的看她們，“我們去吃飯。”
剛要擡腳，外面就傳來熟悉的女聲。
“姜雲姣，你在哪兒！給我出來！”
是宋晚疏的聲音。
姜雲姣面露喜色，轉身就往外走。
“晚疏！”她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晚疏從外面走進來。
她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像是趕了很遠的路，精致艷麗的臉龐兇巴巴的，“喲，還認識我呢？”
姜雲姣也不管她的陰陽怪氣，笑著跑上前去，擁抱住了她，“晚疏，好久不見。”
宋晚疏一腔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眼眶紅起來，“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不告而別，一走就是這麽多年，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朋友……”
“對不起。”姜雲姣的嗓音低了幾分。
兩人分開，宋晚疏看見她眼底的歉意，怒氣更是半點不剩，“只要回來就好。”
宋晚疏的視線越過她，落在霍妙楹身上，漂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就是你和霍總的女兒嗎？長得好小好可愛呀。”
她走上前，在霍妙楹面前蹲下來，忍不住伸手摸霍妙楹的小臉。
霍妙楹被宋晚疏漂亮的臉吸引，奶聲奶氣叫了一聲，“姐姐。”
可把宋晚疏高興壞了，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乖。”
賀鈺深不甘寂寞的湊過來，問霍妙楹，“那我呢？叫我什麽？”
霍妙楹一臉認真，“叔叔。”
賀鈺深：“……”
宋晚疏聞言笑出了聲，“叔叔，靠邊站。”
“沒良心。”賀鈺深氣不過，轉頭在宋晚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霍妙楹看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看向賀鈺深，“幹嘛！”
她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像是看到了調戲良家婦女的壞人。
賀鈺深來勁了，“漂亮姐姐不給親呀？”
“不給。”霍妙楹走來，擋在宋晚疏跟前，將他們隔開。
宋晚疏笑得不行，推了推賀鈺深，“不給親沒聽見呀，快走。”
賀鈺深哀怨的看了宋晚疏一眼，不情不願的起身站到一旁。
去吃飯的時候，賀鈺深很壞心的湊到霍妙楹耳邊說，“你爸爸也會親你媽媽喲。”
霍妙楹轉頭看向霍祈驍。
他和姜雲姣並排走在最後面，一張不茍言笑的臉，但和她一起玩的時候，會露出溫柔的笑。
她眨了眨眼，看向賀鈺深，“我爹地都不親媽咪的。”
她說的爹地是霍知寒。
“那是他們沒感情。”
“哦。”
賀鈺深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
剛才他親宋晚疏的時候，她不是挺不樂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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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讓面上的神色淡了幾分。
“按照霍祈驍的性子，你覺得他今天能把我接到這裏來，只是湊巧嗎？”
當然不是。
霍祈驍那樣縝密的性子，做事也沈穩，許多時候都能走十步，看五十步。
況且，姜知讓來之前，霍祈驍就說過有她認識的客人要來。
只不過她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姜知讓。
以前霍祈驍最介意的人就是姜知讓，他還說過恨不得姜知讓去死。
她又突然想起霍祈驍之前問過她，找到姜知讓了沒有。
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就找到了姜知讓。
她心情覆雜的感慨，“他應該很早之前就找到你了。”
既然霍祈驍早就找到姜知讓了，卻沒有暗地裏動手腳，這也說明他對姜知讓已經轉變了態度，不再像當年那樣尖銳了。
“他聯系我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霍祈驍那樣心平氣和的請我過來見你們。”姜知讓淡淡的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姜雲姣異常驚訝。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他主動給你打電話，讓你來和我們見面？”
“嗯。”姜知讓的眼神變得有些縹緲起來，“姣姣，霍祈驍遠比我想象的更有風度，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人生短暫，不要再錯過了。”
姜雲姣沈默良久，“我知道。”
……
“你不高興陪我玩？”
酒店的室內樂園裏，傳來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質問。
霍祈驍回過神來，面前是一張稚氣可愛的小臉。
霍妙楹正睜大了雙眼註視著他，秀氣的小眉頭緊蹙著，水汪汪的大眼裏滿是新奇，她沒見過霍祈驍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像平時那樣總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來高興不高興，她便以為他不想陪自己玩。
“沒有。”霍祈驍回過神，伸手幫她擦掉額角的汗珠，“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過現在已經想完了。”
霍妙楹“哦”了一聲，“不是不高興啊。”
霍祈驍勾唇，輕捏她的小臉，“當然不是。”
霍妙楹願意讓他陪著一起玩，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麽可能會不高興。
說完，他就起身牽著霍妙楹一起去玩。
他不太擅長陪小孩玩，但好在他耐心不錯，霍妙楹玩得很開心。
霍祈驍看她玩得滿頭大汗，就帶她到一旁歇息，順帶喝水。
小小的人兒雙手抱著水壺，咕咚幾下喝夠了水，就將水壺遞給霍祈驍。
霍祈驍伸手去接的時候，就要把水壺蓋上，她連忙把手收回去，“你喝。”
霍祈驍一楞，原來是看見他沒有喝水，以為他沒帶水，就把自己的給他。
望著她天真誠摯的神情，霍祈驍輕笑一聲，“謝謝。”
其實他並不渴，可誰又忍心拒絕呢？
霍妙楹揚頭看著霍祈驍喝水，蓋上水壺的時候，有水滴到了霍祈驍的手上，她連忙擦掉。
霍祈驍扭頭，兩人大眼對小眼，霍妙楹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霍祈驍頓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的關系好像莫名拉近了一些。
“媽咪。”霍妙楹搖晃著小腦袋，轉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姜雲姣和姜知讓，連忙又叫了一聲，“二姥爺。”
霍祈驍也轉過頭去，就看見姜雲姣和姜知讓兩人已經快走到了跟前。
霍妙楹連忙從椅子上跳下去，撲到了姜雲姣的懷裏。
姜雲姣把她抱起來，視線不自覺的往霍祈驍身上看。
霍祈驍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有話要說，可最終，他也只是轉頭問霍妙楹，“餓了嗎？”
“嗯！”霍妙楹摸摸自己的肚子，重重的點頭。
……
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店裏的餐廳。
點了不少菜，但除了霍妙楹胃口很好以外，幾個大人都沒有吃多少，尤其是姜知讓。
霍妙楹不時的看他，覺得怎麽會有人不愛吃飯。
難道是不好吃？
可她覺得很好吃呀。
每個菜都很好吃。
姜知讓早就察覺到了霍妙楹的目光，微笑著開口解釋，“我最近生病了，所以吃得少。”
霍妙楹“啊”了一聲，一臉擔心的問，“那你看醫生了嗎？”
姜知讓的病看醫生也沒用，但他還是點頭，“嗯。”
“那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生病看醫生這種事，霍妙楹覺很有經驗，她每次生了病，只要看完醫生，很快就好了。
童言童語惹得姜知讓忍俊不禁，“嗯，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姜雲姣清楚姜知讓的情況，心裏聽得不是滋味。
霍妙楹每天都要睡午覺。
吃完飯，他們還沒離開包廂，她就靠在椅子裏睡著了。
離開的時候，霍祈驍抱著霍妙楹，姜雲姣跟上去，在一旁給霍妙楹調整了一些有些歪斜的領口。
姜知讓走在他們身後，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目光深了幾分。
回到總統套房內，安置好霍妙楹之後，霍祈驍一擡眼，便看見姜雲姣正定定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要說？”他選擇了主動詢問。
姜雲姣抿了抿唇角，神情有些忐忑，試探性的問他，“你會介意姜知讓也和我們一起回上北市嗎？”
霍祈驍不答反問，“他願意回？”
“嗯。”她之前和姜知讓單獨聊的時候，說動了他。
姜知讓願意和他們一起回一趟上北市。
霍祈驍看她一眼，淡聲開口，“明天一早出發，可以嗎？”
他這是答應了？
姜雲姣楞了半晌，見他還一直等著自己的回答，連忙說道：“……可以。”
姜知讓原本也是打算明天要離開這裏的。
之前霍祈驍和她提起回上北市的事情，她不能立刻做出回答，也是顧慮著姜知讓。
現在，這些顧慮都沒有了，她也沒有理由不回上北市。
只是……
“霍知寒那邊……”她試探性的輕聲問道。
赫倫恩現在已經死了，赫倫恩家族的事，也不知霍祈驍現在放下了沒有。
另一方面，霍知寒畢竟對她有恩，他現在的處境不太好，她和霍祈驍也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霍祈驍沈聲道：“上官錦琛在短時間內，不會再去惹他，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鞏固自己在赫倫恩家族的地位。”
霍知寒這幾年盡心盡力的幫他養女兒，從前的事，他與霍知寒一筆勾銷。
他比姜雲姣更清楚霍知寒現在的處境，能幫的他都已經幫了，之後，若霍知寒有求於他，他依舊會伸出援手。
姜雲姣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霍祈驍做事一向謹慎周到，她也實在是沒有擔心的必要了。
……
翌日，機場。
姜雲姣帶著霍妙楹，走在前面，霍祈驍和姜知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她後面。
再後面，是謝懸帶著一眾保鏢。
霍祈驍包下了一整架飛機，裏面舒服安逸。
飛機起飛之後，霍妙楹吃了點小零食就睡著了。
姜雲姣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雲層，回想起四年前自己坐著赫倫恩的飛機來這裏的情景。
時間過得很快，時間也過得很慢。
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恍如隔世。
沒過多久，她也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四周的光線暗了下來，只有一盞昏暗的燈，身旁已經沒有了霍妙楹的身影。
不遠處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尋聲走過去，看清眼前的場景之後，便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霍祈驍和姜知讓面對面坐著，霍妙楹則是坐在中間的地毯上，正趴在茶幾上指著一個圖案教他們，“這裏走過去就可以成功了……”
兩個大男人都看得認真，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是姜雲姣從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
霍祈驍竟然會和姜知讓兩人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帶孩子。
就這樣靜靜了看了一會兒，霍妙楹鬧著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她才擡腳走過去。
飛機上準備的餐食和酒店裏自然是比不上的，十分簡單，但好在霍妙楹不挑食。
她吃飽之後，又跑去找霍祈驍玩。
姜雲姣反而閑了下來。
……
抵達上北市，是在深夜。
上北市的冬天和記憶中一樣冷，姜雲姣走出電梯時，就被迎面的冷風吹得一個哆嗦。
下一秒，肩頭微微一沈。
她扭頭，發現是霍祈驍給她披了件外套。
剛想說這裏距離停車的地方不遠，幾步路而已，沒必要把外套給她。
可男人像是猜到了她會拒絕似的，抱著霍妙楹就大步往前走去。
姜知讓在上北市有房子，但好幾年沒住了，直接回去應該也不能住人，所以他們便把姜知讓送去了酒店。
安頓好了姜知讓之後，姜雲姣神色覆雜的上了車。
霍妙楹第一次坐飛機，來到陌生的城市，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在車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姜雲姣有心事，沒怎麽理會，倒是霍祈驍時不時的應上幾句。
行駛路線愈發熟悉起來，姜雲姣的面色也越來越凝重。
霍祈驍這是要帶她們回蓬湖公館。
看見熟悉的別墅區大門，她終於有了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不管她心裏有多緊張，汽車最終還是停在了熟悉的別墅跟前。
霍妙楹本來已經昏昏欲睡，車一停，她反而醒了，趴在車窗邊上，睜大了眼睛“哇”了一聲，“好大的房子。”
她說完，又扭頭去看霍祈驍，“這是你家嗎？”
“這也是你家。”霍祈驍抱著她下了車，將她放到地上，又扶著車門去看車裏的姜雲姣。
姜雲姣頓了兩秒，彎腰走了下去。
邁進別墅大門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不自覺的看向四周，不由自主的拿眼前的院子和記憶中的院子做比較。
可讓她意外的是，她發現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除了長大了一些以外，其餘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不遠處傳來一聲，“先生回來了？”
姜雲姣一下子聽出來，這是莫姨的聲音。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莫姨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視野當中，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傭人，正健步如飛的朝這邊走來。
院子裏燈光通明，莫姨走了沒兩步就看見了姜雲姣。
她腳步慢下來，隨即又大步走過來，幾乎是喜極而泣，“太太回來了！”
莫姨激動的用雙手捉住姜雲姣的手臂，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姜雲姣不免被她的情緒感染，嗓音有些哽咽，“莫姨。”
當年莫姨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做的飯菜也極其好吃，還教過她做小菜。
離開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回來，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霍妙楹就站在姜雲姣旁邊，感覺到姜雲姣像是要哭了，她就伸手拉了拉姜雲姣的手，小聲叫，“媽咪。”
莫姨年紀大了視力不好，剛才距離有點遠沒註意看，聽見小孩子的聲音，這才低頭看見霍妙楹。
“這是……小姐？”莫姨蹲下去，一臉驚喜的看著霍妙楹。
姜雲姣平覆了一下情緒，摸了摸霍妙楹的頭，“叫莫奶奶。”
“莫奶奶。”霍妙楹乖乖叫了一聲。
莫姨應了一聲，笑得合不攏嘴，“外面冷，快進屋吧。”
……
房間裏暖氣很足，烤得人暖洋洋的，簡單的吃了點夜宵，霍妙楹就睡著了。
還睡得格外沈，怎麽都叫不醒。
姜雲姣原本還想幫她洗澡的，也只能作罷。
剛要抱她去睡覺，霍祈驍就走了過來，“我來。”
霍妙楹不挑食，又好動，身體長得結實，對姜雲姣來說已經有些沈了，最近都是霍祈驍抱她，她省力了不少。
霍祈驍抱霍妙楹抱得很輕松，跟拎個包似的，腳步泰然的往樓上走。
姜雲姣從後面跟上去，沒走幾步，她便頓住了腳步。
即便是過了四年，她對這棟房子裏的格局依舊十分清楚。
畢竟，這裏曾經是她的家。
霍祈驍走的方向，分明就是主臥。
她走神的功夫，霍祈驍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她，“過來開門。”
姜雲姣來不及多想，幾步走上前去打開了主臥門。
霍祈驍抱著霍妙楹徑直走了進去，她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才緩緩往裏走。
和外面的院子一樣，主臥的布置和四年前沒有區別。
一切都和她離開前一樣。
就連床上的被子，看起來都像是當時用過的。
一切如舊，但沒什麽人氣。
“今晚，你和楹楹住這裏。”
霍祈驍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的問，“你呢？”
問完，她才察覺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合時宜，面色略顯別扭。
“我住隔壁。”
“哦。”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了片刻。
最後還是霍祈驍率先出聲，“有事找我，或者找莫姨也行。”
“好。”姜雲姣轉身送他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說了聲，“謝謝。”
霍祈驍腳步一頓，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邁開步子離開。
他一走，莫姨就上來了。
她端著水，問姜雲姣，“小姐睡著啦？”
“嗯。”姜雲姣輕笑了一聲。
莫姨這個歲數的人，就很喜歡小孩，上來送水只是借口，想看孩子才是真的。
她微微側過身子，“她睡著了可乖了，莫姨要不要來看看？”
“誒，那我去看看。”莫姨端著水走了進來。
走到床邊，莫姨一臉疼愛的看著熟睡的霍妙楹，壓低了嗓音說道：“小姐長得可真像先生。”
“我覺得像我多一點。”姜雲姣也走過去，目光落在床上。
看得久了，她竟然也覺得霍妙楹像霍祈驍多一些。
莫姨突然就紅了眼眶，“太太你可算回來了，先生這幾年也不怎麽回家，偶爾回來，就待在臥室裏不出來……”
她絮絮叨叨的和姜雲姣說了很多。
難怪這房間看起來沒什麽人氣，原來是霍祈驍不怎麽住在這裏。
“我猜啊，先生應該是怕觸景生情，可有時候又實在想你，也只能在臥室裏待會兒。”莫姨邊說邊嘆氣，“不過好在，太太你已經回來了，還有了孩子，以後啊，你們一家三口就都是好日子了。”
霍妙楹在睡覺，莫姨怕吵醒她，沒待多久就走了。
姜雲姣去洗了個澡，浴室裏的用品全是新買的，都是她以前用過的牌子。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她關燈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
腦海裏都是莫姨剛才說過的話。
霍祈驍明明是那麽小氣的一個人，可他卻說沒有真的生她的氣，會一輩子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想到這些，她心中不免又浮現出了久違的愧疚感。
霍祈驍一直都是付出的更多的那一個，明明是個商人，卻根本不計回報，總是對她格外好，將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的捧給她，而她卻自作主張的辜負了他。
她感覺得出來，他想和她重新在一起。
可她卻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
……
姜雲姣後來還是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因為霍妙楹鬧出的動靜。
小孩子的睡眠很好，生物鐘也很準，到時間就醒，見姜雲姣還在睡，她就自己一個人玩，也沒說話吵鬧。
姜雲姣感覺到身旁有人在動，這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霍妙楹早就玩得無聊了，看見她醒了，立刻眼巴巴的湊了過來，“媽咪，你醒啦！”
“寶貝，早安。”姜雲姣將她抱過來親了一口。
霍妙楹被親得直樂，母女倆在床上玩鬧了一會兒，才洗漱下樓。
剛走出樓道口，她就聽見了樓下有談話聲，只不過客廳太大了，距離有些遠，她聽不太清。
旋轉樓梯走到一半，視野開闊起來，她就看見了面對面坐著的霍祈驍和賀鈺深。
賀鈺深看見了她們，遙遙的朝霍妙楹招手，“小不點，早啊！”
霍妙楹歪歪腦袋，擡起肉肉的小手沖賀鈺深揮了揮。
賀鈺深可高興壞了，拿出手機拍照，“我要發給我家那位祖宗看看。”
姜雲姣走過來正好聽見他這句話。
她擡眼看向賀鈺深，“晚疏她最近忙嗎？”
“挺忙的，她現在成頂流了，火得很，我想跟她吃頓飯，都還得提前預約……”賀鈺深說起宋晚疏，就沒完沒了。
霍祈驍有些不耐煩的瞥了賀鈺深一眼，轉頭眉目溫和的看她們，“我們去吃飯。”
剛要擡腳，外面就傳來熟悉的女聲。
“姜雲姣，你在哪兒！給我出來！”
是宋晚疏的聲音。
姜雲姣面露喜色，轉身就往外走。
“晚疏！”她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晚疏從外面走進來。
她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像是趕了很遠的路，精致艷麗的臉龐兇巴巴的，“喲，還認識我呢？”
姜雲姣也不管她的陰陽怪氣，笑著跑上前去，擁抱住了她，“晚疏，好久不見。”
宋晚疏一腔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眼眶紅起來，“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不告而別，一走就是這麽多年，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朋友……”
“對不起。”姜雲姣的嗓音低了幾分。
兩人分開，宋晚疏看見她眼底的歉意，怒氣更是半點不剩，“只要回來就好。”
宋晚疏的視線越過她，落在霍妙楹身上，漂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就是你和霍總的女兒嗎？長得好小好可愛呀。”
她走上前，在霍妙楹面前蹲下來，忍不住伸手摸霍妙楹的小臉。
霍妙楹被宋晚疏漂亮的臉吸引，奶聲奶氣叫了一聲，“姐姐。”
可把宋晚疏高興壞了，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乖。”
賀鈺深不甘寂寞的湊過來，問霍妙楹，“那我呢？叫我什麽？”
霍妙楹一臉認真，“叔叔。”
賀鈺深：“……”
宋晚疏聞言笑出了聲，“叔叔，靠邊站。”
“沒良心。”賀鈺深氣不過，轉頭在宋晚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霍妙楹看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看向賀鈺深，“幹嘛！”
她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像是看到了調戲良家婦女的壞人。
賀鈺深來勁了，“漂亮姐姐不給親呀？”
“不給。”霍妙楹走來，擋在宋晚疏跟前，將他們隔開。
宋晚疏笑得不行，推了推賀鈺深，“不給親沒聽見呀，快走。”
賀鈺深哀怨的看了宋晚疏一眼，不情不願的起身站到一旁。
去吃飯的時候，賀鈺深很壞心的湊到霍妙楹耳邊說，“你爸爸也會親你媽媽喲。”
霍妙楹轉頭看向霍祈驍。
他和姜雲姣並排走在最後面，一張不茍言笑的臉，但和她一起玩的時候，會露出溫柔的笑。
她眨了眨眼，看向賀鈺深，“我爹地都不親媽咪的。”
她說的爹地是霍知寒。
“那是他們沒感情。”
“哦。”
賀鈺深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
剛才他親宋晚疏的時候，她不是挺不樂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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