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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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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37

來到山形的第三天清晨,娜塔莉剛起床不久,眼中的睡意還未完全消散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什麽?!敏子你要回東京了?可是獎券上的三天兩晚是到今天午後,你為什麽……”她聲音一頓,隨即遲疑地問道,“你和松田,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氣了?”她還記得那卷監控錄像帶,當時她就覺得這樣瞞著敏子私自調查不太好,難道是被敏子發現了?

娜塔莉正在心裏猜測著原因,卻聽到電話那頭敏子聽起來有些苦澀的聲音,“不是,不如說正好相反,是我的問題,是我惹他生氣了,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已經不適合跟他在一起了,總之,我就先回東京了,抱歉,還有……其實我很高興能夠和你們一起旅行,希望以後還有機會。”

“敏子……”聽著電話裏變成了一陣忙音,娜塔莉擔憂地和一旁旁聽的伊達航對視了一眼,無論那兩個人孰是孰非,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今天第一班從山形市開往東京的新幹線上,工藤新一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趟列車上的人。

“敏子姐?好久不見,怎麽就你自己一個人?松田警官呢?對了你知道了吧?昨天滑雪場發生了鯊人案件,是我和松田警官他們一起破的案子,真沒想到他推理能力那麽強,可比你強…多…了……”

被小田切敏子平靜的目光註視著,工藤新一慢慢閉上了嘴巴,他已經從小田切敏子的身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的神情,細微的小動作,再聯想到她孤身一人……八成是感情糾紛了。

這時鈴木園子和毛利蘭手挽手走到了座位附近,她們也看到了隔著過道坐在另一排靠窗位置的小田切敏子,頓時高興地打招呼,“敏子姐姐,好久不見!聽說你被選為今年的冰帝姬了,恭喜恭喜啊,對了,你怎麽會跟我們坐同一趟新幹線啊?”

我:……不想說話。

倒是細心的毛利蘭很快就看出了不對。她昨天在滑雪場和新一一起見過敏子姐姐的警官男友,當時新一問起敏子姐姐的時候,那位警官提過他們是一起來的,可現在回程卻只有敏子姐姐一個人,心思細膩的毛利蘭不用推理就知道他們之間大概是出現問題了。

看出小田切敏子大概不怎麽想要交談,她連忙主動攬過話題,“園子,大概敏子姐姐有些私事要處理吧,敏子姐姐,我們的座位就在旁邊,有熟悉的人一起,希望敏子姐姐的心情會更好。”

聞言,我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隨即心裏有些感動,蘭醬溫柔又體貼,情商上簡直吊打某個推理笨蛋,這樣想著我睨了某洗衣機一眼。

好像有些讀懂小田切敏子眼神意義的工藤新一:“……”

在座位上坐好後,園子趴在毛利蘭耳邊小小聲,“蘭,你說的私事,該不會是感情上的事吧?所以敏子姐姐是跟她男友吵架了?”

工藤新一意外了,園子昨天可是既沒碰到松田警官也不知道小田切敏子也在山形,她是怎麽猜到的?

鈴木園子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工藤你不明白少女的心事,她那樣子一看就是受了情傷,我猜她說不定是和男友一起出來旅行,要知道旅行可是檢驗愛情最好的方式,他們大概就是沒經得住檢驗,所以分開了,敏子姐姐現在明顯是一個人回東京療傷呢,那我們默默陪伴就好,有些傷口只能一個人舔舐。”

鈴木園子一副侃侃而談的情感專家樣子,毛利蘭深信不疑,工藤新一半信半疑,他不由得暼向隔著過道的小田切敏子。

魂不守舍,雙眼茫然。

偵探的直覺告訴他,八成是感情糾紛,但餘下的兩成才是最主要的原因,那更像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了,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了。

列車發車了,我看著窗外由緩及快倒退的風景出神,腦子裏仍然是一片亂糟糟。

昨晚回到別墅後,因為畢竟已經驚動了松田陣平,我也沒想著隱瞞,只是怕他擔心,猶豫了一下,我便隱瞞了雪崩的真正緣由和肩膀胳膊受傷的事情,將其他的經過大致告訴了他。

“……我跟蹤那人來到了深山一處廢棄的神社裏,在那裏看到了來進行交易的另外兩人,確定再沒其他人便出手擒住了他們,沒料到發生了雪崩堵塞了來路,我只能繞道,穿過樹林來到滑雪場高山滑雪的滑道附近,然後就順著滑道下來,下來後手機有信號我立刻就打電話給你報平安然後又報警了,大概要不了多久警方就會將那三個走私毒品的混蛋救出來了,沒有人受傷,他們也將被繩之以法,我這算不算見義勇為?”

忍著肩膀和胳膊的疼痛,我故作輕松道,“誰能想到就這點雪還會發生雪崩,要不然我早將事情解決地漂漂亮亮了,我最不想讓你擔心,偏偏事不如意,還是讓你著急憂慮,對不起。”

松田陣平能感覺到這是她真實的想法,可就是這點讓他無法接受,她到底把他當什麽了!

他強自壓抑著心裏的火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我問你,你當時發現白/粉的時候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報警或者通知我?”

我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心境,一開始因為系統定位時那個錯拿了我的滑雪包的人已經快要走出系統的監測距離了,我一路追過去沒來的及打電話報警或通知他,之後卻是不想了。無論是山形市的警察還是松田陣平,他們都是普通人,面對窮兇極惡的毒/販萬一出現人員傷亡怎麽辦?要知道死亡率最高的警種就是負責緝毒的警察啊。

可如果是我,我還有系統在,有抽到的一些保命技能在,無論是跟蹤、尋找證據還是抓人,會更安全容易一些,遇到危險傷亡的概率會更小一些,就像當時要進山時系統說的那樣,有它給我兜著呢。

但是!我真這樣說,松田陣平一定會更生氣的!

就在我猶豫著說辭的時候,他冷不丁開口,“是不是在想著怎麽應付我?看來你也意識到了,小田切敏子!你給我搞清楚,我們倆之間我才是遇事要擋在你身前保護你的人!你遇到今天這種事,應該立刻通知我,如果我無法趕到你的身邊,那你應該報警,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身犯險!”

我被他吼地呆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對我這麽疾言厲色,我心理一激,下意識跟他嗆了起來,“說我孤身犯險,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明知道會有危險,為什麽還要自己一個人登上那座摩天輪!你都能夠保護同僚,我為什麽就不可以!比起警察和你,我一個人面對危險存活的概率要大的多!”

前面被她說的一噎,可聽到後面,松田陣平就忍不住了,“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我們才是警察,你只是普通民眾,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這一刻,萩原研二並不知道,他曾經預見過的情景真的發生了。兩個骨子裏一樣我行我素的人,脾氣也是差不多的暴躁,如今真的針鋒相對起來,那是牛頂牛,誰也不讓誰了。

又是這句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我為什麽聽著這麽火大啊!我大聲爭辯,“我雖然還不是警察,但卻是警察預備役,我也算專業的人啊!”在這個世界上我可是系統在手異能力加持,說什麽專業的人,我不服輸地喊道,“我才是最專業的人!”

松田陣平也聽得火冒三丈,“你跟蹤我和hagi時蹩腳的漏洞百出,哪裏專業了?竟然還敢擅自跟蹤毒/販,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和萩原嗎?而且我吃過教訓,這次遠比那次小心的多,事實證明,我這次做的很好,那個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我!”

“你還挺驕傲是嗎?那是誰被意外的雪崩堵在山上被迫繞遠路的?如果一開始就報警,你根本不用遭這個罪!就算遇到雪崩這樣的意外情況,警方也能很快組織起救援!”

“你懂什麽啊,那根本不是意外,是有個混蛋扔手/榴/彈炸我我氣壞了反扔回去這才……!”我猛地閉嘴,吵架吵的過熱的大腦一下子冷卻了,此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覺得口不擇言說出了這樣危險的遭遇會引起松田陣平的擔憂而懊惱,卻沒有註意到他眼底倏然漫上的冷意。

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一下子冷凝了起來。

我期期艾艾地跟他解釋,“你別生氣,我一開始不說就是怕你擔心,你看他們有這種殺傷性武器,交易的地方又在偏僻的深山,警察出動的人馬多的話跟蹤不易會打草驚蛇,少了的話那還不如我一個人行動呢,你說是不是?”

半晌沒有等到回話,我小心擡眼,一下子就被他冷冽的眼神驚住了,怎、怎麽回事?這麽生氣嗎?

在我疑惑的目光裏,我聽到松田陣平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冰冰的語氣質問我,“你向對方扔手/雷了?”

“對啊,誰讓他先偷襲我的。”

“那他是犯罪分子你也是嗎!”他突然爆發了,怒氣沖天地拍著桌子,“你也知道那是殺傷性武器!那是你當初從紅色暹羅貓那裏繳來的是嗎?我以為你有分寸的,以你的射擊水平,明明只要打傷對方讓他失去行動力即可,為什麽要用那種東西傷人性命?”

我有些委屈,辯解道,“是他先用那種東西的啊,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扔的時候找好了角度,沒有傷人性命的意思,他只會昏迷過去。”

松田陣平的心裏不斷下沈,他用什麽你就用什麽反擊嗎?這樣的行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真的很像……黑手黨。

他註視著眼前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人,滿心的疑惑和自責,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什麽時候?最重要的是,他和她朝夕相處,竟然完全沒察覺出來她的精神上出了這麽大的變化。

如今想來,她的行為很矛盾。

今天在預知到滑雪場會發生事件的時候,當時他沒有多想,可現在一看,她的態度就有問題,為什麽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避開?如果是嫌麻煩的話,毒/品走私不是更麻煩更危險嗎?那為什麽還要不顧危險地跟上去?

她一面可以毫無心理壓力地使用規模殺傷性武器,一面又會小心著不傷人性命甚至怕犯人凍死還給他們做了保暖措施。

這些矛盾的行為,就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意識裏正反兩面正在激烈廝殺,一會正義與善良占了上風,一會冷漠和邪惡更勝一籌,讓她整個人格都變得混沌起來。

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松田陣平也敏銳地意識到,敏子現在這樣混沌的狀態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大概會徹底走上歧路。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飛速思考著她身上的種種變化和違和的地方,短短幾息,他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把目光落在了黑衣組織上,如果非要在敏子的周圍找出一個原因的話,只有這個該死的酒廠最有嫌疑!

他目光沈沈地註視著她,試著用一個警察的角度引導她,“敏子,就拿今天的情況來說,假如你的身份是一名正在執勤的巡警,意外發現了一名走私的毒/販,你應該怎麽做?”

“第一時間聯系警署,一邊隱藏行跡跟蹤犯人,一邊隨時匯報位置,爭取摸清他的聯絡人和交易地點,與趕來支援的同僚匯合後,在他們交易時出手抓獲。”我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接下來三名犯人拒捕,用隨身攜帶的武器反擊,你又該怎麽做?”

“鳴槍警告無效後,允許向犯罪嫌疑人開槍,使犯罪嫌疑人喪失攻擊、反抗或逃跑能力。”

松田陣平眉頭跳了跳,氣的一拍桌子,“合著你什麽都知道但就是不照著來是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說,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麽事?是不是跟那個酒廠有關?”

直到此刻,我方才後知後覺,怪不得他這麽生氣。我口口聲聲說是警察預備役卻沒有警察應該具備的法制意識和公理之心。武器的使用是為了有效打擊違法犯罪,是不可以濫用的,使用時還需要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人權。

可是我早就在愛麗絲與琴酒多次遭遇戰時大肆使用槍支炸彈的過程中迷失了自我,在愛麗絲代替雪莉制作藥劑用於人體實驗時失去了對生命和人權的敬畏。

此刻,我的腦海就好像被一把斧子劈開一樣,意識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是凝聚所有黑暗面的愛麗絲的意識,另一半是處在光明世界的屬於小田切敏子的意識。

可是她們都是我啊,愛麗絲是我,小田切敏子也是我。

歸根到底,是我變壞了,不,或許,我從一開始,從骨子裏就是一個壞人。

我怔怔地凝視著對面正擰著眉的卷發青年,我為什麽會喜歡他呢,大概,他是我永遠也成為不了的那種耀眼的人吧。

我明明最討厭的就是老琴老伏那樣的人,可到最後,我也變成了那樣討厭的人……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想當警察的目的就不純粹……”我喃喃自語著,對面的松田陣平卻面色一變,有些慌忙地起身走過來,嘴上硬梆梆地說道,“怎麽又哭了,誰當警察的目的純粹了?我當初可是為了將警示總監打一頓才考警校的,快別哭了!”

直到他的手指拂過眼睛,溫柔地為我擦眼淚,我才恍然,原來自己剛剛流淚了。

真稀奇,這好像是我轉生後第一次自然而然地流淚,都不用演誒。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一個卑劣的壞人……”偏還不自量力地向往著耀眼的光。

暗暗窺屏的系統檢測著宿主的思維波動,有些無語了。怎麽回事,松田陣平有毒嗎?為什麽松田陣平這一話療,宿主反而還鉆了牛角尖,這都快掉坡底了。

可明明宿主也沒幹什麽壞事啊,反而救人的事沒少幹,人類的思維真奇怪。

松田陣平這不行啊!這倆人大概率要完,它要給宿主物色一下下家。

系統開始為宿主操起了老媽子的心,它的宿主它來寵,讓他康康這個世界都有哪些待遇好的黑手黨,唔,彭格列就不錯,家族氛圍和諧,正好適合宿主治愈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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