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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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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23

一個敏也失去了頭發,也失去了夢想。

他捂著自己頭頂中間被削掉一片頭發的鸚鵡頭從剛才開始就上演著“秦王繞柱走”,後面追著舉著一把短刀的敏子。

而這裏的“柱”……

松田陣平抽著嘴角,只只覺得被這姐弟倆繞得眼暈。他不由得拿眼去瞅小田切敏郎,發現他這位未來岳父之前著他時那渾身冷硬的氣息此刻已經完全消融,雖則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松田陣平發誓,他絕對不會看錯小田切敏郎眼底的意思,那分明就是欣慰。

松田陣平的心頭劃過一絲微微的憐憫。敏子的弟弟,看起來在小田切家是屬於金字塔的底端啊,真可憐,和hagi在家的地位一樣的卑微。甚至比hagi還慘,至少千速姐不會動刀動槍,而他的小姑娘,兇起來可是真刀真槍地上啊。

心裏懷著對弟弟的一絲憐憫,現實裏,松田陣平卻驟然出手,雙手鉗住敏也的兩只臂膀,毫不留情地將人制住了。

“抱歉啦弟弟君,接下來就請你老實待一會吧。”

敏也掙了掙,發現完全掙脫不開後,頓時嚷嚷起來,“你誰啊你!臭老頭,他是不是你手下的警察,快讓他放開我!姐你看他們……媽呀!姐你要幹嘛?!!!”

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刀貼在他腦袋邊上,敏也覺得自己的臉腮肉都能感覺到屬於冷兵器特有的森森寒氣。他姐一手持刀,另一手卻動作溫柔地虎摸他的狗頭,從嘴裏吐出來的話語簡直讓他心驚膽戰,“弟啊,別掙紮,姐姐出刀有分寸,反倒是你掙紮的話姐姐會很煩惱,這要是一不小心手重了,把你連頭皮帶毛囊都扯下來可咋整?要知道毛囊沒了可就完了,你也不想變成斑禿吧?”

斑、斑禿?!雅蠛蝶!

“姐!刀下留發啊!你知不知道發型決定人生?好發型才能成事,好發型才能封神,這可是我自己設計的屬於我的搖滾發型啊!”敏也弟弟聲嘶力竭,在他姐的刀下作最後掙紮。

呵呵,純屬扯淡!我冷笑一聲,刀鋒向前直指蠢弟弟的腦門,“怎麽滴,你頂著個五彩葵花鸚鵡的腦袋還挺驕傲唄?少給我整些有的沒的,告訴你,真正能夠封神的永遠是好的作品!你連個像樣的搖滾樂作品都拿不出來,倒先學起不入流的旁門左道,弟弟,你low爆了!”

low爆了——

爆了……

了!

敏也:!!!

紮心了,老姐……

捧著自己被親姐紮成篩子的玻璃心,敏也試圖據理力爭,“那不是……我那不是還在上高中嗎!冰帝功課那麽多,我哪有時間專心創作啊!”

“你還知道你在上高中啊,那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這幅造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輟學出去鬼混了!弟弟啊,我不求你如何帥氣逼人,至少別辣我的眼行嗎?你是不是想把我從這個家裏逼走啊?”

何至於此啊?!敏也撥浪鼓搖頭,“我冤枉啊姐!真的很難看嗎?難看到你都不想看見你最親愛的弟弟我嗎?”

我真誠點頭,“是的,你醜到我了。”

!!!暴、暴擊!

敏也垂頭喪氣,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幹脆閉上眼視死如歸地說道,“動手吧姐,給我一個痛快。”

我:……你特麽戲比我還多,擺出這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給誰看啊?

不能輸!論加戲,這個家只有我才是王者!

我顫抖著手虎摸著敏也的狗頭,眼淚說來就來,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說道,“弟啊,別怪姐,姐也不想的,可誰讓你不學好呢?為了防止你誤入歧途,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你放心,這把刀很利,姐保證讓你毫無痛苦地上路……”

你不是想英勇就義嗎?那我就來大義滅親!

敏也唰地睜開眼,姐弟倆目光一對上,敏也立即跟上,只見他一覺痛苦地搖頭,突然仰天長嘆,“不,姐,都是我的錯,我不怪你,是我讓你失望了,但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做你的弟弟!做一個能夠讓你為我驕傲的弟弟!”

他難過地吸了吸鼻子,內心不甘:可惡!為什麽我沒有我姐那樣的哭功,難道是因為仰著脖子的原因眼淚流不出來嗎?

冷眼旁觀的小田切敏郎和松田陣平:……

姐弟倆的大戲上演地如火如荼,眼看就要進展到互相抱頭痛哭,另一邊,這一對未來的翁婿此刻的表情出奇地相似——

面無表情.jpg

不同的是,小田切敏郎是真正做到了從頭到尾毫無波瀾,心如止水;而松田陣平則是一言難盡心情覆雜。

他知道敏子愛演,誰知道敏子的這位弟弟……反正他是做不到像這位弟弟君一樣接的住敏子的臨時劇本,還能配合表演。他甚至還微微地自省,很多時候該配合敏子演出的自己卻接不住戲,這樣敏子是不是會少了很多樂趣?

我:不,你想多了,我一個人slay全場才是最快樂的。

松田陣平還沒意識到自己有了被同化的趨勢,於是場上唯一清醒的只剩下小田切家的大家長。

“可以停下了,”見蠢兒子被女兒一通折騰儼然沒了繼續作妖的想法,小田切敏郎叫停了姐弟倆的尬演,對著敏也冷聲道,“敏也,你現在就去理發吧。”

敏也一楞,眼角餘光瞥到還被他姐握在手裏的短刀,登時放棄了抵抗,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自己的發型有那麽億點點醜,於是悻悻點頭,垂頭喪氣,“知道了。”

我給松田陣平使了個眼色,松田陣平幹脆放開了對弟弟君的鉗制。

敏也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下臂膀,忍不住沖他爸嚷嚷,“臭老頭你太過分了,竟然專門叫了個手底下的警察來對付我,有本事咱倆單挑!”

小田切敏郎簡直對這個蠢兒子沒眼看,他到現在竟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在。

我有些好奇,“敏也,你怎麽就能確定他是爸爸手底下的警察啊?”

敏也一挺胸膛,神氣活現,“我可不是白白在臭老頭手底下挨了那麽多年的揍,”他一指松田陣平,“他剛剛制住我用的就是警察常用的逮捕術,可惡,我竟然完全掙不開,他一定是機動隊的特警!臭老頭,我說的對不對?”

挨揍還說的挺自豪,恬不知恥。小田切敏郎漠然看了蠢兒子一眼,語氣冷凝,“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吧。”

“他們?都誰啊?”敏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扭頭看向他姐,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姐和那個制住他的陌生男人竟然靠的這麽近,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了!

我憐愛地看著敏也,神情突然變得哀婉起來,”敏也,你一定很煩姐姐對你的管教吧?現在姐姐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姐姐的男朋友今天來拜訪爸爸,那過幾天姐姐就會嫁出去了,我離開家後估計就管不到你了,怎麽樣敏也?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敏也:……Σ( ° △°|||)︴!!!

猶如晴天霹靂,敏也一卡一卡地轉動腦袋,不敢置信地看向松田陣平,指著他的手指抖啊抖,“你,你要和我姐結婚了嗎?”

結婚啊,真是一個動聽的詞匯。松田陣平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松田陣平,請多指教,弟弟君。”

我在一旁補充,“陣平他確實是機動隊的,不過他是拆彈警察哦。”

警察,怎麽又是警察!他爸是警察,他姐過兩年也要當警察 ,現在找了個男朋友竟然還是警察!這個家的警察濃度是不是超標了?呸呸呸,那個松田還是山田的,他根本就不是他們小田切家的人!

這樣想著,敏也氣勢一盛,擲地有聲,“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和他姐在一個家裏一起生活了16年,母親去世後基本就是他姐在照看他,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家裏沒有他姐在的生活。

他挑釁地看著松田陣平,“想娶我姐,必須先打敗我!餵,你敢不敢跟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

我:弟啊,你為何如此想不開?你怎麽可能打得過大猩猩呢。

我跟松田陣平咬耳朵,“給他留口氣,打完了順便帶他去理個發。”

這可真是親姐。松田陣平揚了揚嘴角,活動了一下手腕,就聽到小田切家的大家長發話了,“道場刀架上的那幾把刀你們可以用。”

行了,那幾把肯定是真刀了。松田陣平眉頭一跳,心道這也真是親爹了,這是看他和弟弟君都不順眼打算讓他們互相傷害是吧?

敏也自信滿滿,比劍道,從小被臭老頭壓著練劍的他可是不會輸的!好歹也得到了臭老頭的真傳,一個外八路的怎麽可能打得過他!

殊不知,人家松田陣平也被小田切敏郎“指導”了一年多,大家都從同一個人手底下摸爬滾打過,到底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然後……

敏也頂著黑黑的小平頭一把拉開門,沖著小田切敏郎跳腳嚷嚷,“臭老頭你不講武德!松田陣平他的一個外人的劍術怎麽跟咱家一個路數!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他這邊為了他姐的歸宿艱苦奮戰,臭老頭倒好,不幫忙就算了還背刺友軍!

後進門的松田陣平:“還要多謝伯父一年多的悉心指導。”

“你看你看,你說,你為什麽要指導他!”敏也不依不饒。

小田切敏郎不含溫度的視線掃向松田陣平,松田陣平鎮定自若地笑了笑,他們倆都知道所謂的“指導”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松田陣平確實因此劍術水平突飛猛進,這是不爭的事實。他道謝真心實意,也正因此讓敏也誤會了徹底。

敏也還在抱怨,“真是的,你看好人家當你女婿就直說嘛,現在搞得全家好像就我一個是反派……”

小田切敏郎:……這蠢兒子不能要了。

雖然開頭雞飛狗跳,但這次誤打誤撞的上門,好歹讓我和松田陣平松了口氣,雖然我爸還沒松口

結婚的事,但至少過了明路了不是?而且敏也雖然一開始反應激烈,但出去打了一場又理了個頭回來,也不知道松田陣平做了什麽,這小子似乎已經有些倒戈了。

後來我問敏也,他一臉神放心地說道,“我未來姐夫說了,你們結婚後他可以搬進咱家,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姐你會離開家了。”

聽聽,這就未來姐夫叫上了……

末了他還反過來勸說我,“這年頭,願意和死人臉老丈人和拖油瓶弟弟住一起的男人不多了,姐你要珍惜啊。”萬一換人後新人非要帶著他姐離開家那就壞事了,還不如就這個呢。

於是,過了幾個月後,純白的教堂門外,身著純白婚紗的新娘挽著小田切敏郎的手臂,緩緩走向了她的新郎。

敏也坐在教堂內的第一排椅子上扭著腦袋向後望去,突然感嘆了一句,“姐,你和憐子姐長得有點像,遠遠看著,這場景就好像臭老頭在為你送嫁一樣。”

沒錯,其實這是秋庭憐子和相馬光的婚禮。

由於秋庭家已經沒有在世的長輩了,秋庭憐子最近的親戚就是姨夫小田切敏郎一家,於是這場婚禮上是小田切敏郎代行新娘父親的角色,將秋庭憐子交到了此後會共度一生的新郎手中。

秋庭憐子結束了海外的演出,相馬光也完成了在維也納的留學,在雙雙回到日本不久後,就突然舉行了婚禮,嗯,是女高音歌唱家與長笛演奏家的珠聯璧合。

直接原因其實是秋庭憐子連續好幾天做了一模一樣的噩夢。夢裏一遍一遍地上演著相馬光醉酒後意外墜崖身亡的噩耗。

藝術家都是感性的,秋庭憐子認定這些夢境是上天示警,是神明憐憫,提醒她挽救愛人。

她完全沒有將她的敏子表妹和這些夢境聯系在一起,更沒有註意過,她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都是小田切敏子到她家蹭吃蹭喝蹭住的時候。

秋庭憐子骨子裏是有些秋庭家女人一貫的強勢和霸道的,做了這些噩夢後她直接對相馬光禁酒了並且下了死命令,“就算有人勸酒你也不許喝,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否則你就和你的長笛過一輩子吧”。

嚇得相馬光連連保證,甚至有些談酒色變,就算是婚宴上他杯裏盛著的也是看著像紅酒的葡萄汁……

對他的後半生表示祝福﹏

於是對於敏也的感嘆,坐在他旁邊的我自嘆弗如,“雖然外表有些相似,但我就沒有憐子姐那樣的霸氣和女王範。”

坐在我另一邊的松田陣平聞言,登時眼皮就跳了跳。而我的腦海裏,系統說出了松田陣平的心聲,【宿主,雖然你不女王,但是你熊啊,而且已經熊出霸氣,就差熊霸天下了呢。】

我:……

狗系統就是不會說人話!小黑屋走起!

今天又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好在我終於在動車上補完這章了,就是有點晚了,希望米拿不要介意,明天起就恢覆正常的18:00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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