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 簡芮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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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 簡芮溪[11]
◎他們的未來。◎
番外：
簡芮溪x裴路周
11
裴路周與“溫柔”兩個字一直不怎麽沾邊。
上一次這麽溫柔, 還是高三畢業後，國外畢業旅行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他還是帶有一點目的性，刻意克制了一下, 盡量讓自己顯得有耐心。
少年總是心潮澎湃, 他與簡芮溪在一起多久，就忍耐了多久。
一旦允許越線，他就無法再壓抑內心的欲望。
而此刻，從裴路周心底湧上來的柔軟, 緩慢撫平他日常的棱角, 他看著簡芮溪的眼淚，對她說，以後記得多愛他一點。
他覺得自己是有那麽點卑微，向來恣意不馴, 卻折戟在簡芮溪身上，帶著那麽一點懇求意味的，讓她多愛他一點。
簡芮溪點點頭, 臉頰緊貼在沙發坐墊的位置, 流下的淚水洇成一小團。
裴路周在她身後,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的暗沈下來的目光凝視著她已然露在衣裙之外的光滑背脊，這一瞬間，情意超出情欲。
裴路周捉住簡芮溪那一截細白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他反身坐下, 讓簡芮溪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眸光細細瞧過她臉上未幹的淚水，指節彎曲，拭去濕潤, 再順著眼睫生長的方向輕輕撫過。
因他的擦淚的動作, 簡芮溪下意識閉上眼睛, 睫毛輕微顫動。
好像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重新再次交心，終於和好。
前面糾糾纏纏的那幾年，總是硌著點什麽，讓他們都沒有把話說開，都沒真正的讓彼此的心貼靠在一塊。
簡芮溪對裴路周突然的溫柔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沒太多意外，她知道，他就是有這一面。
只是她會想到上一次他們這樣沒有爭鬧地抱在一塊，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心內湧上許多酸澀，雙臂主動摟住他的脖子，鼻息靠近，在他唇上親了親。
她的眼睫仍然濕漉，她的心也是濕漉。
但她很開心。
因為從此之後，她終於可以和裴路周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簡芮溪親了一下裴路周，裴路周並沒回吻，她也只是親一下而已。
稍稍退開，鼻尖相對，簡芮溪垂著眼瞼，說：“好久都沒有見過你黑頭發的樣子。”
“你喜歡，以後就不染了。”裴路周說。
簡芮溪停了停，低垂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不好意思：“沒關系，我都喜歡。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本來第一次見他，他就是那樣特立獨行。
穿著附高的夏季校服，白色短袖的襯衣和黑色長褲，頭發略長，染成很難出色的淺灰。
簡芮溪是什麽時候對裴路周心動的呢，大概也是第一眼吧。
從學校墻頭探出腦袋，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男生長得真好看。
不過嘛，看著也是真的不好惹。
他撿走她的書包，她翻墻出來，搶回書包的時候還氣呼呼地想找他麻煩，可他卻唇角挑著笑，問她叫什麽名字。
簡芮溪不肯說，裴路周的視線掃過她胸口戴著的校牌，“噢”了一聲。
“噢，簡芮溪。”
“還挺好聽。”
簡芮溪不是第一次被誇名字好聽，卻是第一次因為這一句誇獎，偷偷紅了耳朵。
從那個時候開始，裴路周一直就喜歡喊簡芮溪的全名。
確定交往關系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喊她的名字。
他說：“簡芮溪，敢不敢跟我交往？”
簡芮溪是激不得的性子，幾乎都沒經過腦子，直接堵他的話：“敢啊，誰不敢！”
說完的一分鐘後，簡芮溪看到裴路周唇邊掛著的笑，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說什麽。
她答應和他在一起，好像都是在被他刻意設計。
當時簡芮溪就覺得，裴路周這個人，真是一肚子壞水。
好在她吵架方面從沒輸過，也能將無理變得有理，裴路周又讓著她，她沒怎麽在他這邊吃過虧。
幾年後的現在，裴路周反而更像是那個意外的人，聽著簡芮溪剛才說的話，替她拭淚的手指下滑，捏了捏她的臉頰。
“小嘴還挺甜。以前怎麽就不見你跟我說這些？”
被捏了臉頰的簡芮溪蹙起眉頭，偏頭躲開，強壓下心底的難為情，嘴硬道：“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管得著麽。”
裴路周笑了，收回手，與簡芮溪對上目光。
“就不能多說幾句好聽的？”
“不能。”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多說幾句。”
“不說。”
裴路周聽著像是嘆氣：“行吧，給過你機會了。”
話音落下，簡芮溪的腰身就被他的手掌扣住，他說：“既然你不想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那就做。用行動表示。”
簡芮溪：“……”
裴路周笑一笑：“你在上面，自己動，直到我滿意為止。”
-
今晚夜色很好。
晴朗夜晚，江風徐徐，不遠處江面上的貨運輪船隨波逐流，淪為一個一個的小點。
臨江的露臺，簡芮溪懶懶依偎在裴路周身旁，他們一起躺靠著露臺上的躺椅，看星星，吹海風，再品一點紅酒。
其實現在已經很晚，過了零點。
他們卻沒有一點事後的疲憊，沒有任何睡意。
今晚的他們，似乎更想多清醒一點，多溫存一會兒。
裴路周一手攏著簡芮溪在懷，一手端著剔透的紅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晃悠幾圈，再送到他嘴裏。
他們相互安靜很長一段時間，簡芮溪忽然想起點什麽。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歐洲？”
“過幾天，我幫你買票。”
簡芮溪點點頭，繼續依偎裴路周胸前看夜空的星星。
她留在這邊的衣服早就偷偷摸摸帶走了，現在只能穿著裴路周的寬松T恤。
裴路周的衣服對她而言都很大，一件T恤可以讓她當連衣裙穿，該遮的地方都能遮住。
又是安靜了一小會。
簡芮溪聽到裴路周說：“今晚的星星還挺多。”
“天氣好唄，明天肯定又是大太陽。”簡芮溪不以為意地回著，沒註意到裴路周的眸光低垂下來，凝視著她。
“簡芮溪，送你一顆星星，要不要？”
“送我星星？”
簡芮溪表情驚訝，從裴路周懷裏擡起頭，恰好碰上他的目光。
她轉眸瞧一眼裴路周手裏已經空杯的紅酒杯，笑著：“怎麽，你醉了？想飛上天給我摘星星？”
裴路周跟著撇唇一笑：“可能吧，大概是醉了。”
他將紅酒杯放回到一側的小桌上，隨後手指伸進睡褲的口袋，從裏面摸出一樣東西。
當簡芮溪看清他拿出來的東西時，臉上的笑意倏地僵滯，整個人發懵，完全反應不過來。
是一枚鉆戒，鉆石碩大，晶瑩剔透，在這樣不夠明亮的夜色中，都能窺見它的璀璨。
江水的浪濤聲不斷潮湧而來，襲擊耳膜。
簡芮溪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覺自己的心跳和江濤聲一樣，在耳邊發出轟隆巨響。
裴路周緩慢牽起簡芮溪的手，將鉆戒戴到她的無名指。
簡芮溪的手指感觸到戒指的冰涼，指尖虛麻著。她好楞，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
裴路周細心地將鉆戒戴好，看尺寸正合適，心裏好像也是松一口氣。
要是尺寸不合適，那估計又會被簡芮溪找到由頭罵一頓。
“不比天上的星星差吧？”他問。
簡芮溪楞滯著，眼睫眨動一番，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這……什麽意思？”
裴路周似是被氣笑了，說道：“這你都看不明白，還問我什麽意思？”
“簡芮溪，這是求婚，我在跟你求婚。”
簡芮溪忍著忽然湧上鼻尖的酸澀，反駁著：“這算個屁的求婚，你又沒問我要不要跟你結婚。”
“好，我現在問你，跟我結婚嗎？”
“我考慮一下。”
裴路周蹙起眉毛：“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簡芮溪眼眶發熱，眼含熱淚的笑了起來，“哪有人求婚還帶威脅的，我考慮一下怎麽了。才不要這麽快就答應你。”
裴路周沒說什麽，作勢要把鉆戒取下來，簡芮溪趕緊把手藏到身後，從躺椅上坐起來。
“你幹什麽？”
“當然是拿回戒指。你既然說要考慮一下，那等你考慮好，再給你。”
“不行，你都給我了，就是我的。”
“你都沒答應跟我結婚，戒指就不能算是你的。”
眼看裴路周要動手搶，簡芮溪在身後死死握住手指間戴著的那枚鉆戒，喊道：“裴路周，你怎麽這麽小氣，給我又能怎麽樣！”
裴路周輕笑一聲：“這可是意義重大的鉆戒，不能隨隨便便給。”
他又伸手過來，簡芮溪急了，忙不疊地松口：“你別搶——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麽！”
裴路周停下動作，低著眉眼瞧著簡芮溪，故意問：“答應我什麽？”
簡芮溪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還是咬咬牙，回答：“答應跟你結婚。”
裴路周滿意了，偏頭在簡芮溪的臉上親了一下。
“早答應不就完了，費這麽多勁。”
他的聲音聽著很愉快，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簡芮溪卻很是不滿：“你這個人，真是過分，連求婚都在跟我耍心眼。”
她才不會讓裴路周占上風，哼哼一聲：“光我答應你的求婚沒用，你還得過我爸媽那一關。他們今天對你好像還沒有很滿意呢。”
裴路周似是在思考，隨後嘆氣似的說道：“真想讓你去把戶口本偷出來。”
“……”
簡芮溪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來：“做夢。”
她知道裴路周在開玩笑，也知道他想跟她結婚是真心的。
簡芮溪看著無名指上戴著的鉆戒，透過這枚鉆戒，她好像看到了她和裴路周身著校服青澀稚嫩的十幾歲，同時也看到了她曾不敢希冀的他們的未來。
幸好，他沒有松開她的手。
幸好，他一直沒有放棄。
“裴路周，明天我就回去拿戶口本。”
“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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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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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芮溪x裴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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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路周與“溫柔”兩個字一直不怎麽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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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還是帶有一點目的性，刻意克制了一下, 盡量讓自己顯得有耐心。
少年總是心潮澎湃, 他與簡芮溪在一起多久，就忍耐了多久。
一旦允許越線，他就無法再壓抑內心的欲望。
而此刻，從裴路周心底湧上來的柔軟, 緩慢撫平他日常的棱角, 他看著簡芮溪的眼淚，對她說，以後記得多愛他一點。
他覺得自己是有那麽點卑微，向來恣意不馴, 卻折戟在簡芮溪身上，帶著那麽一點懇求意味的，讓她多愛他一點。
簡芮溪點點頭, 臉頰緊貼在沙發坐墊的位置, 流下的淚水洇成一小團。
裴路周在她身後,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的暗沈下來的目光凝視著她已然露在衣裙之外的光滑背脊，這一瞬間，情意超出情欲。
裴路周捉住簡芮溪那一截細白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他反身坐下, 讓簡芮溪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眸光細細瞧過她臉上未幹的淚水，指節彎曲，拭去濕潤, 再順著眼睫生長的方向輕輕撫過。
因他的擦淚的動作, 簡芮溪下意識閉上眼睛, 睫毛輕微顫動。
好像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重新再次交心，終於和好。
前面糾糾纏纏的那幾年，總是硌著點什麽，讓他們都沒有把話說開，都沒真正的讓彼此的心貼靠在一塊。
簡芮溪對裴路周突然的溫柔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沒太多意外，她知道，他就是有這一面。
只是她會想到上一次他們這樣沒有爭鬧地抱在一塊，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心內湧上許多酸澀，雙臂主動摟住他的脖子，鼻息靠近，在他唇上親了親。
她的眼睫仍然濕漉，她的心也是濕漉。
但她很開心。
因為從此之後，她終於可以和裴路周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簡芮溪親了一下裴路周，裴路周並沒回吻，她也只是親一下而已。
稍稍退開，鼻尖相對，簡芮溪垂著眼瞼，說：“好久都沒有見過你黑頭發的樣子。”
“你喜歡，以後就不染了。”裴路周說。
簡芮溪停了停，低垂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不好意思：“沒關系，我都喜歡。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本來第一次見他，他就是那樣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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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芮溪是什麽時候對裴路周心動的呢，大概也是第一眼吧。
從學校墻頭探出腦袋，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男生長得真好看。
不過嘛，看著也是真的不好惹。
他撿走她的書包，她翻墻出來，搶回書包的時候還氣呼呼地想找他麻煩，可他卻唇角挑著笑，問她叫什麽名字。
簡芮溪不肯說，裴路周的視線掃過她胸口戴著的校牌，“噢”了一聲。
“噢，簡芮溪。”
“還挺好聽。”
簡芮溪不是第一次被誇名字好聽，卻是第一次因為這一句誇獎，偷偷紅了耳朵。
從那個時候開始，裴路周一直就喜歡喊簡芮溪的全名。
確定交往關系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喊她的名字。
他說：“簡芮溪，敢不敢跟我交往？”
簡芮溪是激不得的性子，幾乎都沒經過腦子，直接堵他的話：“敢啊，誰不敢！”
說完的一分鐘後，簡芮溪看到裴路周唇邊掛著的笑，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說什麽。
她答應和他在一起，好像都是在被他刻意設計。
當時簡芮溪就覺得，裴路周這個人，真是一肚子壞水。
好在她吵架方面從沒輸過，也能將無理變得有理，裴路周又讓著她，她沒怎麽在他這邊吃過虧。
幾年後的現在，裴路周反而更像是那個意外的人，聽著簡芮溪剛才說的話，替她拭淚的手指下滑，捏了捏她的臉頰。
“小嘴還挺甜。以前怎麽就不見你跟我說這些？”
被捏了臉頰的簡芮溪蹙起眉頭，偏頭躲開，強壓下心底的難為情，嘴硬道：“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管得著麽。”
裴路周笑了，收回手，與簡芮溪對上目光。
“就不能多說幾句好聽的？”
“不能。”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多說幾句。”
“不說。”
裴路周聽著像是嘆氣：“行吧，給過你機會了。”
話音落下，簡芮溪的腰身就被他的手掌扣住，他說：“既然你不想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那就做。用行動表示。”
簡芮溪：“……”
裴路周笑一笑：“你在上面，自己動，直到我滿意為止。”
-
今晚夜色很好。
晴朗夜晚，江風徐徐，不遠處江面上的貨運輪船隨波逐流，淪為一個一個的小點。
臨江的露臺，簡芮溪懶懶依偎在裴路周身旁，他們一起躺靠著露臺上的躺椅，看星星，吹海風，再品一點紅酒。
其實現在已經很晚，過了零點。
他們卻沒有一點事後的疲憊，沒有任何睡意。
今晚的他們，似乎更想多清醒一點，多溫存一會兒。
裴路周一手攏著簡芮溪在懷，一手端著剔透的紅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晃悠幾圈，再送到他嘴裏。
他們相互安靜很長一段時間，簡芮溪忽然想起點什麽。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歐洲？”
“過幾天，我幫你買票。”
簡芮溪點點頭，繼續依偎裴路周胸前看夜空的星星。
她留在這邊的衣服早就偷偷摸摸帶走了，現在只能穿著裴路周的寬松T恤。
裴路周的衣服對她而言都很大，一件T恤可以讓她當連衣裙穿，該遮的地方都能遮住。
又是安靜了一小會。
簡芮溪聽到裴路周說：“今晚的星星還挺多。”
“天氣好唄，明天肯定又是大太陽。”簡芮溪不以為意地回著，沒註意到裴路周的眸光低垂下來，凝視著她。
“簡芮溪，送你一顆星星，要不要？”
“送我星星？”
簡芮溪表情驚訝，從裴路周懷裏擡起頭，恰好碰上他的目光。
她轉眸瞧一眼裴路周手裏已經空杯的紅酒杯，笑著：“怎麽，你醉了？想飛上天給我摘星星？”
裴路周跟著撇唇一笑：“可能吧，大概是醉了。”
他將紅酒杯放回到一側的小桌上，隨後手指伸進睡褲的口袋，從裏面摸出一樣東西。
當簡芮溪看清他拿出來的東西時，臉上的笑意倏地僵滯，整個人發懵，完全反應不過來。
是一枚鉆戒，鉆石碩大，晶瑩剔透，在這樣不夠明亮的夜色中，都能窺見它的璀璨。
江水的浪濤聲不斷潮湧而來，襲擊耳膜。
簡芮溪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覺自己的心跳和江濤聲一樣，在耳邊發出轟隆巨響。
裴路周緩慢牽起簡芮溪的手，將鉆戒戴到她的無名指。
簡芮溪的手指感觸到戒指的冰涼，指尖虛麻著。她好楞，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
裴路周細心地將鉆戒戴好，看尺寸正合適，心裏好像也是松一口氣。
要是尺寸不合適，那估計又會被簡芮溪找到由頭罵一頓。
“不比天上的星星差吧？”他問。
簡芮溪楞滯著，眼睫眨動一番，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這……什麽意思？”
裴路周似是被氣笑了，說道：“這你都看不明白，還問我什麽意思？”
“簡芮溪，這是求婚，我在跟你求婚。”
簡芮溪忍著忽然湧上鼻尖的酸澀，反駁著：“這算個屁的求婚，你又沒問我要不要跟你結婚。”
“好，我現在問你，跟我結婚嗎？”
“我考慮一下。”
裴路周蹙起眉毛：“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簡芮溪眼眶發熱，眼含熱淚的笑了起來，“哪有人求婚還帶威脅的，我考慮一下怎麽了。才不要這麽快就答應你。”
裴路周沒說什麽，作勢要把鉆戒取下來，簡芮溪趕緊把手藏到身後，從躺椅上坐起來。
“你幹什麽？”
“當然是拿回戒指。你既然說要考慮一下，那等你考慮好，再給你。”
“不行，你都給我了，就是我的。”
“你都沒答應跟我結婚，戒指就不能算是你的。”
眼看裴路周要動手搶，簡芮溪在身後死死握住手指間戴著的那枚鉆戒，喊道：“裴路周，你怎麽這麽小氣，給我又能怎麽樣！”
裴路周輕笑一聲：“這可是意義重大的鉆戒，不能隨隨便便給。”
他又伸手過來，簡芮溪急了，忙不疊地松口：“你別搶——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麽！”
裴路周停下動作，低著眉眼瞧著簡芮溪，故意問：“答應我什麽？”
簡芮溪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還是咬咬牙，回答：“答應跟你結婚。”
裴路周滿意了，偏頭在簡芮溪的臉上親了一下。
“早答應不就完了，費這麽多勁。”
他的聲音聽著很愉快，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簡芮溪卻很是不滿：“你這個人，真是過分，連求婚都在跟我耍心眼。”
她才不會讓裴路周占上風，哼哼一聲：“光我答應你的求婚沒用，你還得過我爸媽那一關。他們今天對你好像還沒有很滿意呢。”
裴路周似是在思考，隨後嘆氣似的說道：“真想讓你去把戶口本偷出來。”
“……”
簡芮溪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來：“做夢。”
她知道裴路周在開玩笑，也知道他想跟她結婚是真心的。
簡芮溪看著無名指上戴著的鉆戒，透過這枚鉆戒，她好像看到了她和裴路周身著校服青澀稚嫩的十幾歲，同時也看到了她曾不敢希冀的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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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一直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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