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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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系統可愛活潑地說完話, 卻發現周少白一點反應也沒有。
系統：？
周少白看著車窗，與自己的影子對視，深深地沈浸在自己淒苦的個人世界中。
【大哥！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餵！周少白！】
系統一聲大喊直刺周少白的耳膜, 他突然瞪大眼, 像是被人紮了一樣，在車裏猛地彈跳了一下！
周應越剛才和周少白說話, 他死活不肯回頭, 非要以會造成坐骨神經痛的姿勢扭著腰，臉貼著車窗, 現在卻又莫名其妙跳起來。
“幹什麽！一驚一乍的！你到底鬧什麽別扭啊！”
周應越有點惱火，已經準備伸手用實力說話！
周少白連連搖頭，像是耳朵裏進了水，他與周應越對視，又望著車內，揉了揉耳朵。
“不是，我，我好像有點幻聽……”
周少白在周應越的註視下磕磕巴巴說完話，又繼續像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一樣，又把臉扭了回去！
周應越：“……”幹掉他吧。
【餵餵餵, 不是幻聽！星光值系統聽到你的心聲，響應而來！你的煩惱, 你的願望，你期望的未來, 在我的幫助下都不是問題！比如現在, 你是不是完全不敢看你妹妹的眼睛, 生怕她說出‘再也不要見到你’之類的話……】
不等系統說完，周少白又驚聲尖叫起來！
怎麽回事！這個車裏只有他, 應越，還有前方被他的叫聲嚇到的司機，他們三都沒有說話，在高速行駛的公路上，哪裏還有第四個人啊！
其他車子裏的人聽到了這此起彼伏的淒厲叫聲，一臉疑惑地看著周邊。
“這山裏有狒狒？”
“不可能吧，聽著好像是人在叫。”
司機嚇得車頭差點打滑，他緊張地從後視鏡盯著周少白：“周先生，你還好嗎？”
周少白手指劇烈震顫起來，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哥？”
周應越發火前搖被強制中斷，她看著周少白的模樣，明顯很不對勁，好像怕得厲害。
他怕什麽？
“應越，你別靠過來，”周少白喘著氣，手掌放在左胸上，感受著下方急速上漲的心跳，喘著粗氣，“我剛才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不只一兩句，說了好多！我一定是……在剛才那個拍攝場地惹了臟東西，中邪了！”
系統：……
【你聽我說……】系統繼續努力。
周少白當即高聲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是閻羅王，你有什麽冤屈不要找我訴！”
周應越大驚失色，周少白這也太像一回事了！
雖然她從來不怕妖魔鬼怪，但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寧可信其有主義者。
司機也慌張地把車靠路邊停下，拿出手機跟導演發了消息。
“導演他們拍了這麽多季，每次拍攝所有場地都請了道長，從來沒出過問題。”
周少白捂臉，瑟瑟發抖：“那一定是因為我八字特別輕！”
周少白自己給自己增加人設，周應越看他抖如篩糠的樣子，上前環肩抱住他。
“沒事沒事，大白天的，我們還有這麽多人！”
周應越的舉動讓周少白心中一股暖意流淌，啊，應越還沒有討厭他吧？
今天遇到別人兄妹不和，還殃及自身，這事他終於找到了源頭！
原來是中邪啊！
系統：我有句臟話不知當罵不當罵。可惡，看樣子現在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等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再說吧！真是笨死了！
系統懷念起一拍即合的卑鄙小人。
周應越拿出手機，劈裏啪啦給劉壯發消息。
“我讓壯壯哥給你準備點艾草柚子葉什麽的，回家拿這個洗洗吧！”
“咚，咚，咚。”導演敲了敲車窗。
導演打開車門，觀察了周少白一下，一臉謹慎地從懷裏遞出一個紅色的錦囊。
“給，這是道長給我的靈符，說要是遇到什麽不對的，就把它帶在身上，等你覺得沒什麽問題了，再燒掉就行。”
周少白立馬把錦囊塞到懷裏：“謝謝！”
導演欲言又止，但還是提醒了一句：“少白，你，你給人印象和熒幕上差挺多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嚇自己哈，當然，我不是說完全沒這個可能，但你還是放寬心比較好。”
導演就差直接說周少白是個膽小鬼了。
導演和相對靠譜的周應越對視，點了個頭，這才關上車門離開。
陸宴和都雲諫的車子剛剛開過，看到周應越的車在那邊停下，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陸宴直接發了個消息去問，周應越回覆：【我哥好像中邪了。】
本來還以為是暈車還是車子壞了之類的，結果這回答這麽小眾。
陸宴舉起手機給都雲諫看了一眼，就低頭繼續回覆。
“你們兩這麽熟啊，以前不過是一個經紀公司的……”都雲諫語氣有點酸溜溜。
陸宴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地說。
“有時候也會一起在家吃飯。”
都雲諫：！！！
都雲諫戰術揉頭發，像表現並不在意，結果揉得太用力，那頭天然卷的頭發變得有點蓬亂。
他突然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麽，對陸宴說道。
“我媽剛跟我說了，家裏裝修，我這幾天能去你家住嗎？”
陸宴沒回答，一直側頭看著窗外。
都雲諫又連續問了兩回，陸宴還是沒說話，他側頭湊了上去，發現陸宴正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都雲諫炸毛：“你裝什麽睡啊！你這演技還想詐騙我？！不管，我要去你那住！”
陸宴這才困倦地掀起纖長的睫毛，擡手捂著眼睛按壓。
“不行啊，我只能一個人住，家裏人太多我會無法呼吸。”
都雲諫當即像被激怒的貓，齜牙咧嘴，就差伸爪把陸宴撓死。
“你當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都雲諫看了一眼司機，聲音低了八度，“不想我跟周應越玩得好！”
陸宴“哦”了一聲：“只是想玩得好啊，這麽沒朋友，等暑假後上了大學多交幾個朋友。”
都雲諫雙手抱胸，像小學生一樣發言：“我朋友多得很！有一百個！”
至於為什麽有這麽多朋友，也不寂寞，還是忍不住想關註周應越，想更了解她，想……
都雲諫把頭靠在椅背上，耳根隱隱有些發熱，他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為什麽。
對了，不是說之後還有慶功宴嗎，到時他就去問周應越聯系方式，然後再問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什麽的。
不出去也行，可以一起打游戲。
游戲不打都行，偶爾發點消息嘛。
陸宴微蹙眉尖，覺得有種討厭的東西在身邊逐漸生成茁壯。
-
車子到了周應越的小區，她拉著周少白下車，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錦囊真的有用，周少白沒有再聽到聲音了。
據周少白說，那個聲音像是什麽動畫片裏的角色，像小孩似的，鬼片裏嬰靈小孩鬼最兇！
陸宴也下了車，都雲諫則被強制送回自己家，他走到周應越身邊，看了一眼周少白。
“少白哥沒事吧？”
周少白游魂般點點頭，唇色蒼白，就像暈車似的。
“說是沒有再聽到聲音了。”周應越也算放了心，前方樓棟下邊，好像還看見壯壯哥的身影。
“少白哥這樣還是多休息比較好，家裏要吃飯或者別的什麽，應越可以叫我。”
陸宴以前也在周少白不在家的時候，幫著料理過幾頓飯。
周應越完全不客氣，連連點頭，隨後就扯著腳步虛浮的周少白回家。
“怎麽就中邪了呢？幻聽？”劉壯手上拿的袋子裏拿著一大把艾草柚子葉，足夠周少白泡上十個來回！
“沒事沒事，回家再跨個火盆，什麽妖魔鬼怪都不能入侵！”
劉壯連推帶拉，把周少白推入電梯，像是要分散註意力一樣，呼呼笑起來。
“少白啊，你處心積慮維護的形象沒想到只能走兩個單元。”
周少白聽到這話，像是靈魂略略回體，望著劉壯還能說出什麽屁話。
“你啊，在這個單元裏，一個人的時候還好，殺喪屍翻山越嶺不在話下，結果被陸宴那麽一拍，居然當場暈過去！哎喲，你不知道那時候彈幕上觀眾說什麽的都有！”
劉壯深受周少白深度自戀傷害，現在見到周少白吃癟，愉悅不已！
可是劉壯這麽說了，周少白也沒反駁，也沒急赤白臉，反而沈默地進了家門，跨了火盆，然後癱倒在沙發上。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承認自己就是沒膽，也不用上這個節目，被鬼上身了嗚嗚嗚嗚！”
周少白悲從中來，又怕又恨，要是他再聽到那種聲音，他就，他就要叫了！
劉壯：……
劉壯和周應越無奈地對視一眼，進浴室放水。
“應越，我給你哥泡柚子葉。”
周應越點頭，怕劉壯扛不動她人高馬大的哥，還搭了把手，直接把人運到浴室裏。
等出來的時候，周應越就回房，去房間自帶的浴室洗澡。
她洗得特別快，換好了軟乎乎的睡衣，吹幹頭發時，手機就響了起來。
周應越撲到床上，拿起手機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發現是陸宴發來的。
陸宴：【買了這幾樣菜（照片），現在去你家？】
周應越站起身，打開門對著大廳喊。
“哥！陸宴買了菜，要來家裏做飯，行嗎？”
周少白被劉壯像屠宰場洗豬一樣強行沖了頭，洗了澡，渾身上下都是柚子葉的味道，廚房裏還放著一個鐵盆燒艾草。
在充滿“正氣”的環境裏，周少白的臉終於恢覆了一絲血色。
“哼……要不是我起不來……只要有人在家，你就不能吃外賣，讓，讓他來，我給錢……”
周少白氣若游絲，也不忘和陸宴battle一下，同時摸出手機，偷看外界對他嚇到暈倒的評論。
罵他表裏不一，印象幻滅的，他吸著鼻子按了個“踩”。
說他這樣倒是意外可愛，很符合快樂大冒險調性的評論，他又喜笑顏開按了個“讚”。
周應越趴在走廊的墻邊，小貓探頭看著她哥的種種舉動，擔憂地想這邪中得可真大啊。
客廳裏敲門聲響起，周應越正穿著拖鞋要去開門，被周少白回光返照喝止。
“穿上外套！”
周應越低頭看著貓貓長袖長褲睡衣，沒覺得有什麽，但為了不讓他哥氣暈過去，還是回去穿了件連帽外套，然後再去開門。
“是陸宴啊。”周應越路過周少白身邊時，嫌麻煩地抱怨了一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宴，這有什麽。
“你們都長大了。”周少白回了一聲，突然傷心地想，要是哪天陸宴突然告白怎麽辦？
……那就讓陸宴原地爆炸。
陸宴也早已換洗完畢，發尾還有點微濕，他提著袋子進來，和周少白還有劉壯打了聲招呼，就熟門熟路地跟周應越一起進了廚房。
然後……咳咳咳！
陸宴被廚房裏的艾草味嗆得不行，周應越就把艾草端出來，給她哥聞。
周少白：“……”真的假的？！
“中邪嘛，多熏一下！”
周應越開朗地蹦回廚房，幫著陸宴洗菜。
“好像看到了未來哦。”
劉壯一臉姨母笑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裏忙碌的兩人，然後用力按住想掙紮著爬起來去廚房幫忙的周少白。
“你別亂來，我管你是中得有多邪，明天的工作你還要去做。”
這就是殘酷的演藝圈。
沒有作品，沒有持續的曝光，觀眾很快就會忘記你。
“不過因為這個節目，應越和你倒是每次直播都能上熱搜，實在是……誰見著應越那力戰群雄的樣子不震驚啊！”
劉壯看直播的時候，每次一到周應越，彈幕不是過多，就是過少，又時候就全沒有，都是因為周應越又做出了非人的操作。
“這次一次淘汰了兩個人，以我在演藝圈工作的多年經驗，下一個單元應該是角色扮演。”
周少白仰起頭：“角色扮演？”
他還好，應越扮演的話……她不會啊！
“克制能力，克制思考水平，反正就是強行壓制到同一水平線。”劉壯不用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畢竟這一季有個掛。
廚房裏，周應越被要求站在離油鍋三步遠的地方。
陸宴拿裹了澱粉的排骨要去炸，鍋上還蒸了蝦，另一個鍋裏則在煲湯。
因為時間不充裕，煲湯的時間比較短，陸宴不是很滿意。
“先對付著喝點吧。”
油鍋裏滋滋冒煙，發出好聽的食物油炸聲，周應越嗅聞著氣味，已經覺得很好聞。
陸宴是南城人，喜歡喝湯，新鮮的食材清蒸就好，魚也是，蝦也是，炸排骨和辣子雞這些菜，還是他被WE召到了這座城市，跟周應越常年一起吃飯才喜歡上的。
周應越記得小時候跟陸宴一起玩的時候，時常聽到陸宴跟家人說南城話。
周應越一句話也聽不懂，卻又覺得好聽。
後來周應越覺得好玩，在外邊，回家也會嘴上掛著個“咩啊，咩啊”。
爸爸媽媽笑她，再這樣咩咩下去就變成小羊啦。
周應越彎起嘴角，陸宴回頭拿東西時，就看到周應越笑得格外甜。
“怎麽了？”陸宴也受到感染笑起來，“就這麽喜歡炸排骨嗎？”
周應越歪著頭，故意捉弄人說：“咩啊。”
已是傍晚，窗外落日熔金，淡金淺黃的餘暉透過窗戶落入室內。
周應越靠在墻邊，側臉便被那餘暉親吻，映照得那雙霧蒙蒙的眼此刻含情一般。
陸宴忍不住想湊近看個清楚，大廳外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還有劉壯無奈的叫聲。
“應越，你哥怕你被油炸了，請你出來等一等。”
周應越不覺得有什麽危險，但陸宴已經懂了——下次還是找到兩人獨處的機會比較好。
廚房門關上，周應越啪嗒啪嗒走到餐桌邊擺碗筷。
“在慶功宴結束前，這幾天都不會有節目錄制，應越就好好休息吧。”
劉壯幫著擺東西，然後再把面條似的周少白塞到一張椅子上坐好。
“我不累啊，有空的話，我明天就去送外賣好了！”
在喪屍危機爆發前，周應越剛註冊好了兔兔外送員。
劉壯知道周應越時間緊迫，但也不至於這麽累！
“實在不行，還可以把你哥抵押給銀行，稍微弄點錢出來……”
劉壯若無其事地說著可怕的話。
周應越用不著，她擺擺手，就拿著手機在一邊看，等陸宴喊她，她就去端菜。
這頓飯周應越吃得很香，要不是吃飯的時候，她哥一直問“是我煮的好還是他煮的好”，她就更香啦！
等把陸宴和劉壯送走，周應越就開始洗衣服。
“你放著，我來。”
周少白喊了一聲，卻見周應越小心地把一件衣服放在洗衣袋裏，分開洗。
“這是別人借給我的衣服，我要記得還的。”周應越解釋。
受到特別待遇的是都雲諫的襯衫，那天晚上有點涼，都雲諫一定要給她，現在節目結束，她總要洗幹凈了才能還人家。
“哥，你快點回去睡，明天還要工作。”
周應越見著周少白強撐著來到陽臺，還想推他回去，周少白卻不走，一起把衣服晾了之後，才進房間睡。
“應越，今晚我要是叫的話，一定要來救我啊！”周少白不敢關門睡，又開著燈，縮在被窩裏，用被窩結界保護自己！
“知道啦！”
周應越晚上在大廳裏觀看送外賣的視頻，進行系統學習，等再次路過周少白房間時，他早就睡得呼呼響。
周應越小心關了燈，再回自己的房間。
再可怕的邪也該走了吧？
只是在周少白的夢裏，又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
【你好，我是未來預言家，我預言，未來的慶功宴上，會有人向你妹妹告白。】
【如果預言成真，我再在夢裏給你指點迷津。】
周少白隱隱皺眉，像是不滿做夢都做到這種噩夢。
然而這世上並沒有什麽“未來預言家”，是星光值系統在忍辱負重角色扮演！
果然，人太單純也不是好事，像周少白這種智商盆地，就是有系統來了也不知道用！
非得逼它在人睡著的時候，才能假裝是個什麽東西，來獲得對方的信任感。
今天的一連串驅邪操作，已經讓系統知道周少白不是個善茬！
笨成這樣，居然還能有這麽高的屬性值和星光值。
要不是為了這個，系統才不會留下來！
【哼，等你入了套，非得逼你每天一億星光值氪金不可！】
【等我拿到和你一樣的星光值……哈哈！】
系統愉悅地翻滾。
星光值系統歷來的宿主不是人渣就是人格上有一定欠缺的家夥。
這些壞蛋很容易接受來歷不明的東西，但是也很容易鬧掰。
因為他們誰也不信。
如今系統嘗試騙取好人星光值的路線，想想看，那些無知的少年少女們，一臉希冀地期盼著未來，使用著系統構築起空中樓閣，一旦離了系統，又會陷入怎樣絕望的境地呢？
系統今夜也快樂地停機休眠了。
-
周應越第二天被周少白的敲門聲驚醒。
黑發少女揉著眼，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下，迷迷糊糊地說。
“什麽事啊？”
周少白急切的聲音響起！
“應越，昨天晚上……”
周應越微微睜眼，聽一耳朵，難道那個鬼還是陰魂不散？
“……有菩薩給哥哥托夢，說有人要向你告白！早戀可不行啊！”周少白隔著門表演聲淚俱下。
周應越：“……”
周應越把被子重新蓋到頭上，繼續睡去。
神金。
而且她這個年紀，就算談戀愛也不是早戀！
在周應越徹底睡醒時，周少白已經出去奴隸打工。
周應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吃了周少白留下來的早餐，就開開心心地坐上公車往市中心寫字樓那一帶出發。
前輩們說了，外賣就得中午，在寫字樓附近活最多。
那些只有一口氣吊著命的打工人上班就只想三件事，早飯午飯和晚飯。
訂單多得不得了！
周應越到了地方，戴著口罩，倒也不是她想帶，而是她發現越來越多人認出她，有的還想上來合照！
為了不被打擾工作，小小喬裝一下！
周應越害羞地捂住臉，她才沒有因為很多人說喜歡她而高興得不得了呢！
嘻嘻！
“叮咚！你有新的訂單，為您接單了！”
手機上響起了甜美的電子音。
周應越·新晉兔兔外賣員，出動！
如果兩個算是陌生人的人，在短短三天時間裏能再次碰面，也許就能稱之為緣分。
在周應越輕松地在中午送了一百單，拯救了上百位饑腸轆轆的打工人時，她又來到了一座新的寫字樓裏。
刷了電梯卡，直上一百二十六樓。
“滴”一聲，電梯到了，周應越提著外賣走出門。
有人似乎剛好要出門，手工定制的皮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澈的脆響。
那人在走廊那一頭突然停下，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應越，然後就調轉方向，朝周應越這邊走來。
長廊上的落地玻璃高約五米，可以縱覽外部景色。
那人穿著一身米色休閑服，布料很柔軟，走動時會覆在腿上，襯得肩寬腿長，光看身材就覺得來人質量不錯。
等他徹底走到陽光下時，周應越微微張口，咦，怎麽是他。
“周應越，”面容俊秀，氣質優雅的青年摘下金絲眼鏡，彎起嘴角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你以為戴著個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了？”
“鄔闕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周應越除下口罩，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
“來這裏做什麽，你哥的試鏡不是今天。”鄔闕擡手將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帶著點不自覺地在整理外貌。
“我來送外賣啊！”周應越舉起手裏的袋子，“可不能超時啦！”
這層樓除了鄔闕，就只有兩個人。
鄔闕一時沈默，沈默中夾雜著震驚，他看著外賣單子上的化名，嗯，是他的。
鄔闕接過周應越手裏的袋子，輕笑點頭：“謝謝。天這麽熱，先停止接單，進來喝點冰水吃點點心再走吧。”
周應越正好有點口渴，沒想到鄔闕先生私底下人也這麽好！
鄔闕則摸著下巴想，這個人，到底還能多有意思啊？
他來研究一下。
“歡迎來到我的工作室。我平時在這裏看看策劃，劇本，和選角導演吵架，和監制吵架，和攝影吵架，和劇組裏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人吵架。”
鄔闕隨意介紹著，周應越一聽這工作內容就覺得很激烈！
鄔闕看著身側的周應越，好奇地睜著眼左右張望，額頭上有一層薄汗。
鄔闕下意識拿出手絹，遞給周應越。
然後語氣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你哥哥怎麽照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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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可愛活潑地說完話, 卻發現周少白一點反應也沒有。
系統：？
周少白看著車窗，與自己的影子對視，深深地沈浸在自己淒苦的個人世界中。
【大哥！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餵！周少白！】
系統一聲大喊直刺周少白的耳膜, 他突然瞪大眼, 像是被人紮了一樣，在車裏猛地彈跳了一下！
周應越剛才和周少白說話, 他死活不肯回頭, 非要以會造成坐骨神經痛的姿勢扭著腰，臉貼著車窗, 現在卻又莫名其妙跳起來。
“幹什麽！一驚一乍的！你到底鬧什麽別扭啊！”
周應越有點惱火，已經準備伸手用實力說話！
周少白連連搖頭，像是耳朵裏進了水，他與周應越對視，又望著車內，揉了揉耳朵。
“不是，我，我好像有點幻聽……”
周少白在周應越的註視下磕磕巴巴說完話，又繼續像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一樣，又把臉扭了回去！
周應越：“……”幹掉他吧。
【餵餵餵, 不是幻聽！星光值系統聽到你的心聲，響應而來！你的煩惱, 你的願望，你期望的未來, 在我的幫助下都不是問題！比如現在, 你是不是完全不敢看你妹妹的眼睛, 生怕她說出‘再也不要見到你’之類的話……】
不等系統說完，周少白又驚聲尖叫起來！
怎麽回事！這個車裏只有他, 應越，還有前方被他的叫聲嚇到的司機，他們三都沒有說話，在高速行駛的公路上，哪裏還有第四個人啊！
其他車子裏的人聽到了這此起彼伏的淒厲叫聲，一臉疑惑地看著周邊。
“這山裏有狒狒？”
“不可能吧，聽著好像是人在叫。”
司機嚇得車頭差點打滑，他緊張地從後視鏡盯著周少白：“周先生，你還好嗎？”
周少白手指劇烈震顫起來，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哥？”
周應越發火前搖被強制中斷，她看著周少白的模樣，明顯很不對勁，好像怕得厲害。
他怕什麽？
“應越，你別靠過來，”周少白喘著氣，手掌放在左胸上，感受著下方急速上漲的心跳，喘著粗氣，“我剛才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不只一兩句，說了好多！我一定是……在剛才那個拍攝場地惹了臟東西，中邪了！”
系統：……
【你聽我說……】系統繼續努力。
周少白當即高聲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是閻羅王，你有什麽冤屈不要找我訴！”
周應越大驚失色，周少白這也太像一回事了！
雖然她從來不怕妖魔鬼怪，但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寧可信其有主義者。
司機也慌張地把車靠路邊停下，拿出手機跟導演發了消息。
“導演他們拍了這麽多季，每次拍攝所有場地都請了道長，從來沒出過問題。”
周少白捂臉，瑟瑟發抖：“那一定是因為我八字特別輕！”
周少白自己給自己增加人設，周應越看他抖如篩糠的樣子，上前環肩抱住他。
“沒事沒事，大白天的，我們還有這麽多人！”
周應越的舉動讓周少白心中一股暖意流淌，啊，應越還沒有討厭他吧？
今天遇到別人兄妹不和，還殃及自身，這事他終於找到了源頭！
原來是中邪啊！
系統：我有句臟話不知當罵不當罵。可惡，看樣子現在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等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再說吧！真是笨死了！
系統懷念起一拍即合的卑鄙小人。
周應越拿出手機，劈裏啪啦給劉壯發消息。
“我讓壯壯哥給你準備點艾草柚子葉什麽的，回家拿這個洗洗吧！”
“咚，咚，咚。”導演敲了敲車窗。
導演打開車門，觀察了周少白一下，一臉謹慎地從懷裏遞出一個紅色的錦囊。
“給，這是道長給我的靈符，說要是遇到什麽不對的，就把它帶在身上，等你覺得沒什麽問題了，再燒掉就行。”
周少白立馬把錦囊塞到懷裏：“謝謝！”
導演欲言又止，但還是提醒了一句：“少白，你，你給人印象和熒幕上差挺多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嚇自己哈，當然，我不是說完全沒這個可能，但你還是放寬心比較好。”
導演就差直接說周少白是個膽小鬼了。
導演和相對靠譜的周應越對視，點了個頭，這才關上車門離開。
陸宴和都雲諫的車子剛剛開過，看到周應越的車在那邊停下，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陸宴直接發了個消息去問，周應越回覆：【我哥好像中邪了。】
本來還以為是暈車還是車子壞了之類的，結果這回答這麽小眾。
陸宴舉起手機給都雲諫看了一眼，就低頭繼續回覆。
“你們兩這麽熟啊，以前不過是一個經紀公司的……”都雲諫語氣有點酸溜溜。
陸宴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地說。
“有時候也會一起在家吃飯。”
都雲諫：！！！
都雲諫戰術揉頭發，像表現並不在意，結果揉得太用力，那頭天然卷的頭發變得有點蓬亂。
他突然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麽，對陸宴說道。
“我媽剛跟我說了，家裏裝修，我這幾天能去你家住嗎？”
陸宴沒回答，一直側頭看著窗外。
都雲諫又連續問了兩回，陸宴還是沒說話，他側頭湊了上去，發現陸宴正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都雲諫炸毛：“你裝什麽睡啊！你這演技還想詐騙我？！不管，我要去你那住！”
陸宴這才困倦地掀起纖長的睫毛，擡手捂著眼睛按壓。
“不行啊，我只能一個人住，家裏人太多我會無法呼吸。”
都雲諫當即像被激怒的貓，齜牙咧嘴，就差伸爪把陸宴撓死。
“你當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都雲諫看了一眼司機，聲音低了八度，“不想我跟周應越玩得好！”
陸宴“哦”了一聲：“只是想玩得好啊，這麽沒朋友，等暑假後上了大學多交幾個朋友。”
都雲諫雙手抱胸，像小學生一樣發言：“我朋友多得很！有一百個！”
至於為什麽有這麽多朋友，也不寂寞，還是忍不住想關註周應越，想更了解她，想……
都雲諫把頭靠在椅背上，耳根隱隱有些發熱，他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為什麽。
對了，不是說之後還有慶功宴嗎，到時他就去問周應越聯系方式，然後再問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什麽的。
不出去也行，可以一起打游戲。
游戲不打都行，偶爾發點消息嘛。
陸宴微蹙眉尖，覺得有種討厭的東西在身邊逐漸生成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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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了周應越的小區，她拉著周少白下車，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錦囊真的有用，周少白沒有再聽到聲音了。
據周少白說，那個聲音像是什麽動畫片裏的角色，像小孩似的，鬼片裏嬰靈小孩鬼最兇！
陸宴也下了車，都雲諫則被強制送回自己家，他走到周應越身邊，看了一眼周少白。
“少白哥沒事吧？”
周少白游魂般點點頭，唇色蒼白，就像暈車似的。
“說是沒有再聽到聲音了。”周應越也算放了心，前方樓棟下邊，好像還看見壯壯哥的身影。
“少白哥這樣還是多休息比較好，家裏要吃飯或者別的什麽，應越可以叫我。”
陸宴以前也在周少白不在家的時候，幫著料理過幾頓飯。
周應越完全不客氣，連連點頭，隨後就扯著腳步虛浮的周少白回家。
“怎麽就中邪了呢？幻聽？”劉壯手上拿的袋子裏拿著一大把艾草柚子葉，足夠周少白泡上十個來回！
“沒事沒事，回家再跨個火盆，什麽妖魔鬼怪都不能入侵！”
劉壯連推帶拉，把周少白推入電梯，像是要分散註意力一樣，呼呼笑起來。
“少白啊，你處心積慮維護的形象沒想到只能走兩個單元。”
周少白聽到這話，像是靈魂略略回體，望著劉壯還能說出什麽屁話。
“你啊，在這個單元裏，一個人的時候還好，殺喪屍翻山越嶺不在話下，結果被陸宴那麽一拍，居然當場暈過去！哎喲，你不知道那時候彈幕上觀眾說什麽的都有！”
劉壯深受周少白深度自戀傷害，現在見到周少白吃癟，愉悅不已！
可是劉壯這麽說了，周少白也沒反駁，也沒急赤白臉，反而沈默地進了家門，跨了火盆，然後癱倒在沙發上。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承認自己就是沒膽，也不用上這個節目，被鬼上身了嗚嗚嗚嗚！”
周少白悲從中來，又怕又恨，要是他再聽到那種聲音，他就，他就要叫了！
劉壯：……
劉壯和周應越無奈地對視一眼，進浴室放水。
“應越，我給你哥泡柚子葉。”
周應越點頭，怕劉壯扛不動她人高馬大的哥，還搭了把手，直接把人運到浴室裏。
等出來的時候，周應越就回房，去房間自帶的浴室洗澡。
她洗得特別快，換好了軟乎乎的睡衣，吹幹頭發時，手機就響了起來。
周應越撲到床上，拿起手機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發現是陸宴發來的。
陸宴：【買了這幾樣菜（照片），現在去你家？】
周應越站起身，打開門對著大廳喊。
“哥！陸宴買了菜，要來家裏做飯，行嗎？”
周少白被劉壯像屠宰場洗豬一樣強行沖了頭，洗了澡，渾身上下都是柚子葉的味道，廚房裏還放著一個鐵盆燒艾草。
在充滿“正氣”的環境裏，周少白的臉終於恢覆了一絲血色。
“哼……要不是我起不來……只要有人在家，你就不能吃外賣，讓，讓他來，我給錢……”
周少白氣若游絲，也不忘和陸宴battle一下，同時摸出手機，偷看外界對他嚇到暈倒的評論。
罵他表裏不一，印象幻滅的，他吸著鼻子按了個“踩”。
說他這樣倒是意外可愛，很符合快樂大冒險調性的評論，他又喜笑顏開按了個“讚”。
周應越趴在走廊的墻邊，小貓探頭看著她哥的種種舉動，擔憂地想這邪中得可真大啊。
客廳裏敲門聲響起，周應越正穿著拖鞋要去開門，被周少白回光返照喝止。
“穿上外套！”
周應越低頭看著貓貓長袖長褲睡衣，沒覺得有什麽，但為了不讓他哥氣暈過去，還是回去穿了件連帽外套，然後再去開門。
“是陸宴啊。”周應越路過周少白身邊時，嫌麻煩地抱怨了一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宴，這有什麽。
“你們都長大了。”周少白回了一聲，突然傷心地想，要是哪天陸宴突然告白怎麽辦？
……那就讓陸宴原地爆炸。
陸宴也早已換洗完畢，發尾還有點微濕，他提著袋子進來，和周少白還有劉壯打了聲招呼，就熟門熟路地跟周應越一起進了廚房。
然後……咳咳咳！
陸宴被廚房裏的艾草味嗆得不行，周應越就把艾草端出來，給她哥聞。
周少白：“……”真的假的？！
“中邪嘛，多熏一下！”
周應越開朗地蹦回廚房，幫著陸宴洗菜。
“好像看到了未來哦。”
劉壯一臉姨母笑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裏忙碌的兩人，然後用力按住想掙紮著爬起來去廚房幫忙的周少白。
“你別亂來，我管你是中得有多邪，明天的工作你還要去做。”
這就是殘酷的演藝圈。
沒有作品，沒有持續的曝光，觀眾很快就會忘記你。
“不過因為這個節目，應越和你倒是每次直播都能上熱搜，實在是……誰見著應越那力戰群雄的樣子不震驚啊！”
劉壯看直播的時候，每次一到周應越，彈幕不是過多，就是過少，又時候就全沒有，都是因為周應越又做出了非人的操作。
“這次一次淘汰了兩個人，以我在演藝圈工作的多年經驗，下一個單元應該是角色扮演。”
周少白仰起頭：“角色扮演？”
他還好，應越扮演的話……她不會啊！
“克制能力，克制思考水平，反正就是強行壓制到同一水平線。”劉壯不用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畢竟這一季有個掛。
廚房裏，周應越被要求站在離油鍋三步遠的地方。
陸宴拿裹了澱粉的排骨要去炸，鍋上還蒸了蝦，另一個鍋裏則在煲湯。
因為時間不充裕，煲湯的時間比較短，陸宴不是很滿意。
“先對付著喝點吧。”
油鍋裏滋滋冒煙，發出好聽的食物油炸聲，周應越嗅聞著氣味，已經覺得很好聞。
陸宴是南城人，喜歡喝湯，新鮮的食材清蒸就好，魚也是，蝦也是，炸排骨和辣子雞這些菜，還是他被WE召到了這座城市，跟周應越常年一起吃飯才喜歡上的。
周應越記得小時候跟陸宴一起玩的時候，時常聽到陸宴跟家人說南城話。
周應越一句話也聽不懂，卻又覺得好聽。
後來周應越覺得好玩，在外邊，回家也會嘴上掛著個“咩啊，咩啊”。
爸爸媽媽笑她，再這樣咩咩下去就變成小羊啦。
周應越彎起嘴角，陸宴回頭拿東西時，就看到周應越笑得格外甜。
“怎麽了？”陸宴也受到感染笑起來，“就這麽喜歡炸排骨嗎？”
周應越歪著頭，故意捉弄人說：“咩啊。”
已是傍晚，窗外落日熔金，淡金淺黃的餘暉透過窗戶落入室內。
周應越靠在墻邊，側臉便被那餘暉親吻，映照得那雙霧蒙蒙的眼此刻含情一般。
陸宴忍不住想湊近看個清楚，大廳外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還有劉壯無奈的叫聲。
“應越，你哥怕你被油炸了，請你出來等一等。”
周應越不覺得有什麽危險，但陸宴已經懂了——下次還是找到兩人獨處的機會比較好。
廚房門關上，周應越啪嗒啪嗒走到餐桌邊擺碗筷。
“在慶功宴結束前，這幾天都不會有節目錄制，應越就好好休息吧。”
劉壯幫著擺東西，然後再把面條似的周少白塞到一張椅子上坐好。
“我不累啊，有空的話，我明天就去送外賣好了！”
在喪屍危機爆發前，周應越剛註冊好了兔兔外送員。
劉壯知道周應越時間緊迫，但也不至於這麽累！
“實在不行，還可以把你哥抵押給銀行，稍微弄點錢出來……”
劉壯若無其事地說著可怕的話。
周應越用不著，她擺擺手，就拿著手機在一邊看，等陸宴喊她，她就去端菜。
這頓飯周應越吃得很香，要不是吃飯的時候，她哥一直問“是我煮的好還是他煮的好”，她就更香啦！
等把陸宴和劉壯送走，周應越就開始洗衣服。
“你放著，我來。”
周少白喊了一聲，卻見周應越小心地把一件衣服放在洗衣袋裏，分開洗。
“這是別人借給我的衣服，我要記得還的。”周應越解釋。
受到特別待遇的是都雲諫的襯衫，那天晚上有點涼，都雲諫一定要給她，現在節目結束，她總要洗幹凈了才能還人家。
“哥，你快點回去睡，明天還要工作。”
周應越見著周少白強撐著來到陽臺，還想推他回去，周少白卻不走，一起把衣服晾了之後，才進房間睡。
“應越，今晚我要是叫的話，一定要來救我啊！”周少白不敢關門睡，又開著燈，縮在被窩裏，用被窩結界保護自己！
“知道啦！”
周應越晚上在大廳裏觀看送外賣的視頻，進行系統學習，等再次路過周少白房間時，他早就睡得呼呼響。
周應越小心關了燈，再回自己的房間。
再可怕的邪也該走了吧？
只是在周少白的夢裏，又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
【你好，我是未來預言家，我預言，未來的慶功宴上，會有人向你妹妹告白。】
【如果預言成真，我再在夢裏給你指點迷津。】
周少白隱隱皺眉，像是不滿做夢都做到這種噩夢。
然而這世上並沒有什麽“未來預言家”，是星光值系統在忍辱負重角色扮演！
果然，人太單純也不是好事，像周少白這種智商盆地，就是有系統來了也不知道用！
非得逼它在人睡著的時候，才能假裝是個什麽東西，來獲得對方的信任感。
今天的一連串驅邪操作，已經讓系統知道周少白不是個善茬！
笨成這樣，居然還能有這麽高的屬性值和星光值。
要不是為了這個，系統才不會留下來！
【哼，等你入了套，非得逼你每天一億星光值氪金不可！】
【等我拿到和你一樣的星光值……哈哈！】
系統愉悅地翻滾。
星光值系統歷來的宿主不是人渣就是人格上有一定欠缺的家夥。
這些壞蛋很容易接受來歷不明的東西，但是也很容易鬧掰。
因為他們誰也不信。
如今系統嘗試騙取好人星光值的路線，想想看，那些無知的少年少女們，一臉希冀地期盼著未來，使用著系統構築起空中樓閣，一旦離了系統，又會陷入怎樣絕望的境地呢？
系統今夜也快樂地停機休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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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越第二天被周少白的敲門聲驚醒。
黑發少女揉著眼，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下，迷迷糊糊地說。
“什麽事啊？”
周少白急切的聲音響起！
“應越，昨天晚上……”
周應越微微睜眼，聽一耳朵，難道那個鬼還是陰魂不散？
“……有菩薩給哥哥托夢，說有人要向你告白！早戀可不行啊！”周少白隔著門表演聲淚俱下。
周應越：“……”
周應越把被子重新蓋到頭上，繼續睡去。
神金。
而且她這個年紀，就算談戀愛也不是早戀！
在周應越徹底睡醒時，周少白已經出去奴隸打工。
周應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吃了周少白留下來的早餐，就開開心心地坐上公車往市中心寫字樓那一帶出發。
前輩們說了，外賣就得中午，在寫字樓附近活最多。
那些只有一口氣吊著命的打工人上班就只想三件事，早飯午飯和晚飯。
訂單多得不得了！
周應越到了地方，戴著口罩，倒也不是她想帶，而是她發現越來越多人認出她，有的還想上來合照！
為了不被打擾工作，小小喬裝一下！
周應越害羞地捂住臉，她才沒有因為很多人說喜歡她而高興得不得了呢！
嘻嘻！
“叮咚！你有新的訂單，為您接單了！”
手機上響起了甜美的電子音。
周應越·新晉兔兔外賣員，出動！
如果兩個算是陌生人的人，在短短三天時間裏能再次碰面，也許就能稱之為緣分。
在周應越輕松地在中午送了一百單，拯救了上百位饑腸轆轆的打工人時，她又來到了一座新的寫字樓裏。
刷了電梯卡，直上一百二十六樓。
“滴”一聲，電梯到了，周應越提著外賣走出門。
有人似乎剛好要出門，手工定制的皮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澈的脆響。
那人在走廊那一頭突然停下，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應越，然後就調轉方向，朝周應越這邊走來。
長廊上的落地玻璃高約五米，可以縱覽外部景色。
那人穿著一身米色休閑服，布料很柔軟，走動時會覆在腿上，襯得肩寬腿長，光看身材就覺得來人質量不錯。
等他徹底走到陽光下時，周應越微微張口，咦，怎麽是他。
“周應越，”面容俊秀，氣質優雅的青年摘下金絲眼鏡，彎起嘴角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你以為戴著個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了？”
“鄔闕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周應越除下口罩，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
“來這裏做什麽，你哥的試鏡不是今天。”鄔闕擡手將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帶著點不自覺地在整理外貌。
“我來送外賣啊！”周應越舉起手裏的袋子，“可不能超時啦！”
這層樓除了鄔闕，就只有兩個人。
鄔闕一時沈默，沈默中夾雜著震驚，他看著外賣單子上的化名，嗯，是他的。
鄔闕接過周應越手裏的袋子，輕笑點頭：“謝謝。天這麽熱，先停止接單，進來喝點冰水吃點點心再走吧。”
周應越正好有點口渴，沒想到鄔闕先生私底下人也這麽好！
鄔闕則摸著下巴想，這個人，到底還能多有意思啊？
他來研究一下。
“歡迎來到我的工作室。我平時在這裏看看策劃，劇本，和選角導演吵架，和監制吵架，和攝影吵架，和劇組裏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人吵架。”
鄔闕隨意介紹著，周應越一聽這工作內容就覺得很激烈！
鄔闕看著身側的周應越，好奇地睜著眼左右張望，額頭上有一層薄汗。
鄔闕下意識拿出手絹，遞給周應越。
然後語氣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你哥哥怎麽照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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