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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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夜風吹開了重雲。
清亮的月光灑在水泥鋪成的小路上，道旁是一塊塊荒廢的田地，野草蔓蔓。
紅色的燈籠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前行。
前方已經能看到一處入口。
那像是被灰黑色的數十米高的鐵板圍起的一塊區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應越一路上總能隱約聽到孩童的笑聲。
她停下來，正想仔細聽聽，周少白卻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跑去。
“怎麽了？”周應越很意外她哥居然會有“積極”的舉動。
“沒什麽來都來了趕緊和其他嘉賓匯合吧。”
周少白說完這句，還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地面。
要不是這話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周應越還真信了。
周應越也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不知什麽時候起，地上多了一道人影。
周應越正要回頭，就見周少白拉著她跑得幾乎快飛起來！
“別回頭是攝影師！”
周應越恍然大悟。
她都不知道這種節目也會有跟拍，差點妨礙了工作人員！
在兩人跑入入口時，那一直跟在後邊的東西不甘地停了下來。
一具掉了漆的骷髏靜靜地立在入口處。
跟拍（x）骷髏人（√）
它像是一般鬼屋裏會使用的廉價驚嚇道具，只是身上居然還有幹癟的血管，像是貪婪的長蟲爬滿軀幹，在胸腔的位置，還能看到一顆在緩慢跳動的心臟。
“不要……去……”
風中傳來嘶啞的聲音，像是絕望的怒吼。
周少白的脊背上瞬間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毫無感覺·周應越進入這被鐵皮圍起的地域時，才發現這裏邊原來是一個小鎮。
周圍的建築都是三四層樓高的自建房。
這裏看起來年久失修，外墻斑駁，還有墻體撕裂的痕跡。
地上滿是幹草和灰塵，落腳就是一個印子。
那飄搖的紅燈籠在此刻突然停了下來，在周應越面前猛地墜落，落地自燃。
紅光搖曳，仿佛地上突然撕開了一條傷口，漫出了一捧血。
剛才以膽小鬼特有的敏感避開了恐怖畫面的周少白，再次迎來了暴擊。
“哢……”真·花容失色周少白正要驚叫，就看到周應越立刻關切地看了過來。
黑發少女睜圓眼，微微歪頭的樣子有些像貓，右手微擡，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早前在家收拾行李的時候，周應越問起要是周少白控制不住自己哇哇叫，要怎麽幫他。
周少白當時開玩笑，直接掐他脖子就好啦。
周應越那時乖乖點頭說，好哦。
在周應越關懷的視線下，周少白好似聽到了死亡鐘聲敲響。
好像之前沒有商量，這個“掐”要多大勁吧？
周應越的“輕輕”等於別人的“全力”。
人被掐，就會死。
周少白突然想起他已經成年很久，有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立馬把那聲驚叫卡死在喉嚨裏。
周應越緩緩收手，轉頭看向那地上的燈籠灰燼。
“灰裏好像有什麽？”
周應越彎腰在灰燼裏撿起還有些燙手的東西，在月光下一看，是半塊金屬牌，上邊刻了一些殘缺的信息。
【xx路28號】
兄妹兩一起歪著頭，眼神清澈地看著。
這像是什麽門牌。
那麽集合地點就在對應得上這個門牌的地方。
接下來去找就行了吧。
-
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原本如常地看著屏幕，他突然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會，十分困惑地問。
“畫面有延遲嗎？怎麽周家兄妹一直站在馬路中央，不去旁邊的房子對門牌呢？”
旁邊的副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沈默了一會說。
“畫面沒問題，他們也有在對門牌。”
“只是……就站在馬路中央，遠遠地看。”
畫面上不就是那兩兄妹各自側頭看著距離他們大約有五米遠的房子，低頭看一眼手上的半邊門牌，不對就往前走兩步，又繼續比對。
導演大吃一驚：“燈光又暗，字又小，這也看得見？他們上快樂大冒險……測視力來了？”
節目組安排的，只要站在民房門前就會觸發的驚嚇機制，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副導無奈：“我要是擡眼就能看清，也不會湊到門前去一個個看。”
合著他們請了兩貓頭鷹上節目哈？
導演卻握緊拳頭，眼裏燃起鬥志：“好！沒想到他們這麽輕松，這麽強！這樣豈不是更有趣！我們也上強度！”
-
周應越一路看過去，很快就走完了這條街道。
她看著眼前的岔路，正想著要往左邊還是右邊走，卻突然在身後聽到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成人與孩童的腳步聲很容易分辨。
孩童的腳掌嬌小，光腳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又急又密，如同驟雨。
不只是一間屋子，好像她身後的這條長街上的房子都在同一時間發出震動。
【哈，哈。】
人的笑聲是連續的，但配合著腳步聲響起的笑，卻是一個字接一個字從喉嚨裏擠出的古怪氣音。
氣溫莫名下降，周應越看著手背上竄起的雞皮疙瘩，眉頭微皺。
黑發少女臉色蒼白，眉尖微蹙，像是受了驚嚇，夜色映照下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而周應越想的是——這裏這麽冷，沒多帶什麽外套啊。
道路兩旁的房屋窗戶上，突然映照出了許多孩童的黑影。
那些黑影配合著腳步聲，以墜樓一般的速度，從三樓的窗戶滑落到二樓，再到一樓，隨後湧到門口，那堵住一樓的大門處響起了擰動門把的聲響。
但門被鎖住了。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哢哢哢——”
像是有人在一秒鐘內數十次狂躁地扭動把手，門板從內向外彎曲，仿佛有數以萬計的“東西”擠壓在門板上，即將沖破那薄薄的木門，如洪水般傾瀉到大街上！
周少白與周應越相牽的手猛地握緊，下意識地沖出了這條長街！
周應越邊跑邊回頭看去。
門被撞開了。
他們身後的長街上，所有房屋在同一時間破開一樓的大門，紅色的血浪從屋內湧出，如同追逐獵物的長蛇，瘋狂地追擊著前方的人影。
……人不能跟洪水犟，這誰不跑啊！
周少白幾乎停止了呼吸，毫無對門牌的心思，只知道埋頭往前沖！
隨後他的手被人往左邊猛地一拉，只聽一聲清脆“哢”響，半邊金屬門牌合上了。
一棟路邊不起眼的小樓敞開了大門，露出閃著微光的內裏。
等大門再次合上，紅色的血浪正好從門前竄過，不甘心地回頭撞擊了兩下門板，才像是失了活性，重重摔落地面，隨後消融。
-
周應越拉著周少白進門，穿過走廊來到客廳時，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
“哇，你們做了什麽，動靜這麽大？”
他們這些人先到的安全屋，雖然進入小鎮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意外。
比如靠近門邊去對門牌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慘白的手從門縫裏伸出，差點和他們十指交握。
又或者觸碰到墻面時，有鐐銬機關突然翻出，差點把他們鎖在路邊。
幸好他們反應速度快，之後再小心行事，就找到了地方。
但是剛才那個動靜，浪潮般的黑影壓窗，連地面都開始晃動，他們湊到窗邊時，仿佛看到了末日景象。
不過仔細一想，應該是節目組設置的投影效果，但現場一看，還是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生怕這棟安全屋會如暴風雨中的小船一樣，被海浪掀翻。
客廳裏的燈大約是壞了，只有擺放在正中央的電視，屏幕上一片花白，透著微光。
借著這點光，周應越看清了客廳裏的人。
客廳裏一共四人。
兩人坐在最靠裏的沙發上，另外兩人，一人靠在窗邊，一人單手托腮坐在單人沙發上。
以前在WE上課的時候，老師玩笑般問。
‘為什麽在紅毯上的明星最好看？’
有人說是因為造型，有人說是因為燈光。
老師都一一點頭，這都是要素。
但不是最重要的。
在動物園裏，將一群羽毛艷麗的孔雀關在一起，沒過多久就會有孔雀開屏。
這大約和紅毯上的情景差不多。
爭奇鬥艷。
明星要生在聚光燈下，匯聚在一起時，難免互相碾壓。
沒人要做黑夜中一顆可有可無，隨時湮滅的星星，而是要做能燃盡半邊天空，永久不熄的火焰。
在周家兄妹踏入客廳時，所有人都同時擡眸。
群星閃耀，正如此刻。
-
節目外。
社交網絡上。
不管是微博還是公眾號，還是短視頻平臺。
在晚上七點都同時發布了《快樂大冒險》的預告。
明早八點，將開始全平臺直播。
粉絲們大多收到了自擔參加節目的消息。
等嘉賓名單公布時，實時瞬間就輪了數萬條。
【哈哈哈，這次有樂子看了。】
【那個誰和周少白一起上綜藝啊？】
【哇，這次又有多少條拉踩周少白的黑通稿啊？】
【不是說周少白只關註作品，不上綜藝嗎？現在也來撈錢？】
【↑說黑子，黑子到。】
【那是你自己以為吧，明星上綜藝犯法？】
【上次那個誰搶紅毯不是死犟著不上場，想要壓軸嗎？周少白倒是大方先出來，留那個誰壓軸，結果頒獎的時候還是給周少白。】
【（臟話）電影節都（臟話）黑幕！】
【↑那個誰粉絲註意素質。】
【對這兩沒興趣，陸宴也來？我以為他是隱居人士。】
【陸宴和都雲諫是表兄弟就夠讓人震驚的。】
【我知道周少白有妹妹，沒想到這次居然帶著出來上節目？妹妹也要出道了？】
【那個誰也帶妹妹來啊，哎喲，這是要不只自己，連家裏人也要全方位比拼啦？】
【好期待明天哦！】
【直播開始的時候會放先導片進行嘉賓介紹的，到時一次看個爽~】
……
網上討論熱火朝天，唯有周少白童星時期就在跟的骨灰大粉發了一條私人微博。
【真擔心。】
發出時，大粉才發現沒點成“僅自己可見”。
一些同樣骨灰級的粉絲已經看到，紛紛留言，十分輕松。
【怎麽了？】
【擔心這個節目嗎？】
【沒事啦，我是顏粉，就算小白表現出大腦毫無活動痕跡的樣子，只要那張臉在我都ok~】
【哈哈哈哈！】
【對了，妹妹也來，有什麽關於妹妹的內部消息嗎？】
……
不管評論裏問什麽，大粉也沒說什麽。
唯有回了一條問妹妹的評論。
【妹超可愛。】
隨後這條微博被刪除，大粉重新發了一條。
【守護聰明又勇敢的周家兄妹！沖鴨——】
……就是“聰明勇敢”這兩詞打得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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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燈籠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前行。
前方已經能看到一處入口。
那像是被灰黑色的數十米高的鐵板圍起的一塊區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應越一路上總能隱約聽到孩童的笑聲。
她停下來，正想仔細聽聽，周少白卻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跑去。
“怎麽了？”周應越很意外她哥居然會有“積極”的舉動。
“沒什麽來都來了趕緊和其他嘉賓匯合吧。”
周少白說完這句，還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地面。
要不是這話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周應越還真信了。
周應越也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不知什麽時候起，地上多了一道人影。
周應越正要回頭，就見周少白拉著她跑得幾乎快飛起來！
“別回頭是攝影師！”
周應越恍然大悟。
她都不知道這種節目也會有跟拍，差點妨礙了工作人員！
在兩人跑入入口時，那一直跟在後邊的東西不甘地停了下來。
一具掉了漆的骷髏靜靜地立在入口處。
跟拍（x）骷髏人（√）
它像是一般鬼屋裏會使用的廉價驚嚇道具，只是身上居然還有幹癟的血管，像是貪婪的長蟲爬滿軀幹，在胸腔的位置，還能看到一顆在緩慢跳動的心臟。
“不要……去……”
風中傳來嘶啞的聲音，像是絕望的怒吼。
周少白的脊背上瞬間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毫無感覺·周應越進入這被鐵皮圍起的地域時，才發現這裏邊原來是一個小鎮。
周圍的建築都是三四層樓高的自建房。
這裏看起來年久失修，外墻斑駁，還有墻體撕裂的痕跡。
地上滿是幹草和灰塵，落腳就是一個印子。
那飄搖的紅燈籠在此刻突然停了下來，在周應越面前猛地墜落，落地自燃。
紅光搖曳，仿佛地上突然撕開了一條傷口，漫出了一捧血。
剛才以膽小鬼特有的敏感避開了恐怖畫面的周少白，再次迎來了暴擊。
“哢……”真·花容失色周少白正要驚叫，就看到周應越立刻關切地看了過來。
黑發少女睜圓眼，微微歪頭的樣子有些像貓，右手微擡，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早前在家收拾行李的時候，周應越問起要是周少白控制不住自己哇哇叫，要怎麽幫他。
周少白當時開玩笑，直接掐他脖子就好啦。
周應越那時乖乖點頭說，好哦。
在周應越關懷的視線下，周少白好似聽到了死亡鐘聲敲響。
好像之前沒有商量，這個“掐”要多大勁吧？
周應越的“輕輕”等於別人的“全力”。
人被掐，就會死。
周少白突然想起他已經成年很久，有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立馬把那聲驚叫卡死在喉嚨裏。
周應越緩緩收手，轉頭看向那地上的燈籠灰燼。
“灰裏好像有什麽？”
周應越彎腰在灰燼裏撿起還有些燙手的東西，在月光下一看，是半塊金屬牌，上邊刻了一些殘缺的信息。
【xx路28號】
兄妹兩一起歪著頭，眼神清澈地看著。
這像是什麽門牌。
那麽集合地點就在對應得上這個門牌的地方。
接下來去找就行了吧。
-
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原本如常地看著屏幕，他突然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會，十分困惑地問。
“畫面有延遲嗎？怎麽周家兄妹一直站在馬路中央，不去旁邊的房子對門牌呢？”
旁邊的副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沈默了一會說。
“畫面沒問題，他們也有在對門牌。”
“只是……就站在馬路中央，遠遠地看。”
畫面上不就是那兩兄妹各自側頭看著距離他們大約有五米遠的房子，低頭看一眼手上的半邊門牌，不對就往前走兩步，又繼續比對。
導演大吃一驚：“燈光又暗，字又小，這也看得見？他們上快樂大冒險……測視力來了？”
節目組安排的，只要站在民房門前就會觸發的驚嚇機制，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副導無奈：“我要是擡眼就能看清，也不會湊到門前去一個個看。”
合著他們請了兩貓頭鷹上節目哈？
導演卻握緊拳頭，眼裏燃起鬥志：“好！沒想到他們這麽輕松，這麽強！這樣豈不是更有趣！我們也上強度！”
-
周應越一路看過去，很快就走完了這條街道。
她看著眼前的岔路，正想著要往左邊還是右邊走，卻突然在身後聽到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成人與孩童的腳步聲很容易分辨。
孩童的腳掌嬌小，光腳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又急又密，如同驟雨。
不只是一間屋子，好像她身後的這條長街上的房子都在同一時間發出震動。
【哈，哈。】
人的笑聲是連續的，但配合著腳步聲響起的笑，卻是一個字接一個字從喉嚨裏擠出的古怪氣音。
氣溫莫名下降，周應越看著手背上竄起的雞皮疙瘩，眉頭微皺。
黑發少女臉色蒼白，眉尖微蹙，像是受了驚嚇，夜色映照下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而周應越想的是——這裏這麽冷，沒多帶什麽外套啊。
道路兩旁的房屋窗戶上，突然映照出了許多孩童的黑影。
那些黑影配合著腳步聲，以墜樓一般的速度，從三樓的窗戶滑落到二樓，再到一樓，隨後湧到門口，那堵住一樓的大門處響起了擰動門把的聲響。
但門被鎖住了。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哢哢哢——”
像是有人在一秒鐘內數十次狂躁地扭動把手，門板從內向外彎曲，仿佛有數以萬計的“東西”擠壓在門板上，即將沖破那薄薄的木門，如洪水般傾瀉到大街上！
周少白與周應越相牽的手猛地握緊，下意識地沖出了這條長街！
周應越邊跑邊回頭看去。
門被撞開了。
他們身後的長街上，所有房屋在同一時間破開一樓的大門，紅色的血浪從屋內湧出，如同追逐獵物的長蛇，瘋狂地追擊著前方的人影。
……人不能跟洪水犟，這誰不跑啊！
周少白幾乎停止了呼吸，毫無對門牌的心思，只知道埋頭往前沖！
隨後他的手被人往左邊猛地一拉，只聽一聲清脆“哢”響，半邊金屬門牌合上了。
一棟路邊不起眼的小樓敞開了大門，露出閃著微光的內裏。
等大門再次合上，紅色的血浪正好從門前竄過，不甘心地回頭撞擊了兩下門板，才像是失了活性，重重摔落地面，隨後消融。
-
周應越拉著周少白進門，穿過走廊來到客廳時，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
“哇，你們做了什麽，動靜這麽大？”
他們這些人先到的安全屋，雖然進入小鎮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意外。
比如靠近門邊去對門牌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慘白的手從門縫裏伸出，差點和他們十指交握。
又或者觸碰到墻面時，有鐐銬機關突然翻出，差點把他們鎖在路邊。
幸好他們反應速度快，之後再小心行事，就找到了地方。
但是剛才那個動靜，浪潮般的黑影壓窗，連地面都開始晃動，他們湊到窗邊時，仿佛看到了末日景象。
不過仔細一想，應該是節目組設置的投影效果，但現場一看，還是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生怕這棟安全屋會如暴風雨中的小船一樣，被海浪掀翻。
客廳裏的燈大約是壞了，只有擺放在正中央的電視，屏幕上一片花白，透著微光。
借著這點光，周應越看清了客廳裏的人。
客廳裏一共四人。
兩人坐在最靠裏的沙發上，另外兩人，一人靠在窗邊，一人單手托腮坐在單人沙發上。
以前在WE上課的時候，老師玩笑般問。
‘為什麽在紅毯上的明星最好看？’
有人說是因為造型，有人說是因為燈光。
老師都一一點頭，這都是要素。
但不是最重要的。
在動物園裏，將一群羽毛艷麗的孔雀關在一起，沒過多久就會有孔雀開屏。
這大約和紅毯上的情景差不多。
爭奇鬥艷。
明星要生在聚光燈下，匯聚在一起時，難免互相碾壓。
沒人要做黑夜中一顆可有可無，隨時湮滅的星星，而是要做能燃盡半邊天空，永久不熄的火焰。
在周家兄妹踏入客廳時，所有人都同時擡眸。
群星閃耀，正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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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外。
社交網絡上。
不管是微博還是公眾號，還是短視頻平臺。
在晚上七點都同時發布了《快樂大冒險》的預告。
明早八點，將開始全平臺直播。
粉絲們大多收到了自擔參加節目的消息。
等嘉賓名單公布時，實時瞬間就輪了數萬條。
【哈哈哈，這次有樂子看了。】
【那個誰和周少白一起上綜藝啊？】
【哇，這次又有多少條拉踩周少白的黑通稿啊？】
【不是說周少白只關註作品，不上綜藝嗎？現在也來撈錢？】
【↑說黑子，黑子到。】
【那是你自己以為吧，明星上綜藝犯法？】
【上次那個誰搶紅毯不是死犟著不上場，想要壓軸嗎？周少白倒是大方先出來，留那個誰壓軸，結果頒獎的時候還是給周少白。】
【（臟話）電影節都（臟話）黑幕！】
【↑那個誰粉絲註意素質。】
【對這兩沒興趣，陸宴也來？我以為他是隱居人士。】
【陸宴和都雲諫是表兄弟就夠讓人震驚的。】
【我知道周少白有妹妹，沒想到這次居然帶著出來上節目？妹妹也要出道了？】
【那個誰也帶妹妹來啊，哎喲，這是要不只自己，連家裏人也要全方位比拼啦？】
【好期待明天哦！】
【直播開始的時候會放先導片進行嘉賓介紹的，到時一次看個爽~】
……
網上討論熱火朝天，唯有周少白童星時期就在跟的骨灰大粉發了一條私人微博。
【真擔心。】
發出時，大粉才發現沒點成“僅自己可見”。
一些同樣骨灰級的粉絲已經看到，紛紛留言，十分輕松。
【怎麽了？】
【擔心這個節目嗎？】
【沒事啦，我是顏粉，就算小白表現出大腦毫無活動痕跡的樣子，只要那張臉在我都ok~】
【哈哈哈哈！】
【對了，妹妹也來，有什麽關於妹妹的內部消息嗎？】
……
不管評論裏問什麽，大粉也沒說什麽。
唯有回了一條問妹妹的評論。
【妹超可愛。】
隨後這條微博被刪除，大粉重新發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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