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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 彩蛋1:命要緊[此章節已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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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彩蛋1:命要緊[此章節已鎖]

“命要緊。”

當離京有段距離後,周辰安抱著青蘿親熱時,她如是說。

白皙靈巧的纖手推搡著他的胸膛,她艱難地自他唇間抽離,柔嫩的唇瓣被他吮得紅潤泛光,低低喘息著:

“先逃,逃遠了才能安心。”

他知她惜命謹慎,曉得若是執意繼續,她定然不願,只好收起這份心猿意馬,松開她通紅的小臉,溫柔一笑:

“好。”

兩人繼續往前趕,一路快馬加鞭,風餐露宿,直到出了河北地界,青蘿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一到鎮上,便尋了家客棧投宿。

周辰安體格強健,連日來的奔波雖然辛勞,卻仍然精神抖擻,青蘿就不同了,到底是個女孩子,再活潑好動,也架不住這般消耗體力。進得店內,累成一灘的她往桌上一趴,有氣無力地嚷:

“肉,我要吃肉!”

於是,該店的招牌肉菜全上了個遍,青蘿擼起袖子,以風卷殘雲之勢掃蕩一空。最後摸摸肚皮,露出滿足的笑容:

“吃飽喝足睡一覺,身心愉悅真美妙,真呀真美妙。”

對面的周辰安笑著放下筷子,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家,還有客房麽?”

“有!多著呢!”

店小二忙湊了過來,熱情洋溢地問:

“道長,您要幾間?”

“嗝~”

一聲輕嗝出賣了青蘿內心的慌亂,她連忙低下頭,雙手抓住衣襟。

他會要兩間,還是一間?

若是一間,那今晚豈不是要——

想到這裏,一片羞澀中生出隱隱的期待。

“一間就夠了。”

他平靜而沈穩的聲音傳至耳邊,還不忘囑咐店小二:

“另外打桶熱水,洗一洗路上風塵。”

*****

絲絲熱氣自盛滿水的浴桶冒出,為安靜的房間帶來些許暧昧的氣息。

青蘿一面翻動著包袱,一面悄悄瞟向那邊的男人。

他一面悠悠飲著杯中的茶,一面靜靜品著墻上的畫。

並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雖說兩人肯定是要走到這一步的,可是沒有絲毫鋪墊,忽然就要當著他的面沐浴。

她還是……不大好意思。

見她許久沒有動靜,他回首問:

“怎麽了?是缺什麽嗎?”

“呃……”

她忙撥弄了兩下包袱,隨口道:

“擦臉的面脂沒了。”

他放下茶盞:“那你先洗著,我去給你買。”

“好!”

她痛快地應。

不在跟前兒好,省得尷尬,也能有個過渡嘛。

他步至她面前,擁她入懷,親吻她的臉頰:

“等著我。”

她讀懂了他眼底的期待,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笑了一下,轉身出門。

趁這個時間,她脫衣沐浴,擦好頭發後,坐在床沿安靜的等候。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就忍不住抿唇輕笑,指腹輕輕滑過褥面,摸著可真舒服啊,舒服得一沾上就想睡下。

這些日子風塵仆仆慣了,她實在無法抗拒它的魔力,坐著等躺著等都是等,幹嘛不躺著呢?

這樣想著,她不由自主的躺下,眼皮不由自主的垂下……

等睜開眼時,清晨的陽光已從窗棱照進,坐起身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周辰安倚著床沿和衣而睡。

她氣餒不已,舉起拳頭敲了幾下自己的小腦袋,心中老大過意不去。

男人的睡顏映入眼簾,濃睫低垂,清俊的側臉籠在溫暖的曙光裏,好似夢中的倜儻青年,美好得不像真的。

纖手不自覺地伸出,悄悄往他臉上摸去,即將碰到肌膚的那一刻,他忽然擡起頭來。

眼看被撞了現行,青蘿趕緊躺了回去,閉眼裝睡。

裝了一會兒,卻不聽有動靜,擡起眼皮一瞅,才知他方才並未醒來,只是換個手臂來枕腦袋。

青蘿松了口氣,當下再沒心情去占他便宜,悄沒聲的下了床,用清水洗了臉,到了梳妝臺前,上面放著他昨晚買好的面脂,心裏一甜,打開剜了一團往臉上塗去。

正塗著時,忽聽窗外傳來一陣熱鬧的鑼鼓聲,她心生好奇,便來到窗邊去看。

原來客棧對面是一戶人家,今日正好嫁娶,大門掛著紅綢布,貼著紅喜字,可謂紅色滿堂,喜氣洋洋。

此時迎親隊伍一路敲鑼打鼓過來,引得路人紛紛圍觀,好不熱鬧。

青蘿也停下手中動作觀看起來。

雖然這戶人家並不富,婚禮排場也並不大,可這溫馨喜慶的景象,還是令她羨慕不已。

從小她就愛湊這種熱鬧,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當次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可自打入宮以後,這份念想便被消磨掉。

只有皇後才能穿嫁衣辦婚禮,大大方方的坐著花轎從大明門入宮。

正想著時,寬厚溫熱的掌心覆在她腰間,他從背後摟她入懷,在她耳旁輕聲笑問:

“面脂好用嗎?”

想來是鑼鼓聲吵醒了他,她回過身來,與他正面相對,笑答:

“好用得緊。”

他先是一怔,而後忍俊不禁,含笑輕抹她的臉頰:

“沒擦開。”

溫熱的指腹滑過細膩的肌膚,那溫柔教她心醉,望著面前好看的人兒,唇角不可抑制地漾起笑意,也擡手輕撫他的臉,從英氣的劍眉輕輕滑過長長的眼尾,再到英挺的鼻梁,當她猶疑著要不要摸上棱角分明的唇峰時,唇峰卻主動向她靠來。

有了先前的經驗,他愈發得心應手,熟門熟路的進入核心地帶,不由分說地含住她的香舌,肆意地舔舐攪弄。

她就這樣被他抵在窗臺上,毫無還擊之力,只能任由其掠奪。也或者說,她根本沒想過還擊,這一刻,明明也是她期待的。

一雙藕臂圈住他的後頸,尋覓追隨著他的舌尖,與他糾纏得難分難解。

漸漸地,兩人之間的呼吸變重,她的臉頰抹起嬌媚的紅暈,他的眼底泛起迷離的水霧,情欲的氣息流淌開來。

他開始不滿足於只占有她的唇瓣,不動聲色地離開,滑過下巴,來至潔白光滑的頸項,又一路吻至耳垂,輕輕咬上。

那酥麻的感覺電流一般穿過全身,說不出的受用,促使她低吟出聲:

“啊。”

那聲音傳至他耳中,猶如一道興奮劑註入,令他愈發不安分起來,攬在她後腰的手滑至前邊,探尋著她的衣帶。

她發覺,亦摸上他的腰帶,正要去解,恰逢樓下有人喊道:

“新娘子出來嘍~”

聲浪傳至耳中,欲要解帶的手停住,她偏過臉去瞅。

喜慶熱鬧的奏樂中,圍觀人群的起哄裏,新娘子著一襲真紅對襟大袖衫,大紅蓋頭罩頭,在兩位媒婆的攙扶下小心翼翼步入花轎。

新郎倌則穿著青綠色的九品襆頭官服,肩披一幅紅色錦緞,騎在高頭大馬上,笑望著轎簾落下。

她看得入迷,目中滿是向往之情,直到迎親隊伍遠去,回過頭來,才發覺他早已停下親吻,靜靜地瞧著自己。

“對不住。”

她很是不好意思,因為自己走神,破壞了他的興致,纖手重新摟上他的後頸,試圖找回方才的溫存。

他卻微微一笑,松開了她的腰肢:

“趕路吧。”

打那之後,他再沒這般熱烈忘我的親過她,路過客棧留宿時,也開了兩間房,互不幹擾。

她心中惴惴,難道是那天的表現惹他不開心了?可畢竟是女孩子家,這種事又不好開口問,只好藏著心事默默跟著他趕路。

過河南,經湖北,三月中旬的時候,總算到了江西地界。

來至龍虎山,他將她安排在山腳下的一家客棧裏。

“你且在這兒耐心等著,我先上山和師父稟報一聲。”

留下這句話,他獨個兒上了山,當晚沒下山,青蘿心想山路不好走,許是今兒個來不及回,誰知次日一整天仍舊沒下山,夜幕降臨時,青蘿等不來那個身影,心下焦急起來:

難道出什麽事了?

定是師父對他所作所為不滿,責罵他不說,還把他關起來,不許他來見自己。

她輾轉難眠,第三日一早,便一骨碌爬起床來,尋出他給的那件道袍,準備喬裝打扮一番混進龍虎山,打探打探他的消息。

道袍穿好,才拿起木簪要往發間插去,傳來一陣敲門聲。

“周辰安?”

青蘿一喜,小跑著去開門,誰知門扇打開,外面卻站著一隊道姑,她立時驚住,心中暗叫:

糟了糟了,這是不僅要關住他,還要把自己也抓起來!

為首的道姑是個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沖她笑道:

“元姑娘莫怕,周師兄派我來的。”

說罷,她微一側身,露出身後兩名道姑所端的東西:

大紅嫁衣,鳳冠霞帔。

*****

青蘿擁有了一場夢中的婚禮。

不,比夢中還要好的道家婚禮。

大紅綢帶掛滿天師府各處,大紅地毯自儀門鋪至三清殿,殿內紅喜遍布,紅燭閃耀,就連所拜的三清像上,也特意披了紅袍。

真真是紅色滿堂,喜氣洋洋。

迎親隊伍由身披紅衣的眾道士組成,眾道姑則充當女儐相,張天師親自證婚,整個婚禮別致而莊嚴,恢弘而浪漫,獨樹一幟,令人此生不忘。

拜完堂後,她被送入洞房,頂著大紅蓋頭,坐在床沿聽著外面的祝酒聲,等待著他的到來。

漸漸地,外面的祝酒聲散了,悄悄掀起紅蓋頭往外瞅,窗紗上映出那個熟悉的人影,一步步往門口走來。

她眼珠子一轉,忽起玩心。

周辰安來至門前,剛伸出手要推,卻又縮了回來,仔細理了理衣襟,確認形象無損,方推門而入。

夢寐以求的時刻終於到來,他一顆心跳個不停,期待地望向床上的人兒。

床上沒有人。

目光左掃右掃,仍是不見她的人。

他不禁急了:“青蘿!”

“嘿!”

大紅蓋頭自頭頂罩下,完完全全擋住他的視線,他清晰地感覺到背後跳出一人,自後向前將他箍住,似模似樣道:

“妖孽,哪裏逃!”

“不老實。”

他唇角勾起,一個利落的回身,掙開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大紅蓋頭隨著他的動作幅度而蕩開,當她入懷的那一剎,覆又垂落,恰好將他二人的腦袋一起籠罩其中。

紅光映照裏,兩人四目相對。

“周辰安。”

“嗯?”

“我今天好開心。”

“我也是。”

好似吸鐵石般,兩人的唇默契地向彼此靠近,緊緊貼在一處,舌尖你來我來,激烈交織在一起,吻得動情而火熱,互不相讓。

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自對方唇瓣抽離時,兩人的眼底都冒起了情欲的小火苗,一觸即燃。

如今再無顧忌,燃就燃吧。

他微一彎身,抄起她的雙腿,將她抱在腰間,緊緊抵在墻上,放肆地吻她的唇,吻她的頸,吻她的鎖骨......

一只手托著她,另一只手摸索著她的衣帶,一件件去脫她的衣服。

啊,這大紅嫁衣真麻煩,一層又一層,帶子怎那麽多?

明明解開了一條,衣服卻還脫不下來,另一條在哪兒?

他終究是不熟悉,越急越找不到,越找不到越急,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腰間摸來摸去,就是不得其法。

聰明絕頂的人竟也有這般笨拙的時候。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張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咯咯笑個不停。

他登時紅了臉,一邊掐她的腰肢,一邊吮咬她的下唇,氣哼哼地:

“讓你笑,讓你笑。”

“好好,我不笑了。”她連忙投降,“我錯了。”

他這才饒了她,覆又摸索著去解衣帶,纖纖玉手卻覆在他的手背上,按停了他的動作,她附在他耳邊輕輕呵氣:

“還是我來吧。”

在纖巧白嫩的玉手輕挑撥弄下,他的袍衫一件件脫落在地,她的嫁衣也一件件滑落垂地,最後捧住他的臉龐,深深吻上。

他抱著她一面吻,一面從墻壁移至床榻,雙雙倒進紅綃帳裏。

意纏綿,春無邊,盡享床笫歡,共赴極樂顛。

發絲亂,汗點點,懷中嬌軀顫,教君恣意憐。

寧謐寂靜的庭院,那株粉色的桃花樹含羞帶怯的綻放,夜空中飄來一陣細雨,溫柔地滋潤著它。

紅綃帳裏,兩個人影依偎相擁,男人道:

“乾坤雙修,原是這般滋味,今日我總算體會到了,只是方才表現不免青澀,頗為不美,需得溫習溫習。”

說罷,整個人一翻,覆又將她壓在身下,掀起一波新的欲潮。

綿綿細雨逐漸變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花骨朵裏盛滿晶瑩的水珠,那一樹桃花愈發清透柔媚。

“明日你需得向師父敬酒,同入我道門。既入道門,這乾坤雙修之術,你早晚得學,不如我今晚便傳授於你。”

窗外,連綿不斷的中雨化作傾盆大雨,柔嫩的桃花頓顯疲意,原本支棱著的花骨朵一瓣瓣萎了下去。

“有點乏了。”

“你方才未體會到要領,也需得溫習溫習。”

窗外,傾盆大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四面席卷著花枝,花骨朵紛紛跌下樹梢,一一落於地面。

“  真乏了......”

“陰陽相生相補,......時,身體最接近自然無為,可達到開穴聚氣脈絡暢通的效果,你既乏了,就更得補補。”

窗外,躺地的桃花瓣毫無還手之力,被風雨熱情而猛烈地吹打成了顆顆微粒。

“我真不行了,睡吧......”

“好,睡。”

暴雨傾瀉如註,顆顆微粒屍骨無存。

次日,青蘿是扶著腰給張天師敬酒的,她怕自己萬一沒站穩,豈非不敬?

支撐著敬完酒,昨日迎她的小道姑充當她的向導,為她介紹著天師府的種種。

青蘿走三步歇兩步,走一段就得找個地方坐坐。

小道姑未經人事,不懂其中關隘,笑道:

“山道不好走,您此前一直養尊處優,昨天忽然爬了那麽長的山道,身子是吃不消。”

青蘿臉上一紅,也不知該接什麽話,笑著點了下頭,又找了個石墩坐下。

不遠處的殿閣裏,傳來誦經祈福的聲音,她循聲望去。

小道姑為她講解:“那是在為香客做法事,咱們正一派平日裏不戒葷不戒欲,但做法事的時候都得戒。”

青蘿眼睛一亮,忙指著它道:

“快教我這個,今晚我就要去做法事!”

“哇,您好上進吶。”

小道姑由衷地嘆,目中滿是欽佩之情:

“難怪周師兄會喜歡你呢。”

青蘿面色尷尬,咳了兩聲:

“勞煩你趕緊替我安排安排。”

“誒,你才新婚第二日,這些東西不急著學。”

“不不,我急著學。”

“那、那我去找周師兄,讓他來教你。”

小道姑轉身欲走,手臂卻被青蘿一把拽住:

“別!就、就你教我吧,我想來個先斬後奏。”

“為何?”

小道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青蘿臉蛋通紅,片刻,緩緩憋出三個字:

“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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