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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什麽都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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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什麽都不會做的

最後陳夢怡還是照做了,給柏悅餵了脫掉膠囊外衣的抑制劑藥粉,那苦味讓失去理智的柏悅想要吐出來,但被陳夢怡塞了一口礦泉水,她莫名其妙就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這個抑制劑是特制的,帶有點安眠成分,等喝下去後過了好一會兒,柏悅才迷迷糊糊又要睡下去。

好不容易把人安撫好了,陳夢怡和李媽都不能在房間裏面久待,只能趕緊出門。然後去找了beta的女傭過來照顧柏悅,情況才真的得以好轉。

結束之後李媽還朝著陳夢怡抱怨了一下:“陳小姐,我要請假,先離開了。下次這樣的事情先別找我了,我也是alpha會被影響的呀。”

陳夢怡也覺得自己對不起李媽,但是不找她是不可能的:“那也不行,只有你有經驗。beta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她們沒有對付悅悅的經驗,而且手腳沒輕沒重的。太輕了控制不住悅悅,太重了又說不定會讓悅悅受傷,我不放心。”

“……”

所以倒黴的就只有她嗎?

李媽剛想在心中問候陳夢怡和柏悅的時候就聽到柏悅說:“李媽,我給你放半天假,明天早上就過來。悅悅還在易感期,這段時間她的信息素都不太穩定,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麽。”

“……”

不是吧,她現在信息素也不穩定啊!

李媽更生氣了,想要掀起袖子和陳夢怡理論一番,結果又聽到陳夢怡的聲音。

“等悅悅易感期結束,我給你放一個星期的有薪假。這次也辛苦你了,這個月獎金我給你三倍。”

李媽突然之間就笑了起來:“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和對我自己女兒一樣,她這樣我也不放心啊。您別擔心,今天我回家去調整一下,明天我準定時就來報道。”

賺錢嘛,不寒磣。

李媽跑路了,陳夢怡想去看看柏悅,又擔心自己的信息素會影響到柏悅。只能和看護的beta傭人打視頻電話,她看到柏悅安心睡著了,才嘆了口氣。

“你也不知道自己整出了多大的岔子,竟然還睡得這麽香甜。”她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手背上兩個洞洞眼,只能自己再回房間裏面,找到碘伏和消毒酒精,處理完傷口之後又貼上了創口貼。

印著卡通小狗的創口貼貼上去還挺可愛的,陳夢怡經不住,還笑了聲。

她想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柏悅也有一次因為自己信息素而陷入易感期暴動的事情。也就是那一次,讓陳夢怡下定心思,必須要等到自己和柏悅都清醒、都情投意合的時候再在一起。

她不知道的是,柏悅在睡夢中,也夢到了那一天。

十八歲,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青春懵懂的時候,但對柏悅來說,這已經是她經歷過的第二個十八歲。所以少年人會有的那種沖動,她是都沒有的。哪怕是因為生長帶來的荷爾蒙的悸動,她也沒有。

陳夢怡卻是有的。

那一段時期,陳夢怡不怎麽愛搭理柏悅。因為在學校裏面,陳夢怡時常會聽到有人取笑她是柏悅家的童養媳。少年人的惡意,有的時候比成年人還要來的更直接。就是因為年少,不知道話語有多傷人,所以才能直接脫口而出。

柏悅已經領教過了,她的小學、初中多的是這樣的人。也不會直接當著她的面就開始嘲諷她,只是說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明明是和朋友一塊三三倆倆在聊著天,卻會一邊捂著嘴巴一邊看向她。

說話的人眼眸裏,都帶著笑意,只是那個笑意裏面惡意的占比太大了,讓柏悅知道說的不是什麽好話。偶爾去上個廁所,也能聽到別人對她惡意的揣測,而且說的話語,特別惡心。

“柏悅是癱子吧?她要怎麽上廁所啊?她能自己擦屁股嗎?不要笑死人了,哈哈哈……”

“那種殘疾的就應該去殘疾人學校嘛,就因為家裏有權有勢,所以才會來到我們正常人的學校。”

“老實說我好討厭她,就因為她是癱子,老師讓我們多照顧她一點。拜托,班裏面有個癱子很讓人討厭的好嘛。”

柏悅往往會直接打開手機把她們說的話錄下來,然後去找老師和家長,作為長輩她們自然會幫柏悅解決問題。她知道,陳夢怡多多少少也聽過這一類的話,不會當面欺負人,但卻會拐著彎讓這些話傳入到當事人的耳朵裏。

他們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讓陳夢怡這個“暴發戶家裏上不了臺面的小女兒”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融入到他們這個圈子裏。排外性,是小孩子們最容易產生的一種情緒。

只要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就很容易被揪出來然後被大家給排斥。柏悅都已經習慣了,並且找到了對付他們的招數:自己搞不定,就拜托給能夠搞定的人,從遠高於他們的層面對他們進行制裁。

可陳夢怡不行,她的父母並不愛她,柏悅的兩位母親也不會憐惜她,至於老師……所謂貴族學校的老師,是難以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獨自對付這群學生的。

好在陳夢怡所在的班級是學霸班,大家都在埋頭讀書基本沒有會幹這些的人,但吊車尾的班級那群富家大少小姐們,就樂得找她的麻煩。尤其是,他們發現自己動不了柏悅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去找和柏悅有聯系的人的麻煩。

陳夢怡悶著聲不響,還是柏悅發現了她被欺負。她去找了自己的兩位母親,一開始她們並不想搭理,還告訴柏悅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她們根本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去忙活。

那怎麽辦呢,柏悅知道只打著陳夢怡的旗號沒有用,就一邊找老師一邊吸引仇恨,讓欺負陳夢怡的人也來找自己麻煩,最後倒黴的當然是這群找麻煩的壞孩子。

陳夢怡那時候也不見得會感謝她,都是叛逆的時候呢,只會梗著脖子對她說:“我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能解決。”

柏悅就會撇撇嘴,心想她解決什麽啊解決,她要是能自己解決,就不會拖到能被自己發現了。當時她們和現在是相反的,更多的時候是柏悅在照顧陳夢怡。

也就在那段期間,有一次柏悅到了易感期,而陳夢怡卻沒有發現。柏悅的易感期時間不是特別準,偶爾還會有比較混亂的時候。18歲,正好是在高考的前夕,她壓力也大,想著要是考得特別差,說不定會很丟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易感期不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陳夢怡也不知道,大喇喇出現在了柏悅的跟前。陳夢怡被柏悅的信息素捕捉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們的信息素適配度本來就很高,陳夢怡更容易對柏悅的信息素有反應。

柏悅的信息素等級還高,還有一些返祖現象,用信息素捕捉伴侶是鐫刻在本能裏的事情。她也只有在易感期腦子燒糊塗的時候,力氣會變得很大。那時候的陳夢怡也沒有鍛煉過,她上了晚自習回到家裏被柏悅偷襲的時候,壓根反抗不了。

輪椅倒在了一遍,輪子在咕嚕嚕的轉動,而柏悅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黑夜裏沒有開燈,柏悅的眼睛卻好像狼一樣,幽幽的散發著綠光。

她真的好想是餓了很久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的豺狼,讓陳夢怡從骨子裏散發出了懼怕來。說柏悅失去了理智吧,她還能有條不紊的說話;說她還有理智吧,說的話又是平日裏根本說不出口的內容。

“噓噓——別怕、夢怡別怕——不要緊的,很快的……”

說起來也很丟臉,陳夢怡在那天當著柏悅的面哭了。她老是被人喊是柏悅的童養媳,她打從心底不喜歡這樣的話,她是個獨立的人而不是攀附在柏悅身上而活的藤蔓。她也不想成為柏悅的所有物,但是這一刻,她明確感覺到柏悅有多麽想咬自己的後脖頸。

陳夢怡是一名優等生,生理課的成績也同樣出眾。她知道今天如果被柏悅標記,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成了柏悅的所有物。她抱著自己的自尊自傲艱難活著,但在這一刻,似乎連這點都要被打破。

陳夢怡是恐懼的,她抗拒不了柏悅,那縈繞在空氣中沈悶的大海氣息將她裹挾,讓她根本無力抵抗。因為無法抵抗,眼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羅,最後砸落在柏悅的手背上。

柏悅楞了一下,她的理智似乎有些回籠,但沒完全的回籠,只是不想看到陳夢怡哭泣,陳夢怡哭泣,她只會覺得心疼。

可這一點回籠,卻讓她的理智漸漸恢覆了,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能夠分清楚面前的人是陳夢怡,是自己一直以來都珍視著的存在。她艱難的擡起一只手拂去陳夢怡眼角的淚水,然後告訴她:

“別哭、別怕,我什麽都不會對你做的,不會的。你不要擔心,夢怡別擔心,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我不會讓你害怕的……”

她輕聲說著,渾渾噩噩的腦袋讓她整個人說話順序都顛三倒四的,她的犬齒癢得厲害,但因為知道面前的人是陳夢怡,所以她一直堅持著沒有咬下去。她用犬齒摩挲著自己的嘴唇,連嘴皮都被她咬破了,滲出點點鮮血,但她還是沒有去動陳夢怡。

柏悅不僅意識到不能動陳夢怡,還意識到自己必須遠離陳夢怡,不然……她一定會因為那過分甜美的鼠尾草香氣而徹底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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