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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仁王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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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仁王雅治

【最開始和幸村精市約定好是隔個兩三周就可以去醫院看望他一次,如果覺得自己在網球方面有什麽不懂或者有什麽進步的話都可以去找他,因此他的病房裏總是熱熱鬧鬧的。

同樣在醫院裏住著的那些小孩子們喜歡黏著他,部員們也總是來看他,除了要每天吃那些不太起效果還讓人難受的藥物外,幸村精市幾乎是快樂著的。

但也是幾乎。

那天他照常給小孩子們念著故事書。

紮著雙馬尾辮的小姑娘伏在他的膝蓋上,明明還是一個喜歡跳房子年紀,講起話來卻已經是老氣秋橫的了:“哥哥,小猛昨天換病房了……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嗎?”

恰巧故事講到王國的公主因為女巫的詛咒而陷入沈眠。

幸村精市一頓,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頭發,說:“當然可以了,小猛是個勇敢又堅強的孩子,他會拼盡全力想要再見到我們的。”

她們在醫院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別的什麽都還不知道的年紀,就已經知道如果換被到了那間病房的人,很難還會再見面。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幸村精市便又翻開書,重新講起接下來的故事來。

護士姐姐端著盤子敲了敲門,還不等她拉長語調嚇唬人,房間裏的小朋友們就一哄而散跑出們了,臨走前小姑娘拽拽幸村精市的袖子,他配合的蹲下身,聽見小姑娘跟他約定下午等護士姐姐走了再過來,他笑了笑說好。

他對藥物的排斥太過劇烈,山下醫生苦惱了一段時間,和其他醫生們會診後嘗試著給他換一種藥物試試,偏偏他戒斷反應也莫名其妙的嚴重,正值冬日,他一不小心受了涼,還需要掛水。

幸村精市躺在了病床上,看著護士姐姐熟練的給他紮針,閑聊著說:“幸村君還真是受小孩子們歡迎呢,每次過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很多人圍在這裏。”

他笑了笑,感受著手背被針頭刺破式那短暫而又鮮明的痛苦,液體流速被調的比較慢,一點點從透明的軟管裏下滑。

“畢竟他們也很孤獨嘛。”幸村精市說。

他調整到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把枕頭豎著放在床頭好讓自己靠著,透過小小的窗戶往外面看去。

幸村精市記得小猛,他是一個小男子漢,喜歡纏著他念勇士的故事,就算發病後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來找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也從來都不喊痛。

或許是突然知道小猛住進了ICU之後的情緒略微有些起伏。

幸村精市想,要不最近先不要讓蓮二他們過來了吧,以免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影院是個很智能的存在,不僅能播放b世界曾經的過往,還能智能打上各種濾鏡,包括排版。

包括現在。

哪怕講述的是很嚴肅的有關生老病死的問題,然而可能是因為病房裏的人看著太過溫柔了,而被打上了一層柔和的冬日的陽光。

不,不對,今天本來就是一個暖陽。

橘桔平若有所思的去問自己的妹妹:“杏,明年他們該國三了是嗎?”

沒有主語,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代指著b世界。

橘杏肯定了說法,隨即又疑惑的說哥哥要問這個幹嘛。

“只是覺得時間線快要逼近我們了。”橘桔平說。

他們為之拼命的國三的關東大賽全國大賽,距離b世界的他們來說也快要到來了。

【在幸村精市說過以後,部員們也聽話的沒有再來。

起初他會覺得有一些寂寞,但隨著時間漸長,他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一切,畢竟小孩子們還是一如既往喜歡湊在他的病房裏熱情的纏著他念故事。

很高興在過來的小孩子裏又看見了小猛。

但是還是會有一個人是意外的——

仁王雅治。

他們始終保持著良好的交流關系。】

“誒,不公平啊,為什麽就仁王前輩可以去看部長啊!”a世界的切原赤也在一旁抱怨,他的話幾乎可以代表著部裏其餘人的想法了:“那個世界的我是個笨蛋嗎?連這個都沒有發現。”

仁王雅治聞言壓在了他的身上,過分的揉著他的頭發,不著調的說,笨蛋赤也,這當然是因為前輩我都是完成訓練菜單之後才偷偷溜過去的啊,piyo。

b世界的自己顯然還記得很早很早之前他們的約定。

他也記得。

【仁王雅治顯然很懂得看望病人的禮儀,每次訓練完結束後偷溜去看幸村精市,總會帶一個他親手織的娃娃,大多數是Q版的各種各樣的幸村精市,但偶爾也會有蛋花眼的真田弦一郎。

幸村精市每次都會妥善的把娃娃收好,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小角落裏,排成一排讓他們看家。

“最近很累嘛,雅治。”他坐在床上笑著調侃。

仁王雅治趴在床邊,討饒的合起雙手,漂亮的銀發曾被汗黏濕在臉頰旁,而後又被風吹幹:“拜托了,饒了我吧,這段時間我可是訓練的很拼命的哦?”

為了不讓真田弦一郎拿到他任何把柄來讓他加訓,他可是忍了很長時間不去做惡作劇的,就連日常的口癖習慣都因為他要快速完成訓練而有氣無力的略了過去。

“好啦好啦,辛苦雅治了。”

幸村精市說著,已然換好了一身運動裝,背著個網球袋,悄悄摸摸的打開了房門觀察。

仁王雅治同樣扒開一道門縫探出頭,一邊嘴上還忍不住嘲笑:“什麽啊,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英明神武的部長大人這麽怕人的樣子呢。”

“因為山下醫生太苦惱了,都不願意讓我出門啊。”

幸村精市鎮定的回答,就好像他翻墻出去被山下醫生抓住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人……走吧,雅治。”

他們盡量鎮定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直到離醫院有了一段距離,幸村精市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欣喜的看著街道兩旁陌生的風景:“啊,好久沒有走過這麽遠了,多虧雅治的變裝能力很出色了。”

仁王雅治吹了一聲口哨,矜持的擺了擺手,帶著幸村精市往他實地考察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確定下來的街頭網球場走去。

那個網球場基本沒有什麽人,大多都是老年人在健身,就連網線都有些破了,他可是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重新拉了一個新的。

“部長,你應該還能打幾下網球的吧?”

他狀似不經意間的詢問。

“當然了,”幸村精市說著,拿出了自己的球拍,另一只手抓了抓拍上的網線,感受著熟悉的觸感,道:“七球對決而已,如果對手是雅治的話,還是可以的哦。”

“被小看了呢。”

仁王雅治走上球場的另一邊。

他總是不肯好好的站直身體,弓著背,懶洋洋的揮著手裏的拍子:“那我不就要更加認真一點了嘛,puri~”

網球被拋起扔向空中的時候,仁王雅治想的其實是過往。

訓練結束後還要留下來的秘密訓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大約是他和毛利前輩組成一隊雙打的時候吧,一天天的逐漸就成為了習慣,哪怕毛利前輩畢業、哪怕兜兜轉轉他的搭檔變成了柳生比呂士,哪怕最後幸村精市甚至住了院,這種習慣仍然沒有改變。

“因為雅治是個運用精神力方面的天才,要早點摸索出屬於自己的風格吧。”

那個人總是這麽說。

可是國中屆的天才那麽多,冰帝的忍足侑士,青學的不二周助,包括隊裏那個笨太,對自己的自稱也是“天才”。

天才也太泛濫了,仁王雅治不要這個名號。

他想……做球場上最特殊的,“欺詐師”。

這是在他輸了數不清多少次的七球對決之後,漸漸產生出的模糊念頭。

球場上布滿了對面那人的精神力,看不清,摸不著,可是身上的壓迫感實實在在,仁王雅治感覺自己想要舉起來揮拍的手都有些困難,完全不受控制。

但他仍然想要去回擊每一個發來的球。

不然也太愧對幸村在身體抱恙的時候都要堅持這個習慣了吧,他想。

幸村精市註視著對面球場的那人狼狽的姿態,手腕已經有酸麻的觸感,可他擊球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猶豫,轉眼之間就是一個扣殺。

他感覺得出來,同自己對精神力的運用不同,仁王雅治更偏向於誘導,只是可惜還沒有到熟練掌握的地步,運用的還稍顯青澀。

不過現在距離關東大賽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距離全國也還剩下六個月。

還有時間。

七球訓練結束,幸村精市繞開鐵網去牽起仁王雅治倒在地上的手,一如當年的夏日。

仁王雅治借力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語調毫無起伏的棒讀道:“啊啊啊,部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嘛。”

幸村精市彎了彎眉眼,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仁王雅治,看得他就差下意識跳腳了。

他思考著說:“唔,感覺雅治對精神力的運用比之前更加出色了呢,私底下肯定也加訓了吧?”

仁王雅治無奈的攤了攤手,道:“誰讓赤也和比呂的進步速度飛快的嚇人呢,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失去正選名額的人啊。”

“這樣嗎。”

太陽落山,日色漸晚,天空染上了霧蒙蒙的一層深藍。

幸村精市不願意回醫院,選擇性的逃避了之後可能會面對的山下醫生的碎碎念,和仁王雅治去逛街邊的小攤。

他插起一個章魚小丸子,冷不伶仃的問他:“雅治,你是不是有想要上單打的想法?”

啊,並不是說仁王雅治想要拋開柳生比呂士,這畢竟是他纏了很長時間的搭檔,只不過兩年的開小竈下來,他對精神力的使用模模糊糊的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或許一場比賽他就能夠掌握。

仁王雅治錯愕的睜大眼眸,換來的是幸村精市的悶笑。

“之後不是要正選選拔賽了嘛,你和真田一組吧,正好試試你的新招數。”

幸村精市說。

那麽多場比賽下來,或許是因為他們性格不合,仁王雅治還真的很少和真田弦一郎打一場完整的比賽。

“真是犯規啊,部長。”仁王雅治嘟囔著說,但隨即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就像是一只看到了自己心怡的獵物的狐貍,瞳孔裏滿是勢在必得:“正好,我想要打敗真田弦一郎很久了,piyo。”

幸村精市咬下章魚小丸子的第一口,未散去的熱氣燙到了舌尖,他“嘶”了一聲忍不住揮手,企圖讓熱氣散去的更快一些。

“沒有辦法啊,雅治,”他含含糊糊的說:“誰讓我們是……”】

a世界。

切原赤也又在一旁直呼說不公平了,仁王前輩被部長拉著開小竈,為什麽他們沒有啊。

而真田弦一郎在聽到正選選拔賽他要和仁王雅治對上的時候就已經向他發布了自己不會輸的宣言,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涼涼的說“知道仁王君想要拋下我單打還真是難過呢”,耳邊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

仁王雅治什麽都沒有聽見。

他只是在心裏默默補足了影片播放的片段截止之後幸村精市未說完的話:“誰讓我們是……同謀。”

同謀。

仁王雅治滿足的瞇起了眼睛。

他喜歡這個詞。

而在另一邊,四天寶寺所在的座位上。

渡邊修咬著嘴裏的牙簽,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是在很認真的分析:“啊咧,真可怕呢,那個世界的立海大……總覺得出現了什麽恐怖的怪物啊。”

國三的全國大賽,搞不好還是立海大蟬聯。

白石藏之介摸了摸自己被繃帶纏的很緊的左手,以往習慣了的重量在此刻又散發出屬於金屬獨有的冰冷感。

身邊的小金像是天生就安了一個發現強者的雷達,正蹦跶著說想要和立海大的狐貍君打一場比賽。

他輕聲說:“沒事,修,我們四天寶寺也很強。”

全國大賽的勝者是誰,都還是未知之數。

他可不想現在就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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