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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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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山間晚風涼簌簌的沁人意, 仡濮臣腳踩著地面微微一個用力,秋千就蕩起的越發厲害。手上托盤早不知扔到了哪裏去,一雙大手握著女人腰肢細細摩挲, 意態悠閑。

“夫君......”謝嗣音卻嚇得要命, 左右沒有一絲安全感,只得緊緊依附在男人身上,眼角都忍不住泛出微微的紅意, 帶出求饒的意味。

仡濮臣卻覺享受得很, 女人如泣花露, 濛濛淚眼中望見的只有他一個人, 不見一絲凜冽, 只剩溫軟。他的心頭說不出的滾燙和滿足,吮吻聲音越發響亮,攪弄出一番雲雨。

最壞的是, 這個男人偶爾還故意松開兩只手,並將秋千蕩得越發兇急。

“不......不要了,我們下去吧!”謝嗣音心頭砰砰地跳得厲害, 低低柔柔的嗚咽從喉嚨中斷斷續續溢出。她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藏入男人體內,抵擋這疾風帶來的動蕩。

仡濮臣低頭細細瞧著女人這副菟絲花的模樣,心下癢得厲害, 終於重新將女人攬入懷裏,緊緊護住。

在感受到仡濮臣帶來的安全感那一刻, 謝嗣音終於哭出聲來, 雙手狠狠揪著男人頭發, 恨聲道:“夫君就會欺負我!”

仡濮臣慢慢停下晃動, 謝嗣音臉頰已經濕漉漉一片,不等徹底停下, 謝嗣音就要掙紮著下去。男人單手握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輕輕擦去她臉上淚痕:“別哭了......”

男人還敢說這話,謝嗣音氣焰登時就漲了上來,小手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落,抽抽噎噎道:“這時候來做好人,如今不還是你弄的!”

仡濮臣輕輕笑了一聲,仰起女人下巴,重吻上去:“怎麽辦?還想讓嬌嬌哭得更狠一些!”

話音落下的瞬間,仡濮臣腳下再次用力,狠狠蕩了起來。

“啊......夫君!”謝嗣音驚呼一聲,雙手重新攬住他的脖頸,剛剛松開的雙腿又緊了上去。

“嗯......”仡濮臣眸中的欲色越發濃烈,雙手緊緊托著女人的脊背,將人更深的嵌入懷裏。

山風卷起溫柔,餘暉照了下來,鉆過林間樹縫漏出一條條滲了金的絲線,惹得晚歸的鳥兒跳躍嘰喳。

“夫君,慢慢......慢一點兒!”謝嗣音哭紅著雙眼,再也不敢作弄這個人了。

她死死攬住男人脖頸,一點兒不敢撒手了。

秋千蕩到最高處的時候,她幾乎以為自己飛到天邊那麽高,觸手就能摸到白雲。心臟砰砰地沒有一刻停止,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要徹底被甩出去了,可在下一秒又被男人緊緊按在懷裏,聽他低沈壓抑的呼吸。

仡濮臣一句話不說,緊繃著身體,額角都滲出青筋,也不知道是折磨女人,還是折磨他自己。

男人咬了咬牙,將目光轉向密林深處,餘暉向晚,黑黝黝的盤郁古松滲出三分陰森。

“夫君,我害......害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有虎視眈眈的威脅抵在女人軟肋之處。謝嗣音這回真的怕了,嘴唇湊到他的臉龐胡亂親吻著,“夫君,我們下去吧。”

仡濮臣按著她脊背的手已然滾燙,狠狠咬了口女人紅唇,低低哄道:“好,馬上下去......”

嘴上說著馬上,可在秋千上的動作卻越發兇狠了很多。

謝嗣音哭得花枝亂顫,嘴上又求又罵,一張芙蓉面生動如春,讓人止不住得想......弄壞。

最後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星辰徹底墜臨,男人才一臉饜足著將人抱下來,放到床上,親了親她的額角,聲音沙啞溫柔:“乖,我去煮飯。”

謝嗣音身子一滾就翻進了床榻裏頭,面朝著墻壁不再理他。

仡濮臣低笑一聲,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換了身衣服才去廚房忙活。

等人走了,謝嗣音才氣狠狠的坐起身來,將男人的枕頭扔出房門。猶不解氣,她又抓起男人放在枕邊的話本子,嘩啦啦地就扔了出去。仡濮臣從小廚房的窗口瞧了一眼,放下手中的菜刀,往外走了兩步,又頓住,笑道:“嬌嬌怎麽了?”

謝嗣音一聽見男人的腳步聲,就唰的一聲鉆進薄衾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閉目休息。

仡濮臣在窗口瞧得分明,瞧著薄衾裏拱起的人影,又瞅著滿了一地的話本子和枕頭,低笑一聲,將東西撿起來重又放了回去。

女人歪著身子,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仡濮臣也不打攪她,徑自放了,就轉身回廚房去。剛進了廚房,身後又有東西扔了出來。

男人轉身瞧過去,謔——

這一回,倒只有他那枕頭孤零零在院子中間了。

仡濮臣好笑不已,重新折了回去,慢吞吞的將其撿起放了回去,又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不過這回沒有走遠,剛轉過屋角,他那枕頭重又橫空從屋內飛了出來。

男人一手抓住,動了動腳步,走到門前,正對上謝嗣音半坐起來的側臉。

謝嗣音柳被他捉了個現著,心頭微微一縮,不過轉瞬就朝著他怒道:“你還敢接?”

仡濮臣挑了挑眉,手指一松,將枕頭重新扔到了地上:“為夫不敢。”

謝嗣音繼續兇道:“去做飯。”

男人乖乖巧巧點頭:“是,這就去。”說著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謝嗣音瞧著男人走了才哼出聲來,睨了眼底下枕頭,翻身繼續躺下。

氣消了大半,廝混的這半天也著實費了不少體力,謝嗣音本想躺一躺,卻不想真的睡了過去。直到夜色四合,男人狗狗祟祟地埋在胸前亂親一氣,謝嗣音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謝嗣音人還沒清醒,一巴掌已經打了過去:“什麽東西?”

仡濮臣動作一頓,頂著半張紅印子默默道:“是你夫君。”

“哦,是夫君,不是東西啊。”謝嗣音在打中他的瞬間就醒了過來,如今瞧了他一眼,慢慢推開人,幽幽道。

仡濮臣直接氣笑了,低頭啃了口女人紅唇,聲音含糊:“夫君哪裏不是東西了?”

謝嗣音見推不開人,也就順著他了,反正他親吻得她也很舒服。不過等人將她松開,卻紅唇艷艷的不饒人,道:“夫君橫瞧豎瞧,哪裏像是個東西?”

“哦,就算長得像一些,做出事來......總也不像!”

得!這是還在生氣呢。

仡濮臣將女人一雙小手貼上臉頰,伏低做小,低聲哄道:“嬌嬌還覺得生氣,就再打一巴掌。以後都聽嬌嬌的,為夫再也不敢了。”

謝嗣音輕哼一聲,撤回手來,橫波一挑,睨著男人道:“我如何敢,下午不過要吃個桃子,就被夫君......”說到這裏,女人臉頰微微紅了一瞬,瞧見仡濮臣直勾勾瞅著她的神色,又氣怒起來,甩開了手,道“欺負個叫天不應,入地無門的。往後,我可不敢了。”

這是真氣狠了。

仡濮臣登時跪坐起來,握著她的手,殷殷保證:“為夫這回知道錯了,一會兒嬌嬌想吃什麽樣的桃子?為夫再去摘。”

謝嗣音側轉過身子,不瞧他,也不理他。

仡濮臣低低湊過去,雙手抱著女人腰肢,順勢將頭埋到頸窩裏,含混道:“嬌嬌不氣了。”

謝嗣音哼了一聲,狠狠拍了一下他手背:“松開。”

人還沒哄好,仡濮臣怎麽可能松開。於是,男人厚著臉皮又緊了緊手上力氣,黑黝黝的腦袋蹭了蹭謝嗣音頸窩,聲音含糊呢喃:“嬌嬌不氣了,才松開。”

“原諒夫君吧,下一次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謝嗣音:......

哪裏來的一只山中大狼狗?

謝嗣音嫌棄的推了推男人,哼道:“起來,原諒你了。”

仡濮臣頓時眉眼彎彎,眼角朱砂痣倏然就亮了起來,偏頭親了口女人唇角:“嬌嬌餓了沒,吃些東西吧。”

謝嗣音低低應了一聲,慢慢坐起身,聲音跟著幽幽然:“不過雖然原諒夫君了,但是夫君做得實在過分,今晚就罰夫君......不準上床休息。”

仡濮臣一楞,眨眨眼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半響才委委屈屈道:“那嬌嬌讓為夫睡哪裏?”

謝嗣音張開手臂,示意男人將她抱到桌前:“地下或者天上,夫君都隨意。反正不準上我的床。”

仡濮臣真是又氣又笑又無奈,嘆了口氣,將人打橫抱起:“說什麽我欺負嬌嬌,明明是夫人欺負我。”t

謝嗣音翹了翹唇角,一坐下就推開他,輕哼一聲道:“誰讓你欺負我在先。”

仡濮臣愛極了她這副活色生香的嬌俏模樣,低頭親了一口,在女人巴掌打過來之前連忙退後一步:“為夫下次不敢了。”

嘴上說著不敢,還不是又占人便宜,謝嗣音氣得細白手指一點:“過來。”

仡濮臣抿了抿唇,慢吞吞側過半邊身子,將半邊微紅的臉頰對著女人,聲音委屈:“夫人,你看剛剛打得還紅著呢。”

謝嗣音面色一點兒不軟,又道了一聲:“過來!”

仡濮臣嘆了口氣,慢吞吞上前一步,語氣裏帶著商量:“夫人打得輕一點兒好嗎?”

謝嗣音仰著頭瞧男人面容綺麗,身姿如岳,水汪汪的桃花眼中盡是低落。她咽了咽口水,聲音仍舊強橫:“蹲下身子。”

仡濮臣眨了眨眼睛,聽話的半蹲下身子,半仰著頭瞧她,往日裏那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如今瞧起來盡是清澈幹凈的透亮之意。

謝嗣音繼續道:“閉上眼睛。”

仡濮臣有些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但也乖順的閉上了。

破風聲乍起,女人手指揮了過來,卻在他面頰前生生停了下來,而是捏住了他的下頜。

這個姿勢......仡濮臣心裏正咂摸著味,準備睜開眼,唇上就感受到一絲溫熱。

仡濮臣:???

巨大的驚喜從他腦海中炸裂開來,他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呆楞楞的蹲在原地。

謝嗣音也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而後松開手,退了回去,紅著耳垂哼道:“這一回,且就饒了你吧。”

直到女人退開,仡濮臣才恍如隔世的睜開眼睛。一雙桃花眼又黑又亮,目光灼灼的瞧著謝嗣音,並且越瞧越兇,不過轉瞬之間,就似乎卷起一片風雲。

謝嗣音被他瞧得心下一顫,轉過身子,道:“吃飯吧。”

仡濮臣重重滾了兩下喉結,而後猛地站起身,將女人一卷,就扛上肩頭扔到了床上,目光沈得如同冬至天裏最暗的夜:“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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