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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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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梁馥雲跟魯輝的旅行不算愉快, 三天的行程匆匆結束後,她便返回了京市。

秦昭的發燒還是沒好,回來的當天都燒到了39度, 梁馥雲看著怎麽都褪不下來的體溫計, 眉頭緊皺,“你這身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啊?起來, 咱們去醫院看一下。”

“早去過了。”秦昭躺在床上說道, “你不在這幾天,我都跑了幾次醫院了, 人家醫生說我這是病毒感染, 就是會反反覆覆的高燒,得有個好幾天呢。”

秦昭看著她, 笑著問:“你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就那樣唄。”梁馥雲走到他身邊坐下。

秦昭的房間就靠著窗戶,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皚皚白雪, 白雪覆蓋著整個院子,寒風瑟瑟, 屋內卻溫暖如春。放在以前,兩人想都不敢想能在這麽冷的天氣裏可以這麽溫暖。

兩人四目相對間,默契的露出了笑容。

秦昭掀開被子,說道:“走,咱們去院子裏打雪仗。”

“餵。”她壓著他的肩膀, “你還感冒呢。”

“咱們以前在村子裏光著屁股跑也沒說什麽,這會兒矯情了?”他站起身來,從櫃子裏拿出羽絨服套在身上,又裹上厚厚的圍巾, 看樣子是非去不可了。

梁馥雲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換上了厚厚的衣服, 兩人剛走出門,迎面而來的寒風凍得兩人瑟瑟發抖。但眼前景色實在是太美了。紀家宅院本就大,種著無數的鮮花和綠植,白雪覆蓋在鮮花和綠植上,平添異樣美感。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在村子裏,就是跟秦昭在雪地裏翻滾打鬧。

明明很冷,明明被凍得說不出話,卻還是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秦昭率先走到雪地裏,彎腰團起一個雪球,朝著梁馥雲扔去。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圖雪球就砸在了她的跟前,連她的臉都沒碰到。她笑著說:“秦昭,手下留情啊?但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著,她也團起一個雪球朝著他的臉上扔去,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一下子就將他砸到在地。

一米八的高個,就像弱柳扶風般,輕飄飄的倒在了雪地中。

梁馥雲也沒想到自己手勁這麽大,快速跑上前,拉著倒在地上的秦昭,“你怎麽回事啊!怎麽不躲呀!”

秦昭躺在雪地裏,說話都帶著霧氣,看著她的表情,笑著說:“你不就想砸中我麽,我就讓讓你唄。”

他順著她拉的力道坐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雪,“從現在開始,我可就不讓你了。”

“來!”

兩人從雪地裏爬了起來,繼續團著地上的雪球往對方身上砸去。

有那麽瞬間,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還算無憂無慮、有秦昭保護她的時候。漫天大雪,院子裏歡聲笑語。

打了半個小時,也打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著秦昭的側臉,說道:“秦昭,我累了。”

“這麽沒用。”他笑著走到她跟前,朝著她伸出手,“來,哥拉你。”

看著他伸過來的時候,她想都沒想握了上去。

但秦昭一用力,像是被滑到一樣,整個人又往後倒,連帶著被他拉著的梁馥雲都一起被拉倒在他身上。

周圍萬般靜寂,只有寒風劃過的聲音,以及那隔著衣服都能聽到的‘咚咚咚’的心跳聲。

而站在二樓的紀聞舟看著這一幕,淺色瞳孔裏沒有任何表情,俊美的臉上只有無盡的冰冷。

梁馥雲倒在他懷裏片刻後,慢慢支起身子看著他。

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秦昭也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光著屁股到處跑的小孩,也不是難過了會找她的哭的少年了。

周圍的雪下著。

秦昭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梁馥雲的側臉,呢喃道:“我妹妹真好看。”

梁馥雲笑著說:“我哥哥也很帥啊,只不過比起我是差了點。”

她踉蹌的爬了起來,將他拉起後,說道:“我們出去吃飯吧,員工餐都吃膩了。”

“好啊,你想吃什麽?”

“吃火鍋!”

“行,那咱們就去吃火鍋!”

……

兩人相伴著往外走,每走一步雪地上就會落下一個腳印。

在茫茫大雪裏,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

*

他們來到最近的一家火鍋店,點了超級麻辣的鍋底。

吃完火鍋,又來到附近的廣場散步,在進入一家店鋪時,就看見掛在了門口的特價玩偶。秦昭蹲下身來看著那些玩偶,扭頭沖著梁馥雲說道:“你以前說這個娃娃是祈福娃娃?”

“對啊。”梁馥雲瞥了一眼,“不過現在都過時了,你看,都擺在門口的特價區。”

小時候,祈福娃娃動畫片特別火,哪怕是在遙遠的小山村裏,都能靠著村子裏寥寥無幾的電視機得知。

只可惜時過境遷,那麽多年過去,祈福娃娃已經不再火了。

秦昭選了個穿戴著新年衣服的娃娃走到櫃臺結賬。

結完賬後,他就把那個娃娃送給了梁馥雲。

“喏,你小時候一直想要,現在滿足你願望了。”

梁馥雲看著那個娃娃,嫌棄道:“現在誰還喜歡這個啊……”

“拿著。”他把娃娃塞到她手裏,“哥哥給你買的,你拿著。”

梁馥雲不情不願的接過來。

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長大已經不喜歡了,這麽醜,做工又差的娃娃,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買。

不過買都買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把娃娃拿在手上,跟著他往門外走。

秦昭的燒開始反覆了,頭有些昏昏沈沈的。她扶著他往回走時,明顯感覺到他走路有些飄,生怕他摔倒,便緊緊摟著他。

雖然穿著厚厚的衣服,但秦昭還是好瘦好瘦。

明明吃的飯菜那麽多,怎麽瘦成這樣?

梁馥雲擡頭看著他的側臉,見他的眸光一直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會,他開口說:“以前老想著帶你出來,出來以後又有點想以前了。”

“是想我們住在鎮子上的那t段時間嗎?”

“嗯,那時候……”他聲音微微往下壓,“過得很苦,但是真的挺好的。”

“秦昭。”梁馥雲緊緊握著他的手,“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秦昭低頭看著她,看見雪花落在她白瓷的臉上。他伸手輕輕擦拭,低聲說:“應該是我謝謝你。”

梁馥雲覺得自己跟秦昭又回到了沒吵架之前了。

他們無話不談,一會兒談起紀家老宅裏的每個人的八卦,一會兒又聊起未來的擇偶方向。他說自己喜歡長頭發、皮膚白、漂亮的女人。還說想過那種平平淡淡,一家三口幸福的小日子。

梁馥雲說他實在沒出息,怎麽就想著結婚生子,應該想想他們賺了錢去做點什麽生意才好。

秦昭看著她說話,唇角止不住上揚,“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對了,你說你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你不認識。”

“我看你根本沒有,你就是騙我。”她不滿的說,“不就是因為我們之前吵架嘛,你還沒消火呢,所以才說那樣的話。”

秦昭眼神晃動了一下,沒有反駁。

天越來越冷了,距離元旦也越來越近了。

梁馥雲主動跟KKL樂團聯系,KKL要到國內巡游,她可以作為替補樂手跟隨樂團訓練,走走場子,這對於從未接觸過如此正規場合的梁馥雲來說,是絕佳的機會,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怎麽可以到這樣優秀的樂團裏做替補樂手。

她在樂團看他們合奏時,會拍照片給秦昭和紀聞舟看。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紀聞舟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過話了。

自從他出國以後,除了上課外,他基本不會給她發消息,就算是上課,他也很少會說課外話。

也許他工作忙吧。她這麽想著。

臨近元旦了,聽家裏的陳叔說,元旦紀聞舟會回國過。

梁馥雲特意跟他打聽紀聞舟的航班。

陳叔說按照以往的情況都是坐私人飛機來回,這一次有點特殊,他名下的幾架客機都在維護,估計會坐大眾客機回國。具體航班號要等十二月底才知道。

梁馥雲特意買了一份禮物,準備到機場接他,再送給他。

算是報答他這一年對她的照顧,教她拉琴,還給她介紹KKL樂團替補樂手的位置。

12月30號,梁馥雲從陳叔口中得知了紀聞舟回國的航班信息。

12月31號,她穿戴好衣服,提著禮物就去機場等他了。

臨近元旦,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梁馥雲看著大屏幕滾動的航班信息,數著紀聞舟的航班。

大約晚上九點多,紀聞舟的身影出現在機場大廳,他是從另外一個出口出來的。梁馥雲露出高興的表情,朝著他跑了過去,可是剛跑到他身邊,就看見他身後跟著祝顏。

看到祝顏後,她原本要伸出去的禮物就默默地放到後背了。

紀聞舟看著她,眼神毫無波瀾,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語氣冰冷,“你怎麽來了?”

“哦,就是聽說你回國了,然後——”

然後想來接機這句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祝顏瞥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摟著紀聞舟的手臂,“走啦,快回家。”

紀聞舟被祝顏拉著走。

倒也沒怎麽拒絕。

“我看到她有帶禮物來哦,應該是送你的。”

“嗯。”

“你這嗯是什麽意思啊?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不是說要回去?再晚點,我爺爺連門都不讓你進。”

聽著他們交談的話,梁馥雲的眼睛突然蓄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低頭看著自己買的禮物,腦海裏想起秦昭說的話:他教你拉琴,對你的態度也日漸變好,可你從未想過,像他這樣的人,隨時都可以把他的好收回去,你總是在期待、在期盼,無形把所有的底牌都交到他手裏。

一個人沒有了底牌,就會死無全屍。

梁馥雲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在這幾個月裏,她忘記了紀聞舟剛開始接觸她時的目的,忘記了他們曾經的不愉快,自己的他對她的好,只記得他跟她說‘她會成為最厲害的小提琴樂手’,只記得鼓勵與開心。

記吃不記打。

回到紀家時,霧氣濃重,又開始下雪了。

距離新年僅有幾個小時,她看著亮著燈的紀家大門,一種無形陰暗籠罩著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朝著裏面走去。

剛走到裏面,不知道怎麽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她極力的控制,抹去了淚水後,走進房間,將包裝得精致的禮物放在桌面上。

秦昭聽到聲音後,回眸看了她一眼。

她頹廢的坐在那裏,情緒低落。

他想走到她身邊詢問,卻怎麽都站不起身來。這發燒感冒好像有後遺癥,怎麽都好不起來。

眼前開始暈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能坐在床邊,開口問她:“你怎麽了?”

“沒怎麽。”她低低地說,“跨年了,新的一年要來了。”

秦昭扭頭望著窗外,呢喃道:“是啊,新的一年要來了。”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禮物,似乎想起什麽,擰眉問道:“聽說紀先生要回來跨年,你這是買給他的禮物?”

梁馥雲快速把禮物塞到抽屜裏。

但她這樣的舉動,恰恰好印證了秦昭的想法。

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艱難的從床上撐起來,虛弱的說:“你還喜歡他?”

“不可以嗎?”她聲音很低很低,“所以我不可以喜歡他嗎?”

她慢慢扭頭看著他,“所以就因為我們來自小地方,我就不能喜歡他嗎?秦昭,你說對了,我就是喜歡他,明知道他騙過我,明知道他對我的好只是一時的。”

這是頭一次,梁馥雲那麽堅定的跟他說,她喜歡紀聞舟這件事。

秦昭咳嗽得更厲害了,指著她說:“所以你答應會跟魯輝好好相處,都是騙我的。”

“秦昭,我求求你了,我拜托你了,請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你是我哥,你不是我媽,你為什麽也要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呢?”她站起身來,壓制的不甘、怒火、怨恨,猶如一團火焰湧上心頭,不知怎麽的,語氣加重,“如果你這麽愛管,你去管別人,別管我!”

秦昭坐在床邊,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因為劇烈咳嗽,身子止不住晃動。

他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但咳嗽得太厲害,怎麽都說不出口。

最後,她聽到他說:“我也不想管你,可我們說好的,我會照顧你。”

梁馥雲緊緊咬著唇,摔門而出。

淩冽寒冬,她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跑去,跑著跑著,路面太滑,整個人便踉蹌的跌倒在地,重重的甩在雪地裏。

她沒有立馬站起來,而是趴在那裏,雙手緊緊握著雪,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不明白,不知道秦昭為什麽變成這樣。

也不明白紀聞舟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對她好,卻遠離她。

那個下雪夜裏,許多事都在靜悄悄的發生改變。

梁馥雲這一夜都在外面晃蕩,第二天一早才回的紀家。

想到昨天晚上又跟秦昭吵架,心中疲憊又難受。她不想跟他吵的,可一聽到他那樣的話,就抑制不住情緒。

她推開門,想著跟他道歉吧,反正也沒少道歉。

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房間收拾的很整齊,秦昭的東西都不見了。

她走上前推開他的衣櫃,裏面空空如也。

“陳叔!”她朝著門外跑去,看見陳叔在大廳,便上前詢問,“我哥呢?秦昭去哪兒了?”

陳叔一楞,“咦,秦昭沒跟你說麽?”

“說什麽?”

“他辭職了。”

“什麽時候的事?!他沒跟我說過!”

“好早之前就說要辭職了,拖到昨天,你們昨天是不是吵架了?你跑出去以後多多久,他就收拾行李走了。”

他走了。

他居然真的走了。

之前說元旦要離開,她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沒想到真的走了。

梁馥雲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但撥過去,已經處於註銷狀態,是個空號。

連手機也註銷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這時候,她開始覺得慌張,朝著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給魯國宇和魯輝發短信,問他們秦昭有沒有過去找過他們。

畢竟在京市這個地方,他們是他唯一的朋友。

但奇怪的是,魯國宇跟魯輝都說沒見過秦昭。

“那女朋友呢?你們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這件事?”

雖然梁馥雲不相信秦昭交女朋友了,可他真的在元旦這天離開,她不t得不相信,是不是因為這個女朋友的事,所以他才走的。

魯國宇說沒有。

語氣卻有些奇怪,好像在隱瞞什麽事。

兩兄弟都說沒有。

“求求你們再想想,他能去哪?如果你們知道就告訴我。”梁馥雲握著手機說,“他手機註銷了,我找不到他了。”

“你別著急。”魯國宇說,“他不可能出京市的,你再想想你們一起待過的地方,或者去過的地方,想想。”

梁馥雲不知道魯國宇為什麽那麽堅定的說他不可能離開京市,腦袋像是一團漿糊,稀裏嘩啦的。

她開始回憶跟秦昭去過的地方,他們剛來京市的時候,沒地方住,就住橋洞底下,後來開始找工作,兼職,有了點錢才租了一間民房,在那裏住了大半年,直到遇到紀聞舟。

出租房!

梁馥雲眼前一亮,立刻掛斷了電話往他們之前的出租房跑去。

白雪皚皚,鵝毛大雪壟斷了她前去的道路,無法驅車,只能步行,從一個區跨越到另外一個區,難度極大。

走了約莫有三個小時,終於抵達了他們之前所住的出租房。

剛走過去,就看見房東穿著厚重的羽絨服走下來,裹著帽子和圍巾,看樣子像是要出去買菜。

梁馥雲趕緊走上前,喊道:“阿姨,阿姨您還記得我嗎?!”

聽到聲音,房東擡眸望去,“喲,這不是小雲嗎?”

“那個,你有看見我哥嗎?他有沒有來過這裏啊?”

“何止來過,就在樓上。”房東說,“你們兄妹倆是真奇怪啊,不是說搬去好地方住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聽到秦昭在樓上,梁馥雲露出激動的表情,“我哥怎麽回來這裏?”

“不知道,昨天就來了,你們之前租的那房子一直沒人住,他就說他跟我租一個晚上。”房東皺眉,“你說我這又不是酒店,哪有租一個晚上的道理,不過你們是老熟人了,我就沒要他錢。”

梁馥雲連聲道歉,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回憶,他們當初來京市,這裏就是他們租的第一間房。

說實話,這裏的住宿條件很差,夏天悶熱得要死,跟住在烤箱一樣,還沒有空調,只能靠著電風扇散熱。地上全是蟑螂和老鼠,把秦昭咬了好幾回,嚇得他不敢睡地上,只能跟她擠一張床。

日子過得是不好,但至少那段時間他們是快樂的。

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一起想著買房子,咬咬牙就能熬過去。

推開門的時候,她想著,這輩子都不要再跟秦昭吵架了。

以後就算他說再難聽的話,她都不會再罵他了。

零下十幾度的溫度,房間居然也差不多冷,推開門跟走在街上沒區別。

房間的東西都收拾幹凈了,只有一張木床擺在那裏。

而秦昭就躺在什麽都沒有的木床上,旁邊擺著他的行李箱。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看著他緊閉的雙眸,輕輕喊道:“秦昭?秦昭?”

秦昭沒回她。

她又喊,“秦昭,我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別負氣出走。”

秦昭還是沒回她。

她哽咽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時,刺骨的陰寒嚇得她往後一縮,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種,跟冰窖一樣的寒冷。

她驚恐的看著秦昭的臉,嘴唇止不住顫抖,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踉蹌的爬起來,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但因為太過緊張和太過寒冷,她打了很多次都打不出去,三個數字,她用了一分鐘才按出去。

十幾分鐘後,急救車來了,將秦昭拉走。

擡到救護車上時,醫生問她:“你是他的誰?”

“我是他妹妹。”

“他死了,沒有生命體征了。”

“……”梁馥雲怔怔的看著醫生,張了張嘴,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震驚,還是太過驚恐,她說不出話來。

“看屍體僵硬情況,可能昨天晚上夜裏就已經死了。”

梁馥雲聽到這話,眼前一黑,徹底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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