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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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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二、二哥…”顧晨之乍然見他在門口, 想起自己方才的話,頭皮頓時發麻。

兄長已經警告他多次了,剛才他說那些話, 不過是逗師知苧的, 現在恐怕都被聽了過去。

門口的青年表情如常地輕‘嗯’一聲, 然後跨步朝著裏面行去, 折身坐在案前的木椅上,面前的桌案還滴著墨汁, 宣紙上一片狼藉。

窺兄長面無表情地端詳案上的宣紙, 顧晨之心道:完了。

他臉上堆著燦爛的笑走過去:“二哥, 你怎得有空來我這裏了?我還想著等下把今日的功課, 讓綠珠給你送過去過目。”

路過師知苧時, 顧晨之還悄悄地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後腰, 示意她現在趕緊找機會溜走。

師知苧垂著眼睫, 對他掩耳盜鈴的行為無言以對。

她現在怕也是走不掉了。

顧蘊光目光從垂著頭面無表情立在一旁的女子身上收回,冷瘦的手拿起桌上的宣紙,上下掃了掃。

顧晨之緊張地立在一旁, 方才的乖戾完全消失,如同乖巧的小狗。

良久, 顧蘊光嘴角扯出冷嘲,掀開眼眸冷睨眼前局促的兩人, 將手中的紙張輕飄飄地揚在地上, 身子懶散地往後靠,神色矜傲地睥睨。

“這便是你一會要交給我的東西?”

顧晨之一聽這語氣就知要挨訓了,不敢搭話。

“朽木不可雕, 糞土之墻不可圬也。”顧蘊光看著他,腔調微涼地說著:“這幾月, 你就學了這些個東西出來,整日都只知吃喝玩樂,不思進取,再如此這樣下去,你這腦子只會是一灘汙泥。”

兄長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冷涼的話,如一把利刃紮在心口,苦膽都似被紮破了,還是當著師知苧的面被貶低得一文不值。

顧晨之實在不知,兄長讓他整日學的那些四書五經,天理道德,何為君臣,如何制衡,甚至還有類似經筵之課是作何。

這些東西都不該是他來學的。

但話到了口中,他觀見兄長今日面色似比前幾日多幾分蒼白,雖神色如常,顯然是不對的。

顧晨之雖不理解為何整日讓他學這些,但凡傳出去都是能抄家滅族的東西,但還是將話湮滅於口中。

“二哥,我錯了。”他乖巧地認錯。

一旁的師知苧聞言,詫異地掀眸,看向低垂著頭的少年。

她還以為顧晨之如京都那些紈絝小霸王一般,混天混地,哪怕是錯了也絕不低頭的人。

顧蘊光壓下心t中情緒,擡手揉了揉顳顬穴。

若非整個顧氏除了他,就只剩下這知曉得吃喝玩樂的顧晨之,他早就將人丟進軍營了。

這幾年半分無長進!

室內陷入安靜,顧晨之越發忐忑不安。

“還沒用膳?”顧蘊光睜開眼,掠過一旁擺放的食盒問道。

顧晨之乖乖回道:“剛寫完,還沒有。”

顧蘊光頷首,廣袖微卷地站起身:“先用膳,今日的不必送來了,重新寫過與明日的一道送來。”

“好……”顧晨之的表情懨懨,讓出路來。

顧蘊光似只是過來看一眼,說了幾句話便要離去,路過師知苧身邊時,單薄的眼皮微掀。

瞥看一眼便收回視線,朝著門口行去。

師知苧抿唇跟上去。

身後的顧晨之見兩人一前一後地離去,本想將師知苧喚住,但又不敢開口,最後悻悻作罷。

坐回案前,他看了幾眼自己寫的,又轉至一旁的窗戶,看著那兩人登對的背影,重重地嘆息一口氣。

“二哥明顯對她更寬容嘛,每次都罰我。”少年抓耳撓腮地呢喃。

……

兩道栽種著觀賞細竹,墻面爬著碧綠的藤葉,大樹遮天蔽日的將光擋住,隱約顯得有些昏沈的暗。

今日的趙鑿跟在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講,也不敢與一旁跟著的師知苧講話。

氣氛似有些不對,師知苧靈敏地感受到,心下不安寧。

每次被顧蘊光撞見她與顧晨之在一道,沒有一次討到過好處。

果然,這次也一樣。

將行至林園中,暮色已四合,府中華燈初上,那些亭臺閣樓燈火通明,但此處園子卻只有微弱的月光,如銀白的霜花灑在石板上。

他的腳步頓下,下頜微微擡起,望著上方的半圓月。

趙鑿悄然地往後退去。

師知苧本是想跟著一起往後,但他卻轉頭,眸色平靜地看著她,殷紅的唇微動:“過來。”

她的腳步頓住,立在原地既不上前,也沒有往後退。

背脊挺立,如夾道的細竹,俏白的面上毫無情緒起伏。

剛才在那房中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冷淡,是只對他嗎?

顧蘊光嘴角微揚,眸如覆上冰霜,拾步朝著她行去。

腳步止在她的面前,從上至下,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師知苧極其厭惡他這般矜傲的眼神,似誰也沒有放在眼中,看誰都是低賤、輕蔑。

“又忘記我說的話了?”他似笑非笑地說著,伸出手撫上她的背脊。

食指順著蝴蝶骨沿著深陷下凹的背溝,指尖的冷涼溫度似是透過,單薄的春衫浸入了她的肌膚。

所撫過的地方皆泛起細微的顆粒。

師知苧暗自咬著下唇,掌心捏起,下頜依舊微擡著,神情清冷,似不可攀折的雪巔之蓮。

只見那頓在臀上三寸,驀然扣住她的側腰,將她拉入懷中。

他低下頭,是在親昵地咬著她的耳廓,順著流連在側頸,含咬住頸肉,語氣含糊不清:“我的話,三娘當真是半分也不聽。”

是在說前幾次已經提醒過多次,不許靠近顧晨之,然而每次都還要被他抓到。

可她也不是刻意前去的,是顧晨之自己貼上來的。

師知苧顰眉將頭躲過,然而卻被他的另外一只手緊扣住後頸,大力的纏吻,肆意地壓過來。

她不由得輕‘嘶’出聲。

短促的聲線並未止住他如瘋般的吮吸,一掌將她推至一旁的假山上,欺壓的將她整個罩在懷中,由脖頸吻上唇角。

“想跟著顧晨之?”他似在輕笑,卻含著冷意。

攬在腰上的手往上擒住柔雲,把玩在手中似愛不釋手的手玩。

時而用力,聽見她倒吸一口氣後又松了力道,而後又用力地推揉。

“與你有何幹系。”師知苧忍著身體的感覺把眼闔上,微喘地反譏他。

語氣委實不客氣,還帶著明顯的厭惡。

顧蘊光不甚在意的冷笑,舌尖頂開她的唇齒,絲毫不憐惜的在裏面肆意侵略,發出的品砸水漬聲在闃寂的園子中格外明顯。

聽著這聲音,師知苧倏的將牙齒闔上,狠咬住他的舌。

顧蘊光悶哼一聲,鉗住她的腮,讓她的牙齒啟開,將舌從唇中收回來,糾纏的銀線隱約帶著一絲紅。

他低頭看著下方的雙眼婆娑,卻表情冷靜的女子,好不清高。

借著月色肆意打量著她藏在唇瓣下的皓齒,爾後他顫著眼睫,語氣如常地問:“今夜的月色甚好,試過在外面嗎?”

話是詢問,然動作卻是通知,梨花白裙被掀開,骨節分明的手隱在其中。

師知苧反應過來,蹙眉悶哼出聲,想咬住下唇止住溢出的聲線,但他卻還捏著,沈重的呼吸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而變化。

“舒服嗎?”他居高臨下地觀著她臉上迅速騰起的紅,語氣微輕,冷眼看著她的柔媚,似做出這般動作的並不是他。

師知苧說不出什麽感覺,陣陣酥麻傳來,身子似痙攣地顫著。

眼神朦朧間,她似借著氤氳的月光看見他此刻的表情,深邃的眉眼泛著冷漠,如高高在上的神佛俯瞰世俗。

“你說,他惦念什麽呢?”他冷諷地說著,手從梨花白裙中拿出來。

霎時,師知苧心中升起壓制不住的怒意,垂在一側的手猛地用力抓著他的肩膀,張口咬住他的喉結。

“你這被玩爛的狗東西!”

她齒間是鮮血的腥甜,惡心得想吐,但卻還是不松口:“還不許旁人惦念了?他都比你能讓我舒服。”

話音一落,她的後頸猛的被往後一拉,後背撞在假山石上。

他逆著月光,寒厲的眸掃在她的慘白的臉上,手指撫上她的唇瓣,腔調似柔地詢問:“和他做什麽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過什麽,擁抱,交吻?

亦或者是嘗歡?

顧蘊光越是想越有種所有物被人覬覦,被人玷.汙的妒意。

“師知苧,你最好想好再回答我。”他低下頭,目光冰涼,把她逼至狹窄之地,渾身皆是壓迫人的危險。

師知苧頭皮發麻,話已經出口,便咬著牙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唇猛地被按住,指尖似是深陷在肉中,按得她唇瓣發疼。

師知苧隱約感知到,他一瞬間的殺意摒出的怒氣,但轉瞬便逝。

顧蘊光垂眸睨視眼前的女子,低鬟蟬影動,夜中似是蘊著一圈柔和的暗光,齒如含貝,煞是惑人。

他不怒反笑地輕嗤出聲,手指抵進她的唇中,兩指夾著她的舌,似含笑道:“既然如此,三娘來評價一番,我與他究竟誰更能讓三娘歡喜。”

纖細的腿被擡起,放在假石上,他寡情地垂下眼睫,單手解開腰間的革帶。

師知苧抓著他肩胛的手用力,神情縹緲的將頭擡起,望著天邊一輪明月。

月華是潔白的,清冷的,周圍的星辰被照得暗自失亮度,變得黯淡無光。

啪嗒一聲,是跌落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音,伴隨他毫無起伏的呢喃:“三娘,我還沒做什麽呢,裙擺都浸透了。”

隨著話音落下,唇中的手指猛地往裏鉆去,如同另外的一樣毫無預兆,又囂張地探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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