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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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餘瑤和顧卿在京市轉了兩天, 分別在後世比較繁華的兩個的地方買了兩處四合院，拿到房本的時候，餘瑤笑得合不攏嘴。
原諒她一輩子沒見過這麽有錢的東西, 不是，兩輩子都沒見過。
當然, 顧卿楞是沒讓她出一點點的錢。
現在兩人都真正在一起了，顧卿對她的好餘瑤都能感受到，也就不去計較誰出這些錢了, 反正她不會對不起顧卿。
顧卿得知現在一兩萬的院子日後能價值上億, 他也著實驚呆了，把這事兒放在了心裏, 想著有空再多攢幾座院子。
在這兩天裏兩人又買了好些日常吃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放進了餘瑤的空間裏，秘密共享之後對餘瑤來說簡直太方便了，不僅能囤積物資, 還能有人幫忙望風。
看到那麽多東西都憑空消失，顧卿依舊心情覆雜，但更多的還是擔心, 他幫餘瑤遮掩得也更加小心。
很快就到了兩人離開的日子, 一家人依依不舍地將兩人送到火車站。
“爸媽，我在房間的櫃子裏給你們留了點藥材, 沒來得及給你們，你們晚點回去取一下。”
她這麽一說, 曾月幾人哪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是擔心他們不收呢, 強行將東西留下了。
曾月：“你這丫頭，給我們留什麽藥材, 你二哥身子都沒好，怎麽不留給他？”
她可不是那種不願意讓兒媳接濟娘家的惡婆婆，尤其是在聽說親家是那等子有情有義的人家之後。
更何況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感受出來的，兒媳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也都清楚了 ，那是滿意得不得了。
“媽，您放心吧，我還能少了我二哥不成？”
“行，那你們一路上註意安全，有事就給爸媽打電話，知道了嗎？”
餘瑤點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顧瑜，“阿瑜，嫂子會想你的，給嫂子寫信好嗎？”
“嗯，我知道了嫂子。”顧瑜雖沒多說，但依舊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不舍。
火車很快進站，一直將人送到了月臺，看著火車緩緩開動，直至火車駛離車站，顧家三人這才出了車站。
回家後曾月便打算把餘瑤留下來的藥材收起來，沒想到打開櫃子竟看到了滿滿一櫃子的東西。
裏面不僅有上好的人參、靈芝等藥材，還有給一家的禮物，給顧武的手表，給曾月的護膚品，給顧瑜的鋼筆，除此之外還有餘瑤自己寫的菜譜、護膚方法、鍛煉方法。
“這菜譜肯定很不錯，我能不能拿到部隊食堂去？”顧武越看越是滿意，裏面有葷有素，而且一看用料就給人一種這菜品很健康的感覺，於是他就忍不住又動心思了。
曾月一把從他手中將小本子奪到了手中，“你想得美，你就像那成天往娘家扒拉東西的媳婦你知道嗎，討厭死了！”
“哪裏的話，咱們戰士做的可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這話說得不假，所以曾月這才在很多時候默認他這種老把家裏東西貼補到部隊的行為，但是這菜譜可不行，這是兒媳婦的。
“你要是好意思張口，你就去跟兒媳婦說，她要是同意了你就拿去。”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還能少塊肉不成？
依顧武看啊，兒媳婦是個大方的，她能留下這菜譜指不定就是為了讓他拿到食堂去呢。
原打算等他們打電話保平安時就問問，沒想到很快兩口子就在冊子的背後看到了餘瑤留下來的話。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各處看過的菜譜，媽可以做來試試，增減一下其中的食材，要是覺得好吃，爸可以送到食堂去改善一下戰士們的夥食，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聯系我，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就別說是我提供的了。”
這正是餘瑤這麽將菜譜留下的目的，她知道爸媽是相信自己的，但他們肯定也會問這些菜譜的來歷，餘瑤是一句謊話也不想說，所以只好逃避了。
而給顧瑜的小冊子上則是一些更加私密的體己話了。
比如面對糾纏的男生應該怎麽樣去應付，比如怎麽樣調理身體避免痛經。
都是一些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的話題，看得顧瑜都有些臉紅。
“爸媽，嫂子說讓爸給我找一個老師，練練身手。”
顧武和曾月對視一眼，從前要是他們對女兒提出這樣的意見肯定是會被無情拒絕的，可現在小女兒居然主動提及，這是願意？
他們也沒說要去看顧瑜的小冊子，曾月問：“你嫂子有說是為什麽嗎？”
“嫂子說，可以鍛煉身體，可以放松心情，可以轉換腦子，還可以在面對危險時有自保的能力。”
顧武忍不住在心中讚嘆，“那你是怎麽想的，願意嗎？”
顧瑜點點頭，“麻煩爸爸給我找一個老師。”
“行，爸爸一定給你挑一個咱們部隊最優秀的。”顧武嘴角揚起笑容，他覺得兒媳婦肯定是知道自己和媳婦的擔憂，特地給他們創造了這麽個機會。
他們之前真的很擔心自己的一雙兒女出家，現在兒子不用他們操心了，剩下需要操心的就是小女兒了。
如果是直接介紹對象，小女兒別說是根本不會答應，就算是答應了到時候肯定也是扭頭就走，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但如果能給他們相處的機會那就不同了。
顧武在心中把自己之前看好的女婿人選都過了一遍，可惜之前覺得都好的，這會兒又覺得差了點意思。
算了，等會兒跟媳婦商量一下讓媳婦選吧。
餘瑤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會直呼冤枉，天知道她真的只是想讓顧瑜能夠學點武藝傍身保護自己而已。
像她這樣有些自我封閉的人要是再受到點什麽傷害只怕整個世界都會崩塌了，而且餘瑤之前發現在提到自己力氣t很大時，小姑娘眼睛裏迸發的光，顯然是很崇拜的。
崇拜別人實在沒什麽意思，不如讓自己成為別人崇拜的對象。
而家屬院的另外一邊就沒有這裏這麽愉快了。
林玲家中兩口子坐在房間裏長籲短嘆的。
“你是說你還沒動手，老肖就被調走了？”林母有些擔憂地問，“顧家做的？他們不是一向不會以權謀私的嗎，是什麽理由？”
林父嗤了一聲，“什麽不會以權謀私，這你也信，我可算知道玲玲那簡單的腦子隨了誰了？”
“你這是嫌我傻 ？”林母瞪了他一眼。
林父：“……”難道你這不是在嫌棄閨女傻？
“不過顧家這次倒也不算以權謀私，老肖也確實是犯了錯，只是一般來說他犯的那點小錯不至於有這麽重的處罰，不過我看他也活該，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養女不是個省油的燈，偏偏也不知道早做打算。”
要他看，就是早點將人送走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尷尬。
又想維持自己有情有義的形象，又不想在養女的身上費心思，真是讓人瞧不起。
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還要出來禍害人，真是活該！
林母還是有點焦心，“我看那姑娘說得對，還是讓玲玲去吃點苦，下鄉確實比較危險，讓她去廠裏她也不願意，要不送她去學校吧，學校裏那些孩子總要單純些，適合她。”
林父也有些心動，可是一想起自己女兒的德性，他又搖了搖頭，“她那個腦子，別去把人家孩子給教壞了，送去婦聯吧，也讓她看看其他姑娘的不容易。”
聞言林母眼前一亮，自家男人就是聰明。
婦聯的工作是最難做的，看似是個沒什麽實權的部門，但其實會遇到各種雜七雜八的問題，比如人口買賣、家庭暴力、夫妻財產分割等一系列問題。
自家閨女也不是真的傻，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面太過天真，出去見識一下人間險惡就好了。
說幹就幹，兩口子當即去幫林玲辦了這件事情，沒兩天林玲就到了基層婦聯開始工作，想拒絕卻被父母以斷絕關系為要挾給壓了回去。
相對於有父母幫著謀劃的林玲，肖琴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因為顧卿沒有讓瞞著，所以肖父調令下來的時候他就打聽到了自己被外調的真正原因，是顧卿讓人幫忙辦的，順便使了把力把他調到了基本沒有實權的單位，幾乎是斷了他再往上爬的可能。
一問原因，讓他去問林父。
誰知他一到林家就被林家兩口子左右開弓，一頓數落，最後到底算是把事情搞明白了。
又是肖琴惹的禍，她居然敢攛掇林玲去找顧卿的麻煩。
平時也就算了，那顧卿從小混到大的，那也是她能招惹的？
林玲是傻丫頭，她就當所有人都是傻丫頭了？當真是可笑。
只可惜顧家的人現在連見也不願意見他了，肖父也很清楚，既然調令已經下來了，那就是一切已成定局，顧家根本就不是簡單地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而是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肖琴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這些年林玲做的那些蠢事，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的挑唆。
肖父認命了，回去麻利地收拾東西，帶著媳婦孩子離開了家屬院。
原本還因為養父養母在為自己找外地的婆家而氣憤不已的肖琴在聽說肖家被外調後好一通陰陽怪氣，但同時她心裏也隱隱湧現出了不安，她也知道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肖家給的，肖家倒了她就什麽都不是了。
可惜等她想通這一點時，肖家已經搬到了一棟十分老舊的筒子樓裏。
要問肖琴這一刻後悔嗎，毋庸置疑，她是後悔的，但她並不覺得自己錯了，而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早知道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她就會早點在京市就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
就算不是顧卿，其他的哪個大院子弟不比這筒子樓裏的人好？
肖琴非常擔心肖母隨便給自己找個普通人家嫁了，別以為她不知道之前肖家給她找的婆家，都是地方上的，就是怕她再在京市妨礙著他們，現在肖家沒落了，拿她換彩禮都有可能。
越是這麽想，肖琴就越是害怕，於是她給林玲發電報寄信，給自己曾經在京市的所謂好友練習，無一例外，消息都石沈大海。
她不知道的是，京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肖家因為什麽被外調，大家雖不能知道詳細始末，卻也是都聽過一二的，大家回家都三令五申自家的孩子別再和肖琴來往，肖琴本來人緣就不好，這一鬧就更是沒人理她了。
為此肖琴十分氣憤，她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讓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好看，然而此時她卻只能死死盯著肖母，不讓她打自己婚事的主意。
令她意外的是，肖母根本沒再提過要給她找婆家的事情，好像他們只是搬了一個家，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而已。
可肖琴怎麽可能甘心就這樣在一個小縣城混日子，她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對於這個有點小聰明但不多的小姑娘，餘瑤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此一行餘瑤收獲頗多，而且出門那麽久，她還真有點想念自己在西川的家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在西川待的時間最長，也過得最幸福，她對那裏感情算不上多深厚，卻也已經把那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回去之後兩人分道揚鑣，顧卿去匯報任務情況，餘瑤去找自己二哥。
餘盛這時候正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而他對面坐著的正是曹旅的女兒曹愛玲。
曹愛玲穿著一身軍裝，坐得筆直，她神情肅穆，眼神落在餘盛的身上，堅定地仿佛馬上要完成一項多麽神聖的儀式。
餘瑤老遠看到這一幕也沒多想，只當餘盛是在做很重要的工作，於是站在外邊沒有進去。
但宣傳處的同志可不止他們二人，很快有人認出了餘瑤，“餘瑤同志，你是來找餘盛同志嗎？”
他聲音挺大，瞬間引起了辦公室裏兩人的註意。
餘盛見是餘瑤來了，忙把手裏的鋼筆蓋住，又拿了本書壓在紙上這才起身朝餘瑤快步走來。
看餘盛的精氣神就能看得出來，他最近應該過得不錯，餘瑤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阿瑤，你回來了，怎麽這時候來了，此行還順利嗎？”
餘瑤點點頭，“挺順利的，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明天不上班吧，明天來家裏吃飯。”
“行，那你快回去休息。”有一種累叫做哥哥覺得你累。
餘瑤順勢應下，點點頭道：“好，那我先走了。”看到對面坐著的曹愛玲，她沖對方微微頷首，對方也笑了笑以示招呼，餘瑤就把這裏的事情拋開了。
回去洗漱休息，準備晚上的匯報。
腦子裏將此次任務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把不能說的撇開，打算等顧卿回來再跟對方商量一下就睡著了。
餘瑤是被飯菜的香味給香醒的，但是一睜眼就又是顧卿的那張帥臉。
習以為常地在對方臉上蹭了一下，餘瑤這才笑道：“你回來了，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你餓了，快起來吧，一會兒不是還要去見章維嗎？”
聽他說完這話，餘瑤都忍不住笑了，每次在面對他時餘瑤就跟小孩子一樣總是喜歡拖拖拉拉的。
“一會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一起，我們任務有交集的地方，也可以互通有無。”
等見到章維，兩人才知道小葉村那邊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事情並不難查因為有盜墓的事情和一樁命案，上面直接派了調查組下來，很輕易地就查到了公社領導的頭上，那個公社副主任自然不是什麽大角色，他後面還有公社書記，公社書記在縣裏還有人，而這些都是源自於市裏某位領導的一手遮天行為。
小葉村、大葉村還有附近的幾個村莊一開始只是做一些藏匿、違法交易的事情，後來漸漸地膽子大了，什麽人口買賣、槍支彈藥、殺人藏屍的案件居然都有，一下子就引起了轟動。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整個夏省都為之一顫。
小葉村，村民們看著前面拿著報紙的新的錢大隊長，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公社如今在全國都出了名，卻是以這樣臭名昭著的方式，他們出了公社連頭都擡不起來。
前方，錢大大聲道：“鄉親們，上頭說了，這次事情受傷最深t的就是咱們老百姓，村裏之所以這麽窮，就是因為有那幾顆老鼠屎，不管怎麽的事兒，只要咱們好好振作起來，把糧食產量搞上去，把生活過好，還是有機會重新獲得先進大隊的稱號的！”
“為了能夠鼓勵咱們公社老百姓的積極性，上面來人要幫咱們在公社開辦一個磚廠，只要是條件符合的都可以去應聘，成為一名光榮的工人。”
眾人都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有很多人已經開始動了心思，心裏想著自己的對手有哪些可以怎麽樣打敗對手，讓自己能有進廠的機會，又想自己能在廠裏撈什麽好處，怎麽把廠裏的磚偷藏起來拿到外面去賣。
然而，後面當眾人看到幾十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出現在磚廠的時候，大部分人就都老實了，那些不老實的在公社更加嚴格的管理下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按規矩辦事了。
沒錯，這些都是餘瑤提議安排的。
她倒不是真的為了幫小葉村脫貧致富，畢竟這個年代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想管她根本管不過來。
但是那地方在經過那麽長時間畸形的管理下有很多村民的思想已經被帶偏了，雖然他們已經看到了大隊長等人的下場，可火沒有燒到他們自己身上他們是不會覺得痛的。
所以針對他們需要更有力的監督。
餘瑤就把這件事情跟顧武說了。
這三十個退伍軍人都是顧武親自挑選邀請的，他們到夏省不僅要發展當地的經濟，最為重要的是要管束當地的百姓，糾正當地已經有些扭曲的民風。
部隊能給予這樣的支持，夏省當地自然是十分歡迎，反正又不用他們出錢。
辦廠的錢自然是公社出，除此之外顧卿也讓他在當地認識的好友投了一筆錢進去，算是入股，誰讓公社窮呢？
而那幾十個退伍老兵除了基本工資外，還有一份額外的補貼，那就是讓他們觀察村民動向的補貼，這個補貼是餘瑤自己掏腰包的。
目的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當地百姓，還是為了她拉攏這一批人，她只要遠程關註著這一批人，給他們布置的任務算是培養他們。
磚廠會消耗資源，造成汙染，不可能永遠在那地方開下去，等過幾年這些人就可以為餘瑤所用了。
除了這件事情就是大葉村的盜墓事件了，那地方被發現是古代一個貴族的古墓，說是貴族也算不上，因為在那樣的地方就算是貴族也已經不是中原貴族了，說明墓主人的身份從正統流傳上來說並不高，但墓穴被保存得還算完整，一些壁畫石刻很有研究意義。
如今大葉村那一片已經被封了起來，封鎖當地的人自然也會時刻關註著當地的百姓。
“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恭喜你正式加入燭龍。”章維伸手與餘瑤握手。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你也確實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鑒於你有良好的認錯態度，我們不對你進行禁閉處罰，但心理疏導是要有的。”大概是擔心餘瑤心裏有想法，他又解釋道，“你也不用過於在意這件事情，我們隊裏所有人都有過心理疏導的時候，包括禁閉處罰。”
由此可以想象大家平時的任務是有多麽不容易了，像顧卿這種做了那麽多任務的人只怕不知遇到過多少的危險。
又與章維談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訓練的安排，餘瑤就跟著顧卿一起回了家。
到家之後，餘瑤才問起顧卿關於他關禁閉的情況。
“是什麽時候需要關禁閉啊？”
然而不知道顧卿是不是擔心她多想，竟沒有直接回答她，說道：“關心我啊？”
換來餘瑤的一個白眼後，他才說：“沒事，你不用擔心，就當是一項任務就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餘瑤也沒再多問，萬一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呢。
如同顧卿所說，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管心理疏導的同志只是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就帶著她做一些舒緩練習，有點類似於後世的瑜伽的一些訓練或者是一些軟件裏的靜心訓練。
剛做時好像沒什麽感覺，但是幾次下來餘瑤明顯感覺自己心態更加平和了，她有些驚訝，找李子煜要了一些心理學的書看，倒是掌握了一些自我調節的辦法。
等到他們的生活再次進入正軌，西川也下起了雪，已經到了最冷的時候。
顧卿說什麽也不讓餘瑤再上山，與此同時他們終於定了請大家吃飯的日子。
因為之前準備過，這次餘瑤準備起來倒是得心應手些，再加上有蔡琦、寥嫂子、徐英等人的幫忙，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
請客當天，餘瑤為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的妝，這年頭化妝品確實有些粗糙，但只要有眉筆和口紅，幾乎就能畫個全妝出來了。
睫毛被她用棉簽棍子燙了燙比之平時翹了不少，用口紅化了眼影，最後幹脆腮紅也是用口紅代替的，不似這年代的大紅臉，妝面出奇地幹凈，就連餘瑤自己都覺得不錯，就是素了些，但是這年代大多部分人都是沒有化妝的概念的，所以她一塗上口紅別人已經覺得她是濃妝了。
陳晨一大早地來找她，還帶了一些化妝品，原想著她可以幫忙化化妝，結果看到餘瑤時，她整個人都楞住了。
“阿瑤，你這畫得也太好看了，平常都沒見你化妝，沒想到你化妝技術那麽好。”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這一類的誇讚，但餘瑤心情好，還是跟她開玩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天生麗質呢？”
陳晨噗嗤笑了一聲，“是是是，那你肯定是天生麗質呀，化妝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餘瑤看她情緒比之前好了不少，便知她這段時間肯定過得不錯，聽顧卿說她已經下鄉了，現在正在做一些鄉下的任務。
至於她和蘇團的事情顧卿倒是不太知道，根據他觀察，蘇團還是挺正常的，想來就算沒有在一起也是維持原狀，反正沒有鬧掰。
因為來幫忙的人都到那邊去幫忙準備午飯去了，餘瑤索性就問起了他們兩人的事情。
“我們現在是朋友，阿瑤，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應該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我雖然只在鄉下待了半個月，但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據說她這次下鄉碰到了一個打媳婦的男人，男人不僅打媳婦，還虐待孩子，更令人生氣的是，那女人不僅不護著孩子反而跟著男人一起打孩子，就算男人不在的時候她也會拿孩子撒氣。
“我一開始還以為那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孩子的母親因為在生孩子時難產已經沒了再生育的可能，所以男人覺得女人沒給自己生兒子所以生氣，而女人則是覺得女兒毀了自己生兒子的可能而生氣。”
陳晨並不是沒有見過重男輕女的人家，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那男人我倒是能理解，這些臭男人大多都是這麽自以為是愚昧無知的，可那女人她自己也是女人啊，她怎麽半點同理心也沒有呢？不求她對孩子多好，也沒有必要對孩子撒氣吧？要不是你自己難產，孩子還不至於這麽瘦弱呢。”
陳晨叉著腰，生氣極了，說道：“而且這兩口子都笨死了，尤其是那個女人，男人還可以拋妻棄女再找一個女人生孩子，明明知道以後就只有指望這麽一個女兒了卻不知道好好教導女兒，難不成以後指望別人的孩子給自己養老嗎？”
說完她才嘆息道：“你說咱們女人就活該這樣命如草芥嗎？上次你說你的好友要來我們文工團，她來了嗎？”
“她暫時還沒有決定去哪裏，現在她在那邊，一會兒你就能見到她。”
聽她說話還挺有意思的，能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把尤玲的事情放下了，雖然有些痛還在她的心裏，但她的那顆純真的心並沒有被汙染，依舊是個很單純的姑娘，餘瑤跟她說話時也都親近了些。
“那太好了，我會好好安慰她的，就算她沒有家人，我也可以把她當做我的家人。”
餘瑤哭笑不得，“那倒是不用，不過你可以多與她相處，她的心態很好的。”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
餘瑤收了笑，問道：“那後來呢，那孩子的處境如何了？”
如果處境不好，想必她也不會說起來就一副歡喜雀躍的樣子了。t
“我當然不可能放著孩子不管，我一開始接濟那孩子，給她吃給她穿，誰知道她居然想跟著我走，可想而知父母帶給她的危害有多大了，後來那夫妻倆喪心病狂竟然去告我拐走他們的孩子，結果自己招來了縣婦聯的人被立了個典型，孩子他們不想養就找了村裏一戶好人家收養了。”
“好人家？”餘瑤見過太多這種鬥米恩升米仇的故事，對那要纏著陳晨的小姑娘並不看好。
可是陳晨還說得興致勃勃的，“那戶人家的男人以前因為家裏窮就常上山打獵，後來受了傷家裏才娶的媳婦就跑了，那男人需要媳婦操持家裏就花了許多彩禮找了一個媳婦，但是嫁過來好幾年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大家都說是男人受傷時傷了根本，不能生了，兩口子這才起了收養的心思。”
“這麽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你們還有聯系嗎？”餘瑤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了點被迫害妄想癥，想得太多了。
誰知卻聽陳晨道：“有啊，我留了地址讓孩子給我寫信，而且我答應了出錢負責那孩子的口糧和她的學費。”
見餘瑤眉頭皺起來，陳晨問：“是有什麽不妥嗎？”
餘瑤不忍打擊她，笑笑道：“沒，你和蘇團，你到底什麽時候給他名分？”餘瑤假裝開玩笑，她覺得這小丫頭身邊還是要有一個護著她的人。
估計換了其他任何人她都是不能接受的，那不如就和蘇霖在一起。
“蘇團的妹妹是我的好友，他們家的人也都很好，而且你看你們在一起估計就是在這邊，不會有他家人的打擾，假如蘇團要調回去，那也是在京市，沒有婆媳煩惱，怎麽看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晨沒再像之前那樣哭，但是面色也算不得好看，她問：“真的嗎，你真的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他嗎？我……”
餘瑤打斷她的話，“你想想，假如今天是他被一個女人下了藥然後兩人發生了關系，那個女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你會嫌棄他不要他嗎？”
陳晨一頓，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她會嫌棄他嗎，當然不會。
那麽反過來他又怎麽可能會嫌棄自己呢？
心裏這麽多天積攢的烏雲好似終於散開，陳晨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阿瑤，謝謝你，你說我要是把事情的實情都告訴他，你說可以嗎？”
餘瑤想想道：“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是這事情你恐怕得向上級請示。”
涉及到重生，想必是不能隨便透露的吧，“若是他們不同意，其實你還有個法子，你可以告訴他你做了這麽一個夢，你看看他的反應，其實我覺得很多時候你都多慮了，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難道你對他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餘瑤覺得即便那種事情這輩子根本沒有發生，就是已經發生了，蘇霖也不會嫌棄她，當然蘇霖得真是她口中說的那樣的人。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請示。”
陳晨看著餘瑤，巴不得撲上去抱住餘瑤。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外面傳來徐英的聲音，“阿瑤，你收拾好了嗎，咱們準備過去了。”
陳晨去打開門，笑道：“你就是阿瑤的好朋友徐英嗎，你好，我是陳晨。”
“我聽說過你，陳晨同志，你好，我是徐英。”
看著面前精精神神的徐英同志，陳晨實在想象不到她家中居然曾經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不免覺得自己有些矯情，看來她也應該振作起來。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吧。”
今天家屬院眾人都知道顧副團家請客，這年頭否管是結婚還是其他的什麽事，大家都不會大肆操辦，一來眾人都主張節儉，二來還是這年頭家家都不容易，糧食金貴，請一頓那就得自家餓肚子。
像顧卿家中這樣能擺個幾桌的已經夠豪氣的了。
但這並不影響大家出門瞧新娘子，更何況餘盛幾人還一路散喜糖，得了糖，這些人都跟嘴抹了蜜一樣的甜，好話一句接一句的。
“顧副團媳婦今天可真漂亮啊，這打扮一下比平時更漂亮了。”
“恭喜恭喜啊……”
哪怕是平常跟餘瑤不對付的嬸子嫂子們大概也知道餘瑤不會在今天發火，她們也沒那麽缺德在今天惹事，只是這會兒也都到院門外來看熱鬧，尷尬得餘瑤嘴都要笑僵了。
兩個人都領證這麽久了，現在請客吃飯真挺尷尬，可顧卿想要這個儀式，餘瑤能怎麽辦呢，寵著他唄。
她覺得尷尬，別人卻是羨慕得紅了眼。
“有什麽了不起的，平時就妖裏妖氣的，這都結婚了也不知道妖給誰看。”
周連瞥了面前的錢月一眼，淡淡道：“是不是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想離婚嗎？”
“周連！”錢月一拍桌子，完全不管面前人的陰騭，怒道，“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妖精了，要不然這些人我怎麽一說起這事你就沖我胡咧咧的？”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過來，錢月直接從凳子上摔到了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碗也摔在地上乒鈴乓啷摔了稀碎，裏面的玉米碴子粥散在地上迅速粘上土灰。
周連此刻卻沒有半點的心慌，他自己如今的處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上面雖然沒有挑明，可這段時間的刻意忽視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未來沒有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錢月天天掛在嘴邊的好妹妹。
明知道惹不起人家，這人還不消停，別以為她成天嚷嚷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指桑罵槐給人添堵嗎，再這麽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錢月嫁給周連這麽些年，不說在家如何被寵著慣著，卻是從沒有受過如今這樣的待遇，一時間她被打懵了，捂著臉這才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哇”的一聲，一旁的孩子看到自己親媽挨打了也哇哇大叫起來。
“哭！哭什麽哭，給我把嘴閉上！”周連一拍桌子，孩子吧唧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極了。
大概是看到孩子受欺負了，錢月這才站起身來，隨即她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周連動了動嘴唇想把人留下來，擔心她出去讓人看了笑話，但卻沒開口，他們家的笑話難道還不夠多嗎？多這一點也實在是算不得什麽了，她都不怕丟臉自己怕什麽？
大不了就轉業。
想到這兒周連還真動了點心思，也是，現在這個情況，留在這裏天天讓人看笑話還不如轉業，回去之後能分個不錯的工作不說，還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可以重來。
可是看了看剛才錢月坐過的位置，他的臉上立馬露出嫌惡之色來。
而此時，錢月已經心灰意冷，她沒想到自己都這樣跑出來了周連也不管他，這人居然變成滾刀肉了，連之前最在乎的臉面也不要了。
但其實錢月也並不是很想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可是現在讓她自己灰溜溜地轉身回去，這讓她更加難以做到。
而且她一出院子就已經被人看見，躲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錢嫂子，你這是咋了？”眾人其實是聽見了裏面的吵鬧聲的，一開始大家還竊竊私語，覺得錢月是個拎不清的，這時候在家裏鬧分明就是為了讓餘瑤聽見。
可現在看她這慘樣，大家完全沒了幸災樂禍的性子。
這周連這麽打媳婦，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然而錢月卻不搭理她們的關心，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就走，生怕她們攆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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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瑤和顧卿在京市轉了兩天, 分別在後世比較繁華的兩個的地方買了兩處四合院，拿到房本的時候，餘瑤笑得合不攏嘴。
原諒她一輩子沒見過這麽有錢的東西, 不是，兩輩子都沒見過。
當然, 顧卿楞是沒讓她出一點點的錢。
現在兩人都真正在一起了，顧卿對她的好餘瑤都能感受到，也就不去計較誰出這些錢了, 反正她不會對不起顧卿。
顧卿得知現在一兩萬的院子日後能價值上億, 他也著實驚呆了，把這事兒放在了心裏, 想著有空再多攢幾座院子。
在這兩天裏兩人又買了好些日常吃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放進了餘瑤的空間裏，秘密共享之後對餘瑤來說簡直太方便了，不僅能囤積物資, 還能有人幫忙望風。
看到那麽多東西都憑空消失，顧卿依舊心情覆雜，但更多的還是擔心, 他幫餘瑤遮掩得也更加小心。
很快就到了兩人離開的日子, 一家人依依不舍地將兩人送到火車站。
“爸媽，我在房間的櫃子裏給你們留了點藥材, 沒來得及給你們，你們晚點回去取一下。”
她這麽一說, 曾月幾人哪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是擔心他們不收呢, 強行將東西留下了。
曾月：“你這丫頭，給我們留什麽藥材, 你二哥身子都沒好，怎麽不留給他？”
她可不是那種不願意讓兒媳接濟娘家的惡婆婆，尤其是在聽說親家是那等子有情有義的人家之後。
更何況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感受出來的，兒媳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也都清楚了 ，那是滿意得不得了。
“媽，您放心吧，我還能少了我二哥不成？”
“行，那你們一路上註意安全，有事就給爸媽打電話，知道了嗎？”
餘瑤點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顧瑜，“阿瑜，嫂子會想你的，給嫂子寫信好嗎？”
“嗯，我知道了嫂子。”顧瑜雖沒多說，但依舊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不舍。
火車很快進站，一直將人送到了月臺，看著火車緩緩開動，直至火車駛離車站，顧家三人這才出了車站。
回家後曾月便打算把餘瑤留下來的藥材收起來，沒想到打開櫃子竟看到了滿滿一櫃子的東西。
裏面不僅有上好的人參、靈芝等藥材，還有給一家的禮物，給顧武的手表，給曾月的護膚品，給顧瑜的鋼筆，除此之外還有餘瑤自己寫的菜譜、護膚方法、鍛煉方法。
“這菜譜肯定很不錯，我能不能拿到部隊食堂去？”顧武越看越是滿意，裏面有葷有素，而且一看用料就給人一種這菜品很健康的感覺，於是他就忍不住又動心思了。
曾月一把從他手中將小本子奪到了手中，“你想得美，你就像那成天往娘家扒拉東西的媳婦你知道嗎，討厭死了！”
“哪裏的話，咱們戰士做的可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這話說得不假，所以曾月這才在很多時候默認他這種老把家裏東西貼補到部隊的行為，但是這菜譜可不行，這是兒媳婦的。
“你要是好意思張口，你就去跟兒媳婦說，她要是同意了你就拿去。”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還能少塊肉不成？
依顧武看啊，兒媳婦是個大方的，她能留下這菜譜指不定就是為了讓他拿到食堂去呢。
原打算等他們打電話保平安時就問問，沒想到很快兩口子就在冊子的背後看到了餘瑤留下來的話。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各處看過的菜譜，媽可以做來試試，增減一下其中的食材，要是覺得好吃，爸可以送到食堂去改善一下戰士們的夥食，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聯系我，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就別說是我提供的了。”
這正是餘瑤這麽將菜譜留下的目的，她知道爸媽是相信自己的，但他們肯定也會問這些菜譜的來歷，餘瑤是一句謊話也不想說，所以只好逃避了。
而給顧瑜的小冊子上則是一些更加私密的體己話了。
比如面對糾纏的男生應該怎麽樣去應付，比如怎麽樣調理身體避免痛經。
都是一些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的話題，看得顧瑜都有些臉紅。
“爸媽，嫂子說讓爸給我找一個老師，練練身手。”
顧武和曾月對視一眼，從前要是他們對女兒提出這樣的意見肯定是會被無情拒絕的，可現在小女兒居然主動提及，這是願意？
他們也沒說要去看顧瑜的小冊子，曾月問：“你嫂子有說是為什麽嗎？”
“嫂子說，可以鍛煉身體，可以放松心情，可以轉換腦子，還可以在面對危險時有自保的能力。”
顧武忍不住在心中讚嘆，“那你是怎麽想的，願意嗎？”
顧瑜點點頭，“麻煩爸爸給我找一個老師。”
“行，爸爸一定給你挑一個咱們部隊最優秀的。”顧武嘴角揚起笑容，他覺得兒媳婦肯定是知道自己和媳婦的擔憂，特地給他們創造了這麽個機會。
他們之前真的很擔心自己的一雙兒女出家，現在兒子不用他們操心了，剩下需要操心的就是小女兒了。
如果是直接介紹對象，小女兒別說是根本不會答應，就算是答應了到時候肯定也是扭頭就走，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但如果能給他們相處的機會那就不同了。
顧武在心中把自己之前看好的女婿人選都過了一遍，可惜之前覺得都好的，這會兒又覺得差了點意思。
算了，等會兒跟媳婦商量一下讓媳婦選吧。
餘瑤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會直呼冤枉，天知道她真的只是想讓顧瑜能夠學點武藝傍身保護自己而已。
像她這樣有些自我封閉的人要是再受到點什麽傷害只怕整個世界都會崩塌了，而且餘瑤之前發現在提到自己力氣t很大時，小姑娘眼睛裏迸發的光，顯然是很崇拜的。
崇拜別人實在沒什麽意思，不如讓自己成為別人崇拜的對象。
而家屬院的另外一邊就沒有這裏這麽愉快了。
林玲家中兩口子坐在房間裏長籲短嘆的。
“你是說你還沒動手，老肖就被調走了？”林母有些擔憂地問，“顧家做的？他們不是一向不會以權謀私的嗎，是什麽理由？”
林父嗤了一聲，“什麽不會以權謀私，這你也信，我可算知道玲玲那簡單的腦子隨了誰了？”
“你這是嫌我傻 ？”林母瞪了他一眼。
林父：“……”難道你這不是在嫌棄閨女傻？
“不過顧家這次倒也不算以權謀私，老肖也確實是犯了錯，只是一般來說他犯的那點小錯不至於有這麽重的處罰，不過我看他也活該，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養女不是個省油的燈，偏偏也不知道早做打算。”
要他看，就是早點將人送走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尷尬。
又想維持自己有情有義的形象，又不想在養女的身上費心思，真是讓人瞧不起。
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還要出來禍害人，真是活該！
林母還是有點焦心，“我看那姑娘說得對，還是讓玲玲去吃點苦，下鄉確實比較危險，讓她去廠裏她也不願意，要不送她去學校吧，學校裏那些孩子總要單純些，適合她。”
林父也有些心動，可是一想起自己女兒的德性，他又搖了搖頭，“她那個腦子，別去把人家孩子給教壞了，送去婦聯吧，也讓她看看其他姑娘的不容易。”
聞言林母眼前一亮，自家男人就是聰明。
婦聯的工作是最難做的，看似是個沒什麽實權的部門，但其實會遇到各種雜七雜八的問題，比如人口買賣、家庭暴力、夫妻財產分割等一系列問題。
自家閨女也不是真的傻，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面太過天真，出去見識一下人間險惡就好了。
說幹就幹，兩口子當即去幫林玲辦了這件事情，沒兩天林玲就到了基層婦聯開始工作，想拒絕卻被父母以斷絕關系為要挾給壓了回去。
相對於有父母幫著謀劃的林玲，肖琴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因為顧卿沒有讓瞞著，所以肖父調令下來的時候他就打聽到了自己被外調的真正原因，是顧卿讓人幫忙辦的，順便使了把力把他調到了基本沒有實權的單位，幾乎是斷了他再往上爬的可能。
一問原因，讓他去問林父。
誰知他一到林家就被林家兩口子左右開弓，一頓數落，最後到底算是把事情搞明白了。
又是肖琴惹的禍，她居然敢攛掇林玲去找顧卿的麻煩。
平時也就算了，那顧卿從小混到大的，那也是她能招惹的？
林玲是傻丫頭，她就當所有人都是傻丫頭了？當真是可笑。
只可惜顧家的人現在連見也不願意見他了，肖父也很清楚，既然調令已經下來了，那就是一切已成定局，顧家根本就不是簡單地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而是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肖琴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這些年林玲做的那些蠢事，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的挑唆。
肖父認命了，回去麻利地收拾東西，帶著媳婦孩子離開了家屬院。
原本還因為養父養母在為自己找外地的婆家而氣憤不已的肖琴在聽說肖家被外調後好一通陰陽怪氣，但同時她心裏也隱隱湧現出了不安，她也知道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肖家給的，肖家倒了她就什麽都不是了。
可惜等她想通這一點時，肖家已經搬到了一棟十分老舊的筒子樓裏。
要問肖琴這一刻後悔嗎，毋庸置疑，她是後悔的，但她並不覺得自己錯了，而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早知道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她就會早點在京市就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
就算不是顧卿，其他的哪個大院子弟不比這筒子樓裏的人好？
肖琴非常擔心肖母隨便給自己找個普通人家嫁了，別以為她不知道之前肖家給她找的婆家，都是地方上的，就是怕她再在京市妨礙著他們，現在肖家沒落了，拿她換彩禮都有可能。
越是這麽想，肖琴就越是害怕，於是她給林玲發電報寄信，給自己曾經在京市的所謂好友練習，無一例外，消息都石沈大海。
她不知道的是，京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肖家因為什麽被外調，大家雖不能知道詳細始末，卻也是都聽過一二的，大家回家都三令五申自家的孩子別再和肖琴來往，肖琴本來人緣就不好，這一鬧就更是沒人理她了。
為此肖琴十分氣憤，她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讓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好看，然而此時她卻只能死死盯著肖母，不讓她打自己婚事的主意。
令她意外的是，肖母根本沒再提過要給她找婆家的事情，好像他們只是搬了一個家，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而已。
可肖琴怎麽可能甘心就這樣在一個小縣城混日子，她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對於這個有點小聰明但不多的小姑娘，餘瑤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此一行餘瑤收獲頗多，而且出門那麽久，她還真有點想念自己在西川的家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在西川待的時間最長，也過得最幸福，她對那裏感情算不上多深厚，卻也已經把那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回去之後兩人分道揚鑣，顧卿去匯報任務情況，餘瑤去找自己二哥。
餘盛這時候正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而他對面坐著的正是曹旅的女兒曹愛玲。
曹愛玲穿著一身軍裝，坐得筆直，她神情肅穆，眼神落在餘盛的身上，堅定地仿佛馬上要完成一項多麽神聖的儀式。
餘瑤老遠看到這一幕也沒多想，只當餘盛是在做很重要的工作，於是站在外邊沒有進去。
但宣傳處的同志可不止他們二人，很快有人認出了餘瑤，“餘瑤同志，你是來找餘盛同志嗎？”
他聲音挺大，瞬間引起了辦公室裏兩人的註意。
餘盛見是餘瑤來了，忙把手裏的鋼筆蓋住，又拿了本書壓在紙上這才起身朝餘瑤快步走來。
看餘盛的精氣神就能看得出來，他最近應該過得不錯，餘瑤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阿瑤，你回來了，怎麽這時候來了，此行還順利嗎？”
餘瑤點點頭，“挺順利的，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明天不上班吧，明天來家裏吃飯。”
“行，那你快回去休息。”有一種累叫做哥哥覺得你累。
餘瑤順勢應下，點點頭道：“好，那我先走了。”看到對面坐著的曹愛玲，她沖對方微微頷首，對方也笑了笑以示招呼，餘瑤就把這裏的事情拋開了。
回去洗漱休息，準備晚上的匯報。
腦子裏將此次任務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把不能說的撇開，打算等顧卿回來再跟對方商量一下就睡著了。
餘瑤是被飯菜的香味給香醒的，但是一睜眼就又是顧卿的那張帥臉。
習以為常地在對方臉上蹭了一下，餘瑤這才笑道：“你回來了，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你餓了，快起來吧，一會兒不是還要去見章維嗎？”
聽他說完這話，餘瑤都忍不住笑了，每次在面對他時餘瑤就跟小孩子一樣總是喜歡拖拖拉拉的。
“一會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一起，我們任務有交集的地方，也可以互通有無。”
等見到章維，兩人才知道小葉村那邊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事情並不難查因為有盜墓的事情和一樁命案，上面直接派了調查組下來，很輕易地就查到了公社領導的頭上，那個公社副主任自然不是什麽大角色，他後面還有公社書記，公社書記在縣裏還有人，而這些都是源自於市裏某位領導的一手遮天行為。
小葉村、大葉村還有附近的幾個村莊一開始只是做一些藏匿、違法交易的事情，後來漸漸地膽子大了，什麽人口買賣、槍支彈藥、殺人藏屍的案件居然都有，一下子就引起了轟動。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整個夏省都為之一顫。
小葉村，村民們看著前面拿著報紙的新的錢大隊長，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公社如今在全國都出了名，卻是以這樣臭名昭著的方式，他們出了公社連頭都擡不起來。
前方，錢大大聲道：“鄉親們，上頭說了，這次事情受傷最深t的就是咱們老百姓，村裏之所以這麽窮，就是因為有那幾顆老鼠屎，不管怎麽的事兒，只要咱們好好振作起來，把糧食產量搞上去，把生活過好，還是有機會重新獲得先進大隊的稱號的！”
“為了能夠鼓勵咱們公社老百姓的積極性，上面來人要幫咱們在公社開辦一個磚廠，只要是條件符合的都可以去應聘，成為一名光榮的工人。”
眾人都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有很多人已經開始動了心思，心裏想著自己的對手有哪些可以怎麽樣打敗對手，讓自己能有進廠的機會，又想自己能在廠裏撈什麽好處，怎麽把廠裏的磚偷藏起來拿到外面去賣。
然而，後面當眾人看到幾十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出現在磚廠的時候，大部分人就都老實了，那些不老實的在公社更加嚴格的管理下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按規矩辦事了。
沒錯，這些都是餘瑤提議安排的。
她倒不是真的為了幫小葉村脫貧致富，畢竟這個年代窮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想管她根本管不過來。
但是那地方在經過那麽長時間畸形的管理下有很多村民的思想已經被帶偏了，雖然他們已經看到了大隊長等人的下場，可火沒有燒到他們自己身上他們是不會覺得痛的。
所以針對他們需要更有力的監督。
餘瑤就把這件事情跟顧武說了。
這三十個退伍軍人都是顧武親自挑選邀請的，他們到夏省不僅要發展當地的經濟，最為重要的是要管束當地的百姓，糾正當地已經有些扭曲的民風。
部隊能給予這樣的支持，夏省當地自然是十分歡迎，反正又不用他們出錢。
辦廠的錢自然是公社出，除此之外顧卿也讓他在當地認識的好友投了一筆錢進去，算是入股，誰讓公社窮呢？
而那幾十個退伍老兵除了基本工資外，還有一份額外的補貼，那就是讓他們觀察村民動向的補貼，這個補貼是餘瑤自己掏腰包的。
目的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當地百姓，還是為了她拉攏這一批人，她只要遠程關註著這一批人，給他們布置的任務算是培養他們。
磚廠會消耗資源，造成汙染，不可能永遠在那地方開下去，等過幾年這些人就可以為餘瑤所用了。
除了這件事情就是大葉村的盜墓事件了，那地方被發現是古代一個貴族的古墓，說是貴族也算不上，因為在那樣的地方就算是貴族也已經不是中原貴族了，說明墓主人的身份從正統流傳上來說並不高，但墓穴被保存得還算完整，一些壁畫石刻很有研究意義。
如今大葉村那一片已經被封了起來，封鎖當地的人自然也會時刻關註著當地的百姓。
“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恭喜你正式加入燭龍。”章維伸手與餘瑤握手。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你也確實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鑒於你有良好的認錯態度，我們不對你進行禁閉處罰，但心理疏導是要有的。”大概是擔心餘瑤心裏有想法，他又解釋道，“你也不用過於在意這件事情，我們隊裏所有人都有過心理疏導的時候，包括禁閉處罰。”
由此可以想象大家平時的任務是有多麽不容易了，像顧卿這種做了那麽多任務的人只怕不知遇到過多少的危險。
又與章維談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訓練的安排，餘瑤就跟著顧卿一起回了家。
到家之後，餘瑤才問起顧卿關於他關禁閉的情況。
“是什麽時候需要關禁閉啊？”
然而不知道顧卿是不是擔心她多想，竟沒有直接回答她，說道：“關心我啊？”
換來餘瑤的一個白眼後，他才說：“沒事，你不用擔心，就當是一項任務就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餘瑤也沒再多問，萬一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呢。
如同顧卿所說，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管心理疏導的同志只是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就帶著她做一些舒緩練習，有點類似於後世的瑜伽的一些訓練或者是一些軟件裏的靜心訓練。
剛做時好像沒什麽感覺，但是幾次下來餘瑤明顯感覺自己心態更加平和了，她有些驚訝，找李子煜要了一些心理學的書看，倒是掌握了一些自我調節的辦法。
等到他們的生活再次進入正軌，西川也下起了雪，已經到了最冷的時候。
顧卿說什麽也不讓餘瑤再上山，與此同時他們終於定了請大家吃飯的日子。
因為之前準備過，這次餘瑤準備起來倒是得心應手些，再加上有蔡琦、寥嫂子、徐英等人的幫忙，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
請客當天，餘瑤為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的妝，這年頭化妝品確實有些粗糙，但只要有眉筆和口紅，幾乎就能畫個全妝出來了。
睫毛被她用棉簽棍子燙了燙比之平時翹了不少，用口紅化了眼影，最後幹脆腮紅也是用口紅代替的，不似這年代的大紅臉，妝面出奇地幹凈，就連餘瑤自己都覺得不錯，就是素了些，但是這年代大多部分人都是沒有化妝的概念的，所以她一塗上口紅別人已經覺得她是濃妝了。
陳晨一大早地來找她，還帶了一些化妝品，原想著她可以幫忙化化妝，結果看到餘瑤時，她整個人都楞住了。
“阿瑤，你這畫得也太好看了，平常都沒見你化妝，沒想到你化妝技術那麽好。”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這一類的誇讚，但餘瑤心情好，還是跟她開玩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天生麗質呢？”
陳晨噗嗤笑了一聲，“是是是，那你肯定是天生麗質呀，化妝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餘瑤看她情緒比之前好了不少，便知她這段時間肯定過得不錯，聽顧卿說她已經下鄉了，現在正在做一些鄉下的任務。
至於她和蘇團的事情顧卿倒是不太知道，根據他觀察，蘇團還是挺正常的，想來就算沒有在一起也是維持原狀，反正沒有鬧掰。
因為來幫忙的人都到那邊去幫忙準備午飯去了，餘瑤索性就問起了他們兩人的事情。
“我們現在是朋友，阿瑤，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應該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我雖然只在鄉下待了半個月，但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據說她這次下鄉碰到了一個打媳婦的男人，男人不僅打媳婦，還虐待孩子，更令人生氣的是，那女人不僅不護著孩子反而跟著男人一起打孩子，就算男人不在的時候她也會拿孩子撒氣。
“我一開始還以為那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孩子的母親因為在生孩子時難產已經沒了再生育的可能，所以男人覺得女人沒給自己生兒子所以生氣，而女人則是覺得女兒毀了自己生兒子的可能而生氣。”
陳晨並不是沒有見過重男輕女的人家，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那男人我倒是能理解，這些臭男人大多都是這麽自以為是愚昧無知的，可那女人她自己也是女人啊，她怎麽半點同理心也沒有呢？不求她對孩子多好，也沒有必要對孩子撒氣吧？要不是你自己難產，孩子還不至於這麽瘦弱呢。”
陳晨叉著腰，生氣極了，說道：“而且這兩口子都笨死了，尤其是那個女人，男人還可以拋妻棄女再找一個女人生孩子，明明知道以後就只有指望這麽一個女兒了卻不知道好好教導女兒，難不成以後指望別人的孩子給自己養老嗎？”
說完她才嘆息道：“你說咱們女人就活該這樣命如草芥嗎？上次你說你的好友要來我們文工團，她來了嗎？”
“她暫時還沒有決定去哪裏，現在她在那邊，一會兒你就能見到她。”
聽她說話還挺有意思的，能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把尤玲的事情放下了，雖然有些痛還在她的心裏，但她的那顆純真的心並沒有被汙染，依舊是個很單純的姑娘，餘瑤跟她說話時也都親近了些。
“那太好了，我會好好安慰她的，就算她沒有家人，我也可以把她當做我的家人。”
餘瑤哭笑不得，“那倒是不用，不過你可以多與她相處，她的心態很好的。”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
餘瑤收了笑，問道：“那後來呢，那孩子的處境如何了？”
如果處境不好，想必她也不會說起來就一副歡喜雀躍的樣子了。t
“我當然不可能放著孩子不管，我一開始接濟那孩子，給她吃給她穿，誰知道她居然想跟著我走，可想而知父母帶給她的危害有多大了，後來那夫妻倆喪心病狂竟然去告我拐走他們的孩子，結果自己招來了縣婦聯的人被立了個典型，孩子他們不想養就找了村裏一戶好人家收養了。”
“好人家？”餘瑤見過太多這種鬥米恩升米仇的故事，對那要纏著陳晨的小姑娘並不看好。
可是陳晨還說得興致勃勃的，“那戶人家的男人以前因為家裏窮就常上山打獵，後來受了傷家裏才娶的媳婦就跑了，那男人需要媳婦操持家裏就花了許多彩禮找了一個媳婦，但是嫁過來好幾年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大家都說是男人受傷時傷了根本，不能生了，兩口子這才起了收養的心思。”
“這麽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你們還有聯系嗎？”餘瑤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了點被迫害妄想癥，想得太多了。
誰知卻聽陳晨道：“有啊，我留了地址讓孩子給我寫信，而且我答應了出錢負責那孩子的口糧和她的學費。”
見餘瑤眉頭皺起來，陳晨問：“是有什麽不妥嗎？”
餘瑤不忍打擊她，笑笑道：“沒，你和蘇團，你到底什麽時候給他名分？”餘瑤假裝開玩笑，她覺得這小丫頭身邊還是要有一個護著她的人。
估計換了其他任何人她都是不能接受的，那不如就和蘇霖在一起。
“蘇團的妹妹是我的好友，他們家的人也都很好，而且你看你們在一起估計就是在這邊，不會有他家人的打擾，假如蘇團要調回去，那也是在京市，沒有婆媳煩惱，怎麽看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晨沒再像之前那樣哭，但是面色也算不得好看，她問：“真的嗎，你真的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他嗎？我……”
餘瑤打斷她的話，“你想想，假如今天是他被一個女人下了藥然後兩人發生了關系，那個女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你會嫌棄他不要他嗎？”
陳晨一頓，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她會嫌棄他嗎，當然不會。
那麽反過來他又怎麽可能會嫌棄自己呢？
心裏這麽多天積攢的烏雲好似終於散開，陳晨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阿瑤，謝謝你，你說我要是把事情的實情都告訴他，你說可以嗎？”
餘瑤想想道：“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是這事情你恐怕得向上級請示。”
涉及到重生，想必是不能隨便透露的吧，“若是他們不同意，其實你還有個法子，你可以告訴他你做了這麽一個夢，你看看他的反應，其實我覺得很多時候你都多慮了，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難道你對他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餘瑤覺得即便那種事情這輩子根本沒有發生，就是已經發生了，蘇霖也不會嫌棄她，當然蘇霖得真是她口中說的那樣的人。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請示。”
陳晨看著餘瑤，巴不得撲上去抱住餘瑤。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外面傳來徐英的聲音，“阿瑤，你收拾好了嗎，咱們準備過去了。”
陳晨去打開門，笑道：“你就是阿瑤的好朋友徐英嗎，你好，我是陳晨。”
“我聽說過你，陳晨同志，你好，我是徐英。”
看著面前精精神神的徐英同志，陳晨實在想象不到她家中居然曾經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不免覺得自己有些矯情，看來她也應該振作起來。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吧。”
今天家屬院眾人都知道顧副團家請客，這年頭否管是結婚還是其他的什麽事，大家都不會大肆操辦，一來眾人都主張節儉，二來還是這年頭家家都不容易，糧食金貴，請一頓那就得自家餓肚子。
像顧卿家中這樣能擺個幾桌的已經夠豪氣的了。
但這並不影響大家出門瞧新娘子，更何況餘盛幾人還一路散喜糖，得了糖，這些人都跟嘴抹了蜜一樣的甜，好話一句接一句的。
“顧副團媳婦今天可真漂亮啊，這打扮一下比平時更漂亮了。”
“恭喜恭喜啊……”
哪怕是平常跟餘瑤不對付的嬸子嫂子們大概也知道餘瑤不會在今天發火，她們也沒那麽缺德在今天惹事，只是這會兒也都到院門外來看熱鬧，尷尬得餘瑤嘴都要笑僵了。
兩個人都領證這麽久了，現在請客吃飯真挺尷尬，可顧卿想要這個儀式，餘瑤能怎麽辦呢，寵著他唄。
她覺得尷尬，別人卻是羨慕得紅了眼。
“有什麽了不起的，平時就妖裏妖氣的，這都結婚了也不知道妖給誰看。”
周連瞥了面前的錢月一眼，淡淡道：“是不是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想離婚嗎？”
“周連！”錢月一拍桌子，完全不管面前人的陰騭，怒道，“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妖精了，要不然這些人我怎麽一說起這事你就沖我胡咧咧的？”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過來，錢月直接從凳子上摔到了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碗也摔在地上乒鈴乓啷摔了稀碎，裏面的玉米碴子粥散在地上迅速粘上土灰。
周連此刻卻沒有半點的心慌，他自己如今的處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上面雖然沒有挑明，可這段時間的刻意忽視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未來沒有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錢月天天掛在嘴邊的好妹妹。
明知道惹不起人家，這人還不消停，別以為她成天嚷嚷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指桑罵槐給人添堵嗎，再這麽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錢月嫁給周連這麽些年，不說在家如何被寵著慣著，卻是從沒有受過如今這樣的待遇，一時間她被打懵了，捂著臉這才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哇”的一聲，一旁的孩子看到自己親媽挨打了也哇哇大叫起來。
“哭！哭什麽哭，給我把嘴閉上！”周連一拍桌子，孩子吧唧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極了。
大概是看到孩子受欺負了，錢月這才站起身來，隨即她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周連動了動嘴唇想把人留下來，擔心她出去讓人看了笑話，但卻沒開口，他們家的笑話難道還不夠多嗎？多這一點也實在是算不得什麽了，她都不怕丟臉自己怕什麽？
大不了就轉業。
想到這兒周連還真動了點心思，也是，現在這個情況，留在這裏天天讓人看笑話還不如轉業，回去之後能分個不錯的工作不說，還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可以重來。
可是看了看剛才錢月坐過的位置，他的臉上立馬露出嫌惡之色來。
而此時，錢月已經心灰意冷，她沒想到自己都這樣跑出來了周連也不管他，這人居然變成滾刀肉了，連之前最在乎的臉面也不要了。
但其實錢月也並不是很想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可是現在讓她自己灰溜溜地轉身回去，這讓她更加難以做到。
而且她一出院子就已經被人看見，躲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錢嫂子，你這是咋了？”眾人其實是聽見了裏面的吵鬧聲的，一開始大家還竊竊私語，覺得錢月是個拎不清的，這時候在家裏鬧分明就是為了讓餘瑤聽見。
可現在看她這慘樣，大家完全沒了幸災樂禍的性子。
這周連這麽打媳婦，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然而錢月卻不搭理她們的關心，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就走，生怕她們攆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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