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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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攀登
三天時間過去了。
天氣堪堪維持在一個勉強可行的狀態。
早晨, 游天地站在營地前，擡頭久久凝視著，思索著。
大家惴惴不安圍觀著。
噗嗤。
身後響起一聲笑。
大家回頭看去, 是飛哥。
飛哥兩手插兜, 嘴角勾著, 站在一塊凸起的純黑巖石上。
“你們知道吧, 無論如何準備, 登山的風險永遠都不可能是零。”
“因為你無法控制天氣, 也無法控制雪山。”
“我知道, 大家選擇阿娜山都是同一個原因。因為她是最安全的。”
“但是, 再安全，她也是雪山。”
“雪山從來不是人類應該踏足的地界。”
“難道你們既想要登頂, 想要踏足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卻又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飛哥目光掃過大家, 語帶嘲諷：“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
游天地八風不動，“這點道理我們自然是懂的。”
“但是, 盡可能考察現狀，估算概率，從而做出正確的決策, 不正是最見功力的地方嗎？”
飛哥：“所以你的決策是什麽？”
游天地一時沒有回答。
飛哥：“我的結論是, 這個天氣, 會損耗體力。這時候登頂, 會比往年艱難得多。但是大的危險是沒有的。”
他抖抖背上的登山包，“我這就出發了。你們隨意。”
大家看著飛哥大步離開, 獨自步進無盡的冰雪世界。
游天地終於開口：“我的判斷, 和他差不多。”
“出發吧。”
“還是那句話，一路小心。”
“不出問題的話, 我們會成功的。”
大家瞬間興奮起來。
*
大部分裝備和補給早已經在拉練時預先背到了營地，正式攀登得以輕裝上陣。每個人的背包都只有十來斤的重量。
天氣也比預期的要好。
一整天，太陽時不時從雲層中冒出來。山脊上的風也變得柔和許多。
總之，正式攀登的第一天，竟然比之前任何一次拉練都輕松得多。
晚上八點左右，星星小隊比計劃時間提前到達了中途營。
飛哥正在營地做飯。
和當初游天地一樣，面前也是三口鍋，咕嚕嚕，滋啦啦，香氣四溢。
一片熱氣中的飛哥連羽絨服都沒穿，只穿著熒光紫的緊身衣，胸大肌、三角肌和肱二頭肌高高隆起，引人註目。
飛哥沖著元寶石挑挑眉，“要摸摸看嗎？”
元寶石一點猶豫都不帶，歡呼著撲過去，手掌結結實實貼在飛哥的胸口。
“哇！你的胸在跳！”他驚訝瞪大眼。
飛哥自豪地往前一挺胸，胸肌越發肉眼可見抖動起來。
他朝元珍珠勾勾下巴，“你也來摸摸看。”
元珍珠差點直接伸手，但是她眼角餘光瞥到游師兄，立刻改口：“不用了！謝謝！”
文意踴躍舉手：“我想摸！我可以摸嗎？”
飛哥笑出十六顆白牙：“盡管來摸！”
游天地：……
這天的晚飯，為了保存體力，原計劃是速戰速決的。
但是看著飛哥，大家不禁覺得……
人生在世，不過一日三餐。
對付哪一頓都是罪過哇！
於是，海拔5744米的高山上，大家擺開千辛萬苦背上來的食材和燃料，熱火朝天幹起來。
元珍珠拆開一袋火腿，用剪刀剪成小塊，裝到鋁合金小碗裏。
她手裏幹著活，眼睛卻一直往飛哥那裏瞟。
一眼。又一眼。
飛哥直接過來了，笑瞇瞇的：“你看什麽呢？”t
元珍珠看著他鮮艷的緊身衣，難受道：“你不冷嗎？我看著你都冷。”
飛哥有些無語：“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說話像個阿姨似的？我這是火力旺。火力旺懂嗎？我一點都不冷！”
元珍珠：……
元寶石突發奇想，刷的拉開拉鏈，把羽絨服給脫了。
他穿著搖粒絨打底衣在冷空氣中站了一會，得意道：“確實不怎麽冷嘛。”
文意很捧場，啪啪啪拍鼓掌：“寶石你也好厲害哦！”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元寶石肉眼可見開始發抖。
元珍珠忍不住：“穿上吧。”
元寶石看一眼悠哉的飛哥，咬牙：“我不冷！”
元珍珠直接抓起羽絨服把弟弟包住，“好好，你不冷，是我的眼睛冷，求求你穿上吧！”
飛哥哈哈大笑。
除了星星小隊和飛哥，這一天晚上到達中途營的，還有另外兩支隊伍。
大家把食物全部拿出來，在雪地上拼成宴席。
雖然食物很快冷掉，但是大家吃得熱火朝天。
這一天晚上，所有人都懷揣著閃閃發光的希望和信心。
*
第二天早晨，三撥隊伍陸續離開營地，繼續攀登。
飛哥直接綴在了星星小隊後面，儼然編外人員。
這一天，漸漸落在最後的，是文意。
從昨晚開始，她開始有一些高原反應。
明明好幾次拉練都經過了中途營，甚至那幾次更疲累，一直都沒事，偏偏到了正式攀登……
大約，是疲勞累積了吧。
文意堅持攀爬著，文心陪在她左右，元珍珠在她們前面幾十米的地方，時不時回頭確認。
再一次確認雙胞胎沒有掉隊之後，元珍珠忍不住對身邊的壯漢道：“你不用等我的，盡管往前面去吧。”
飛哥哈哈笑：“我沒有等你啊，我速度就是這麽慢的。”
元珍珠：……
呵呵，陰陽誰慢呢。
飛哥一臉爽朗：“我一接近你，你男友就滿眼冒火。看到他那樣子，我就更加想接近你了。”
他夾起嗓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啊？”
元珍珠：……
飛哥：“可能人跟人之間還是講究緣分吧。我和那個小子就是氣場不合。”
“當年他還是個小豆丁，就一直看我不順眼。”
元珍珠終於忍不住：“你是不是搭訕他姐姐了？”
她也不想背著游師兄偷偷打探，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飛哥挑眉：“哦？他這麽跟你說的？”
他哧道：“什麽搭訕，聽著怪輕浮的。我和劉慧珍，是惺惺相惜，百分百純潔的戰友情。”
元珍組滿臉寫著懷疑。
飛哥舉起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她可沒有齷齪的想法！”
他一時有些陷入回憶：“她真的很有魅力啊……走到哪裏都是閃閃發亮。營地裏那些男的，有事沒事總喜歡往她眼前湊。”
“游天地那個小豆丁，一天到晚氣呼呼的。他是個姐寶，一心想獨占他姐姐，把所有人當假想敵，一天天上躥下跳的，超好笑，哈哈哈！”
元珍珠想象著那個場景。
好想親自看一眼啊。
好像親眼看到小小的游師兄。
還有他最喜歡的姐姐。
元珍珠猶豫再三，鼓足勇氣，終於開口：“那個事故……具體怎麽回事呢？”
飛哥腳步停了一拍。
他似乎有些驚訝：“他沒跟你說過？”
他繼續向前走，喃喃自語：“啊……倒是正常。換我也不會說的。”
元珍珠：“什麽意思？”
飛哥難得撇開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視線看著前方：“你還是自己問他吧。這種事不是旁人能說的。”
元珍珠還想說話，一回頭，卻發覺不對。
她向山下望去，茫茫的白雪上，空無一人。
元珍珠心跳加速，迅速抓起對講機：“文心？文意？你們在哪裏？聽到請回答。over。”
對講機裏傳來滋啦滋啦的信號聲，但是沒有人回答。
幾秒後，傳來游天地的聲音：“珍珠，她們兩是掉隊了嗎？具體情況如何？over。”
元珍珠：“她們兩一直在我後面。但是剛才我回頭看，她們突然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們是什麽時候不見的。over。”
游天地語氣沈著：“你留在那裏不要動。其他人也暫時不要動。我現在原路返回。over。”
*
文意一度感覺自己要死了。
昨晚也不知怎麽的，正常睡過好幾次的營地，突然感覺冷得不行。
一直哆嗦，一直哆嗦，睡袋裏好像冰窖一樣。
睡到一半實在忍不了了，爬出來套上羽絨服，重新鉆進睡袋。
也還是沒什麽用。
一晚上幾乎沒怎麽睡。
早晨起來，頭暈眼花，呼吸也很困難。
要不放棄登頂吧。
這樣的念頭，一度在腦子裏走馬燈一樣循環播放，但最終還是使勁揮去。
這可是七千米俱樂部。
這也是游師兄最後一次帶我們。
游師兄離開之後，我能憑自己的能力回到這裏嗎？
錯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嗎？
於是，文意強行踏上征途。
她專註著腳下，沈浸在自己的呼吸中。
呼吸越來越沈重，四肢也漸漸失去知覺。
……咦？我怎麽在雪上滑？
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真的在雪上滑！
啊，好像從什麽東西上滑出去，飛起來了。
飛在空中的時候，視野裏出現一個可疑的東西。
啊，是姐姐。
她也滑倒了嗎？
啊……不對。她是來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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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堪堪維持在一個勉強可行的狀態。
早晨, 游天地站在營地前，擡頭久久凝視著，思索著。
大家惴惴不安圍觀著。
噗嗤。
身後響起一聲笑。
大家回頭看去, 是飛哥。
飛哥兩手插兜, 嘴角勾著, 站在一塊凸起的純黑巖石上。
“你們知道吧, 無論如何準備, 登山的風險永遠都不可能是零。”
“因為你無法控制天氣, 也無法控制雪山。”
“我知道, 大家選擇阿娜山都是同一個原因。因為她是最安全的。”
“但是, 再安全，她也是雪山。”
“雪山從來不是人類應該踏足的地界。”
“難道你們既想要登頂, 想要踏足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卻又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飛哥目光掃過大家, 語帶嘲諷：“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
游天地八風不動，“這點道理我們自然是懂的。”
“但是, 盡可能考察現狀，估算概率，從而做出正確的決策, 不正是最見功力的地方嗎？”
飛哥：“所以你的決策是什麽？”
游天地一時沒有回答。
飛哥：“我的結論是, 這個天氣, 會損耗體力。這時候登頂, 會比往年艱難得多。但是大的危險是沒有的。”
他抖抖背上的登山包，“我這就出發了。你們隨意。”
大家看著飛哥大步離開, 獨自步進無盡的冰雪世界。
游天地終於開口：“我的判斷, 和他差不多。”
“出發吧。”
“還是那句話，一路小心。”
“不出問題的話, 我們會成功的。”
大家瞬間興奮起來。
*
大部分裝備和補給早已經在拉練時預先背到了營地，正式攀登得以輕裝上陣。每個人的背包都只有十來斤的重量。
天氣也比預期的要好。
一整天，太陽時不時從雲層中冒出來。山脊上的風也變得柔和許多。
總之，正式攀登的第一天，竟然比之前任何一次拉練都輕松得多。
晚上八點左右，星星小隊比計劃時間提前到達了中途營。
飛哥正在營地做飯。
和當初游天地一樣，面前也是三口鍋，咕嚕嚕，滋啦啦，香氣四溢。
一片熱氣中的飛哥連羽絨服都沒穿，只穿著熒光紫的緊身衣，胸大肌、三角肌和肱二頭肌高高隆起，引人註目。
飛哥沖著元寶石挑挑眉，“要摸摸看嗎？”
元寶石一點猶豫都不帶，歡呼著撲過去，手掌結結實實貼在飛哥的胸口。
“哇！你的胸在跳！”他驚訝瞪大眼。
飛哥自豪地往前一挺胸，胸肌越發肉眼可見抖動起來。
他朝元珍珠勾勾下巴，“你也來摸摸看。”
元珍珠差點直接伸手，但是她眼角餘光瞥到游師兄，立刻改口：“不用了！謝謝！”
文意踴躍舉手：“我想摸！我可以摸嗎？”
飛哥笑出十六顆白牙：“盡管來摸！”
游天地：……
這天的晚飯，為了保存體力，原計劃是速戰速決的。
但是看著飛哥，大家不禁覺得……
人生在世，不過一日三餐。
對付哪一頓都是罪過哇！
於是，海拔5744米的高山上，大家擺開千辛萬苦背上來的食材和燃料，熱火朝天幹起來。
元珍珠拆開一袋火腿，用剪刀剪成小塊，裝到鋁合金小碗裏。
她手裏幹著活，眼睛卻一直往飛哥那裏瞟。
一眼。又一眼。
飛哥直接過來了，笑瞇瞇的：“你看什麽呢？”t
元珍珠看著他鮮艷的緊身衣，難受道：“你不冷嗎？我看著你都冷。”
飛哥有些無語：“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說話像個阿姨似的？我這是火力旺。火力旺懂嗎？我一點都不冷！”
元珍珠：……
元寶石突發奇想，刷的拉開拉鏈，把羽絨服給脫了。
他穿著搖粒絨打底衣在冷空氣中站了一會，得意道：“確實不怎麽冷嘛。”
文意很捧場，啪啪啪拍鼓掌：“寶石你也好厲害哦！”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元寶石肉眼可見開始發抖。
元珍珠忍不住：“穿上吧。”
元寶石看一眼悠哉的飛哥，咬牙：“我不冷！”
元珍珠直接抓起羽絨服把弟弟包住，“好好，你不冷，是我的眼睛冷，求求你穿上吧！”
飛哥哈哈大笑。
除了星星小隊和飛哥，這一天晚上到達中途營的，還有另外兩支隊伍。
大家把食物全部拿出來，在雪地上拼成宴席。
雖然食物很快冷掉，但是大家吃得熱火朝天。
這一天晚上，所有人都懷揣著閃閃發光的希望和信心。
*
第二天早晨，三撥隊伍陸續離開營地，繼續攀登。
飛哥直接綴在了星星小隊後面，儼然編外人員。
這一天，漸漸落在最後的，是文意。
從昨晚開始，她開始有一些高原反應。
明明好幾次拉練都經過了中途營，甚至那幾次更疲累，一直都沒事，偏偏到了正式攀登……
大約，是疲勞累積了吧。
文意堅持攀爬著，文心陪在她左右，元珍珠在她們前面幾十米的地方，時不時回頭確認。
再一次確認雙胞胎沒有掉隊之後，元珍珠忍不住對身邊的壯漢道：“你不用等我的，盡管往前面去吧。”
飛哥哈哈笑：“我沒有等你啊，我速度就是這麽慢的。”
元珍珠：……
呵呵，陰陽誰慢呢。
飛哥一臉爽朗：“我一接近你，你男友就滿眼冒火。看到他那樣子，我就更加想接近你了。”
他夾起嗓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啊？”
元珍珠：……
飛哥：“可能人跟人之間還是講究緣分吧。我和那個小子就是氣場不合。”
“當年他還是個小豆丁，就一直看我不順眼。”
元珍珠終於忍不住：“你是不是搭訕他姐姐了？”
她也不想背著游師兄偷偷打探，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飛哥挑眉：“哦？他這麽跟你說的？”
他哧道：“什麽搭訕，聽著怪輕浮的。我和劉慧珍，是惺惺相惜，百分百純潔的戰友情。”
元珍組滿臉寫著懷疑。
飛哥舉起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她可沒有齷齪的想法！”
他一時有些陷入回憶：“她真的很有魅力啊……走到哪裏都是閃閃發亮。營地裏那些男的，有事沒事總喜歡往她眼前湊。”
“游天地那個小豆丁，一天到晚氣呼呼的。他是個姐寶，一心想獨占他姐姐，把所有人當假想敵，一天天上躥下跳的，超好笑，哈哈哈！”
元珍珠想象著那個場景。
好想親自看一眼啊。
好像親眼看到小小的游師兄。
還有他最喜歡的姐姐。
元珍珠猶豫再三，鼓足勇氣，終於開口：“那個事故……具體怎麽回事呢？”
飛哥腳步停了一拍。
他似乎有些驚訝：“他沒跟你說過？”
他繼續向前走，喃喃自語：“啊……倒是正常。換我也不會說的。”
元珍珠：“什麽意思？”
飛哥難得撇開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視線看著前方：“你還是自己問他吧。這種事不是旁人能說的。”
元珍珠還想說話，一回頭，卻發覺不對。
她向山下望去，茫茫的白雪上，空無一人。
元珍珠心跳加速，迅速抓起對講機：“文心？文意？你們在哪裏？聽到請回答。over。”
對講機裏傳來滋啦滋啦的信號聲，但是沒有人回答。
幾秒後，傳來游天地的聲音：“珍珠，她們兩是掉隊了嗎？具體情況如何？over。”
元珍珠：“她們兩一直在我後面。但是剛才我回頭看，她們突然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們是什麽時候不見的。over。”
游天地語氣沈著：“你留在那裏不要動。其他人也暫時不要動。我現在原路返回。over。”
*
文意一度感覺自己要死了。
昨晚也不知怎麽的，正常睡過好幾次的營地，突然感覺冷得不行。
一直哆嗦，一直哆嗦，睡袋裏好像冰窖一樣。
睡到一半實在忍不了了，爬出來套上羽絨服，重新鉆進睡袋。
也還是沒什麽用。
一晚上幾乎沒怎麽睡。
早晨起來，頭暈眼花，呼吸也很困難。
要不放棄登頂吧。
這樣的念頭，一度在腦子裏走馬燈一樣循環播放，但最終還是使勁揮去。
這可是七千米俱樂部。
這也是游師兄最後一次帶我們。
游師兄離開之後，我能憑自己的能力回到這裏嗎？
錯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嗎？
於是，文意強行踏上征途。
她專註著腳下，沈浸在自己的呼吸中。
呼吸越來越沈重，四肢也漸漸失去知覺。
……咦？我怎麽在雪上滑？
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真的在雪上滑！
啊，好像從什麽東西上滑出去，飛起來了。
飛在空中的時候，視野裏出現一個可疑的東西。
啊，是姐姐。
她也滑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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