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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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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

“二狗子你別死哇——!”

剛走出大樓的國木田獨步, 看著桃果淚奔著跑遠的背影,奇怪地問道:“桃果小姐這是怎麽了?”

太宰治一頭霧水地從地上爬起來,有些遲疑地說道:“好像是……狗死了?”

桃果一路抹著眼淚跑到了河邊, 默默抱膝,看著河面發起了呆, 二狗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然後桃果就看到順著河面漂下來一只狗子。

桃果:……

啊這???這年頭水裏都長狗了?

眼看著狗子漂在水面上一動不動,桃果趕緊跳下水,手忙腳亂地把狗子撈了上來,沒想到耳邊竟然響起了久違的系統提示,

【叮!恭喜宿主成功救助落水的小狗, 獎勵生命值1天】

桃果震驚:“系統!你去哪裏了!你之前怎麽突然消失了?”

【之前系統受到不明精神攻擊, 導致程序紊亂崩潰,所以只能啟動緊急傳送功能,進行自我修覆。現已修覆完畢, 重新恢覆運作, 請宿主不用擔心】

精神攻擊?桃果皺眉, 不會是當時在街上碰到的那個奇怪男人吧, 那是什麽人形病毒嗎?碰了一下系統差點炸了……不過現在還是救狗要緊!

桃果趕緊抱起了剛剛救的狗狗, 這狗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身體是淺棕色的,腦袋卻是深棕色,頭上的毛還長得巨長。

渾身濕透了的狗狗, 雖然還沒醒,但是從胸口的起伏看, 應該是還有氣, 桃果立馬花掉了剛剛得到的生命值,兌換了根繃帶。

握著繃帶, 桃果又楞了楞,然後鬼使神差地綁在了狗狗的右眼上:“以後就叫你二狗子吧。你可千萬別死呀,二狗子。”

桃果摸了摸狗狗的頭,忽然臉頰上感覺到了雨滴落下的涼意,擡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下起了雨,雨滴還有越落越大的趨勢。

桃果沒法,只能抱起狗狗躲進了橋洞裏,自己全身也濕透了,一陣夾著雨的風刮過,還挺冷的。

“好像被困住了呢,二狗子。”桃果冷得抖了抖,又把狗狗抱緊了點,看著雨幕有點發愁。

“我最近難道是觸發了什麽,在河邊跑步的時候一定會撿到落難小動物的隱藏任務嗎?”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桃果轉了轉頭,看到安室透穿著一身運動服站在橋洞口,連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從側邊漏出幾縷淡金色的發絲。

“你是……”

桃果呆呆地看著他,好像還沒回過神,濕透的黑發軟軟的耷拉在身後,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哭的,鼻頭紅紅的,看起來比懷裏的那只小狗還要可憐。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眼裏眸光一閃一閃的,安室透嘴角不由自主地有些上揚,然後就聽她吐出一句:

“你好黑哦,背光站在橋洞裏,我都看不清臉了,看了半天才認出來。”

安室透:……

安室透差點想轉身就走,但是看她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又有些無奈:“你這是在扮演什麽無家可歸的流浪小貓嗎?”

“突然t下雨我回不去了嘛,好冷……”

桃果聲音裏還帶著些鼻音,仿佛剛剛才哭過,看過來的黑眸幹凈得沒有一絲雜質,隨著她的擡頭濕透的衣衫貼緊在身體上,露出纖細的腰線和……

安室透的喉頭微動,下一秒桃果就被人用衣服蒙住了頭。

安室透脫下運動服將桃果整個人包住,然後連人帶狗抱了起來,語氣裏帶著些頭疼的意味:“你碰到的要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他的頭可能會被我擰掉。”桃果蒙在衣服裏不高興地掙了掙,想把頭露出來:“你幹嘛呀!”

“撿野貓回家。”安室透一把按住了桃果的頭,又把人抱緊了些,不讓她亂動:“好了,把頭蒙好,別淋雨了……你懷裏那只狗不是受傷了?回去我幫它看看。”

這下桃果不動了,就這麽乖乖地被安室透抱回了家。

一進門,桃果看著安室透忙活了一陣,就被推進了浴室。

隔著門傳來安室透的聲音:“去洗澡,熱水已經放好了,幹凈的衣服在架子上的籃子裏,濕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就好,等會兒幫你烘幹。你的狗不用擔心,我會幫它檢查一下。”

“哦、哦,那麻煩你了。”桃果捋了捋濕透的頭發,心裏想著這個金發帥哥可真是個好心人,上次還為了救她受傷,要不下次給他送面錦旗吧。

房間裏,安室透簡單地擦了擦頭發,換了件幹凈的T恤,就給桃果的狗做起了檢查。

雖然還沒醒,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大礙的樣子,就是繃帶下的右眼,好像並沒有受傷,這綁個繃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腳邊的哈羅看到主人又多了一只狗,在一邊充滿敵意地狂吠,安室透無奈地摸了摸它,以示安撫。

前兩天才從河邊遇到了哈羅,沒想到今天直接撿回了桃果……想到桃果,安室透背後的傷口又隱隱有些發燙。

不過那個叫沖矢昴的男人,今天晚上我就要徹底扒下你的皮!

身後傳來一聲輕響,安室透回過神來,發現是桃果洗完澡走了出來。穿著自己的運動服,過長的袖口和褲腳卷了好幾圈,臉上泛著剛出浴的紅暈,看起來精神狀態倒是好多了。

桃果蹬蹬蹬地跑到安室透身邊,摸了摸還在昏迷的狗狗問道:“二狗子沒事吧?”

安室透:這是什麽可怕的名字……

“沒事,等它醒了就好了。”安室繞過還在狂吠的哈羅,準備找地方安置二狗子。

倒是桃果有些驚訝地看著哈羅,然後一把抱進懷裏擼了起來:“這是你養的狗嗎?好可愛哦,雖然我是貓派。”

還抱著昏迷二狗的安室透:……那這狗我給你扔了?

哈羅看起來還挺喜歡桃果,這一人一狗居然還玩上了,安室透在一邊看了一會兒,這才放好二狗問道:“這不是你的狗嗎?剛剛看你抱著它哭的那麽傷心。”

“二狗子是我在河裏撿到的,看它沒有戴項圈的樣子,應該沒有主人吧。”

桃果垂下長睫,擼了擼哈羅的下巴,輕聲說道:“不過不會再讓它孤單啦,以後它就是藤谷二狗了!”

叫這個名字它同意嗎……安室透神情有些覆雜,不過看她和哈羅玩的開心,人看起來已經沒事了的樣子,放下心來,就轉身去了廚房。

桃果和哈羅玩了一會兒,看到桌上放著被取下的繃帶,這才想起還沒有感謝安室透上次救了自己,思索了一會兒桃果翻起了商城。

片刻之後,放下哈羅,桃果也走進了廚房。

聽到桃果走進來的動靜,安室透沒回頭,只是攪了攪湯勺說道:“濕著衣服吹了那麽久的冷風,喝點姜湯可以驅寒,馬上就好……”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背貼上了一只柔軟的小手。

安室透頭皮一麻,一把按住了身後的手,猛地轉過身,桃果被拉得一個踉蹌,撞進了安室透懷裏。

揉了揉撞紅的鼻子,桃果不解地擡頭:“我就是想看看你上次受的傷,幹嘛反應這麽大?”

“放開我啦。”

桃果抽了抽還被按著的手,另一只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從系統兌換的藥膏:“我給你上個藥?這藥可好用了,不僅能治傷,還可以保證不留疤痕!謝謝你上次救我。”

本就過大的衣服,被剛剛那麽一拉,領口歪向一邊,露出她纖細的鎖骨和小半雪白的肩膀,安室透的眼神暗了暗。

桃果看他沒反應,疑惑地晃了晃手裏藥膏:“你怎麽不說話?”

安室透替桃果拉好衣服,而後倏地一笑:“因為我是小啞巴呀。”

桃果:???

安室透松開了桃果的手,轉而環上她的腰將人按進懷裏:“不是要上藥嗎?就這樣塗吧。”

桃果一頭霧水,看不懂這是什麽操作:“可是這樣我看不到啊?”

安室透摸著下巴想了想:“嗯……因為傷口太醜了,怕嚇到你。”

???

桃果滿頭的問號:“我心理承受能力強,沒事的。”

“不行,我不想被人看到醜陋的傷口。”安室透嘴角微勾,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啊?那、行叭……”桃果心裏有點嫌棄,這人是什麽青春期的少女嗎?就離譜。

雖然無語,但是總得尊重一下救命恩人的心情吧,於是桃果只能苦逼地維持著環抱的姿勢,挖了一坨藥膏,抓瞎地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冰涼的藥膏沾上皮膚,微微有些刺激,指尖輕柔地拂過傷口,仿佛是帶著愛意的撫弄,不經意間燎起一片顫栗與滾燙。

不知是藥膏起了效,還是因為她的觸碰,後背蔓延的酥麻感讓安室透悶哼出聲,有些無力地靠在桃果肩上調整淩亂的呼吸。

安室透聽起來很痛苦的聲音,嚇了桃果一跳,立馬不敢動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嗎?”

近乎相擁的姿勢,鼻尖是桃果身上沐浴後的清香,混雜著空氣裏姜湯的溫暖氣味。

寂靜的室內只有沸騰的水聲咕嘟作響,安室透看著氤氳飄散的水汽,一瞬間甚至產生了一種連時間都靜止的錯覺。

安室幾乎是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出聲時才發現聲音有些啞:“沒事,繼續吧。”

這也太怕疼了吧……但是人家好歹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桃果又不好說什麽,只能又減輕了些力道。

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悶哼,桃果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他好像真的很疼的樣子,於是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找個什麽東西給你咬著,轉移一下註意力?”

話音剛落,就感覺脖子被咬了一口,還有舌尖劃過皮膚的濡濕觸感,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啃了一口。

桃果呆住了:“我說找東西給你咬,沒說讓你咬我呀!”

安室透擡起頭,胸口起伏了一下才開口,語氣裏甚至有一絲笑意:“對不起,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你自己塗吧。”桃果有點生氣地收回手,這人有什麽毛病?每次咬人都好疼。

桃果咬著唇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又狠狠地在他身上掐了一下,可惡,這肌肉還蠻結實的,手指都掐痛了。

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撞進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你是在測試單身成年男性的自制力嗎?”安室透猛地一個翻身,將桃果按在料理臺上,看著她咬得半粉半白的唇,傾身靠近。

什麽,他還沒咬夠?!桃果嚇得眼睛一瞪,發力推開他就往房間裏跑,剛跑兩步忽然雙腳騰空,然後就被扔到了床上。

看著面前滿臉寫著危險,貌似還想咬人的安室透,桃果一把撈起哈羅扔到他臉上:“你憑什麽咬我!你一個大男人這麽怕疼,居然怪我?”

哈羅歡快地在主人臉上舔了幾口。

被糊了一臉狗子的安室透:……

真不知道是你傻還是我傻……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從臉上扒下哈羅,塞進桃果懷裏,轉身進了廚房。

也不知道是對誰生氣,安室透有些心煩意亂地攪動著鍋裏的姜湯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冷靜下來,回過神來發現湯都快煮幹了,趕緊關火。

當他端著姜湯出來的時候,發現桃果已經抱著哈羅睡著了,這一人一狗還蠻乖的。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又兀自輕笑出聲,放下姜湯,替她蓋了條毯子。

怎麽能在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家裏,睡的這麽沒心沒肺啊……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陽光透過陽臺的落地窗靜靜地灑進來,桃果和哈羅有些難受地動了動,同時把臉埋進了枕頭裏,一人一狗完成了動作同步。

安室t透沒忍住笑了出來,果然只要她在,什麽氣氛都是浮雲。

起身拉上窗簾,安室透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臉翻出來,拂開黏在臉上的發絲,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羽毛般的吻。

站起身,安室透輕手輕腳地收拾了一下客廳和廚房,又走到浴室。

當看到洗衣機裏的東西時,頓時額頭的青筋狂跳了起來,她竟然就這麽空著穿男人的衣服嗎?!我真的是……



收到上司傳喚的風見裕也,來到公寓門口剛準備按門鈴,門就打開了,對方還對自己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安室透讓風見裕也進門後,怕吵醒桃果,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晚上的行動,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我先走了。她醒了你幫忙送她回去,就說你是我的朋友。她只知道我是毛利先生的弟子,叫安室透,你別搞錯了。”

說著,他指了指關著的臥室門。

“對了,還有廚房裏有溫著的姜湯,走之前你記得讓她喝一點。”

風見裕也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不過……她?這麽細致,不會是降谷先生的女朋友吧。

風見裕也頓時有點緊張,感覺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果然自己才是降谷先生最信任的部下。

“那我就先走了,你……阿嚏”安室透的話囑咐到一半,倏地打了個噴嚏。

風見裕也一臉擔心地問道:“您怎麽了?是感冒了嗎?”

安室透不怎麽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事,就是淋了點雨,又洗了個冷水澡,不是什麽大事。我走了。”

風見裕也的臉上浮現出敬佩的神色:“不愧是降谷先生,一定是進行了什麽鍛煉意志的特訓吧。”

安室透聞言腳下一滑,神情覆雜,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

太宰治猛地睜開眼睛,一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這是哪裏?自己不是……

“二狗子,你醒啦!”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太宰治身體一僵,瞳孔猛地放大,有些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下一秒就被人抱了起來……?

眼前的人明顯是剛睡醒,眼裏霧蒙蒙的,可愛的不行,想伸手碰一碰她,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然後就伸出了一只長著肉球的小爪爪……

曾經叱咤橫濱的港口黑手黨首領.二狗子.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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